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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初,在温哥华一间装修精美的中式茶馆,约30多名中国新移民正在聆听一场投资研讨会,会上谈论的已经不是房地产,而是高科技、生物科技、手机应用和商业地产的投资信息。2 |! j. O: f, u) P0 ?
研讨会的组织者之一,这间茶馆Café 1029的合股人Jason Liu说,“我们知道加拿大人不高兴看到中国人买房。”. U/ u# C4 h4 I4 W0 @/ T$ L2 N
这些人都是来自中国大陆的富有人士,最近,他们成为温哥华主流媒体和社交媒体攻击的靶子。很多温哥华居民说,是他们这些人把房价炒上了天,以至于本地人都买不起房。
: G* ~/ _5 T& o这种怨恨情绪的升温,导致卑诗省政府出台了15%的额外物业转让税,专门针对外国买家。与此同时,一份报告显示,低陆平原有10%的房屋交易是被外国人买走了,其中多数是中国人。
% C) j0 `6 C* @% V有议员提出要对所有住在几百万元房子里,又没有收入的新移民进行调查。至此,所有的中国大陆移民成为了被怀疑的对象。7 v) ~+ [2 _' }( F$ [
很多中国新移民感到困惑,为何他们就成了加拿大房地产市场的出气筒?
8 D$ [0 }! F* ]) H5 e他们更想问:这项15%的税收新政,到底是针对房价,还是暗示中国人已经不再受欢迎。
0 `( ^6 k' X, G) J [. f8 j这个城市最特殊的群体
$ p4 W4 Y- @' g0 t' r- h3 b: j在Café 1029聚会的这些人,是温哥华这个城市里最特殊的群体,他们成为被谈论、被担心、被厌恶、也时刻被猜忌的一群人。然而,他们也是最沉默和隐形的一个群体。6 k& f6 K# i9 a! [8 |) r' t
Sherry Qin原本在中国深圳经销遥控玩具,生意做得颇为成功。Lao Wu是2008年从北京移民来加,主要是为了孩子的教育。Sam Peng(上图)在妻子怀上二胎时来到加拿大。
: L4 E3 [5 \5 D3 h$ c4 W# F) {这些大陆移民代表了近几年一波在温哥华登陆的中国新移民,他们的原居地并不是本地人过去160年来所熟悉的地名,如广东、香港、新加坡和台湾。! i6 p. o* S( T7 s% C: N$ c# @
根据加拿大统计局的数字,自2000年以来,温哥华有近14万移民来自南京、上海、哈尔滨、北京、广州和青岛。
( J/ G5 T% s5 }6 h这些移民与加拿大人过去见到的完全不同,不仅仅是在数字上。7 C, h- l7 J3 E5 {% \+ h* l( v
他们是中国近十年来经济迅速发展的受益者,到加拿大来,有财力有信心。
7 e+ J4 j2 e7 Z1 B4 ]不过按照他们自己的说法,他们与早期移民也有共同之处。
+ S% W; C$ P( W+ d7 U7 V- E茶馆里,Cindy Liu一边饮茶点一边说,“我们认为自己是环境难民和政治难民。”茶馆内摆设着欧洲和中国的古董,门口却还掛着圣诞装饰。* z# \9 i6 A4 j" d8 s+ `# q8 Z( h5 @
她和丈夫 David Li原本在上海做投资生意,两年前对那里的生活感到厌倦,先在温哥华买下一栋250万元的房子,然后移民来加。: Z5 f9 Q: q* s) D* F9 L! j
他们的儿子现在15岁,入读私校St George’s School。他们说,中国的教育制度更多是填鸭式的。
/ I f& A( b6 e- ^) Q" H50岁的David Li说,如果他再年轻些,可能已经去了美国,那里对于像他这样的投资移民风险更大。他要拿出50万元,而加拿大只要花12万。
2 l4 F( H3 J1 b6 e/ K38岁的Cindy Liu说,或许在美国能更有钱,而“温哥华就适合生活。”5 w; ^: d5 h6 |* y) Q9 U' @7 k1 J
Cindy Liu在温哥华的家中作画。
0 T2 v. f% s0 u8 T, e2 a中国大陆移民真实的一面
) S9 i' y* M! Q/ X# k9 x8 r3 }- S很多象这对夫妇一样新来的中国移民,并不愿意将自己的私生活曝光,不过,这一次,他们接受了《环球邮报》的采访,谈及他们在温哥华的生活,移民的原因,以及他们的资产情况和对新家的想法,因为他们想要让人们看见中国移民更真实的一面。! J* }4 a$ B: i' Z1 i/ Q
在温哥华,这些人的社交往往在Café 1029、微信群、学校家长群或大学校友会。- u5 K/ H3 N2 g( X
他们中有开便利店的,有飞机引擎维修师,有的在社区组织工作。他们是较富裕的生意人和专业人士,也是被揣测最多的一群人。
1 a7 D1 E: ^2 f0 L' `; P对于当前最热的楼市话题,包括本地人的敌意,中国贪官携资金外逃等消息,对他们来说并不意外。
; ?* W# d9 L: x! n) B' E同样的事在中国也有。国内大城市的房价飞涨,新富豪都是靠地产投资和炒作发家。8 _1 y8 x ? g# B( b( _3 t
Lao Wu来自山东,原本在北京做生意,他说,这些报道已经见怪不怪。在中国的大城市,也能看到外省人携巨额现金入城,城里人和知识分子很鄙视这些涌入的爆发户。
Y. _" c6 M" h: bLao Wu早在1996年以技术移民来加,之后又回流,在中国呆了10年,赚了钱,2008年和家人一起回到加拿大。
* Q, l! i' }" x" F8 C3 E& dSam Peng比喻这些人是比佛利山人(Beverly Hillbillies),飞黄腾达后搬离穷乡僻壤,迁到富豪名人聚居的比佛利山庄居住。) R1 K# `2 o! l5 @5 C& E- X: R
他说,他自己15年前到加拿大时,也属于这一类人,开快车,大声说话,现在他看着这些新移民做同样的事,有些看不下去了。
& e2 @+ G% |" N) G4 ^5 l8 C# {Sam Peng以技术移民来加,定居在列治文南部,为在温哥华的大陆移民组建了加拿大华人投资者和企业家协会。9 [* e! G; q' m1 x. E* h
他说,“这些人没有自信,童年很穷,一夜暴富,他们要炫耀给人看自己有多富有。”
; [3 {7 v' p0 \/ i; k4 D2 C M5 r: ~; Q6 GSam Peng也是这间茶馆的合伙人,他鼓励新移民适应这里–做义工,捐款给本地组织,努力融入,就从早上说句“Hello”开始。
' S* c1 [6 X2 }. C& ?& r有媒体报道,温哥华的中国大陆移民为阿省Fort McMurray大火筹集了20万元捐款。3 ?% F5 |6 q2 j2 q, F5 x2 h3 U
在这间会员制茶馆里,投资人讨论着各种投资想法。
- C" [8 G0 a7 h) z老移民不替新移民说话
# b% s: A4 B* L- m《环球邮报》采访的这些人,按他们自己的说法,全都不是本地媒体上最常报道的超级地产投资商,空置房的业主,被宠坏了的富二代的家长,或是中国来的贪官。
# Z6 n( g9 @ D V4 D( H, Y; P他们有钱在温哥华的好区买房,但也不是一口气就买下房子,或者全靠吃利息过日子。! Q2 t! ^! H% G% i
他们来这里的理由还有很多,比如有朋友在这里,这里的华人多,喜欢温哥华的风景。7 k& N- o/ C& Z; G
他们代表了更多被媒体忽略的多数中国大陆移民,在温哥华近50万华裔中已经占到近40%。' \' t/ q8 m1 x# t5 Q* a
他们试图代表新一批大陆移民,因为老移民都不愿为新来的中国移民说话。2 ]+ q6 J9 d7 i7 m5 n7 U8 q# [ h
1980年代末90年代初,一大批香港移民涌入温哥华时,也遭到本地人的批评,指他们建起大宅,砍倒大树,可能与黑社会有关,往往父亲仍留在香港工 作, 孩子在这里驾着跑车闯祸。当时60、70年代的老移民就作出反击,前省督、知名商人和慈善家林思齐(David Lam)积极为中国移民辩护,并且设立了”劳里尔学会”(Laurier Institute),资助研究文化多元化带来的冲突。& N3 }) y9 K5 ]- b
当时的香港移民也更西化,懂英文,容易得到理解和与当地人沟通。
* {% C G/ d/ q7 ^现在的情况不同了。& u1 R+ O8 V. R0 b
社区机构SUCCESS的前负责人Tung Chan说:“没有人愿意出来说话,比90年代的情况更糟”。SUCESS是70年代香港移民创办的。, ]! U, o+ ` ]
现在关于中国大陆移民的报道全是负面的。) U# f* M) R! N& I j. J
不但本地居民认为是这些人导致温哥华的房价飙升,社交媒体甚至主流媒体也这样描绘他们:带着非法赚来的钱,到加拿大来洗钱;把钱投入空置的公寓投机;买张公民身份,不交税又享受加拿大社会服务;推倒市内的旧房大肆装修……
2 o \* x( O( X4 O/ M这些故事很多往往来自地产经纪。比如,《国家邮报》曾经报道“温哥华地产经纪Sarina Han知道,她掛牌代理的Westside富豪区一间250万元房屋,最终会落入中国买家手中,其后被推倒重建一座豪宅。”9 w& w8 u4 \( H) { l p0 O9 ]
富二代的报道以偏盖全 C$ |/ ~4 L7 {0 \! f( N2 ~
海外媒体也热衷于报道温哥华一批被宠坏了的富二代。《纽约时报》指温哥华到处都是暴富的年轻人,女的背爱玛仕柏金包,男的开蓝博基尼,大都是中国贪官的子女。$ O4 T, J. U5 @$ f7 _0 k
面对这些报道,劳里尔学会和SUCESS等机构却始终保持沉默。
9 E5 C- u# s3 i. r卑诗大学移民教授Henry Yu说:“沉默,本身就说明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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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ndy Liu和丈夫David Li在他们温哥华的房子后院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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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d1 `( L) S7 u4 p$ w中国移民也了解本地人对富二代的蔑视和对贪官的怀疑,这已经成为本地中国移民的一个痛点。但是他们认为富二代只是一小摄人,不能以偏盖全。Eileen Yu在中国是大学教授,丈夫留在中国做软件生意,她说:“只有一小部分孩子是那样,因为这些孩子的家人都在中国。” 她说,多数中国孩子与她的孩子一样。7 z. O0 b# }6 o
Eileen Yu住在Dunbar区,三个孩子分别就读Queen Elizabeth小学、Lord Byng中学和Simon Fraser大学。读大学的儿子门门课拿A,还做很多义工,探访老人院、献血、为佛教慈济基金会筹款。" W- J8 D' f8 O
她认为,富二代的负面报道,掩盖了大批孩子聪明、刻苦好学的事实。这些孩子有的已经能管理父母的投资,当他们迈入职场,将成为这个城市的资产。
* E$ O' d& s# `& n t至于温哥华的房价,接受采访的中国移民也听到看到各种关于外资冲击的报道。! B! O. @0 k) V! @" z3 `
他们倾向于认为,中国来的资金不是房价上涨的唯一因素。: z7 r, ?. G) C# o2 E
Lao Wu说,有很多因素,中国人显得更突出。温哥华的房价确实高,但是房价高是全球普遍的问题。' |( I* X2 c, u( z1 ~
至于空置屋,或许是因为他们在温哥华找不到工作,不得不回中国赚钱。0 E7 i) G! ^ L2 H( {( ]; d
至于推倒房屋,那是市政府对装修设了太多条条框框。, V {5 [# Y, s+ E# r' t# Q
但是他们也想问一句,为什么加拿大人卖了房子,拿到更多的钱,多到他们从来都想象不到的钱,然后又开始埋怨新移民。
( S. W+ n3 P3 ~4 g2 n# ?9 vSherry Qin说:“我知道一个妇人,她的房子19年前以40万元买下,现在卖了200多万。她很开心。”9 B: E* q' p e- j1 j3 U
对于卑诗省的15%新税,他们也有各自不同的看法。
0 U, O1 Q- k8 N1 f) ]( ?0 t0 lSherry Qin说,这里应该保留自由市场。Anita He说,这是在告诉所有中国人,“我们不欢迎你。”
0 D: J6 [: z! M9 r7 F4 f2 y( _Alan Yu认为这是一个好办法,打击房地产投机,希望可以让房价下跌。
- z \: ~5 B' @$ D" A9 Y2 U6 E这些政府规管对他们来说,也不是新鲜事,因为中国的大城市也对外地人实施限购令。
. s* |8 ~% V2 j+ t+ F- [5 p* G令中国新移民不解的还有,为何加拿大人不满富人们搬来这里,而政府又想要吸引有钱人来加拿大。
6 l- s( m9 T& V _1 o2 x) ]6 ACindy Liu在温哥华自家后院收割成熟的甜豆. R% r T4 @+ |9 U" s
关于钱和税的敏感问题
7 K/ b/ C; q% j! a. G; Q6 l! }1 IAnita He与她的三个孩子住在列治文Terra Nova区的一间独立屋,2013年买下时花了160万元。她说,听到有人逃税感到不满,她说自己在加拿大和中国的投资都交税。
$ u5 m: z1 r2 J“应该交税。我的孩子在这里,他们很安全,很满足。很多人不交税,很自私。”
) @5 i" H# E. n' R" e- RAnita He移民来加是因为担心中国的环境污染。
3 @$ ~# X; }3 w! c她的前夫还在中国云南,开一间印刷和林业公司,也在中国交税,并寄钱给她。6 H1 v" ?, r/ {+ N7 D
48岁的Anita专心带孩子,空闲时参加唱歌班和学琴。! t" O+ `: \6 Q, R6 ^3 A0 H4 A
Anita He在列治文的家中弹奏古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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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把中国赚的钱带到加拿大是一件头痛的事。规定是每人每年带出境的钱不能超过5万美元,很多人只能想迂回的办法。
+ ]: W) @) d2 w" O0 m& d& qAnita He说,一部分钱是从香港转过来的。她有香港的居留身份,因为以前在国内生二胎要被罚。
8 j; H! B. l. L. ^# w* c* g; i* GDavid Li说,还可以通过一间同时在中国和美国运营的公司转移资金。
% B4 ~0 f- e! I: s2 x8 \很多人说,他们是把钱一点点转过来,在5万元限额内,通过自己和亲友的账户。这些钱已经足够他们在这里过上舒适的生活,但也不是超级富豪。; G; I5 w/ a7 m
两难选择
( M6 P2 o, a! y% h, A( P) l; Y接受采访的中国移民,一半是技术移民,一半是投资移民。那些教育程度高的专业人士,往往被视为理想的移民对象,现在看来实际上在中国有很多致富的机会。& }# i K9 ]8 a
Lao Wu在拿到加拿大公民后仍然两地来回跑。他在1996年作为技术移民抵加,之后又回北京做防弹衣进口生意,一呆就是10年,赚了足够的钱后,就在Maple Ridge买了第二套房子。他的第一套房子在Coquitlam。现在他正在考地产经纪牌照。
: p* r+ O1 x. a7 j' V4 V0 W2 m他还打算开一个中国版的家谱网(ancestry.com),也想着养宠物,种花,甚至在自己的农场经营一个露营地。
# U3 H; Q- {, \7 s3 R# U0 V) hAlan Yu住在卑诗大学新建的公寓楼内。他原本在上海是杜邦和3M之类外企的东亚部销售经理,也开过公司。他的妻子Alinda Xu做药物销售。6 |' W( ~# V) G, p* ?- X
夫妇俩于2008年移民到温哥华,是属于技术移民。% v0 _: s h9 y- i
40岁的Alan Yu说,在移民最开始的三年,他在温哥华一间小公司Kin’s Farm Market做店铺经理,收入远不及在上海一间外企的年薪10万美元,但是每天也能过得忙忙碌碌。& O' w, ?8 m k' m
有趣的是,这正是很多移民想要的。他遇到过一个开法拉利的中国男子,询问他到店里打工的最低工资,并称只是想找点事做,Alan Yu就聘请了这名男子,结果他只干了几周就走了。
U* U6 X+ N/ B# `) ]! m Alan Yu和他的双胞胎女儿。
& |3 ^5 Z) L4 h8 c- d2011年,Alan Yu和妻子又回到上海,他的说法是,因为自己有责任把公司经营下去,要对公司的员工负责。% H4 N& L/ w. ~+ H2 D- d
但是去年,他和妻子决定孩子的教育更重要,于是妻子留在上海继续开公司,自己带着双胞胎女儿回到温哥华。 W1 {6 `7 _. j$ D$ Y
他说:“卑诗的教育制度与上海不同。这里开发孩子的创造性思维。”
* x. d: x$ k# [他们2011年在Marpole区买的房子现在已经出租。他又在UBC买了间新公寓,这幢楼里有90%的住户都是中文名字。& N$ S5 b$ I5 G. G" t6 o# X
他说,住这里是为了保证孩子能读Kerrisdale区的Maple Grove小学。
) w- R" W8 K; B. Q B. y6 M他也放弃了自己的事业,专心照料孩子,日子过得挺忙碌。
6 Q8 Q. `. d$ \( o, i6 ^他要学英文,参加温哥华教育局的家长辅导课程,每天花5个小时在学校做义工,比如帮助整理图书馆的书籍。5 H- ^7 }- k6 @! i: `6 \2 R: R3 Q; J
其他时间,他会带女儿去上钢琴课,游泳课,溜冰课,以及课外英文辅导班。; ]! Y3 x/ @# {: t6 a* |
周末,他会见见其他的中国家长,或者去当地的教会。' Y2 V/ m2 Q/ ~
Anita He在列治文的家中
5 D% p/ @+ O i" |# z3 p这些接受采访的人都对自己有机会在加拿大定居心存感激。但是他们也觉得自己失去了一些东西 — 事业、继续在中国赚大钱的机会,以及一种归属感。
( C. b K; S" G. Z- F3 {即使在这里交的税不多,他们在中国工作的丈夫或妻子已经在中国交税,所以他们也做出了牺牲,而加拿大最终会因为他们的到来受惠。1 b, f" Q A3 N- |8 J! n
他们放弃了国内的一切,他们认为确实为这个国家付出了。
2 ^) k- i, @1 c4 a6 Q2 H& v“我们自己花钱送孩子来这里,这些孩子以后会给加拿大做出贡献。”. a2 ?1 w! s- q3 f+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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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海外论坛 P: ?* X) n V-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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