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门格斯，好莱坞第一位超级经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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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门格斯（中）和女演员费·唐娜薇和制片人罗伯特·埃文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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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记作家布赖恩·凯洛(Brian Kellow)上一本书的主人公是保利娜·凯尔(http://www.nytimes.com/2011/10/30/books/review/roaring-at-the-screen-with-pauline-kael.html)。连他自己都质疑自己新作《我可以挂电话了吗？》(Can I Go Now?)的主人公、好莱坞经纪人苏·门格斯(Sue Mengers)是不是一个很好的传记对象。撰写门格斯传记的想法来自凯洛的经纪人。就算经纪人们可能觉得自己的工作挺有意思的，这也有点勉强。门格斯是20世纪70年代好莱坞最迷人、最强大、最在意地位、最受明星喜爱的经纪人，但是随着那个年代的结束，她这个人和她的行事方法都已过气。现在，大部分人听到她的名字会问：她是谁？

凯尔留下了大量书面记录，而门格斯(http://www.nytimes.com/2011/10/17/movies/sue-mengers-hollywood-agent-dies-at-79.html)没有留下任何文字记录。她以擅长促成协议、举办派对和说俏皮话闻名，并把自己独特的冷酷融入其中。她也是那种典型的傲慢而缺乏远见的经纪人，认为世人只有成功者和失败者两种。早期那些成功的客户们（比如赖恩和塔特姆·奥尼尔[Ryan and Tatum O’Neal]、芭芭拉·史翠珊[Barbra Streisand]、戴安·坎农[Dyan Cannon]、吉恩·哈克曼[Gene Hackman]、阿里·麦格劳[Ali MacGraw]、坎迪丝·伯根[Candice Bergen]和彼得·波格丹诺维奇[Peter Bogdanovich]）离她而去或不再风光时，她就尝到了苦头。她对费心培养新人没有兴趣。当时一位制作人正在培养“刚从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电影学院毕业的年轻的马丁·斯科塞斯(Martin Scorsese)”。她对那位制作人说：“你为什么要浪费那么多时间在这些家伙身上？为什么不去抢其他客户呢？”（实际上，斯科塞斯是纽约大学[New York University]毕业的）。

所以 ，这个人到底有什么可写的呢？凯洛在致谢词中说，他主要是在采访过程中弄清这本书要写什么。他意外地发现，20世纪70年代的很多好莱坞演员仍健在，愿意谈论门格斯残酷而甜蜜的花招，包括波莉·伯根(Polly Bergen)、塔斯黛·韦尔德(Tuesday Weld)、特里尼·洛佩斯(Trini Lopez)、谢里·兰辛(Sherry Lansing)、宝蒂·博特赖特(http://variety.com/exec/boaty-boatwright/)、杰里·温特劳布(Jerry Weintraub)、罗纳·巴雷特(Rona Barrett)和蒂娜·辛纳屈(Tina Sinatra)。门格斯曾这样对辛纳屈取笑她的继母芭芭拉·马克斯(Barbara Marx)：“只要一次。只要安排我跟你父亲约会一次，芭芭拉就会成为历史。”他们讲述的故事让这本书充满疯狂的轶事，不过整本传记太过乏味，没什么意思。

这一点真是作者的失败，因为任何人都能在屏幕上清楚看到门格斯的音容笑貌。凯洛在传记的第2页（后来又多次）提到1975年迈克·华莱士(http://www.cbsnews.com/news/who-is-sue-mengers-watch-this-1975-interview/)在《60分钟》(60 Minutes)节目里http://www.cbsnews.com/news/who-is-sue-mengers-watch-this-1975-interview/。门格斯一直引以为豪。这也是自然，因为那段视频展现了一个机敏、迷人、善于调情的女人，她处处牵着华莱士的鼻子走，她哄诱别人听从自己的能力尽显无遗。这是个狡猾迷人的金发女人，生活在一个她深信由男人主导的世界里，她让这个世界围着自己转。她完全就是一个通过时而甜言蜜语、时而满嘴脏话努力往上爬的人。在凯洛的描述中，她的诱惑力从来都让人难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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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赖恩·凯洛的新书《我可以挂电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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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挂电话了吗？》的书名来自门格斯典型的结束电话的温柔方式，但是它的副标题《苏·门格斯：好莱坞第一位超级经纪人》(The Life of Sue Mengers, Hollywood’s First Superagent)则是一种误解，因为在她之前还有卢·沃瑟曼(Lew Wasserman)和迈伦·塞尔兹尼克(Myron Selznick)等超级经纪人。也正是因为这种误解，书中没有解释清楚她的装腔作势和残酷来自何处。

根据凯洛的描述，母亲的严厉（门格斯说她是“蛇发女怪”）和父亲的自杀让苏很愤怒，更别提在德国汉堡度过的童年早期（1935年，纳粹的威胁迫使这家人移民到美国）。凯洛说，由于这种愤怒，“她要创造自己想要的那种生活，不会为自己执着追求那种生活而感到愧疚”。好吧。但是有很多境遇比她差得多的人并不介意与普通人打成一片，也不会随意做出狭隘的评价，更不会到最后和自己的客户反目成仇。她和女演员贝弗莉·丹杰洛(Beverly D’Angelo)短暂的合作关系结束后，她对后者说：“反正我本来就不怎么喜欢你。”

但是门格斯最重要而奇怪的合作关系是和芭芭拉·史翠珊。和门格斯一生中的很多重要人物一样，史翠珊明显乐意和凯洛谈论她们的过往。虽然由于一时判断失误，门格斯最初认为史翠珊没什么前途，但是她很快意识到自己弄错了，开始对史翠珊进行长期培养。最后，她成了史翠珊的忠实支持者。1977年，费·唐娜薇(Faye Dunaway)凭借《电视台风云》(Network)获得奥斯卡奖时，门格斯说，“洛杉矶唯一的电影明星是芭芭拉·史翠珊。”唐娜薇曾是门格斯的客户，但门格斯不太喜欢她，她们的合作没有维持多久。

     

Kurt Sneddon

布赖恩·凯洛。

在史翠珊的第一任丈夫埃利奥特·古尔德(Elliott Gould)最不得意的时候，门格斯做了他的经纪人。书中最疯狂的一个故事来自金姆·达比(Kim Darby)。有一次，她看见服用了LSD（一种半人工致幻剂——译注）的古尔德把脚伸到咖啡桌上，还有一次戴着橄榄球帽现身，脸上沾满棉球。达比曾和约翰·韦恩(John Wayne)联合主演原版《大地惊雷》(True Grit)。她品行完美，被称为“反文化时期的多丽丝·戴(Doris Day)”。她有点害怕古尔德。她和门格斯也没合作多久。

但是史翠珊跟门格斯合作了很长时间。门格斯成功地利用自己与古尔德的合作关系当上了史翠珊的经纪人。为了和史翠珊合作，门格斯不遗余力。她们关系恶化的原因很多，但主要是因为门格斯和比利时导演让-克劳德·特拉蒙(Jean-Claude Tramont)的奇怪婚姻（关于这段婚姻，这本书讲得不够）。为了帮助丈夫，门格斯不惜利用自己和史翠珊的友谊。当史翠珊表示异议时，她的反应惊人地冷酷。当她们的职业关系不得不终结时，她对史翠珊直言道，“如果我不能做你的经纪人，我也不会做你的朋友。”所以，不难理解，为什么几十年之后，史翠珊仍然很难原谅这位铁杆粉丝和“姐妹”（门格斯曾经这样相称）。

所以，这本书的问题在于，关于这样一位多姿多彩的人物，传记却写得这么平淡：它展现了门格斯个性中很多不可调和的侧面，却没能把它们融合到一起。读者很想知道她的那些性格是怎样形成的，而书中还有一些非常愚蠢的内容，让读者简直失去了希望，比如，“苏最喜欢的消遣就是阅读每一期《名利场》(Vanity Fair)”。那段后半部分是对那本杂志的赞美之词，结尾处写道，门格斯对《名利场》主编格雷顿·卡特(http://www.vanityfair.com/magazine/2011/12/graydon-201112)说，“它就像普鲁斯特(Proust)的散文。”所以，2013年，在门格斯去世一年半之后，卡特推出了关于她的独角戏《最后我会吃了你》(http://www.nytimes.com/2013/04/25/theater/reviews/ill-eat-you-last-starring-bette-midler.html?_r=0)。那部戏由贝特·米德勒(Bette Midler)主演。

门格斯晚年有几位忠诚的朋友，但她几乎从公众视野中消失了：她吸大麻，看电视，暴饮暴食，经常不肯下床。但是后人改变了一切，让她再次跻身名流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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