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贴文]《首席御医》作者：银河九天

第九二九章 风住树止

    曾毅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身子纹丝不动，古浪拿出来的是一个小小的u盘，不知道里面都有些什么内容。

    “这是古浪集团的股东名单！”古浪看着那个u盘，脸上是凄苦的笑容，他直接拿出了最后的谈判筹码，如果这都不能让曾毅收手的话，古浪就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只能等着倒霉了。

    古浪不是没有想过其它的办法：比如动用能量将曾毅拿下，可曾毅不是想拿下就能拿下的人物，一来曾毅没有任何把柄留给人，二来曾毅背后的能量不比古浪差半分；古浪还想过以投资换政绩的方式，白送曾毅一大笔政绩，以换取曾毅网开一面，可惜曾毅是中化市局的局长，对于投资政绩并不是很需要；古浪甚至还想过诱之以利，可曾毅似乎也不看重金钱，从南江到东江，曾毅有很多次发财的机会，这些机会都是别人梦寐以求而求不得的，可曾毅却将这些机会慷慨赠与他人。

    但凡还有别的办法可想，古浪都不会用出这种办法了，将古浪集团的股东名单交给曾毅，那就是把自己的命根子送到了曾毅手里，曾毅只要嘴那么一歪，稍微把这事往外一透露，不等劳伦收拾，那些见不得光的股东门就得把古浪给生撕活吞了。

( }# C+ D$ p/ P    曾毅看着桌上的那个u盘，这里面的股东名单，肯定不会是古浪集团公布出来掩人耳目的那份名单，而是古浪集团真正的股东名单。只是不知道这份名单里都会有些什么人物。

! u# [8 n2 [, v7 A: j- W    “曾少，我给你制造了那么多的麻烦，你就是要置我于死地。我也认了！”古浪看着曾毅，道：“但是，如果仅仅是为了惩罚我而把曾少你也搭进去，那就太不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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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6 E& h9 R  p7 U; M    古浪这话不是在威胁曾毅，他要是能威胁得了曾毅，也就不会拿出股东名单了，古浪说的是实情。如果劳伦把实情往大地搞，那么古浪集团肯定要被查个底朝天，真正股东名单的曝光也是在所难免的。古浪到时候肯定倒霉，但另外一个倒霉的就是曾毅自己了。

4 r2 a+ L/ o) R& U    事情发生在海外，那些见不得光的人物，届时一定会极力封锁消息。而且会联合起来集体对付曾毅这个始作俑者。现在中化市的情况曾毅还能控制住，但如果那些人联起手来施加压力，中化市可能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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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5 S4 g4 _# Z2 V    这些人并不是第一天存在了，上面的领导也不是不知道这个情况，更不是不想处理这些人，之所以没有行动，也是顾忌到影响以及这些人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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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位者都有所顾忌，更不要提曾毅这个小小的市局局长了。真要是闹大了，那就是个鱼死网破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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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 ?4 _! T    古浪看曾毅依旧不为所动。便继续道：“东西我已经交到曾少的手里了，你给我一条生路，留着古浪集团，这对曾少今后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总比现在你我斗得两败俱伤要好一些吧？你我之间的胜负结果，不会改变任何事情！”

    曾毅坐在那里没动，甚至脸上表情都没有变化，但他知道古浪没有讲任何虚的。在不影响安定的大前提下，诸如古浪集团见不得光的那些股东，迟早会被揪出来接受党纪国法的处置，这是可以预见到的事情，但这不是曾毅能左右的，也不是曾毅这个市局局长能办到的。

4 C* Q* P7 O: F: Q6 ?% y    即便现在弄垮了古浪集团，结果也不过是让那些人损失一笔钱，然后再去寻找另外一个古浪集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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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着古浪集团，反而有两个好处：第一，一旦将来时机成熟，古浪集团手里掌握的资料，就是那些人的索命绳；第二，古浪集团虽然是在国外注册的，但主业是在国内的，那些人费尽心机把钱转出去，结果又被古浪集团以投资的名义给拿了回来，肉最后还是烂在了锅里。

    古浪集团在国内大大小小的企业加起来，实际控制的资产总规模绝对是超过千亿了，这也创造了不少的就业机会。如果把古浪集团直接搞死，两败俱伤不说，可能还要导致这些企业的人集体失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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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的不讲，就仅仅是简达精密制造公司，就有将近一千的工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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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对小戴维讲，要让古浪倾家荡产、牢底坐穿，不过是要劳伦往最大了搞，把声势搞出来，目的是要将古浪彻底打怕，如果只是小打小闹，连句壮胆的口号都没有，更没有绝不罢休的架势，又怎么能在开庭之前，就让古浪颠颠上门把命根子拱手奉送呢！

    古浪又看着桌上的那个的u盘，道：“把这个东西交到曾少手里，我已经是输得一干二净了，即便劳伦打赢了官司，我想最好的结果也不过如此了，或许还不如这个呢。”

6 m9 b2 o5 @$ |+ a    曾毅还是坐在那里没有动，也没有去看那个u盘，只是极为平静地看着古浪，等着古浪继续往下讲。

    古浪就有些摸不清楚曾毅到底是什么态度了，自己该拿的东西已经拿了出来，该讲的话也已经都讲了，可曾毅还是这么看着自己，分明是对自己的这个和解方案不满意。

- m; t3 V% V5 g    自己把最后的筹码都拿出来，还有什么可拿出来，还有什么讲的呢？曾毅不会真打算要搞垮古浪集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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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浪捏了捏手心的汗，他实在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筹码可拿来跟曾毅交换，眼光瞥到曾毅办公桌前的盆栽，看到那棵造型雅致的景观树，古浪突然想起来了，在游戏结束之前，自己还欠曾毅一个说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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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豁出去了，我也就有什么说什么！”古浪看着曾毅，道：“丰庆县的那棵古槐，是我让人铲倒的！”

    曾毅的目光就凌厉了起来，比起简达的事情。曾毅就在意丰庆县的那棵古槐，因为简达的事情可以挽回，但古槐被铲。对丰庆县老百姓的伤害却是永远无法挽回的。

    古浪咬了咬牙，接着道：“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干的，丰庆县的那个常务副县长也有参与，铲树的主意是他想的，而躲在幕后操控整个过程的，是庞乃杰，我只负责找人把树铲掉。”

    曾毅眉头一沉。随即脸上的肌肉棱角尽显，很显然，曾毅已经动了真火。目光里是浓浓的杀机。

    既然说破了，古浪就不介意说得更详细一些，他道：“这场游戏，看起来是我和曾少之间的私人恩怨。但说到根上。我跟曾少之间的恩怨，起初也不过是因为面子和意气之争，还不至于要搞到现在这种局面。”

9 K* g, e3 k7 z    曾毅没有搭话茬，他现在心里十分生气，虽然早料到背后搞鬼的是庞乃杰，但在古浪嘴里得到证实，这感受是不一样的，之前怀疑归怀疑。那只是猜测，你不能凭着猜测就去憎恨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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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W0 I. m. X$ ?; c- v    “但庞乃杰不一样。他是庞家年轻一辈中最杰出的人物了，很多人围在他的身边，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我也不例外！”古浪苦笑一声，他跟庞乃杰走得近，与其说是意气相投，不如说是互相在做一笔长期投资，庞乃杰有需要古浪的地方，而古浪也有需要庞乃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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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乃杰的眼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成为庞家新的核心，他有极大的抱负，凡是阻扰他的，那就是他的敌人，眼看到手的特种钢材项目，却被丰庆县给截走，庞乃杰嘴上不讲，心里却是恨死了你！”古浪看着曾毅，道：“庞乃杰暗地里没少撺掇和你有矛盾的人，我只是其中一个，另外一个是邱大军。本来以为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但我们都没料到你是如此难以对付，连续跌了几次面子，刚开始的意气之争，也就变成了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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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F3 M/ S/ @) Z  }    古浪的脸上再次露出凄苦笑容，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因为你不把曾毅弄倒，查出真相的曾毅就会反过来对付你，他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最后跟曾毅成了死敌的。

& w- A' v' _. l    如果知道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古浪当初就绝不会选择对曾毅下手，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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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9 o  E& |6 i/ X8 ]9 o* J    站在那里感慨了半天，古浪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道：“庞乃杰恨你，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龙美心。庞乃杰当初为了自己的前途考虑，放弃了追求龙美心，但他不甘心，因为龙美心当初原本也没有选择他。庞乃杰得不到的，也不会让你得到，让邱家去找老人家保媒，便是庞乃杰的主意。”

/ I$ M* [  Z  j" s+ F: j    这一点，可不是庞乃杰讲的，而是古浪自己的推测。庞乃杰费尽心机去拆散曾毅和龙美心，这已经不是私人恩怨可以解释的了，因为这件事扳不倒曾毅，更影响不到曾毅的仕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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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浪旁观者清，自然是看清楚了庞乃杰的那点心思，庞乃杰当初追求龙美心被拒，可能心里也有一丝恨龙美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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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 h5 l+ F1 J! |8 s! p# b    “当初铲倒古树的那个人，已经在我的安排下出了国，我随时可以让他回来投案！”古浪看着曾毅，这已经是他最后能拿出手的筹码了，他接着道：“特种钢材之后，庞乃杰在我的联系之下，又在平山市搞了一个光伏项目，我们古浪集团是最大的投资方，不过我现在已经决定要撤销这笔投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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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S- W  P3 k4 |# A    之前股东名单并没有打动曾毅，古浪觉得很可能是因为那东西到了曾毅手上，曾毅也会无可奈何，所以他又拿出了两个新的筹码，这可是对曾毅实实在在地有利。

    说完这个，古浪就看着曾毅，静静等着曾毅的答复，他已经拿出了所有的筹码，再也拿不出别的了。

8 y$ A) g. _+ V- A) I# Q! n2 y! O4 g    沉默良久之后，曾毅讲了三个字：“你走吧！”

    古浪先是脸色灰白，神情一僵，不过等琢磨明白曾毅这三个字的意思，古浪的脸色又瞬间回春，泛出红光，曾毅只说让自己走，但没有说让自己带着那个u盘走，这就是接受今天的谈判结果了。

    “谢谢曾少！”古浪压住心里的激动，郑重其事地道了一声谢，然后转身出了曾毅的办公室，离去时的脚步。明显比来时轻快了很多，大概也是怕自己稍微一迟疑，曾毅又反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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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4 w1 p( b. n1 y( T6 z0 L    曾毅还是坐在那里没有动。他今天能够饶过古浪，一是搞垮古浪集团眼下确实是弊大于利，二是搞垮古浪集团，对真正的幕后黑手庞乃杰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留着古浪，反而可以对庞乃杰起到钳制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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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6 ~( n! N, q# `$ A    正想着呢，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曾毅只好伸手把那个u盘收进抽屉，相信这里面的东西，总会有发挥作用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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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好u盘。曾毅拿起电话，道：“我是曾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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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3 V- X5 @    电话里是传来声音，道：“这里是省外事办，我是郭云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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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主任你好！”曾毅就道了一声。郭云张是省外事办的主任。简达事情出来后，中化市已经收到了好几份外事办的公函，外事办的电话更是天天都有。结果到现在，简达的事情非但没有解决，反而曹江鹏还被抓了，外事办主任郭云张的电话就直接打到了曾毅这里，这是打算亲自和曾毅沟通了。

    “曾局长，简达的总裁曹江鹏先生。你们打算什么拘押到什么时候？”郭云张的口气很冲，他这个部门不起眼。但真要是开了口，不给面子的还真少，市委书记市长都得陪着小心，可曾毅一个市局局长，愣是不把外事办放在眼里，郭云张岂能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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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主任，曹江鹏的事情，得看最后的调查结论，如果不严重，我们会酌情予以释放，但如果严重的话，我们将……”曾毅向郭云张解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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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1 R& x! e) c/ D9 V7 j' S    “严重的话，你们将怎么样？”郭云张那边已经拍了桌子，喝道：“你们还想怎么样啊？你知不知道，就因为这件事，省里好几个重大外商投资项目现在已经陷入停滞状态，由此造成的损失谁来负责，造成的影响又由谁来负责！你知不知道省里为了争取这几个项目，付出了多大的努力，你们的眼里，还有没有省里的招商引资大局！”

+ P! O4 q2 W4 }7 Z    曾毅便不再解释了，郭云张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自己还要怎么解释啊！

    郭云张以为曾毅心虚胆怯了，就继续道：“这件事十分恶劣，你们必须立刻进行纠正，并拿出实际行动挽回影响，省委领导对此也非常关注，希望你们能认清形势，并做出正确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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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也懒得跟郭云张解释了，直接道：“郭主任，有一个新的情况，我正打算向上级汇报，就在刚才，古浪集团的古总亲赴中化，表示接受事实，并承担一切后果。”

' M: c' g9 o3 L, p4 k    “你……，这…这……”郭云张那边半天讲不出话来，自己敢如此呵斥一位市局局长，正因为是简达不承认虚假交易，谁知自己这话刚出口，甚至还没落地呢，事情就出了这么大一个乌龙，古浪所谓的接受事实，就是承认虚假交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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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想再问一下详细的情况呢，谁知电话里传来曾毅的声音：“郭主任，我这边还有个会，就不向你多作解释了！”

, R  T* a* S$ D) D3 q# l    说完，就听“咔嚓”一声，电话里就传来挂断的“滴滴”声，郭云张拿着电话半天不知道是该放下，还是该继续拿着，他今天冲动了一回，谁知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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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此时心情不好，本来就不愿意搭理郭云张，加上古浪已经妥协，相信事情很快就能解决，所以曾毅就懒得跟郭云张客气什么。再者，今天郭云张绕过中化市直接把电话打给曾毅，这本来就有些过分。

    汪宏毅看到古浪离开，又以送文件的借口，到曾毅办公室来探探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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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门看到曾毅和平时一样，坐在那里平静地看文件批文件，就连脸上的表情都跟平时一样，汪宏毅就有些纳闷，难道古浪今天过来什么也没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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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J' R4 w: P# O; _# u% G    可惜汪宏毅不敢问，他把文件放下，又给曾毅茶杯里续了水，然后就再次离开。走的时候，汪宏毅还顺手把茶几上那杯给古浪的凉水给倒掉，然后把杯子也扔进了垃圾桶。

    虽然古浪连碰都没碰那杯水，汪宏毅觉得还是要表达自己对古浪的不满。

    中午的时候，简达集团聘请的律师许建伟抵达中化，立刻就被守候多时的记者给逮到了，记者纷纷上前询问什么时候曹江鹏能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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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a  D0 u& |/ {$ p. r6 e    不过许建伟的回答却让所有媒体记者跌碎了下巴，他道：“我这次来中化，是受简达集团董事会委托，前来中化接受处罚、并商量善后事宜的。”

    媒体全都目瞪口呆，在记者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许建伟就领着助手进了中化市局的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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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H  q. S    到了下午，商谈的结果出来了，简达集团会在三日内全数支付材料商的货款，并按照按拖延的天数向供货商支付利息；同时，简达集团承认原来的喷涂生产车间环保措施不过关，因供应商闹事和偷排废气，简达集团共向中化市政府缴纳五倍于所欠货款的罚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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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接手的skm集团将把喷涂生产车间转移至郊区，并对环保措施进行整改和完善，然后重新申请环评报告。在新的环评报告获准后，skm会重启喷涂生产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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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记者的镜头，许建伟表示简达集团完全接受这个处罚结果，对此没有任何不满，也不会进行任何形式的上诉。

! v6 i1 }+ @- L# C3 X3 F' T+ @8 u    商谈结果出来不到两个小时，简达集团的罚款就进入了中化市的账户，随后曹江鹏和布朗都在签字后予以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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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闹得沸沸扬扬的简达撤资一事，在经历了民告官、撤资、供货商闹事之后，突然就以这种一种方式结束了，这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面对这样的结果，很多人还是看到了真相，虽然处罚措施只字不提虚假交易，但简达无条件接受处罚结果，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简达的供货商们曾经联合起来，在米国向古浪集团提起过诉讼。

第九三零章 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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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被延期很久的中化市政府常务会议终于要进行了，覃金党早早就通知了每一位与会人员。

    走进会议室的时候，曾毅看见已经来了很多人，都是跟今天议题相关的局办负责人，建设规划局的局长李建荣也在。

- k3 Z5 B* f: z3 r, k: J0 J, U    看到曾毅进来，大家纷纷起身打招呼：“曾局长好”、“曾局长这次的案子办得可真是解气啊！”

    曾毅微笑着颔首，向大家一一致意，他这个局长分量本来就重，加上又是市政府党组成员和市长助理，比起平常的局办负责人，分量自然就要更重一些，甚至一般意义上的副市长，比起曾毅这个市局局长都还要弱上几分。

    李建荣也想跟曾毅打个招呼，但最后也只是尴尬地朝曾毅挤出一个笑容。

    曾毅也没有为难李建荣，同样微笑颔首示意，这才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 o/ M/ _4 K; m% O    李建荣坐下之后，发现原本坐在自己两侧的人，都有意无意把椅子挪了挪，显得李建荣十分地突出。李建荣暗骂这些人势利眼的同时，也不住后悔，早知道曾毅有这么大的能量，前几天开协调会，自己多少也得维护一下曾毅的体面，这下可好，彻底和曾毅把关系搞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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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8 k/ T7 [! `" E' Q3 Q    其他局办的负责人交头接耳，唯独没人跟李建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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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达集团是什么背景，大家都是清楚的，就算不清楚，那看看这几天省里上下施加给中化市的压力也能知道一二了，换了是别人。怕是早被这些压力给吓懵了，可曾大局长呢。完全视这些压力于无物，二话不说就抓了简达和SKM的负责人，最后还让古浪集团的老总亲自登门道歉，甚至是割地赔款、退避三舍。

, G( h: ^$ a' z: v    放眼整个中化市，能有这份能耐的，也只有曾大局长一人了，甚至是整个中化市，敢这么做能这么做的。也没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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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人看的是热闹，可今天能参加常务会议的，都是官场内的老狐狸了，一个简达事件，就让他们看出了很多门道。

5 i5 X/ t3 X) W- p; ^    在中化市，凡是跟曾大局长作对的，毫无例外。全都被整得很凄惨，李建荣这个倒霉蛋前几天愣是不给曾大局长面子，可想而知，曾大局长解决了简达的事情后，肯定不会给李建荣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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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1 ~  m$ }# y    当着曾大局长的面，这时候谁敢去跟李建荣寒暄攀谈啊。搞不好被曾局长看到眼里，连自己也被记上一笔。

    曾毅倒没有那些人的想法，更不知道自己“恶人”的形象已经彻底深入这些中化同僚的心里，他压根就没有去找李建荣麻烦的意思。前几天的协调会，曾毅本来就是要吃个瘪的。要是李建荣那天完全配合的话，曾毅的目的反而不好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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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同志。这次的案子办得漂亮啊，深得民心，也挽回了我们中化市的形象！”

    副市长李介桐走进会议室的时候，笑呵呵地跟曾毅打了招呼，他现在对曾毅已经没有任何怨念了，彼此之间没有了权力之争，又何来的怨念仇恨呢，相反，他还得争取曾毅的支持，否则很多事情都不好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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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笑着起身，朝李介桐拱拱手，算是打了个招呼，也感谢李介桐的这番赞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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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万没有想到，简达和SKM之间的交易问题会这么大！”副市长廖祖源进来的时候，坐在了曾毅的旁边，一边还对着曾毅感慨了一句，叹道：“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啊，这是个教训啊！”

' J3 y# C- j: K  j  s    廖祖源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夸曾毅目光如炬，及时识破了这桩虚假交易呢，还是感慨曾毅的运气实在太好，好到让人都有些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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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也是报以微笑，创卫是个长期的工作，自己和廖祖源是低头不见抬头见，搞好关系也利于创卫工作的开展。

    廖祖源还打算对曾毅再讲两句呢，会议室的门一开，杨明新也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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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环视一圈，杨明新就把目光落在了曾毅身上，同时面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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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对杨明新也是报以微笑，上次开会曾毅这样对杨明新报以微笑，结果被杨明新给无视了，所以这一次，曾毅怕自己又是自作多情，干脆就没有跟杨明新多有什么视线上的交流，看了一眼，曾毅就收回视线，打算去抓自己的杯子。

    “曾毅同志，过来这边开会，怎么也没到我办公室先喝杯茶啊！”杨明新却爽朗地笑了起来，然后直奔曾毅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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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3 _% [: l    曾毅没料到杨明新会这样，赶紧放下杯子站起来，道：“不是怕打扰杨副市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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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还和以前一样，过来了就喝杯茶嘛！”杨明新呵呵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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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室的人就看着杨明新，这也太露骨了吧，只差当众就喊曾毅老弟了，不过大家也没说什么，谁让杨明新和曾毅是党校同学呢，人家同窗的关系在那里摆着呢。

6 @6 g6 X6 q1 a- ?1 P    “下次，下次！”曾毅只好应着，总不能把杨明新晾在这里吧，不过，这就是杨明新了，他总能逮到一切便宜机会。

% E* J* c; L7 c: R, N    杨明新打完招呼，却没有回自己的座位去，他笑道：“之前我们两个打赌简达会不会整改环保措施，现在终于有了结论，不过却有些偏差，我们到底该算谁赢啊？”

    “现在SKM已经承诺进行整改，当然是杨副市长赢！”曾毅说到。

    杨明新呵呵笑了两声，目光不经意地打量了一下会场，当发现很多人露出惊讶之色，他脸上笑容更盛。虽然这次简达的问题没有杨明新什么事，甚至环保局还丢了人，但杨明新这么一讲，那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好像这事杨明新也有参与，而且杨明新还早就料到简达会进行整改，如此一来，倒显得杨明新有些高深莫测了。

    会场众人的惊讶，也正是惊讶于此。好像上次开会的时候，杨明新被吴翰林当了枪使，也没有吭声解释，那次可是让曾毅很难堪，怎么一转眼又变成了这样，难道杨明新上次是在演戏？

. o$ _% C% y0 t    “那我可叫人把办公室的墙给收拾出来，就等你的那副字了！”杨明新笑得很开怀，他很看重曾毅的这副字。

/ Q0 I! s+ R4 J8 Q# S  n4 ^    话已出口，曾毅自然不好反悔，只得说道：“只要杨副市长不嫌弃，我自然是很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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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t  C$ Z7 b3 @: w' n/ a! l    “是我的荣幸才对！”杨明新呵呵一笑，端着自己的茶杯朝座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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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坐定，常务副市长吴翰林走了进来，有几个人起身打招呼，吴翰林却脸色不佳，只是微微颔首，然后一言不发地坐在自己位置上，闭目养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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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明新侧脸看了一眼吴翰林，然后往椅背里一靠，端起茶杯细细地品了起来，他现在心情很好，虽然在这次的简达事件里，自己也丢了那么一丁点的面子，但吴翰林丢的面子更大，甚至是遭遇了重大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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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7 c6 t; n2 ^% V& e    这对杨明新来说，可是个大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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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昨天简达交了罚款之后，杨明新就飞快地把几封匿名信递到了省里，给吴翰林来了个落井下石，一告吴翰林利用权力为简达大开绿灯，让简达原本不合格的环评报告过关；二告吴翰林干涉司法公正，在法院做出撤销环评报告之后，却施压要求法院改判；三告吴翰林以权压人，虚构事实诬陷年轻的优秀的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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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是吴翰林、庞东海整治曾毅的手段，结果一眨眼，吴翰林也成了被人整的对象。

    山不转水转，这可能就是官场的常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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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U7 z' M5 T' G1 R5 n' w! y    之前也有人说曾毅干涉司法公正，换一个角度，干涉司法公正的却又变成了吴翰林，官字两张口，怎么讲都是理。这个理，便是成王败寇。

    张卫正很快也走进了办公室，坐下之后环视一圈，然后清了清嗓子，道：“现在开会！城建局的李建荣到了没有？”

    众人一听，就知道李建荣要倒霉了，这么大一个活人坐在那，张卫正又怎么会看不到，这么问，分明就是对李建荣不满。

    李建荣胆战心惊地站起身，道：“张市长，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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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卫正看也没看李建荣一眼，只是夹着烟吸了一口，沉眉问道：“亘江污水处理厂的规划通过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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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0 o4 O9 w, P$ V# S, W    李建荣看了一眼吴翰林，不过却没有收到任何提示，只得应着头皮道：“就这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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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 K- I2 P! F3 b. |/ W5 a    张卫正狠狠把烟掐灭，然后看着会场道：“同志们，我要先讲一条好消息，就在今天上午，我市亘江污水处理厂项目，已被省里正式定为我省生态环保十大重点精品工程之一，这是省里对我市环保工作的肯定，也是我市在环保领域的重大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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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a1 ~8 I) p$ v% l    话音一落，会场立刻响起掌声，经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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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掌声停歇，张卫正再续上一支烟，然后翻开面前的议事簿，道：“现在开始讨论今天会议的第一个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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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X6 ]+ W. [7 E! P) `' J9 W    李建荣脸上的汗直往下淌，张卫正的话只讲了一半，却让李建荣生不如死，省里定点的重点精品工程，你李建荣却卡着不过，还真是胆大包天啊！李建荣站在那里尴尬至极，不知道是该坐，还是该继续站着。

8 Z( Q7 Q( E) k2 }    张卫正把第一个议题简单介绍完毕，正要展开讨论，却听到窗外又传来嘈杂的声音。

" {( g8 P2 X1 T    会议室的人都听到了，当时脸色都很不自然，心道不会又搞出什么事端了吧。

    覃金党站起身来，快步过去关窗户，只是隔着窗户往下面一看，覃金党神色大变，楼下的大门口，又黑压压围了一群人。

第九三一章 荒诞

    关好窗，覃金党请示道：“张市长，我有个东西落在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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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卫正岂能不明白覃金党的意思，他道：“快去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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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Y  ?2 y; u) z+ ^    覃金党得到指示，二话不说就出去了会议室，先到办公室叫了几个人，然后一起到楼下去查看情况。

7 M2 Y4 {% l7 F    张卫正也不着急，让大家对第一个议题先展开讨论，然后就坐在那里吸烟，等着覃金党回来。

5 {' i8 a/ d$ z4 y    大概有七八分钟的时间，覃金党回来了，气喘吁吁，不过却是满面红光，进来后直接走到张卫正身边附耳低声讲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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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张卫正目光一亮，然后摁掉手里的烟蒂，提高声调道：“同志们，今天的会议先暂停一下，请大家跟我到楼下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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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7 E! C+ f/ L& ?" i7 ]    说完，张卫正也不向大家解释原因，站起身来就往外走，覃金党紧随其后。

    大家一看，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稀里糊涂跟着往外走，一边猜测着楼下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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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4 f7 u" P, j    杨明新刻意放慢脚步，跟曾毅走在一起，路上不住低声交谈，大概是跟曾毅交换着消息，看看能不能猜到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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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  t& I, V" M) T    李建荣则是快走几步，到了吴翰林的身边，他可没心思关注下面发生了什么状况，他要得到吴翰林的最新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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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K, E8 ?6 h" K. u3 u( B" u    两部电梯也没能装下所有的人，中化市的领导只好分为两批前往楼下。

    曾毅沾了杨明新的光，和几位副市长挤在电梯里第一批下楼去了。到了楼下大厅，就看到好几十号人已经进了政府大院，此刻就站在大楼的外面。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正在维持秩序。

2 p( M: H7 K1 Y5 ], r. y7 y    再往前走几步，就看到在那几十号人的前面，还站了几名代表，手里擎着鲜红的锦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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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E& l, |! n: v7 }4 A* i    中化市的几位副市长集体松了口气，看来不是什么坏事啊，难怪张卫正会让大家一起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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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B7 z5 b" b/ t0 ?    站在大厅里等了有两分钟，第二批中化市领导也下来了。张卫正这才领着大家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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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出门，市电视台的采访车正好也到了，摄影师扛着机器就冲了过来。

    覃金党此时大步往前一迈。用激昂的语调喊道：“市民朋友们，请允许我来介绍，这位就是我们中化市的市长张卫正同志，张市长知道大家过来了。特意放下重要的会议。亲自过来接待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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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s6 Q4 z( X    “家”字还没出口，覃金党就抬起手鼓掌，带动现场的所有人一起鼓掌，造足了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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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F$ H, H; F$ f0 }" n    “张市长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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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8 e" t; ]7 u, U9 K4 I    人群中就有人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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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卫正很是高兴，抬起手压了压，现场的掌声这才停歇，张卫正露出和煦笑容，并且双手合十拱了拱。笑道：“谢谢，谢谢。感谢各位市民对我们人民政府工作的肯定，你们的肯定，就是我们的最高荣誉，也是我们前进的动力！”

$ N) s  l. a* H  r    站在张卫正的身后的其他人这才看明白，今天过来送锦旗的竟然还是两拨人，一拨是简达的供货商，一拨是合盛小区的居民，因为两面锦旗上各自留了制作人的名字。

# o( T5 K/ M0 x3 C    市民给政府送锦旗，这种事本来就很少，今天有两拨人同时来送锦旗，这在中化市还是破天荒头一次呢，也难怪张卫正会如此激动。

    “张市长，谢谢政府为我们做主，讨回了货款！”

0 _- o2 Z- }5 Z- J' Q: R1 g$ }" `    简达供货商的代表抢先站出来，捧出自己的锦旗，只见上面绣着几个金黄大字：“执政为公，为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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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J2 i6 p9 P; k9 C6 |0 S    这八个字都是褒赞的，只是放在一起，念起来有些不通顺，不过张卫正一点也不介意，他道：“货款是你们应该得到的，我们也只是做了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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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供货商把锦旗送到跟前，张卫正双手接过，电视台的摄像机立刻跟上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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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的其他供货商此时也纷纷开口，道：“张市长，通过这次的事情，我们发现中化市的经商环境是真好，我们打算把自己的厂子都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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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在中化市做生意，心里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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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锦旗递给身旁的吴翰林，张卫正再次双手合十表示感谢，一边笑道：“来中化市开厂经商，我张卫正热烈欢迎，但是这堵政府大门的事，可千万不能做了！有什么事，我们商量着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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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W# v* }- t5 v# `    现场顿时发出笑声，张卫正的这话把大家都给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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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锦旗在几位副市长手里转了个圈，电视台挨个特写完毕，合盛小区的代表也送上自己的锦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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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面锦旗上的褒赞之词，可比上一面要有水平多了，写的是：“人民政府为人民，力保中化是晴天！”，既表扬了政府，还通过“晴天”二字，突出了“青天”官员，更点出了中化市的创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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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u. \9 B5 r- c6 C    张卫正接过这面锦旗，心里十分高兴，道：“我们的创卫工作，就是要力保中化的每一天都是晴天，这不仅需要政府的努力，更需要广大市民的配合和支持，因为晴天是属于我们每一个的，是大家的嘛。创卫期间，可能会对市民的生活工作造成一定的影响，但这只是暂时的，还请大家多多理解、多多包容，只有我们上下一心，才能把我们的中化建设得更加美好，更加宜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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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5 j7 M; J& `5 c5 U) P    “张市长说得对！”

    “不仅我们理解，我们还会让身边的人都理解！”

7 e0 a3 X4 g4 T- [  J( Y3 r( I    现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有激动的市民还大声回应着张卫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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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O' h9 t5 T8 V" J, N    锦旗还和刚才一样，在几位副市长手里转了一圈，让大家都有在镜头前露脸的机会，今天这样的事情，可是不多有的。

6 d2 e, I, D& \) Y) w    转了一圈，锦旗最后到了覃金党的手里，他小心地收到，准备回头找个地方悬挂起来。

6 R# U6 \- ]# J5 D9 N    现场的市民和供货商还不肯散去，围着张卫正继续说着感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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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D! T/ D4 Z+ S6 L    张卫正无法一一回应，只是不断双手合十致意，脸上始终保持微笑，看看时间差不多，张卫正目光掠过站在旁边的其他人，准备让工作人员出面劝散人群。

    等视线扫过曾毅，张卫正突然回过神来，对简达的那些供货商，道：“大家真要感谢的，就去感谢我们中化市公安局的曾毅曾局长，这次能够讨回货款，曾局长和我们的经侦人员居功甚伟。”

7 t+ Q' C/ w7 H) n    供货商这才反应过来，又向曾毅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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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没有像张卫正那样微笑致谢，而是面色严肃的抬起右手，向那些上前致谢的供货商打了个敬礼，什么话都没讲。

' S, Y  c+ v) x9 D4 h    有张卫正和几位副市长在，曾毅确实不方便讲什么，再者，曾毅也不觉得接受锦旗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反而觉得这是一种鞭策，甚至今天的这两面锦旗还有些荒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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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7 g! Z( s7 s2 v    人民政府为人民，这本该是天经地义的事，正如张卫正所说，供货商拿回自己该拿的货款，政府做了自己该做的事，两件理所理当的事，却演绎成眼前这出戏，这是一个荒诞；供货商拿不到自己的货款，没有选择去经侦报案，却选择在市政府门口把事情搞大，这又是一个荒诞；等事情解决了，供货商也不问事情是怎样解决的，却直接跑来向市领导道谢，将解决问题的关键和希望全都放在了领导身上，这又是一个荒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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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6 \0 A3 ?) ~' s; F+ U& ~    最为荒诞的是，市领导们欣然接下了这两面锦旗，半点没有推辞。这样的结果，岂不是在发出一个信号，下一次你们有事情解决不了，还来市政府门口，只要我们领导关注了，事情就能解决。

    当然，张卫正最后还是点了曾毅的名字，不过这并不是实事求是地在点曾毅的名字，只是张卫正觉得不点曾毅有些过意不去，如此而已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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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8 G& t6 N1 ^" d: a    领导们一边痛恨老百姓一有事就堵政府的大门，一边却很愉悦地接受老百姓的褒赞，殊不知自己的这个行为，也是让堵门事情屡禁不绝的其中一大助力。

    曾毅不反对送锦旗，谁都有被肯定的需要，领导也不例外。只是曾毅更希望大家遇到事情的时候，都有解决事情的多种途径和方法，而不是只有堵门这一条路，如此每个人才有希望和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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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n& H3 Z6 W2 X+ A+ M    把送锦旗的人劝散，张卫正领着大家回去继续开会，他的心情很是不错，竟然让秘书去拿了自己的两条烟，分给与会的每一个人，就连李建荣也分到了一盒。

    开完会的第二天，创卫的那几个大项目的规划就得到了通过，随后中化市的各个想关门就按照规划，开始有步骤地组织实施，创卫的声势也搞得越来越浩大，中化市的街头巷尾，都被刷上了创卫的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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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2 p" S5 l/ n" Q8 A    等一切走上正轨，曾毅这位市长助理反而轻松了不少，一眨眼的时间，就又到了要给邱老复诊的时间。邱老的警卫参谋，提前三天就联系了曾毅，让曾毅准备到京城去给邱老施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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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好手上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曾毅把局里的事情安排妥当，向市创卫办请了两天假，然后就起身前往京城。

( m7 E' X8 _9 [# H4 u6 t; P: t    飞机降落在京城的时候，一辆军车已经等在了停机坪上，站在车旁的正是邱老的警卫参谋，和张杰雄一样，肩上也扛着金灿灿的少将衔。

第九三二章 情怀

  Q+ [# Z8 T# Y$ B$ C$ X    “曾大夫，辛苦了！”邱老的警卫参谋上前几步，跟曾毅打了个招呼，然后大手一指车子，道：“请上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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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跟对方寒暄两句之后就上了车子，路上对方不讲话，曾毅也不多问，车子直奔邱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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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上次一样，邱宅门口依旧是警卫森严，不过有警卫参谋领着，门口的警卫拦都没拦曾毅。

% l: G9 r1 S' |    进门之后，院子里有人正摆了个奇怪的姿势，静静地站在那里，胸腔有节奏地不住起伏，显然是在练一种呼吸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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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脚步声，那人收了姿态睁开眼往门口看来，等看清楚是曾毅，当时脸色一变，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这位在练功的不是别人，正是邱大军。他看见曾毅脸色大变，不过是习惯使然，等想到自己已经和曾毅把恩怨都讲明白了，现在是无怒无惧，这脸色就又恢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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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随意一瞥，也就知道邱大军在练什么了，跟他仅剩的一颗肉丸有关，看来邱大军还没有放弃希望，那个功法似乎也是请教过高人的，可惜曾毅对此完全不看好。

    朝邱大军微微一颔首，算是打过招呼，曾毅就跟在警卫参谋的后面往屋里走去，没有在院子里多做任何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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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大军同样向曾毅一颔首，什么话都没讲，就站在那里看曾毅进了屋，随后邱大军又摆出刚才那个奇怪的姿势，再次操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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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 x8 @1 b4 T/ J& f9 M    直接到了二楼的书房，邱老正坐在沙发椅里在看一本厚厚的相册。看到曾毅进来，就把相册随手一合放在旁边。道：“小曾大夫来了啊，辛苦了！”

    “邱老您好！”曾毅上前笑着打了个招呼，顺便观察了一下邱老的气色，发现邱老气色似乎比半年前好多了，便道：“最近邱老身体应该好多了，没有觉得不舒服吧？”

* _! ~% V2 K$ ~" u    邱老没有着急回答曾毅的问题，而是指着自己身边的一个凳子，和蔼笑道：“坐。坐下再说吧！”说完，邱老对警卫参谋吩咐道：“给小曾大夫拿些水果来，要新鲜的！”

6 k9 j6 v2 C) g" l9 U7 S# C" N    “不用了，太麻烦！”曾毅忙对警卫参谋说到。

" M! @# C' n5 o    警卫参谋没有理会曾毅的客气，转身出门去拿水果去了，不大一会，就亲自端着两盘水果送上来。放在了邱老旁边的小茶几上。

# d1 h0 `+ H; ?    “来，尝尝！”邱老伸手拿起一颗苹果，直接递到了曾毅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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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不得不接，道：“谢谢邱老！”说完，也对警卫参谋投去感谢之色，让堂堂少将去给自己端水果。曾毅还没托大到毫无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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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大老远来为这把老骨头治病，我还没谢你呢！”邱老爽声一笑，示意警卫参谋可以去忙了，自己这里没什么需要的了。

/ y, u( F/ e9 y; }    警卫参谋便退出书房，轻轻合上那扇门。

: U3 u0 m  S- D1 r4 U1 A0 }    “邱老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曾毅又回到刚才的话题。顺手把苹果轻轻放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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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老颔首，道：“自从上次你给针过之后。我的老毛病就再没有犯过，本想不麻烦你跑这一趟了，可他们非拿你的医嘱说事，掐着时间到了复诊的点，就把你给请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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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复诊一下比较稳妥，邱老这想法可不能有，否则出了问题，可就是我的责任了。”曾毅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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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老哈哈一笑，道：“好好好，我积极配合，不让你为难就是了！”说着，邱老伸出胳膊，把袖子一拉，道：“来吧，你说怎么做，我照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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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伸手搭脉，心里有些奇怪，自己见过邱老多次，但似乎就没见他笑过，这是孤独症的一个表现，可今天来复诊，邱老却笑容满面、笑声不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摸了会脉，曾毅就感觉到了，邱老的孤独症确实有大为好转的迹象，这让曾毅有些纳闷，自己的针灸只缓解旧伤的发作，却不治疗孤独症，孤独症也不是针灸和药物能够治疗的，那得邱老自己看开才行。

    曾毅纳闷的正是这一点，最后一想，觉得应该跟邱大军有关，据潘保晋讲，邱大军自从被割了一个肉丸之后，这几个月都是闭门不出，整天呆在家里，脾气也改了不少。有邱大军整天待在家里，邱老可以跟人说话聊天，孤独症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好转了吧！

0 g0 E$ }6 [- @. n    不过谨慎起见，曾毅还是问道：“这几个月，邱老还服过什么别的药吗？”

" q/ {, v. e# K( \$ a    邱老摇头，道：“我又没别的毛病，吃什么药，就是按照你说的那些该吃吃，该喝喝。”

! [- [1 S7 h1 W, {    曾毅“哦”了一声，心里就有了答案，没有吃别的药，那就是跟邱大军有关了，同时曾毅心里也是有些感慨，如果邱大军早一点改改脾气待在家里，邱老何至于得什么独孤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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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f, t* X+ p+ r/ v* j    收了脉，曾毅道：“邱老这段时间保养得很好，身体没有大碍，旧伤也没有变化。我再给你针一次，然后您老还跟之前一样，该吃吃，该喝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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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嘛，就听你的！”邱老呵呵一笑，放下袖子，自从曾毅进来书房，他的笑声就没有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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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D& V; Y: N7 m! m- y/ |) R    曾毅也没有多作耽搁，拿下自己的金针，又掏出一个针灸包，就开始为邱老施针，除了那根金针比较耗时间外，其它普通针都施针飞快。大概五六分钟，邱老头部、胸前、胳膊、大腿都扎了十来根针。

    施完针，曾毅直起身，道：“邱老，起针还需要一段时间，您可以闭目休息一会，看看书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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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p8 @" ]( P6 |    “那就聊聊天嘛！”邱老说了个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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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 Y1 K+ `1 j! L: X& j8 j4 |) o" l& J    曾毅点头答应，却不知道要跟邱老聊什么话题，除了治病之外，曾毅对邱老了解不多，也不知道邱老喜欢聊什么。

    邱老此时提了个话题，他指着手边的那本相册。道：“来来来，给你看看我年轻时的样子！”说着。邱老却没有动，他胳膊有针，也不知道能不能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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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就捧起相册，在邱老面前打开，映入眼帘的第一张照片，都有些发黄了，而且褶皱不堪，上面有三排几十个人。是一张大合照，甚至照片上人的脸庞都有些模糊，不知道是时光的原因，还是当年拍照技术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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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在那张照片上仔细找了一番，最后找到一个眉目跟邱老有三分像的年轻人，指着问道：“这位就是年轻时的邱老了吧？”

2 F7 ]' p+ s+ I    邱老笑着颔首，道：“那时候我才十九岁。是一名红军战士。”说到这里，邱老又目光一敛，声音有些悲痛，道：“照片上的这些人，都是我的战友，如今就只剩我一个了。”

    曾毅一听。就赶紧翻过这页，去看后面的照片，邱老前期的照片，大多都是合照，想来可能是因为当年照相不是很方便。如果单独照一个人，就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了。跟邱老合照的人不断变化。邱老也逐渐成长，从普通的战士，变成了班长、排长、连长，再后来就是团长、师长。

4 W( l2 k( x* M9 v    每一张照片，邱老都能讲出一场战争或者一次战役，而跟邱老合照的那些人，也绝大多数基本都没有存活至今。

) `8 ^2 D8 q( c& D* ^" q8 J    曾毅感慨战争残酷的同时，也是快速往后翻着照片，怕触动了邱老的伤感，现在好容易孤独症好转，可不能在勾起邱老的孤独情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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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啦啦往后连翻了十几页，曾毅终于看到邱老结婚生子了，合照不再是跟战友，而是跟家人，眼前的一张照片，邱老怀里抱着一个襁褓婴儿，笑得很开心，脚边还站着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而在邱老的旁边站着的，应该就是邱老的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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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 Z% I, w4 ]* V# ~2 }4 N& a    脱离了战争战友，但情况却更惨了，因为照片上的这些家人，如今也都不存在了，邱老的夫人去世了，一子一女也早已不在人世。

    曾毅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甚至想合上这本相册，设身处地一想，曾毅都觉得自己有些接受不了，更别邱老这么大岁数的老人了，看着这些故去的人，心里不知道会是怎样一种感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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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6 J' ^) N. }    邱老这时候却指着照片上的小男孩，道：“这个就是我的儿子，他叫邱建岳，是个非常聪明有智慧的人。”

) _6 n. Y6 s5 H    说着，邱老伸手将相册往后翻了两页，照片上的小男孩变成了青年男子，虽然穿着简朴，却温文儒雅，气质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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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4 ^; C2 b( D7 v' l7 [    “看看，是不是很帅？”邱老笑着问到。

7 N# a) k! V! ?5 k1 y7 I7 c    曾毅点头赞同，不过视线扫过邱建岳的时候，却突然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于是仔细地观察了起来，最后曾毅发现，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应该是因为邱建岳的目光和身上的那股气质，这跟曾毅入仕之前那种闲云野鹤的气质很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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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看相片的时候，邱老也在仔细观察曾毅，当看到曾毅对照片上邱建岳感兴趣的时候，邱老的呼吸就变了，苍劲的大手也不住有些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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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伯伯以前是做什么的？”曾毅此时突然问了一句，他对邱建岳的职业很感兴趣，因为邱建岳身上完全没有军人的痕迹。

# E. S- q" P% {  P    邱老的呼吸瞬间如常，笑着道：“他是做学问的，是半个哲学家吧！”之所以是半个，是因为邱建岳英年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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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f- f; x1 ]% V- n! }    说着，邱老又把照片往后翻了两页，指着站在邱建岳身边的一位年轻女子道：“这是他的爱人，也是做学问的。”

    曾毅心中不住感慨，也大概知道当年邱建岳夫妇为什么会选择自杀了，哲学家也就是思想家了，是智者，在当年的大环境下，面对那个疯狂的世界和人心，这对智者是个极大的考验，邱建岳夫妇选择自杀，是对现实的无奈和失望，可能也是一种对自己内心的追求和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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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邱建岳相反的，是翟家的三兄弟，那都是虎将，当年也被迫害，不过他们思考得少，也就没有邱建岳那么多的想法和悲天悯人的情怀，反而熬到了大风波结束，上阵杀敌又是一条好汉。

, V- l6 B+ \5 g4 _) l0 ]7 r    可惜可叹，如果邱建岳能活到现在。那他的价值可能比翟家三兄弟加起来还要大，虎将易得。我们从来都不缺这样的英雄，但有大思想的智者，却很难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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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曾啊，我也有个疑问呐！”邱老此时看着出神的曾毅，说到。

    曾毅回过神，笑道：“邱老有什么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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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3 L7 y8 ^( h  g1 R    邱老往沙发椅里一靠，道：“你的医术，丝毫不在谢全章谢老之下。这不是我说的，而是谢老亲口讲的。你有这么好的医术，去做个誉满天下的名医，想来是件十分容易的事情，你却跑去当官，这是为什么啊？要知仕途险恶，当官可比当医生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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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Y" w: }" S- W    就连邱老这样的位高权贵之人。也叹仕途险恶，足见为官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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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4 c2 V: p' ]. h: {    这样的问题，之前翟老也曾经问过曾毅，坐在那里想了片刻，曾毅道：“为官不易，但世上有很多事情。不是医术能够解决的。”

    邱老看着曾毅，等着曾毅的详细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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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k$ k; B& g! x$ p& c: j9 z7 W    曾毅说道：“刚刚入仕的时候，我在南云县卫生局做副局长，当时南云县发生了一起特大杀人案，对我触动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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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F5 o3 n: G' n0 O$ l    顿了一下。曾毅接着说道：“南云县有个年轻人，见谁都是满脸笑容。脾气非常好，但不幸的是，这个年轻人是个先天性的哑巴，不能讲话。因为这个，年轻人没读什么书，也没有什么维持生计的手艺，他在县里的农贸市场租了个摊位卖菜，虽然收入微薄，但勉强能维持生活，后来他还娶了个媳妇，也是个哑巴，不过两人很恩爱，一起出摊，一起收摊，日子虽苦，但我想他们心里应该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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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老一动不动，静静听着曾毅在讲这个故事，两个人虽然都哑，但也没有吵架的可能，想来是比别人要甜蜜一些。

5 }$ Y$ Q7 X2 G$ b2 u: g    “农贸市场里跟年轻人紧挨的两个摊位，一边是杀猪卖肉的，另外一边是出售散干货的，这两边经常占用年轻人的摊位摆自己的货，年轻人有口说不出，只能苦笑了之，后来这情况越来越严重，从只占边边角角，到了想占多少便占多少，年轻人的菜越来越不好卖，几次抗议，换来的是被占越多。”

0 x- P2 n% r* @5 O    “后来，年轻人有了一个孩子，日子更紧了，而经济来源就只有卖菜收入，年轻人再次抗议，却挨了屠户的殴打和谩骂。”曾毅说到这里，语气有些沉默。

4 H: u6 W0 F6 ]1 i+ `! a8 i; _& J    邱老眉头微微一沉，他已经猜到结局是什么了。

" r7 W$ w0 z0 N% R    “有一天，年轻人出门的时候就带了把刀，在农贸市场再次抗议无效后，年轻人一刀挥出，屠户当时倒下，在大家还没回过神的工夫，年轻人又砍死了出售散干货的摊主，之后追上摊主七岁大的儿子，将他砍死在农贸市场的门口，就因为这个七岁的孩子经常拿菜叶子扔年轻人，嘲笑年轻人是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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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  G* D, ^6 O7 f% O    曾毅沉默良久，然后看着邱老，道：“年轻人最后判了死刑，这一刀，毁了三个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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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老叹息一声，这样的事情，是个极大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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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术可以修补人身体上的病痛，但修补不了这样的人间悲剧。”曾毅看着邱老苦笑一声，道：“我刚入仕的时候，也有过迷茫，也曾动摇过，但这件事情之后，我反而坚定了自己的选择，避免悲剧的发生，同样是在治病救人。”

    邱老微微摇头，这样的悲剧，原本不该发生，一刀毁了三个家庭，结局实在令人惋惜伤心。这样的悲剧，原本也可以不发生，但不是通过医术，而是通过社会秩序的建立和伦理道德的教化，来防止这样的悲剧发生，这就是官要做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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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Z/ u  v1 }9 w/ q' m0 Y- H    曾毅要为官，目的就在于此了，大医赤诚之心，无愧于天地。

5 L0 o4 L- q$ k8 \& Y3 ^- ]! J    想到这里，邱老心里有些激动，因为曾毅的这一点，跟当年的邱建岳十分相似，同样悲天悯人的情怀。这一刻，邱老差点有一种错觉，直把曾毅当做邱建岳，也差点说出心里的那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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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t) V# Y* N5 r+ h    “你……”邱老开口欲言。

. z7 ?! m& W" i6 v6 H' Z* y/ v( `6 v    曾毅并没有错察觉到邱老的异样，他此时站起身，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为邱老起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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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I6 q$ b! V! r    邱老那没说出口的话又收了回来，神色恢复平常，颔首道：“好，好……”

    曾毅便没有多说什么，开始为邱老起针，不到一分钟，所有的针都起了出来，曾毅把金针绕成梅花戒指，道：“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变化，就还是半年一次复诊，邱老平时要注意休息，保持心情愉快，这样才能身体康健，延年益寿。”

2 ?1 l; p$ Q; U  [    邱老点着头，不为别的，就为自己的这个孙子，自己也得多撑几年，他道：“你是大夫，都按你说的来。”

0 y$ [8 I2 T1 ]2 b. Z0 Q9 H2 Y    曾毅看邱老如此配合，就笑了笑，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邱老此时问道：“既然你如此坚定地要做官，那你想做什么官？”

    曾毅一滞，不太明白邱老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不想欠自己这个医生的人情，打算为自己换个称心的职位，这倒让曾毅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你开了口就是伸手要官，不开口也不好，难道你觉得邱老没能力还你的人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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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想，曾毅道：“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如果可能的话，我倒是希望自己是个传播文化、做学问的官。”

    邱老一想，脸上露出欣慰笑意，如果不是极力克制，他的虎目都要泛出泪光来。在现在的环境下，谁都想做威风凛凛的一把手，传播文化、做学问这能算是一个官吗？但这却是伦理教化、避免悲剧不可缺少的重要一环，同时，这也是当年邱建岳要做而没有做到的事情。

第九三三章 结盟

: \' n9 k/ V# k7 R; Z; M) E3 \    “你想做什么官，便能做什么官嘛！”

/ t, ]. R9 v6 c6 c, n5 }0 p* W    邱老竖眉喝了一句，才把内心的激动给压抑下去，否则他怕自己真的会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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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 I. V" N  ?+ i! |    曾毅笑了笑，他早料到邱老的回答肯定就是如此了，把一个威风八面的市局局长，调去做学问、去负责文化宣传工作，这在所有的人看来，都绝对不是在报答曾毅的医治之恩，反倒是像在故意恶整曾毅，哪有报恩还把恩人手中权力越弄越小的道理，所以就算曾毅提出，邱老也不会答应，邱家更不会这么做的。

! E; P, b3 l4 F; q    曾毅那么回答，目的也就在于此了，他不好直接邱老的好意，又没法不回答，就只好这么回答了。

    但是，这不等于曾毅是在撒谎，他说的也是心里话。做学问、做文化宣传，从表面看，肯定是不如当市局局长那么威风了，这是由工作性质决定的，文化宣传、伦理教化，这本来就是一个潜移默化、暗香袭来的过程，它不是个表面的工作，而是利在千秋的事业。

    所以，很多人都不愿意做这样的工作，因为一点都不威风，而且你的工作会默默无闻，成绩还会很难被人看到。分管文教卫的副市长，不管在哪个城市，基本都是排名最后，从这一点就能知道眼下文化宣传和伦理教化工作的尴尬境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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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i+ R4 e" ^1 v# j8 R/ M    可从价值上看，文化宣传和伦理教化却比做市局局长要有意义。君不见，历史上多少豪杰墓。如今都已锄作田，而哲人的思想却仍在代代相传，不但隽永不朽。还继续影响着很多人，为人带来心灵的慰藉，我们也需要这样的事业。

& R% b3 `; o/ E: l! l    “小子猖狂了，邱老教训得是！”

    曾毅也知道邱老并不是在训斥自己，而只是不答应自己的“要官”请求罢了，曾毅笑呵呵把自己的针灸用品收拾好，道：“邱老。没别的事，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邱老很想挽留曾毅，哪怕是再跟曾毅多聊一分钟呢。可他还是压抑住了自己内心的这种渴求，最后只是淡淡道：“既然决定了做官，那就把官做好，我这把老骨头可在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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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0 F& M4 r6 }/ z    曾毅笑着朝邱老一作揖。道：“敢不从命！”说完。曾毅就转身退出书房，到楼下去了。

0 Q+ i6 |1 i3 o  l* N1 h- \    警卫参谋此时就站在楼梯口，看曾毅出来，道：“曾大夫，辛苦了！”

    曾毅便道：“邱老的身体恢复得不错，保持得也很好，我已经诊过了，没有什么大碍。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情况，过半年我再来复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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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r% J% x$ M    警卫参谋走过去。从客厅的柜子里拿出两个精致的袋子，道：“这个请曾大夫务必收下。”

9 ]' l' {" z/ z7 Q, i1 ?    曾毅也没客气，接过袋子就拎在了手里，这个礼物是有讲究的，一是送给医生的谢仪，二是不留曾毅在家里吃饭了，估计袋子里面，也就是茶叶香烟之类的东西，不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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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I- z: N4 Y( M! g" Z9 j    “却之不恭，那我就收下了！谢谢！”曾毅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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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卫参谋就抬起手，道：“我送送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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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O5 i( g# p, [, U    曾毅同样一抬手，然后就迈步朝外面走去，警卫参谋跟在曾毅身后。

    走出屋门，就看到邱大军已经练完了功，此时正坐在院子里的凉亭内，手里还捧着本书。

    看到曾毅出来，邱大军站起身来，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曾大夫，方便说两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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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先是看了一眼那个警卫参谋，见对方没有表示，这才对邱大军微微颔首，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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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0 ~" r. i+ J5 h! c* P# e    邱大军就抬手指着身边的石凳，道：“曾大夫请这边坐！”

    曾毅迈步走进凉亭，发现邱大军看的那本书，竟然是《黄帝内经》，看来邱大军为了他的那个病，都尝试着自己去寻找解决之道了。

- ]3 f# K" I& M, Z2 R    “曾大夫，我就在屋里，你走的时候告诉我一声！”警卫参谋并没有跟过来。

    曾毅点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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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g! i0 v4 J3 E    警卫参谋便转身进了屋里忙去了，凉亭内只剩下邱大军和曾毅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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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K. f. s1 y8 @1 T    等曾毅坐下，邱大军那本《黄帝内经》收起，道：“曾局长，前两天庞乃杰来找我了。”

    曾毅眉头微微一皱，不知道邱大军开口先提庞乃杰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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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_7 E, B2 c' J, C4 p4 M    “不过在庞乃杰之前，古浪先找了我！”邱大军看着曾毅，眼里的神情十分复杂，道：“古浪集团在平山市投资了一个大项目，前几天突然宣布撤资，搞得庞乃杰狼狈不堪，他就是为这事来找我的，大概希望从中说和吧，不过我没有见他！”

    曾毅便明白邱大军的意思了，这是表明立场，现在庞乃杰是你我还有古浪三人共同的敌人。庞乃杰如日中天，背后又有邱家的支持，古浪想从平山市撤资，也不得不考虑得罪庞乃杰的后果，所以古浪来找邱大军，只能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寻求邱大军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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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浪集团从平山市撤资的事情，曾毅还没有听说，想必是庞乃杰为降低影响，采取了一些措施，才没能让这事闹得人人皆知吧。

! w3 p' q# T* ~' }1 W# q# P) i* K    不过曾毅这段时间倒是关注了平山市和庞乃杰的动态，那个光伏项目总投资几十亿美金，又属于新能源和高科技项目，是庞乃杰要重点打造的明星项目，如果搞成功了，那对庞乃杰的意义丝毫不低于特种钢材项目。

! X) t5 R. p8 _' B( z4 U3 P    可能是吸取了上次被曾毅截胡的教训，这一次庞乃杰没有搞鬼子进村那一套，而是从一开始就造足了声势，牛皮吹得震天响，唯恐别人不知，甚至还惊动了那边省里的不少领导，这些省领导都亲自去平山市调研了这个光伏项目，给予了大力表扬和支持。

/ q6 I) s3 [" _$ L! O    现在可倒好，项目还没开工呢，古浪集团就宣布撤资。这对庞乃杰的打击着实不小，甚至比上次特供钢材项目的打击还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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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简达撤资，就把曾毅搞得焦头烂额。可想而知庞乃杰那边有多头疼了，要是不能短时间搞定这件事，除了政绩泡汤之外，可能还要惹一身骚，如果有人追究古浪撤资的原因，古浪多半是要解释不清了。

    邱大军看曾毅没有讲话，又道：“龙美心的事。我也已经给老爷子讲清楚了，至于老爷子会怎么处理，那就不是我能干涉的了。”

    邱大军这么讲。就是告诉曾毅，你我之间的恩怨，今天算是两清了，我也不欠你的了。不管谁胜谁负。就眼下的这个结果。我们两个都不是赢家，真正赢的人，是那个从中挑拨的庞乃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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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3 i2 z0 ~1 f: g  U6 t1 v1 A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谁也逃不掉！”曾毅道了一句，他说的是庞乃杰，这次古浪集团撤资，明显就是邱大军整治庞乃杰的第一步。古浪没得到支持，多半不敢得罪庞乃杰。

    邱大军点了点头。心里有些苦涩，是要还，可自己的这个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他现在恨死了庞乃杰。

    在凉亭里沉默良久，邱大军压下了心里的这股怒气，他知道生气对自己现在的身体没有任何好处，他今天和曾毅说这些，目的就是传递一个结盟的意思，想弄倒庞乃杰，还离不开曾毅的配合和支持，而另外一个目的，就是想让曾毅看看自己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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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局长，方便的话，能否再瞧瞧我的病？”邱大军看着曾毅，心里有些无奈，有些不甘，但更多的是希冀。

1 J9 x5 a! N5 M  e  n: x    曾毅心里很清楚，邱大军这病几乎没有治愈的希望了，但看在邱大军刚才那番话的份上，曾毅还是点了头，道：“先把个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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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d, L8 C! g    邱大军喜出望外，闻言立刻把自己的胳膊伸出去放在石桌上，道：“麻烦了！”

% G: g6 P9 H. s$ p; Y    曾毅也不多说，伸手搭脉，然后细细地感觉了邱大军的脉象，摸了有两分钟，曾毅就基本了解了，情况和自己预想的一样，邱大军怕是很难恢复男性雄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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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a; G, {# f    收了脉，看到邱大军眼底的希冀，曾毅就没有再打击邱大军，而是道：“情况不容乐观，但比我料想得要好一些，可能跟你练的功法有点关系吧！”

7 F2 O2 _7 R9 L4 \- @    邱大军就立时追问道：“这么说，还有恢复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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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没法回答，肯定也不是，否定也不好，他想了想，道：“这样吧，我留一个针灸的办法，你找人试一试，或许会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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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I( l1 E2 g5 j, K: W    邱大军神色有些迟疑，想了一会，还是道：“没有别的办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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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愣了一下，不太明白邱大军的意思，病急乱投医，按说邱大军应该会很高兴地接受才对啊，不过他看起来怎么有些不愿意尝试呢。心里一琢磨，曾毅突然明白了，原来邱大军看《黄帝内经》，不单纯是想自己去寻找解决之道，而是根本只想自己去寻找解决之道。

+ B) v" a$ ~4 z6 m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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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h0 W1 Y" O; C6 d7 s, P    邱大军被莫思立扎了两针，就有了后来的症状，送到医院被割了一颗肉丸，最后却发现跟治病毫无干系。现在邱大军怕是不相信任何能接触到自己身体的治疗方案了，尤其是针灸、药剂、手术，之所以他还在练功，那是因为练功是自己的行为，至少医生不能通过任何手段接触到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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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2 L3 l1 K0 `* ?3 t+ u    说到底，邱大军对曾毅还是有些信不过，不是信不过曾毅的医术，而是信不过曾毅已经放下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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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 n; X+ l% u( Z5 O# A; L    想明白这点，曾毅就摇头道：“我行医不过十年，水平也就这么高了，别的办法我确实想不到了。”曾毅正好借此下坡，推掉邱大军的请求。

    邱大军想了想，也没有继续勉强曾毅，道：“曾局长以后要是想到什么有效的好方法，请务必告诉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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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点头，道：“我会留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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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9 X4 c3 K: Y    “让你费心了！”邱大军道了一声，心里又恨了庞乃杰几分。

1 ?$ o. \' N5 @) ]2 `. x    看邱大军再无话说，曾毅就起身告辞，警卫参谋一直把曾毅送到城里，之后曾毅自己拦了辆车去找杜若。上次让杜若帮忙的事，曾毅一直还没有机会当面向杜若道谢呢。

    到了公安部楼下，曾毅就给杜若打电话，道：“杜大哥，你在办公室吗？我在你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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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n, O7 Q% p5 u    “你怎么到那里去了！”杜若电话里一声惊讶，随后解释道：“我现在不在京城，去外地办个案子，什么时候回来还说不定呢！”

& U% `& g; b& Y* z% s9 X4 ~    曾毅心里一阵郁闷，为什么自己每每不告登门，总是会遇到这种事呢，他道：“得，那我就不等你了，也没别的事，就是上次的事，想当面给你道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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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事啊！”杜若哈哈大笑，道：“什么谢不谢的，你送了我一桩大案子，我谢你还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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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那你忙着，我就直接返回东江了！”曾毅说到，就准备返回东江，这次来京城，他没有什么要见的人物，翟老那边估计还在闭门拒客呢。

  F# x+ e* I1 X6 m  h+ U    “别着急挂电话啊！”杜若呵呵笑着，道：“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的那个奖章已经批准了，等办完这个案子，我会邀请部领导前去东江，亲自为你授奖，你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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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曾毅叹了一声，道：“我知道了，谢谢杜大哥！”

    “又来了！再这样谢来谢去，我可真生气了，你不愿意要，那个奖我再帮你再弄回去，想要的人多的是！”杜若佯作生气，在电话里开着玩笑。

    曾毅哈哈一笑，道：“别介，申请都申请到了，要是再弄回去，那多麻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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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O0 Q# e: V    “你啊，你啊！”杜若在电话那边直摇头，道：“早这样不就好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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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Z2 v$ }1 w. Y; A% q    “行，我在东江等你，就不打搅你办事了！”曾毅笑道。

. X$ y, T+ R# {    “千万要重视！”杜若又补了一句，曾毅不重视自己的荣誉，但必须重视授奖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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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你说的，我就是那不知轻重的人？”曾毅笑着反问。

$ K  U- A6 T* r9 @5 s/ Q) L  v    “好了好了，不跟你扯了，我去忙了，你就等着我的通知吧！”说完，杜若直接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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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起电话，曾毅站在路边又抬手拦车，心道白跑了一趟，早知如此，自己就直接让邱老的警卫参谋送自己去机场了，这跑一趟，还多了两道手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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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2 F6 i+ ~* `" a3 ^$ z* H1 k4 Y    拦车到了机场，曾毅没有做任何的停留，买了最近的一趟航班，就直接飞回了东江。

第九三四章 颁奖

    回到中化不到半个月，曾毅就接到了杜若的通知，公安部政治部主任徐清华将于三日后莅临东江，并前往中化市为曾毅和相关立功单位个人授奖。

4 A' z! m1 o- q8 w, y/ B, O/ j    得到消息，曾毅就立刻着手准备迎接工作和会场的布置安排，并且第一时间通知厅里和市里领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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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 y' q2 C! [, {) R; V. c    三天后，中化市领导再次齐聚高速路口，等待徐清华的到来。

    因为今天的主角是曾毅，所以曾毅被安排站在了赵贞吉和张卫正的身旁，其他领导则是按照顺序依次排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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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8 m3 Z# ~3 C' i- x    庞东海站在人群里，情绪很低落，按道理讲，他这个政法委书记才是中化市政法领域的一把手，也是今天的主角之一，可却没有享受到任何特殊待遇。相反，中化市局特警支队、经侦支队的相关负责人，今天反而被重点关照，在迎接的队伍里显得尤其亮眼。

    不光是市里，就连最近省里厅里，都对中化市政法委的工作给予批评，而对市局的工作却大力肯定和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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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庞东海在中化市已经彻底失势，想要扳回败局几乎没有可能，最好的结局，就是熬上两年，庞东海安全平稳地交出政法委书记的位子，如果这期间政法委再出什么岔子，怕是庞东海都无法善始善终了。

    吴翰林的面色也很不佳，他并没有什么心情来迎接徐清华，最近已经传出风来，省里领导接到了很多关于吴翰林的不利材料，对于这个碌碌无为的太平官，已经有上级领导表示了不满，接下来。吴翰林很可能就要调任他用了。

    虽然消息没有得到证实，但空穴不来风，吴翰林对此很是忧虑，他当了几十年的太平官，很少出什么风头。结果在简达的事情上一时没有忍住，就出了这么一次风头，偏偏还因此出名，被省领导看到眼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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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7 ^" l- u& L    这让吴翰林很郁闷，只叹晚节不保，早知古浪集团都斗不过曾毅。自己又何必为古浪集团强出头呢！

- O; L2 J# L/ R* r( w" r( |) r    和吴翰林截然相反的，就是杨明新了，他最近心情都很好，站在人群里谈笑风生，跟周围的其他领导不住交谈着。吴翰林如果调任他用，那空出来的常务副市长位子。不管怎么轮，也该轮到杨明新这个老牌副市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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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C$ K" H2 }' }    杨明新多年夙愿即将达成，心里又岂能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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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院院长丁健也站在人群里，他的心情却比较复杂，不知道是喜还是忧。简达风波平息后，中化市的法院工作不但没有受到批评指责，反而还被省里间接地给予了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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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 {$ K, W" e0 g7 O' u    这让丁健很是有些吃不准。完全明白上级这是什么意思。

    丁健吃不准，一来是因为他做贼心虚，毕竟他当初判环评报告撤销，并不是出于解决矛盾的目的，而是要推波助澜，想把事情搞大；第二个吃不准，是因为在简达风波中凡是扯后腿下绊子的人，事后都或多或少受到了惩戒，比如城建规划局的李建荣，还有环保局。都被批得一头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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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只有丁健一个，不但没有受到惩戒，反而还被表扬了，这让丁健如何心里不发虚，至少庞东海最近看他。眼光表情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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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丁健心里的想法，也是很多人心里的想法，但曾毅却不这么看，更没有这种想法。虽然丁健的推波助澜，让曾毅吃了不小的苦头，但曾毅却是坚决赞同上级给予丁健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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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的这个赞同，可不是出于权力争斗的考虑，而是就事论事。

    不管怎么讲，丁健的这个判决结果，都是中化市第一例民告官胜诉的案例，也是法制的鲜明标志，如果仅仅是因为丁健的出发点不良，就对丁健给予批评，这在很多人看来，或许是合情合理的，但在老百姓看来，却又是另外一番解读了。

    老百姓可不知道丁健的出发点，在老百姓的眼里，丁健是为老百姓打赢了官司，却被上级给狠狠批评了，那让老百姓如何看待上级，如何看待政府，又如何看待司法公正呢？

    惩戒丁健，非但没什么好处，反而是坏处一大堆，我们的政府形象，有很多时候就是因为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而被败坏的；相反，表扬丁健却能收到很多意想不到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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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曾毅又有什么理由反对给予丁健表扬呢，他不但赞同，还觉得给予丁健的表扬少了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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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有二十分钟的样子，一排警车陆续驶出收费站，走在最前面的是省厅一号车。中化市的迎接队伍就立刻整肃起来，看来今天省厅厅长于剑鸣也亲自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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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m4 C/ b& B, |8 y    车子停稳，于剑鸣迈步下车，先是威严地扫视一圈，然后目光放缓，看向另外一边的车门，公安部政治部徐清华此时从另外一边下了车，他跟于剑鸣共乘一辆车。

. T1 n# j+ k6 p, F& @    在后面的车里，副厅长张俊宇走了下来，跟他同乘一辆车的是杜若。再往后的车里，就是省厅的其他领导。

6 t% b7 z; c0 H7 A! [; B    赵贞吉脸上露出热情笑容，快走两步迎上去，道：“徐主任、于书记，路上辛苦了，欢迎到中化市指导工作。”

- t* g# R3 f( _4 u2 Z    徐清华难得下一次基层，脸上自然是挂满了温和的笑容，甚至主动握住赵贞吉的手，道：“中化市不错，治安工作搞得好，队伍的战斗力更是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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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贞吉连连客气，道：“我们能够取得成绩，离不开部领导的大力支持和省厅领导的正确领导。”

% V  I1 d! m1 d; g1 a  q    “打铁还是自身硬嘛！”徐清华可没有贪这个功，笑着道了一句，就又看向中化市的其他领导，跟大家一一握手。

- R: U/ O- ], Y; a    等到了曾毅跟前，没等赵贞吉介绍，徐清华就笑着伸出手，准确地在曾毅受伤的胳膊上轻轻一拍，道：“曾毅同志。伤都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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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打了个敬礼，道：“谢谢首长关心，我的伤已经痊愈了！”

) @& w9 o- e5 ?- I* Y    “好啊，好啊！”徐清华十分高兴，道：“你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希望你再接再厉，再创新绩，同时呢，也把你的这种精神发扬光大，影响更多的人民警察。”

1 F, D  x/ D0 Y/ `& v8 s    “谢谢首长鼓励，我坚决完成首长布置的任务！”曾毅说到。

    徐清华对曾毅的这个回答很满意。完全就突出了警察这个准军事化队伍的风格，他道：“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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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 }" Z& C$ `6 a+ S    说完，徐清华又接着去见别的中化市领导，脸上始终带着笑容。

: l6 e; o  B9 z' z  s    一般来讲，像徐清华这样到基层来的中央干部，见了地方上的官员都会比较热情。以显示自己重视基层，同时也给大家留个好印象。这是个惯例，难得来一次基层，如果还摆着臭脸，那让地方的同志怎么看，对自己的官声也不利。

2 E5 l. M+ ]% n# J    可如果情况反过来，是中化市的领导上门到部里去办事。那情况很可能就完全相反了，热情接待就不要想了，甚至可能都进不了徐清华办公室的门。

    这，同样也是惯例，亦是官场怪相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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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中化市主要领导寒暄完毕，大家就重新上车，往中化市局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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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j/ U4 X7 u/ \2 F1 M1 M9 i$ J    在中化市局的大会议室内，徐清华当着会场内数百名干警的面，宣读了《关于授予曾毅同志全国公安系统一级英雄模范荣誉称号的决定》，之后又宣读了《关于授予中化市局特警支队集体一等功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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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s& n% e9 Z+ K" H    曾毅和徐力上台。从徐清华和于剑鸣的手里接过荣誉。

! }% \8 `8 ^. I% J    徐清华道：“此次来中化参加这个授奖仪式，我心里十分高兴，也很荣幸。中化市公安机关的民警们，奋斗在维护社会稳定的第一线，为中化市的经济建设、社会发展和人民群众的安居乐业。做出了重要的贡献、也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你们用实际的行动，践行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此次授予你们的荣誉，跟你们的成绩比起来，还是远远不够的……”

    颁奖仪式基本是大同小异的，徐清华给予中化市局极大的评价，勉励大家继续努力，再创佳绩，同时也期待再来中化市为更多的模范颁奖。

9 q' z9 w* F. ^6 ?! k    之后就是曾毅和徐力发表获奖感言，感谢领导和人民给予自己的荣誉，表示今后会以更高标准要求自己，更高热情参与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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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剑鸣最后也做了发言，号召中化市的全体干警以此次授奖为契机，结合实际，主动以曾毅和特警支队为学习对象，努力提升自身素质和队伍的战斗力，为中化市的安定祥和做出应有的贡献。

    会议结束，徐清华实地考察了中化市局的等级治安制度，看望了以前获得荣誉的干警。

    这时候，杜若才找机会到了曾毅身边，道：“等会考察完毕，我和徐主任就不在中化市多作停留了，我们直接返回云海。”

* e+ W6 v% `3 _    曾毅很吃惊，道：“总得吃顿饭吧！”徐清华大老远来授奖，结果饭都不吃就返回，这怕是要让很多人误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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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6 U7 j7 U! ?4 F    杜若摇头，道：“下次吧！来的路上接到部里的通知，下午有个重要的会议。”顿了一下，怕曾毅有所误解，杜若解释道：“下个月就要在京城召开大会了，确保会议期间的安全，是部里眼下的头等大事，今天会议的主题就是这个，徐主任不好缺席的。”

    曾毅无奈，道：“怎么会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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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若苦笑，道：“本想着请徐主任趁着安保工作还没开始，先把奖给你们颁了，等大会结束，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了，谁知道今年的安保筹备工作提前了。”

  s& v! [( V  ^6 q& b, b    曾毅只好道：“行，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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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若又道：“关于徐力的个人荣誉，也已经确定下来了，‘特级优秀人民警察’，这个奖要等到明年部里召开的集体表彰大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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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点点头，道：“我替徐力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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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望完干警，徐清华果然就提出了告辞，他坚决推掉了中化市的挽留，和于剑鸣一道返回云海，在云海同样也没有做任何停留，和杜若直接返回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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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徐清华返回京城的路上，戴河疗养院里，那个二层小楼的大院里，两位老人正站在大院中央，欣赏着院子里那个并不大的假山。

第九三五章 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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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 _& s; z! r+ X3 @) D    翟老颇有兴致地看着假山下小池子里来回游动的锦鲤，侧脸观察了一下，他发现站在自己身旁的邱老也是同样看得有滋有味，这让翟老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以前见面，邱老总是一脸严肃深沉，别说是锦鲤了，就是看见大活人，邱老也是目不斜视，毫无兴趣，这跟邱老丧子丧女后的孤独性格有关。

! g/ m8 ?: G9 C8 F1 ^+ t3 [    可今天，邱老不但看那些锦鲤很有兴趣，甚至是面带笑意，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 \4 f+ I! ]4 k% u    “教书匠，你今天的气色看起来很好啊！”翟老就道了一声，邱老参加革命之前，是个教书匠，典型的书生弃笔投戎，所以翟老一直称呼邱老为教书匠。

, U, L2 ^& E3 L* v) }' B    “翟石匠，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就该气色很差嘛！”邱老竖起眉毛，看似不悦，但眼底却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翟老是大山里出来的，当过猎户，也做过石匠，邱老常称他为翟石匠。

; ?* {9 X( l: B( C    一个教书匠，一个石匠，两人的称呼也算是极为对仗。

    邱老和翟老，出身一文一武，虽然最后都成为了将军，但这种截然不同的出身，也实实在在地影响到了两家的后人，邱老的儿子邱建岳就是文人，而翟家的三兄弟，则全都是虎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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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9 p& c, M- e2 ^0 H6 R    “你们这些文人，就是喜欢瞎捉摸！”翟老呵呵一笑，道：“好心当了驴肝肺，你不喜欢听，就当我没说。”

  A$ x4 d8 W$ W9 e' }    “一开口，就要分个文人不文人，你这是扣大帽子！”邱老一点不肯示弱，翟老说他是文人瞎捉摸，他就说翟老乱扣帽子，这可是典型的阶级斗争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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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翟老一摇头。只得作罢，真要是打嘴仗，他哪是邱老的对手。

3 ~/ @- x/ C* N    邱老则把目光再次投向锦鲤，两只手背在身后，不经意地道了一句：“你的那个宝贝孙子很不错。人踏实，也好学，完全就不像你翟石匠教育出来的人！”

! x4 J. R: e/ h) [7 \* t9 i    “不像我教出来的，那也是我翟荣泰的宝贝孙子！”翟老哈哈大笑，翟浩辉能让邱老出口称赞，翟老很是欣慰。一来是为翟浩辉自豪，二来是因为夸赞的人是邱老。翟浩辉主动去了海军，而邱老的影响力主要是在海军，能得到邱老称赞，就是对翟浩辉极大的认可。

    不过，话说出口后。翟老又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有些不太妥当，在邱老这个丧子丧女的人面前为自己的孙子自豪，这不是刺激邱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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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i; p% @2 R6 D    想到这里，翟老收敛笑容，又道：“怎么，还不兴我们老翟家换换门风嘛！”

    邱老呵呵一笑，道：“又不是只有你这个石匠才有孙子！”

    翟老心中一滞。邱老的这个反应太奇怪了，竟然完全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倒不是说邱老没有孙子，邱大军就是邱老名正言顺的孙子，可是以前只要在邱老面前提起邱大军，邱老非但不会高兴，反而会有些生气。但从刚才邱老的反应看，邱老却没有任何不悦，相反，他似乎还为邱大军感到同样的自豪。

* C' o" p  s$ F5 \$ q  R6 d    这就让翟老有些想不通了。要说邱老为邱大军感到自豪，这翟老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因为邱老这个教书匠，平时最痛恨、也是最看不起的，就是邱大军这样不学无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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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非是邱老真的老糊涂了。否则就绝不会喜欢邱大军的。

    可刚才邱老那句话，明明就是为邱大军感动自豪，甚至还觉得邱大军比翟浩辉更有出息，这明明又是老糊涂的行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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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翟老想了半天，也没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难道说邱老还有另外一个值得夸耀的孙子不成？邱建廷倒还有个儿子，还算是能看得过去，但那绝不是邱老自己的孙子。

    想到这里，翟老心里就讶异了一声，他想起一件事，邱老确实有个亲生的孙子，不过生下来就失踪了，难道又找到了？不是说那个孩子下落不明，没有任何线索吗？还有一个说法，说那个孩子被痴道士抱走了，可痴道士也没有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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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匠啊！”邱老的神色突然凝重，然后看着翟老问道：“下个月开大会，对于空出来的那个副总理的人选，你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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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6 g6 F) T6 `1 F% V( a    翟老更为讶异，邱老这么多年，一直是闭门不问世事，怎么今天突然过问起人事方面的事情了，再加上刚才邱老的奇怪反应，翟老发现自己现在怎么有些完全看不懂邱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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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心里有合适的人选准备推荐？”翟老反问，他确实弄不清楚邱老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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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0 d" D$ q5 l' B9 n) E6 H' m    邱老微微颔首，然后很认真地道：“你觉得之春省的那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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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S. G; l. c    翟老露出沉吟之色，副总理任振华因为年龄到限，开完大会就要退居二线了，对于这个空出来的位置，很多人都有想法，有实力竞争的的也有好几个。邱老所讲的之春省的那位，自然就是指方南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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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 `1 Y& C& f; C    方南国有主政两地的经验，也就是说，方南国具备了竞争这个空位的资历，而且方南国在南江和之春都干出来了实实在在的成绩，这一点无可挑剔，更重要的是，方南国为人稳重，原则性强，身上没有那些政治明星的浮躁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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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h! t. |6 K9 [2 A( t5 X    翟老是军人，更加注重务实，在翟老看来，你嘴上吹得再天花乱坠，如果拳头不硬的话，那你就是纸老虎，你也根本硬不起来。所以从这个角度看，翟老倒是很欣赏方南国，这是个踏踏实实做事的人，从来不吹牛皮。

    但是，这个位置太重要了，不是说有资历就能拿到，也不是翟老认为谁合适，谁就可以胜任的，这里面的变数太多了。

3 Y" _. I% p% ^  Q# U8 b0 ~    “也不错！”

    翟老点点头，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他想不明白邱老为什么突然间会如此看重方南国，从方南国以往的升迁之路看，完全就跟邱老没有任何的交集，而且方南国跟邱家没有任何交集，就算方南国得到那个位置。看起来也似乎对邱家没有什么很明显的益处。

    翟老觉得邱老今天举止言行都有些太过于奇怪了，奇怪到让自己无法理解，一个和邱家没有任何交集的人，邱老为什么要推荐呢。

2 j7 x) K7 R# i3 j4 l    是不是自己的思路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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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 \- X1 p  Y7 d# k$ ?    翟老从正的方向想不明白，只好又从反方向去考虑。如果方南国得到那个位置，谁会收益？

8 t' [# U' Q0 ~' Y4 y" \    可方南国是很典型的中间人士，身上没有任何派系的标签，这是方南国的优势，同样也是最大的劣势。方南国如果得到那个位置，届时谁会收益。似乎也看不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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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k2 }7 ~) r5 d    翟老眉头拧起，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邱老提携方南国，他总得有个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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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0 W" z  G1 D+ q# r    到底还有谁会受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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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w7 t4 D6 U7 v/ c2 S    目光看向那栋二层小楼，翟老突然想到一个人。这人绝对是受益最大的，那就是曾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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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界很多人都在说，曾毅是翟家的人，这可能是因为京华御宴宫被翟老一怒给关了门，但翟老很清楚，曾毅和翟家的关系绝对不是外界所说的那种，曾毅是个很独立的人。也几乎没有从翟家受益，相反，翟家还欠了曾毅不少人情。

6 D( u9 ]" s* |    那曾毅算是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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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 n0 n, u1 m4 {: Q    翟老认为曾毅是方南国的人，从南江到党校、从党校到京城医院，从京城医院再到东江，曾毅仕途上的每一次变动，全都有方南国参与的影子。方南国也有为曾毅而雷霆震怒的时候，比如袁公平。只是比起翟家，方南国的受关注程度要低很多，加上曾毅和方南国之间的级别相差太大。所以几乎没人注意到这两人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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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_: x0 z+ f& \    不仅是仕途上方南国帮曾毅在出谋划策，甚至曾毅的行事风格，很大程度也受着方南国的影响，这两人都是润物细无声、踏踏实实做事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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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南国政治生命还很年轻，至少还有十年的在位时间。如果方南国此次进入中枢，那么曾毅的前途就会不可限量了，方南国很可能要把曾毅当做自己接班人来栽培，那十年之后，曾毅可就成了气候。

( ?& @. k/ W) f$ N    假设曾毅是方南国进入中枢最大的受益者，可邱老为何要为曾毅来谋划这么大的一个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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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翟老突然又想到了之前自己的第一个疑惑，难道邱老真的找到了那个丢失的孙子，他刚才不是为邱大军自豪，而是为曾毅自豪？

    这很有可能！翟老也曾经调查过曾毅的身世背景，那个山里的小镇，大家全都记得曾文甫，偏偏没人知道曾文甫是从哪里来的，只有一些上了岁数的人，才记得曾文甫来到小镇的时候就只带着曾毅，说是爷孙从外地逃难来的。

    至于逃的什么难？就没人说得清楚了。

& j, R* H) J' G) `$ n    山里小镇没有医生，两个镇子才有一个赤脚医生，曾文甫医术了得，又治好了镇上乡民的病，就这样被留在了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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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8 V( F) l8 P  x' [    翟老也想调查曾文甫，可惜没有得到任何可以追查的线索，这事就不了了之了，实在是那个时代这种事太过于平常了，现在看来，曾文甫很可能就是痴道士。

0 |# D# U% L) b! k, \8 ~    “之春省的那位，确实很有水平！”

+ N: @' q5 a+ A- b9 \6 y! X    翟老不得不重新修正自己的说法，如果邱老愿意为方南国出头来呐喊，自己当然得附和，不为别的，自己也欠了曾毅不少人情没还，以前没有为曾毅筹划的机会，现在有机会了，自己必须得帮上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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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 Y, D5 ]$ R2 u    邱老看翟老突然又改变了说法，心里有短暂的意外，不过随即笑道：“我们这是英雄所见略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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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u7 D1 R' E' }    “也只有这一次！”翟老哈哈笑着，两人这辈子，几乎没有意见相同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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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过之后，两人又把视线重新投向锦鲤，水池很小，鱼儿只是在那里来回摆动，但两人看得很有滋味。

9 ]/ n/ b# w$ Y. R1 P9 ], C    “教书匠，东海那个岛的事，你怎么看？”翟老突然问到，不过没等邱老回答，就接着道：“前段时间，酸辣汤同志来看我，我也问了他同样的问题，你猜他怎么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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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邱老的目光就亮了起来，翟老一看，心里就有了判断。

第九三六章 抉择

# a6 \/ o- ]; U( Z; Z- A8 o    “他怎么说？”邱老问到，能看出他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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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关于那个岛的事情，邱老比任何人都要看得都透彻，该从何处入手，邱老心里也有定见，只是这事操作起来很复杂，不是邱老能够做主的。邱老认为要解决那个岛的事情，前提是必须有一个强大而完善的领土领海法律，这样谁来操作谁来负责，就清楚无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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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1 t2 F4 y4 ^5 S+ c7 E8 E    不像现在，那个岛只要出了纠纷，我们自己就先乱成一团麻，到底是该由外交部们出面，还是由国防部门出面，或者是由海洋部门出面，我们自己都说不清楚。不管哪个部门出面，似乎都不合适，想出面的部门，苦于师出无名，而出了面的部门，又不知该如何处理，因为没有一个法律作为行事准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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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事建设的事，邱老说了还能算一点，可立法这件事，就不是邱老说了能算的，这里面牵扯的东西太多了。

    曾毅对这件事也有看法，邱老很感兴趣，他想知道能有什么不同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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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Y; S2 v  C% p7 e5 @: }# P    翟老背手看着池中的锦鲤，道：“酸辣汤同志讲，如果有一个坏孩子的话，我们处理起这件事就从容多了。”

8 g8 I; f% J2 J; r    邱老先是一滞，随即就笑了起来，道：“这个说法很有意思嘛！”

    邱老以前也曾想过这个可能，所以一下就明白翟老的意思了，从目前的实际情况看，曾毅的这个办法确实是最好的了，可以最大程度地拿回主动权，同时了也避免了无法可依的尴尬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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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h% s6 w. V* A$ x' E( R2 Q! x    “问题是，谁来当这个坏孩子呢？”翟老看着邱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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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8 @, E. o- x6 ], V# F0 N) T    邱老微微颔首，这确实是个问题。他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最后却没能成行，就是因为找不到谁来做这个坏孩子，这件事很难搞，你让哪个部门来做呢？太保守了做不了。太冲动了也做不成，有勇无谋不行，有谋无勇更不行！另外，就算是坏小孩，那也得有个过硬的家长做靠山才行，否则还没等做事呢。坏孩子先被收拾得很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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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o: Z/ y, z0 H* b( Y1 H2 o    综合考量下来，几乎没有一个部门能够承担起这个坏孩子的角色，也没人愿意去做这个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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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E  @3 Y1 d4 h8 D' G, @, r; A    所以，邱老的这个想法，也就只是想想而已，加上邱老因为丧子丧女早就不问世事。是以也没心思和精力去促成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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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老看着池中游动的锦鲤，他明白翟老提这个话题的意思，翟老很可能是准备花大力气去促成坏孩子这件事了，但是要想处理好海上的一切事宜，离开海军的支持是绝对不行的，如果邱家愿意给这个坏孩子撑腰的话，这件事才有可能办成办好。

8 I/ |3 z6 A- ~  U    当然。翟老这句话可能还有另外一个意思，那就是让翟老想明白了邱老支持方南国的真正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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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老对此并不意外，因为他今天的话就是有意对翟老讲的，他提的是方南国，而翟老现在用曾毅来回应，这说明翟老已经领会到了话里的隐晦之意，同时又提出了新的条件，你要我支持方南国，这事可以，但我的交换条件就是你必须支持我坏孩子的构想。

8 f& s+ m" v; V) I- l( g: t    政治本来就是交易和妥协。翟老这么做本身也无可厚非，但更重要的是，翟老是用交易的方式告诉邱老，你刚才话里真正被隐藏起来的那个真相，我是会替你保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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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i. ]3 K+ B6 F! L0 ?    邱老没有选择直接扶持曾毅。而却选择了迂回路线，也说明邱老有不得已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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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d% \, _3 ]1 i    对于这一点，翟老也深有体会，因为翟浩辉生病的那段时间，翟家也是人心浮动。

    “看来石匠你说错了，我们所见略同的事情，并非只有一件！”邱老呵呵一笑，侧身看着翟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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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4 q. c, p( l) l4 \& E3 G    翟老也是爽声大笑，这就是达成一致了，有邱家支持，这个坏孩子才能真正地坏得起来。

- }; O. y+ L- v- J3 N    笑过之后，两位老人又把视线重新投向池中的锦鲤，不过心里却是各有想法。

" u6 q. O5 V5 \    翟老虽然猜到了邱老失踪的那个孙子就是曾毅，但还是觉得这事有些离奇，也不清楚邱老到底是通过什么方式找到曾毅，又是怎样得到确认的，不过，这世界真的是太小了。

    邱老则想的是下一步对曾毅的安排，那天和曾毅谈过之后，邱老便放弃了认曾毅的想法，自己并不是没有亲生的孙子，而只是没有认祖归宗，缺少个仪式和表面的名分而已。自己现在硬要认曾毅，也不是不可能办到，但结果很可能是断送曾毅的前程，自己多了个孙子，但天下却要少一个曾毅这样的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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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 t! v: H) G0 ~    思来想去，邱老就拿定了主意，自己能为曾毅做的，也是唯一能补偿曾毅的，就是给他铺好路，然后在背后默默注视他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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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够在有生之年，看着自己的孙子一步步成长起来，这未尝不是另外一种天伦之乐啊。

5 q  n" y1 N8 c  u    如果自己还能熬上个十多年，那时候曾毅成了气候，或许还能再认回来，因为那时候的曾毅对邱家的实力只有助益，而没有损害，相信没人会反对邱家多这样一位人物。

    想到这里，邱老就觉得自己剩下的时光有了大盼头，心里充满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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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9 s& f* K: {! q8 @' Z: P# I    在假山前站了有十来分钟，二层小楼的门被推开，有人快步走了过来，道：“两位老首长，请书房去坐吧！”

    邱老翟老对视一眼，同时迈步朝屋里走去，他们今天是被老人家请来商量大事的，不过刚才老人家在午睡，两人在屋里待着闷，就出来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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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 x: U* D- Y# Q2 p' m    授奖仪式之后，中化市就慢慢有了风声，说是常务副市长吴翰林即将会被调到省行政学院担任副院长，这个消息传得是有鼻子有眼，就像是亲眼目睹了吴翰林的任免书一样，可惜消息始终没有得到正式的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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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副市长杨明新的办公室，比起往常一下热闹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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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对于小道消息的态度一向是不予理睬，事情该怎么做，该找哪位领导汇报，曾毅依旧是按部就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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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 w: ^$ g5 \* c3 U( a4 a; v    时间过去一个月，关于吴翰林的小道消息还是没有得到证实，而大家关注的重心，也由市里的人事变化慢慢转移到即将在京城召开的大会方面，毕竟这事的影响力更大，各种小道消息传得满天飞。

" a! `- I# d7 q% }2 U5 n& m    曾毅在办公室忙完手头的事情，打算出去到街上走一走，一是检查创卫期间中化市局的各治安区域的治安措施和创卫措施，二来是看看管网改造工程的实际施工状况。

    刚刚站起身子，正打算去取挂在衣帽架上的警帽，办公室的门就被人给推开了，连个敲门的动作都没有。

    曾毅眉头微皱，就准备回头去看是哪个冒失鬼闯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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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曾，出事了，出大事了！”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东江大少顾迪，从闯进来的情况看，确实是出大事了，不过从顾迪那一脸兴奋的神色看，却完全不像出大事的样子，倒像是有好事。

: D/ X$ T& n3 I6 j    曾毅取下自己的警帽，道：“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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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迪这时候反而不着急讲了，道：“你这是要出去？不好意思，不告而来，不扣而入，没打扰你的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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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e7 \  H# o0 k, A" q    曾毅苦笑摇头，你来都来了，闯也闯进来了，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当下他道：“到底什么事，你就别卖关子了，不然我走了，我这边还真有事呢！”

. p# i2 b. ~3 ~1 H6 S, b5 _    顾迪哈哈一笑，转身把门合上，然后冲到曾毅办公桌前坐下，道：“这次是真出大事了！”说完，顾迪看着曾毅，奇怪问道：“你难道没有听到什么风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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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B, R7 N  C    曾毅纳闷，难道是吴翰林的任免下来了吗，他只好重新坐回办公椅里，道：“我这里什么也没有听到啊！”

) g. r% X! @  A% \    顾迪便压低声音，道：“就在昨天，也就是这次中央工作会议的最后一天，消失已久的老人家突然出现在会场，然后所有的一切全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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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啊”了一声，他一直都在猜测老人家到底会以一种什么方式重新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但没想到会是这种方式。所谓的中央工作会以，就是在开大会之前召开的一次小范围会议，与会的都是中央首长级别的人物，按照惯例，还要邀请老同志参加，也就是外界所说的戴河会议。

+ I6 G% z, A* M: j    这个会议的目的，是为了沟通协商，为即将召开的大会定下主基调，会期可长可短，长了有半个月，短了就三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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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4 C- {# e    可以想象，老人家最后一天才出现，这冲击力会有多大，会让多少人眼看就要到手的算盘又落了空。

    “只一天，就全都结束了……”顾迪坐在那里感慨，这种实力和影响力，大概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 v. D' l! v1 ]  d4 @7 D7 ?    “你听谁的？不会又是小道消息吧？”曾毅沉眉说到。

    顾迪直摇头，道：“这种事，我能随便乱说的吗？现在外面都已经传疯了，前段时间那几个跳得很欢的，这次全都没有好结果，损失最大的，应该就是邱家和龙家了，核心人员几乎全都被调整掉了……”说到这里，顾迪看着曾毅，道：“你猜猜看，龙老二是什么下场？”

    曾毅摇头，这哪是他能猜到的，老人家隐忍这么久，肯定是霹雳手段。

( p. N# A  a- L8 b& h) d5 c    顾迪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突然一拍大腿，道：“看我这脑子！老曾，恭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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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又是诧异，这种事情跟自己八竿子都打不着，自己又能有什么喜？

第九三七章 新航（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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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迪看着曾毅，嘿嘿笑道：“龙老二据说要被调到党校去当什么副部级的校务委员，他这一倒霉，龙家可就没什么人物了，别的人肯定也要跟龙家撇清干系。你和美心的事，这次应该没有什么阻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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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m9 T- ]' u  T9 Z, ~# O9 ?    曾毅心中顿时一动，屁股下的办公椅也跟着发出“吱呦”一声，龙老二一倒，龙家确实就没有什么人物了，龙海清是翟家的媳妇，所以几乎不参与龙家的事情，而龙清泉早已致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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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迪接着道：“老曾，你可得抓紧啊，这么些年了，你不就在等这个机会嘛！”说着，顾迪道：“你要是找不到媒人，我老子可说了，他很愿意当这个媒人的，再说了，老太太现在就跟龙清泉在小吴山做邻居呢，一句话的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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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曾毅连连说到，机会突然到来，让向来镇定自如的曾毅，反倒有点手足无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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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g3 N: f( z2 r1 N( E    “还想什么！”顾迪一拍桌子，然后翘起二郎腿，道：“老曾你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了，成不成，给一句话！”

    顾迪很着急，甚至比曾毅还着急，他没有说谎，顾明夫确实很愿意当这个媒人，因为曾毅已经是明着暗着提醒了顾明夫好几次，就拿上次谢老的追悼会来讲，要不是曾毅提醒，顾明夫冒然前去，搞不好就被有人给硬拽着去商量大事了。

    “你让我想一想不行吗！”曾毅难得大吼了一声。

    顾迪也不在意自己被呵斥，反而怡然自得地晃荡着自己的二郎腿，这么多年了，你可曾见过曾毅有这样头不是头、脚不是脚的时候。

    看曾毅在那里琢磨额半天，神色来回变化。一会看似激动兴奋，一会有看似踟蹰不定，顾迪也知道不能太催促曾毅，毕竟这事是个两厢情愿的事情，曾毅不也得先去联系联系龙美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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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迪便又说道：“庞家的那几个大佬。结果也跟龙老二差不多，本来是大好的前途，等开完大会，估计全都得去养闲了，这也就是庞老还在，不然更难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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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倒不认为这个结果跟庞老有多大的关系。时至今日，政治已经不是你死我活，非要把对方予以肉体消灭了，老人家也从不搞这一套，因为不管怎么说，庞家那几个大佬之前也是做出了政绩的。只是这次昏了头。

    所以有人说，权力是个令人上瘾的东西，一旦沾上了就戒不掉，只想获取更多的权力让自己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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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乃杰呢？”曾毅问到，不过话一出口，曾毅就知道自己失言了，戴河会议那个层次。庞乃杰根本就上不了桌面，级别差太多了。

4 L" ^- N5 a8 e, T    顾迪呵呵直笑，曾毅能问出这话，只能说明曾毅今天有些心乱了，他道：“不知道，估计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他这段时间蹦得可很欢，我早就等着看他的好戏了！”

+ [/ s, @% r* s/ \/ D- p% ?    曾毅微微一点头，心道古浪这次反而是走了大运，庞家这一倒霉。他的撤资非但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反倒会让很多人觉得古浪深不可测，会还没开呢，古浪就已经知道庞家的结局，所以早早地划清界限。这是何等的人脉和实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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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3 \/ Q6 a    “对了，还有件喜事！”顾迪放下二郎腿，身子前倾，压在办公桌上，低声道：“据说，方书记要进中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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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诧异，别的事情自己不知道也就罢了，怎么这事怎么自己一点消息也没有呢，不过，看顾迪的口气，就知道顾迪对这件事也不怎么确定。之前外界小道消息乱飞，但没有任何消息跟方南国进中枢有关，这个事情确实太突然了，事先没有任何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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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k# i) c, @, U9 E6 ]. \( \* V    说完，也不等曾毅说话，顾迪就道：“我大老远过来向你道喜，老曾你可得出点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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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  W5 ]9 y9 s# T    “出，现在就出！”曾毅直摇头，说着，他起身把警帽又给挂起来，然后换了一件便装，笑道：“走，今天怎么出这个血，全凭你顾少安排！”

6 a  N  D- M" D. ]1 P5 B    顾迪哈哈大笑，等曾毅从办工桌后面走出来，他就勾肩搭背地跟曾毅一块走了出去。

    换了以前，曾毅是不会这么招摇的，那时候曾毅刚来中化，脚根不稳，是名符其实的中化公敌，想要看曾毅笑话的人多得是，曾毅也未必能在中化站住脚，所以曾毅不想暴露和顾明夫的关系，免得给顾明夫带来什么麻烦，现在曾毅这方面的顾虑就要少很多，因为他已经在中化市彻底站稳了脚。

9 i) V# B$ i" b' m' P3 s    顾迪离开之后的几天，关于老人家现身戴河会议拨乱反正的消息，就传得到处都是了，关于会议的细节传出了各种版本，每个版本都不一样，但都传得仿佛人人都在会议现场一般，只是关于会议的结果，每个版本却都出奇地一致。

, ?  w9 r" I+ n6 h+ W8 q    曾毅也是在这个时候，再次听到了关于方南国要就进中枢的消息。

# a1 w+ X. M* |' ~    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那自然是好事一件，可如果这消息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那对方南国就是件大大的坏事了。在下面基层换届的时候，也常常发生一种情况，有人当选的呼声很高，消息传得到处都是，可等最后谜底揭开，却发现呼声最高的反而最容易失败，因为你是被人故意拿出来当做了众矢之的，当所有人竞争者都拿你当对手，不断进行阻扰时，那个躲在暗处的人反倒捷足先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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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稳妥起见，曾毅决定还是给方南国打个电话，晚上八点，他估计方南国吃过晚饭了，就把电话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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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很快接通，里面传来方南国的声音，他呵呵笑道：“是曾毅啊，晚饭吃过没有？”方南国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但却很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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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便道：“吃过了！方书记，最近我在东江这边，都听到了不少关于您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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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p- a% p) O& w  ~3 ^5 |1 G    方南国“唔”了一声，道：“我刚从京城回来，就是在你打电话之前进的门。这件事基本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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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眼睛一亮，这么说，方书记真的要进中枢了，他立刻道：“方书记，恭喜您！”

: m5 O" X2 x1 I; h. h0 d( S    方南国电话呵呵笑了两声。道：“位置越高，责任越大，有何可喜啊！”顿了一下，方南国又叮嘱道：“这件事，我也就只对你一个人讲了，在没有盖棺定论之前。你先不要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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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_- e9 n* [$ R5 L; S% C    曾毅笑道：“我明白，方书记放心！”就算曾毅不说，外面也已经传遍了，保不保密其实无关紧要，但能得到确认，确实很令曾毅高兴。

  D! q$ G: d/ |% N    方南国并没有隐瞒曾毅的必要。因为这次他能有进入中枢的机会，全赖几位老同志联手提名推荐，而这几位老同志，全都跟曾毅有着很深的交情，尤其是邱老，邱老很多年不问世事，这么多年也从没提过谁的名。这次联名的老首长里有邱老，自然是分量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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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D" x5 e+ Q5 J% O) I    这次去京城，方南国就是挨个去拜访这几位老首长的，虽然老首长们都没讲什么，但方南国认定是曾毅暗中帮自己出了力、铺了路，否则这个机会怎么也轮不到自己的，因为自己和这几位老首长之间甚至都没有任何交集，又怎么会突然被老首长们关注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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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4 q/ O$ q- N    “最近这段时间，我可能会比较忙，曾毅你就不必专门过来一趟了！”方南国吩咐道。他知道曾毅得知消息，必然会亲自上门来恭贺一声的，所以特意嘱咐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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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2 V+ O) K4 ~' V0 T4 U! V    曾毅确实有这个打算，听了方南国的嘱咐，就只得作罢。道：“好，那我就不过去给您添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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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i. l' B" }: t. f0 J- ~    “你呢，也要有个心理准备，可能过段时间我要对你的工作进行重新安排！”方南国说到。

. A) T1 e! O; K* v4 z    曾毅点了头，道：“好，我知道了。”方南国进入中枢，自然要把自己的人都安排部署一番，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一个好汉三个帮，在国内目前的大环境下，要是没有得力的助手，你什么事就都得亲力亲为，那还能干成什么大事情。

) v6 B9 h4 X: C4 N    方南国也就不再多说，道：“我刚进门，还没吃饭，就不和你多说了，挂了吧！”

+ K! w5 a; `% K* ?- i3 ?    挂了电话，曾毅也在琢磨这事，方南国这次后来居上，直接进入中枢，这多多少少有点出乎了曾毅的预料，这倒不是说方南国没这个资格进入中枢，只是那些对手太强劲了，方南国并没有任何的优势。

    思来想去，曾毅只能将这其中的原因归结于这次那些人的躁动，才让上面反而更加看重方南国身上的务实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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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里的几天，各省市有资格进京参加大会的领导，就都陆续出发前往京城了。曾毅自然是没资格参加的，他的职责就是监督创卫工作的进展，同时，曾毅也在关注着大会的进展。

9 Q2 i! o7 k- P& r& S1 B    随着大会的召开，各种人事安排便浮出水面，毫无意外，方南国接替任振华，担任了新一任的副总理；而之前呼声很高的几位，却都惨淡收场，尤其是庞家的那一位，则是直接进了政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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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d' d2 z; U- g  b    这次大会的结果，出乎了很多的意料，估计有不少人此时都因为站错队、烧错香而把肠子都悔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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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会之后，各省的人事也按照惯例进行调整，东江因为牵扯到这次的风波之中，所以高层基本没变，李德群依旧是一号，而顾明夫接着干二号。不过呢，李德群因为岁数的原因，这一任很可能干不满就要退居二线了，到时候接替李德群的，很有可能就是顾明夫。

    这对李德群和顾明夫来说，都是很好的结果。

    李德群的岁数很尴尬，想动也是可以动的，但绝对争取不到比东江省一号更好的位置了；顾明夫当然也可以动，但他到外省很可能就是平调，如果想担任一号的概率极小，即便勉强能争取到，估计也是分量极轻的省份，反倒不如就保住东江二号的位置，到时候李德群一推，顾明夫很自然就是经济重省的一号人物，那时候的分量可着实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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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6 W" C8 F' f# n7 K( H0 T    省里调整完毕，自然就轮到了市里，常务副市长吴翰林的任免终于下来了，和小道消息传的一样，吴翰林被调到省行政学院担任副院长，太平职位太平官。倒也遂了吴翰林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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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  \( n% ~9 m6 @# @    顺其自然，杨明新被提名为新的常务副市长人选，同时，曾毅也被提名为副市长的人选。

    对于这个结果，曾毅有些意外。但中化市的其他人却觉得一点都不意外，在别的地方，公安局长基本都会上挂一个副市长的名分，要不是庞东海之前一直压着，曾毅早该就是副市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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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晚上，顾迪又打来电话。开口便道：“老曾，恭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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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以为是说被提名为副市长的事，道：“现在恭喜还早，得开了人大会议才能知道结果。”按照规定，政府的人事变动，是经过人大表决之后才能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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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t1 h* N  D* s/ l& Z# i    “咳！”顾迪叹了一声。道：“一个副市长，我都没看在眼里，你老曾能看在眼里，我可不是恭喜这个！”

    曾毅奇道：“那你恭喜什么？我可再没什么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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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迪道：“今天老太太从小吴山打来电话，说是前两天龙清泉被邱老叫到了京城，不知道邱老对龙清泉讲了些什么，反正龙美心跟邱家是彻底没有关系了。而且龙清泉还要到一个什么对外经济贸易协会去当会长。”

  J2 C+ f' d0 T5 x9 ~* Q    曾毅诧异，龙家这次几乎是全军覆没了，多年经营化作灰烬，没想到龙清泉躲在小吴山，不但躲过一劫，反倒还能再次出山，难道是邱家觉得在龙家倒霉的时候解除婚约不厚道，所以补偿了龙清泉一个“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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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有点不可能，按照龙清泉的性格，就算邱家要拿这个补偿。龙清泉也肯定不会接受，也不知道邱老对龙清泉到底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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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D' O$ Q. _: J    不过，结局是好的，龙美心彻底跟邱家没了干系，曾毅心里终于长长出了口气。几年了，这口气压得曾毅很难受。

9 p$ X/ r2 s( U6 h) c    “老太太是真这么讲的？”曾毅问到，他总觉得龙清泉的重新出山有点奇怪。

    顾迪道：“这还有假，是龙清泉……不，是龙会长亲自上门告诉老太太的！”说着，顾迪嘿嘿直笑，道：“龙会长看来是迫不及待想让某人做他的乘龙快婿啊！”

3 B/ s% N: C5 N+ ^# {4 e# a    曾毅笑了两声，不过心里更觉得奇怪，龙清泉竟然上门去告诉顾老夫人，这不像是龙清泉的性格，当然，也有可能是龙清泉爱女心切，真的不愿意再耽搁龙美心了。

7 f. R9 f+ e4 L; a( B    “多余的话，我也就不说了，反正这个媒人必须由我们顾家来当！”顾迪电话哈哈大笑，道：“你要是反对，那我现在就杀到中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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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4 H- y5 |* m4 Z9 \    曾毅直摇头，顾迪耍起无赖，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4 i8 q- B' p; _7 t0 h) o1 A; o2 L    “对了，还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呢！”顾迪也不跟曾毅多讲，反正他已经视这个媒人为自己老子的囊中之物，他道：“庞乃杰被调整到佳通市了，担任常务市长！”

6 O) d; P% K1 E) ~, t    曾毅愕然，在这次的风波中，庞家几位核心人物全部都黯然退场，怎么庞乃杰这个新生代子弟非但没有遭受波及，反倒还有所进步呢。平山市的经济实力可不能跟佳通市相比，同样都是常务市长，但从平山市调到佳通市，却是实打实地前进了一小步。

    要知道庞乃杰前段时间可没少上蹿下跳，又是身为庞家和龙家两系的人物，加上刚刚遭遇古浪集团撤资，庞乃杰竟然毫发无损，反而还能前进一小步，这不能不让曾毅感到吃惊和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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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U6 C% w+ l% [0 J8 d+ R    顾迪接着说道：“要说庞乃杰还真是福大命大，这么大的动静，他都没受什么影响，听说这是庞老力保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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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 g8 J# \$ b+ c, ~    曾毅一想，也就明白了，这很可能是庞家那几位核心人物交出权力的交换筹码，明知保不住自己了，就退而求其次，只要保住家族未来的希望，那就还有翻身的希望。加上庞老人还在，老人家也不喜欢把事情做到绝对，所以庞家的新生代反而保存了下来。

+ Y1 m$ r3 y2 i7 L    不过，庞乃杰选择来到东江，可不是个很明智的选择，佳通市很可能要成为庞乃杰的滑铁卢，不说曾毅饶不过庞乃杰，邱大军也时时刻刻在等着报复的机会呢，只要李德群还是东江的一号，那在东江这块地界上，邱大军可以做的事情就太多了。

, r; l! c9 Q3 }    “庞乃杰什么时候到任？”曾毅问到。

    顾迪道：“已经到省里报到了，被安排在后天去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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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w8 @7 k  I3 P& k  ]    曾毅笑了笑，道：“那我得送他一份上任的大礼啊！”

2 f$ `) ~/ P, ~& T2 W: v. J$ {    顾迪诧异。不明白曾毅要送庞乃杰什么大礼，不过听曾毅这意思，好像跟庞乃杰苦大仇深，他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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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没有解释，道：“后天你就知道了！”

    庞乃杰到佳通市上任。是在省委组织部干部处处长的陪同下进行的。走到地市人事调整这一步，就说明风波已经平息，但这一路上，庞乃杰都还在想着自己为什么会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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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这次的事情，庞乃杰可谓是费尽了心思，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政治本来就是成王败寇，哪有什么对错。可庞乃杰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失败，为了验证老人家是否真的重病不治，庞乃杰甚至撺掇邱家去找老人家保媒，结果还是出了岔子，谁能想到老人家竟然会把同样的手段玩上两遍呢。

* e9 b1 L0 X2 K1 c    暗中串联的事。庞乃杰也出了很大的力，本想着马上就要论功行赏，自己就要一飞冲天，谁知等来的却是灭顶之灾，要不是家里老人集体力保，庞乃杰的下场会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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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会是这个结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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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乃杰很不甘心，想想自己到东江省的前景。庞乃杰更是深感忧虑，这次的风波，家里的力量几乎是损失殆尽，没有支持，自己想在孤立无援的东江打开局面很难，以前结实的那些人脉，多半会远离自己。

) R" R+ E$ U6 \8 P3 \  F" f    想到这里，庞乃杰就一脸的忧心忡忡，甚至连在干部大会上阐述任职理念时，庞乃杰都有些心不在焉。

    开完干部大会。送走了干部处的处长，庞乃杰被请去参加碰头会，也就是分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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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9 `2 o/ L! L3 {9 h! s8 U9 E    看看人员到齐，何思贤准备宣布开会，刚请了两声嗓子。放在桌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何思贤本想不接，但看了一眼号码，就笑着接了起来，道：“我是何思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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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里传来一阵声音，但没人能听到到底在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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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太好了，辛苦你们了！那就先这样，回头我让人跟你联系！”何思贤道了两句，挂了电话放下手机，道：“同志们，在开会之前，我要告诉大家一件好消息。”

    会场的人就都看着何思贤，心里琢磨着会是什么好事。

2 d$ c" ~% t% h    何思贤提高嗓门，道：“就在刚才，丰庆县古槐被铲一案的作案嫌疑人，已经在中化市落网。刚才那个电话，就是中化市局局长曾毅同志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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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一落，会场立刻就议论了起来，这件案子拖了很久，没想到今天终于是抓到作案人了，好消息，确实是好消息！

    只是没人注意到，庞乃杰却在听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脸色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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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v; l, E3 O, H" K    庞乃杰脸色岂能不白，自己在东江的前景，比自己想得还要更加严重。之前自己以为古浪撤资，不过是提前听到了消息，所以急于割断和庞家的干系罢了，但从这个消息看，自己完全想错了，古浪已经彻底把自己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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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U6 f, ^4 p3 v- h$ J    这个消息，根本就是曾毅送给自己上任的一个大礼，这是个下马威！看来自己这次来佳通，完全就是主动送上门来，让曾毅来个瓮中捉鳖。丰庆县的古槐案子只要查下去，自己很可能就要栽在佳通市这块地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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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Q! U* w/ g    何思贤没有注意到庞乃杰的神色变化，他就算在意，也无法把两件事联系到一块，何思贤说道：“同志们，现在开会！”

! F; j: T% D$ y( A5 w: R$ h    十天后，中化市召开人大会议，对杨明新和曾毅的提案进行表决，结果很令人意外。

1 q6 ?, ^% Y) a  j* k) Q+ q. w    在中化市工作了很多年，而且会前已经成为市委常委的杨明新，却在表决中仅仅只是拿到了刚刚可以通过的票数；在一年前还是中化全民公敌的曾毅，却在表决中拿下了几乎是全票通过的成绩。

5 C- @& e7 G* x3 r. l6 N    这个结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也包括曾毅自己，但这个结果却也说明了一个事实，曾毅通过自身努力和实打实的成绩，已经让自己从中化市的全民公敌，变成了所有人都认可的中化市副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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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d: Y; h) q" M    能够做到这一步，完成这个程度的逆转，曾毅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人大会之后，在张卫正的主持下，中化市的几位副市长也经过了重新分工。杨明新拿到了吴翰林手里的绝大多数权力，而曾毅这个副市长除了兼任市局局长之外，还另外分管了创卫和旅游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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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大家以今天为一个新的起点，在今后的工作中精诚合作，齐心协力把我们中化市的事业做好做强！”张卫正做了个总结。就准备结束今天的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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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s. u& ?: M8 T# H    刚要开口，会议室的门被敲了两下，秘书捧着手机走了进来，送到了张卫正的手边。

6 a; P% W+ h) ?/ Z/ j' a    张卫正就知道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当即接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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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之后，张卫正放下电话。脸色居然有些尴尬，道：“刚接到上级通知，曾毅同志另有任命，关于曾毅同志的分管工作，暂时就由廖祖源同志先担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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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W1 b' r0 ^" d$ i    会场一片诧异之声，怎么回事啊。曾毅才刚刚当选，甚至这个副市长都还没生效呢，就另有任用，这怕是史上最短命的副市长了吧。

    或许是怕大家有所误会，张卫正解释了一句，道：“经过上级领导的考察和研究，认为曾毅更适合去刚刚重新组建的海监部门担任领导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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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也是一愣。重组海监部门，这是前段时间京城大会上刚刚通过的一项重大议题，但曾毅知道，这很可能是翟老选中的“坏孩子”，届时国内海洋上的几支执法力量，将会统一组成准军事化惯例的海监总队，全盘负责海洋执法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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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i( w2 G' I0 E( m- V% [    可曾毅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也被选中去当这个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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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细细一想，曾毅也就释然了，事情是自己提出的。那自己去负责也是再正当不过的事情了，可能国内也没人比自己更适合去做这个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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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当好这个坏孩子，除了勇气何智慧之外，还必须有一个过硬的先天条件，那就是在地方要有基础。在军方要有助援，在中枢要有支持。曾毅这些条件全都符合，他在东江这个沿海重省有着强有力的基础，在军方有翟老徐老支持，和邱老也有交情，更重要的是，在中枢还有方南国的支持，巧的是，方南国就分管海洋事务。

" i- H% m( X- [  L, I! y, t    或许，都再也找不出另外一个比曾毅更合适的人选了。

    会场的人就向曾毅道贺，能够决定海监部门人事安排的上级领导，自然不会是东江省的省领导了，那是更高一级的领导，还以为曾毅这个最短命的副市长是个悲剧呢，原来曾毅这是高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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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道贺完毕，会议也就结束了，曾毅这个副市长刚刚分管了创卫和旅游，别说捂热乎了，可能还没接到手呢，就转手又交给了廖祖源。只有主管的治安工作，曾毅还得暂时先干着，等上级定了新的市局局长人选，曾毅才可以交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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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空荡荡的会议室，曾毅的脑子突然一下也空了，想了想，曾毅觉得自己或许该把这个消息告诉谁。

. k2 c, R0 b' _4 V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龙美心就从曾毅的脑子里跳了出来，曾毅于是拿出电话，准备拨给龙美心，也是该给龙美心打个电话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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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号码还没拨出去，方南国的电话却打了过来。

' h6 L" j! u  u    “关于你的新任命，你知道了吗？”方南国在电话里问到。

    曾毅道：“只知道去重组的海监，具体做什么，还没有人来跟我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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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南国便道：“相关的组织程序，马上就会启动，你的职务是东海分局副局长，兼海监东海总队常务副队长，对于这个新的职务和工作领域，你要所准备，困难可能比想象得要大。”

$ k$ o& g  i) d. a- D8 z; ^    曾毅点点头，道：“我会把准备工作做充分的。”

- N: ?8 Q+ j4 l    说到这里，方南国突然把语气放轻松，笑道：“在履新之前，我给你放个大假，先把个人的问题解决了。”

8 y2 h- ]8 N, `! K    曾毅一愣，还没明白方南国的意思。

7 Q6 j( i: T1 d/ N    方南国接着道：“你没有父母，你的婚姻大事就由我和你师兄邵海波来操持，我可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得太久！”

    说完，方南国也不等曾毅回答，就呵呵笑着挂了电话。可能他知道曾毅是个内敛的人，所以话只是点到即止，他知道曾毅心里清楚要如何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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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M. X0 [5 x$ R( ^3 ]    拿着电话微微一摇头，曾毅突然又露出淡淡的笑容，接着去给龙美心拨电话，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讲什么。

% \3 \" e. A# V  y   （全文完）

请原谅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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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r* {9 @$ |    当敲出“全书完”三个字的时候，银子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很复杂。

    或许很多人觉得这个结局太仓促了，但对银子来讲，却一点都不仓促，早就想好了结局，早就知道到这里会是结局，一步一步地往结局走，银子的心情比任何人都复杂。总想着慢点，再慢点，每天坐在电脑前的时间比以前要长，写出来的字却更少，心情也变得很焦躁、很沉闷，甚至不愿意上线和书友聊天；又想着快点，再快点，早一天写完，早一天就能从曾毅的故事里把自己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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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子和很多书友一样，被自己编出来的故事给困住了。

6 P" w9 V  t5 F% F0 [    《首席御医》写了三年多，银子也从单身到结婚，再到两个孩子的父亲，银子把这本书当做自己另外的一个孩子来呵护，所以从来不敢注水、不敢马虎，怕这个小孩没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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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写到这里，银子不敢说填了所有的坑，但大部分的坑都填上了，包括今后曾毅和邱老如何相认，银子也在最后一章埋了伏线。只有桃子这个大坑没有填，写出这个人物，本来是想往上追溯曾文甫医术的来源，不过很多书友不喜欢这个角色，银子也能坚持住，所以这个坑到最后没法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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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术这个领域，写到现在，也已经没有什么可写了，而官场这个部分，再写下去也超出了曾毅的能力范围，驾驭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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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也到了该结束的时候，就算心有留恋不舍，银子也决定把这个孩子放飞。银子不想拖拖拉拉写到最后，反而害了这个孩子，让书友收获更大的失望。

    最后，感谢书友三年来的支持和肯定，银子或许有很多的不足不堪，但银子却有天下最好的书友，断更四个月，订阅不减反增，甚至增了三分之一还多，可能放在整个起点，这都是个奇迹，也只有默默守候银子的你们才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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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子很感激，只是从来不言罢了；银子很想不让大家失望，却发现无法满足每个人的要求；银子不想断更，但又不想敷衍大家；银子不敢请假，只是怕大家等来的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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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你们的付出和宽容，银子惭愧到无地自容！这一次，银子又带给大家一个不满意的结局。

8 q* r# R6 n9 ]/ P1 l    不管大家对银子有任何意见，银子在这里都诚恳地道歉，也请你们最后一次宽宏地原谅银子。因为今晚之后，便再没有曾毅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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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