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理言情]《美人为馅》作者：丁墨

第59章 携手相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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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 O  s! c/ k教室里，电风扇“哗哗”在头顶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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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G% u4 M$ k; J这节课是毛概，锦曦跟大多数男生一样，趴在桌上呼呼大睡。旁边有人戳戳她的胳膊：“美女，4班的班草高晗托人给你带了封情书。快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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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 }6 r( @' p3 r! a5 Y7 P锦曦睡得糊里糊涂，脆生生地答道：“让他滚蛋，本美女已经有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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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2 X) f* U- `4 Q5 l教室里陡然一静，正在讲课的老教授也呆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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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 d2 s! v; i/ ^' k0 d! z- X$ k然后响起炸雷般的哄笑声！

6 ^$ a* Z4 p( W# B4 u6 V* c锦曦后知后觉地爬起来，就看到无数张笑得快要抽搐的脸。以及……教授恼羞成怒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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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教授指着她的鼻子，“给我站到外面去！警校生还敢谈恋爱，反了！”

锦曦立马满脸委屈困惑：“没谈啊教授。我说的主儿，是人民警察事业啊！我早已决定把青春献给这份事业了。”

周围哄笑声更大。

) [5 p" j! H0 {. Z7 }0 n4 H她还是被教授轰了出去。

这么大的人了，还被罚站。锦曦站在走廊里，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这时，就听到教室后排有人在吹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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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曦会意，转头望去，就看到一身警服的韩沉，从走廊那头走了过来。

“呦！那位主儿来了。”有人狭促地小声喊道。锦曦横了他一眼，立马对着玻璃捋了捋头发、整理了衣领，然后一脸正色地看着韩沉走近。

韩沉远远看到被罚站的她，眼里就闪过似有似无的笑意。走到她面前时，神色却很淡定：“同学，你在这里干什么？”

- r+ d5 e; Q: ^9 G4 u& C' b) _, _/ ]锦曦答：“我在这里看风景呐。警察同志，你来警校干什么，是有案子要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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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H" W# _3 u韩沉眼中笑意更深，面色却依旧清淡如玉：“嗯。有宗案子要请教教授。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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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礼貌地朝她点了点头，便朝走廊另一头走去。锦曦望着他的背影消失，过了一会儿，看教室里的教授没注意，直接猫下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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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跑到走廊拐角，就被一只手拽进了一间房间里。这是体能训练室，这个时间点里面没有人。

韩沉摘下警帽丢在桌上，将她扣在门上就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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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沉……”她软软糯糯的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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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8 T8 T/ D; d5 m) {“嗯？”他低声答。

“你怎么又跑到学校来了？不是说好周末才见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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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0 p' ~5 m. ~& _% I“想你了，难道我还忍着？”

夏日凉风寂寂，偌大的教室里，只有两人含糊的说话声、低笑声和呼吸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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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曦缓缓睁开眼，看到浅灰色的天花板。

眼角，有残留的泪。

她转头，望着身旁还在熟睡的男人。

7 U5 t; }6 W5 _1 q! g9 w! l: @6 d是因为昨天的相认，刺激了沉眠已久的记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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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然终于清楚地梦见了你，韩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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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m1 l8 c( s- r; s. d+ j  u原来我们真的曾经，那么骄傲而热烈地相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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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的闹钟，刚指向六点。他穿着睡衣，朝她的方向侧卧着，一只手还搭在她腰上。睡梦中只显得眉目安详，没有半点横劲儿和冷傲。与梦中那个温雅又肆意的年轻男人，是那么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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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W$ S1 _! w# C锦曦探头过去，轻轻在他脸颊一吻。

清晨寒气深重，她轻手轻脚起床洗漱，见他还没醒，就从床头柜上拿起他的烟，点了一根，坐在床边，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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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C, I8 u" T' Z* z4 p韩沉说，应该是他到过K省，他们相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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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v9 y" O* C: [2 x  `/ o可到底要怎样的案子，才会严重到抹去他们两个的经历？而所有人，都讳莫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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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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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觉告诉她，当年的隐情，是一片深重而危险的迷雾。你看不清，也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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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l6 z; n! p  O) |! c但是无论前路多艰难，她也一定要跟他联手查清楚。

是什么，是谁，造成了他们这么多年的错失和分离？

韩沉醒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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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曦坐在他身畔，眼眶还有些发红，指间夹着支烟，心事重重地抽着。他伸手一拉，就令她跌入怀中。

“怎么了？”他的手指轻抚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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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3 r, q1 U( h( o& n' h锦曦安静了一瞬。

  ^- S' S: V! y: t" o: e4 f有些话，只要说出口，就会令人热泪盈眶。

; _7 g, m4 G" ]) L* ~9 s8 o“韩沉……”她转头望着他，“我梦见我们了。过去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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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S3 X* J3 @' x韩沉用那深黑的眼，静静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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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低头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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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 ~2 R" ~$ `5 ]- w“梦见了什么？”他低声在她耳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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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曦把梦中的情形复述了一遍。

: U- b0 s" B; J% |4 b. s2 A却令韩沉沉默良久，然后吻得更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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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阵，他才松开她。两人一时安静着，都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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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锦曦手里一轻，却是韩沉把烟取走了，含进他嘴里。

“所以……梦里认清我是你的正主儿了？”他嗓音轻慢。

锦曦被他逗笑了，伸手推他一把：“去你的！”

时间尚早，锦曦靠在他肩上，看他继续抽那支烟。到底烟瘾刚被点着，还没满足呢。她馋馋地看着他：“烟还我，你自己去点一支嘛。”

6 K, N+ Y. n( Z+ ]3 ^# b韩沉的鼻翼间喷出淡淡的烟雾，转头看了她一眼。

然后将烟递到她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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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曦就着他的手，美美地吸了一口。然后他又抽了一口。

$ T! s5 d, D( k! T* _5 g锦曦心里甜甜的，觉得大清早这么被他搂着，你一口我一口的抽烟，感觉真不错。

" s9 r' b5 w1 ~这时却听他说：“来，最后一口。”将烟头又喂进她嘴里。

2 O; }& \+ ~" O1 t+ E' b锦曦看那烟还剩半截呢，吸了一口问：“什么最后一口？”

“你这辈子，最后一口烟。”他将烟含住，松开她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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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2 r! L# P, M$ n: z锦曦陡然一愣，立马从床上爬起来：“韩沉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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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烟。”他言简意赅，开始换衬衣。

1 h! S" R. W$ j$ s锦曦哪里肯干啊。虽然她也会有意识的克制，但要完全戒掉哪里舍得？

“这你可管不着。”她跳下床，刚落地，就被韩沉拉回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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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9 n0 _+ {% A/ W“是吗？”他低头看着她，“刚认清了正主儿，现在就不认账了？抽烟伤身，这件事由不得你。”

( |, K9 y7 R, b2 e锦曦又好气又好笑，他还教育她抽烟伤身？眼珠一转看着他手里的烟头，义正言辞答：“那你就错了。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我抽烟肯定是当年被你耳濡目染。要我戒烟？有本事你自己先戒了，否则别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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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这话，是有十足的把握。因为韩沉烟瘾多大啊，一天起码一包。要他戒烟，那还不跟杀了他似的难受？

, x' B7 A. G% G- n( F谁知韩沉听完后沉默了，又抬手吸了两口，将手里的残烟抽完，按灭在烟灰缸里，然后长长地喷出口烟雾，直接喷在她脸上。锦曦差点被呛到，瞪他一眼。他却透过烟雾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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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J, Z4 q, d" H“行，一起戒。”

$ C0 p: M0 R& M, x( F: F他答应得这么干脆，锦曦完全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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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抽烟了？真的假的？你以为戒烟那么容易啊？”

( y; }8 P! r& M4 b0 o7 m! K/ [他拿起桌上还有剩大半包的烟，还有火柴，在手里一起掂了掂：“是不容易。但我跟你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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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_7 A+ i, g* V; l锦曦：“什么不一样？”

- x8 w; y  M5 Y, ~3 h! b: o1 L他看她一眼，将烟和火柴直接扔进了垃圾桶：“我就认正主儿的话。我戒不戒烟，你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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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直白还有点肉麻的情话，却叫锦曦心头一颤。顿时也有些冲动了，脱口而出：“好！我也认！我们一起戒烟。”

7 Z  [9 S4 ^9 G  \韩沉看着她，慢慢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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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u3 }" g- Q3 U过了一会儿他去洗漱了，锦曦低头又看看垃圾桶的香烟，想了想，又捡了出来。

这烟多贵啊，扔掉可惜，她决定废物利用，转赠给唠叨。

第60章 携手相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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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I2 I/ H" x2 U5 |车开到距离省厅不远的位置时，锦曦拍了拍韩沉的手：“我在这里下车，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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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沉双手搭着方向盘，眉都没皱一下，答：“直接跟我过去。领导那边我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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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7 I% E8 m- K; q) ?锦曦哪里肯干啊？她知道以韩沉的性子，并非故意高调。而是以他一贯我行我素的横劲儿，既然找回了未婚妻，其他人其他事他哪里还会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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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在乎啊。她可不想就这么成为舆论焦点，能避开的麻烦，干嘛不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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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U) Y+ t' R) c$ N& D9 U于是她转头盯着他：“韩沉，你答应我，这件事暂时保密。咱俩刚在一起，干嘛惹得满城风雨，也打扰我们是不是？小篆那边我昨天已经封口了，今天不要再告诉别人了。”

韩沉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敲啊敲，没说话。

锦曦探身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放软声音：“韩沉……你就听我一次。”

, u- D# s; B; {他这才侧眸看她一眼，抬手解开了衬衣顶端的纽扣。

; U$ e$ b6 h% W) j7 H“以前是不是也这么会撒娇？”他轻声道。

& h- |+ F& Y8 l! O: P. E1 a( H锦曦的脸上顿时一烧：“谁撒娇了，赶紧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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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沉到底还是在路口提前把她放下了。锦曦一路警惕地左顾右盼，神色淡定地跟路上同事打招呼。等她踏进办公室时，就看到韩沉已经坐下在看报纸了。就冷面在，唠叨和小篆还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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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 f: d1 R; `! J/ Q4 |锦曦特别自然地走进去：“老大早！冷面早！”

8 i. W4 H) w0 y" _韩沉的脸依旧在报纸后：“嗯。”冷面照旧无声，只朝她点点头。

锦曦对这个局面很满意。

过了一会儿，她起身去泡茶，眼睛一瞟，就看到韩沉的杯子还空着。心想他今天这么顺从配合，她也得安抚安抚。于是走过去拿起他的杯子：“老大，我帮你一起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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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J$ c* }. r! `3 F7 d" H2 ~: s; l韩沉抬眸看她一眼。

9 T2 X+ {5 u9 m) l5 k! j两人目光交错，锦曦心弦微颤，抿了抿唇，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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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W. u- M9 {) q! O但是她高估了自己的耐热力，端了两杯茶，就感觉手背和拇指被热气烘得发烫。快步走到他桌旁，赶紧把两杯都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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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沉一抬头，就看到她微蹙眉头，将两只手都举到唇边，呵着气。灯光下，她的脸白皙细腻，纤白的手指透着红润，也不知是不是被烫的。

韩沉脑子里一下就冒出昨晚，她在他怀里，被他亲吻得脸色酡红的模样。心头微微一荡，放下报纸，握住了她的手指。

“烫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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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V" n5 ^3 k, ?) {锦曦眼睛都直了，瞟一眼对面的冷面，拼命朝韩沉打眼色。韩沉却就这么握着她的手，用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给她揉了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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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冷面知道。”

锦曦全身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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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却陡然更红了。

8 O7 P  r' f* w3 B2 A& q! E转头看着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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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轻咳了一声，到底还是笑了，露出小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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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u6 ^- t, H“随意。”他用两个字表明态度。

- r, o& Y7 m1 \" K; G4 |$ U( z锦曦被他俩自然而然的默契弄得一阵羞窘。那她刚才还一副正义盎然的模样，当着冷面跟韩沉划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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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讨厌了！

; _- R- i$ K- e5 A0 H* c- O她甩开韩沉的手，端起自己的茶，跑回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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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 J+ x% \. `' B, s8 d下一刻，就将手搭在冷面桌子边沿，威胁他：“不许告诉任何人啊！”抬头看一眼韩沉，他根本就没往这边看，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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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笑了笑：“不会。”

锦曦这才满意，咬着自己还有些发红的手指，也开始看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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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2 K  X; r- l9 ]- h; E& V过了一会儿，小篆来了。一走进来，就看了看她，又看看韩沉，脸色相当复杂，还有点闷闷的委屈。锦曦也不含糊，立马起身，把他拐到了无人的茶水间去，一顿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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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十多分钟，两人谈完了。

5 J7 b" C/ c  {$ F小篆的表情和心情都彻底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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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奋、激动、感动、心疼……就像自己谈了一场荡气回肠的生死之恋！锦曦的表情还很淡定，他则是一脸坚毅地走了出来，拍拍锦曦的肩膀，然后突然就走到韩沉桌前，把锦曦吓了一跳，拉都拉不回来。

“老大！”他郑重开口，“以后我就是你的坚决拥护者！请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会站在你这边！”

) C9 W) ]/ z& n6 d& G! x锦曦无奈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冷面跟没听到似的，继续忙自己的。

1 m) E( O+ z! e' ^" v3 ~韩沉抬眸看他一眼，又看了看锦曦。倒是笑了：“谢了。”

这时，唠叨也来办公室一阵了。看到这场景，丈二摸不着头脑，问：“小篆你受什么刺激了？干嘛突然向老大表白？那我可也要表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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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曦朝小篆递个眼色，让他赶紧收敛。可小篆却满脸悲怆地看一眼唠叨：“你根本不懂！”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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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全场唯一一个不知情的人，唠叨伸手挠了挠头，表示困惑。

+ g: `6 r5 F/ ]. E9 n却没人理他，大家各归各位，开始干活。尤其小篆今天看起来特别有斗志，“哗哗哗”翻着资料，就像卯着股劲儿似的。

: W) h; T" v/ `0 v过了一会儿，锦曦突然想起来，口袋里还有韩沉丢掉的半包烟。于是掏出来，丢到唠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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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D( L; L" F" N因是上好的苏烟，大家都知道是韩沉抽的。于是她懒洋洋地说：“老大给了我包烟，分你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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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都没往这边看。哪知唠叨拿起那半盒皱皱巴巴的烟，突然得意洋洋地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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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D) H) Y/ J0 _& E' b“嘿嘿嘿……给你分了一包这么多啊……”他拉开抽屉，赫然露出两条包装精致的苏烟，“这是老大刚刚给我的，两条！整整两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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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曦一愣，转眸看向韩沉。他也眸光幽淡地看着她，那意思是：不是你让我戒烟么？

唠叨是多喜欢炫耀的人啊，看看小白，又抚摸了一下抽屉里的烟：“小白，看来你在老大心中没什么地位嘛哈哈哈！别嫉妒哦！”

锦曦看着他满面红光的样子，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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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Z& {  v! C2 A旁边的冷面也勾起唇角笑了笑。小篆还沉浸在情绪中，只是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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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低头工作的韩沉也慢慢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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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中午大家刚要下楼吃饭，韩沉却被秦文泷打电话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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唠叨看着他的背影，一拍大腿，对大家说：“坏了。秦老大最爱吃，每到饭点除非十万火急的事都打扰不了他。这个时间叫咱老大去，怕是又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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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还真没观察出“秦文泷最爱吃”这个规律，半信不信的。

结果他们刚在食堂坐下，冷面就接到了韩沉的电话：“南城区发生了三起连环杀人案。马上出发。”

第61章 精神病态

0 V! v6 A  Q/ E9 E8 a0 S  F' \下午2点。

偏僻的公路上，一辆车也看不到。唯独几辆警车，停在路边草丛里。

* c+ A, j& B1 {  U' t锦曦跟着韩沉等人下了车，抬头就看到前方林中，阳光透过繁密树冠照射下来，而地面上，荆棘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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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穿过封锁线，有刑警跑过来，递给他们手套和脚套。锦曦戴好后，转头就见韩沉从口袋里掏出那副黑色手套，在往手上戴。

/ K5 F4 s0 G8 W; r0 d7 j! B他的手修长而骨节分明，戴上黑手套后，整个人气质更加凸显。锦曦对这副手套“爱慕”已久，现在可以名正言顺地表达了！她趁周围人没注意，凑到他身边低声说：“喂，我也想要这种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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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 P, e1 Y2 V韩沉正用右手，将左手手套紧了紧。闻言眉都没抬，继续调整手套。

“你要什么都给你。这是一个朋友做的，回家给他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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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Z# Y; J- P& D4 Q锦曦心头倏地一甜。看着他的脸，嘴角也不自觉地翘起，转头看向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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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q  l5 {. ^! v* K/ o这时唠叨眼尖瞥见她的笑，疑惑地问：“小白！你为什么突然笑得这么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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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曦脸上一热，直接抬腿踹他一脚：“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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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人继续朝前走，就见前方大树下，围着几个刑警和鉴定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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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中最醒目那人……

* w, w8 _& g( s  Q徐司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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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9 U0 N" P. a+ x2 N! y锦曦微愣，但也没有太意外。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又回到了岚市，并且直接出现在凶案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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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8 m  ^/ o0 r0 ]% c6 a* Y- d他穿着浅蓝色工作服，戴着头套手套，正从口袋里掏出口罩戴上。高高瘦瘦的身材、白皙清俊的容颜，站在一堆刑警里，显得非常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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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H4 N, c秦文泷早到现场了，就站在他身侧，看到黑盾组众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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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司白转头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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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目光掠过一周，最后落在锦曦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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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曦冲他甜甜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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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戴着口罩，看不到脸。但是乌黑的眼睛稍稍一弯，似乎也笑了。

% k/ Z5 k1 v7 H( W“这位是徐司白，你们都认识。”秦文泷介绍道，“他今天正式来省厅报道了，直接被我拉到这儿来了。以后就这样，他平时会呆在鉴证科，单独有个办公室，找他出马的案子多着呢。但是只要你们黑盾组有案子，他会优先协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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唠叨、冷面、小篆都跟徐司白打招呼，他一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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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B4 C2 M% h7 t& S4 }8 A; p! D秦文泷又拍拍韩沉的肩：“我对你不赖吧，这么牛的法医，专门给你们留着。”

5 u0 }! J5 W" [/ v# D5 S- ~& K  H' G韩沉看徐司白一眼，伸手：“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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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司白伸手与他交握：“份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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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松开手，就都没再说话。锦曦的目光还在徐司白身上打转，心想这样也好，他性格孤傲，自己一个办公室更自在……正想着，忽然就感觉身旁的韩沉在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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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 O' f: L5 O) A6 c她转头也看着他。

他的目光漆黑无比，叫人有点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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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曦用眼神示意：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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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9 s# ~( `4 \3 Q: `! j/ }他却神色平淡地转过脸去，不再看她。

锦曦微怔。下意识看了眼不远处的徐司白，隐隐能感觉出韩沉的不悦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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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8 f  U/ c8 l这令她又有点想笑，不过也无暇深想，抬起头，跟众人一起看着树下的尸体。

, k) w. z- G, g. G) N只看一眼，神色就沉寂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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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9 A/ w4 b. Y; t! J5 B0 u( J9 F7 y女人躺在树根旁，穿着套护士服，戴着护士帽，脚上时一双精致的黑色细跟皮鞋。脸上妆是花的，两团黑色眼影被泪水冲开，看起来跟鬼似的。护士服明显有点大也有点旧，并不合身。脖子上一圈青紫勒痕，裸露的手臂和小腿上也有多处伤痕。衣服上沾染了很多血迹，腹部和胸口都有利器刺穿的伤口。

身旁，还丢了个黑塑料袋。
; [* q9 k* P0 n6 a/ e* O! S
8 Q5 A  z. Q. g1 t宛如一朵鲜艳饱满的花，被人掐捏得伤痕累累，最终折断碾碎。

! k3 s" O/ Y9 Y+ f现在这具尸体还是徐司白的。他在尸体旁蹲下，开始仔仔细细查看每一处伤口。

“手腕脚踝都有长时间捆绑造成的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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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上的勒痕是3-4次重复形成的，但均不致命。”

, J3 t9 B, m) z“左肋、右腹、两处膝关节，同一重物击打的痕迹，造成粉碎性骨折。初步估计为棒状物。”

“致命伤是胸腹的利器刺穿，造成失血过多死亡。”

“尸斑已开始融合，全身尸僵，角膜轻度浑浊，再结合尸温……死亡时间在14-17小时前，也即昨晚9点至12点间。”

他动作很快，查看每一处伤势同时，口里便讲出结论。锦曦和小篆已见怪不怪，韩沉和冷面不动声色，唠叨却已啧啧有声。

" U0 _0 J' O- \5 w3 ^, `“名法医就是名法医！今天总算见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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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却忽然摘下口罩，低头，白玉般的侧脸，缓缓靠近尸体的脸。眼看嘴唇都要碰到尸体了，吓得锦曦和小篆都瞪大了眼。

9 A) j6 h5 b2 @3 Q: K( P' w7 f他却骤然伸手，扒开尸体的嘴，看了看，又闻了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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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0 j/ @# a2 y$ A, z直起身子，他转头看着众人，眼眸清亮：“红酒。死者濒临死亡前曾饮酒。”

5 r4 R3 A5 g3 L" y( x$ K) T4 i众人恍然。

唠叨：“怎么还喝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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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逼的。”韩沉嗓音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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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E0 L8 l2 `& [3 J7 w! x) ^众人都是一静。

- c+ H3 L  B! A4 R0 i+ V- L2 ^& K“除了致命伤，其他伤口是在死前造成的，还是死后？”锦曦发问。

“全部为死前伤。”徐司白看着她答。

锦曦“哦”了一声，眼睛依旧盯着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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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9 K1 P. M# u  X徐司白摘下手套和头套，交给身后的助手小姚，说：“我的现场工作结束了，傍晚前给你们详细的鉴定报告。”

韩沉点点头。唠叨和小篆也客气地向他点头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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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Q' H$ d; a2 Q5 E4 T1 s3 ]锦曦正全神贯注盯着尸体，压根儿没听到他的话。徐司白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带着小姚转身走了。

0 v: i( j% O0 O5 B3 O& H“真是变态啊！”唠叨感叹，“虐得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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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O! t8 a# K. H5 j" j  j* D锦曦蹲在尸体旁，盯着她几乎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点了点头。

是的，真是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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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尽虐待和折磨，凶手曾经长时间跟被害者呆在一起，最终才结束她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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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观察，死者约莫二十八、九岁，拥有姣好的面容，只是脸上的淤肿和伤口，几乎令她的脸变了形。她侧卧在树下，双膝蜷起一个比较小的角度，整个人就以这个姿势僵硬着。今天早间下过小雨，她的护士服上也有些泥水溅染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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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2 ?' s" Z. ^“钱包、钥匙、手机、身份证！”一旁的唠叨打开那黑色塑料袋，原来里面装的竟然是死者的随身物品和一套衣物。

“周似锦，29岁。”小篆拿起她的身份证，“这里还有工作证！XXX商务公司会计主管，是个白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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唠叨继续点着袋子里的东西：“纸巾、湿巾、口红、粉底……还有防狼喷雾呢！”

/ r0 I- @0 F' Q* U3 g0 @. p锦曦则拿起衣物看了看，是件做工精良的名牌风衣，和一条黑色修身长裙。锦曦放到鼻子下闻了闻，有很轻微的汗味。与尸体身上那双皮鞋，倒是很相称。

9 `* C$ l* z- b7 w7 q又在现场勘探了一会儿，锦曦一抬头，却发现韩沉不知道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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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尸体的位置，距离公路并不远。穿过一片树林，再爬上一个小山坡，就是蜿蜒的县级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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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0 X' K! b- N( o4 ]9 _; q* _白锦曦这么走出去，就看到韩沉一个人立在公路旁，双手插在裤兜里，正在举目眺望。

“看什么呢？”她凑过去，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陈尸点外围不远，就是更密集的树林，另外就是起伏的山丘，挡住了视线。再往后，应该就是森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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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Z0 y5 x& D4 |# d. I5 d* p% p韩沉没答，而是收回视线，看着她。

) Y5 y4 I7 n- _2 `. X“犯罪心理方面，有什么结论？”

锦曦拍拍手上的泥灰，摘下手套塞进口袋里，面色沉静地答：“根据小篆刚才拿到的资料，上个月、大上个月发现的另外两名受害者，也是在CBD金融区上班的白领，几乎是以相同的方式被折磨死亡。所以，这是一个非常典型的有组织能力的变态连环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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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T/ d% s( |韩沉挑眉，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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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M- L& f* X( z9 _% v$ I锦曦继续说道：“这种有组织能力的罪犯，人格特点是非常鲜明的：高智商、冷酷、残忍、麻木不仁。

5 U. C' G. k9 @( o0 C! D* e/ J9 \$ I他选择的对象是白领。她们相对普通女性，更为独立，安全意识也更高。但罪犯能够将他们成功诱拐或绑架，说明他具有很强的犯罪策划能力和自信心，智商也不会低。所以，他很可能拥有不错的职业和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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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j0 q& r" X9 Y  j( q他的标记行为是：长时间囚禁、折磨和虐待受害者。3-4次濒临窒息，身体各种的击打伤痕，因为在慢慢折磨受害者的过程中，他能获得极大的快感；他还给受害者换上了护士服，逼她喝酒。这应当是他性幻想的一部分。我想他肯定还跟受害者进行了‘玩耍’和‘交谈’。所以，他很可能没有精神科方面的疾病，但是他的整个精神状态是畸形和病态的。

3 W, \& Z7 B. K& a; ~7 |目前还没有其他方面的资料，只能初步推测他的年龄在25-40岁之间，因为这是绝大多数精神病态作案的年龄段；

精神病态一般会呈现周期性的犯罪冲动，目前看来这个周期是一个月。冲动完，他又会融入正常人的生活。

精神病态的形成几乎都与童年时冷漠的家庭环境有关。他的家庭不一定贫穷，很可能条件还不错，但必然存在很大的家庭矛盾；

他缺乏同情心，也感受不到太多情感。跟家人的关系必然很淡薄，也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他的病态程度已经很深，但又拥有良好的外部条件掩饰。所以，他是个非常非常危险的罪犯。”

讲完之后，她自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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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R+ C7 {, m$ m% g奇怪……这一番话，这些理论，好像是自己跳进她的脑子里，很快就融会贯通。而她自己也觉得很自然，很熟悉。并且对这番话很有感觉，仿佛看到一个看似衣冠楚楚、实则嗜杀成性的男人，站在人群中，寻觅着他的猎物。

似乎从上一次T的案件起，这种连环杀人案件，就格外能激发她的思维和潜在的知识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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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9 Q5 e0 F2 b- o4 M5 y莫非她失忆那段时间，专门研究过连环杀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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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7 [" {) r+ w0 z, y- h7 e! a很有可能。

0 U! ]- ?2 e& H, r她看向韩沉：“我说完了。”

% u3 f% |- v- w) `0 j“嗯。”他看着她，轻声答，“有点道理。”

锦曦噗嗤笑了，看了看周围无人，伸手捶了他胸口一下：“喂，你以前不是说犯罪心理是最没用的东西吗？现在终于放弃你的迂腐观点了？”

% e0 |# n$ ?% {* ^6 ]0 }' X韩沉静静注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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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6 Z7 W( W" D7 A$ M“不是迂腐。”他嗓音轻慢。

“那是什么？”

0 q8 f; v$ ]( V+ P2 ^他又静了一瞬，那眸色越发墨黑深沉。

“我四年前醒来后，就下意识地反感和排斥犯罪心理。”他顿了顿，“也非常讨厌女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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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曦一怔，扯了扯嘴角：“哦……难怪你第一次见面就打我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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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沉眼中滑过淡淡笑意，上前一步，在很近的距离低头看着她。

+ L* }" b( w0 h. b# C“现在原因清楚了。我所厌恶的，是缺少了你的犯罪心理。”

锦曦心头突地一跳。

1 U; M0 ^( |7 d+ N他的语气很平淡，她却只觉得一股热流瞬间淌遍自己的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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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K" v7 G( k9 Y3 \* p+ \! A6 ^他那么讨厌犯罪心理，戾气十足地否定犯罪心理。

只因为他失忆后接触的犯罪心理里，已经没有了她的存在？

现在回想起来，无论是之前的陈离江案，还是T案件，她做出的犯罪心理方面的推论，他其实从未真正否定过，反而多次在破案中采纳。所以其实从那时起，他已经开始接纳她和她的犯罪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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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曦的鼻子微微有些发酸，忽然就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踮起脚，轻轻在他唇上一吻。

2 \# _2 k5 [9 I/ c- g这个吻一触即走。

$ T4 X: z! j% ^: z) V1 P他低头看着她，眸色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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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怕被人看见？”

他不说还好，一说锦曦才反应过来，赶紧抬头四处看了看，幸好没人往这边看。她松了口气，嘴上却很淡定：“没办法啊，我的情感有时候也是会战胜理智的。”

话虽这么说，她却不敢再放松警惕了，往旁边退了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同时抬头看着前方的勘探状况。

. k( x0 b& }2 G: a5 H3 R过了一会儿，却感觉到他的目光依旧停在自己脸上。于是转头望着他。

“怎么了？”

今天阳光温煦，他穿的是灰色夹克，更衬得脸色白皙、眼眸漆黑。他看她一眼，没答，而是拧开手里的矿泉水瓶，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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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曦瞬间福至心灵：“你馋烟了对不对？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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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沉放下水瓶：“我不馋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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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5 Y& S+ F1 ^+ \$ v, ]7 d锦曦一怔，他却看她一眼，忽然抬手，大拇指在她唇上一滑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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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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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曦的脸倏地一热，赶紧转头看着一边，不能再与他交谈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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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  \  I. d( D4 m过了一会儿，就见秦文泷大步流星走了过来：“韩沉！有什么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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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沉很自然而然地将矿泉水瓶丢给锦曦，锦曦也自然而然接过，拧开喝了一口。同时心想，这种连环随机杀人，传统刑侦一般很难有突破口的啊。且听他怎么说。

这时就听韩沉答道：“锦曦有一些重要结论。我有两个发现。另外，现场还少了一样东西。”

第62章 赤子情浓（一）

$ k+ L. }* k+ w1 R) ^) m3 \“罪犯开一辆SUV抵达抛尸现场；

他将尸体丢在这里，就是希望警方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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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少的，是被害人的手提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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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沉说完这三点，秦文泷和白锦曦都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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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l1 G$ [' S* n# \+ T: r锦曦望着他的侧脸。第二点和第三点她瞬间就秒懂了。黑塑料袋里那么多零碎物品，却少了装它们的包——哪个白领女士随身不带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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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刚才跟着韩沉一起眺望地形，就发现了，抛尸点距离公路不远。再往里走一小段，就能将尸体藏在更隐蔽的树林或山丘后。但是凶手没有，说明他希望尸体尽快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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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SUV？现场并没有留下车轮印，他是怎么推理得出的？

结果韩沉再一次展现了他对细节观察入微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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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 Z# e" M2 T他说：“现场没有血迹和其他痕迹，说明死者是在其他地方被害，然后被搬运到这里；她的死亡时间是昨晚9点到12点，今早的雨是5点多下的，而尸体上已经有雨水痕迹。说明将她杀死后不久，凶手就开车到这里抛尸。

人刚死的时候，身体比较柔软；过一段时间，就会出现尸僵现象。尸僵一旦形成，短时间内很难再改变尸体形状。观察尸体，有一个小角度的蜷缩，必然是在搬运过程中发生尸僵形成的。所以凶手开的，不会是普通型轿车，因为普通轿车的后备箱更狭窄，会让尸体蜷缩角度更大；也不会是厢式面包车，因为车厢空间足够，就不需要将尸体专门摆放成蜷缩姿势，而且还是这种侧卧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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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沉的推论，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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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黑盾组对比了前两名受害者的资料，她们的确都是在距离公路不远的位置，被人发现的。而且现场物品清单里，唯独都少了女士手提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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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8 Z2 f' L) Z! c8 Z2 G- ]此外，因为抛尸点偏僻，都没有采集到监控。但是通过对第三名受害者周似锦工作单位同事和大厦保安的访谈，了解到她是于上周五下班后就失踪的。并且失踪前几天，有人在单位附近，看到她上过一辆黑色SUV。但是目击者没注意看车的型号和号码。

“反正是辆好车。”目击者这么说，“在CBD开的，能不是好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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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 ^. P" O- m  CCBD区车流量大，一时也无法从监控中筛出嫌疑车辆。而且据黑盾组推断，凶手很可能走CBD附近居民区中的小路，避开了摄像头。

" @& b- P: _" M& j% B# f7 g/ Q2 b而前两名受害者，因为已经相隔1-2个月，并没有找到类似的目击者。而据亲友证实，三名受害者互相都不认识。

/ X. n' t/ N& ?( n& N0 L. \1 j汇总了这些情况后，韩沉和秦文泷决定，首先继续深入排查三名受害者的日常人际关系，寻找她们更多的共同点。以及是否有人，与她们三个都有过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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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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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司白从书案前抬头，就看到窗外已暮色弥漫，省厅大院里灯火稀疏。与江城警局是不一样的景致，却同样的宁静。

3 \5 L7 m: B% ?5 Y# g! Y7 B“徐老师，报告已经完成了。”小姚走到他桌前。

“嗯。”徐司白点头，“给他们送过去吧。”

0 P0 g+ N- h7 M8 c3 Q* U3 p6 B小姚却没动，笑了笑：“我打电话让锦曦姐自己过来取吧。”

徐司白微微一怔，终究还是垂下眼眸，没说话。

小姚怎么会不懂自家BOSS的心思呢？立马跑回座位，拿起电话。那头的白锦曦一口答应下来，说马上到。小姚就将打印好的报告往徐司白桌上一放：“徐老师，我家里还有事儿，先回去了啊。你一会儿帮我给锦曦姐。”说完也不等徐司白回答，拿起外套就跑了出去，还不忘把办公室的门大大敞开着，让徐司白可以清楚看到门外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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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重新恢复宁静。

# {" J: h: U% C7 b; C徐司白坐了一会儿，便抬头看向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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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S' M5 ^# B很快就看到白锦曦出现在楼梯拐角。他放下手里的笔，安静地凝望着她。

. |) B( g2 Y* c; {9 j( Z$ H9 N她一边走，一边在打电话。大概是说到了什么开心事，忽然露出甜甜的笑。然后脚步顿住，一只手抓住栏杆，身子就这么原地转动，左晃右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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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司白忍不住笑了。

2 n$ k9 N* B. @她讲了大概有两三分钟，才挂掉电话。然而她没有马上把手机放回口袋，而是拿在手里。她嘴角的笑意仍在，神色却变得安静而温柔。忽然就低头，在屏幕上轻轻吻了一下。这才把手机塞进兜里，不紧不慢朝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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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司白看着她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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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3 V: z8 I  ~( u* }有那么一刹那，感觉情绪难以自抑，眼泪瞬间浸湿。他转头避开她的视线，看向一片白生生的墙壁。过了一会儿才回头，面色恢复平静，勉强露出微笑，看着她走进来。

, I! e, z2 _6 N' U; I锦曦刚才的确是跟韩沉在通话。他带队外出了，今晚都不一定回来。所以锦曦打算等会儿就回宿舍睡觉，也方便她随时出动。

一抬头，就见徐司白坐在桌后，神色温和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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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s, h: u& c# @9 e, B8 t她抿唇一笑，直接走过去，跳上他对面的桌子坐着，拿起报告：“有什么重要发现吗？”

徐司白站起来，走到她身旁，两人肩并着肩，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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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害者的胃中，除了残余的红酒，还检测出牛肉和鳕鱼。”他说。

锦曦恶寒地吸了口气：“又吃又喝的，真是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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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S( ]( `5 L% D0 m8 \徐司白点点头，目光专注地盯着她手里的报告，继续说道：“酒是进口的罗曼尼洛克干红，肉是上好的雪花牛排和银鳕鱼。另外，我看了前两名受害者的尸检报告，检测出的是一些海鲜和10年陈酿的茅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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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曦思索片刻，笑了笑：“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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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b& d4 B. ^9 i, n她将报告一合，从桌上滑下来，一拍他的肩膀：“谢了！这份报告，真是非常有价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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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司白微微一笑。

7 W" q; ?) N% a# h0 Y( Y锦曦又看了看他简单而整洁的办公室，点头说：“这儿环境不错。我现在回宿舍，一起走吗？”徐司白初来乍到，跟她一样也是住在单位宿舍。

谁知徐司白静了一瞬，答：“你先走吧，我等一下小姚。”

锦曦走出他的办公室，到了楼梯拐角，下意识回头，就见他依旧站在屋中，背对着她，正在脱身上的白大褂。只穿白衬衣黑色长裤的身影，在灯下显得格外清瘦高挑。他就这么静静站着，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拿下衣帽架上的外套，穿在身上。然后关了灯，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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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s+ E2 s0 }- C锦曦立马把头缩回来，快步朝楼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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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 L2 J/ @- o- \* B# }子夜，锦曦躺在宿舍的单人床上，望着天花板，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徐司白之前一个人站在办公室里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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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很不舒服。

% f& ~' h- x* y徐司白是她珍而重之的朋友。这几年两人一起并肩工作、一起破案、几乎也是一起生活。他性格孤僻冷傲，唯独对她关怀甚重，她也尽量在人前照顾不太合群的他。两人间从无男女暧昧，但是她能感觉到彼此的知心知意、肝胆相照，就像兄弟手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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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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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 S; G) m沉默良久，她重重地叹了口气，翻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她只希望，他能转过弯。今后两人的情分，依旧不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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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9 z6 Q' x! S* ~  v  w9 k# M反正她对他，永远都不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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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G, l( W+ Q& k天刚蒙蒙亮，锦曦就醒了。这时外面还很静，她起床洗漱后，也没换衣服，就穿着睡衣、窝在单人床上看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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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h. R3 u! p( |3 P$ Y: u, I$ z忽然间，听到有人敲门。

“咚咚、咚咚。”均匀平稳。

这个点儿，也不知道是谁找她。

“来了。”她跳下床拉开门，结果一眼就看到韩沉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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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I* W! m0 m天还暗着，他的轮廓仿佛也沾染着清晨的冷意。灰色夹克衣领拉到了脖子上，那双眼却是沉沉湛湛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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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t/ ?5 m8 u( p8 e$ B, V& w: l锦曦：“……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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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b' E8 l) K) M9 B* D“来洗澡。”韩沉直接越过她，走了进来。锦曦赶紧左右看了看，走廊里没人，这才放心地把门关上。

第63章 赤子情浓（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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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w( ~3 G0 v, {8 z( i0 k- `刑警经常跑现场，又经常在办公室熬夜。所以平时都常备换洗衣物。只不过他以前肯定是在冷面或唠叨的宿舍顺便洗个澡，今天却跑到她这里来了。

他一进屋，就站住了，眼睛四处看了一圈，像是在打量她的小窝。锦曦心中哀叹一声，马上抢到他前面去，把沙发上丢的内衣内裤丝袜、桌上的几包卫生巾、半包没吃完的话梅……等等，全收了起来，直接丢进一格抽屉里。这才神色自若地转头看着他：“去洗吧，沐浴液和洗发水里面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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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沉看着她，眉眼间有淡淡的笑意。

: \+ y! f7 A! {1 |9 U“慌什么？我不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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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 Y2 }+ @- u; y锦曦也笑了：“去你的！我这叫温馨、洒脱、随意！哪像你的家，冷冰冰整整洁洁，没点烟火气！”

; M  I, e$ m! u0 C& e- L韩沉进洗手间了。锦曦抓紧时间，又把屋里收拾了一遍。等她刚把一袋垃圾丢到门外，就听“吱呀”一声，他推门走了出来。已经换了干净的衬衣和长裤，头发微湿，衬衫的头两颗纽扣都没扣，显出几分随意。

  P* H" S! ]7 }锦曦在小沙发里坐下，看着他：“要不要睡会儿？”

! V- f, l* [+ e  Z* C' i5 ^他在她身旁坐下：“靠会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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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身宿舍面积本就狭窄，两人挤在小沙发上，他又生得人高腿长，立马显得整个空间都逼仄起来。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将她搂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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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X% ~0 y" d: C; a锦曦靠在他肩头问：“查得怎么样？”

“工作量比较大，还需要时间。”

锦曦点点头：“嗯。”

1 Q! F1 t2 K8 V# E8 I7 W: o他又低头看着她：“你的画像进展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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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问中锦曦发愁的事，她脆生生地叹了口气，答：“画像我基本做出来了。可是，就算我能推断他的年龄、喜好、性格、社会阶层，掌握了他的大致轮廓。但是整个岚市，符合这个轮廓的人可能有成千上万。我还没找到有效的方法，将他从人群中筛选出来。”

  T; n/ ~' j6 G韩沉静默片刻，答：“这就是我不信任犯罪心理的原因。你们总是先做假设，假设出嫌疑犯‘最可能’的‘画像’，然后再去人群中寻找这个人。你们的推理结论永远不是唯一的，而是一种‘概率’。

2 j9 j6 v$ B4 j6 i+ j5 r9 p% W但我们不是。我们是依据准确、没有偏差的证据，和事物的客观逻辑，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因素，得出唯一正确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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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5 _) |1 B- }锦曦被他说得沉默下来，刚要反驳说“概率只要足够准确，就能极大提高破案效率”，话到嘴边，突然反应过来，抬头牢牢地盯着他。

2 {* c5 Q' o; `& [“你不是说……以前讨厌犯罪心理，是因为没有我吗？原来你是真的讨厌犯罪心理！”

韩沉眸色一怔。

+ }6 k6 l0 k, s& i, |6 l显然也反应过来。可他多混蛋的人啊，什么也没说，看她一眼，忽然就低头用力吻住了她的唇。

锦曦：“呜……你这个骗子……”

“没有骗你……”他咬着她的唇低声哄道，“我没有讨厌犯罪心理，只是指出它的弊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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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着吻着，锦曦也软了下来，安静承受着他的吻。只是不知怎的，就被他抱着，两人一起倒在床上。单人床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锦曦伸手推他：“会塌的！”韩沉根本不理，捉住她乱晃的双手，低头继续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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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已经冒出微光，屋内也渐渐明亮起来。她穿的是棉质长袖睡衣，宽宽松松的。韩沉只要一低头，就能看到她领口白皙如玉的皮肤，和被单薄布料包裹的饱满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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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肖想了有好几天的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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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A- [2 p2 a" W亲了一会儿，他的手移到她的腰间，隔着衣物轻轻揉着捏着。锦曦被他揉得全身都麻了，低声呜咽：“你手往哪儿放呢！松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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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沉含着她的唇“唔”了一声，手直接撩开她睡衣下摆，往上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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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M$ z" o" W+ _! ^锦曦全身一僵，只觉得屋子里每一缕空气，都变得燥热起来。而她每一寸皮肤，都变得微微发痒。两个人谁也没出声，只是伴随着他大手的游移，她的身躯微微起伏着颤抖着。而他的唇也从她脸上移开，深埋进她的脖子里，轻轻地咬着，手却揉得更加娴熟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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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M4 E% H, d9 ?* T9 Q……

- _2 w1 H( U& o过了许久，他才松开她坐起来，靠在墙边，抬手搭着额头，又笑了。而锦曦面色酡红地转过身去，胡乱将睡衣的扣子扣上，可脖子上的吻痕，根本遮都遮不住，今天上班要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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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h3 n! T3 J& ~. H. L* d“锦曦。”他忽然喊她。

, W# c+ ~4 W, F2 a4 e锦曦的脸和身体都还在发烫，讪讪地转身，却撞上他漆黑如墨的双眼。以及，他的脸上也有浅浅的红晕。也不知是屋内的热气熏的，还是因为吻了太久。

“你有没有梦到过我们……”他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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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没说透，锦曦却懂了，红着脸坚决摇头：“没有，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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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梦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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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6 X- h) x# r0 h1 ~锦曦微愣，看着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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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3 U9 }7 b0 T: W6 ]4 l( v* V“好几次。”他说。

) c+ Q3 h3 j3 s5 G4 E锦曦的脸顿时更烧了，只觉得他此刻的目光仿佛能穿透衣物，直接把她看得一干二净。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抓起枕头砸向他：“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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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R9 t8 F; D  i! c0 D韩沉一把接住枕头，同时扣住她的手，就这么近在咫尺地盯着她。

“你早就是我的人了。”他缓缓地说，眼睛里仿佛有星辰的光，“可现在，我却像个愣头青一样，想要一点点打动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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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曦心弦轻轻一颤，只觉得整个人仿佛都要融进他那双眼睛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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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h, s* F. P3 Z5 j“韩沉……”她低喃一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再次吻住了他。

“不亲了。”他握住她的手，“再亲我就真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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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9 r# S. F0 q/ Y锦曦轻轻“嗯”了一声，靠在他怀里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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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单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拿起床畔的卷宗。

! M& K: Y0 a7 p) [5 P( _( I“既然你找不到突破口，就再读一次。”他说。

; `2 |* Y5 h. Z7 r+ U“哦。”锦曦起身，想要接过卷宗，他的手却躲过：“我来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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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G3 |; b8 T. c# e$ c6 |锦曦求之不得，舒舒服服靠在他肩膀上，闭上眼，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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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C3 P. k8 e/ k3 t: f而韩沉抱着怀中温软的躯体，看着她安静倾听的容颜，静默片刻，又抬头，看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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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 }/ [0 C+ ~3 W6 o窗外，天空已呈现清浅的蓝。阳光从云层中透射出来，飞鸟停在对面的树枝上，仿佛也看到了屋中的他，发出清脆的鸣叫。

- @3 \' h0 V8 {- o0 E- Y4 K" ~" g“三处现场，均未发现明显脚印和车轮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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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皆呈现小角度蜷缩，可以推断凶手作案流程稳定一致，用同一辆车运送尸体……”

“胃中的残余物，是在死前2-3小时食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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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嗓音低沉清朗，咬字清楚顿挫，十分动听。锦曦听着听着，居然就有点犯困了。恍恍惚惚间又听他读到：“三具尸体伤痕种类、分布大同小异，手法娴熟……”

5 @1 i4 s' l) d. Q( n& d# O! M1 F锦曦定了定神，忽然间脑海中灵光一现，某些模糊的念头一下子跳进脑海里，然后迅速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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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4 ]# ^, z% b5 `& Z2 h! a" G/ t/ y) Q她一下子睁开眼，抓住他手里的卷宗：“韩沉！我有办法找到嫌疑犯了！”

韩沉盯着她，眼中也慢慢浮现笑意。

$ K0 N  o4 D: V, q; B: o锦曦开心死了，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又亲了两口，还得意地哈哈笑了两声说：“多亏了你读卷宗，刺激了我灵感。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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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d& J) q7 p4 R) J谁知韩沉看她一眼，再次握住她的手，说：“我也有办法找到嫌疑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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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N# O  @7 X+ {; k9 {7 v: W7 w锦曦一怔——他也有办法？可是凶手根本留下什么证据和痕迹呀。传统刑侦推理应该在这时候陷入瓶颈了才对！

9 _/ a; \% N  L! Y3 b6 P3 u而且，他刚才进屋时什么都不说。现在她拨云见日了，他才露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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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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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沉却盯着她，淡笑开口：“要不要打赌？”

一听到打赌，锦曦就警惕起来，毕竟在他手里吃过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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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Z; w+ F$ j( D* p“赌什么？”

& |# E6 A" y! r“赌犯罪心理和传统刑侦，谁先找到凶手。”他慢慢说道，“如果你赢了，什么都依你。如果我赢了……我要什么，你都给我。”

第64章 推理之魂

; s- u( h% ]" I% z! x上午九点。

刑警大队的会议室里座无虚席，包括黑盾组在内的刑警骨干们，都参加了这次“护士服”连环杀人案的工作会议。

5 D0 b6 R1 D% }2 \  r' q1 W秦文泷总结了案件的严峻性和重要性，唠叨、徐司白先后上台报告了现场痕迹、尸检的结果。队里其他几位经验丰富的老刑警，也发表了看法。

: ?* s7 W- Z1 N. n2 Q" b1 V接下来，就是白锦曦的犯罪心理画像，以及韩沉的整体工作报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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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曦翻看着手里的一叠资料，忍不住又抬头，看了眼前排相隔不远的韩沉。

他听得很专注，长腿交叠，手搭在膝盖上。黑色夹克衬得侧脸越发棱角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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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a/ r% Q! l  z0 M锦曦脑子里自然而然就冒出早上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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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6 f  [) y- X/ ^他靠坐在小床上，而她趴在他怀里。他说：“如果我赢了，我要什么，你都给我。”

* x9 l% r5 v$ B' v# _# R% a0 W她当然听懂了，心跳的厉害，脸上却装傻：“哦，那你想要什么？”

结果他就用那漆黑漂亮的眼睛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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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6 v( \( E/ C8 g$ X“要你陪我一起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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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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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2 A. M! _# ?' }2 Y4 ]# W想到这里，锦曦的脸倏地又热了。谁知韩沉像是若有所觉，微微侧头，目光跟她一对，又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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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4 E  ]4 }& ~只一眼，就看得锦曦的心头又是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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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讨厌了。这个高冷又深沉的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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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s1 m1 e$ r" X! G“锦曦，到了你。”唠叨喊了一句。

, h% C6 c" ?, L' N8 G, O锦曦立马站起来，身旁的小篆兴奋地摇了摇她的胳膊：“小白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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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3 n* ~1 f# d+ }( }台下第一排，除了局领导，还坐了几个锦曦不认识的人，大概也是相关机关的领导。她站在灯光下，清了清喉咙，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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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嫌疑人的年龄在30-40周岁间，相貌气质出众，从事企业中高层管理工作，收入较高，在女人眼中，是比较有魅力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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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J1 f/ M( z0 i+ V1 A, z因为目前发现的三名受害者，都拥有较高学历、体面工作，并且相貌姣好。嫌疑人能够成功诱拐她们，外表和自身职业收入不会差。而且在受害者胃中都发现高档酒食，即使是被嫌疑人逼迫食用的，也体现了嫌疑人的生活品质和喜好。此外，由于他表现出的娴熟做法手法和重度精神病态，这绝不是他第一次作案。所以他的年龄一定不会太小，综合上述，推测他的年龄在30-40岁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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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众人都听得专注而安静，锦曦微微一笑，美眸扫视一周，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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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 ?% z: k' @9 j$ z) p" x5 |2 y“二、鉴于三名受害者都在CBD上班，可以推断嫌疑人也在这个范围工作，或者在这里有住所，才能方便他观察、寻找目标。

4 x/ r7 e1 L, i$ {他是典型的‘有组织能力’连环杀手。即具备高智商，能够对整个犯罪过程进行完美策划和冷静实施。而绝大多数有组织能力杀手，在虐杀被害者过程中，都会使用酒精——这与他们的大脑结构以及麻木的情感有关，他们需要酒精唤醒刺激。对被害者的尸检结果也侧面印证了这一点。他的家中会有大量藏酒，并且会有酗酒的习惯，但是在工作场合可能会掩饰得很好。

三、现场的两个重要物证，是护士服和少了的手提包。目前还无法判断，嫌疑人为什么将手提包作为纪念品，从受害者身边夺走。但应当与他心中的执念有关。或许他认为手提包是女人身上最美的配饰，又或者他痛恨挎着高档手提包的女人。皆有可能。

7 w- e/ a2 n: s- V护士服包含的意义则要更明显。首先，他是让受害者换上护士服后，进行虐杀，这只代表了恨和嘲弄，不代表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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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o& Y* q! S. d  K, D- T8 Q但这里就有一个问题：他恨和嘲弄的对象是什么呢？

不是真正的护士，跟医院也没有关系，否则他会直接去杀护士。吸引年轻护士女孩，可能比诱拐这些白领更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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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I' ~9 O2 H, |: \  M2 k1 ^5 W$ L他憎恨的，依旧是这些职业出sè的女人。而他的‘护士情结’，很可能与童年或青少年期的经历，或者过去的某段感情有关。鉴于他未对受害者性侵，我更倾向于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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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3 H0 Y) Q( {: f: Z" r而他的定位很清楚，要报复的是“穿着护士服的女人”，而不是“护士”。说明这段经历发生时，他已经有足够的分辨力。所以当时他应该已经是青少年，而不是幼童。

什么情况，会让一个青少年如此深刻地憎恨‘换上了护士服的出色职业女性’呢？”

0 v9 J9 D* N& n$ D0 x锦曦顿了顿，环顾一周，嗓音清冽而沉稳：“要么，是母亲的浪荡被他目睹；要么，他遭受的是更直接的伤害——自己被人换上了护士服，并且被性侵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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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N" }2 ^% ~. B6 ]- a“噗……”前排有头发花白的局领导，一口茶喷了出来。后排的许多刑警，也露出尴尬或好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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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W  I" j  W( ?: u/ [! o  Y锦曦却很淡定，就事论事嘛。她还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呢，因为凶手虐得太狠、表现的仇恨情绪太浓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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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b1 k, W% \; i# d抬眸望去，一眼就看到韩沉注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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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z$ I! ~' F( w2 ?* T3 B而一旁的唠叨，依旧面无表情，但是神色专注；徐司白目光温和，神色平静；唠叨和小篆则同时露出钦佩表情。

! x+ Z; c' [4 |+ q0 V% D7 @锦曦浅浅一笑，继续讲完剩下的结论：

4 G  d# V  q/ J& X“从现场他所表现出的残忍、冷静、耐心和偏激的认知来看，他的心理变态程度已经很高，所以会拥有高智商变态者的一些典型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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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n& l# ]! I, W$ T在搜寻嫌疑人时应当注意：他很擅长言语表达，语言也富有煽动性和感染力。这会令普通人也觉得他很有魅力。但是相处久了，如果长时间深谈，你就会发现他的表达其实缺少连贯性，在很多细小之处逻辑混乱，话题容易跳跃。因为诸如心理变态者，他们的思维里都缺少‘中央组织者’，他们天生无法保证让自己所言所想，集中在一个方向上。这是心理变态者共有的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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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2 w" N6 E; W* ~. U4 b" j; i/ W第二个特征是冲动易怒，比较情绪化。熟悉他的人会认为他喜怒无常。而冲动之余，他就容易实施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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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情感也十分肤浅。无法感知情感，所以才能漠视他人生命。但他也许能引经据典，对情感夸夸而谈。

- x/ f8 }- t: k* f( ?7 H3 t因为言语和情感上的浅薄及缺失，以及病态的精神状态，反而造成了他对刺激的强烈渴求。所以，根据他的职业和收入条件，他会偏好诸如蹦极、跳伞、赛车等刺激的活动，而不是高尔夫、音乐剧等缓和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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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0 j7 J: g* _4 D2 T1 ^% B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我们如何缩小范围，将他从人群中筛选出来。除了上述条件，还有最关键的一点。”

8 i: s! |% R) b, G' A6 h锦曦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口，沉吟后开口：“娴熟的作案手法、稳定的作案流程、鲜明的标记行为，都说明这不是他第一次作案，并且以前的尸体因为某些原因，没有被警察发现。为什么这次忽然将尸体公开丢弃？吸引警察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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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刑警们低声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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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有人扬声问道：“会不会是他想挑衅警察？就跟之前那个T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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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8 q( q% {( k9 S锦曦点点头，答得很快：“那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开始挑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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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答不出来了。

$ x4 J; ]* Q) d& q* Q小篆已经跟锦曦很久了，多少也懂得些犯罪心理学的门道，于是微红着脸，举手抢答：“他一定是遭受了什么突然的刺激。譬如亲人离世啊、被爱人抛弃啊，或者得了重病，对不对？”

2 d4 a0 v6 u" Y. y! W. K其他刑警也纷纷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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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剧里都这么演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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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曦却摇了摇头，嗓音清脆：“不是！”

5 O- t5 o6 |" n$ Q. Z9 z/ o* Q" o5 Q小篆一呆，众人一静。

锦曦眼睛看着前方，脑海中却浮现出“他”可能的阴鸷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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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N) F- u" M. ~她说：“即使心理变态者的行为触发原理和机制相同，但不同性格的变态者，对于相同的刺激，依然会做出不同的反应，跟我们普通人一样。这名罪犯的情绪特点很鲜明：尖锐、偏激、敏感、细腻，针对性很强，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而且过去那么长时间，他一直避开警方，说明他根本不在意警方。所以，如果只是亲人离世、爱情受挫或者身患重病，只会促使他作案更加密集、残忍，也更完美。那是他自己的世界，跟警方没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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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他几乎是公开了尸体，也即公开挑衅警方。这只说明了一件事——他遭受的刺激，来源于警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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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3 T3 n6 p' F. a8 k也就是说，2-3个月前，他曾经被警方羞辱或激怒过。或者是重大交通违规或者其他过错，被警方惩戒；又或者曾经被当成某起案件的嫌疑人盘问调查过，令他恼羞成怒。

; ?4 [6 I. ?" M% \所以，我建议马上核对全市各警局的档案记录和工作日志，寻找符合上述所有条件的嫌疑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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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U$ T0 g; D% V1 K3 T  o3 @锦曦讲完后，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老刑警们神色还比较沉静，一些年轻刑警们却表现出很大的兴奋和热情，三三两两都低头讨论起来。会场里一时嗡嗡声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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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前排的秦文泷，看到这一幕，心情却默默有些复杂。一方面，他很为白锦曦能做出这样的报告高兴，另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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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吧，他挖白锦曦过来黑盾组，的确是看中了她在犯罪心理方面的才华。但是呢，定位是作为韩沉和冷面的“传统刑侦”的补充和辅助。在秦文泷和许多老刑警的心里，还是认传统刑侦，才是刑侦队的正统。

7 J% \. `8 s3 e% h, E可谁知这白锦曦，自从来了黑盾组，遇到了大案，反而表现越来越好。尤其今天遇到了这变态连环杀人案，竟然跟打了鸡血似的，洋洋洒洒分析出这么多。现在好了，那些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刑警们，一个个眼睛都像被点亮了。

: [+ M/ b4 k- W" D0 U8 P2 N  N' p1 i不行！他坚决不能让他们被白锦曦带偏了！就怕年轻人一心想着画像画像走捷径，忽略了刑侦的基本功！

8 ~6 u, p$ ^! t想到这里，他立刻转头，朝后排的韩沉打眼色。那意思也很明显：赶紧把风头给我抢回来！

( [$ W) |$ @! }9 ^7 r4 T) P, k哪知韩沉根本就没注意到他。别看这小子人模人样沉静如山地坐着，眼睛却跟其他小伙子一样，全追随着娉婷从台前走下来的白锦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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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文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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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B# w& C' @8 u/ d% Y1 r( w3 V卧槽！

) e3 w6 V+ J; `6 z( e) Y白锦曦自己也感觉今天干得不错，心情有些激动。刚坐下，小篆就抓住她的胳膊，“嘿嘿嘿”的笑。而唠叨看着她，故作高深地点点头：“白妹，不错哦！哥对你刮目相看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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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曦忍不住笑了，一抬头，看到前面不少刑警扭头在打量她。倒是韩沉，坐得笔直，侧脸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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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r; V: }. y  s- F今早他说出“赌注”后，锦曦根本没答，直接就推说要上班，跑了。

/ N1 j2 ]/ p& p6 U7 h" e他是计算帝，捕捉细节逻辑漏洞的本事也太厉害。锦曦想不出，他的底牌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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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手机震了一下，进了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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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曦拿起一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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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N) X! G% X6 V2 P发件人徐司白：“你讲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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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8 d; H& K她抬眸看了看前几排，徐司白的背影。心念一动，目光又滑到韩沉身上，低头给他发短信，内容很简单，就是个脸蛋微红的“笑脸”表情，看起来就像是在求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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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曦一边拿起水瓶喝着作为掩饰，一边偷偷观察韩沉的表情。然后就看到他低下头，看了看手机，唇角勾起。

5 _2 C' z( }4 d$ M9 B回复很快就到了：

1 L8 n1 Q7 Y% Y) D, S% B: G( X“别撒娇，除非你想我现在走过来亲你。”

  \. H7 F  R% k5 i; ]; t7 K; Z9 ?3 W“咳……”锦曦一口水呛在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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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秦文泷再次走到台上，简短地讲了几句，大意是肯定了白锦曦画像的价值，可以作为破案的重要参考因素。然后就是让韩沉上台，做工作报告。

韩沉将手机塞回裤兜，站了起来。而包括锦曦在内的所有人，也都将目光投在他身上。

第三卷 第54章 抽丝剥茧

    韩沉站在灯下，夹克没有扣，更显得肩宽腰窄，双腿修长。他的神色很平静，但又带着几分惯有的淡漠，并不似跟锦曦两人独处时那样浅笑晏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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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H+ U6 G$ f2 Y3 N    “不假设嫌疑人的年龄段和外貌。但他能够徒手将50-60公斤的尸体从公路搬运至林中，并且注意没有留下任何明显脚印和痕迹，说明他完成得非常轻松。因此，他应该是一位体型结实、具备力量的成年男子。”

7 Z6 _; Y( ?6 i% ^) i* X; o    锦曦听到第一句“不假设年龄段和外貌”，就弯了弯嘴角。这人……故意的吧！
' @* v* c5 U0 x4 K& t# @! k
, ?! j3 ?0 u6 p, {+ d. d    不过听到后面，倒让她一下子就入了神。她发觉，韩沉这种搞传统刑侦的，脑回路的确跟她不一样。他真的很擅长捕捉细节中隐藏的逻辑关系，得出与她互不重合，但又合情合理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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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沉继续说道：“第二，嫌疑人表现出娴熟稳定的作案技巧，这肯定不是他第一次作案。所以，我们已经搜寻了全市范围内、过去五年间未侦破凶杀案和失踪案的资料，发现有四起案件存在相似之处。因为时间间隔长、分布在各个分局辖区，有的亦未找到尸体，所以并未被各分局以连环杀人案形式上报到省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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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下刑警们一片哗然，锦曦也是微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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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3 x( r# Y; ^! j    韩沉说的情况她明白。如果五年只作案了四起，时间地点又分散，加之高智商凶手肯定还有各种掩饰行为，那的确是有可能逃过警方的视线，没有把这些案件联系在一起。

* K, e% N" Q2 M9 M0 J    但韩沉多敏锐的人啊，有了这三起案子作对比，很容易就能抓住过去的蛛丝马迹，确立为同一人作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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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2 A( v# {' f5 ?" A    这也意味着，“他”杀死的人数，有可能达到7人了！

    “目前的三起案件，并没有搜寻到有价值的监控画面和目击者。不过，我们会马上扩大搜索面，搜寻前面四起案件的档案资料。”韩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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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W( n1 R0 b2 u& I2 n    众刑警听得频频点头，锦曦却是暗暗叹息一声。

! `; `5 A! Y" ~7 f5 D# G7 l  p    韩沉这招听着简单，可是管用啊！举一反三，供他采集证据的面一下子扩大了。你这三次作案没有被拍到，可是往前倒推四次呢？你能保证一直都没有纰漏吗？尤其是早期作案，即使是高智商罪犯，他也是生疏的，很有可能留下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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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_2 t! s# \7 `# q: a. z) l    而只要让韩沉找到其中一个漏洞、一条线索，还能不顺藤摸瓜，一下子就把人揪出来？

' s* x' c0 K- c! p5 p/ ^    想到这里，锦曦身为犯罪心理流派的人，忽然稍稍有些心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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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2 N; k- c: s/ o    她讲了那么多，画了那么多，绞尽脑汁引经据典，层层推理严密分析，才将嫌疑人的方方面面都勾勒出来。这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可没准儿到时候韩沉就甩出一盘监控录像，直接把人给抓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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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起头，看着台上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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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看来，没准儿他真的能比她更快找到凶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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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传统刑侦的男人，实在是太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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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根据受害人身上的伤势分析，死前必然遭受长时间虐待。所以嫌疑人需要一处独立住所，实施虐待和杀害。在受害者死后，需要大量的水冲刷地面血迹，并且要防止血迹下渗。所以他居住的如果是楼房，必然在最底层。

; s. R6 \/ f* q3 Y  [5 n    死者死前肯定会发出长时间惨叫，但尸检报告中，脸上和喉咙里并未发现胶带、棉布等痕迹。说明嫌疑人住所的隔音效果很好。即使是别墅，周围也会有邻居。所以，他要么独居在偏僻郊区；要么对房间做过特殊的改装。不会是其他噪音掩饰，因为那样容易引起邻居投诉。

    筛查全市郊区所有偏僻独立房屋的资料；筛查五年前第一起案件发生前三个月内，全市装修公司承接的、楼层为一楼或负一楼的工程资料。嫌疑人的要求一定很高，跟普通人的要求也不一样。装修公司一定会对他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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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 F( `5 D$ c7 N: S    台下刑警们都安静下来，十分专注地聆听着。锦曦也在想：是哦，死者没有被封住嘴，但被虐待肯定会惨叫。这大概就是韩沉以前说过的“逻辑悖论”吧。很细微的一点，但却正是这些细小的悖论点，指向了真相。

    她其实很想站起来说：一定是被改装的别墅！因为根据嫌疑人的画像，他哪能去住荒野小屋啊。但是想想韩沉这种传统刑侦流派，必然严谨到不会放过任何细小的可能。嗯，好吧，大不了回头劝他，先搜别墅好了。
3 N9 v* n: v! b+ v2 t" T, r
$ L) P7 u7 h, M7 c    “第四、本案的重要物证之一，是护士服。这三套护士服大小、款式完全一样，并且经初步检测是新的，没有水洗过。鉴证科已经在做详细检测，并与市面上的护士服进行对比，力争确定生产厂商，再查找出购买来源。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就是这些。”
7 i* \& r  w/ w6 y# S" }+ t
" K& g+ \6 A) D' _+ K" X& `3 N    这时有刑警发问：“韩组长，刚才白锦曦提到的三个手提袋，是否也是重要物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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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曦也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是啊，还没说手提袋呢，这么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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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就见他微一沉吟，答：“手提袋，因为都比较昂贵，我们在三名受害者家中都找到了购物小票，也调取过购物商店的视频。她们都是独自或与女性朋友去购买了手提袋，并且时间、款式、购买地点各不相同。目前看来，不存在任何相关性。所以现阶段暂不作为重点侦破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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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Y- N: \% ]3 k3 A+ j8 f$ q    众人听得了然，锦曦也稍稍有些失望。因为作为“纪念品”，她还指望从手提袋这里挖掘出更多线索，譬如都是红色的包啊，都是GUCCI的包啊。但现在看来，嫌疑人只是单纯地拿走了纪念品，那的确是没有太多刑侦价值。

    她正想着，身旁的小篆忽然满眼钦佩地凑过来，小声说：“小白，你男朋友真的很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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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2 q, T- i9 q; |, W8 t    锦曦微微一笑，瞥他一眼，问：“那你觉得我和他谁更厉害？”

    这问题着实让小篆为了难，他想了想，答：“不一样啊。你的推理听着让人热血沸腾呢！但老大的推理……听着却能让人的心冷静下来。”

    锦曦微愣，看着他，静默片刻，最后开口：“小篆，你有时候说的话……真不像是你说的。”

8 m5 T1 o- [' w7 ~! t    小篆呆了呆，才反应过来，面露喜色：“怎么怎么？这句话讲得很高深对不对！”

第三卷 第55章 她比我好（一）

    散会了。

. D3 G! z( a  p9 {' w    刑警们陆陆续续起身，黑盾组几个人也站起来。锦曦抬头，就见韩沉还站在前排，被局领导叫住了，正在低声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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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 Y) B% E0 ^    “韩沉讲得不错。”一道宏亮略带沙哑的嗓音响起，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讲话的是队里一位老刑警，姓荀。他已临近退休、头发花白，但在队里威望很高。他一开口，局领导、秦文泷和韩沉等人，都转头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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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案子虽然有难度，但只要像韩沉这样，把精力放在扎实细致的刑侦工作上，要不了几天，一定能破案！”老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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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对！”许多刑警鼓起掌来。锦曦几个也笑着给自己老大鼓掌捧场。韩沉神色倒是淡淡的。

- V6 p, ~, e( k$ V4 l3 u5 V    谁知老荀话锋一转，说道：“至于搞什么画像，凭理论和推测去搜寻嫌疑犯，我看还是要慎重。美国人都还没把这东西研究透呢，咱们倒先实践上了？刑侦是严谨的学科，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犯罪心理严谨吗？我看不见得。”他抬头看着韩沉，目露赞赏：“年轻刑警还是要像韩沉这样，下苦功练好基本功，再去想破什么大案。步伐追踪学会了吗？指纹还原做得好吗？都不会还破什么案呢？”

5 M2 [, c' s6 ~  \    这话一出，全场都静下来。有刑警转头，看向锦曦。冷面唠叨几个都愣住了，锦曦在心中“切”了一声。

    这时就感觉韩沉的目光忽然看过来。两人视线在空中一对，锦曦倒是很淡定。

    她虽然心高气傲，但却不是毛躁的人。此刻听到老荀几乎直白的批评，想的不是冲上去理论一番，而是：哼！老顽固是吧，那我回头就要用犯罪心理抓到嫌疑犯给你看！到时候再去给你老人家丢一句：事实胜于雄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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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文泷听到老荀的话，心里就“哎呦”一声。要知道这番话正中他下怀，把风头扭转扭转，维护传统刑侦的正统地位，避免那些小伙子被白锦曦带偏了啊。不过倒是委屈小姑娘了，毕竟那番推理做得很不错，他其实都觉得挺有道理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秦文泷轻咳一声，刚要讲两句打圆场，忽然就听到一道嗓音先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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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g: O. {3 u' C) i4 b6 [+ ^& I    “我怎么觉得……”低沉轻慢的嗓音，“自己没她推理得好呢？”

: k  L" g2 q+ w* s4 \    不是韩沉是谁！

    “咳……”秦文泷一口水呛在喉咙里。一抬头，就见韩沉站在他桌前，单手插在裤兜里，依旧是那副沉静又稳重的模样。可别人也许看不出，秦文泷多了解自己的头号心腹啊，这家伙摆明是跟老荀横上了。秦文泷惊讶之余，忽然心头一动，看了看韩沉，眼角余光又瞟了瞟后头的白锦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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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韩沉在刑警队一直是高冷桀骜的形象，他现在这么一说，还真有不少刑警惊讶住了，低头纷纷议论起来。但是也有些刑警笑出了声，当然就包括黑盾组的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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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S. z0 t9 R: l' Z+ H    “啊！老大这人平时看着冷冷的，关键时刻原来这么护短啊！”唠叨一脸敬仰和激动，“白妹，你看老大多护着你，不惜自黑呀！有这样的老大，真是我们的荣幸！够爷们儿，够男人！够男神！”

    冷面微微一笑，没说话。

' n9 l. L- a# J! D    小篆：“噗……”压低声音凑到小白耳边：“是不是觉得好感动好幸福？我觉得老大实在是太宠着你护着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对他！听到没？”

7 h2 i7 z- R, s# h2 i% J0 a; q$ H/ P+ H    锦曦看他一眼：“小篆，我发现你现在完全把自己当韩沉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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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篆嘿嘿一笑。

    锦曦抬头，也看着韩沉。被他这么一搀和，她刚才的些许不快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又感动又好笑的心情。脸颊还有些发烫，但是脸上很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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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y+ [/ S+ B  ?+ q2 @) u    这家伙……他就不怕被别人看出来！

6 h: F$ }; V, G4 V" H" w. A0 w    而全场最惊讶的，当属老荀了。他大概完全没想到韩沉会跟自己唱反调，一时都愣住了没说话。结果韩沉又开口了：“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老荀，你怎么比我还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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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队上下，也只有韩沉敢这么跟老荀讲话了。这下老荀气得抬手指着他：“你小子今天怎么回事？！”

    众人一片哗然，秦文泷赶紧站起来打圆场，朝韩沉递了个眼色，吼道：“啰嗦什么给我闭嘴！”然后回头看了看众人：“都散了，还杵这里干什么？赶紧去查案！”又跑到老荀身边，低声含笑递烟安抚，拉着他先走出了会议室。

. \7 p  N3 e) r: ~+ A. L- A6 ^- t* u    他一骂，人立刻都散了。前排的几个领导倒是没动，还笑着在交谈什么。

    小篆几个刚才都领了任务，现在分头去找配合的科室和人员了。锦曦做完了画像，现在就是要等搜查结果，反而成了最清闲的一个。她站起来，结果就见韩沉从前面走了下来。

    周围还有别人，锦曦轻咳一声，望着他笑：“组长，刚才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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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7 M, \/ r8 N" r1 t6 C    其实刚才韩沉开口相帮，于公于私都有考虑。于公，锦曦的报告的确做得不错，甚至令他也刮目相看，会对今后的搜查很有价值。老荀的意见太过偏颇，他身为负责人，自然不会闷声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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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0 h) @" b$ _; `- k9 v3 V    不过，此刻看着锦曦微红的脸，波光潋滟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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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刑警不必客气，这是我份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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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4 ]) ^& M* b& Y1 w+ F    旁人听到，自然以为他是说身为组长的责任。锦曦却听出他的一语双关，抿了抿嘴。

    他看她一眼，转身往外走，她也跟在后头。两人便保持着半个身子的礼貌距离，一起朝门外走去。

    临到门口时，锦曦脚步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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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她忽然感觉背后有人在看自己，目光灼灼。

! l# T! R: D/ F! @# E    下意识往那个方向望去，却只看到局领导，还有两三位面生的领导，坐在前排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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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C( R) O0 v' i    她便没有再耽搁，快步跟上了韩沉。

3 ^( `& K/ Q6 C9 _0 h7 W+ N    ——

    黑盾组办公室里没有人，两人一走进去，锦曦反手就把门关上了。

+ l/ h) P6 W1 _8 b) {    “你刚才干嘛那么说啊！”她嗔道，“太明显了！你平时谁也不护，现在这么护我……”

6 ?3 X3 R0 e8 u8 S2 L4 h    韩沉是回办公室取资料来的，马上就要走。闻言转头看过来，也不跟她废话，走过来就搂住她的腰，堵住她的唇。

    但这个吻只是浅尝即止，他松开她：“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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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1 Z* _1 P8 y& m    锦曦轻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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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她一眼，伸手去开门。锦曦望着他的侧脸，脑海中却又浮现他刚才在众人面前维护她时的样子。忽然心头一热，拦住他的手，抬头又吻了上去。

    韩沉几乎是立刻松开门把手，将她抱入怀里，一阵沉默而有力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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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后，他的脸移开，身子却将她抵在门上，低头看着。

- J- r4 z2 k7 v# t8 |# G$ u    “这么黏我？”低沉的，带着几分温软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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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曦的脸一下子热了，扭头避开他的眼睛：“谁黏你了？不要自己随便脑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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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e6 ~2 d8 _    韩沉却笑了，低头又亲了她一下，手还在她腰上轻轻一捏：“嗯。刚才的投怀送抱也是我脑补的。”

    锦曦噗嗤笑了，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他盯着她：“等我回来。”

    “好。”

4 X5 n& I1 h/ ]; O1 ~3 m. a" w    话虽这么说，四目凝视，一时谁也没松手。周遭这么安静，每一缕空气仿佛都围绕着他们俩在缠绕浮动。

9 ]4 T. F; L, Q* l! ?; x    锦曦望着他深黑专注的眼睛，一瞬间只觉得自己仿佛就要沉溺进去。

    忽然，感觉到他握在她腰间的手，往下一滑，就搭在了臀上。

    锦曦微微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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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r- z# H# ^# W/ F& _    他依旧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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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E$ V  ]$ [3 P3 @4 e! @    然后那只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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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Y9 G/ H+ |/ m0 s9 V+ }    锦曦的脸陡然红了，一把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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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却慢慢笑了，手插回裤兜里，又看她一眼，这才拉开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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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k, O! V5 A    锦曦一个人在屋子里闷了半天，觉得被他捏过的地方又痒又麻。最后忍不住也笑了，心中暗骂“混蛋”！

第三卷 第55章 她比我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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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k, O, x) _9 e. c    白锦曦正嘴角上翘地翻看着资料，就听到门口响起脚步声和讲话声。

    主管刑侦的副厅长，正陪着刚才会议室里那两个生面孔，从门口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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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曦立刻放下资料站起来，就见副厅长拉着其中一人，指着屋里：“这就是黑盾组的办公室，许教授参观指导一下。小白，给许教授倒杯茶。”

    锦曦立刻应了一声。

    那人却笑着答：“不用了。你的兵乱欺负我们做犯罪心理的人，我是来给她打气的，不是来喝茶的。”

6 f1 d! A: s# _5 U0 C0 Z    副厅长哈哈大笑，这时旁边有人送文件过来给副厅签字，他就先走到一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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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G6 m4 S" s4 c# r    那人便自己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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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W& ?+ n3 n! H    锦曦看他约莫三十出头年纪，穿着质地考究柔软的西装，白色衬衫搭配浅蓝条纹领带，五官谈不上英俊，但气质十分温雅。不像是副厅长口里的教授，倒像是犯罪心理学系的年轻讲师或者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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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V( ?6 E0 T0 B* H: V    他微微一笑，朝她伸手：“许湳柏。”

0 k/ @; m+ h$ Y' L    锦曦听过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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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_" M: r) p    许湳柏，国内最年轻的犯罪心理学教授之一。任职北京某著名学府，因观点犀利、不循常规，经常提出许多大胆的理论和画像而出名。偶尔也会帮助北京警方破案。但好像也是因为他激进的个性，犯罪心理学界和警界对他的评价也是两极分化。有人认为他的许多做饭很荒谬，有人却觉得他是犯罪心理学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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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曦立马笑着跟他握手，心里却在嘀咕：这尊大佛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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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在会议室里一直盯着她的，看来就是他了。

( g5 W7 ]  V6 i7 b# I    像是察觉她的疑惑，许湳柏双手插入裤兜里，微笑解释：“我最近在K省大有个研究项目，会呆一段时间。被你们副厅长知道了，就硬把我拉过来，说K省也有犯罪心理人才，让我瞧瞧。今天一看，确实不假。你的报告做得非常不错，甚至令我深受感动。原来在地方上，也有这样坚持犯罪心理研究和实践的人才。”

    锦曦被他讲得心头一阵温暖和振奋，笑着答：“许教授你过奖啦。其实您能来指导，我真的会觉得很受鼓舞，受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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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A( L* r0 b9 B    这话她讲得很朴实也很真挚，许湳柏的表情变得更加温和，点点头，抬头看了看四周：“带我参观一下黑盾组？”

4 C% L' a, G; ]    这时，副厅也签完了字，走进来拍拍许湳柏的肩膀：“小师弟，你就先跟小白转转。我这里临时有点事，一会儿让秘书来接你吃饭。”又看向白锦曦：“小白，一直答应你们，要给黑盾组请个犯罪心理学的教授过来指导。现在现成的人就摆在这儿，把握机会，好好表现。他可是不容易请动的啊。另外把T案件给许教授好好讲讲，他很感兴趣。我先走了。”

; g" ^# q- C: x5 R5 p' J    副厅一行人走远了，屋内瞬间就剩下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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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 l) Z# e% \! p, \    锦曦大致介绍了黑盾组的分工和成员，许湳柏看着韩沉的办公桌，点头：“刚才也听到了你们组长的报告，的确名不虚传。就是另外两位，施珩和迟琛，他们的指纹鉴定和追踪嫌犯的绝技，有机会希望见识一下。”

    锦曦笑道：“那太好了，下次再请您过来给他们指导指导。”这本是客套话，谁知许湳柏笑了笑，脱下西装搭在手臂上，说：“跟我说话不必打官腔。你要是不介意，就叫我一声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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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曦莞尔：“好，许师兄。”

/ E4 |* b5 ?" t& |+ \1 U8 g    因副厅有过叮嘱，锦曦又给他详细介绍了T案件的始末。大概因为这是国内近年来少有的大案，他听得很专注，问得也很细。对T的某些画像结论，锦曦还没讲出来，他听完了前面的案情介绍，自己就先说了出来。锦曦暗暗佩服之余，又多了几分同道中人的亲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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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案子讲完，锦曦嘴里的“师兄”已经叫得很顺溜了。她想了想，又问：“师兄，那你会不会来黑盾组帮我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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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2 h$ o9 Z- D) j4 e' l4 ^  C6 M7 h    许湳柏端着茶，衬衫袖子挽到手臂上，领带也解开塞进了口袋里，看起来更加没有半点教授的架子。他看她一眼，答：“这么快就开始替你们厅长挖人了？”

    锦曦噗嗤一笑：“那您是来，还是来，还是来呢？”

7 \! H, P) g. p* ~7 I7 M* d    许湳柏也笑了，喝了口茶，答：“这宗‘护士服’杀人案，我会带你一起做。叫你们队里的老顽固以后在你面前，不敢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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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 P4 @! Q4 K    他人虽然清雅温和，这话却讲得霸道。锦曦心想他跟传闻里还真的有些相像。不过她倒没想过要让老刑警们那么丢面子，只要肯承认她就可以了。

8 c. k1 Z' h, n% p! j7 ^" t8 Q    她笑笑没答。这时许湳柏放下茶，起身又问：“你们组里还有个法医？”

    锦曦点点头：“他有个独立办公室，我带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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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5 F1 \9 Z! A+ k    徐司白的办公室，就在黑盾组楼下一层。锦曦陪着许湳柏一路漫步过去，隔着窗，远远就看到徐司白穿着身白大褂、带着口罩手套，低头不知在忙碌什么。小姚站在他身侧，正在往他手里递一些器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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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湳柏就停了步。

    “看来法医在忙。”他望着徐司白，“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吧。”转头看着锦曦：“我今天的主要目的是看看你的犯罪心理学，现在已经达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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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曦笑：“好的师兄，徐法医的专业造诣的确很深，下次我带他来跟你详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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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1 W  F  N2 M    许湳柏没呆多久就走了，锦曦下午呆在省厅，协助警队其他同事，对嫌疑人进行筛查。而韩沉、冷面、唠叨、小篆全都忙碌着跟各个方面的配合搜寻，不见人影。

+ H9 z# L. O: A+ @& q- _    等她忙完离开省厅，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黑盾组其他人依然没回来。锦曦便一个人回了单身宿舍，躺上单人床，才发现它开始吱呀作响，八成是昨晚被韩沉和她压坏了，不由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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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A" q  C* n    望着窗外的夜色，她估摸着韩沉今晚是不会回来了。但又盼望着他会突然出现。这么迷迷糊糊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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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4 z- }5 \* h3 U1 D    鲜血，尸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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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F+ ]5 }( g' @  I0 }    满地的鲜血，堆积如山的尸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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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几近真实的梦。她在满地尸体中穿行，脚步踉跄。

    泪水夺眶而出，她想嘶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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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许许多多光怪陆离的画面和声音，从眼前闪过：有人在狞笑；有人在嚎啕大哭；有人在大声咒骂；有人推攘着她，直把她推到冷硬的墙壁上。

) v9 a) l8 h2 I- m5 Y    ……

* R# @* F! ?( g; a- o0 p$ ~+ P    最后的画面，却是他低头，用力地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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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u; d9 e8 p" Q    而她听到自己近乎无情的声音：“韩沉，我们分手吧。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不想跟你在一起。婚约什么的，就当是我放屁。”

    然后她看到他抬起了头，眼中慢慢溢出泪水。

    “我不分手。”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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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n* A1 I1 U" {    锦曦的眼泪一直掉一直掉，直至终于抽泣出声。

    然后她睁开眼，看到单身宿舍暗灰色的天花板。窗外还只是蒙蒙亮，而她的手机，正在桌上急促的响着。

    她抬手捂着脸坐起来，拿起手机。是周小篆打来的电话，声音中全是喜意：“小白，我们回来了，锁定了三个嫌疑人！”

第三卷 第56章 初见疑云（上）

6 O4 h* E4 N) ?; a$ e, i0 u    秋天的清晨，空气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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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曦踏着灰蒙蒙的晨色，走入办公楼。此时楼里还没什么人。路过刑警队时，倒看到几个刑警歪歪斜斜靠在椅子里睡觉，显然是跟着韩沉忙了一晚上。

5 v& o/ ~% F! z1 ^$ l( M    推开黑盾组办公室的门，就见唠叨趴在桌子上，人虽然秀气，呼噜声却震天。小篆还坐在电脑前，脸映着屏幕的光，正在敲击键盘。看到她来了，露出微笑：“还早着呢，老大说等上班了，再把嫌疑人带过来问问，免得打草惊蛇。”

    锦曦点点头，看韩沉和冷面的座位是空的，便抬头往里间虚掩的房门望去。

7 P5 o8 Y* Z4 ]( r1 q+ P  B    “在里头，刚睡下。”小篆小声说，“他俩都两个晚上没睡了。你要去陪陪老大么？我替你们把风！”

    锦曦看一眼纹丝不动的唠叨，瞪了小篆一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才轻手轻脚走到门边，怕吵到他们，就隔着道门缝往里瞧了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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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k6 q9 U8 S1 A: g/ b8 g, h    一眼就看到韩沉躺在正对门的沙发上，单手枕在脑后，鞋都没脱，就这么躺着，夹克搭在身上。窗外稀薄的光线照在他脸上，英俊的轮廓就像一副安静的画。

    锦曦脑子里突然冒出刚才梦境的画面，于是立在门边，长久的静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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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F. `: H* o' ?0 h    这时，韩沉忽然蹙眉，手指撑在了太阳穴上。

2 ~" n7 V# K- J0 Y4 Q    然后睁开眼，望着天花板。

6 ?8 S4 ~. W( B/ D) e    锦曦有些好奇地望着他，却见他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个药瓶，直接倒出两颗，丢进嘴里，咽了下去。然后眉头依旧是皱着的，长长地吐了口气，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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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在忍耐，又像是在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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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曦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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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察觉到了，把手放下来，看着她。

    锦曦在沙发旁蹲下，看着他的眼睛：“你刚才吃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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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m; K0 M' [0 S4 ~    韩沉没答，握住她的手，轻声说：“上来。”

7 F8 E4 I& s: p: I    锦曦不依，直接把手伸进他裤兜里，他看着她，也没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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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3 x" h8 p0 H, V4 U    锦曦看着药瓶上的字样，有点心疼了：“你怎么吃止疼药啊？头疼？”她想起上次在江城办公室，她就看到过一次他不对劲，还以为是生病了。

& k( m9 q5 l) A- V! P/ B3 M    “没事，失忆后偶尔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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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 C! g, Y$ c' s! o) F- L* Q    他坐了起来，将她搂进怀里，握住她的手，低头看着她。锦曦用额头蹭了蹭他的下巴，一时两人都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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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之后，头疼已经好多了。”他忽然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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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q$ {) F$ S    “那天？哪天？”

% B& y7 Y' U2 R% k! D2 y/ b3 k9 M    他拿起她的手，轻轻一吻：“医院楼下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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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曦心头一荡，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只能抬头亲了一下他的脸：“以后别熬夜了，听说头疼不能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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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0 m/ k) u3 {    “嗯。”

    她想了想，又摸出手机打开购物网站：“我现在就去给你买点天麻猪脑一起炖。以后一天一副猪脑，不许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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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 q2 ?8 s( C: z    韩沉失笑，夺过她的手机丢到一旁：“我不吃那玩意儿。”

1 |0 O/ ~7 Q9 P! g- u    锦曦还想抗争，他却已低头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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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光线还很暗，窗外有零落的鸟叫声。两个人的亲吻没有声音，只有亲昵缠绕的呼吸声，和他的手指摩挲她的长发，发出很轻很轻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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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j8 w& u0 f4 u    “别亲了……他们就在外头……”锦曦近乎哼哼般的声音，在两人交缠的唇舌间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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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他含糊地答，“他们不会进来。”

; u8 {  l7 ^8 @9 z( ~2 v    “还有冷面呢……”

    “他不会醒。”

    已经醒了、很想很想上厕所的冷面，默默闭眼躺在自己的小沙发上，没有动。他知道自己不能醒，都是男人，得给老大留面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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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 u0 X  }- v! ~    外屋的小篆，见锦曦一直没出来，就蹑手蹑脚走过去，拉上了房门。然后坐回自己位置，继续满怀幸福感地工作起来。

    而唠叨趴在桌上……

    身为痕迹鉴定专家，他的眼力和耳力一向惊人。他发现自己好像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声音。怎么办好激动，要不要告诉周小篆？或者冷面？

    不行，他得替男神和女神坚守这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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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0 L1 _' W! B# {9 j$ }8 _" z0 K    卧槽他好纠结啊憋不住啊！为什么偏偏要让他发现这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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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九点。

    三名嫌疑人，被带回了省厅。不过不是来刑警队，而是去了治安总队的审讯室。给他们的理由，也只是一个含糊的“协助调查”，并没有直接挑明连环凶杀案。

    这么做，一是毕竟还没有确定最大嫌疑人，不宜向他们透露太多；其次，也是警方的一种试探。

7 h9 l2 I' j, b9 @$ v    与他们同时抵达警局的，还有昨天的许湳柏教授。副厅长亲自把他引荐到黑盾组面前，韩沉对这些专家教授，向来不太感冒，客气地跟他握了一下手，就去忙自己的了。冷面自然是跟他反应一致。小篆和唠叨则很热情，又倒茶又寒暄，气氛倒也活络。锦曦则仔仔细细将案件资料整理好，送到他面前。

* G4 D1 q5 P4 z3 w2 f1 T    只是当许湳柏一句“小师妹”出口时，所有人都看过来，包括韩沉。锦曦大大方方地“哎”了一声，许湳柏看着众人的目光，倒是笑了：“我们学犯罪心理的，人本来就不多。学得好的更是少之又少。这个师妹，我算是认下了。”

5 m. u8 p: q8 W7 ^0 j2 i7 w%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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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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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4 y! a4 N! h7 U) D    隔着深色玻璃，黑盾组一众人以及许湳柏教授，看着正在被治安总队盘问的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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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U; ]8 l" ]- o. }3 J    第一个人，叫金兰亨，三十二岁，单身未婚，是某私营企业的总经理，也是该公司董事长的独子、富二代。他相貌端正、体格也高大。穿着做工精良的西装，手表、皮鞋、公文包无一不是世界名牌。但略黑的面孔、粗哑的嗓音，还有眼中时不时掠过的精光，气质上总给锦曦一丝违和感。

    感觉，就像是个暴发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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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小篆送上的资料，也印证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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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l6 X  h" O# P    “金兰亨的父亲从事建材生意，十几年前才发家。他小时候家庭环境还是挺苦的。3个月前，他因为严重违章驾驶，被交警羁押了五天。不过，他这两个月也有过几次违规被扣分罚款，但是情况不严重。另外，他跟第二名死者有过交集——摄像头拍到他开车去死者单位，接她下班。而且开的是一辆黑色卡宴，符合嫌疑人拥有SUV的条件。”

/ g, {. H# g. I. j) r    “另外……”小篆合上资料夹，“他名下拥有多套房产，包括两套别墅。不过，三名嫌疑人名下都有别墅。”

    众人都安静地望着审讯室里，神色警惕的金兰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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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0 g" u  N! i+ Z3 S  u    民警正在讯问他：“你认识叶想晴吗？”叶想晴就是第二名死者的姓名。

7 v# z+ `9 U8 Z: N: t: B    金兰亨想了想，答：“没印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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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0 }2 r1 f* m7 B0 ^    民警将监控照片丢在桌上：“8月3日，她单位楼下的摄像头，拍到你的车接她下班。你怎么说不认识？”

0 r! M: P1 y: I. x! h/ Q+ }    金兰亨目露惊讶，拿起照片看了看，又想了想，答：“好像有点印象。但是跟我有过工作关系、朋友关系的人挺多的，我不可能全记得住啊。警察同志，她怎么了？”

! {: x8 l9 p6 p0 [+ T1 ?4 {    这边屋内，许湳柏轻声开口：“他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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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沉等人都没出声。锦曦点了点头。

    是的，他的表情看起来不太自然。而且一个多月前专程去她单位接过，况且还是个挺漂亮的女人，怎么会没有印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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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警没有回答金兰亨的问题，而是继续问道：“上个星期五，也就是9月11日下午7点至9点，你在哪儿？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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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l, e; c; B  K# x: z    这个时间段，正是第三名死者周似锦，消失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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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P; t0 e+ v    金兰亨答：“我想想啊……上周五……哦，那天我下班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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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呆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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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o% e3 f! ^) V+ j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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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周末的，你一个人呆在家里干什么？不像是单身老板的作风啊。”民警不软不硬地说。

    金兰亨怔了一下，笑笑：“警察同志，我平时管一个企业，也是很辛苦的。到周末只想躺着，偶尔出去打打球喝喝茶什么的。我可是活得很健康向上的。”

, c& @2 _, A' G& `7 U/ _4 l    民警又问了几个问题，但金兰亨大概察觉到事态不简单，所以都很谨慎地回答着。而9月13日晚至14日上午6点，也即周似锦被杀、抛尸的时间段，他理所当然地说在家中睡觉，所以也没有不在场证明。

    询问完毕后，民警过来请示：“韩组，这个人接下来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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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沉静默片刻答：“让他一个人呆着，问完另外两个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