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他与月光为邻》作者：丁墨

第60章 星流槿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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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坐了下来。萧穹衍则非常欢快地走来走去，给大家端茶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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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X' X/ F2 O/ @0 |0 ^8 n& Y    “你们何时来到地球？”应寒时问。

    林婕喝了口水，直视着他：“有五、六年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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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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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静了一会儿，应寒时又问：“过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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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R2 V" L- y3 p' N7 Q6 ]    林婕低下头，笑了：“指挥官，我们是军人，有星空之处，就可立足，有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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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m( S$ n# g' j5 v    丹尼尔却喝了一大口啤酒，说：“指挥官，我们过得不太好。”

) M- T( u8 }+ }    林婕立刻看他一眼，他却装作没看到，继续说道：“我们没有钱，除了战斗没有其他技能，还不能暴露身份。这些年，白天就到处打些零工，晚上，林婕上校就带着我们继续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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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端起酒，也喝了一大口，显然是默认了。林婕也没说话。

    槿知看着他们三人半旧的军装，和略显沧桑的面容。显然，这些年他们过得非常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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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_& y5 U" j) i% O; `9 U    应寒时静默片刻，双手放在膝盖上，抬眸看着他们：“从今以后，跟我和萧穹衍一起生活。你们的未来，理应由我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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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三人都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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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1 ^1 Y0 T* ~6 V8 g5 f    过了一会儿，丹尼尔低声说：“指挥官，我们做梦都想再次追随你。”

    应寒时露出微笑。下意识侧眸，看一眼身旁的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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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8 H3 A  c# m% ~. u    槿知望着他漆黑清亮的眼眸，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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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萧穹衍问：“你们是怎么找到飞船这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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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婕答：“两个月前，我们就发现了这艘飞船。怀疑是其他流亡到地球的同僚，但不敢贸然发出信号，就一直守在这里。”

$ Q& Z+ f. y& _/ o0 f: F- u    应寒时点头：“你们知道，反叛军的存在吗？”

    “知道。”三人异口同声地答。

    “还交过几次手。”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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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们三人实力太弱，所有大多数时候只能避开他们。”丹尼尔说，“指挥官，你也跟他们交过手了？”

' _. ?6 S7 h2 E* y3 U. f    应寒时答：“没有正面交锋。”

    于是萧穹衍把依岚山的事讲了一遍，以及应寒时现在抢夺晶片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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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听完，却安静下来，互相交换个眼神。林婕开口：“指挥官，我们倒是知道一块晶片的下落。”

8 @- r& w# C" q, h, P    应寒时眉目凝重地望着她，萧穹衍也瞪大眼睛。

$ R% P3 ^* O- V/ C- _    “但是，并不好获得。”林婕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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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T+ j' |5 u/ k0 ]! V8 @; V: u+ U    原来，他们三人虽然实力不能与反叛军匹敌，但除了到处打工、训练外，始终不忘帝国军训，密切侦查反叛军动向。有一次，他们秘密埋伏在一小撮反叛军当时的巢穴外，听他们说道，林指挥官已经追踪到一块能量非常巨大的晶片。但是，却拿不到。否则，他们反叛军就可以做更多的事。

# D. u4 d8 U1 ]6 c5 R" m" w3 x" e7 G    “晶片，被带到了，与地球平行的，另一个空间里。”林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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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b6 Q/ @+ t: V. [/ S    应寒时静默不语，萧穹衍“咦”了一声。槿知和庄冲同时一愣。

    平行……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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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e: M# g& i4 |' N8 w$ p: r+ Q' [& n    清晨时分。

5 T9 f; z  ?4 n% }    天，应该已经亮了。海面下，依旧漆黑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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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槿知躺在单人床上，望着窗外偶尔游过的小鱼。

    应寒时把他的休息舱，让给她睡了。可是她躺了好一会儿，还是睡不着。

    刚才萧穹衍做了解释，平行空间，就是与他们现在的时空，平行的另一个世界。那个空间里，也许也有地球，甚至也有中国。因为相互平行的空间，发展趋势大致是相同的。

, e/ o3 P* w9 G; b4 q( `    但即使在曜日帝国全盛时，也只有最高军方掌握了平行空间跳跃技术，并且以和平为宗旨，从不打扰另一个平行空间。

    但是当年曜日坠落，逃逸飞船进行超光速跳跃，如果出现偏差，有人带着晶片跳入了另一个空间的地球上，也不无可能。

    难怪林指挥官会束手无策。

. [* Q$ S3 Z( `" N7 M0 a1 u    应寒时说这件事再做商议。什么平行空间、超时空跳跃，毕竟离槿知太远，她也不会去瞎操心。

, y1 I) b: X' j* O* f# e    只是，躺在床上，脑子里总是浮现应寒时的样子。

3 H! F6 U0 a( o" Z* K, k+ r    刚才属下们在他面前痛哭流涕那一幕，还有他清俊沉默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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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l3 d+ D+ N) e8 `    他到底，还有什么样的过去？

    还有那个林婕……

    槿知抬眸，望向紧闭的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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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送她过来时，应寒时说，要跟他们去停机坪，萧穹衍则一脸兴奋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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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x" ]6 y7 Z    现在，他是否跟他的下属们，正开着战机在海底遨游，重拾旧日青春时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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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槿知的心情忽然变得有点复杂。既觉得他其实挺可怜的，又觉得有那么点点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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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前几天还说，要每一天陪伴她，永远不让她孤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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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K7 \9 L. B* N& \2 D7 ]    现在，大半天都没怎么靠近她了。

( p8 O8 y3 ]9 N$ t! N$ W9 ?1 b% g    槿知又闷闷地想了一会儿，转头，睡觉。

    ——

    应寒时跟林婕等人在停机坪查看了所有战机，的确又开着战机，在海底转了一会儿，这才回到飞船上，准备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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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都戴着飞行白手套，从走廊里往休息舱走。

    丹尼尔问：“指挥官，你不回船长舱休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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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寒时微笑摇头：“槿知今晚住在那里，我去飞行员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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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尼尔忽然笑了：“原来你们还没有……”

' e2 a" ~0 T2 P; _; D; r    苏也笑了，萧穹衍也咧开嘴，林婕侧头看向另一侧，像是对这话题并不关心。

    应寒时的脸顿时红了，抬头看向她所在休息舱的方向，心念微动，走了过去。

: y' J9 `( q6 g" s- J9 |; u0 f    “稍等。”他说。

    于是一行人，都看着向来温和守礼的指挥官，大半夜就这么红着脸，当着他们的面，走进了女人的卧室，然后掩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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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J4 u9 d9 h& p% C( ^5 l& }0 J    舱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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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寒时低头，看着床上的女人。床头开了盏很暗的灯，她整个身体都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脸，在他的床上，睡得很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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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y- t% I- _- s    应寒时又抬眸四处看了看，露出无奈的微笑。

    她才在这个房间里呆了多长时间？床边歪歪扔着两只鞋，书桌上扔着她的外套、纸巾、钥匙和手机。窗帘也被人动过了，不再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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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 `4 ]; J/ G0 q    这么快，她就把他的房间弄乱了。

: g4 r. O3 v: I3 X& J5 F    他安静地弯下腰，将她的鞋摆放整齐，又将桌上的东西都放好。再走到窗边，刚要整理窗帘，忽然发觉玻璃上，还有未干的水汽，依稀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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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两个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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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字迹，正是她的。

. z. r8 q( g* H  e9 `    应寒时侧头望着她，些许愧疚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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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她承诺过，要始终陪伴她。今天却一直没有太顾得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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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平时待他冷静而从容，却原来会一个人在房间里，写他的代号。

    应寒时静默良久，抬起手指，在SD下方，轻轻写下“JZ”。

    SD&J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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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流，与槿知。

0 N! I) B, ]: T8 G) h    写好后，他负手而立，隔着一室温暖而寂静的灯光中，就这么凝望着她，许久不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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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穹衍等人，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到应寒时推门出来，再轻轻带上房门。

& M+ J0 w$ f$ A. a    他的脸依旧红着，神色平静地朝众人点头：“走吧。”然后就一个人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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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婕刚才已经先走了，剩下的丹尼尔和苏都看得愣愣的，萧穹衍立刻小声说道：“你们别大惊小怪啦，我也觉得大人有点变了。他现在经常把槿知关在房间里，对她做一些不让我看到的事。你们习惯就好，要继续爱戴大人哦！”

第61章 比我懂他（上）

    这个晚上，林婕睡得并不好。

    她躺在休息舱的上铺，望着低矮的天花板。睁眼闭眼，却全是通讯接通那一刻，应寒时的声音：

    “林婕，是我。”

    那一刻，她的心跳几乎停止。

2 t0 g" M. @' V4 A- B5 V' V    还有众人跪在他面前时，他低头看她的样子。尽管她很清楚，他看她的目光，与看其他下属，不会有任何不同。但是那双温柔而怜惜的眼睛，却反复出现在她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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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d2 G! {: L  G) w    就好像某种尘封许久的东西，再次被打开，势不可挡地淹没她的心。

    他从军七年，她就追随了他七年。尽管他比她还要小三岁，尽管她从不开口，但是这个男人就如同她生命中唯一的神。

/ g- e- T% N/ M3 g    而今天，神回到了她的生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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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辗转许久，她一骨碌爬起来，跳下床。披了件军装，就沿着甬道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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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 g' q" B( E    飞行员休息舱向来男女混住，几个舱室之间也是联通的。只不过现在他们才几个人，所以几乎每个人占了一间舱室。应寒时今晚就宿在最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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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想去看他一眼。

  A: w3 e" _( {% S    夜凉如水，大海寂静。

8 Q# ~+ @7 F0 [3 z! a  b% v    林婕走到了那间休息舱的入口，侧立在一排排上下铺旁，往里望去。却见他应该睡的那张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空无人影。

8 k+ b" S4 x2 n& h4 k* G; v    林婕怔住，走了进去。

/ ~. W' X6 q- `* z9 v    “亲爱的林婕上校，你是来找指挥官的？”萧穹衍笑嘻嘻的声音传来。

1 K  m; z  L, j: @2 W  W, M    林婕循声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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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他一直站在窗边的阴暗角落，无声无息。

+ h9 _6 d- j5 B! t/ M    跟以前一样，当指挥官入睡时，机器人管家就会站在他的床边，眺望星空守护着。

$ p7 F  I; }( u    林婕：“他人呢？”

3 o7 H" `) K$ x( S/ R$ t5 L    萧穹衍舒展了一下筋骨，三步并作两步跳到她身旁，挤眉弄眼地说：“指挥官早早起床，去接槿知小姐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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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1 [. x7 z7 m9 H# d; s8 _    “……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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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穹衍点头，在旁边床铺坐了下来，说：“是啊。他说槿知小姐昨天睡得比较早，现在应该快醒了，他去她的门口等着啦。”

2 Y! P6 H! c- T    林婕沉默片刻，扯起嘴角笑笑，也坐下来，从口袋里摸出根烟，低头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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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 e3 {5 f    萧穹衍撇撇嘴：“你又抽烟！真是半点没变，一点女人味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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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婕抬手吸了口烟，看着他笑了：“你不也半点没变？还是这么快快乐乐的。”

! w4 D0 B- i9 b    萧穹衍却摇摇头，说：“不是的。这些年我也有很多心事。每次想起你们，想起凤凰号……我就会很难过。然后呢，我就会抬头看着星空，那样，就没那么难过了。”

  s, Y' v0 N4 E/ l    林婕静默了一会儿，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笨蛋小Joh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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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穹衍却高兴极了，又把脑袋往前送了送，几乎完全凑到她怀里去：“好喜欢你摸我哦。这些年，都只有槿知小姐这样温柔地摸过我的头。不过呢，她的手太软了，没有你这么粗糙，没有摩擦感。还是你摸得最舒服。”

( G5 x% y& C" \    林婕手一顿，然后在他脑袋上一拍：“去你妈的。嫌我手粗？”

- h- k6 [* n- S$ D/ {/ G9 T    萧穹衍嘿嘿又笑了，抬起头，盯着她，认真地说：“林婕上校，跟你讲，这些年我和指挥官做程序员赚了不少钱，足够养你们三个啦。以后你不用再担心生计，也不用再打工啦。”然后又叹了口气说：“我听丹尼尔说，你们这些年做过快递员、搬运工、收银员、餐厅服务员……还因为打架和服务态度不好，总是被人炒鱿鱼。哎，我们好歹也是外星人啊，服务态度应该更好嘛……不过，今后你们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林婕上校，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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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 b' y/ {% k9 w9 Y1 ?    林婕原本听得眉目含笑，到了最后，却只深吸了两口烟，然后把烟头丢进垃圾桶，淡道：“我不想做什么。”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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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2 C% t% P6 t0 O* z" R    过了一会儿，却听她淡淡道：“我这一生，唯一想做的事，就是用生命守护他。别的人、别的事，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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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g. x' ?& j2 d8 s( m- h3 l& q3 X    槿知醒来时，看了眼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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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a; o: m- @. f& Z  [* t    毫无疑问，漆黑混沌。

    她躺着，懒懒地不想动。脑子里第一个念头是：应寒时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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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 {3 o, d* c  y) X    睡前那些许焦躁的情绪，忽然有一点点发酵涨大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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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她注意到，玻璃上写的字，已经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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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她爬到床尾，又写了个清晰可见的“SD”。盯着看了几秒钟，又抬起手指，在上面画了个大大的叉。

* {& r1 L! T' S% a0 N0 \    顿觉舒坦。

    洗漱完毕，她打开门通风。却见一个人站在走廊里，负手望着窗外暗黑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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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o3 O. @  [- _1 |5 Z8 I    他转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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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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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C2 t3 K# L3 V  S; n6 c    他凝视着她，片刻后，温和地笑了：“槿知睡得好吗？”

. k: f# M( j" R- A/ o    “不太好。”槿知如实答道，“我有点认床。”

  k1 @' C* O8 @1 D$ ?    他说：“我们今天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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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 l4 c7 T    “好。”她看一眼屋内，“那我收拾一下，你进来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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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_3 X+ k9 U* D    应寒时跟在她身后，走了进来。

    槿知在屋内扫视一圈，咦，她怎么觉得还挺整洁的。于是就把几件随身物品，往背包里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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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槿知。”他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为什么我的头上……会有一个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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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S) w) p$ J/ }! o+ y; \    槿知动作一顿，转头看了他一眼。他坐在椅子里，眼睛正盯着窗玻璃。

    槿知此刻的心情，不亚于背后画小人，却被人当场抓住。她的脸顿时有点烧，转过脸去，答道：“随手画的，没什么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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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未落，就感觉到他起身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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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6 Y8 U' \  \1 J: i    然后她的手腕，就被抓住了。

; a3 [* d. L) a    她抬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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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槿知……”他看着她的眼睛，“要拒绝我吗？”

) c% p4 T2 K1 y0 c2 _    槿知一愣，陡然失笑，摇头：“不是那个意思。其实……其实在我们地球人的网络语言里……嗯，╳这个符号，有多种含义。并不光是否定、错误的意思，还有正中目标，命中红心的意思……”

    越扯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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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寒时却听进去了，他松开她的手，眉头轻凝，仔细思量着槿知的话。

( Z# A( c. }4 g& f    来地球后，他看得最多的书籍，是笑话集。古诗词也有粗浅涉猎，读过《唐诗三百首》和《宋词两百首》。但是网络语言，他的确了解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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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想起每次与庄冲商议时，庄冲总是把要完成的目标，一项项写在白板上。每完成一项，庄冲就会比出手枪的手势，然后朝白板“开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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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m  _% J8 N' R" c% |    “宾果。”他说，“陪她逛街——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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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_% l3 Y( |  j8 s/ R" j% F/ j0 b    应寒时有点“明白”过来：“所以……叉是得分的意思？”

    槿知默了好一会儿，才答：“是啊。”

- Y- F1 L6 f( B( d/ W2 d% n. S/ S+ X    应寒时徐徐笑了。

    刹那间显得容光清俊，眼波温柔。

    他盯着她，认真地说：“多谢你，小知。但愿……我能得到你越来越多的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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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 u, Y6 y9 y. Y8 R2 T0 Q* h" O- ]    槿知转过头去，避开他的目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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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A, @9 i0 V* @. K    过了一会儿，忍不住弯唇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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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7 L0 f6 x" h, `; D    这个男人，真是让人连气都生不起来了。

第62章 比我懂他（下）

: ?9 h6 x- K2 D" x: L( ]* o    两人走到餐厅时，其他人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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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 i7 v5 S+ K  N: n' s# h    这还是槿知第一次以某人“准女友”的身份，跟人吃饭。她有点不太自在，但还是微笑朝众人点头。

$ w" p2 o9 M1 F  J. G    然后就感觉到林婕的视线，再次停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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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E& e( F! m* N    槿知也平静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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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萧穹衍端着好几个盘子，摇摇晃晃走过来：“可以开动啦！”

    这要是换成别的女人，大抵都会跟“准男友”秀秀恩爱，借机打击和扼杀潜在竞争对手了。可谢槿知完全没那个心，她还是跟平时一样，低头安静地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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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倒是应寒时，由于一大早意外受到了“加分鼓励”，脸颊始终微红着。他想再多拿到几个╳，于是注意力总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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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大家就看到英勇而强大的指挥官，一会儿端起牛奶壶给槿知倒满；一会儿抽出两张纸巾，轻轻放在她手边。过了一会儿，又轻蹙眉头，柔声说：“小知，吃饭的时候不要玩手机。”

) ~. \) E0 j0 _# }    槿知“哦”了一声，丢开手机，埋头继续吃。

$ w( ?9 m( z. t& b    这时，萧穹衍说道：“等回江城后，你们先跟我和指挥官住在一起。过几天我们再买套房子，这样，你们也就可以在地球安居乐业啦。”

    这话是对林婕等人说的，他们都点头。丹尼尔最兴奋：“太好了小John，给我买个带游泳池的房子！我去年还当过游泳池清洁工，做梦也想在地球有一套这样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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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穹衍咧嘴一笑：“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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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6 k" j+ F& d    林婕用纸巾擦了擦手，扔在桌上：“什么时候回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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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M7 x& {" l( f    应寒时抬头看着她，温和道：“下午。我们把所有战机和武器都带走。战机可以暂时藏在江城远郊。另外，槿知和庄冲，一会儿也可以熟悉一下战机。”

& k; w" _8 o/ j' p4 X+ ?  t    庄冲微微一笑，槿知也点头。

    “他们为什么要熟悉战机？”林婕直直地看着他。

    槿知轻咬银勺，也看着应寒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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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p  Z5 P7 l& ^; g5 q" m8 y' @    应寒时稍稍一顿，答：“林婕，槿知不仅是我……将来的女人，她和庄冲，现在也是我们的伙伴。”

    “他们凭什么？”林婕的语气有点冷。

    若要以同伴相称，战士是有资格提出质疑的。所以苏和丹尼尔都没作声。

    槿知放下银勺，看着林婕，没说话。应寒时正要耐心解释，萧穹衍却插了进来：“林婕上校，你这个质疑就非常笨笨啦！要知道，槿知很可能是我们中间最厉害的一个哦！嘿嘿，她的技能，很快你就会知道的。至于小冲冲……”他神色肃穆地看着大家：“还需要任何言语解释吗？他是我见过的最完美最牛逼的地球男人！”

0 K9 u3 N; M1 o; A! S, b    林婕三人都愣住了，庄冲淡淡一笑：“不必说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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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槿知低下头，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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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寒时见疑问已经得到解决，于是低头看着槿知：“做好准备去开战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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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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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穹衍忽然“咦”了一声说：“指挥官，我有个非常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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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看着他。

; ?" `$ d3 X  p7 I    他得意地笑了，说：“你们看，林婕不是担心槿知他们的实力吗？大家都知道，林婕是帝国最好的飞行训练官之一，可以让她代替指挥官来教槿知啊！恕我冒犯，一定能教得更好，你们说是不是？”

% S( x4 q% K" D    苏低下头吃饭不说话，丹尼尔用力点头赞同。

    槿知看着萧穹衍，有点头疼。林婕抄手靠在椅子里，忽然笑了笑。

    她俩还没说话，应寒时的声音已经响起：“小John这个提议的确不错。”侧头看着槿知，亲切道：“林婕的确是最好的，她教你更合适。”

    槿知：“……”

    看他一眼，点头：“行。”

    林婕低头点了根烟，手搭在膝盖上，神色淡漠地看着一旁，慢慢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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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直以来，谢槿知虽然拥有明确的爱情信仰，但对于爱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和心情，她也是一步步才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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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譬如现在，她就清晰地认识到，原来自己的占有欲，非常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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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0 V4 v' k, x* t    林婕的性格，本身并不让她讨厌。但如果可能，槿知只希望应寒时身边，没有其他任何女人存在。

2 J% h- h2 o: v2 p2 }( b7 C    这样她才会比较舒心畅意。

    银色战机缓缓驶离甲板，身旁的林婕面无表情地在调试设备，动作利落果断。槿知转头，望着机舱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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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 G4 A6 S" o, G$ f. i- B' ^    应寒时穿着军衬衣和长裤，站在甲板上，双手负在身后，抬头望着她。两人目光遥遥相触，他露出微笑。

; E9 ]' l7 ^' u' F    苏、丹尼尔、庄冲整齐站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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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槿知看了他几秒钟，然后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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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9 q+ n2 }9 Q4 e; X    他明显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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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X# l) s: d" D5 v) D    槿知已转过头去，留个后脑勺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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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2 U: M4 S  s$ M2 {6 r    战机骤然加速，滑出轨道。槿知只感觉到强大的惯性朝自己袭来，整个人都贴在椅背里。然后就感觉到了水的阻力，前方亮起两柱灯光，她们已经进入大海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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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脚踩下踏板，减速。”林婕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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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q% B* {% w    槿知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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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块踏板，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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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5 W+ _# c, v; e  N$ p    槿知继续照做。

    “左转。”

    “右转。”

0 f  p) H0 C" x) G/ [. |! r' M%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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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1 E, I8 q6 O    前方是开阔的水域，深黑而没有边际。她们的战机，好像进入了一个寒冷寂静的世界里。偶尔有小鱼，从身旁游过。

: d( p- ~! w$ v. t  f    除了下达指令，林婕几乎就没跟她说过什么话。槿知当然也不会找她聊天。只不过，槿知本来就对任何需要动手操作的事情，没有太多兴趣。答应应寒时来开战机，也是一时好奇。开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聊起来。

; T( w; p1 ?. `1 o( e4 n    这时，忽然一道银光，从机翼旁高速掠过，很快就消失在前方。

, U- H" o2 c; Y* r* s    槿知问：“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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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指挥官在教庄冲。”林婕也看着前方，“他的速度，永远快如流星……”她的声音忽然一顿。

2 V  @. G6 }3 d! [: c. ^1 l    槿知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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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m% z5 l" r# u$ u    “你继续开匀速直线。”她说。

8 W6 b4 x8 x& b1 ]2 `    槿知照做。

    只是，虽然她一板一眼地照林婕说的做，机身总有点震颤，不如林婕开时那么平稳流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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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q, i: i  E3 }" J5 ?7 k, e    “你怎么连最简单的直线都开不好？”林婕抬眸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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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 ?; [. M/ b! }    槿知如实答道：“任何需要’开’的东西，我都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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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1 i3 m5 B& X+ M8 E; C# n' U    林婕沉默片刻，看着前方，一字一句地说道：“星流在帝国军校时，就已是全国机械操纵能力第三，折败无数高手，那时他才十五岁。成年后他在军队，虽未再公开展露机械操作，但许多人都认为他必定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你……却连最简单的直线航行都做不到？”

+ Y" _' _6 |& k$ X; T+ ?  d3 [    槿知听得有些失神，但淡淡地答道：“他是他，我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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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这句话，却彻底惹火了林婕。她突然抓起驾驶仪，一个猛地打弯，战机就如同陀螺般天旋地转。槿知的背重重撞上椅子，不仅剧烈的头晕目眩难受，还吓出阵阵冷汗。

    她却又突然一个急停，战机猛地刹住。

    槿知胃里一阵翻滚，差点吐出来，愤怒地看着她。她的脸色却比槿知更冷酷，双手紧握方向盘，眼神执拗而冰冷。

    “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呵，你真的懂得他是什么样的男人吗？你们地球女人，哪里配得上他！”

第63章 半生哀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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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p" t4 ^* K- K1 p    她哪里配得上星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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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q3 t" w$ v" c. I    槿知想了想，她觉得哪里都挺相配的。只除了他太过害羞，并且有时候不太能正确领会她的一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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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觉得林婕有些不可理喻，并且可悲。

    “配不配得上，不由你断定。”她平静地说。

    林婕没出声。她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太过冲动，但她并不是个容易承认错误的人。而且，想起与应寒时共同经历的那些岁月，再看着眼前这个被他爱上的女人，林婕只感觉到一股滞痛之气，弥漫在心头。

" Q2 y* S3 R% o' K    她放开了驾驶仪，低头点了根烟，说：“地球女人，你见过真正的伟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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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槿知微怔，答：“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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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f( |* S' ^# g- K8 i    她奚落地笑了笑：“我见过，很多次。”她注视着手里的香烟：“他的前半生。”

    狭窄的机舱里，烟雾淡淡萦绕。槿知闷得轻声咳嗽，林婕却不管不顾，一口又一口，压抑地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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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g6 x* c. P    “帝国历343年，星流加入军队。那时，他还是太空堡垒上的一个小小副长。”她眼中露出淡然的笑，“当年，率军五战全胜，全国都知道了星流的名字。”

    虽然槿知并不喜欢这个女人，她讲的东西，却让槿知听得专注。

, w1 F, ^1 d: \0 B    “帝国历346年，他升任指挥官，首次独立指挥舰队。”林婕继续说道，“那时候很多人排挤他，很多人嫉妒他。但是他从来不放在心上。同年，大批流寇逼近帝国西境，俘虏了自由贸易区数十万无国别市民。五大要塞指挥官中，有四人不闻不问。唯独他率舰队驶出要塞，以弱胜强，击溃流寇，挽救了那些不相干的人。”

    槿知心想，这正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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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I& a# t2 k! c    会对萍水相逢的她伸出援手，会对顾霁生许下终身守护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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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8 Y1 P/ C  |# A  J    坚毅、正直、善良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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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t( ]( v) F8 b7 T  V& V( Q, F. \    尽管眼前还有碍眼的人，槿知的心情，却慢慢变得柔软起来。想起飞前瞪他那一眼，忽然有点后悔了。

6 I: m- H7 _: L5 p    然而林婕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真正感觉到震撼了。

5 j9 G$ g2 s7 }1 E1 m, X" v, o    “这些并不算什么。帝国历348年，他带领我们镇守在五光年外的小行星，却遭遇了反叛军主力的偷袭。敌人的兵力是我们的五倍，所有人都认为此战必败，连皇帝陛下都下达了可以撤军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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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x* i$ |& {' H( u    她低头吸了口烟：“可是，当晚，二十万市民自发聚集到星流的府邸前，请求他拯救小行星。他们说：’如果帝国还有一人可以拯救这颗星球，唯有星流’。”

" s. g0 w( h) x  T    “然后呢？”槿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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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Y9 @) F- w  {    “然后？”林婕看着前方，轻轻笑了，“然后他在书房里站了一个晚上，看着楼下那些苦苦哀求的人。我到现在都记得他那时的背影。天亮后，他告诉我们，他决定留下。于是我们全都自愿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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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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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9 p/ B3 g& M% U6 Y    “后来……”林婕的神色也变得坚毅，“就是帝国历史上最伟大的，星空保卫战。他十多天不眠不休，带领我们击退反叛军的五次强攻，我们的伤亡死伤超过九成。终于成功保卫了小行星，等来了帝国的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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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i. O  l4 v2 o: b$ M! W    槿知静静地听着。

    某种陌生的、温热的情绪，在她胸中流淌着。所谓的星空保卫战，她并不能想象出其端倪。可一旦跟应寒时联系在一起，就觉得荡气回肠又心生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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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牵她的手就会脸红的男人，那个一心一意想要得到她的男人。她以前知道他位高权重、能征善战。却不知道，他原来承载着那么多人的期望，他救过那么多的人。

    她心里又有些堵。

    他为什么从来不对她说这些事？反倒是从林婕口里听到。他的那一面，她竟然完全不了解。而且那些属于他和林婕、和其他同伴的时光，她是永远也不可能参与进去的。她跟过去的他，其实离得很远很远。

    “为什么，你们都以为他死了？”槿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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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婕抬眸看着她：“这个他也没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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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槿知不说话。

& a1 R& o6 E3 U+ Y    林婕捏灭烟头，深吸了口气，说：“帝国历350年，对反叛军的最后决战。他们占据了斯利达拉要塞，挟持要塞内二百万市民，闭关不出。皇帝陛下，最终下达了投放核弹摧毁要塞的命令。”

    槿知怔住。投放核弹？意味着连要塞里的市民全部杀死？那应寒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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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 R* q. r0 ?& g, W    林婕淡淡笑了，眼中却竟然升起了泪光：“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星流指挥官拒绝执行命令，林指挥官成功逃走。帝国对违抗军令的惩治十分严苛，军事法庭下令撤除星流全部职务，他被判终身监禁。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被判终身监禁！他是星流，却再也见不到星辰和太阳。后来，就有人传，他死在狱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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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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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机徐徐停稳在甲板上。

    林婕解开安全带，一字一句地说：“他现在喜欢你，他从没喜欢过别的女人。你今后如果辜负他，如果有半点对不住他，我会杀了你。”

0 C$ d9 W$ R2 |( c' i# Q    槿知毫不怀疑她的话是认真的，答道：“那是我和他的事，不劳你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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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婕看她一眼，跳下飞机。远远的，槿知看到甲板上的萧穹衍正笑着迎接她。槿知又在飞机上坐了一会儿，才慢慢爬下去。林婕已经走远了。

    萧穹衍再度迎上来，他的表情有些困惑，又有些小心翼翼：“小知，刚刚我怎么看到林婕的眼睛红了？她还对我爱理不理的。你们在飞机上，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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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我先回休息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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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不等指挥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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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6 k3 P& w' Y6 j/ D: O" x    “不等了，我回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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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L- `7 p0 V, [. d, g, ~, y    走出几步，槿知脚步一顿，转头看着他：“林婕和你们指挥官的感情很深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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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e1 v9 p. s" C* a    萧穹衍用力点头：“当然了！指挥官很信任林婕啊，林婕对他也非常忠诚。她还曾经用自己的战机，为指挥官挡过炮弹呢，差点就死掉了。不过，跟指挥官感情最深厚的人，当然还是小John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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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槿知转头就走了，留下不明所以的萧穹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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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 X( U4 r; u&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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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x' k( C% y( ]3 K3 X9 g    应寒时与庄冲从战机下来时，脸上还带着笑。庄冲更是笑得有点痴了。

    但当应寒时看到只有萧穹衍一人站在甲板，槿知和林婕搭乘的战机安静停在一侧。他有些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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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x7 k7 ^0 c) t5 n    “槿知呢？”他问，“还有林上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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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穹衍答：“她们早就回来啦，可是都走了。林上校眼睛红红的，不知道怎么了。小知说没什么事，她要回去洗澡。指挥官，你要不要去看看林上校？”

    应寒时点了点头。

第64章 半生哀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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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婕没有回宿舍，而是靠在一处舰桥上，望着浑浊的水，伸手想要摸烟，却发现口袋已经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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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F* v3 r: Z    “林上校不该抽这么多的烟。”温软动听的嗓音，在她身旁响起。

    林婕手一顿，笑了：“老大，这就不用你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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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N6 j1 A' `% _    应寒时负手站在她身侧，眼中也有了笑意。

* q/ [) H$ c2 Z5 d3 y+ |    两人静静呆了一会儿，应寒时问：“小John说从飞机下来时，你哭了。发生了什么事？需要帮助吗？”

    林婕沉默了一会儿，说：“没什么，开战机时想起来以前的事，有点难过。”转头看着他：“跟你的女人没有关系。”

; ^) I% U* w( h) _2 A1 Q    应寒时温和地笑笑：“我知道。她是不会让人感到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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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 |/ [8 v5 u; }    林婕扯了扯嘴角，心里却跟堵了块巨石一般难受。

    “你还不去找她？”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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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7 X/ u/ R% h/ L* ^5 {* p    “她在洗澡，等她洗完再去。”应寒时的脸微微有点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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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t2 q# q" M3 L    “走了。”林婕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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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寒时望着她的背影：“林婕。”

    她脚步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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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国已经坠落，不要再为从前伤怀。我会尽我所能，让你们在这里过上安定的生活。”

    林婕低下头：“知道了。”

    知道了，在你心中，我永远是伙伴，而不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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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1 V& Y+ w# q    那就让我，永远可以陪伴在你身边，注视着你。总比曾经以为失去了你，更好。

    林婕走后，应寒时就估摸着时间，徐徐来到谢槿知的房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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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槿知？”他轻敲门。

    无人回应，里头静悄悄的。

. X6 A/ g" P) o) E# b2 e    又敲了一会儿，还是安静。他输入密码，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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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 H( d% ?    一室寂静。

) z' F" N3 i( y" A    她的东西照旧随意丢在床上、桌上，手机也没带。换下来的衣服扔在床尾。

+ s; Q7 P  W$ E    应寒时走进去，将整个屋子都收拾干净，又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她还是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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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i/ V' E" T1 L    ——

5 x/ J8 d2 F! r& n) \( g& n" S    槿知洗完澡后，对着墙壁发了一会儿呆，就穿好衣服，去了飞行员休息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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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Y5 j0 y1 B' ]' s2 L    所有人都不在，包括应寒时。她在应寒时的床上坐了一会儿，还是没见他回来。手贱把他叠得跟豆腐块似的被子，弄得乱七八糟。这才有些漫无目的地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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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艘飞船其实非常大，足有五层。他们的休息舱在第三层。槿知先往上走，逛过了会议厅，又逛作战训练室，把上面两层都逛了个遍，也没看到应寒时的身影。途中还遇到了丹尼尔和苏，槿知这人不喜欢向人吐露心事，自然不肯向他们打听。

    倒是到了顶层观景平台时，看到萧穹衍正拎着水壶在那里浇花。看到谢槿知，他嚷嚷道：“小知，你怎么没跟指挥官在一起呢？他刚才也在到处晃，现在下去了，你快去找他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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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槿知应了声，扭头就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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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5 I% `; {8 h4 u& `5 a    走着走着，心情却有些忐忑起来。心也扑通、扑通跳着。脸也自个儿慢慢地烧了起来。路过转角的镜子时，她看了一眼，两颊都绯红着。抬手用微凉的手指摸了摸，那热度却降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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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数第二层，是很大的训练厅，还有餐厅。槿知推开门，就看到林婕一个人穿着运动背心，在里面打拳。两个女人对视一眼，全都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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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底层，却原来是休闲娱乐区，分为几个小厅。原来外星人的娱乐种类，跟地球人也没什么差别。槿知走过棋牌室、舞池、酒吧，四处都是空荡荡的，设备显得陈旧灰暗，显然许久也无人来过。也许是因为林婕今天的话，她能想象出，昔日这里灯光明亮、音乐悠扬，到处散坐着意气风发的飞行员们，会是什么样的热闹画面。

6 [& w; N( L6 z4 N7 n8 Z$ L    最里头的一间，是游戏厅。槿知走到门口，就看到隐隐有光亮透出来。她抬起头，看到一个人坐在最前面的游戏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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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k- U8 w1 w5 \0 S( W7 E7 g8 D    整间屋子都暗着，唯独他那里亮着灯。那大概是飞行战斗游戏？她看到他只穿着军衬衫，靠坐在深深的沙发皮椅里。面前是巨大的屏幕，上面无数战机炮弹，激烈地飞行战斗着，光影交织快速无比，看着就让她头晕目眩。

    而他戴着副银色护目镜，还挂着副大大的耳机，双手握着游戏手柄，十指飞快操作着。难怪没听到她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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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E7 b+ _0 D0 J0 ~/ c/ A    槿知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安静地看着他。

    脑海中，却再次浮现林婕的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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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大要塞指挥官不闻不问，唯独他领兵出征，以弱胜强，拯救了数十万不相干的人；

4 z4 j: Y! k) n5 j- E( h3 _    二十万市民自发聚集在他的门外，请求星流拯救这颗星球：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做到，唯有星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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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U, H" I* F6 r    他拒绝执行向平民投放核弹的命令，被判终身监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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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U2 W& d: C) w! O$ ]    ……
5 I: `+ b* i- N/ o
- G+ Q: V# \+ y) m- u4 ^: J0 I  E    原来对一个人的爱，真的可以在转身之间，就再难以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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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K4 \# p! W7 d; Y    她想要爱他。

! ]6 ~* g' _0 N6 M% U    不是崇拜，而是怜惜地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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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y8 x8 {- n5 W& X    光影依旧在他面前闪烁，映在眼镜上，也映在他的脸上。他只露出鼻子和嘴，下巴的线条却显得更加清俊干净。槿知缓缓走到他身旁，他似乎察觉了，手上动作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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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7 Z* m2 b) X$ H1 D$ W8 y2 b    槿知的双手撑在沙发边缘，低头吻住他的唇。

4 a: N9 \* A( K. i* I    这是个充满怜惜和温柔的吻。槿知轻轻地咬着他的嘴唇，轻轻地舔了他的唇两下，然后舌头慢慢地往里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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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 d& q% {9 _4 o" T# B- P    他几乎是立刻放下游戏手柄，伸手抱住了她的腰，嗓音还有些疑惑：“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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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槿知低头看着他，他眼睛还戴着护目镜，这样他大概看不清她的样子。这让她稍稍没那么羞赧，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咬他的唇：“别说话，也别动，我现在要亲你。”

    话一出口，心跳就加速。

% P/ I/ \4 _) l- A# N    可他居然不听话，抬手就摘掉护目镜和耳机，抬起漆黑的眼眸，深深望着她。下一秒，槿知轻轻低呼一声，因为她被他抱了起来，放在了沙发里。然后他扣住了她的双手，反客为主，低头吻了下来。

2 ^3 E. p+ G( c0 w0 e, i- e% r    光线笼罩在两人身上，宛如黑暗中的一幕迷梦。他将她围困在自己的怀抱里，耳朵和尾巴瞬间显露，吻得比之前每一次都要热烈。微凉而柔软的唇，完全覆住她的，吸吮着，索求着。

$ Z) C( ~* u6 o" g' d& p    “唔……”槿知发出轻微的嘤咛声，被他紧扣的十指，也微微蜷起，却被他握得更紧。

2 G( h- {7 S9 o/ t! [7 j  q& i" l    彼此的气息交织缠绕，两个人都有些迷乱，迷乱地冲动着。槿知被他亲得全身都有颤栗感席卷而过，就像原本迷失方向的一叶翩舟，被他掌握了方向，一动也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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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呼吸也有些乱，这么吻了好一会儿，他才微微低下头。槿知看到他的整张脸都已通红，他垂着眸，她看不清他的眼睛。

    然后他缓缓地、缓缓地再次贴近，侧过头，开始亲她的耳朵。槿知全身一颤，从耳朵到脖子到全身都麻了，伸手想推他。可刚触及他的胸口，就感觉到腰上一紧，居然被他的尾巴缠住了，再也无法推开他。而他连脖子根都红了，沿着她的耳朵，一点点地往下亲，脸埋进她的衣领里，亲着她的脖子。

* Y/ X$ G* z. o8 z7 ~    槿知全身都软了，低下头，用脸颊轻轻蹭了蹭他的头发，任由他一点点的占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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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s6 H+ e+ b9 [" K; v, |    “小知。”他微哑着嗓音，轻声说，“今天起就是我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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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第65章 星夜小别（上）

    良久，两人的唇才分开。周围光线昏暗闪烁，唯有彼此的眼睛，亮若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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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双手撑在沙发上，跟她额头抵着额头。她笑了，他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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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m" _9 I0 b. C( b4 y5 b    又低头浅浅啄了一下她的唇，他说：“槿知，给我承诺。”

    “什么承诺？”

    他的脸还有点红，也在沙发里坐了下来，尾巴在两人身后轻轻摇着，他伸手将她揽进怀中，低头看着她：“我已经对你许下过一生一世的承诺。现在我们既然如此，星流也想要得到你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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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0 T' z: v( u3 D0 d: a$ g    槿知微怔。

    他说的，是表白那天对她的承诺。

    尽管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观是她坚持的，但现在才刚点头答应跟他在一起，就要开口对他说：我会一生一世爱你。她还真有点别扭。

    但她现在知道，星流重诺。他自己一诺千金，所以才会这么看重她的承诺。

, V2 ]6 p2 g5 ~, N    于是她眨了眨眼，答：“我们才刚刚在一起，你至少也要让我考察一段时间，才能对你许诺。”

    应寒时静默片刻，那乌黑的眼眸近在咫尺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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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槿知，一旦向星流许诺……永以为诺，不可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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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e9 s8 g# W& O    槿知“哦”了一声，垂下头。

2 H* h: R( S6 h, E    他低头又寻到她的唇，吻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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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热切而无声地厮磨了好一会儿，槿知靠在他怀里说：“你继续打游戏啊，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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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6 f/ l4 t' |7 ^    “你会不会无聊？”

3 p& k" A$ g  h. c5 Y% d2 B  {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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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7 {( |( e9 |; u! c* _  e& N1 N    他打游戏的模样，实在帅气又动人。

% P% v& [* M. y7 X6 r  q    应寒时听话地戴上眼镜和耳塞，拿起游戏手柄。只不过这一次，将她圈在双臂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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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  b4 H* J, l    迷离的光线，再次映在他的脸上。槿知望着他被覆盖住的眼睛，望着他的鼻梁和薄唇，还有下巴的线条。就这么看着，居然真的一点也不无聊。

    不过，这个男人做什么，真的都很认真。明明她人还在他怀里，这么亲密的姿势，他却抬起头，握着手柄，按照她的要求，非常专注地打起游戏来。槿知看着屏幕上不断爆出最高记录，看着他的手指飞快跳动，慢慢将头靠在他胸口，听他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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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8 K7 X/ V2 J7 @: x! Y    不知不觉，就这么睡着了。

# _( D1 l6 c/ o5 c* z    过了一会儿，应寒时摘下护目镜，放下手柄，看着怀里安睡的女人。她的身子压在他的一只手臂上，一点也不能动。他只能单手调暗了屏幕亮度，关掉了声音，然后低头，看着她。

    这么看了一阵，应寒时伸手，将整个游戏厅的所有屏幕全部打开，它们自动连接成一个巨大的屏幕。他将它们调整为自动映射星空模式。这样，透过飞船顶层的射电望远镜，此时海平面上方的星空，都栩栩如生地投射到了屏幕上。

    暗蓝色的天空如同温柔鹅绒，繁星璀璨夺目。梦境般的美丽，360度将他们两个人包裹在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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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 U; U! {+ J0 {; e) x    应寒时就这样坐着，许久纹丝不动。不愿惊扰，她的美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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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6 }2 C0 n! j2 G) l    江城。

    次日一早，恰逢周一。路上到处是拥堵车辆，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倒跟他们刚刚返回的海底，像是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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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越野车停在图书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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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8 @* \! Y0 Q5 g( H3 A  x    槿知和庄冲下了车，其他人则留在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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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x6 h- @. s! X+ I1 C% K7 H    应寒时也推门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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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 r$ w: m& N    “今天回去后，我要跟他们准备跳跃的事。”他说，“大概没有时间来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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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5 ]8 ^3 O, v( L    “嗯，没事。”槿知答。庄冲站在一旁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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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书馆门口是排杨树，阳光斑驳地投射下来。两人相对站着，安静了一会儿。

    庄冲：“还有两分钟上班迟到，有话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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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7 l- r; B  w( y$ F    槿知瞥他一眼，他立刻低下头去。

% Q- e  d3 t% F8 i    “胳膊还疼吗？”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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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寒时眼中露出些许笑意：“不碍事。”

( z( P! w+ N, J    槿知想起在游戏厅中的那些旖旎，心口一甜，说：“疼就让萧穹衍给你揉揉。”

    应寒时负起双手，微微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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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让你揉。”

% V. v! L  A$ M* V' }& b" n    一旁的庄冲：“卧槽！”转身走了。

( o9 s5 [& Y7 Z+ e* S    槿知噗嗤笑了，抬眸再次看着应寒时。

    他也低头凝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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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槿知的心突地一跳，脸也有点烧，上前一步，抬头想要吻他。哪知他也同时侧头，想要吻她的脸。两人的鼻尖在空中撞了个正着，脸贴着脸都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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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同时笑了。

    他低头，她抬头。两人都闭上眼，唇轻轻一碰。

    “我走了。”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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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 ~: F    “嗯。”

9 @+ A! \* p6 g2 U    槿知虽然有些不舍，但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于是转身后，就没有回头，径直往馆中走去。

: C+ R. Q3 L. Q1 @9 g2 ]* D    应寒时站在原地，直至她的背影消失在大楼内，才上了车。

( ]7 f1 C7 H2 t8 f- [9 m- R& I    车内所有人，将两人刚才的相处，都看得一清二楚。丹尼尔和苏只是笑，萧穹衍裹着风衣坐在后座里，“乌拉拉拉”唱起了歌。

8 d2 e& t6 h6 N; |    林婕始终转头望着窗外，直至车开出好一段了，才问前排的应寒时：“你的胳膊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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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

* _8 h- [& [  A(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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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0 q  f# l9 R: n: F9 n& N    槿知以为，这趟一回到图书馆，就会面临冉妤的“严刑拷问”。她也做好了全盘托出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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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4 [; E4 m# G: q    谁知进了馆厅，却发现冉妤趴在桌上，有气无力的样子。看到她和庄冲，也只是问：“回来了？有没有带特产？”

    庄冲丢了几包海边零食给她，槿知不动声色地在她身旁坐下：“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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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妤闷闷地趴了一会儿，说：“槿知，糟糕，我被流浪汉逆袭了。”

% M$ t  \0 K$ n; i' V8 v/ E3 U    槿知惊讶地看着她。

    于是意想不到的是，今天变成了冉妤向她吐露心声。

& g; N3 X# k" D9 N0 Y# j7 d    原来这妮子自从上次见了公园流浪汉，嘴上不说，始终对人家的皮相觊觎着。于是三番两次路过公园，给人吃的。结果那流浪汉大概也是看她心软总给东西，居然后来跟到她家楼下，天天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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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居然还问我，今天的面包呢？”冉妤愤愤道，“卧槽，难道我是他保姆啊。”

! P- ^! m, G# P& ~  c. k( r% f& x/ d    一来二去，冉妤终于发飙了，在某天早上怒吼他说：“你怎么总是想白吃我的东西？吃软饭啊你！”

7 Y' a( @5 _) Y2 u3 u; ~    槿知：“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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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冉妤眼睛一亮，“他瞪我一眼，从口袋里掏出条链子就甩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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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 u% W: u9 z8 Y/ {- a    “链子？”

! I4 u. H0 `' s+ V0 I5 x6 K    “是的！”冉妤明显激动了，“槿知，你一定想不到，居然是条镶满钻石的项链！钻石啊！他说他现在落魄，这个是他以前戴在手上玩的，用来抵饭钱。我拿去珠宝店验过了，是真的钻石项链！值十多万，我现在藏家里好好供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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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2 o2 {6 j* s- Q5 \    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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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妤又叹了口气：“槿知，我终于遇到高帅富了，终于被高帅富丢过来的东西砸晕了。可却是个家道中落、落魄街头的高帅富，怎么办？他会不会东山再起，电视里不都这么演的么？我要不要赌一把？”

    她靠进槿知怀里，槿知摸了摸她的头，也给不出建议。谁能想到冉妤的遭遇竟如同爱情狗血剧。虽说她现在还在纠结“要不要赌一把”，但从她谈及那人的神情，槿知感觉得出来，她已动心。

* Z& w" ^/ M: I: d    “顺其自然吧。”槿知安慰道，“如果是星辰注定，你们终究会在一起。”

' p! c2 S* A9 a    是否很多人都会爱上意想不到的人？她终于还是跟外星人在一起，而冉妤却跟她以前最瞧不上的人，碰撞出了火花。

    冉妤沉默片刻，“嗯”了一声，又看着她：“话说你跟望妻石这个周末，有没有突破性进展啊？”

8 v: N4 [8 p( h, M, R    槿知笑了笑，心念一动，问：“你说假如两个人刚在一起，男人就要女人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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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3 y% t3 z; H/ Z- F% L7 [    冉妤想了想，答：“不理他！这男人的占有欲也太强了吧。”

4 ~9 {6 A% {/ ]3 C$ E8 L    槿知：“他倒也不是占有欲强，是比较注重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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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妤怪异地看着她：“槿知你脑子秀逗了吧？重视承诺，重视这样的承诺，不是占有欲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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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槿知居然答不出来。

3 ^* ^( G" t" y9 U; w8 v    应寒时那样清风明月般的人，对她……也有占有欲么？

第66章 星夜小别（下）

# e3 N; R4 M/ Q; k0 u+ g- m# f“两个平行空间之间，总会有一些地带，屏障相对薄弱。这也是某些地球人，声称见到鬼啊、幻影的原因了。他们也许只是看到了另一个空间的某个人，恰好从那里走过。”

萧穹衍站在投影屏前，微笑可掬地看着大家。屏幕上满满的全是他做的测算数据和图形，除了同样擅长计算机的应寒时，没人看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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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W  q7 ~7 \( L3 x! a$ c9 C- w3 z“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寻找到这样的薄弱地带，才有可能跳跃到另一个空间？”林婕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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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穹衍点头：“宾果！不过，通过模拟测算，地点我们已经找到了五个。接下来的，是要去这几个地点，实地勘探一番，才能确定最适合跳跃的地点。”

" T9 K! ~; R3 L众人都点头。到底这种事，谁也没经历过，所以都沉默消化着，无人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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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4 w% f: E# [/ |+ I' ^7 R* X0 }应寒时以前是高级军事领袖，或多或少接触过一些平行空间的资料。于是他说：“小John，把平行空间的概况，向大家说明一下。”

“好的。平行空间的概念，来自于量子的不确定性。当然，这个你们也不必去追根究底地弄懂。平行空间的理论，很早就提出了，连地球人都形成了非常详细完善的理论体系，并且跟真实情况大致差不多。不得不说，地球人还是挺聪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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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 U$ Z% ?- U2 {( C- ~不过，与地球上一些影视片有差异，平行空间并非意味着，另一个空间跟这个空间完全一模一样，一模一样的地球，一模一样的我和你，那是误导和谬论。

世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更何况是两个空间。因为它们是平行的，所以大致发展趋势、环境，一定是相同的。但任何一点微小差异，都可能造成他们在某些方面大相径庭。

譬如，那里也许会有太阳系，但是因为早期物质形成的差异，他们的太阳系也许只有八颗行星，也许是十颗。人类居住的星球，也许也叫地球，也许因为科学家思维一跑偏，不叫地球，叫水球呢。

, o; ]+ M! j+ N. a7 e% T我想那里肯定也有黄种人聚居的国家，有白种人聚集的大洲。这种大的政治地理趋势应该相同。但是那里的’中国’的发展，也许与这里相同，也许不同。落后几十年，先进几十年，都有可能。

) ~* J3 c7 ]# |, r& e+ ?/ l3 k所以，我们到底会去到一个什么样的环境，暂时无从知晓。”

' b' z) b7 v4 e8 l9 ~说到这里，萧穹衍又咧嘴一笑：“不过，平行空间理论都认为，两个空间的发展不会有翻天覆地的差异。鉴于我们曜日人的军事科技水平，领先地球人几千年，所以我想，去到另一个空间，拿走晶片，应该是很Easy的Case啦！”

林婕三人都点头，萧穹衍的话说得简单直白，大家对于那个空间的情况，心里大致也有了个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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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尔发问：“噢，John，那么那个空间，会不会有另一个相同的我存在呢？”

' r( z+ h; K# e& p& n萧穹衍耸耸肩：“我说了啊，这个要看发展差异啊。如果影响你这个人存在的因素，都没有发生过致命偏差，你就可能存在；与你相关的任何事件，如果有了偏差，可能连你的祖父都不会存在。”他又伸手挠挠头说：“不过，鉴于我们只是跳跃到其中某个地点，去寻找晶片。那么大一颗星球，即使有另一个你存在，我认为你遇到他的概率也是微乎其微的，你还不如去买地球彩票呢。所以这个问题，我们完全不用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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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Z1 S) d9 w; O& C# M是夜。

5 [( |9 F5 |# h- {8 J槿知坐在窗前，翻了一会儿书，又放下。从桌上抽出张空白的读书卡片，想了想，开始往上写。

一、跟其他任何女人都保持距离，不许有肢体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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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X. s- B, E4 U( f二、尽量避免往危险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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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3 h; t& X3 h1 b7 k0 F. c三呢？不许再用尾巴缠她？嗯，加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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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z. y& D/ h. a2 x: S) J: L9 V正写得入神，忽然听到窗户外有轻微响动。她住的是五楼，怎么会有声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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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p' B$ m; p0 |: G* j  x) D老鼠？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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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那声音越来越明显，倒像是有人正沿着墙面爬上来。槿知心头一凛，站起来往后退了两步。

有人冒出头来，动作轻柔地，从外面打开了她的窗户。

槿知看着他。

2 T1 E2 t1 k. I1 H4 n  m$ V8 @他人在窗外，也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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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9 O7 R4 Y! L2 s7 G+ h, h( o6 ?槿知：“你干嘛爬窗户？”

应寒时脸颊微红，双手一撑，跳进来落地。

“你刚才发过短信说晚安，我想你应该睡了。”他答，然后走近她。

槿知抬头望着他：“那你就爬窗进来？”

“本想……过来看一眼你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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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知低头笑了：“以后不许这样了，要敲门。”

8 {/ Z1 W3 M: ?5 i# y*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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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5 y9 J; n0 K; G- j明明早上才分开，此刻相见，却好像已隔了很久。昨晚跟他的拥吻亲昵，更像是做梦一样的事。屋内只开了盏柔和的橘光，他身形高瘦，轮廓却显得朦胧。唯有那双眼，清亮依旧。

两人面对面站了一会儿，他说：“我要离开几天，去搜寻平行空间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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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l4 J# R/ V) i槿知点头：“等找到了，我陪你一起去。说不定也能帮上忙。”

( M; H" p3 S0 W: i6 i“好。”

“坐下，我给你倒水喝。”槿知转身走向饮水机。

他依言在她的小沙发里坐了下来。

. C' }/ b1 o1 f2 x% x( v/ U+ A上次他来，槿知昏迷着。所以严格算起来，这还是槿知第一次在家里招待男人。已近午夜，屋子内外都静悄悄的。

槿知慢吞吞地泡了杯茶，端过去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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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得笔直，目光却注视着房间内各处，然后抬头望着她：“需要我帮你收拾吗？让你居住得……更舒适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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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知看一眼乱糟糟的房间，摇头：“不用。”

他便低下头，慢慢地喝着那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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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放下茶杯，伸手将她拉到怀里。单人沙发本就狭窄，槿知只能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整颗心也乱晃起来。他低头看着她，白玉般的脸颊居然又红了，然后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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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知整个人都软在他怀里，这陌生而刺激的感觉，让她又渴望，又有些紧张。他一直亲一直亲。明明才第二次亲热，在把她的唇吻得发烫后，他就熟门熟路地继续往下探索。

" m3 I0 n! t+ `4 j2 l* w2 L9 s槿知的脖子被他亲得又痒又麻，整个人都有些迷糊了。可这个男人，亲热时都有股专注坚定的劲儿在。他始终把头埋在她肩窝里，槿知只看到通红的兽耳，和他宽阔削瘦的背。

“腰疼……”她轻声抗议，沙发太狭窄了，硌得她的腰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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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B' h" p) P# m- x话音刚落，就被他腾空抱起，放在了床上。这个地点太暧昧，槿知有点慌了，可他已如影随行地压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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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翼间全是他身上清淡好闻的气息，手也被他捉住。槿知的脸也红了，不发出半点声音，只与他拥抱亲吻着。

- Q/ D$ G8 u, P7 V9 \好在他并没有任何过分的举动，只是依然吻她的脸、她的脖子和手。过了一会儿，槿知小声说：“应寒时，你要早点回来啊。”

“嗯。”他答，“我很快就回来。”

忍不住，又用尾巴将她缠住，跟自己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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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寒时。”槿知小声抗议，“难道以后我们每次……这样，你都要露出耳朵和尾巴的兽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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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槿知……我实在无法控制。”

1 N4 h1 f+ m* |7 L2 [" x3 S' K……

某个瞬间，应寒时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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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两人的亲昵太过靠近，她衣服上的扣子，不知何时被弄开了。露出一小片晶莹白腻的起伏，在灯光下犹如雪一般的颜色。而她眼眸微阖，很乖很乖地躺在他的臂弯里，并未察觉。

4 _9 G# c& H$ q1 H/ B) {应寒时的脸烫得都快低下血来，看了两眼后，侧过头去，避开这不该看的景色。

可过了一会儿，又慢慢回过头来，垂眸凝视着。

* M- Z. X" Y- h0 A& o槿知原本还没在意，但是怎么觉得胸口有点凉飕飕地，还有点莫名的麻麻的。低头一看，再抬头看到应寒时眸色沉沉，不知看了多久。顿时脸一烫，伸手就要扣扣子：“把头转过去！不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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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U- u9 a0 o: ^  c! c+ B& o谁知手刚一动，手腕就被他握紧，动弹不得。

而应寒时的脸已红得不象样子，手却很稳很有力，两人就这么凝望着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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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O# D) L$ f此刻他整个人是压在她身上的，槿知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脸顿时更红了，一下子偏头看着一侧：“你下去。”

, Z( C- r" `: q' F1 b. H他低下头，松开了她，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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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知立刻坐起来，整理好衣服。

“槿知我……”

0 y; h9 j4 [) o7 I, B/ i: V# |2 B她看他一眼。

# j% {5 T2 i; D+ H他转过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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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没说话。

, u+ R" g0 D5 F: g, m4 Q$ z. t8 l“我走了，确定跳跃地点了便与你汇合。”

“嗯。”

他的脖子耳朵都还红着，尾巴也没收回去，自己像是也没意识到，打开窗户，纵身一跃就跳了下去。

6 Q  p- N$ ^" P2 Z8 B$ w5 B) M槿知走过去关窗时，下面已经没人了。她伸手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在窗前坐下，又拿起刚才写的那张纸条。过了一会儿，脸埋进双臂中，笑了。

第67章 如隔三秋

: b; [; J# z) B0 B谢槿知在傍晚六点赶到了饭店。这里环境优雅，人不算太多。她就拣了个僻静位置，等了一会儿，就见谢槿行拎着公文包，走了进来。

% J9 q  c& R1 O& b“这里。”槿知朝他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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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 x# c9 f+ T0 W9 w3 ?8 b. ?/ v; U谢教授微笑走到她对面坐下。尽管穿着严谨老气，却掩不住他风流英俊的皮相。过来点菜的服务员对着他，嗓音都要柔和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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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间港式茶餐厅。谢教授直接翻到套餐那一页，问服务员：“请问哪个饭分量最大？我比较饿。”

“先生，褒仔饭。”

& b+ Z# h9 ~* ?4 S7 P“那就褒仔饭，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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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嘴角带笑走了。大概是觉得这么个帅哥，行事却有些憨。

; X5 ]* S, G: u4 n槿知问：“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找我了？你最近不是说很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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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教授摘下眼镜，双手交握放在桌上：“我有事要问你。你最近，跟什么人在一起？”

( Y5 R7 a! d8 B! n% z槿知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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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l# M+ _- h7 v6 ?“不就是庄冲冉妤他们。”她答。

% J8 ?1 u9 S) K7 v兄妹俩对视着。

4 k2 Z; j% c  Z6 L槿知心想：他知道了什么？他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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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7 K' [) A# q2 L“上次你拜托我查图书馆的事，我查过了。”他再度开口，“你说的情形，现在应该没有一个国家能做到。那么，是谁做的？”

' I; ]1 M" A& o5 Z槿知不吭声。

他微蹙眉头，又说：“上个月你告诉我，去依岚山看那些孩子。但是……就在你去的那几天，我的同事，检测到G省地区磁场发生剧烈波动，而波动的圆心，恰恰是依岚山。槿知，你在依岚山，有没有看到什么？遇到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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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知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原来他们这些地球人的科技水平，有这么发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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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会儿，她直视着他：“谢槿行，你为什么要查这些事？”

; T$ V% i# ], [& W! e8 n谢教授怔了一下，答：“探索真相，是科学家的天职。”

还好。不是基于军工或者任务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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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服务员将褒仔饭送上来了，两人就都住了嘴。槿知拿起小勺，在咖啡杯里划了两圈。等服务员走了，她柔声说：“哥，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别查了，算是为我好。如果到了合适的时机……”她看着谢教授的眼睛：“我带那个人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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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换谢教授愣住了。

他慢慢端起茶杯，低头喝了一口：“槿知，这是你第一次叫我哥。你……要求什么，哥哥都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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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知这才意识到，刚才一时情急，把心里对他的称呼，叫出了口。但他的话如此窝心，槿知安静片刻，低声说：“其实，在心中叫过不少次了。”

- g' J! j7 K* Z吃完饭，谢教授开车将她送回家。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他有些怔忪。

从小，如天之骄子般长大，却又生性内向的他，一直渴望能有个可爱温柔的妹妹。后来没想到，真的多出了个妹妹，她却是这样的身份。

他一直觉得，谢家人愧对于她。现在她孤零零一个，也没有了家，十分可怜。

但她却成长得非常好。安静、聪明、独立、理智。并且，她对于他，对于谢家人，其实已经算包容了。尽管从不来看父亲，但几乎没听她怨埋过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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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v3 o; i! K4 U谢教授低下头，看着副驾上的一个封好的公文袋。他拿起来拆开，里面是两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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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K* E6 j" u; h图书馆楼下，穿着白衬衣的男人，负手而立，清俊过人。

$ M, h# n0 {6 g! l以及，依岚山小学下的田畔里，同样一个男人，跟槿知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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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教授将照片拿了出来，放进车上的储物格里，再将文件袋重新封上。他的眼中露出温和的笑意。

5 b2 `: D! \! p( d7 _3 C9 d1 I( J4 w/ @1 m那就等她，带着那个男人，来见哥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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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知到家以后，直接倒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翻出手机。

没有他发来的新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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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N# [8 p' @8 o0 V4 h在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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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寒时离开，已经有三天了。明明是很短的时间，她却尝到了度日如年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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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7 C3 B; d, n8 R用冉妤的话说：“废话啊，之前你的二十四孝男友，恨不得24小时粘着你。现在突然出差了，君宠不再，你当然皮痒心也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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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t7 c* N1 }8 H) [7 S冉妤的话虽然糙，但她真的心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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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独处时那些细节，都如同羽毛似的，无时无刻不撩拨着她的心。让人脸红心跳，却又渴望得到更多。她一向自诩处变不惊、淡定过人。现在，应寒时成了她唯一的不淡定。

她翻了个身，不想忍耐压抑了，给他发短信：

- O7 f# v9 d8 }“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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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P; h7 E5 o9 D——

Q省地处西北，远离城市，是大片大片灰黄的沙漠。

9 Q* E+ @8 X$ ^0 l帐篷扎在一座沙丘下方，头顶是炽烈的夕阳。萧穹衍光着金属双脚，在沙砾中走来走去，又抬头观察着天空。苏和丹尼尔在其中一顶敞篷里，清点武器装备。

“呜呼……”一声悠长而快活的呼喊，战斗机划出个漂亮的弧度，从众人头顶掠过。萧穹衍抬起头，露出会心的笑容。

' ]7 l2 t0 [7 A1 j& N飞机上的人，正是他的好基友庄冲。听说要到沙漠里寻找跳跃平行空间的地点，这家伙直接旷工跟了过来。

不过，让人惊讶的是，庄冲居然是个飞行天才。那天在海底首飞，就得到了应寒时的高度赞扬。现在几天过去，他的飞行技术，已经能赶上标准飞行员了。这等于他们的队伍，又多了个生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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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我从来都是技术流。”庄冲如是说。

- ?9 X# x/ s* {* d2 ^  t) Y另一顶帐篷里，应寒时坐在电脑前，正在专注地测算各项数据。

“叮”一声，手机响了。

/ P1 |0 E9 m5 a他的十指立刻停住。

9 a" d! \# _" c这个星球上，只有一个人，会给他发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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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手机，眼中露出笑意。

6 Y9 }$ }4 O! N3 T+ S9 W回复：“在工作。槿知呢？”

过了几秒钟，她才回复：“我想你。”

应寒时缓缓垂眸。然后伸手将电脑合上，再放任耳朵和尾巴露了出来。他拨出她的号码放到耳朵边，另一只手握住尾巴，轻轻把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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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X* }9 O/ s7 T那一头的槿知，没想到他立刻打了过来，心头一跳，佯装淡定地接起：“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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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知，我也想你。”

槿知低头微笑：“嗯。”

7 T: h3 n1 r0 {* i她又问：“你……这几天有没有乖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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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高级指挥官，还从来没人这么对他说过话。应寒时有些无奈：“小知，别这样对男人说话。我以后……会是你的丈夫，也是一家之主。”

0 N" \  `# U& l3 G0 \槿知“哦”了一声：“那到底有没有乖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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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 H' V2 i* S8 F: p! H3 i槿知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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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1 a" q9 c& g+ J6 e2 x9 T“进展怎么样？”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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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E; y4 x( E6 m应寒时缓缓地、一下下捋着尾巴上的绒毛，答：“很顺利。基本确定就在这里跳跃。再做一些数据测算，就可以动身了。小知，你什么时候……可以过来？”

槿知抬头看了眼日历，明天还是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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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的。反正馆长是个没脾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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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 V) W: y& l她答：“随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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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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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不开。马上派人过来接你。”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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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1 S8 k9 e9 K2 B, E# v“好。”她顿了顿，“寒时，我有话要对你说。”

“好，请说。”

“……要见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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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他反应竟极快：“小知……是要对我许下承诺吗？”

0 a! G  p6 t4 p# y, d- j槿知心头颤了一下，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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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 i. k- [* D7 i: U, o" r8 s“我等你。”他轻声说，如同在她耳边低喃。

挂了电话，槿知立刻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收拾行李。如今再要与他见面，心境竟完全不同。耐着性子在镜前打扮了半天，才觉得满意。

又拿了几块巧克力。他若饿了，可以喂给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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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C2 `: p' d4 e- q% J最后，拢了拢耳边发丝，站在镜前，望着里面的女孩。过了一会儿，她低下头，从裙子口袋里，摸出张卡片。

那是她昨晚写就的。之前所有种种要求，全都没写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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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只有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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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m# y# p) d0 U5 G“槿知愿与寒时白头到老。”

他对她有占有欲，她难道不是？在确定关系前，她就希望，他的心里只有她一个，永远不离不弃。若是承诺能让彼此对这份爱更有信心，她为什么不能勇敢地赌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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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1 K8 n! ~% h而且，如果今后真的不能白头，她的生命中，难道还会有第二个应寒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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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会有了。她其实比他更害怕失去，害怕终究是一场空。

  f% @% j3 u  j! T8 y. ^, V" \她想要跟他永远这样下去。这相爱年月刚刚开始，就叫人舍不得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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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1 Y" \) h# J0 `: J6 A" w8 Z( w' t" A# D挂了电话，应寒时继续在电脑前工作。

有人掀开敞篷，走了进来，将个饭盒放在他手边：“指挥官，你的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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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应寒时没有动，“我等一会儿再吃。”

林婕望着他的侧脸，在看他不断跃动的十指，忽然一阵心疼。他还是老样子，一工作就忘了吃饭，忘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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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 [$ r* `- W; G, |; @“你都在电脑前呆多久了？眼睛会受不了的，出去走走吧。”她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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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寒时还是纹丝不动，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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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 @( N4 x  p- B/ q+ `; w林婕静默片刻，伸手替他打开桌上的台灯，这样帐篷里的亮度更好。又拿了瓶水，拧开放在他手边。站在背后静静注视了一会儿，才走出帐篷。

望着满目黄沙，她点了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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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8 }7 t, d: a4 S: q) y! H% g她想她很明白，对这个男人深入骨血的爱，永远也没机会说出口了。

) ]+ c5 a( P$ V. _- k: l& P3 T沙漠的天空，渐渐暗下来。银色弯月，慢慢爬上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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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2 {5 l/ J7 }1 \$ |4 @应寒时终于将数据测算做完，传递给萧穹衍。剩下的，就是跳跃准备工作了。他拿起冷掉的盒饭，很快吃完。然后闭上眼，靠在椅子里小憩。

# u% u# q! U5 O+ U2 p+ I" b不知过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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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M/ ~* b5 }# K! d4 F! t3 O帐篷被人掀开，又有人走了进来。

应寒时闭着眼睛，轻声问：“林婕，几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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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槿知背着包，站在帐篷口。苏刚将她送到这里，就立刻转身走了。她望着男人背靠椅子，闭目休息的样子。原本满怀心疼和爱意，瞬间冒出一股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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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他缓缓睁开眼，眸色十分温柔。他站起来，像是自言自语般说：“我的槿知……应该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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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w6 r. n! y他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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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Q* u$ J1 G槿知望着他怔忪的眼睛，心里的恶气，倒是消减大半。再扫一眼桌边吃剩的饭盒，怜意又盛了一分。只轻轻“哼”了一声，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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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应寒时眼中，却是从未有过的惊艳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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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打扮向来素净，每每在他面前，也不过是T恤或衬衫，搭配长裤和运动鞋。但那样在他看来，已是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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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她却将长发梳成了辫子，垂在肩头，一只手还轻轻捏着发辫，乖巧无比的模样。白色衬衣下，是条浅蓝色的长裙，露出白皙晶莹的小腿，脚下是双帆布鞋。

他望着她，眼中浮现浅浅盈盈的笑意。

. S; _3 J6 b4 j. u! `槿知见他看得目不转睛，有点不自在，问：“你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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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负着双手，缓缓答：“我的女人……她太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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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知居然被他说得脸上发烫，心想到底是军人，尽管平时温文尔雅，现在张口闭口就是“我女人”。

, u* u; g+ P: P! l  t“那你刚才干嘛把我认成林婕？”

他走向她，柔声答：“对不起，睡得有些迷糊，没有听出你的脚步声。”

于是槿知一点脾气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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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头，伸手将她抱进怀里，槿知也紧紧搂住他的腰。两人刚要亲吻，却听帐篷一响，被人挑开，萧穹衍的金属脑袋钻了进来：“指挥官，跳跃已经准备好了，我们随时可以出发。另外，我听说小知来啦？”

应寒时是背对着帐篷门的，所以他怀里的槿知暂时看不到萧穹衍。她有些尴尬，刚要挣脱。却感觉到腰被搂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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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John。”他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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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7 q5 S$ g. G4 j* f( x) f: ~“嗯？”萧穹衍狐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 P4 B; t, w# T5 S1 s+ Z应寒时垂眸：“回避。”

( }( M; ?8 t& C7 L2 c' x* O槿知把脸埋进他怀里。

萧穹衍突然恍然大悟：“啊，我明白我明白！”立刻缩了出去，同时还替他们拉上帐篷门的拉链，然后高声道：“指挥官，请继续。不过……时间可不可以不要太久？大家都等着出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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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寒时没有回答，他将怀里女人的脸扳出来，低头亲下去。槿知忍不住笑了，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了又亲。最后两个人抱得紧紧的，都笑了。

第68章 平行以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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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寒时松开谢槿知，但还是握住她一只手，注视着她。

! G0 ?9 ^+ M: v9 j6 g槿知也望着他，眼睛里难得有些调皮颜色，就是不说话。手却轻轻握紧裙子口袋里的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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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n! M5 ^6 C) H# h8 m8 q“好了没有啊？”帐篷外传来萧穹衍小心翼翼催促的声音。

2 c4 ^8 e4 z- }  ^槿知笑了，应寒时眼中也浮现笑意。

“要对我说的话，到那边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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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知点头：“嗯。”心想这样也好。如果现在把卡片给了他，他红着脸拖着条尾巴跳跃到另一个空间去，终归不太好。

应寒时牵着她的手，走出帐篷，果然见到萧穹衍身后，另一顶帐篷里，已堆满了仪器设备，大家都站在那里，已经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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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五台，是从五架战机上拆下来的超光速引擎。”萧穹衍指着机舱驾驶仪旁一堆“黑箱子”说道。

槿知和庄冲等人，看着那五台引擎，都以复杂的数据线，连在一起，并且跟旁边的三台笔记本电脑相连。

萧穹衍又说：“我们把从图书馆得到了那块晶片，也放置在了其中一台引擎中，促使它的能量场，与平行空间那块晶片的能量场，形成互相干涉，牵引我们跳跃到晶片附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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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知了然，这样就方便多了。否则整个空间去找晶片，犹如大海捞针。

( k* W  j& Q  ]) {( x萧穹衍却又看向她，说：“一会儿你们搭乘战机跳跃的时候，可能会有头晕目眩的感觉哦。尤其是小知，你身边本就有轻微时空裂缝，你的晕眩感也许会比别人更强烈。”

: f& U+ D+ J" q7 ?) J槿知一怔，身旁的应寒时开口：“她会不会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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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穹衍咧嘴一笑：“不会的，指挥官请放心。因为她身边的裂缝很小啦。如果裂缝足够大，她自己就能瞬时移动、穿越时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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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h  _* ~- Z8 I这次跳跃，过去的是五个人：应寒时、谢槿知、林婕、庄冲和苏。萧穹衍外形是机器人，不便过去。丹尼尔留在这里，帮助他操作设备，以便取得晶片后，协助应寒时等人跳跃回来。

( u3 N% Y( P$ m5 V+ s3 @6 f6 u4 a五人在战机上坐好。由苏来驾驶，林婕负责启动超光速引擎。低沉的轰鸣声后，战机发出一声尖啸，划出一道漂亮的银光，就冲进了云层中。

槿知紧紧握住应寒时的手。而他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居然有了一点笑意。

$ [! `1 V) G8 F* G" K槿知掐了他的手背一下：“不许笑。”

“嗯。”

) ~$ z, r9 a( m' Q9 F“10、9、8……4、3、2、1，跳跃！”林婕冰冷的口令声传来。此时战机以升上云团弥漫的高空，在她话音落下那一刻，机身周围骤现银白色光芒，瞬间将他们完全包裹住。槿知立刻什么也看不清了，看不见天空和战机，甚至连身旁的应寒时也泯灭在柔和的银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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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Z9 x' J. i: Z' {! o+ Y- x; N她的眼前，只有柔和的银白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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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晕眩感，如同潮水般袭来。她的意识顿时有些涣散，缓缓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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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k; Q/ q但就在时间和空间仿佛静止的一瞬间，她的眼前，又出现幻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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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非常模糊，她睁眼想要把这段未来看得更清楚，可晕眩感实在太强烈，她眼前一黑，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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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W/ b/ P+ U7 b“槿知、槿知……”熟悉而温软的嗓音，在她耳边。槿知缓缓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机舱前方静止的大树。然后，就是身旁的应寒时。

“……到了？”她问。

% B- f1 S& i  o- y( K+ G“是的。”应寒时漆黑的眼睛注视着她，“有没有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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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4 I& m0 ^" ^' F% u/ h“还好。”

这时，苏、林婕和庄冲也从座椅上抬起头，显然也都苏醒过来。大家全望着窗外，显然，他们身处一片树林中。天色将明未明，正是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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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跳下战机，放眼望去，丛林茂密，山脉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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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冲忽然开口：“眼熟。”

8 }; y  o- |- B  w大家都是一怔，槿知也觉得，这几座山眼熟。这时，她注意到应寒时抬眸，望着对面山上。她也循着他的视线望去，愣住了。那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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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意盎然的山峰上，静静矗立着一座寺庙。暗黄色寺门，古旧而幽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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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b( L; r0 U& \) X. M" M“宝安禅寺？”庄冲的声音有点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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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跳跃回江城了？”一向沉默寡言的苏，也说话了。林婕眉头紧蹙。

“不。”

1 u$ n1 n* ~& r/ w“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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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e4 }/ I0 Y4 @) V2 |8 ]$ L槿知和应寒时的声音同时响起。两人对视一眼，应寒时沉静不语，槿知解释道：“你们看，寺庙的样子是一样的，但是寺门口的路，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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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抬眸望去，身为江城人的庄冲，最先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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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m% b" K5 `江城的宝安禅寺，门口是自元代传下来的石板路。虽然后来历经修缮，却依旧保留着古貌。虽然不太好走，但却古韵十足，是江城人所喜欢的。

1 L# H# {) }' O$ B0 E5 b2 E可眼前这间“宝安禅寺”，门口却是金光闪闪的镀铜台阶，现代制造感十足，从寺门一直蜿蜒到山脚下。尽管很新很亮，看起来却与古香古色的寺庙，非常不搭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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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庄冲低声说。

“看那边。”应寒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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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5 r' p: Y- S: _大家都循着他眺望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山背后，大江环绕。一座高楼大厦林立的都市，矗立在江边上。看起来竟与江城十分相似，但那些楼宇分布形状，似乎又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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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许……”应寒时沉吟道，“来到了这个空间里的江城。他们的发展，很可能与我们高度趋同。”

众人都是一静。

4 X# Z5 A/ J% O  g# L4 X7 ~这种感觉有点难以形容。你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它酷似你生活的地方，却又完全是个崭新的、真实的世界。你更加不知道接下来还会遇见什么，经历什么。

大家暂作休息，就动身往“江城”出发。苏留在原地，保护战机和设备，同时也进行一些技术工作，并且可以在必要时，驾驶战机策应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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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1 k5 {3 u2 u1 q5 n" A1 Z应寒时、槿知、庄冲和林婕四个人，穿过森林，又往江城的方向走了一段。一路上，看到了更多的不同。譬如这边的几座山峰上，都林立着大片灰sè石柱，看起来有成百上千根，非常恢宏而沧桑；又譬如天空亮起来后，并非清澈的蔚蓝色，而是夹杂着昏暗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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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1 U9 S& ^) q8 [/ b/ t对于这个异象，苏做完一些基本数据检测后，向他们报告：“这个空间的宇宙背景基本辐射值，有些不稳定。即：他们的空间状态不如我们稳定。这是造成天空背景呈现红色的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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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v  O3 E) i太阳升得很高，街头熙熙攘攘，车水马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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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M, G, G3 k4 T& ]1 A槿知走在应寒时身侧，林婕和庄冲跟在后头。她的感觉，真的就像是回到了江城。街道两旁，是高高低低的房屋。路上跑着公交车、轿车和自行车。年轻人拿着面包，急急忙忙挤上公交。甚至连路牌上，印的都是中文。但是会有一些字，槿知不认识。

+ w0 Z0 D% k! Q9 b+ G. T- @想必，这就是“发展高度趋同”吧。

/ S! N0 e+ N( T2 q) h3 B经过一间银行，庄冲停步：“我去换钱。”应寒时点头：“林婕，你陪他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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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 T2 f  Z$ u. `5 b/ q! j于是庄冲紧紧抓着背包，跟林婕一起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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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2 r/ p7 `  H4 `2 g0 j槿知和应寒时站在街头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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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4 K4 m8 K3 p1 [) `' G6 e这次过来，萧穹衍深刻吸取了上次携带上亿曜日币，却害得应寒时一穷二白的经验。他没有给他们带人民币和美金，而是让庄冲背了整整一袋子金条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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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往后，小John居家旅行只认准黄金硬通货！”他这么说。

2 B# Y! y5 B- I! j7 @这次，倒真的被他料准了。

# g9 u1 b; R' |! o/ z! e8 D“你说，这个世界里，我家和你家的房子，还在么？”槿知问。

1 ~! @: v* D, x, d5 N: l  q应寒时负手看着她：“也许。如果你想知道，有时间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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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7 }( t" z) f8 h+ M! D7 K0 F& u' O这时，庄冲和林婕从银行走了出来。庄冲的背包更鼓囊囊的了，他先从口袋里拿出几叠钞票，分给大家。槿知拿起张钱一看，跟人民币很类似，但图案完全不同。她决定回头要带几张回去，做纪念。

既然，战机跳跃到江城附近，说明晶片也在附近。但晶片如此宝贵，寻找它并非一日之功。所以他们打算先在江城找酒店住下，然后由苏在郊外操作设备，对整个江城进行能量扫描。这与应寒时和萧穹衍在依岚山所做的事是一样的，看能否确定外星人和晶片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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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3 r" a3 Y8 R庄冲从路边买了张地图，看了一会儿说：“这里离他们的’省图书馆’不远，去看看？”他的眼睛明显亮了，槿知也很心动。林婕点了根烟，看着一侧，不发表意见。应寒时看着槿知，眼睛里露出笑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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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t' e) X1 }+ I四个人沿着街头走着，槿知发觉，这里的每条街道，其实跟江城都不同，街上的店铺建筑更是不同。但城市的大体结构，又是相同的。而在图书馆附近走了这么久，她也没看到一个认识或者眼熟的人。

这时，前方拐角出现了一家早点铺，门口蒸着热腾腾的包子。槿知和庄冲对视一眼——他们的世界里，图书馆附近这个位置，也有家十分相似的早点铺。

忙碌了整晚，大家都有些饿了。槿知说：“要不，就在这里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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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0 d) |! Q; O; ]! ~大家没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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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在门口的一张小方桌旁坐了下来，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走过来：“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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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知和庄冲同时望着他。

哦，还是跟那边不一样。那边的早点铺老板，是个瘦瘦的戴眼镜的男人，这边却是个面目和善的胖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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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8 h) d9 R' S" r3 x" N. A+ T) @四笼包子端了上来，槿知拿起筷子正要吃，却见身旁的应寒时，眼中有清淡温和的笑。

第69章 平行以后（下）

    “怎么了？”槿知小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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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他们的私语，庄冲素来习惯当隐形人。林婕低头吃包子，脸色平淡。

    “给你送的那些早点……”他说，“是在那边的这家店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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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槿知心头微动，原来如此，他也想到了那边的这间店。难怪当时她吃那些包子，感觉口味很熟悉。

4 @9 U% D8 k6 Z7 B4 n    此时阳光暖融融的，透过树枝照在他们身上。应寒时照旧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衣黑色长裤，衣袖挽起，坐在她身侧。

" I+ t% e2 ?) ?$ G. e4 t( h) E    尽管物是人非。在那个世界里，他每天到这家店，买好早点送给她；如今到了这个世界，他和她依旧坐在这家店里，吃一顿温暖的早餐。

    所谓岁月静好，但与君同，大抵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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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槿知低下头，一口口吃着包子。冷不丁放在桌下的手，被他轻轻握在了掌心。两人谁也没说话，也没动，一起安静地吃着。

    ——

    吃完早饭，大家继续往图书馆方向走。但是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槿知心头越奇怪，庄冲的脸色也变得疑惑。

    那边的省图书馆，是非常高大的楼群，远远就能看到。可先在，他们都快走到地图上的位置，周围都还是些低矮的老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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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寒时陪在她身侧，说道：“所有的相似，或者不同，都是随机概率造成的。我们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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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槿知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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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K5 M$ i$ p; [& @4 p; E0 g    终于，拐过了几条小巷，又穿过几条马路，终于看到了“省图书馆”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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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v: N, ?: r5 w- \8 w3 k    槿知和庄冲都有些愣愣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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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落差，也太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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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5 \/ n9 Y. P5 `" V" F    他们面前，是个略显老旧的四合院，墙漆都有些掉落，瓦片也有残缺。院门口立着块黑色木牌“H省图书馆”，还有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蹲在那里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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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过院门往里望，是座两层小楼，看起来也是上了年月的老建筑，里头种了些花草，十分幽静冷清。

    四人缓缓走进院内，打量了一圈，槿知率先走进旁边开着门的一间办公室。门上挂着“阅览室”的牌子，一个年轻姑娘坐在工作台后，生面孔。

; L4 F& i3 R/ ?; j5 z    槿知：“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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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姑娘看一下子走进来好几个人，有些疑惑：“你们有什么事吗？”

4 D4 b) G( f9 G1 y    槿知答：“没有，我们就是来参观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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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4 N3 F0 C2 D1 \! s4 d4 d    年轻姑娘“哦”了一声，低下头继续看书：“你们随便看吧，但是图书外借要办借书证。”

6 @6 b/ X3 ]+ X; f4 |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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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婕照旧没什么兴趣，靠在门口抽烟等他们。槿知三人在阅览室里转了一圈，最后在一面墙壁上，发现了职员照片栏。

$ s0 K) o9 t. R. H9 u    这图书馆当真是又小又破，职员一共才十来人，都不认识。当然，也不会有另一个“谢槿知”和“庄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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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3 {, J; z! I  }8 P    走出阅览室时，槿知和庄冲的心情都变得有些复杂。一方面，看到了另一个空间里的图书馆，他们的感觉很新奇。但对方发展得这么……落魄，又令他们有唏嘘之感。

5 R2 T/ W: y) r# C    四人走出院门，到路边去等公交车，准备再在市里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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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d! B9 i0 y0 U" v/ |# d* c" H. b    这时，却听到门口下棋的两个老人中，有个人叹了口气说：“老朱，怎么又输给你了。行，一会儿就给你去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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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B2 |/ R* l    那老朱笑道：“棋臭瘾大，愿赌服输，你倒是个好牌友。”

6 I1 M9 ]8 E- U# ~7 j# T" n4 A' U( V    两人一起哈哈笑了。槿知循声回头，看向老朱。她记得刚才的职员栏上，馆长就是姓朱。此刻看来，这老朱面容削瘦、精神矍铄，倒跟照片上的人，十分相似。

, J/ E1 W5 W- i) X$ X0 M" Y, x# q% {    “馆长。”她对庄冲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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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那边的馆长一直以来对他俩确实很好，最近还总是毫无原则理由地给他们批带薪假，所以他俩对于“馆长”这个角色，还是怀有慕儒亲近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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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对视一眼，好奇地走过去。应寒时自然耐心地跟在他们身后。林婕靠在一棵大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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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X/ L) M0 G% {3 d$ ~    两个老人也察觉到他们走近，抬头看了一眼，居然都处变不惊，继续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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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朱馆长？”槿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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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T# c+ a' T* |. K/ N    老朱笑而不答，抬手落子。庄冲轻轻“靠”了一声，对槿知耳语：“比我们那位有气质多了。”

) _2 Y1 r$ y+ B6 j! h    槿知莞尔。的确，那边的馆长，是中年微胖的男人，福态十足。尽管总是做出威严领导的样子，但相处久了，谁都知道，馆长心很软，什么事儿到他那儿，挨不住别人求两句，他自己就帮你想办法了，典型的男儿身大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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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l! d3 \4 x    可眼前这位，尽管单位破败，穿的也是寻常料子的灰衬衣和长裤，举手投足间，却有清雅书卷气质。

    这时，他对面的老人笑道：“你们几个年轻人，难道也是慕名而来，找老朱看风水的？他最近收山啦，你们走吧。”

    槿知还没说话，庄冲吃惊道：“你还会看风水？我们馆长什么也不会……”槿知扯了一下他的衣角，示意他闭嘴。

    那老人又替朱馆长回答道：“当然了，老朱可是我们市的风水大师，辉宇集团董事长的新家宅，都是找他看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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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6 s8 U) U3 E# a0 w; d: j    老朱抬头笑看他一眼，既不谦虚也不焦躁的样子：“过誉了。”然后抬头，看着槿知一行人。他的目光清亮无比，从众人身上扫过，又在气质最为清俊温雅的应寒时身上一停，点了点头：“都是不错的年轻人。回去吧，我现在不给人看风水了。”

) X" a2 n. O; r; M9 O8 Y    这时，林婕扬声道：“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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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槿知和应寒时便向两位老人点头致意，转身离去。庄冲目露倾慕地看了眼这个馆长，也走了。

    在公交车上时，槿知低声问应寒时：“这么看来，这个空间里，应该不会有我们认识的人了？”

    图书馆职员列表里，没有她和庄冲的存在；早点铺老板也换了人；馆长变成了另一个兼职风水大师的世外高人。

    应寒时答：“从目前来看，应该是。尽管政治、地理和经济发展趋同，但正如小John所说，在相同地点出现相同一个人，必须两个空间里与他有关的各种概率完全重合，这个几率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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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平行空间的第一天，他们算是过得充实而新鲜。这一天，几乎把整个江城都转了一遍，同时也对这里了解更多。

& Q0 F, T) u8 d+ V  `7 b7 U    那边江城有的长江、轮渡、政府机关、商业区和住宅区，这边基本都有。但是又都不尽相同。譬如这边当地最大的商业集团，就是之前老人提到的“辉宇集团”，甚至是全国行业龙头，影响着整个江城的经济发展。这在那边，又是没有的；又譬如，他们还去槿知租房的位置看了看，结果那里的旧房早已推平，建起了商场。

    到了傍晚，庄冲找了间看起来还算不错的青年旅馆，大家住了下来。虽然没有身份证，但无论哪个空间，钱都是个好用的东西。庄冲在前台多押了几百块钱，倒也通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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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3 t  Y3 w( K    四个人，开了四个单间。因为还要等苏传来的扫描结果，所以大家一时也没什么事。庄冲把背包往房间一丢，就出了门：“我再出去转转觅食。”

    林婕走进房间，就关上了门：“我补觉。”

+ n6 @$ l; ]2 e6 f% X3 `    楼道里，就剩下槿知和应寒时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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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旅馆虽然装修简单，但是风格极为朴素干净。脚下的木板一格一格，质地温润；墙壁上挂着风干的花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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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 ]& e+ U& D1 n/ I    应寒时低头看着她，面容在夕阳中越发清隽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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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槿知现在，想做什么？想出去走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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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槿知有些无奈地答：“可能是跳跃的原因，头还有点晕。我想回房间睡会儿。”

    “好的。”他目光温和地望着她，“如果不舒服就叫我，我会听到。等晚一点，我们再出去吃饭。”

    “好。”踮起脚，在他脸颊轻轻一吻，这才开门走进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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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黯淡中，却又呈现与那个世界不同的昏红色。许是奔波了一天一夜，她的头沉得厉害，匆匆洗了个澡，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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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O. y4 u" j    不知过了多久。

    半梦半醒间，她的眼前，亦或是脑海里，再次出现了一些画面。正是在跳跃时，她没看清的那段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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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Q* _2 h) E6 u4 v9 a/ @' m7 K    这一次，画面几乎是完全清晰的，呈现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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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 e; ^; y/ @; i: l$ A6 E; ?    应寒时在房间里看了会儿电视，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九点了。

    槿知还没有叫他，那个房间里也一直安安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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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p( I% H    他关掉电视，微微低下头，听她那边的动静。

    忽然一怔，抬眸看着两个房间之间的那堵白墙。然后起身，推开门，走到她的房门前。

3 C* H) f3 A, t7 L    轻轻敲门：“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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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U2 v8 g+ U    没有声音。但是她凌乱的呼吸声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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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 A5 x- @. x    应寒时本就还拿了张她房间的门卡，在门口静默片刻，掏出门卡，轻轻推开了门，走进去，再悄无声息地合上。

" }5 v: e: f( P6 O. L. B7 {1 t    室内没有开灯，唯有天空中隐约的暗红的光，从窗户透进来。她整个人都蜷在被子里，还穿着白天那套裙子。辫子解开了，长发铺散在雪白的被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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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7 E1 S/ {/ ~, l0 g0 i    应寒时静静凝视她一会儿，走到床畔，面朝她单膝跪下，看着她的脸庞。

; S/ a8 K+ R: m) b" w! E6 x$ O    她还在熟睡，乌黑眉头轻蹙着，眼眸紧闭。但是脸上，已淌满泪水，打湿了半边枕头。她在睡梦中轻声啜泣着，整个人像是已经哽咽，无法自抑。

    应寒时一瞬不瞬地望着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部位，也无声无息掠过惊痛。

    她绝少哭。即使在图书馆遭遇人工智能围攻，即使被黑龙一伙围攻在山洞里差点没命，她也没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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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_/ i" L9 P) E! J0 P  a- O5 b    唯一一次见她哭，是她看见了顾霁生濒死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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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槿知，这一次，你在梦中又预见了什么？

. C5 M9 ~* Y" a' r    为什么哭得这么哀痛？看起来比上一次，更难过。

  X$ D: T! G9 y4 |    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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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身边，又有人即将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