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修真]《一仙难求》作者：云芨

648、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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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5 y  P% l( @. |; y    被小凤替换下来，陌天歌简直要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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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年没有这么疯狂了，这几天一直有人赶过来，外面的元婴修士已经达到了三十之数，斗法的强度增加了不少，他们几人几乎麻木了，斗法、轮换、吞药、调息，一步也不敢放松。面对这么多元婴修士，若不是丹药还有许多，恐怕他们要直接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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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的，九彦宗到底来不来？！

% a8 l* h; }, ~    “会来的！”凌云鹤说，虽然疲惫，但还是很坚定。

2 W* K* I8 }& J2 y    听到他的回答，陌天歌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把那句话问出口了。她懊恼地拍拍额头，她真的累到连说话都没知觉了？

    “你有没有考虑过，九彦宗放弃你的可能性？”有阳灵珠在身，秦羲相对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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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T7 q# [5 C) C$ ^3 L    凌云鹤一顿，头微微仰起，说：“没想过。”

    “你最好想一想。”秦羲语气淡淡，似乎一点也不考虑他是否能承受，直接说，“九彦宗离此不算远，何况传送如此便捷，没道理他们现在还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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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 D7 T. F- a; _. a. @: B: M    凌云鹤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有些迷茫了。

    秦羲一点也没发觉，自己一句话就打破了一个人一直以来的信仰，仍旧守在门口，寸步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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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O# K1 S+ {  i3 d    陌天歌坐在聚灵阵里恢复灵气，似有所觉地看着凌云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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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以后，凌云鹤对她露出一个笑容：“没事。”

    真的没事吗？只怕不见得。陌天歌在内心叹息，回想起几十年前，归墟海一行，他还是九彦宗最具潜力最受重视的后辈，几十年过去，他一举结婴。地位却一落千丈。世事无常只有四个字，念起来却字字千钧。

. a: B. D  P; B6 K6 ~+ y" _) w( C    陌天歌不知道，冷待凌云鹤对九彦宗来说是对是错。但她知道，身为当事人的凌云鹤一定很难过。而她，越发地珍惜自己拥有的一切。孤独不是身边无人。而是心中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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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e' _. P$ B( k/ i% O% J    “我们不能寄希望于九彦宗。”耳边传来秦羲的传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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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琢磨了一下秦羲话里的意思：“你是说，九彦宗很可能不来。我们最好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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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4 w0 a9 L* J; A    “嗯。”秦羲语气平平，“靠别人是靠不住的，何况，九彦宗对我们可没有好感，哪怕有凌云鹤在，我们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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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点，他们一直都知道。好一点。九彦宗不理会他们，救了凌云鹤就走，不过，这样的话，他们就可以趁乱杀出；差一点，就是九彦宗怀恨在心，欲对他们下手，不过，就算有元沐真人在，九彦宗也不可能横扫。他们联起手来，逃命还是很有把握的。而无论哪一种，他们都不能毫无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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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5 P; w3 ?7 M: q$ r5 N# Q7 j9 l+ D    “你说怎么办？”

3 v" H9 e8 m: |    秦羲一剑震退敌方，传音凌云鹤：“凌道友。你可舍得你那件飞船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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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云鹤不解，看着他回道：“道友何意？”

* v- T0 ?8 }& C3 V. x' D$ x- k    秦羲说：“我们有一法，也许可保得平安，只是，需要你那件法宝争取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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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得委婉，也就是用他的法宝换取时间。凌云鹤想了想，道：“法宝终究是身外物，再珍贵也不及性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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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S$ }, K( J+ T    “那就好。”秦羲又对陌天歌传音：“我已问过凌云鹤，用他的飞船法宝争取时间，我们进飞船，然后进虚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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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0 Z+ N8 m9 x) A3 m    陌天歌吃了一惊：“带他们进虚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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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G6 V; N7 j. \: a4 ^: u  u& J7 s8 d    “我曾在典籍中看过，这世间有许多如归墟海一般的空间裂缝，有秘术可以炼制出进出的钥匙，比如当年的五件圣物。你的虚天境同样是用钥匙的，所以，这般告诉他们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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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H# A; F- ^3 d* C) ~; R9 n6 m/ ?    陌天歌却道：“你这么说，不是勾引别人的贪欲么？”既然是钥匙，那就是可以抢的，里面又有那么多灵草……不是她不愿意相信朋友，而是人心难测，并非一成不变，有时候环境的催化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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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耐心地说：“这一点我岂会不知？虚天境内，你就是神，不想让他们知道，你动点手脚很容易。他们在这种时刻，都能与我们共同进退，可见对我们抱有真心，应该不会究根问底。”末了，他又叹道，“我知道这一步很险，这对我们还是他们，都是一次考验，如果不好，也许还会给我们留下后患，不过，生死关头，还是性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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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听罢，把这件事在心中细细想了一遍，觉得十分可行。她如今是中期修为，他们几人中，没有一个比她修为高，而且又擅长阵法，做这点手脚，并不算难，在药田周围隔出结界，或者直接把竹林围起来。至于后患，那总比丢命的好——任与风事件后，她一直刻意少用虚天境，免得太过依赖，但这并不是不用，生死关头，当用还是得用。

    这么一想，她点头：“好，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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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点点头：“你布置一下，保证我们有时间退到飞船上。”等陌天歌应了，又传音凌云鹤：“凌道友，假如事危，你就丢出飞船，我们全部躲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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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w! v+ N8 f    凌云鹤自然答应。

    略微恢复灵气，陌天歌站起身，从乾坤戒内掏出许多布阵之物，从门口开始，仔细地准备起来。为了御敌，她已经在门口布置了几个简易阵法，如今细细规则，将这几个阵法包括进去，增强防御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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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t5 H: p" \, x: ?2 |    秦羲高声道：“我们辛苦一下，撑到她把阵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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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都无异议，只是，见陌天歌开始布阵，外面的攻势更猛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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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t" a1 _1 L# p    费尽千辛万苦，终于离开溶洞，元沐真人抹了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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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路真是凶险无比，他们大概二十个人，虽然并无折损，却有一半被这诡异气息侵蚀了，其中有三五个尤其严重，估计想要拔除这些气息，没个几十年根本不可能。

- Z# `7 [! f) J7 i. q# f& l8 O    这样的凶险让元沐真人感觉十分不妙，如果这么一条出路，还真的存在被一网打尽的可能……不过，对方也要很强的实力才行，月影魔君一个人可不够。

    想到这，元沐真人心定了定，专心地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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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就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神圣的气息，其中夹杂着许多修士的气息，平日还不觉得，如今与这股强大气息相比，元婴修士所谓的威势，根本不值一提。

    看到石板铺地，巨石垒墙，察觉里面还打得厉害，元沐真人才算是松了口气。虽然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凌云鹤可以放弃，但能救还是要救，毕竟他是九彦宗的弟子，还是禁神珠认主之人。

    “诸位！”走进祭庙，九彦宗五人立刻占了通道，转身面对众人，元沐真人语气沉沉地说，“我们为何来此，大家心知肚明，一旦动手，我们就是敌人！不过，诸位道友也可以选择跟我们做朋友，元沐在此承诺，若愿出手相助，必有重谢，即便不想出手，只要不与我们为敌，亦有谢礼。”

/ O' J0 N) |9 o; _4 a4 O    元沐真人这般做法，就叫先礼后兵。九彦宗再强大，也不过十来位元婴修士，有人在闭关，有人去游历，还有人坐镇山门，目前能出马的，除了被困的元真三人，也就是他们五位，而跟他们同行的元婴修士，就有十几人，再加上先前已经在的……就算元沐真人是云中目前的第一修士，也没办法把这些人都打败，尤其还有俞书生这位元后修士！

* k' f+ {& [! d' E; e8 [, [    而对于一些实力一般、又没有足够盟友的人来说，帮九彦宗也是很好的选择，身为云中第一宗门，云中第一修士，元沐真人既然说有重谢，那就是足以让元婴修士心动的东西，这可比他们盲目地去抢玄武机缘要实惠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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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a, W' K3 g4 V* m/ h) e    当下就有一些人心动了，另有一些小宗门修士权衡之后，不打算插手，而剩下一些大宗门的修士，不用说也是不会答应的，他们的同门已经在前方交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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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A4 ?, ]  v; q! b3 w+ V    “俞先生。”最后，元沐真人的目光落在俞书生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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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书生轻摇折扇，淡淡笑道：“元沐道友，还需要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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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沐真人叹了口气：“俞先生，我可真不想与你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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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y+ ]  _/ C2 p, q9 z7 |% S    俞书生微笑道：“我们抢来抢去也不是第一回了，元沐道友何必如此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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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 z( s% o* Q0 |4 D4 b    元沐真人笑笑，玲珑宝塔出现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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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V+ ?" s0 J$ ?& s. F    陌天歌首先察觉到祭庙入口处的动静，灵气波动那般剧烈，动手之人很可能是元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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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刚刚这么一想，凌云鹤忽然露出惊喜的表情：“元沐师伯，元沐师伯来了！”

1 k: R4 a% R) c; }8 g    其他人转头看他，陌天歌问：“凌道友，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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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云鹤毫不犹豫地点头：“不会有错，这是玲珑塔的气息。”他也曾是元沐真人喜爱的后辈，经常带在身边，玲珑塔于他十分熟悉，断不可能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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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大喜，九彦宗的人到了，有机会逃了！

3 ^+ F& U$ v! `8 Q    秦羲瞥过凌云鹤，含笑道：“凌道友，你的法宝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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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云鹤亦笑：“幸好元沐师伯赶上了，不然我就一穷二白了，这艘飞船，当初花光了我一身积蓄呢。”

% g2 o8 y  U. S1 M( H- l    陌天歌跟着笑，暗里传音给秦羲：“来得真及时，不用考验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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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微微点头，秘密能不现于人前，最好不现于人前，若非不得已，他也不想让他们知道虚天境的存在，毕竟那始终是有风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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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尖锐的呼啸声传来，祭庙外的斗法越来越激烈，引动守在门外的修士纷纷去支援同门，秦羲扫了一眼，说：“我们也冲出去！”

649、围困

" G6 T1 G' Y& h9 v    祭庙内乱得一团糟，这些元婴修士有生以来，想必都没见过如此混乱的局面，五六十人，云中半数以上的元婴修士，都在这里了。陌天歌更是咂舌，换成天极，那就是七八成，哪怕是后来的昆中城，也没有同时聚集这么多元婴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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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3 r0 e2 r5 q# p" |    空间狭小，修士却多，法术、法宝、灵符、秘术，到处乱飞，其混乱程度堪比凡夫俗子斗殴……

0 e$ J- _/ |5 {) ?5 ]9 r# ?    陌天歌深信，如果这里不是五灵祭庙，而是普通的什么建筑，早就天摇地动、山崩地裂了。

- W9 a9 `- ?& W9 o% C' t    他们几人一出来，立刻遭到围攻，所幸，场面太混乱了，即使是围攻，也力不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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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机跑！”秦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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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点头，表示明白。

1 Q0 G* i% ]7 J6 B8 i7 s    凌云鹤会被九彦宗接走，他们却不会，趁着局面混乱，赶紧跑是正经，千万别老老实实等着九彦宗来救。

    …………

    地裂峡谷旁，站着六个人，分别是月影魔君、马老驴、南归田、如意道人、韩仕之，以及五行谷那位姓严的新晋结婴修士。

    他们每个人都沉默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不多时，几道身影飞遁而来，很快飞到他们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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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韩仕之面带喜色，躬身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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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书生温文尔雅地笑，一抬手上折扇：“仕之，你辛苦了。”

    “不敢，这是学生应该做的。”韩仕之个性狂妄，但在老师面前，却恭敬谦逊。

/ ]- r& Z: B3 m8 c$ ^! K; X  H- b* z    俞书生含笑点头，转过视线。看着月影魔君：“月影道友，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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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影魔君态度淡漠：“自然。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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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书生道：“元沐一干人已经进去了，我们可以动手了。”说着又叹道，“可惜，郭老头和妙英没有上钩。不然的话……”

    “杀了元沐，已经够了。”月影魔君冷冷道，“元沐一死。铁面坐化，没有元后修士坐镇，九彦宗矛盾激化。若是再使点手段。分崩离析也不是不可能，到时，云中第一宗门消散，道门实力大降，就是魔儒两门崛起之时。”

    “夜霜呢？”俞书生问，“你确定她不会成为你的绊脚石？”

    “哼！”提起夜霜魔君，月影魔君脸色有些难看，“如果不是虚相那个老和尚插手。夜霜哪那么容易跑掉！”

% K9 `: d+ u" v- ^" f( f9 x: a7 V    俞书生眼睛一眯：“这么说，夜霜已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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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影魔君有些不情愿地点头：“不过，他们也跑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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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一旁的马老驴笑眯眯道。“月影道友，何必想这么多呢？就算他们跑出去。又能如何？难道你还怕了他们不成？”

& C& M5 c& ^  I/ B  O8 y, l    月影魔君冷冷看了他一眼：“马老驴，你不必煽风点火，虚相那老和尚一向看你不顺眼，要寻仇，你也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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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v. B4 Y5 l    马老驴眨着小眼睛道：“道友这可真是误会我了，小老儿寿元寥寥，还惹这些闲事做什么？只求有生之年安安稳稳，也就满足了。”

; c! Z: e  A+ C    月影魔君又哼了一声，半点也不信他的话。马老驴寿元确实不算多了，他是鬼方魔君一辈的修士，如今云中的元后修士中，数他年纪最大。不过，这老头凭借散修之身，迈入元后行列，机缘是一等一的，据闻当年曾服食过增寿灵果，算来还有四五百年的寿元。四五百年，相对于元后修士近两千的寿元，并不多，但也不算很少，何况，这老头一向神神秘秘的，谁知道他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是不是会一直支撑到他们都就木了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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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u1 R) m$ w  Z( K/ l& {    “月影道友，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俞书生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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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影魔君点点头：“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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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m1 q  I, Q. j" r    …………

    祭庙中，场面越发混乱，地方太小，元婴修士斗法动静又大，这么多人难免伤及无辜。而除了同门、为数不多的好友，他们大多处于利益联合的关系，大多数人之间，还有过因夺宝而大打出手的经历，被他人法术伤及，也不确定是误伤还是有意，难免出手反击。如此一来，战斗面很快被扩大。

    相比他人，陌天歌一行人却进退有序，六人一兽，攻守结合，丝毫不乱。

4 J0 |. i  i% O' ]    人偶已经被陌天歌收了起来，地方狭小，他们几个人已经足够形成一套防御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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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且战且走，终于在大殿处看到一路推进来的九彦宗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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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B& M; i4 o, \5 ~2 e8 B    九彦宗同样走得很稳，他们人数不是很多，但在元沐真人的统御下，井然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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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7 J' ~6 u) b% ]) m    看到他们，元沐真人目光闪了闪，下一刻，喝道：“云鹤，你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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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陌天歌勾唇一笑，与秦羲对视一眼。元沐真人果然是个聪明人，明明心中恨极了他们，仍然能暂时放下对他们的仇恨，选择联手。

    “是，元沐师伯。”凌云鹤应了一声，却又向陌天歌使了个眼色，看着出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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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琢磨了一下，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让他们不要多耽搁，快走就是。她感激地一笑，不管怎么说，凌云鹤的作为，无愧于朋友二字。

7 y! P8 M  Q2 y    正在此时，一股阴冷的气息漫延而来，令人寒毛直竖。

    靠近祭庙入口处的修士回望一眼，顿时大惊失色：“鬼修，鬼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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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他的喊声，那股阴冷的气息更盛，众元婴修士展开神识，俱都发现，外面出现数量庞大的鬼修，往祭庙涌来。

! Q& N1 X' y, W" C: C    他们都是被月影魔君带来的，不曾见到那条峡谷，也不知道这里有数量如此之多的鬼修，此时陡然见到，除了惊还是惊。鬼修在云中也有，但他们都离于人世，数量也少，而外面这些鬼修，竟然成千上万，元婴以上的，也在百数！他们太惊讶了，云中居然存在如此之多的鬼修？

0 w' z$ K: E/ k8 r3 S* r    一时间。众人都停手了。

    元沐真人也停手了，他转头一看，不知何时，岳山书院一干人已经不见了，连同南归田、如意道人。以及赶来支援的那位五行谷严姓修士。他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顿时脱口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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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胡子问：“元沐师兄，怎么了？”

$ o3 R7 i4 n3 l5 a# ?    元沐真人深深吸了口气。道：“我们中计了。”

    九彦宗众人，以及其他听到这句话的修士都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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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沐真人扬声道：“各位，不管你们信不信。我们恐怕中了某些人的诡计！”

    他话说完。有一位与九彦宗还算有些交情的修士问道：“元沐道友，你这话何意？”

    元沐真人目光如电，转头望着入口处，说道：“各位不妨想想，我们为何会来到这里？这里又缺了哪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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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5 V/ r. M$ h2 d8 T* y    众修士闻言思索，凌云鹤首先反应了过来：“月影魔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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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v5 k; r6 ?; a2 c7 a" V    元沐真人望向他，目光赞赏，心想。这小子才智俱是不凡，可惜行事不太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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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3 [7 w- J- b: S    经元沐真人这么一提，陌天歌怔了下。忽地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聂无伤转头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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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 x' Z" w: l; U* T    陌天歌道：“要抢元魔大法，也不急在这一时。何妨等你落单再来？他表现得如此急切，找来这些人搅乱局面，恐怕不是为了抢功法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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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8 e6 I$ h$ u. z    听她这么说，元沐真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现在，半个云中的元婴修士都在此处，月影魔君、马老驴他们又早早避开，根本就是打定主意，让这些鬼修把我们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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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1 ^+ b0 O, G    有祭庙在，这些鬼修不敢入内，同时，有这么多鬼修在，他们也很难杀出重围。这跟他们过峡谷不一样，当时发现他们的鬼修并不算多，而现在，却是人为刻意，把鬼修全部引来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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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e! W4 f7 h! }0 l$ o9 e    “还有，”元沐真人说，“岳山书院，南归田，如意道人。”

& r& z3 q# p1 t( }0 D. e4 t    他话音一落，祭庙内顿时起了骚动。如果只是月影魔君和马老驴，那只是两个人而已，马老驴是散修，月影魔君手下也不过一个月影城而已，魔修的存在方式，月影城并没有其他元婴修士。可加上岳山书院、南归田和如意道人，那份量又不同了，岳山书院、丹霞宗、五行谷……合起来，也有近二十位元婴修士！假如他们真的被困在这里，那这三派加上月影魔君和马老驴，就是云中修仙界一半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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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有人叫道，“困死我们，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元沐真人苦笑一声：“一叶岛消失，北极岛没落，为了什么，还用说吗？资源减少，云中早晚会有动乱，只是，没想到动乱来得这么快，这些人下手如此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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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a  [4 k9 \! t3 v( d    对云中一半的元婴修士下手，这些人好大的手笔，也怪他们，对周围环境不够了解，不知道这里有如此之多的鬼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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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元沐真人看向陌天歌的目光杀意森然。若不是天地异变，一叶岛不会消失，北极岛也不会没落，而天地异变，跟这小辈脱不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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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鹤。”元沐真人语调平平地说，“过来。”

    察觉到元沐真人的杀意，凌云鹤犹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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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X$ l. n7 g' i3 I    “怎么，你当真想叛出九彦宗吗？”元沐真目光沉沉地盯着他，“你对宗门有怨，与他们同行，这些都不算什么，可你现在不过来，就是背叛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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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沐师兄！”大胡子失声道，“凌师弟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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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沐真人凌厉地瞪了他一眼，又看向凌云鹤：“云鹤，你过来，以前一切休提，你还是九彦宗的弟子，如果你够争气，将来九彦宗还会交到你手上，可你不过来的话……”

    凌云鹤忽然叹了口气，问道：“元沐师伯，你想要他们的性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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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t/ O) ]; U& y- h    没等元沐真人回答，他又继续道：“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评价过他们的话。”

    元沐真人目光一顿，似乎想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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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沐师伯，我不会背叛九彦宗，但，请恕我不能听你的话。”凌云鹤神色平静，语气淡漠，“如果任由你们杀他们，我将后悔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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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云鹤！”元沐真人再也控制不住，厉声喝道。

4 b8 H2 B$ o3 `$ Y    凌云鹤没有回答，低声道：“退回去！”

650、是为道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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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云鹤话音一落，他们六人一兽趁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立刻后退。

    “大殿！”秦羲说。他们离后面的广场有一段距离了，大殿却就在近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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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H7 B& w! ~1 a    “可是无伤……”陌天歌有些担忧地说，大殿中神兽气息浓郁，只怕聂无伤和杨成基……

    “我们没事！”聂无伤马上打断她的话。

! Y4 V6 H- t3 F    几人不再犹豫，往旁边的大殿闪身而入，秦羲袖口一挥，大殿石门就要关上。

    这时，元沐真人的玲珑塔已经到了，原本小巧玲珑的宝塔陡然变大，向他们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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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B4 _) t3 G& h# Q0 x! O8 M    景行止动作亦快，剑光中白虎聚形，轰然一声，与玲珑宝塔撞得结结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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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J) o( K. g% \    石门关上了。

    凌云鹤没有犹豫，法宝飞船被放了出来：“上去！”

0 L+ r& I. s7 T2 Z9 Y  d& }    他们深知，石门很快就会被打破，根本拖延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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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们上了飞船，石门传来重重的撞击声，而后被打开了。

3 `0 a, \- |/ D- o    “都过来！”陌天歌语速极快地说，“我带你们到一个空间裂缝去，你们千万不要抵抗。”

: e6 L% r) v7 u6 }7 s3 S0 u* k    等众人都点头，她示意他们站到身边，伸出手叠在一起，自己一点眉心，唤出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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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0 b# \2 b1 e3 n( i    这个时候，法术已经打在了船身上。

9 X2 e( p, n1 M' z    陌天歌漠然看着船外的元沐真人等，按住其他人的手，白光亮起，将他们带进虚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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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i  q0 j, ]5 b. [% M( l2 }3 v    失去了主人，法宝飞船很快被打开，船内空空如也。元沐真人眉头紧皱：“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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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无论他们怎么找，哪怕把飞船拆了。也找不到一点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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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3 }" l& z1 Q" ]* N/ ?    周身白光散去，众人睁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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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o2 w2 {5 C* w& P  E( T  E' {    他们身处的地方。是一个竹林，林间几间竹屋，灵气充盈，林外是茫茫一片白雾，阻隔了他们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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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聂无伤微怔，她怎么觉得很熟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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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s* A2 Y/ e' O- `/ \    “一个空间裂缝。”陌天歌说，“我无意中得到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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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行止扫视一周，嘀咕道：“好浓的灵气，应该是上古形成的吧？”

    “大概吧。”陌天歌疲惫地说。“我们要在这里躲一段时间了，你们随意。”说着。回到自己的修炼室，秦羲也十分熟络地跟了进去。

6 Y% ^& F) o8 O& F/ W2 }4 P4 C    小凤现出本体，回到她位于竹林深处的窝。飞飞出来招呼一声，又躲进去了。小凡和小火……嗯，在修炼。小火最近很努力，小凤一直给它提供朱雀之息，它也到了冲击八阶的时候了。小凡么，正在吸收玄武之息。

    其他人犹豫了一下。全都跟进了修炼室。

1 a7 J# y( ?6 s    看着眼前一排站着四个人。陌天歌挑挑眉，摸了四个蒲团丢出去：“坐吧。”

    四人坐下，大眼瞪小眼一会儿。还是聂无伤先打破沉默：“这地方我是不是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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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c; W2 i) r    “是啊。”陌天歌笑道，“当年我们被梅风追杀，也是躲到这里来的，不过你昏迷着，所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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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有点熟。”聂无伤左右看看，评价，“真是个好地方，被追杀了一躲，清净。”

6 |9 E0 R1 _2 M6 W4 _    杨成基问：“我们躲在这里，出去时还是在原地吗？”

    陌天歌点头：“嗯。”

    “假如飞船被毁，有没有影响？”

. l) ]- d9 E3 `0 w+ v2 E  H    “不会，除非空间被撕裂，可能会有点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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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云鹤左右看看，道：“灵气这么浓郁的地方，居然不种灵草，也太可惜了！”

7 f( M8 p; f' e& m1 T  `1 v1 _    “……”陌天歌没说话，不好告诉凌云鹤，其实灵草多得很，只不过被她隔断了而已。

# k0 n) o" k2 @    “咳！”秦羲清咳一声，问正事，“凌道友，你这么做，还能回九彦宗吗？”

+ q& O" q" z1 E& t( e    听得此话，凌云鹤沉默下来。

    “是啊，凌道友，你这么走了，凌家会不会有麻烦？”陌天歌也问。

% ]# s$ r1 c7 w) i/ ?    凌云鹤长叹一声，道：“不这样，难道我眼睁睁地看着你们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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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9 }% R; K: K0 X, q, j. m    “我们不一定会被杀，”景行止说，嘴边带着一丝冷笑，“你们九彦宗也不过五个人，元沐真人虽然是元后修为，可他旧伤未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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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云鹤轻轻摇头：“其他人呢？从某个方面来说，会发生今天的事，跟陌、秦、杨你们三位有关，你们天劫之后，就发生了天地异变、大陆移位这种事，导致云中资源紧张，引发今天之事。元沐师伯绝对有办法挑起大家的情绪，使你们成为众矢之的！我们已经很疲惫了，完全是靠着丹药死撑，再次被围攻，我们还撑得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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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0 X+ A. `) U! l" l2 c8 x    景行止默然，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种情况。如果元沐真人这么煽动，云中的修士偏向九彦宗，还是他们？这个答案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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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S% _8 X0 f, {    “如果你们被杀，我可能永远也得不到那个答案了。”凌云鹤说，目光坚定，“知道头顶上悬着一把随时有可能掉下来的剑，这个世界有可能会被毁灭，我日日寝食难安，怎么能放弃这个机会？至于凌家……”他露出苦笑，“我太公还在，凌家不会有事，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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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3 ^/ n6 J/ V+ ?! v    “依我看，担心这个还早了点，”聂无伤打断他的话，“我们能不能出去，还是两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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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聂无伤的话一下子拉回正题，陌天歌叹道，“这次真是麻烦大了，我们被困在极西的时候，还可以求救，现在到哪求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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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行止皱着眉头，一脸晦气：“真是倒霉，被鬼修困了一次，居然又被困第二次！”这一次的情景，跟极西何等相似？只不过，极西的鬼修是有意识的，困住他们的行为是主动的，而这里的鬼修是无意识的，是被别人引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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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月影魔君他们到底怎么弄的呢？居然能把这些鬼修从峡谷里弄出来。”陌天歌发散了一下思维。

: e% H5 Q/ `3 d    聂无伤毫不在意地耸肩：“谁知道？云中有鬼修，也许这位魔君跟鬼修来往，所以知道鬼修的一些特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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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5 N8 e( [; B& c, `    众人再度沉默。

7 Z+ b# o+ Y8 j' C& d    好半天，杨成基出声：“闲话少说，我们现在要怎么办？近五十位元婴修士，外面还有那么多鬼修，难道就这么等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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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T! t2 p( r2 S5 r$ m( h& z: Q    “不错，等。”秦羲道，“我们现在不能出去，只能等。”

( g7 f6 w7 \3 [, T    “……等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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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V7 q" j* r1 ?, e    秦羲笑，望着杨成基道：“我们在归墟海仙宫，几十年都等了，现在有什么不能等的？”

$ V: a  t' U7 r6 {/ {2 \1 D    杨成基思索良久，叹息一声：“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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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云鹤沉吟道：“确实只能等，出去的话，元沐师伯不会放过我们的。”

    “凌道友，”陌天歌忽然问，“你觉得，他们能离开吗？”

1 W& z$ l! Z+ T, j0 E    “能不能离开我不知道，不过，元沐师伯并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一定会想办法的。”凌云鹤表现得很有信心，这是长久以来，身为九彦宗的弟子，培养出来的对首座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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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有一个很简单的笨办法。”景行止懒洋洋地说，“只要他们不内讧，时不时出去杀几个鬼修，不行了就退回祭庙，这么杀下去，总是可以把鬼修杀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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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  \0 i' a2 N+ G1 }( G( b    众人一想，这确实是个方法，只不过耗时会比较长，但也相对安全。鬼修再多，也是有数的，这些人都是元婴修士，对他们来说，有威胁的也就是元婴鬼修，其他的不足为虑。百多位元婴鬼修，听起来很可怕，可如果分而杀之，也不是那么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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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点我们能想到，想必月影魔君不会想不到。”秦羲说，“依我看，他们必定还有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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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R! }  y& L1 {4 T! ~    “这么说来，我们躲在这里看戏，是最好的选择了。”聂无伤想了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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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句话，凌云鹤面露挣扎，对他来说，面对九彦宗的人送死，那是难以忍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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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v5 l: T( \- y# [    “好像……没错。”陌天歌仔细思索一番，“反正我们没什么急事，等他们冲出去，两败俱伤，再离开不迟。”

9 I- L1 D3 s6 {8 e. Y& G    她话落，凌云鹤忽然站了起来：“陌道友，请你将我送回去。”

    其他五个人的目光全部落到他身上，陌天歌讶然：“凌道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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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 F1 c$ r: o1 j) w% [* c    凌云鹤道：“凌家养我，九彦宗育我，凌云鹤能有今天，正是因为有师门长辈，如今他们有难，我岂可只顾自己？”

; M+ K4 I* e' P" X/ h  V# X    杨成基眉头微皱，道：“凌道友，你刚才那么做，就算现在出去，元沐真人不一定会原谅你，又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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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Q; `" ~& q1 w    凌云鹤的脸上露出苦笑：“不管元沐师伯怎么待我，该我做的，便不该推托。救你们，是为道义，回去与同门手足并肩奋斗，也是为道义。如果我不顾他们死活，又谈何没有背叛九彦宗？”

1 G4 C: f. J+ h8 V    凌云鹤这人，该用手段的时候绝不手软，可骨子里却保留着固执的忠义。他不像景行止，师尊坐化之后的冷遇让他失去了对宗门的归属，如果换成是他，既然翻脸了，何必再回头？凌云鹤却不同，他一直是九彦宗的精英弟子，从小被重点培养，甚至还有元婴修士亲自教导，后来更是成为掌门，被元沐真人视为继承人，就算后来他失意了，那两百多年的优待，却不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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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他去吧。”秦羲忽然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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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有些诧异：“师兄？”

    “假如是你我，这样的时候，会放下同门吗？”

( O5 x- ]: d) X# \    陌天歌一怔，凝眉思索。如果是他们……就算震阳道君有朝一日与他们意见相左，也改变不了玄清门爱护他们数百年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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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凌道友，跟我来吧。”

651、斩鬼

4 u% e+ s& [2 l2 U    飞船残骸上空，凌云鹤突然出现，顿时吸引了大殿内所有修士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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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4 z. O; e    九彦宗众人中，元沐真人的目光尤其凌厉。

    凌云鹤迳自走到他面前，拂衣跪下，一句话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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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 \! ]/ I. L4 u    许久之后，元沐真人终于哼了一声：“怎么，你不是要跟他们同进退吗？难不成他们把你踢回来了？”

6 s+ J4 V3 s! }: n7 @0 ~! H    “不是，”凌云鹤神色平静，“我是九彦宗的弟子，自该与各位师兄师姐同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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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沐真人勃然大怒，讥诮道：“跟我们同进退？你刚才不是说不听我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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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p5 X% [) P! T( c4 H6 w    “对不起，师伯。”

    “对不起，你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元沐真人简直想一掌拍死他，“看看你干的什么？啊？明知道有玄武的消息，却不告知宗门，还与宗门大敌同行！关键时候，你还站在他们那边，帮助他们脱身！你做了这些，只一句对不起？”

& G& H0 O, N1 a    凌云鹤冷静地说：“师伯，不是我有玄武的消息，而是他们带我找到了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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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 G" u. ]4 K    元沐真人一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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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0 F( V% k0 T5 G    凌云鹤继续道：“他们一行人中，陌、杨、聂三位道友当年于我有相助之情，月前我在北海遇到聂道友，受其所托，往天极传信，他们因此带我来寻玄武，并且允诺，若是玄武认我为主，他们便助我得到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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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g. S* x3 ~7 G    元沐真人收了怒容，问：“结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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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信守承诺，”凌云鹤说，“弟子得到了玄武之息。”

4 p3 {# O7 f/ k$ z# {    元沐真人不说话了。只定定地看着他。而周围的元婴修士，听到这句话。看着凌云鹤的目光一下子变得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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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这些目光从贪婪变得危险，并且蠢蠢欲动的时候，元沐真人抬起头来，元后修士的威压一下子散发开来，牢牢地定住这些人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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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位，宝物花落谁家，已是尘埃落定，莫要再生事端！”元沐真一字一字地说，目光凌厉。“何况，我们正处围困之中。能不能出去还是两说！”

+ I* `5 Z4 W; z) q7 s' m5 O    他此话一出口，众修士迟疑了。不错，宝物再重要，能及得上自己重要？如果被困此地，不得脱困，就算有再多的宝物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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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沐真人语气一缓，又道：“各位道友，月影马老驴等人用心险恶。意欲将我等困死于此地。我等正该同心协力才是，若是再起纷争，如何冲破重围？”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如果我等安全脱困，九彦宗自有谢礼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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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0 q. n% ~- C    又是恐吓又是利诱，元沐真人总算是把这些人安抚住了，而后在九彦宗众人周围施放出隔音结界，恶狠狠地瞪凌云鹤：“起来吧，晚点再跟你算帐！”

    “谢师伯。”凌云鹤站起，在大胡子修士身边坐下。

, V7 n5 y( f  Y& N4 O8 W" G    “你们突然消失是怎么回事？”元沐真人缓了口气问，“你又突然出现，难道他们也可以突然出现？”

    凌云鹤迟疑了一下，道：“元沐师伯，他们怎么说也助我得了玄武，这个……”

, N+ H1 Q* v; v7 I) c( l! ?( j    他这个态度，让元沐真人又恼了，但这次他控制住了，很快恢复平静：“罢了，你小子就是这犟脾气，你只说，他们对我们有没有威胁，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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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R; r  h7 _% @& ~% L" D1 A    这个问题，凌云鹤很快答道：“师伯请放心，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元沐真人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最后妥协地叹了口气：“好，我就信你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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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P) G. X- Y' S    …………

" e5 I5 t( }  Q8 |$ Z7 X1 I    确定凌云鹤没事，陌天歌合上手中小镜。这面镜子，是件普通的法宝，随着修为日深，她对虚天境的操纵越来越随意，将虚天境外的景象在镜中展示，只是随手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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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道友没事，我们不用担心他了。”陌天歌说，“既然决定要等，你们随意吧，别把我这拆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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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满脸疲惫，有送客之意，三人都站了起来。

; c: n/ X* Z% N5 X0 V7 q  S# o    聂无伤说：“你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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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成基只拱了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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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行止则笑嘻嘻：“这么快就想赶我们走，这些天憋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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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k0 _+ J  s1 ~7 G8 [    他们哪会听不出景行止这话什么意思？秦羲无动于衷，陌天歌狠狠瞪他：“再说踹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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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行止封口，贼笑着出去了，还很体贴地帮他们把门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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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累死我了。”陌天歌虚浮着脚步起身，推开相邻的休息室，一头栽在床上，而后一滚，把自己埋起来了。

) [# g7 L- x5 b. [+ X( p: E    秦羲跟在后面，看得好笑，把她从里面捞出来躺好，自己也躺了上去。

    两个人好一会儿没说话，只静静地躺着。从进入无忧谷开始，这些天来，一直在战斗，没有停过。

! n7 x# o7 j3 U' r( [, X    不知过了多久，陌天歌忽然道：“我们要等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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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没睁眼：“你着急？”

    “没。”否定后，陌天歌转过来摸摸他的脸，“不会又在这里留个几十年吧？那样你就老了。”

8 x  ~4 ]+ V" k8 n    秦羲睁眼，贴上去：“我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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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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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g0 B4 ~8 q5 F5 |+ ~: i1 h    陌天歌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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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v; q7 o2 \! C& R8 O    等他们缓过劲来，外头景行止、聂无伤和杨成基已经大兴土木，把她的竹林砍了大半，建起了一大排竹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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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6 S0 F" W/ W4 O$ t) c    陌天歌看到的时候心疼得都滴血了。这些竹林，她当初盖竹屋里砍了一半，后来被飞飞试验他的白虎一击又砍了一片，现在再被他们砍了大半，只剩下外围半圈了。这可不是普通竹子，其质地之坚硬，炼制法宝都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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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还真不客气啊！”她咬牙切齿。建这么多房屋，难道想在这落地生根？

    景行止很厚脸皮地说：“你说随意嘛！”

, A% A4 l/ E) N9 Q  @: f    聂无伤抿嘴笑：“我是无所谓，这家伙非要建给我们每个人都建一套洞府，什么修炼室、休息室、收藏室、炼丹室……全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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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额角青筋抽动，还套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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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 b4 L% l" u) [) Y% S    秦羲挑眉，斜瞅着景行止：“你想长住？”

1 u5 K! W3 r3 y  q0 ^    “别这么小气嘛！”景行止搭上他的肩，“将来给我的未婚妻住也行啊！”

    聂无伤一本正经地点头：“说的对，将来你倒插门也方便。”

    景行止扭头，冲她呲牙：“真是谢谢你了，替我想得这么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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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须地！”聂无伤毫不客气，“想到将来你管我叫声师叔什么的，我就觉得，应该对你多一点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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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行止发现了一个问题，他貌似占了秦守静未来女儿的便宜，但好像让自己矮了一辈……

: U# X$ B% s; R( y) F    “白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杨成基自顾自地进屋修炼了。

2 v  k7 [) X! p/ ^5 y* l, N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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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X5 S. q4 f) s0 Q    玄武祭庙内，众修士当天就在元沐真人的主导下，达成了初步合作协议。被困在祭庙内的所有修士，暂且放下恩怨，同心协力，直到脱困。

    休息几日后，他们按照亲疏远近，分成各个小队，去试探鬼修的虚实。其中二十人留守，其他人有出击有掠阵，各队队员之间配合密切，不求强攻，但求坚守。

    如此安排后，众修士放下成见，出祭庙试探鬼修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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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n. z4 F" q0 f8 Y" Y    结果很不妙，这些鬼修并没有意识，论单个并不是很强，可他们似乎有着战斗的本能，一发现人气，就一窝蜂地涌上来——这么个打法，他们五十多人全部拉出来，也要以一敌二。而且，他们身上带有诡异的死气，这些死气与寻常鬼修身上的有所不同，腐蚀能力极强，一旦沾染上，就很难将之逼出。

    第一次试探，二十人被包围，最后陨落一人，严重腐蚀两人，轻度腐蚀七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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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F5 L8 ^6 h1 P    对于元婴修士来说，这已经是可怕的伤亡。这使得人人面色冷峻，气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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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n6 U8 T6 D    花了三天时间，轻度腐蚀的伤者全部逼出死气，严重腐蚀的两人保住了性命，却失去了战斗能力。

$ |: {6 r1 l% p  F9 h7 V8 M    接下来的试探更加小心翼翼，元沐真人甚至亲自出动，只留下十个人照应，其他人全部出去，尽量抱团，不要与鬼修直接接触，避免死气侵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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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针对性地方案，许多人不再保留地拿出一些克制鬼修的法宝，这一次试探十分成功，甚至斩杀了七八名鬼修，而他们多数只是轻伤。

, u! n% e& i. G  J# `! c    这一次大胜，鼓舞了众修士，他们对于冲出重围，终于有了一点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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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p6 G5 T; @, h' z    伤者较多，这一次休养了十天，才再度动手。众修士有的放矢地安排了一系列手段，只在祭庙内留了少数几人，仍旧大胜而归，灭杀了五名鬼修。不过，运气不太好的是，这一次重伤的两三个，轻伤的更多。

    凌云鹤疑惑了：“我们有了经验，为什么受伤的人反而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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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沐真人思索良久，叹息道：“我们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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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U, P8 F1 U1 W2 Q# {) L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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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资源。”元沐真人说，“这些鬼修的鬼气防不胜防，被腐蚀得稍微严重些，靠自身修为就行不通，要动用丹药，而丹药是有限的……”他说得委婉，事实是，经过这二十多年的消耗，元婴期的丹药贵了很多，他们每个人身上备用的都不多，这就直接影响到了他们恢复的速度。如果鬼气没有逼干净，就投入战斗，实力受到影响，受伤的人当然更多了。

    “那怎么办？”凌云鹤沉吟，“留出更多休息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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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b6 V3 R    元沐真人，以及其他被推举出来的暂时领袖，一堆人考虑了一天，终于决定，采纳凌云鹤的意见：拉长休息时间，尽量将鬼气完全逼出，恢复了实力后，再出祭庙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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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刻意放慢脚步，他们足足花了大半年，才将鬼修斩杀了大部分。

652、各人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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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面上，祭庙大殿已是空无一人。

- ~* L4 ?+ N5 I" C! d7 `    他们在虚天境里等了一年，那些被困的云中修士总算把鬼修斩杀殆尽，离开了。他们等了大半个月，他们都没有回来。

    “我们是不是也该走了？”陌天歌问其他人的意见。

    众人互视，最后聂无伤道：“我觉得可以走了。”

    景行止伸伸懒腰：“走吧走吧，在这里连练剑都不方便。”事实是，他一练剑陌天歌就冲出来，勒令他不许再破坏竹林了。可这里才多大？身为一个元婴剑修，施展剑术怎么可能控制在方圆几里内？这么一来，他对这个所谓的空间裂缝是一点也不羡慕了，他可不是那些打坐修炼就能晋阶的法修。

    杨成基也点了下头。对魔修来说，这里浓郁的灵气完全不值得羡慕，他迫不及待想要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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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0 e; {( I8 [- ]) W; I    最后是秦羲：“他们已经离开这么久了，应该是不会再回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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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2 Z+ X  v) h( ^    陌天歌拍板：“好，收拾收拾，咱们出去吧！”

2 M# s7 s) u' Z4 x( ?: f    话音刚落，忽然感觉到周身所有的灵气都流动起来，往外头狂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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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 W0 ]% V& {    众人都是一怔，景行止扭到一半的腰都停住了：“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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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起身，推开门，看到外面都是闪烁的灵光，无数肉眼可见的灵气往一个地方涌去。

5 P/ n" l/ a1 ]4 f    “小凡！”她惊讶。

4 C5 u8 t9 w9 T- G2 T    飞飞蹲在石头肩上，石头坐在小凡位于小溪边的窝前，盯着小凡看。看到他们出来，飞飞抓抓身上的金毛。幽幽地说：“居然让它抢先了。”

) M1 y2 m8 B- l. W6 K0 m" _    他很幽怨，他才是最早吸收神兽之息的灵兽。而且已经化形了，怎么就让小凡抢先了呢？它才得到玄武之息一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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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0 R6 e7 G  [: \    陌天歌说：“谁叫你这么懒？小火都比你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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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8 n; F' Y9 p' E8 |    “我已经不懒了……”当初被勒令闭关后，他已经很勤奋了，可晋阶这种事，说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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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 e( C7 L: u9 w+ P5 b6 {+ @+ }    秦羲道：“小凡近千岁了，它一向修炼勤奋，积累丰厚，如今得到玄武之息，一举突破桎梏。并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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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T  O2 ]$ `    几只灵兽中，小凡是积累最丰厚的一个。而且性格乖巧，修炼从不偷懒，它的晋阶是水到渠成。

    看了一会儿，陌天歌扬声道：“小凤？”

. z, {: l% G0 M; n9 B/ m    半空中，小凤化成人形，红衣飘飘地落下来：“主人，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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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交给你了。”陌天歌指指小凡。

/ a. w8 Q6 Z7 Y6 ]$ }3 K0 j7 L2 [    小凤点点头：“小凤明白。”

. L7 W: i5 ~7 b3 f1 E/ g8 s+ [5 i3 ^    “我们走吧。”陌天歌说，“小凡晋阶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4 }5 n; d$ z3 w  p$ x    景行止唉声叹气：“又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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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不理他。唤出眉间的珠子。打出口诀，将几人送出虚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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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j1 i, F7 i( m    玄武祭庙内安安静静，无半点人气。

    五人小心地戒备一番。确定无人，才从祭庙内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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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_6 `  W2 ?% a; b+ f' T    出了祭庙，周围只有些微死气残留，可见鬼修已经被灭杀干净了。顺着原路回去，一路干净得不可思议，溶洞中黑水少了许多，聚形而出的“人”威力大减，陌天歌猜测，这些黑水也是依托鬼修产生的死气而存在的，现在鬼修被屠戮一空，就失去了死气的根源，想必这些黑水也会慢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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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过溶洞，地裂峡谷空空荡荡，徒留死气。他们从上面往下望，隐约可以看到，峡谷内遍布残垣断瓦、累累白骨。想必这曾经是一个人类的聚居地，突然遭遇惊变，全部蒙难，才会变成鬼修的世界。

$ P& E1 Z' z3 A4 D! h    过峡谷，渡暗河，他们一钻出地洞，就发现无忧谷内气息大变，残留的灵气波动十分剧烈。

    “怎么回事？”景行止皱着眉头，“光是打架没这么大的影响吧？”

    陌天歌神识一展，片刻后说道：“果然不错，月影魔君他们早就准备好陷阱，等着他们踩出来。”

    “什么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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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比大宗门护山大阵更凶险的杀阵，大概是五行谷的手笔。”陌天歌道，“我们快走吧，有这么一个大阵存在，无忧谷步步凶险，万一再牵连进去，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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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都明白，云中两股势力正在交战，他们最好赶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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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s2 ^* w- l8 j0 A; Q    跟着陌天歌一路七拐八弯，绕开凶阵，一行人迅速离开无忧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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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_8 k. d5 E2 P9 g    无忧谷外空无一人，不复当日盛况，他们没有耽搁，离开伽凌山脉，去向最近的修仙城镇借传送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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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达伽凌山不远的小镇，众人发现，镇中高阶修士来来往往，其中不乏元婴，而低阶修士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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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成基自告奋勇，前去打探消息，不一会儿回来说：“云中大乱了。”

9 s( Q2 T6 o  g& z+ m    陌天歌忙问：“什么情况？”

: L5 }, C3 u0 m7 L% c" Q    杨成基道：“月影魔君果然在无忧谷中设了局，五十多名元婴修士，死伤大半，只剩二十人逃出生天，这其中包括九彦宗的元沐真人。这一年来，岳山书院连同丹霞宗、五行谷对九彦宗施压，九彦宗近十名元婴修士失去踪迹，人心大乱，幸好根基深厚，又有铁面真人坐镇，支撑了下来。元沐真人一脱困，回到九彦宗，就对几大宗门宣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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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聂无伤惊道，“九彦宗虽强大，但如何对阵三大宗门？他们损失严重么？”

2 d5 L4 p) W2 Y! W0 X    “好像不严重，到底死伤多少，九彦宗并未公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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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消息，九彦宗当然不会公布，不过，看他们颇自信的样子，应该损失不大才是。

    秦羲缓缓道：“从无忧谷逃出的元婴修士，都会选择站在九彦宗这边，三大宗门如此算计他们，这口气怎么忍得下去。如此，双方也能分庭抗礼了。”

    “正是。”杨成基点头，“魔佛二道也不平静，夜枭城也向月影城宣战了，虚相尊者与夜霜魔君二人联手打上月影城。还有马老驴……”说到最后，他叹了口气。“云中大部分势力都牵扯其中，想必最少几十年不得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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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凌云鹤呢？”陌天歌问，“可有他的消息。”

    “他没事。”杨成基淡淡道，“可以说因祸得福，重新得到了元沐真人的信任。”

: c4 h; ~. P8 M0 s/ N    陌天歌点点头，这样的话，她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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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人相对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陌天歌开口了：“杨道友，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呢？”

, H9 y+ S8 s, K& Y5 v" Z1 k2 Z    杨成基毫不犹豫地说：“云中的事。我不想掺和，不过。如果你们还有祭庙的消息，请允许我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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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点点头，经过此番并肩，杨成基用行动证明了他的可信，他们没有理由拒绝这样一样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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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们回云中？”她转头看秦羲。

: @, O3 o; O+ n- |    秦羲嗯了一声：“云中大乱，我们还是离开的好，你们呢？”他看景行止和聂无伤。

+ |3 R& F4 x8 s1 e    聂无伤说：“我要闭一次关。然后回云中解决一件事。”她神色平静。显然早就深思熟虑。

    陌天歌略一想，就知道她要解决的是什么事，看着她说：“如果需要的话。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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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无伤点头应下，又笑：“恐怕不会有这个机会了，这件事，必须我亲自去做。”那是她一个人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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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z7 f7 P, x- k    陌天歌亦笑，拍拍她的肩：“那就祝你心想事成。”

8 `6 v+ O. E2 D& v; o( V. j    “你呢？可愿接受我的建议？”秦羲看着景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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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 B# T' O    景行止伸了伸懒腰，说：“我跟你们一起回去。”仿佛随口一说，没有丝毫挣扎，想必也是考虑良久。

' w1 z: E* K9 _9 `, e+ ~    见他应了，秦羲反倒怔了一下：“你想好了？”

; n0 F6 O2 @3 E5 R    景行止淡淡地笑：“你说的对，非常时刻，还惦记那些做什么？古剑派是我的开始，我要回去，把师尊失去的那些，全部拿回来！”

    也许他对古剑派已经没有了当初敬仰的感情，但古剑派里，有他尊敬的人，无论是故去的师尊，还是元瑛剑尊，他都不想他们的心血成空。如果真像他们说的那样，天下大乱之后，是世界毁灭，他还是想回到古剑派。

    “喂，你要是回古剑派，称号是什么？行止剑尊？啊，不行，我要捡一下鸡皮疙瘩。”

    景行止狠狠地白了陌天歌一眼，道：“我们古剑派的尊号，有的是名字，有的是道号，有的是剑名，我没取过道号，自然是剑名入号。”

    古剑派虽然也是道法为基，但并不像正统道门一样，结丹取道号，号真人、道君，取不取道号，都由自己。元婴剑尊中，元瑛是名字，福陵、重光是道号，霄河是剑名。景行止的名字是三个字，又无道号，自然遵从剑名入号的习惯，号止水剑尊了。

) u( p+ X" L5 P* Z! f5 `7 v3 r5 u    “止水剑尊，止水剑尊……”陌天歌念了两遍，忍笑，“真是相当配啊……”

; W- c$ X' ]/ W9 D    景行止不理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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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n! k3 U4 L    “恭喜。”聂无伤含笑向他点头。

    习惯了聂无伤时不时刺两句，景行止听了愣是觉得别扭，小心地问：“你还正常吧？”

    聂无伤笑容一收，一本正经地说：“你要不要换个剑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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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0 Q8 @1 g. ?# C8 r6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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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别的事我们就走吧！”秦羲出声，“我们一行人太打眼，最好不要在此久留。”

, v/ [6 }* r4 s9 C' ~5 L    陌天歌点点头，道：“留个口信给凌云鹤吧，毕竟他如今也算是我们的同伴了。”

    众人都没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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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想了想，对聂无伤和杨成基说：“你们两个身怀元魔大法，最好还是离开云中，免得撞上月影魔君。”

' x, [; H6 L% a. r6 ?: i# I1 q, Q( D* _    杨成基道：“我还有点事情要解决，解决完了，就会离开云中，到时候也许会去天极。”

    聂无伤说：“我已经打算好了，去枭阳躲一躲。”

$ u. I6 S5 j- E    陌天歌一愣：“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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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0 G+ M/ w    “嗯。”聂无伤颔首，“枭阳穷山恶水、人员复杂，是个藏身的好地方。无论是云中还是天极，目前都不适合我。”

: e. U3 J- Y  x    陌天歌想到松风上人，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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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 q8 K. h; |* U    五人最后说定，由杨成基给凌云鹤送口信，再彼此交换万里传音符，约定联络之地，最后，告辞分别。

653、小凡化形

6 i( I' O3 v) X6 k* q1 y    一路风尘仆仆回到玄清门，两人去拜见靖和道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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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y( C' a# D" W& a$ X# W0 u    对于他们一年多时间就回转，靖和道君感到很满意：“怎么样，收获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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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问题，让他们两个愣了一下，仔细回想，好像，除了小凡得了玄武之息，什么收获也没有……难道是白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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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这般如此把经历一说，靖和道君听罢，大手一挥：“拿到玄武就好，等你们去了最后一个祭庙，看看什么情况再说。”

    陌天歌琢磨了一会儿，疑惑问道：“师父，琥珀前辈说的那位朋友，去祭庙好像很难，为什么我们很简单？如果没有人争抢，简直是一路顺遂，完全没有波折。而所谓的秘密，我们却完全没发现，难道我们做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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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和道君说：“这件事，为师早就想过了，确实不大对劲。不过，这只是那位琥珀前辈的转述，真相究竟如何，我们并不知晓。所知太少，也就没办法推论……”

    陌天歌叹气，她也知道，就这么点信息，很难推断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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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你们去休息吧。关于麒麟祭庙，完全没有任何线索，恐怕要慢慢打探消息，你们专心修炼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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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_. u& j1 T0 v    “是，师父。”两人应下，又问了些宗门的情况，才退出上清宫，回极渊潭洞府。

    …………

5 \& {" G! l( z3 O4 \    “师祖！”看到他们两个，坐在水潭边背靠着背、看书看得哈哈大笑的小古子和小醉惊得连忙滚起来，“拜见两位师祖，恭迎两位师祖回归！”

, d6 Z9 L! G; m  R3 x3 t    陌天歌看得好笑：“你们这么害怕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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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X8 P& T, y4 G7 j1 r, h& z9 s    抬头觑一眼。发现他们并没有生气，小古子露出笑容。道：“弟子失态了，两位师祖莫要怪罪。”

    “你们不出去丢人就是。”秦羲已经进去了，陌天歌甩下一句，“把他们都叫来。”

+ V7 q  b& Z! Y& C- j, z* [    “是，清微师祖！”

    没过一会儿，众弟子都前来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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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问、习素二人还是不在，陌天歌培养他们，本就是为宗门服务的，所以也不在意；叶真机和水临波都不在。叶真机打定主意好好历练自己，近年一直在天魔山杀敌。水临波则是外出寻找结丹契机。留在洞府里的就是桑玉书、谢正意、池云舒三人，听闻消息，三人连忙前来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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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2 a# g- F0 e- ]' t2 b. i    两人仔细问过弟子们的课业，颇为满意。果然，他们没有光看资质是对的，除了资质，心性更重要，看这三人。这么省心的徒弟哪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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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W* c/ R' @5 z; w    “你们很好。”陌天歌温言道。“只不过，修炼之事，要张驰有度。不可勉强为之。你们基础不甚扎实，千万不可操之过急。须知，多少岁结丹，多少岁结婴，这些都是虚名，一步步走得稳当才是最重要的。”

# J7 u- V2 I) q! `+ k0 {8 Q    想想觉得，自己身为天极最年轻的元婴修士，却说岁数不重要，似乎有些得了便宜又卖乖，难以说服他人，便又接着说：“在这一点，为师最有体会，若能晚些晋阶、水到渠成，比早早晋阶却要花时间夯实基础要少许多隐患，也能走得更远。”

    两个徒弟连同桑玉书都点头称是。他们都听说过，清微道君筑基时，曾刻意放慢修炼速度的事，当时只是觉得羡慕，而今却有了另外的体悟。

    教导了一番，把三个徒弟打发走，两人相对而坐，半晌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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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6 V; j+ z* Q0 R4 y8 X    许久，秦羲问：“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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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4 ^0 V+ r: L0 o( B    过了一会儿，陌天歌答：“我在想云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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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

    陌天歌想了想，说：“你说，云中突然发生这种事，是不是冥冥之中，气运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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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一怔。

    她接着说：“你想，月影魔君这般作为，也太大胆了，难道他只是为了引发云中混战吗？如果换成是我，既然决定坑杀这些人，那就要确保一个不留。”

- f1 Z1 ~) N3 ?    秦羲顿了一下，问：“你怎么知道月影魔君不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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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F# }& o" s, U    “可是，被困的修士只是死伤大半……”

( O% r" k* O: Q/ ~. T, @+ {    秦羲摇头：“我们只看到结果，却看不到过程，也许月影魔君原本有一个万全的计划，结果失败了。”

    陌天歌偏头一想，慢慢点头：“好像……嗯，你说的有道理。”

    秦羲又道：“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的计划出现了问题，或者被困的人实力出乎意料——我们只是局外人，看到的只是片面。”

    “嗯。”陌天歌出神了一会儿，说，“天地异变，各大陆改变位置，我们与妖修相临，因而引发大战；元州失去良好的位置，与妖修大陆相联，面临生死存亡；如今云中又因为一叶岛和北极岛的没落，出现资源问题，陷入大乱……而天地异变，与我们不无关系，换句话说，这些是不是都是因为我们？”

- b1 C- }+ h& l  ]4 c9 T* t- k4 _5 W! S    “我倒不觉得。”秦羲淡淡说，“天地异变究竟为何，我们还不清楚，就算是因为我们，又怎样？凡人都说，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何况是关乎天下亿万生灵之事？我们不过是一个诱因。再说，琥珀前辈说过，天下大乱，恶念丛生，依我所见，人心才是大乱的根源。你看月影魔君，若非存了贪念，岂会如此？马老驴、俞夫子等人，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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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默默思索半晌，叹道：“罢了，反正都发生了，再追究原因也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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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如果我们想知道这一切的根源，那就去解开这个谜，也许等我们去了麒麟，就有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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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_0 S$ g" C    陌天歌迟疑了一下：“师兄，你真的觉得去了麒麟就有答案吗？我们已经去了四个祭庙，可什么也没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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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笑道：“就算如此，我们也得去找麒麟。我们了解得太少，能做的事情也太少，除了这个。也没别的可以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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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 q* T1 L0 `- b6 S) ?; V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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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T) `6 T3 }" d    数日后，昆中城传来消息。景行止重归古剑派，号止水剑尊。

    陌天歌听了闷笑，他还真的叫止水剑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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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7 w* d/ f0 k' `6 q/ T- n- _9 x2 @6 _    话说回来，他的回归，喜坏了古剑派，愁坏了天道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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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剑派除了元瑛剑尊，还有两名元婴剑修，都是初期修为，资质好像都比较平庸。景行止的回归，正好填补了这个空缺。他资质高、剑术强、年纪轻。又已经元婴中期，有很大的可能晋阶后期。而元瑛剑尊，年纪与震阳道君相当，没有意外的话，还能活个六七百年。如果景行止机缘够，这个时间，足够他晋阶后期。只要有元后修士存在，古剑派就始终能保持超然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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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天道宗。他们只有五名元婴了。如果再没有弟子结婴，早晚会被古剑派压下一头。景行止这一回归，柳定元险些愁白了头。

; W  e# L0 o+ b: y4 `% Y    相对于天道宗。玄清门镇定得多。古剑派元婴修士再多，有他们多吗？现在的玄清门，不是两百年前的玄清门，而且有了那批巨大的物资，还担心后继无人？说起来，当初秦羲结婴吸引来的弟子，也快可以结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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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9 w* R+ m1 p. \( Q    天极各宗门此消彼长，总体来说，尚算稳定，云中却乱成了一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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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0 I) D  x9 K0 @    无忧谷事件后，九彦宗与岳山书院、丹霞宗、五行谷翻脸，联合无忧谷中被坑杀的中小门派，双方打得你死我活。

! G2 t* `! S+ O# x4 C" m    云中修仙界太平得太久，这一打起来，造成的损失尤其巨大，然而，谁都停不了手。

    近三十名元婴修士同时陨落，何等骇人听闻？那些陨落的修士的宗门，岂能忍下这口气？这等血海深仇，必将世世代代传下去，直到一方败落，或被更强大的势力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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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一切，跟离开云中的陌天歌等人无关了。

+ d5 Q+ ^7 U' W& C2 W"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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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Y0 h  s" T- O6 ~( `    虚天境内，灵气有如实质，小凡的屋前，一股浩大悠远的气息，将水灵气汇集成溪流。

$ H  j( D; @: x    小凤迎上前来：“主人，夫人。”

& R  G+ p3 M1 x5 J) T    陌天歌问：“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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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G/ A9 r" f1 {7 B    小凤禀道：“差不多了，大概就在这一两日内。”

0 [- Y$ H% ], Z# b4 e    陌天歌点点头，又问：“飞飞和小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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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5 w  U! b0 U' E" S    “不出意外的话，小火三五年内就会晋阶，至于飞飞……”小凤摊手，“他的情况不同寻常，大概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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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石头呢？”陌天歌扭头看看，居然没找到石头那巨大的体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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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想问什么？如果是修为……”小凤有些为难地说，“请恕小凤无知，实在不知道它该怎么归类，所以……”

( B5 n' h9 X/ o    表面看起来，石头是只妖兽，可它的血肉早已异化，与石头一般，兼之气息混杂……还真是没法归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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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 T! u( K& L" G# g7 a; V+ R    “算了，”陌天歌决定放弃，“石头不是我们的灵兽，只是飞飞的朋友，不用管它，由它住着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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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f6 h( g+ e8 s8 c    小凤点点头，正要再汇报一下虚天境的情况，忽然小凡屋前的小溪动了起来，水息一股脑往屋里冲去。

7 ~6 N3 ^3 \3 ^. u    “哗啦”一声，小屋顿时被冲得七零八落，露出一个庞大的水团。

    清澈的水流，裹着一个人，随着水流急剧地旋转，慢慢地浅了下来，水流尽了，那个人缓缓地落了地。

% v3 C3 `& T% E/ _    这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看起来比飞飞略大一些，没有飞飞那妖异的俊美，一身低调的青灰色，平平淡淡，毫不出彩。然而，仔细看去，便觉得他眉目清润，带着一股羞涩，整个人如水一般，干净无比，让人无法生出污秽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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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R5 z% J. k- N2 k' d$ S1 l    “见过主人。”落地之后，少年上前，向陌天歌揖礼，见秦羲在侧，想着也要见礼，却犹豫了一下，不知唤什么好，露出为难的神情。

    陌天歌见状笑了，道：“小凡？”

    “是。”小凡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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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化形可还顺利？”

" C% r+ v  D4 w    “嗯。”小凡面露喜色，道，“我已将玄武之珠融入妖丹，一身灵气全部转化为玄武之息，与玄武神兽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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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陌天歌觉得他浑身气息凝实，应该没有后患，便道，“准备准备，出去渡劫。”

654、纷纷八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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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泉峰的上空，风起云涌，电闪雷鸣。

2 w; }% n4 |" U: ^! ^4 k/ v% {/ o    玄清门众弟子吃惊无比，纷纷涌出洞府，观看这惊人的一幕。

1 c, g- ?! d9 q' p! l7 a    “快看，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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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有人结丹？”

1 P3 J4 |/ O+ O; ~) b5 J$ q    “才不是！”另一名弟子撇嘴，“上次定观师叔结丹，不是这个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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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是什么？”风有点大了，吹得他们站都有些站不稳。

4 A* L6 \6 P: D! e2 S$ l7 r    没等他们多聊几句，就有结丹修士飞到半空，喝道：“众弟子全部回到洞府，开启防御阵法，没有命令不得外出！”

# [/ C" W1 T8 k3 }/ _    声音加持了法术，远远传出，如此重复数遍，炼气、筑基弟子们怀着疑惑回了洞府，心中暗暗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低阶弟子回洞府后，玄清门护山大阵整个开启，留在宗门内的元婴道君，除了闭关的灵犀道君外，其他四人全都出现在主峰的半空中，分四角而立，中间夹着一名青灰衣袍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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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云汇集完毕，第一道雷落了下来，惊天动地的感觉，让低阶修士们心慌意乱，但，想到宗门内有那几位元婴祖师坐镇，又都安定下来，在洞府中静心打坐，等待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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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形天劫陌天歌他们早就经历过，如今在宗门内，上有护山大阵，下有一名元后三名元**四位元婴修士看护，动静虽大，却是稳稳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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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 p7 F# h4 r8 H    小凡的天劫，果然与小凤一般，不但是十劫，最后还是金雷。想必也是因为他得了神兽传承，为玄武血统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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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日后。天上乌云消散一空，露出晴朗的天空，护山大阵恢复半开启的状态，各峰的结丹修士飞上半空，传音喝令：“禁令已除，众弟子可自由外出！”

    闻听此言，低阶弟子放下心来，急不可待地出门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情，很快地。一个消息传遍玄清门：宗门又出现一位元婴……哦不，八阶妖修！

    小凤的事情。并不曾隐瞒，玄清门弟子们大多知道，守静道君名下，有一只妖兽渡过化形劫，成为妖修——也就相当于宗门的第九位元婴修士。而今，清微道君门下又有一只妖兽晋阶化形，相当于第十位元婴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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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消息，喜坏了众多弟子。再加上这十几年来。宗门极其大方，筑基和结丹之人与日俱增，不禁对宗门产生无比的信心。玄清门真的是天极第一宗门了。哪怕最鼎盛时的天道宗，也无法与他们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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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K, [, i$ ~; P& C: ?7 ~    领了门派服饰和身份令牌，小凡独自回了极渊潭，陌天歌和秦羲没走，连同靖和、华炎两位道君，坐在三清殿。

! ^" L; N9 a" S3 x    “妖修，嘿！妖修。”靖和道君饮了一盏茶，斜眼瞅着他们两个，“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真是不声不响啊！除了灵兽宗，就没听说过哪家有灵兽化形的！你们一个也就罢了，还来第二个。赶紧说说，接下来是不是还有？”

! s0 A: u6 J+ F( W    陌天歌微笑：“是，徒儿还有两只灵兽，快要化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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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靖和道君一愣，“还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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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9 t  z5 [' W# y8 [% f( x$ r    “是啊……”陌天歌尽量表现得低调些，免得这个孩子气的师父嚷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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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和道君没嚷嚷，却瞪了她一眼，愤愤不平地嘀咕：“哼，好东西都是你的，哼哼！”刚才天劫的时候，她居然用本命法宝把天劫之雷都给收了，那可是天雷，还是天雷中的金雷！他几乎要恨自己不是雷灵根了……

    “师父！”却听秦羲唤了一声，目光淡淡地瞥着他，他看得出那意思，四个字，别幼稚了！靖和道君更不平了，收这两个徒弟，简直就是气自己的！

3 l9 X! k5 ?7 D7 i    “守静、清微，”华炎道君及时出声，笑吟吟看着他们两个，“还没恭喜你们，又添了一大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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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太客气了。”秦羲笑道，“这几只灵兽，离独挡一面，还差得远。”

, B* x# l, S9 c1 {  K* {    “不管怎么说，晋阶化形，都是好事。”华炎道君顿了一下，提起正事，“昨日将此事传讯给昆中城，震阳师兄十分高兴，让我们一切照旧，其他无须理会，自有他们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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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照旧？”陌天歌抬头。

    “不错。”华炎道君温和地注视着他们，“之前云中之事，震阳师兄考虑过了，特意嘱咐，没有收获也不要紧，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震阳师兄也认为，可能要寻到麒麟，一切才有定论。麒麟的线索，宗门一直在查找，你们二人只管修炼，实力足够，才能有备无患。”

    “是。”陌天歌和秦羲同声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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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你们近期不会闭关吧？”

' c) ~% Y" b. w+ O    陌天歌与秦羲对视一眼，摇头：“不会。”

9 c+ g* w* C1 |9 u! c    “那你们也多花些时间教导弟子。不管如何，我们是宗门的元婴道君，我们随手教导，对那些弟子而言，可能就是通天大道。”

    “是，谨遵师兄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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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暗暗瞥了眼一旁犹自气哼哼不理人的靖和道君，暗想，华炎师兄这样的才叫师长风范，师父您就算了吧……

, T+ v, @+ w0 c! b" C7 h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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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是几位师兄决定，陌天歌和秦羲也就安心在宗门内修炼兼教导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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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2 U" B- h) Y& u7 C4 S/ P4 {    十几年前，坐镇宗门培养弟子开始，靖和道君便发话，如炼气和筑基弟子一般，结丹修士也开启一月一期的法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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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Q! M- r1 ~7 c    结丹修士与低阶弟子不同，迈入结丹，对于修炼他们有自己的见解，也已经选定了要走的路，无须再像以前一样，一步步引导。故而，这个法会，多半是由结丹修士提出疑难，元婴道君讲解。而元婴道君，留守宗门的就这么几个，灵犀道君一直在闭关就不用说了，只有靖和道君和华炎道君两个活人。所以，法会没有固定场所，靖和道君主讲，那就在上清宫，偶尔华炎道君主讲，就去灵隐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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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 j6 ?# A- i1 @/ r    陌天歌和秦羲回来后，也加入了主讲的行列，极渊潭水面的岩石上，时不时地坐满结丹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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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S4 x) u! b$ Y6 |+ d    这十几年来，结丹修士与日俱增，虽然有许多在外，也有许多闭关，然而，时常来听道的，仍有近二十人。

    在这些年纪大部分超过自己的结丹修士面前，陌天歌一开始还有些拘束，后来讲得多了，就放开了。不管年纪，她的修为是实打实的，在这些人面前，她就是前辈。而这些结丹修士，因为她结丹以后，就远去云中，结婴方才归来，对她并不熟悉，这几十年间，玄清门早已将她塑造成天极有史以来最天才的修士，门下弟子人人向往景仰，他们也不例外。

    修炼、教授弟子、讲道，时间流水一样过去，五年后，小火果然晋阶化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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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4 m6 e/ H. X. A    小火只有两百来岁，化形之后，是十四五岁的少女模样，活泼灵动，与小凤的风情万种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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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  N  `' q9 }: t7 N    得知小火化形，飞飞已经麻木了，只是在陌天歌嘲笑他的时候，嘿嘿冷笑两声，回头把自己往小屋里一关，发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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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 {4 F- o6 _" E' ^- ]    飞飞这一关，就是十年。

    飞飞是最早得到神兽之息的灵兽，若非他基础不好，腓腓又是注重神念的族群，也不会被小凡、小火抢先晋升八阶，静心十年，它终于将白虎之息完全吸收，一举冲入八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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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K, ^9 w2 C$ e6 \; M) t    飞飞的八阶天劫，仍然是靖和道君、华炎道君相助，有小凡小火在前，无论是他们两个，还是下面的低阶修士，已经习惯对抗天劫，除了十年内入门的，众弟子熟门熟路地关闭洞府，开启防御阵法，等待天劫过去。

) h6 |6 r! j& V3 G    这次的天劫亦是十劫，威力比另外三只神兽更强一些， 陌天歌琢磨着，可能是飞飞本身就有神兽血统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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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飞天劫过后，昆中城传来消息，仙盟有意向妖修发动强攻，一举将妖修打退，给天极争取几十年乃至百年的平静，好好休养生息，专心对付魔道。为此，仙盟将各大元婴修士召到昆中城，震阳道君明令，宗门交给陌天歌、秦羲，以及灵犀道君三人，靖和、华炎两人去昆中城。

  K% B6 n# _# \& y; n, x# z    得到传令，靖和、华炎两位道君简单地交待了几句，就踏上了去昆中城的传送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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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枭阳三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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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枭阳在云中、元州修士心中，名列最不想去的险恶之地第一名，相比起云中、元州二地井然的秩序，枭阳就是个完全没有律法规矩的地方，杀人抢劫如同家常便饭，生活在这里，只有一个准则，那就是胜者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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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m4 K0 L3 S7 b! L3 r    原本，云中居中，元州在东，枭阳在西，连成一线，天地异变后，云中往北移动，元州往西南，枭阳往东，变成了枭阳居中，云中居北，元州居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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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v9 o( H  g' e4 b4 }! I5 v    如今，枭阳与云中隔着原本的天极南海，无岛屿，海域险恶，等于断了联系；元州却因为繁多的岛屿，相对平静的海域，成了枭阳修士喜爱的抢掠对象，三不五时约上亲朋好友，去往元州几日游，抢劫、杀人、夺宝，玩得尽兴还不用团费。这导致了两个后果，一是枭阳修士的生活水平直线上升，二是元州修士的战斗水平直线上升，撇除不太和谐的过程，光看结果，似乎是……皆大欢喜就算了，勉强算是各有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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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m% ?+ H- s    聂无伤在这里过得很滋润。枭阳都是亡命之徒，以魔修居多，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老大，这实在太适合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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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到枭阳的第一天，枭阳为数不多的元婴修士都以为她是来抢地盘的，纷纷作出了不明智的决定，本着谁挡路就灭谁的原则，聂无伤很快将大部分人打趴下，成了枭阳上岛的霸王。

655、大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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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无伤睁开双眼，握了握拳，感到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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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淀了这些年，终于突破进入中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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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 t' R4 b6 z    算起来，她结成魔婴的时间比陌天歌只早不晚。当初梅风弄出个元魔，吞食了不少结丹修士，原本打算用在自己身上，直接从元婴初期冲到后期，结果还没完成，就被她捡了个便宜。有了那些元魔之气，转为魔修，结婴只需要把那些元魔之气化用了就成。

. |/ y' Q4 @8 i  T/ c9 I; m    只是后来，因为她偷得的元魔大法不完善，一直停在初期，才拖慢了修炼速度。得了元魔石碑后，她的修炼一日千里，加上魔修少有瓶颈，终于一口气冲进了中期。

    还好没有太慢。秦羲和景行止就不说了，虽然是同一代的修士，可年纪相差也有百岁，陌天歌却比她还小一些，落在她后头，那就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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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6 m' Y0 O2 K- ^/ V0 m    舒展了一下筋骨，觉得浑身舒畅，聂无伤起身，走出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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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9 ^; [/ F; F+ [/ p4 W    枭阳不愧是云中修士眼中最可怕的险恶之地，在这里，名符其实的穷山恶水，灵脉、魔域，都小得不能再小，聂无伤第一次到这里的时候，简直想为枭阳的修士掬一把同情泪。就她现在占据的这个，放在云中，连结丹修士都不要，在枭阳却成了元婴修士争抢的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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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z+ i; s+ ]% K0 I2 B9 a" F' ]    枭阳的元婴修士不多，修炼到元婴，谁愿意在枭阳受苦受累？留在枭阳的，都是有着迫不得已的原因。有的仇人太多，有的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有的怀璧其罪……加上枭阳资源就那么点。打打杀杀的，最后留下来的就那么五个元婴修士。其中两个被她打趴下，两个被她吓跑，另一个很聪明地没掺和进来，这洞府理所当然就归了她。

: A, a0 e0 [2 j' G% i( O    “魔君！”看到她出现，一名胡子唏嘘面相沧桑的结丹魔修连忙迎上前，毕恭毕敬地行礼，“魔君有事，吩咐属下去做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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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无伤很淡定地点点头，拿出一枚玉简：“这些东西。准备一下。”

    “是。”这名魔修接过玉简，一探神识。便有些傻了，“魔君，这……”

& t) B- Y( M* I5 _( X( j, T    “怎么，有问题？”聂无伤淡淡瞥过去一眼。

$ C, l$ O- F* s9 ?3 e, u& f    这魔修就打了个冷战，不由地想起几十年前，被她打得险些元婴破碎的上任洞府主人，连声道：“没有没有。”再度浏览一遍玉简，“属下马上召集人手。前去元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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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着！”聂无伤取出一个灵石袋。“不要惊动他人，你一个人去元州买回来就是。”

  @( L9 i7 v" d0 ^! Q  L/ Q    这魔修张着嘴巴无声地看着她。去买？第一次见到枭阳的元婴修士要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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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又有问题？”聂无伤慢条斯理地捏了捏拳头。

; J) Z3 u! x& ~( R! t+ p. F, C* u( R( R    “属下不敢！”这魔修接过灵石袋。“属下马上去办，保证不让任何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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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g( E6 @. a3 m7 r) J    聂无伤满意地点点头：“去吧。”

    “是！”这魔修一句话也不敢再问，屁颠屁颠离开了。

2 y6 K. W0 T/ H; Q/ ?    看着这人离开，聂无伤又站了一会儿，回到洞府，重新盘坐下来。元婴中期，再加上那些东西，差不多够了。她不敢等到元婴后期，到那个时候，只怕他的伤已经恢复了吧？积年余威，她太清楚他的实力，如果让他恢复修为，自己很难再有机会，到那个时候，只能等他寿元尽了自己坐化。如果是这样，这个心结将永远也不能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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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无伤又捏了一下拳头，目光坚毅。她一定要亲手打倒他，让自己获得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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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月余，那名结丹魔修就从元州回来了，恭恭敬敬地将乾坤袋和剩余的灵石献了上来：“魔君，属下不负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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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w& ^3 k9 u) w7 S( p9 }    聂无伤摄过乾坤袋，一一检查过，点点头：“好，办得不错。你几十年，你也算兢兢业业，看在你如此听话的份上，本君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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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丹魔修大喜，连忙下拜：“谢魔君！”

    聂无伤淡淡道：“本君离开枭阳之前，这句话都算数，你可以想好了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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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9 ^* ^  l" Y3 v    魔修一怔：“魔君，您……您要离开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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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无伤微微抬起目光，看着虚空，半晌没有回答。就在魔修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道：“还是早点说吧，免得我到时来不及兑现。”

+ n. |$ A" T8 k2 o2 C3 a& m: x    “魔君……”

# d  w0 l+ g. W    “说吧。”

    魔修道：“魔君应当知道，属下多年前受过重伤，魔丹因此受损，修为难有寸进……”

    “知道了。”没等他说完，聂无伤便道，“我可以帮你修复魔丹，但也仅此而已。”

" b4 e+ K5 g+ ?6 ?( T" ?    魔修大喜：“谢魔君，谢魔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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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T8 w0 \8 l8 ?' P; A    聂无伤看着他千恩万谢，心中暗自叹息。这个属下，是她占据上岛后，自动投来的，看中他，正是因为他魔丹受损，心思单纯。他之所以魔丹受损、流落枭阳，自有其一番心酸往事，这让聂无伤不免想到，若非当初自己见机快，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像他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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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师父。她目光幽冷，双拳紧握。半晌后，缓缓吐一口气。一百多年的折辱，她一定会亲自讨回来！

    …………

" [1 p3 s0 a! r: O6 e$ R    尽管妖修之战正打得如火如荼，玄清门五十年一次的大比仍然举行了。

    玄清门的规矩，炼气、筑基十年一次小比，筑基与结丹大约五十年一次大比。这几十年间，玄清门筑基、结丹修士人才辈出，几乎半数的弟子在外征战，宗门内仍然有三百多筑基弟子，三十多名结丹修士。

    大比的奖励十分丰厚，从功法、法宝到灵丹、材料，应有尽有。而且，结丹修士暂且不说，筑基弟子在大比中表现出色，很有可能被结丹真人、乃至元婴道君收为弟子，这对大多数人来说，是无法抵挡的诱惑！

% i' d, E; I# N$ k1 H' @1 w& l  a    此时此刻，太康山的主峰上。以高深的阵法之术凭空搭建起一座庞大的斗法台。从外面看来，斗法台仿佛一座透明的莲台浮在半空中。对身处其中的人而言，却是一个宽广无边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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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8 F6 O. ]+ g" x, k! q  U: o% P7 W- ]    斗法台上，不论生死。这句话并不是说，上了斗法台死了白死，而是说，死也不会死。这座斗法台，并非普通的擂台，身处其中，受到阵法的保护。真正的元神和肉身会被保存起来，哪怕比试时肉身尽毁、元神尽灭。一旦结束，就能恢复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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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武堂的威武长老一声令下，斗法台上两名筑基弟子开始比斗。

    环绕着斗法台的数座云台上，众位结丹真人，一边观看，一边对门下弟子点评。这是观看实战难得的机会，因为斗法台的特性，不同于平日的切磋。更能发挥出修士的实力。也更容易看出各人的长处与缺陷。

    陌天歌看着这一幕，不禁感叹，大宗门的实力。当真是中小宗门望尘莫及。光是这座斗法台，便是云雾派这样的中等宗门倾尽全派之力，也无法建造的，何况那些只有数名结丹修士的小门派。想当初，她随二叔浪迹昆吾，见识过许多门派的仙台会，都只是普通的擂台，加持了阵法而已。

) m: s& Y2 w) X8 J$ z+ t    “清微师妹不曾参与过门派大比吧？”耳边传来温文尔雅的声音。

    陌天歌转头一看，是另一边的灵犀道君。老的都被征召去昆中城了，玄清门内只有他们三个小的。灵犀道君在不久前刚刚出关，修为大进，心情甚好，整天春风拂面。

    “灵犀师兄见笑了，师妹一直未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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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犀道君笑道：“像我们这等元婴道君门下弟子，筑基一般不参加大比小比，结丹方才参与，师妹未有机会，却是晋阶太过神速了。我与守静师兄，结丹时经历两次大比，一次守静师兄正闭死关，却也只有一次同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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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陌天歌颇感兴趣，“结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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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C) _: `2 \3 t; s' d$ P* L7 K    “自然是我败了。”灵犀道君笑意盈盈，说着失败，却半点也不萦绕心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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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O, x7 a$ V( Y    首位的秦羲弯了弯嘴角，道：“那是你结丹不久，修为堪堪稳固。”

! s' ~1 R9 h3 B- a7 c. u2 T7 [    “你我年岁相当，说什么结丹不久，也是我输了你一着。”灵犀道君摇摇头，玩笑道，“守静师兄，赢了还这么谦虚，叫我们这些输了的人如何自处啊？”

    秦羲摆摆手，看着陌天歌：“真正赢的人在那呢，我们在她面前，都是输家。”

7 m6 e) ?$ y$ Q# u6 q    灵犀道君一愣，放声大笑。笑罢，他道：“守静师兄，别的我还有自信，这一点真的没办法跟你比了。”

3 F  s' E- T. b    秦羲也笑，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 l* ^5 D, z, L) {6 m; F% p    “说起这个，近几十年来，宗门内优秀弟子频出，这一次大比，颇有看点。”灵犀道君的目光转到斗法台上，眼波一动，“咦，这名弟子就不错。”

# Q2 g# R- ^8 ~- o0 n" E    陌天歌和秦羲也转过去，亦被吸引了目光。

; \/ }& U/ x' g  ^9 C4 B# n3 R    斗法台上两名弟子，都是筑基中期，其中一名宝物繁多，法术频出，大概是结丹修士门下的精英弟子。另一名就落魄得多，只有一件上品法器，所修功法也较普通。这么两名弟子，却是前者被压着打，着实奇特。

    看了一会儿，秦羲忽道：“此人当真是可造之材。”

9 B1 E& ?  y0 m" i  F! x    灵犀道君点点头：“是啊，无论是法器还是功法，都远远不及，却靠着扎实的基础和灵活的应变周旋其中，更难得的是，斗志高昂，十分顽强，假以时日，必然有所成就。”

, T9 _9 p6 h- H& ?9 u- H4 K0 z5 P$ v    秦羲望着他：“灵犀师弟对这弟子很感兴趣啊！”

6 c6 S- B* u* w) i    灵犀道君笑笑，招来一名弟子：“此人姓名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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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h0 j5 q" U: a% k+ g8 `4 |3 g    这名弟子翻了翻名录，禀道：“回师祖，这位师弟名叫陌小良，是甘露峰弟子，现年四十五，二十五岁筑基……”

    “哦？”灵犀道君双眼微眯，“不过二十年，就进入中期，殊为难得……他可有师承？”

3 a/ X+ W% n0 u0 n8 f    这么问却是对他有意了，这名弟子又羡又妒，答道：“未有师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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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犀道君眼中掠过一丝疑惑：“他资质不差，意志更佳，修为进益又快，为何未有师承？”

    “这个……弟子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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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犀道君当然没指望这名筑基弟子能回答，不远处问道宫的传功长老听到，起身回道：“回禀师叔，这陌小良之所有未有师承，是因为脾气太过暴烈，当年炼气之时，曾失手打死同门，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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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3 N/ z6 \. n+ t    “为何？”灵犀道君神情凝重起来，同门相残，这可是宗门禁令，不管资质多么出色，犯此禁令，都会被逐出门派，更不用说被元婴道君收为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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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L3 B6 r* s3 ]2 G. j    “是一名弟子仗着家族势力蓄意欺压，这陌小良冲动之下，下手过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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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4 E. [6 \8 R9 v0 b    “原来如此。”灵犀道君点头，“如此说来，也怪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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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看得出灵犀道君对这弟子颇感兴趣，传功长老附和道，“宗门禁令，不得同门相残，如果他是过错方，早就被宗门除名了。可他这般脾气，着实令人头疼，当年也有几位师弟对他感兴趣，最终还是觉得，磨一磨他的脾气为好。”

656、入谁门下

    “陌小良陌师弟，请随我来！”陌小良下台之时，一名执事从云台上飞下，公事公办地扬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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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此一幕，众弟子羡慕嫉妒之情溢于言表，他们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必是有人看中陌小良的表现，意欲收徒，才会唤他去问话，只要抓住这个机会，表现得好一些，就能一步登天，成为高阶修士门下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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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 s+ M- P" Q8 T/ k) J' T    陌小良却面无表情，跟着这名执事，飞上云台。

    “弟子见过三位师祖，众位师叔师伯。”被引到三位元婴道君面前，他只是有些惊讶，并不惊慌，礼数上丝毫不缺，面上却没有表现出太多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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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犀道君丝毫不见怪，仍然笑吟吟地：“陌小良，刚才看你的斗法，本君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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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小良躬身：“是，师祖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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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犀道君说：“心性和资质，你认为哪个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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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小良一怔，想了想，方才答道：“心性。”

    “哦？”灵犀道君颇感意外，这个问题许多人心中觉得，是资质更重要，而在元婴道君面前，多半会思考一番，说两者一样重要，没想到陌小良会这么干脆地说心性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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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J% Y( Y2 O8 h    “为何？”

/ [1 f9 ^, U/ P/ ~3 ]    陌小良答道：“不为何，端看宗门诸位师祖，未必有超强的资质，却一定有过人的心性。”

% l% C2 U0 f& ^% y7 F    灵犀道君看了眼陌天歌和秦羲，笑道：“本门八位元婴，其中五位乃单灵根，剩下三位。其中一位是比单灵根更出色的混元灵根……如何说明你的观点？”

* {9 b7 i+ z( b, L7 \) M    陌小良道：“守静师祖是双灵根，却是玄清门最早结丹的天才修士。而且，二百一十一岁就结成元婴；灵犀师祖……您是单灵根，无论是结丹还是结婴，都比不上守静师祖，这是其一。而华炎师祖，资质比之守静师祖还有所不如，仍然走到了元婴，这是其二。朝阳峰的知非师叔，便是单灵根。却至今未能结婴，修为难以寸进。这是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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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犀道君失笑：“你还真敢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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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 t; M" D  z* y/ j6 [( Q% \    陌小良继续道：“此三事，可见走到元婴的未必资质高，却无一都是心性极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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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 D4 {2 k- o; O    灵犀道君笑着说：“有资质无心性的都在前一步被刷下来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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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小良迟疑了一下，点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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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L" Z1 \0 T4 \& L: J/ x    “那你可曾想过，无资质有心性，在更早的时候就被刷下来了？”

    陌小良迟疑得更久了。

    灵犀道君只是微笑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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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Y3 \) R2 F& ]4 `( W& U- L    “师祖是说……”陌小良有些困难地道，“资质。其实比心性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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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犀道君摇摇头：“本君可什么也没说。这个问题，不需要本君告诉你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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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1 C' h2 w7 \  t0 L- h    陌小良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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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小良。”安静了许久，灵犀道君忽然问道。“你可愿拜我为师，入我门下？”

: k) m8 U8 h) ~1 ?3 j3 q    虽然早知道执事叫他上来，是有人对他感兴趣，可能还会收他为徒，但，听到灵犀道君如此干脆利落的问题，陌小良仍然惊讶了，他没想到会是元婴师祖，更没想到，对方没有一次次地考验，只问了几句话，就直接要收他为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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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l: ]! V3 Y  r8 e) F5 ]! @( A    见他好一会儿都没回答，灵犀道君挑眉：“怎么，你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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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小良回过神，忽然撩起袍子跪了下来：“灵犀师祖见谅，弟子昔日曾有过一个愿望，在回答师祖之前，想先问清微师祖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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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D$ O* q1 K. U    灵犀道君颇觉有趣，点头道：“可以。”

9 J$ Y6 d3 x; ?; S) P2 g; D    陌小良抬起头，望着陌天歌，目光中闪动着一些东西，似仰慕，似渴望。他道：“敢问清微师祖，可还记得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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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陌小良，外表二十出头，面容端正，眉梢眼角带着厉色，因而并不俊俏，但那浑身的凶悍凌厉，却与记忆中相同。

+ B  N) m- M" Y0 x# `    陌天歌面色不惊，点头：“记得，只是没想到，你会姓陌。”

    陌小良道：“当日蒙师祖相救，弟子才能逃出生天。当日入门之时，弟子问蕴玉师叔，怎么样才能做清微师祖的弟子，师叔答，等我成为玄清门最厉害的弟子，就可以了。弟子这些年来，一直为此努力，从不懈怠。只是，了解得越多，就越知道自己不知天高地厚，这些年来，莫说元婴道君，连结丹真人都不愿收我为徒。如今灵犀师祖意欲收弟子为徒，弟子心知这是改变命运的机会，但在此之前，弟子想问师祖一句，师祖可愿收我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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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 _6 o$ n$ U$ z    云台上，凡是听到的修士都惊讶地看着他。玄清门创派这么多年，从来只听说过，元婴道君问弟子可愿入门，没有弟子反问元婴道君，可愿收自己入门，这个陌小良，真是太胆大，也太自视甚高了！

( f1 L, M6 c' Y+ t! O. z    陌天歌眼中亦露出讶色，她看了始终含笑灵犀道君一眼，问：“你可知道，灵犀师兄意欲收你为徒，除了你颇合他的心性，也是因为你适合修炼他的功法？如果拜我为师，我顶多替你讨来功法，却不可能像他亲自指点一样指点你。”

    “弟子知道。”陌小良平静地说，“只是，这是弟子几十年来的心愿，必要问上一句，才甘愿转投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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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n0 r  q1 r) d    陌天歌瞥了眼灵犀道君，说：“我并无收徒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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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4 O  Q3 j& H+ `0 Y! g    陌小良吐出一口气，向她叩了一个头，转向灵犀道君：“回灵犀师祖，弟子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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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4 R4 _$ m7 z" O    灵犀道君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笑眯眯道：“你先问过她，再来答复本君，这岂不是告诉别人，在你心里，入我门下并非最好的选择？这样，本君还会愿意收你为徒么？”

    陌小良垂着头道：“灵犀师祖若改变主意，弟子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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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这样，你刚才还会去问？”

    “会。”陌小良没有一丝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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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6 E! E* I4 K4 F0 j3 n6 {    灵犀道君点点头：“你去吧，晚一点会有人通知你。”

) w; O" e" s& `0 K) }$ g' {    “弟子告退。”陌小良叩了一个头，仍旧毫不失礼地退了下去。

/ u) T6 |2 ~- h; E0 l+ a0 n; j    过了一会儿，陌天歌问：“灵犀师兄这是要收徒，还是不收徒呢？”

    灵犀道君回道：“清微师妹这是真的不想收徒，还是让给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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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c0 @/ }# L, T8 {8 D    两人相视，一起笑了。

    灵犀道君说：“他毫不犹豫地说，心性重要，这说明在他心中更重心性。他的资质不差，算是过关，看重心性，这对他只有好处。而且，我更看重的是，他直面本心，哪怕是在我们三人威压之下，仍能以本心相对。相对而言，脾气暴烈一些，并不算多大的缺点。” 他们这些元婴修士都知道，大道的第一要点，就是直面本心，这一点，陌小良已经做到了，这也就是说，他将来踏上大道的可能性比寻常人要大得多。

    “还有，”一直旁观的秦羲开口，“他并不是不知变通，看重理想，却不会抱着理想去死。”

    “是啊。”灵犀道君面带微笑，“坚定的信念是必要的，但不能一成不变，不懂得审时度势，也会被现实淘汰。”

    “总之，恭喜灵犀师兄收得佳徒了！”陌天歌拱手，“恭喜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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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p) f* g% o) F; [    大比第一天过去，灵犀道君便收了一名徒弟，这个消息振奋了众多弟子，对大比更加热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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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d. E9 U! j5 d3 D7 o% O    等到五天过去，所有筑基弟子比完，林林总总有十来名弟子成功拜入高阶修士门下，可惜，其他的都是结丹真人，拜入元婴道君门下的，只有陌小良一个。

    众弟子失望之余，又羡慕嫉妒恨，算着下一次大比，纷纷担心自己年纪太大，无法入元婴师祖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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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2 W' {, R9 F" c  D    接下去，是结丹期的大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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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q1 }! P$ q( Y2 ?% a    大比是普通情况下、惟一能观看结丹修士斗法的机会，因此，主峰上人不但不多见，反倒更多。

    此次参与大比的结丹修士，大概二十个左右，结丹修士的比试要详细得多，算一算，到决胜局大概要十几场。结丹修士斗法的强度也大得多，所以，一天至多安排三场，总的算来，要五六天才能结束。

3 @( [" R( E, m8 s0 p: o6 C    等到大比完全结束，便是万法自然阵开启的日子，五十年间入门的筑基修士，都要进万法自然阵。算来算去，还要忙上十来天，陌天歌索性收了心，暂停修炼，准备悠闲地度过这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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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S4 x1 q/ {6 H% O    结丹修士比试开始，陌天歌惊讶地发现，妙一道君门下的吴非双竟然已经结丹了！当年东海之行，她废了一只手臂，受了重伤，况烛断言，大概要十几二十年才能痊愈，再加上结丹的时间……如今才过去三十多年呢！

    好奇之下，她一问才知道，原因还在她身上。当年她拿出众多灵草灵丹，缩短了吴非双养伤的时间，而后，她又得到了足够的丹药，专心修炼下，二十年时间，一举突破，结成金丹。

    陌天歌听了，感叹道：“话虽如此，她必定积累了许多，才能这般顺利进入结丹期。”

    秦羲淡淡道：“这还要感谢知非，若不是他，岂会那么容易斩断纠葛。”

' \. K9 I7 r6 c3 Z- |    想到还在结丹期挣扎的白雁飞，陌天歌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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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令人惊讶的事情还在后头，吴非双的对手，居然正好就是姜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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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她们二人在斗法台相遇，双方神情平静，仍如当年一般，客气地互称师姐师妹，态度友好，但并不刻意亲近，想来，白雁飞都已经被她们放下了。

    陌天歌不禁再度为白雁飞叹息，他若再放不下，就要输给她们了。

657、弑师

    北来的风夹着黄沙，席卷而来，吹得整座山下着沙雨，簌簌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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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突山一年到头，都是这样，只有难得几天阴雨天，才能免于黄沙漫天。

9 l0 D+ W3 k5 U+ u8 }) ?& l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里的黄沙，总是带着一股诡异的黑色气息，一旦沾染上，凡人会立刻死去，连修士也会被腐蚀。

    天极修士，很多人知道，狼突山是极西三大险地之一，却几乎没人知道，这里是天极第一修士的洞府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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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天沙雨中，一个黑衣人步履闲适地踏上狼突山，视黄沙如无物，一步一步，往山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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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9 s) H$ L' u! r    山腹有一个地方，被黄沙掩埋，元婴修士却能感觉到，那里透露出不同的气息波动。

; A1 [8 p& w' y6 A3 v    黑衣人停下，双手掐起繁复的手诀，最后轻轻一推，陡然出现一个幽深的洞口，而后走了进去。

    “谁！”洞府幽暗，传来阴沉的喝声。

    黑衣人停下，轻叹一口气：“你对自己真自信，连开门法诀都没有换，师父。”

    清悦的声音，与昔日的沙哑完全不同，松风上人一顿，幽暗的洞府里陡然魔气涌动，沛然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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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绷紧的声音，每个字都饱含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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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R. a" C; `  Y. Q! V    “是我。”聂无伤轻轻一挥衣袖，周围魔气平顺俨然。

    感觉到她身上的气息，松风上人惊怒：“你竟然元婴中期了！这才多久，你哪来的功法？！”不自觉地摸了摸，乾坤袋内，元魔石碑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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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n. _. R) u* u& f    “天下间不是只有你手上那部元魔功法。”聂无伤静静道。“师父威风太久了，似乎连警惕心都忘记了。”

' ?6 i. G# B* u3 N" d: U% I) K/ p    松风上人当然不会忘记。几十年前的风沙城，几大修士围攻，他连肉身都被迫放弃，回到狼突山，时时都警惕着。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贱人居然有胆回来！

9 {5 q$ y$ e5 X    “你以为你元婴中期了，就可以跟我叫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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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聂无伤语气淡淡，“所以。我才趁着师父还没恢复的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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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g6 [' l' F. d/ s+ s3 g% {1 ^    “你倒是聪明。”松风上人冷笑，“就是太自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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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聂无伤一点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忽然问，“师父，你想不想知道，我的元魔大法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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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风上人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会儿，魔气中传来一声冷哼：“你打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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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无伤微微笑：“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有多么坐井观天！”

: x0 f# G8 u- P+ H" _% j5 ^    她话音一落，洞府内的魔气似乎感觉到了松风上人的情绪。起伏不定。只是这些魔气始终无法近她的身。

    松风上人似乎感觉到了，于是这些魔气稍稍带上了一点压力，缓缓向聂无伤逼近。

+ d: g9 [4 U# M3 e8 a    “没用的。”聂无伤面带微笑。头微微仰起，带着以往绝不会有的轻慢，“师父，你还不明白吗？我已经不是那个任你欺凌，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敢多做一件事、不敢多露一个表情的聂无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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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暗的洞府，漆黑的魔气，越发衬得她肤色白皙、容颜如雪，松风上人有一刻的恍惚，在她脸上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的痕迹，牙关就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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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W: e/ J& o    许久之后，他沉沉地问：“你的元魔大法，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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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3 `' T) @" Z  K% |    聂无伤轻笑一声：“你终于还是问了，师父。”她顿了顿，说，“师父，你想过没有，既然有白虎祭庙，那是不是有青龙、朱雀、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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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i0 Y/ Z/ ~# F    松风上人一怔。这个，他当年不是没想过，只是找到一个祭庙，已经是他机缘深厚，又从何处去寻别的祭庙？难道，这贱人真的有这样的机缘？想到这个可能，松风上人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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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上不是只有你修炼元魔大法，据我所知，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两个人。”一个是杨成基，还有一个就是那个倒霉被灭的星落城主梅风，“师父，你确实是世间难得见一间的修炼奇才，但很可惜，你刚开始走错了路，等悟出真正的元魔大法，已经晚了。”

, ^6 X' p# a, G    聂无伤的语气始终温和淡定，语速不疾不徐，似乎一点也不把他放在心里，这让松风上人十分不快！什么时候，那个在他身旁战战兢兢的丫头，变成了这副模样，变得敢与他叫板，变得他无法掌控！

    “你想说，你走对了？”

    聂无伤嘴角一扬：“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走对了，不过，你一定走错了。”她顿了顿，“是不是觉得很不公平，同样修炼元魔大法，你放弃肉身，重新夺舍，仍然不能拥有一具完整的躯体，而我，却毫无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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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L9 o6 |9 b, _2 `" L* Q    “哼！”松风上人心中微动，却只是冷哼一声。

9 X' d0 c( @. Q4 n- C    聂无伤不理会，继续道：“一来，师父你前面走了弯路，二来，也许你根本不曾注意到，元魔大法，不是只能修炼元魔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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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T7 q! S6 \/ J    幽暗的洞府无声无息，不知道松风上人此刻是何种心情。

9 a, [0 u3 l  h    聂无伤的声音静静响起：“师父，你进入元后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直没有突破？是修为不够，还是根本不能突破？”

    黑暗中的松风上人巨震，喝道：“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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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2 K4 D$ {. Z3 ]4 J    一声轻笑，聂无伤道：“以前我不明白，这些年来，修炼着元魔大法，慢慢想着以前的事，我才发现。”她目光转动，看着黑暗中的人影，“师父，是不是进入元后，你的肉身不堪重负，才会修炼元魔气云，试图代替肉身？”

    她的声音很平静，却让松风上人感觉到一股咄咄逼人的锐气，而话里的内容，更让他心惊。什么时候，那个在他身边，小心翼翼求得一线生机的丫头，变成这个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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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我猜对了。”许久等不到回答，聂无伤微笑，“师父你一开始悟错了功法，让死气有机可趁，腐蚀了肉体。如果你当机立断夺舍重生，还可以断了一切隐患，可惜那时你不知道，等你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死气连你的元神也腐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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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无伤脸上挂着笑，目光却越来越犀利：“……所以，哪怕你夺了舍，还是一具骷髅！”

    话音落，魔气陡然张扬开来，将原本的气息逼开，露出一个在石台上盘膝而座的人影，这人影身形消瘦，几乎连衣服都挂不住，抬起的脸上，血红红的烂肉与白生生的骨茬混合成令人作呕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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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9 f$ ?. q- z  K7 z+ C. w    “师父，好久不见。”聂无伤这时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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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元魔之气再度狂涌，往骷髅附去，不多时，仍旧变作一团黑云，与松风上人平时的模样一般无二。紧接着，强大的威势散发开来，向聂无伤压下。

! a4 u3 j% _" n- o4 m    聂无伤目光幽冷，双手一结手印，调动魔气，抵挡松风上人的威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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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 P6 ^9 T" \5 y    “你果然是她的女儿，”松风上人沙哑着说，“我太小看你了。”

8 N0 t+ d# N% t    聂无伤心中一动，缓缓问道：“师父，这么多年了，你可曾想过我娘？”

    洞府中的元魔之气微不可查地波动了一下。

    聂无伤继续道：“你打我、折磨我的时候，是不是想着我娘？”

) e8 R( X' X0 U! r4 \5 f7 I    “……住口！”松风上人低喝，“如果你想死得更快一点的话，就接着说！”

$ F& k" R3 o5 H    聂无伤笑：“我是不是长得有点像我娘？所以师父你每次折磨我，都会骂我贱人。可惜，你骂不着我娘了，你是不是有点后悔，当时干脆利落地把她杀了？”

    魔气涌动得更加剧烈，松风上人的声音低低暗暗地响起：“我后悔什么？那个贱人早就受报应了，背着我偷人，可惜那个男人一点担当都没有。你以为我是怎么找到你们母女的？是那个男人亲口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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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0 e; _$ k' @    聂无伤目光一变，笑容尽敛。

, m% J" W( F9 R8 j2 i) m* L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把他杀了，他这种人，该死！！哈哈，哈哈哈……”松风上人放声大笑，骷髅发出的声音，还有那阴森的语气，犹如从地狱中爬起来的恶鬼，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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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无伤忽地撇嘴一笑，这动作显然学自景行止。她嘲弄地说：“那还真是多谢你了，这种男人，确实该死，他若活到现在，我就亲手要他的性命。”她目光又放在松风上人的身上，“师父，其实何必呢？你这副样子，不人不鬼，人憎鬼厌，既不能突破元后、晋阶化神，以求元神与肉体合一，摆脱死气侵扰，又不能快意恩仇，把仇人都灭杀了，你还活着干什么？你的敌人都在变强，只有你，在慢慢地失去生气。就算我不回来，再过几百年，你的寿元也尽了……你这一生，没有希望了。”

    “怎么，用这个就想打击我？”松风上人不为所动，“贱人，你还太嫩了！”

; N: Z& H' @4 q# i! J/ D+ B8 ^    “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聂无伤套上一双拳套，慢条斯理地说，“师父，你日薄西山行将就木了，认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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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m4 u* {1 u/ R    说罢，元魔之气在双拳聚集，随着她一拳打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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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 }. i* o! |    洞府中元魔之气如浪涛狂涌，分不清是谁的，松风上人已重新化成一朵黑云，冷哼道：“天真！”

    只见黑云，松风上人扬起了一面小旗：“贸然跑进别人的洞府，还想杀人？”

6 y0 M( g4 J% a! Z# H1 {: t    小旗挥舞了一下，却半点动静也没有，松风上人一怔，看着手中的小旗。这是阵旗没错，也没有失效，为什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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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的是，我既然敢进来，岂会没有把握？”聂无伤说，几颗浸透了死气的魔晶在阵眼的位置上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