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白莲攻略》作者：咸客

第569章 争执

    这场马球赛就这样无疾而终，朝中大臣亲眷都看的清楚，最后那一幕赵皇后的球队围住白莲的那一幕，白莲是怎样避开的，他们没有看到，只看到了白马受伤癫狂，皇后那队的人，或多或少的伤在了白马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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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联想之前周德容被伤了手腕，皇后一脸的无辜，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此事之后，朝臣们虽没说什么，但是皇后气量小，容不得人的名声已经传出去了。

# a+ O9 j2 l" _! h    回去的路上，顾衍跟白莲一同乘骑马车，离了马球场，顾衍已经前前后后看了她许多遍，知道她没有受伤，但是想起那一幕，此时还是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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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莲在一旁坐着，偷眼打量他，见他冷着脸，不说话，白莲小心的往他身边偎了偎，蹭着他的胳膊说着：“你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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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顾衍冷冷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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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0 b9 r3 {0 y: E) }+ X" n/ o) {    “骗人......”白莲说完，抱住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撒娇的说着：“别气了，我又没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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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 I' E3 q5 u& A( }    顾衍听着她这样说，一把拉过她，将她按在腿上，朝着她的屁股就是一巴掌。

    之后还训着：“说了上场莫逞强，这是没有受伤，万一受伤，说什么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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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那一巴掌落到臀上的时候，她还满心的委屈，可是听着他生气的训斥，那话语里的关心和后怕让她的委屈烟消云散，她立刻讨饶的承认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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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错了，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再也不逞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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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x9 X; n% P1 f    顾衍听着她求饶，之后长叹了口气，也知道她不过这样一说，以后在遇到这样的事情，她那股子倔劲儿还会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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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8 d7 P$ N7 ]/ h* a4 g; t    等着坐好后，白莲看他还冷着脸，抓住他两个手，晃了晃说：“我抢球时有把握的，我既然敢跳起，就是算准了角度和力道以及小白的速度，确保万无一失。但是我没想到那赵氏竟然如此心胸狭隘，敢当场发难。好在夫君有先见之明，这次不是小白，可真的就糟糕了。”

* z& C: C0 o$ R( K, O, a    顾衍看着她温顺撒娇的样子，心里面早就不气了，气也是因为担心。

    想到她在马球赛场是那肆意的笑容，还有运筹帷幄的傲然，顾衍也觉得是自己太过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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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3 _6 t5 B8 ]% y. p/ s# a    自己护着她时间久了，反倒是忘了她骨子里的东西了，她本就与自己一般，是个轻易不肯认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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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u2 K2 P3 B5 n% K0 y    她大胆肆意，在场上的那几个动作，莫说是她一个弱女子，就是寻常男子都不敢轻易尝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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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原本是顾衍欣赏的，可是却在那时候担心大过一切，这些无外是一句话，关心则乱罢了。

6 Y' M2 _+ }# s8 y/ K5 _" Z1 W    顾衍揽过她，说着：“还好你没事，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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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莲听着顾衍冷冷的话语，唇角弯起，脸贴在他的胸口，柔柔的说着：“我知道。”

" a' X- J  G2 a    谴倦的神情，轻柔的话语，许久，就这样相拥着，没有说话。

    “我在赛场上好看吗？”白莲想到他那时看自己的目光，是那样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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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Q2 S( m" ~7 Q& r    白莲问起他的时候，顾衍便想到了她在场中光芒万丈的样子。

    “好看，比所有人都好看！”顾衍那时候觉得，那样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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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L8 y- X5 j. s; P, |/ o    相比起他们的温柔谴倦，甘露殿里则是一团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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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皇后大发雷霆，东西不知道砸了多少，身边近身侍候的几个人都挨了训斥，更把今天乘骑的那匹马杀了泄愤。

    就算如此，也没能消除心里的怒意。

    周弘仁来的时候，就看了甘露殿内满地的东西，还有室内传来赵皇后的怒斥声，周弘仁不由得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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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 J- a( A& @+ ]6 x1 Q: H# T9 x    宫人们噤若寒蝉，周弘仁进去的时候，赵皇后不知道又摔了什么，将东西砸到了周弘仁的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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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弘仁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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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g& O+ Y) u4 g* g% s    原本今天的事情，让他在文武百官面前就丢了面子，这时候赵皇后如此的作为，让周弘仁心中十分的不耐。

    只是看着她此时急怒的样子，披散着头发，仅穿着里衣，脸上因为愤怒有些泛红，周弘仁又想到她一直没有输过，如今这样在文武百官面前丢了颜面，想来心中也是极其不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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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周弘仁压下了心中的不耐，耐着性子哄着她说着：“不过是场赛事，有输有赢，别想那么多了，过去就过去了。”

    周弘仁也不算再说她中途对摄政王妃发难的事情，如今顾衍不提，别人自然更愿意就这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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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T3 X! ^6 ]    赵皇后却不依，听着周弘仁这样说，心中不乐意了，柳眉一横，骄横的说道：“什么过去就过去了，这件事过不去！我那匹马是白氏那个贱|人用球杆伤了前蹄，所以我才跌落马下，还有宜淑的马，就是白氏纵马故意践踏，如今她倒好，装无辜，这件事没完，她敢对本宫出手，本宫自然不会饶了她！”

, y, _+ r7 j. x& n    周弘仁一听，眉头再次皱起，不悦的说道：“你还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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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5 r! V! p7 `# n- H+ F+ E( \    “治白氏的不敬之罪！”赵皇后气势高涨的说着。

1 e. V) p! l# O9 N% T    周弘仁看着她的样子，不由得揉了揉眉心，隐怒的说着：“满朝文武都睁眼看着，是你们意欲伤她，那匹白马身上的伤就是证据，你还嫌闹得不够，要天下人都看笑话不成？知道他们的一国之母是如此的不能容人，如此的气量小，输了便要伤人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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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S9 X! ^/ p: n: \- z+ ~    赵皇后则是十分的惊讶，周弘仁几时跟她这样说过话，现在这般皱着眉头冷着脸，赵皇后仿佛看到了陌生人一般。

    “陛下，马球场上，抢球失误，误伤了人极为正常，那白氏却是故意的......”

  E7 }9 _: m' ]- Z    赵皇后还在说着什么，就听周弘仁喝声打断：“够了！”

9 `0 z% n9 J* ^5 a6 w' r    周弘仁面有愠色，看着赵皇后的时候也是满脸的失望：“阿宁，这里不是吴地，你也不再是吴王妃。你是皇后，是一国之母，应当有容人的肚量！这不过是一场球赛，你就这般，要满朝文武如何的看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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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皇后还是第一次见到周弘仁这般厉声厉色的说话，一时有些惊住，随后反应过来，更是急怒，与周弘仁争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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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看待？如何看待本宫就是如何看待陛下，今日白氏敢这样伤我，不就是仗着顾衍权倾朝野，她几时将陛下放在眼中？辱我就是辱陛下，陛下今日不做计较，不震慑一番，难道等着将来你这地位名存实亡，由顾衍骑到陛下的头上吗？你是天子，不是顾衍，他的女人今天敢欺你的女人，迟早他就敢取代你的地位！”

" t+ \/ w8 E) h: Y) E( K4 a    “放肆！”

    周弘仁这下真的怒了，看着赵皇后此时的样子，挥袖而去，转身的时候生气的说了一句：“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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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就离开了甘露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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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皇后还是第一次被周弘仁这样冷声冷语的对待，现在他竟然甩袖离开，更是前所未有。

; @, E$ `; f4 `3 I    赵皇后呆住了，看着周弘仁离开的背影，这才回过味儿来，他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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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K! b) O7 D# K5 Z    她想着自己刚才的话，看着从甘露殿大门口消失的背影，她明白了一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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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男人是帝王了，不是当初在吴地那个温柔的丈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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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弘仁离开后，一路去了前殿御书房，直到了御书房也没停住胸中的恼怒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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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7 n: x% R1 }- m    耳边不停的响起赵皇后的那句话：“迟早他就敢取代你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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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9 W2 H2 n" p' }    不断的重复，充斥在耳边。

    周弘仁不堪其扰，一下摔了书案边的茶盏。

    门口的内监探了探头，便缩了回去，谁也不敢冒头了。周弘仁坐在书案前，气了许久，想了想今天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为了赵皇后生气，还是为了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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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现在之所以这般生气，难道是因为那句话也在他心底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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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2 ^: n* G4 Z' y" `- m* f    周弘仁想着自从自己入京后的一切，顾衍并没有僭越的地方，虽说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是新帝，而欺自己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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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4 Z' {! o  ~  Z% A    不揽权，不擅权，周弘仁心中无比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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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 |. r5 D7 I    可是，直到赵皇后今天说出来，周弘仁也才发现，原来自己心中也有那样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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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j( @' a3 t' }+ \    周弘仁不想做那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人，他知道，在宗室中挑选继承大统的人，没有顾衍最后的点头，也轮不到自己。

. k& j8 M% W3 ?    如今顾衍帮着自己在朝中站稳，自己心中确实不应该有那些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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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如今的天下，无论在朝在野，只闻摄政王而不闻有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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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8 m# ~' X( f1 g1 f    这或许就是藏在他心底的隐怒。

    到了晚上的时候，周弘仁也未去甘露殿，而是在前殿歇息了。

: F: Y1 R% m: t5 ^    半夜的时候，周弘仁听着殿外有嘤嘤的哭泣声，他坐起身，皱眉问着值夜的内监：“何人在外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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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监小心的回答着：“回陛下的话，是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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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3 d" `6 b5 M) u    周弘仁皱起眉头，披衣坐起，走了出去。

9 M! L4 I1 [( [3 o8 `0 _7 A    果然是赵皇后在外素衣散发的跪着，周弘仁不知道她又要做什么，走了过去，将她拉了起来：

9 n: A4 ^: r* k% M8 O. i2 K: j    “阿宁，你这是做什么？”

    赵皇后一边哭诉着，一边说着：“臣妾有错，特来向陛下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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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R. F  `7 T0 ~7 h1 d% Y% k    她这样梨花带雨的样子，周弘仁就是心里有气，看到她此时的模样，也气消了。

第570章 君臣

7 A" b0 q3 o5 p! s    周弘仁是个容易心软的男人，赵皇后这般做小伏低，就在周弘仁的寝殿里，一番颠鸾倒凤之后，自然就云开见月了。

    赵皇后看着他舒展的眉头，满足的神色，没有之前的阴郁。

    赵皇后惯会察言观色，枕着周弘仁的胳膊，手指在他胸口缓慢轻柔的点着，撇着嘴，一副委屈的神色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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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o& f: N. ^+ z    “陛下，咱们是夫妻，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人，我不为你着想又去为谁着想？我之前不是有意惹你生气的。”

1 t. |5 H5 t; g" i    周弘仁嗯了一声，拥了拥她，说着：“朕知道。”

    “臣妾的话或许不中听，但是忠言逆耳，若不是为陛下担心，我又何故去做那恶人？摄政王妃骑术精湛，当初臣妾邀她参加，她都推辞了，如今又突然参加，还这样下了臣妾的面子，今日臣妾代表的是陛下，臣妾没面子，便是陛下没面子。这件事陛下如果不立起威来，以后在朝中有甚威信可言？”

    赵皇后还在说着马球赛的事情，只是现在的话语委婉了许多，周弘仁也不似之前听到后急怒的样子，而是皱眉沉思了起来。

4 @/ T" _' ?. D    赵皇后没有说话，她知道，有些事情逼得急了，会适得其反。

    许久，周弘仁才坐起身来，赵皇后也起来，少气无力的伏在他的肩上，一副顺从的样子。

! r0 c) H, D9 S# ?- x: l) y    “朝中大臣都看着，是白马受惊伤人，如果去处罚摄政王妃，只怕不能服众。依你说，该如何的立威？”周弘仁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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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5 T* y4 n+ U( ?) r3 R    赵皇后听了周弘仁的话，唇角不由得翘起。

. L9 m# m- ^8 w  P& O+ I  g. `, |    不怕他问，就怕他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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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 J) I0 y+ ^: Z    “这有何难？”赵皇后双眉吊梢，双眸中闪着寒光说道：“杀了那罪魁祸首就行！”

    周弘仁则是一惊，看着赵皇后的眼神分明是不同意。顾衍宠妻，摄政王妃是被他捧在心尖上的人，这要是杀了，等同于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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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 b& l5 E5 B2 P6 R    赵皇后知道周弘仁心里的想法，没等他说话，便开口说道：“陛下先莫急着拒绝，臣妾所说的罪魁祸首不是人，而是那匹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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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6 w- L/ N7 D1 N: I) y' G    赵皇后说完，眉目流转看着周弘仁，那双眸里流露出的目光，周弘仁一看便懂了。

    周弘仁心里不得不称赞了赵皇后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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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8 _; H; {4 a    这样的方法实在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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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5 a' R* V( @6 l    杀了白马，不关白氏的事情，只是白马疯癫，伤了皇后，他一个帝王，杀一匹白马，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就是顾衍也得乖乖的将马送上。

2 J2 C7 S3 K9 l2 o    这样不伤人，也立威了，再没有比这样更好的方法了。

    赵皇后早就将周弘仁的性子摸透了，看着他此时的神色，心中知道周弘仁这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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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  L3 b" |$ k+ V    心中一喜，更加卖力让这个男人身心愉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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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眼里，对付男人的法子，永远只有一个，屡试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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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第二天，当周弘仁说起，皇后受惊病重，太医诊治不见起色，称是心病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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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F9 ?/ O6 J    顾衍在下面一听，便知事情又生了变故。

    只怕赵皇后生病是假，想借机发难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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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并没有说话，静等着。

" o7 q+ Q5 w3 u# d' S    只听周弘仁又说道：“朕在吴地时，王府中曾有一个巫医，医术超群，昨夜里太医束手无策，朕便请了巫医前来诊断，巫医也说是皇后是受了惊吓，破处的法子，便是将那惊吓之物的心头血取来一碗做药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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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G9 m9 ^4 m% o- d    周弘仁说完，朝臣们在下面便炸开了，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任谁都知道，赵皇后受惊，是为摄政王妃所致。这取了心头血，焉还能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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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纷纷将目光看向了顾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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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顾衍朝服玉冠，长身而立，面色冷峻，没有任何表情，似没听到周弘仁的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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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弘仁看着顾衍的神色，他没有任何应对，周弘仁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说着：“摄政王无需惊慌，巫医所指只是王妃座下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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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 B; n8 h+ |* P& X    周弘仁这样说，朝臣们也都才明白。

1 X* u6 b! O9 ~+ x; j    心想，还真当周弘仁为了皇后昨天的时候，要杀了摄政王妃泄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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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4 b$ l+ n1 |3 y) v8 ]* K    与顾衍有故的会想，这皇帝的位置都还没坐稳呢，就想着过河拆桥了。心里不服顾衍的会愈发的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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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F4 ~6 @9 ^$ U    此时一听，也都明白了，周弘仁并不是要摄政王妃的命，而是借着此时立威罢了。

    他们再看向顾衍的时候，只见顾衍依旧是刚刚的神色，脸上是以往冷峻的神色，有写个幸灾乐祸的，此时已经喜形于色，等着看顾衍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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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k9 ^! H4 @, ~! j0 w  d1 F    顾衍却是抬头看了一眼座上的周弘仁，声音洪亮有力，掷地有声的说道：“陛下，臣并不惊慌，方才臣在想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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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弘仁问道：“摄政王在想谁呢？”

% \5 o  |7 j! q: y! P- w5 \9 F    “长春道长。”顾衍说出这个名字后，满朝哗然，只他一人神色冷然，无比认真的说道：“当初双星祸紫，为害宗室。三星聚，搅乱朝局，阴阳祭寻五百童男童女生祭，皇室先祖托梦于惠帝，废黜仁帝，制止了残暴之举，不知陛下在吴地可曾知晓？”

+ r5 M( |0 H! s7 s4 u/ D1 W    顾衍的话说完，整个大殿内十分的寂静，针落可听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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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弘仁则是被顾衍问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顾衍会这样说。

    双星祸紫，还有杀破狼三星相聚，还有后来的阴阳生祭，他如何不知。

    若是没有那一系列的事情，这皇位只怕也落不到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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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弘仁随后想到顾衍说的话更深层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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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s; V4 I" E+ @, r# M. {8 a5 g    顾衍这是暗指自己的行为与仁帝一般，信封巫蛊，实施残暴之举。仁帝的残暴之举，导致他被废黜，说是惠帝周弘文废的，倒不如说是顾衍带兵废了仁帝，拥立了惠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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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弘仁想到顾衍这是在告诉他，他有权立他，也有权废他！

! N2 ~2 k1 c- x: _    周弘仁一口气梗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生生的把脸憋红了。

* r. q9 _! m4 b/ M    朝臣们都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谁也不说话，看着顾衍和周弘仁的君臣对峙。

    周弘仁龙袍底下的双手紧握成拳，他看着顾衍自始至终的脸色都没变过，一副冷峻凛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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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许久，周弘仁脸上才浮出懊恼的神色，一拍身前的案子，站起身来，貌似激动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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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摄政王一番话，如醍醐灌顶，朕险些做了错事！”

第571章 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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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朝后，顾衍出皇宫的时候，吴劲夫四下看了看，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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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借一步说话。”

    顾衍看了吴劲夫一眼，之后说道：“去画艇吧。”

$ I/ A- D- n3 j( z( C# k    画艇是一艘船上酒家，在渭水河畔停泊着，在京中独此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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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四面皆水，船开拔后，周围有什么人，看得一清二楚，向来是商议事情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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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I2 `" X& `( k( ]/ \0 D7 B    这也是顾衍选在这里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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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 n! i& I    到了画艇之后，顾衍身上穿的还是朝服，店家一看，便百般殷勤的招待，又唤来一个抱着琵琶的女子，准备在旁弹唱凑趣。

    顾衍只是皱了皱眉，吴劲夫便挥手，让店家带着那女子退下了。

    吴劲夫给了那店家包船的银子，船便开动，离开了岸边。等着酒菜上来后，看着四周再无其他人，吴劲夫将酒给顾衍满上，才开口说道：

& u0 L) r" u+ y6 a$ h  V    “王爷，今日不该为了一匹马得罪圣上，王爷提及仁帝被废黜，势必会成为圣上的一块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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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a( R4 M, |) e, G7 b0 o: I    顾衍沉默了一下方才说道：“今日是马，明日便是人。”

    顾衍的话，让吴劲夫一噎，却也知道顾衍说的有道理。

    周弘仁朝上的那一番话和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在文武百官面前立威，煞煞顾衍的气势，如果顾衍就此息事宁人，以后周弘仁拿捏顾衍便是易如反掌。

* G: @* Q- D1 B1 K4 r    “再说了，此事我不追究已经是极为忍耐了，王妃昨天没事，王妃若是昨天伤在皇后手下，这件事便不会善了了！”顾衍说着，端起桌上的酒盏便一饮而尽。

    吴劲夫在顾衍的对面坐着，此时，顾衍身上的气势大张，霸气尽露。他说不会善了的时候，仿佛对方不是帝后，而是普通的人。

    那一瞬间，吴劲夫第一次在顾衍身上看到了那种迫人的气势，一种掌权者才有的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

    “王爷，若是以后圣上他......”吴劲夫没有说完，但是他的留白顾衍听得懂。

    顾衍却没有说话，只是站了起来，负手走到船头，深深的皱着眉头，看着远处。

& n& O1 [2 I% F8 o9 q1 a, O3 b0 {    有些话，不用说透，聪明人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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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的举动，吴劲夫也知道。

    在他这个位置上，就是想退，也退不下来，再进一步，便是背负千古骂名。

    顾衍坦荡磊落，窃国之举，千古的骂名，想来非他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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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Y, B$ V8 }6 @9 F( D    许久，顾衍才说道：“禁军你管辖好，赵皇后不安份，势必会怂恿着圣上将赵家人的手伸到禁军里。圣上若能不为妇人所左右，也算得上贤明，纵然以后权势不在，至少也有善终。若是继续为赵氏所左右，宗室中多的是亲王贵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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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j, o8 [0 Q4 u8 X    吴劲夫看着顾衍立于船头的背影，心底突然有个冲动，在即将脱口而出的时候被他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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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h4 T* Y2 k- G" {: B9 q) o7 S    吴劲夫想说，历史从来都是上位者改写的，一代贤明的君主，千古之后，谁在意你是如何得来的皇位，青史之上，有的只是歌功颂德，千古流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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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Y* ]$ u1 D    顾衍与吴劲夫别了后，就直接回了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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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L$ c3 |7 ~7 W2 J: ]    他回内院的时候，有太医例行来请脉，白莲正差人送太医出去，顾衍正好在内院的入口处迎上了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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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顾衍便又亲自送了太医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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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在出府的路上问起太医白莲的情况，白莲如今服用调理身体的药便是他开的，是太医院的千金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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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听顾衍问起，斟酌了一下说道：“王妃身体恢复很好，气色不错，只是血气有些亏损。最好是调养两年，再试着停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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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4 J9 X2 ^: `% ^0 ~    太医却没说药停了后，她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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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想了想，才十分正色的问道：“两年后能有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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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9 [, b4 `0 g9 o; H! \* |& F3 J    顾衍如此问，太医脸上有了难色，顾衍看得出，心沉了沉，说道：“你只管说，本王受得住。”

! K( R+ U5 k3 \1 X/ T    “王爷，王妃当初凶险，诸如王妃那般情况的，能撑过来的委实不多，下官如今穷毕生所学，来给王妃调理身体，只是以后就算恢复了，能否有孕也没有十分的把握，且......”太医说着顿了顿。

, b8 y; C0 k* f# m% i5 n: k    顾衍立即接口问道：“如何？”

    “且女子身体多娇贵，王妃之前身体受创，以后调理好了，纵然有孕，生产对王妃来说，也有风险。”

8 I6 E! u* X0 n, `    太医说完，顾衍的心一下便沉到了谷底。

. W- I  `2 g! x+ X5 I. I7 c2 n    太医看着顾衍的神色，也理解他的心情，长长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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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将太医送走后，没有再回内院，他去了前院书房，没有换下朝服，只是一个人关在书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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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1 U/ y9 i- X$ F0 L    暮色四垂。

    白莲之前知道顾衍回来了，也知道他出门送太医去了，后来却一去不返。

    问了丫鬟才知道，他回了书房。

* y  }$ O* S& t# M7 \' y" d6 R    看着天色渐渐黑了，厨房问在哪里摆饭，白莲挥挥手，让她们先留着，自己动身去了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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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0 R, B/ q8 r. t+ B. v9 A    三无三有两个人都在书房外的院子里，看到白莲进来，上前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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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呢？”白莲问着。

    “回王妃的话，王爷回来后就一直在书房。”三无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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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莲看了看书房此时并没有掌灯，便走了过去，推开门，好一会才适应了里面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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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2 S% r" j; Z* O5 \    三无三有并没有跟过来，白莲的丫鬟也在外面候着，白莲进去后，借着外面的光看到了坐在书案后的身影。

! w$ r. C3 E/ r1 L) V* F    白莲反手关上门，摸索着去了他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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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w/ f/ d' ]! j! V    顾衍的目力很好，看到白莲往自己这边来，同时也看到了离她不远处有一个凳子，她再往前走几步就会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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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的来到她面前，拉了她一把，说着：“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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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莲一个趔趄，被顾衍揽在了怀里。

    “黑漆漆的，王爷怎么不掌灯？”白莲抬起头，微弱的光中，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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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g. M6 B; f7 C    黑暗中，她看不清楚他的神色，却知道顾衍心情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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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想事情，一时忘了。”顾衍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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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3 e! r2 J9 p, m( U    白莲抬起手，捧着顾衍的脸，闻着他身上还有淡淡的酒气，心中顿了一下，沉默了几息后说道：“圣上为难你了？”

" s8 h6 C( w" C3 F    从外面回来就如此了，白莲想不到除了朝堂之上的事情，还有什么值得他这样，更何况，昨天刚刚发生了赵皇后的事情。

( }% U) H5 ~7 Y! H  @# O% m& h    顾衍听了她的话，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想说不是，可是她那般聪明，此时见自己情绪不好，定然要问清楚，要怎么跟她说起太医说过的话，之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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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 l0 j    她了解自己，天下间没有几件能让他烦心的事情，虽说朝上的事情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此时拿来做借口正好。

第572章 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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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莲听着顾衍嗯了那一声，心也随之沉了下去，顾衍见白莲沉默着没有说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搂紧了她，说着：“别忧心，凡事有我。”

3 w6 H; f: I% ?/ @" Z* R    黑暗中，顾衍的声音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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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 I" T! F' A$ h* V$ `: ~    随后，他松开白莲，要去掌灯，白莲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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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0 U8 V9 W$ H    顾衍顿住脚步，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她的小手抓着自己胸口的衣服，微光中，能看到她的双眸比这黑暗都要黝黑。

    “怎么了？”顾衍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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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白莲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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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瞬间，她想到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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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H, p0 s! }* o    那一瞬间，她为了面前的这个男人心疼着。

  f$ F) i! V8 s1 k& v    顾衍不知道白莲在想什么，在她松开手后，顾衍走到桌边，点燃了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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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身看着白莲，她的脸色在烛光的照耀下晦暗不明，看着自己的目光也是那样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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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向她招了招手，说着：“别担心了，你男人不是那等任人拿捏的人，要对我有信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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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v. p' W3 I    白莲看着他，突然心里一酸，跑向他，投到他怀里，抱住了他的腰。

    顾衍看着她乳燕投林般的亲昵，心中一软，抱住了她。想到太医的话，只觉得心底柔软的地方钝钝的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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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6 q% f, `* ?7 [# m# J3 y4 e; {    太医说的话再明显不过，以后能否有身孕也不一定，就是有了身孕，上次的小产对她身体有损害，她能否顺利生产也是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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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 m+ {6 [# R- ~& p+ H    听到那些话的时候，顾衍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样的感受，酸涩，疼痛，还有许多的怜惜。

" P% z* N" G7 V: d    她带安南时的样子，顾衍都看在眼里，那时他曾想过，若是她做了母亲，一定会是天下间最好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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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D% s( B7 k& h/ n- u2 |4 Z8 p    顾衍渴望着有一个孩子，一个他们两个人共同孕育的孩子，可是一旦想到以后就算她有孕，会对她的生命有威胁，他便什么也不想了。

. B+ Q+ L' H) y7 N    无论什么，怎能跟她的安全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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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F: u$ ?& P- I# M( n: u    白莲并不知道这些，心中还在想着顾衍的为难之处，感觉喉咙里梗着一根刺一般，让她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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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顾衍才听她哽咽的说道：“对不起......”

    一声对不起之后，再也没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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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听着她哽咽的声音，扶着她的双肩，看向了她，只见她此时泪盈于睫，随着动作，便沿着眼角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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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扬手给她擦干净，轻声的哄着她说道：“傻丫头，哭什么，就算没有昨天的事情，横搁在中间的矛盾也一样存在，跟你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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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莲却是摇了摇头，眼泪流的更多了。

. p  K( w8 }/ G, g) {! |9 {: h    他什么都不知道，纵然是自己告诉了他前世的一些事情，但是对于他，顾衍从未问过，她也从未与他提起过。

    此时顾衍问声细语的安慰，只让白莲心中的愧疚越发的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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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看着她摇头，哭的更凶，心中想着，莫非是太医与她说了，所以她才这般？

0 c. a  b4 s# {1 L4 O- z    顾衍正犹豫着要开口安慰她，就听白莲说道：“都是因为我，你才这样的被动。你本不该如此的......”

& `7 E( k' d$ j; ~4 Z. {9 C    白莲说着，顾衍才舒展了眉头，原来她不知道太医说的事情，只是因为朝堂上的事情，听着她将过错揽到自己的身上，顾衍轻轻揽过她的肩头，说道：“别乱想，怎么是因为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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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莲却轻轻的推开他，抬头盯着他的双目，将那些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怎么不是因为我，因为我的执念，已经害了皇兄。天命本不该如此，我确非要逆天而行，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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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3 j3 F1 D) _( ^$ y+ W    白莲说着，放在顾衍胸口的手不自觉得抓紧了他的衣襟。说着：“你从未问过我，你的前世如何，我也从未说过，不是因为我前世不识得你，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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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等白莲说完，顾衍就制止了她说道：“那些不重要，前世如何终归是前世，我如今活着，便是今生的顾衍。”

    不知为何，顾衍心中突然急切就要打断她，似乎心里有个答案一般，曾有个梦境，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梦中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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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后来，那梦里的女子成了她，还在他面前跳下，才让顾衍真的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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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莲并不知道顾衍心里的想法，摇了摇头说道：“前世周王朝的气数尽，天下大乱，群雄割据，你在北，宁王在南。最后更朝换代，平复乱局的是你！”

* O, v# i: y5 R1 g+ g    白莲一口气说完，看着顾衍的双目黝黑深邃，她继而说道：“这些话我从未对你提起过，只因为我想保全周皇室的江山，王权，皇位，立于巅峰之上，无论是哪个男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从你将圣上从吴地接来，我就一直处于一种自我怀疑中。怀疑自己以前的想法，越想越觉得自己狭隘，只要是面对着你的时候，我就忍不住的自责。若是没有我，你如何会陷入到这样两难的局面，你的能力，你的胸襟，你的气魄，才是真正的天下之主！”

( R/ ~9 V9 v( X) _& s. B  \    白莲说完，两个人静静的彼此凝视着，许久许久，谁都没有说话。

    关于前世，顾衍猜到一些，只是此时听白莲说起，心中更为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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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她却想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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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前世里天下大乱，自己趁乱发兵，逐步的打下天下，那样登上帝位，无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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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l0 y$ w% W/ T& h% j. A    可是如今周氏王朝已经因为她的努力有所改变，天下也没有动乱，虽说帝弱臣强，但是，再强也只是臣子。

    与前世的局势不同，再不是前世那种乱世造就的英雄，若是此时取而代之，与董卓之流又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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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不是心中没有考虑过，只是从未说起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顾衍并不想走那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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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低头，认真的看着她，正色的与她说道：“我明白你的心思，可是如今的局势不是以前的乱局，名不正言不顺，之后遗臭千年，不到万不得已，我便不会走那一步。你也无需自责，周皇室并不是你的责任，纵然是教养你一场，如今你为他们做的，也足够还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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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E1 J" J: I    白莲眉目凝结，她心里知道，看着顾衍郑重的神色，白莲伸手抱住他，将脸贴在他的胸口，无比认真的说道：“嗯，我如今只是你的妻子，无论你将来如何，我都是随你的。若是皇室中人对你不住，你也无需考虑我。”

# ^; h4 B" S! P. M& r; i/ P8 |    白莲说出这句话，心里才轻松了下来。

$ X( b* t4 f" k% a/ l% k. ~    顾衍拥了拥她，知道她心里为自己担心和委屈，看着她心中一点点的想自己靠近，从开始的一心为周皇室打算，到现在说出以后无论如何，她都跟随自己的话，顾衍已经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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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安寝的时候，顾衍的手不自觉的覆在了她的小腹上，手底是温|软细滑的肌肤，看着怀里的人儿，顾衍长叹了一口气，没有就没有吧，有她足够了。

    手渐渐往上，滑进了她的肚兜之内。

    白莲有些困，刚刚才收了云雨，这时候感觉到他的手带着火热的温度再度覆上胸前的丰盈，带着欲|望的挑逗揉捻，一阵阵的酥麻游走全身。

    随后便是他复苏的欲|望，硬挺挺的盯着自己的双腿。她嘤咛一声，往他怀里钻了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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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低笑，手下微微用力，惹得她一声喘|息，白莲睁开眼，此时她贴在他的胸口，顾衍赤裸着胸膛，入眼便是胸前殷红的两点。

+ n2 A; M" w# b    她心中升起戏谑的心思，当下启唇凑了过去，学着以往他的动作一般，狠狠的吸允，贝齿轻咬，听得身边这人闷哼一声，随后便是粗重的喘息。

6 p! w4 y( C: P% Z# ?    白莲心里平衡了。

    刚要离开，就被顾衍伸手按住了后脑，压向了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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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s1 }3 m- k6 |! b    “唔......”白莲随后便被封住了口，他的手更加肆无忌惮的揉搓了，直揉得她化作一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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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f1 {- H4 R: ~; M* B/ o4 I4 @* l7 ^    顾衍一把抱着她，将她放在了自己的身上，肚兜早已被挑开，亵裤被褪去，白莲伏在他的胸口，迷离的目光微染着情|欲和不知所措。

    顾衍扶着她的肩头，黯哑的嗓音与她说道：“今天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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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 `0 b, A5 ~+ Y6 L2 P( S    白莲并不太懂得，此时的赤|裸相对，空气中都染着情|欲的味道，她的脸色羞红，目光如水似雾，低低的说着：“我不会......”

    “我教你。”顾衍一把托起她的身子，向着那炙热的物什而去，顾衍钳制着她的纤腰，缓缓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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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紧致，那温热，那细滑，还有那层层蠕动，顾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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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x" B) }! e    这样的姿|势太羞人了，尤其是身下的男人不断暴涨的尺寸，更让她心惊，太深的触碰，让她身体不自觉得有些酸软，双腿都有些颤抖。

    她贝齿轻咬着下唇，看着他眉目舒展，眉梢眼底都是春意，白莲双手撑在他的胸前，看着他舒坦，心中顿觉得有些酥酥麻麻的，那种酥麻感瞬间游走全身，驱走了之前的酸涩感。

  t# y% q& K0 b9 N7 r0 S    顾衍也看着她，乌黑的长发披在肩头，有几缕青丝落在胸前，白皙的肌肤泛着粉色，殷红的玉尖儿，还有那贴着肌肤的发丝，织成了最美的一副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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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莲看着他的眼眸越来越黝黑深邃，似无数的夜里，那掀起狂风暴雨前的样子，白莲不安的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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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扭动的腰，险些要了顾衍的命，顾衍一把摁住她，钳制着她纤腰的双手不自觉收紧，托着她的身子，上下耸动了起来。

    以情为线，用爱织就的欲|望，让两个人为之沉醉，沦|陷，不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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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8 `8 w4 ?  L1 ^    又是一夜春意重，被翻红浪五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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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_  P4 p. \4 t8 }    累极了的两人相拥而眠，不过微微合眼，便有值夜的丫鬟喊起了，顾衍睁开眼，看着天色，知道该早朝了。

  J: ?" l. H' I0 [+ T    他轻轻的从她枕下抽出胳膊，她睡得很沉，不知道做梦梦到了什么，唇角微微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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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俯身亲了一下她的红唇，之后就下了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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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t3 J, I$ ?/ S' Q3 u6 r4 _    早朝的时候，顾衍一如以往一般，不是最早到的，也不是最迟的，站在百官之首，脸色没有骄色，一直是不亢不卑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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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9 Q$ Y5 V1 t, }9 v    许是因为昨天的不愉快，今天凡是有大臣奏本，周弘仁听了之后，说了自己的决定后，都会问一句：“摄政王如何看？”

. X" S. z$ @: Z& [3 L1 i    顾衍也都是如以往一般恭敬，拱手说：“陛下决断英明。”

    这平静的表面，众大臣们都看在眼里，都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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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局势还真不好说，天子是名正言顺的天子，摄政王是手握重权的摄政王，京城的禁卫军，金吾卫包括巡防营都在顾衍手中，据说京畿大营的几千军的虎符顾衍也并未交付给周弘仁，这是整个京城的兵力，再加上一直盘踞西北的军力，整个天下，谁能与之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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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昨天的情况，天子想做一个不受钳控的天子，摄政王还是那个强势不受胁迫的摄政王，如此情况只能明哲保身，省的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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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 J+ y% z+ C$ m7 z    平静的日子过得格外的快，转眼就入了冬，进十二月的时候，宫中进了一批新人。

; C0 z) g! ~9 M4 z    纵然赵皇后不容人，善妒，这也是祖宗定下的规矩，没有一个人的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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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的新人，王公大臣的千金少之又少，许是局势不明，也许是听闻赵皇后善妒，更或者是家中无适龄的女儿，这些新入宫的人，多是从地方挑选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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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 I7 d* l; G. F( D    白莲听说，新人进宫的前几天，周弘仁夜夜都是留宿甘露殿的，这样的下马威，给那些新进宫的女子无疑是最好的下马威。

+ B1 _+ X/ K: i1 a& q* C    新人在前，赵皇后都能将人夜夜留在甘露殿，自然是在皇帝心中有极重的地位，那些新入宫的人，谁又敢翻出什么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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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1 G" w' u/ O$ n& }/ g+ w% {0 {    闲暇的时候，跟顾某人也提起过周弘仁的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也算得上是一种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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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6 m. g3 z2 c    顾某人看着她的小心思，不由得凑过去问道：“他这样就算美德，你夫君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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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V" d, L! ?+ j    “算...算......”白莲想了一会想不到合适的词，最后干脆一挑眉说道：“算我魅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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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她得意的样子，顾衍抛开手里的书卷，抱起她，走向床榻，边走边说着：

    “给为夫看看，究竟有何魅力，迷得我三荤五素的。”

    之后便是深层次的沟通，交流，互动，最后探讨的结果也只有两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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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后白莲揉着发酸的腰，想着最近他精力充沛的不行，从那次自己在他身上，由着他折腾之后，白莲发现开启了他的新世界一般，无论什么样的他都想尝试一下，也让她对夫妻情事的了解一日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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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被动，到回应，再从回应到互动。

5 e5 s8 y" K& g    不自不觉中，早已身心契合，往日里他的一个举动，或是她的一个眼神，彼此都清楚的了解。

第573章 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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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赵皇后这个人，应该是周氏皇朝里最会享受的皇后了。据说原本的甘露殿此时已经被她休整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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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冬腊月的天气，甘露殿内外春意盎然，繁花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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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3 b& l) Q  [4 h7 O3 ]7 k# M& r    莫说是大殿内了，就是殿外，银丝碳堆出来的火盆也不断的送进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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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P5 r6 d% _0 v    据一些宫人说，赵皇后在甘露殿内，寒冬腊月，最严寒的时候，也仅仅穿着薄薄的轻纱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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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宫的那些女子中，有两个是得了周弘仁的宠幸，不过几天，就被周弘仁丢开了手。

    并且，新进宫的女子中，更有一人，便是赵皇后的妹妹赵宜淑，一进宫便封了妃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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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人都很吃惊，赵皇后如此善妒，旁人万万没有想到。

    只是因为这次宫中入选的女子刺激到了她，想着她现在没有子女傍身，宫中新进来的那些女子又多是年轻貌美的，虽说现在周弘仁还一心在她的身上，将来如何，谁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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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c8 Q: h  K4 d/ d    她也吃过药，拜过佛，只是子嗣缘分浅，都这么些年了，也没有一儿半女，看着宫里这一个个年轻的面孔，她有了危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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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才有了将自己的亲妹妹接进宫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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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宜淑美貌虽不如赵皇后，但是比之宫中其他的人还是强出许多，虽说是最晚入宫，但是位份比其他人高出太多了。

    这甘露殿内一片奢靡之像，便是这姐妹二人的功劳。

% T7 j- @+ d/ B% K! Q    不管帝王还是百姓，都是看重子嗣的，这年过了年，正月里的时候，顾衍陪着白莲一起回了白家。

    白家的女儿女婿，大多到齐了，席间，只有白凝没在。

  n+ d+ @! S3 n# _( P1 e4 I    白莲看了一下四周，不由得叹了口气。

$ K* S5 }8 U$ {& O8 m1 n& r    白凝并没有在白家，四伯父和陆氏几次帮她物色改嫁的人选，她都推了，反而是带着年幼的儿子搬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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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莲曾几次去看她，都被她拒之门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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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莲知道是因为顾衍回京，沈家全族成年男子被诛杀的缘故，切肤之痛，换谁也没办法面对她。

9 Z9 {9 C: \5 d: o- d1 q- d8 ^; b    她有时候常想，因为那场变故，牵连了多少人妻离子散，原本最亲密无间的姐妹，如今都形同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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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5 y5 u, p# k+ W6 b    男人们都在前院，白莲跟一众姐妹在内院陪着长辈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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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的姐妹们，或是抱着，或是拉着，有儿有女给白老夫人见礼，就是白荷，此时也珠圆玉润，看身子像是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了。

8 n( A$ l' F1 R$ ?    白莲看着那些玉雪可爱的孩子，严重流露着艳羡，卫氏看到眼里，不由得心中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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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O4 J: Z9 Q+ \0 l: r  a  t    从上一个孩子没了，道现在已经整整一年了，听赵嬷嬷说，太医每隔几天就会到府里去给她诊脉，也都在精心调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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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对她也是极好的，两口子从小产那次有过争执，到现在没有红过脸，整日蜜里调油一般。

    可是，再多的恩爱，没有个孩子，如何能长久？

    顾衍如今家大业大，没有个子嗣传承，是不可能的。

4 s; d) `( j% z. n5 q! p    若是没有孩子，将来肯定会有别的女人，如果真到了那一日，她的囡囡怎么承受得住？

    卫氏有心事，便有些失神，白莲看着卫氏面色不对，不动声色的靠近了卫氏，浅笑低语说道：“娘亲，您怎么了？谁惹您不高兴了吗？”

: u! I; u  a! O+ g& L, \    卫氏看着她，摇了摇头后长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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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1 f+ q& Z3 v    白莲何等的聪明，卫氏这样的神态，九成九是因为自己，此情此景，白莲一下便猜到了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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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 q) ?  s6 `0 ^; i' s0 m    白莲吃着药，席间不能饮酒，白家的姐妹也都知道，所以并未相劝。

    后来陆陆续续散了，白莲也陪着卫氏去了玉笙院。丫鬟们煮了白莲爱吃的甜汤，送来后卫氏劝着她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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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u! T5 L/ s/ _+ x    “看你在席间都没吃什么东西，先好歹吃些，我让厨房再去给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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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M4 }9 o' W# Z    白莲拉过卫氏说道：“娘亲别忙了，我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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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氏坐下后，看着她，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她起色不错，以前尖尖的下颌，消瘦的脸蛋，此时也丰润，看着处处都好，身子却一直没有喜讯传来。

4 h% d% `; h7 r: r* f9 V    白莲看着卫氏一直盯着她的肚子看，便知道她的心思，吃了几口之后，白莲放下汤碗，坐到了卫氏的身边，轻声软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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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b2 U' ^5 x, W  n% x  v    “娘亲，别为女儿忧心了。帮我调理身体的是太医院的国医圣手，您有什么不放心的。太医说我这两年不宜有孕，再吃一年的药，等着那时我年纪也大些，生产时也少了许多的风险。”

8 E" G* d, T, t: a; c  r  ]    太医是这样说的，卫氏也知道，只是还是忍不住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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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如今位高权重，巴结他的人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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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l* X" N% L1 \    卫氏见过的人并不多，青梅竹马的何谦，还有如今的丈夫白铭文，白铭文不用说，本来就是个裤腰带松的，好在年轻是在妾室身上栽过跟头，现在收了心，就是长情如何谦，也是有妾室的。

    因此，在卫氏的眼里，男人守得住，猪都可以上树。

    还有的品性好的，就算守得住，也架不住外面的诱|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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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t6 G" n  n    犹豫了许久，卫氏才开口说道：“如今他权大势大，外面等着献殷勤的人也多，你身边的几个丫鬟，荔枝玉竹年纪都大了，是时候放出去了，绿萝年纪合适，人也乖巧听话，若是他有那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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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莲哎呀了一声，制止了卫氏的话，之后别扭的说着：“娘，他不是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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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氏见白莲如今娇羞的样子，眉间眼底都是春意，也不好再说什么。

    回去的路上，白莲看着顾衍，想着卫氏的话，在她心中，从来没想过由她的手去给顾衍张罗妾室通房。

. y& Z' q+ J) N# M- N. d: ^    这样的事情，若是男人有心思，哪怕是女人再防也是防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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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6 t% A; ]9 N: S    转眼就是上元节，原本顾衍与白莲说好了，上元节陪她，可是今年皇宫中大宴群臣，顾衍自然是要参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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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这样的场合，顾衍和白莲都有默契，白莲没有去，只有顾衍一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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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R" [  X; H- q) e    顾衍走之前说了，到席间找个借口，早早的回来，不耽误跟她逛灯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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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O8 A" x9 q* ^* B$ C    白莲在府里等着，却不知道顾衍在皇宫里却发生了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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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中的花灯并没有在御花园或是往日宴请群臣的蓬莱阁，而是在皇宫偏西南的一个宫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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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宫殿在一个小岛上，四面环水，倒也不是很大的岛，不过，上面也有三五个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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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景致虽好，但是相对来说也比较偏僻，顾衍并未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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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R% N6 m& A$ A    此时小岛之上处处都是花灯，照的亮如白昼，更有那些花树之上缠绕着各色的绸缎，有宫纱堆出来的花朵，一片奢华之景，看着不似人间，衬得前来的王公大臣们倒像是乡野的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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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X) H+ }, ^/ X& r2 }/ r    也不怪他们惊讶，就是当初的昭仁帝，昏聩是昏聩，但也没有如此奢华的大宴群臣，到了惠帝时更是节俭，后来的幼帝，由顾衍做主，无论做什么都十分的低调，他们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场合。

    顾衍则是一言不发的看着，面无表情，等着落座后，帝后才款款而来，跟随其后的时候新入宫的淑妃赵宜淑。

% P3 s. U3 ?3 d* T# u1 e+ J    群臣见礼，周弘仁摆摆手，示意大家无需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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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皇后与赵宜淑左右落座与周弘仁左右，赵皇后美目流盼，转到座下顾衍的身上时，唇角翘起，眼睛微眯，藏着不为人知的心思。

    或许是直觉，顾衍心底有些怪异的感觉，因此，此时虽然坐着，但是席上的酒水一应菜色，他分毫未动，只等着大家酒过三巡，便可以找个借口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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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s" m4 M+ B( {* p2 j* a    席上推杯揽盏，更有有才学的大臣吟诗连对猜灯谜，各种酒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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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M$ t0 f  d; q1 n" T$ @    周弘仁看着场面如此热闹，群臣都称赞着，笑声不断，身边美人在侧，不觉得便多饮了一些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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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来就没多大量，不多久，便有些醉了。

, F7 U  y1 _# S. b' @- |    只是这酒似乎比往日更浓烈一些，说醉便醉了，连坐着都觉得头晕目眩，他撑着额头在桌案上，赵皇后关怀的问了两句，给赵宜淑使了个眼色，随后便由着内侍将周弘仁扶了下去，与群臣交代几句也跟着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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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W! Z# A4 f+ k- B( j, e    群臣恭送了帝后就各自回到自己的位上，难得此情此景，当不负良辰美景。

    顾衍算着时间，大概在周弘仁离开一盏茶的时间后，他站起身来，与众臣告辞。

% I( d0 _3 u6 z1 I4 |1 Z5 z    顾衍出了所在的月仙殿后，需要乘船离开这个小岛，就在顾衍登船的时候，听得身后有内监急急的跑过来喊道：“王爷留步。”

    顾衍眉头微微皱起，随后转过身来，见到是周弘仁身边的太监，只见他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来到顾衍身边，行了一礼说道：

    “王爷，陛下请您过去一趟。”

* y9 I% [3 n% {  e2 P    人是周弘仁身边的，自吴地跟过来的，很得周弘仁的信任，传话的都是由他来做。

% R4 w5 G$ s( a    顾衍不疑有他，跟着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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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 X# J* L8 T- a4 Q. w+ C. F    月仙殿挨着水最近，也是布置最奢华的，但是周弘仁却是歇在月仙殿后面的那个殿里。

    顾衍对此处并不了解，所知道的也只是这里有几处宫殿，连名字都叫不上来。

1 R  H/ m5 Q! D2 J! I' j. L    跟着那个内侍来到周弘仁安歇的大殿时，那内侍只说让他稍等，便进去通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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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7 Q& n7 A1 M" w    不一会，人就走了出来，说是请他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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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V6 ?. E+ x7 o    顾衍抬步往里走去，内侍却退了出去。

    顾衍走到大殿里面的时候，才发现里面竟与别的宫殿不同，这里层层轻纱，香气缭绕，水雾迷蒙，竟然是一个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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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y) E, {) J    那层层白纱在他眼前飘荡，顾衍不由得皱起眉头，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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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l1 k- k0 R* r6 g! u5 H    许是因为这里的香气太过浓郁，让他十分的不适，不过片刻，这种不适便直冲脑海。

0 A9 b5 R- W. B  S2 U1 N4 Y* k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眼前的轻纱太过撩人，让他眼睛看不清楚，迷迷蒙蒙的像幻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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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轻纱的那头，出现一个妖|娆的身影，婀娜的身子，摇曳的步伐，隔着轻纱，让人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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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l/ Y' `' r/ u) b4 g4 f  S    只见那身影缓步而来，顾衍不知怎么了，只觉得喉咙里有些干，全身有些发紧，一处本不该燥热的地方，此时异常的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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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随着白纱被撩开，那人影的走近，顾衍才看到了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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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t$ j: A1 b! S% M+ y6 c2 P  |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赵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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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R+ c4 i' L- @2 _  j    她此时身上仅着着纱质的宫衣，随着她的走动，双腿在纱衣下若隐若现，她赤着双足，来到顾衍面前时，眼波流转，笑意嫣然，不由得抿唇一笑，身子似无骨的一般，便要往他身上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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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傻了不成？”赵皇后娇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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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M& y9 U8 h: G3 q! F: p    她一出来就看到了顾衍身体的变化，心中大吃一惊，随后春心荡漾的仿佛化作了一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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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e, B+ R$ V* m    她就知道，任他是谁，都逃不过这“醉神仙”的药力，她之前是服了清心丸的，所以才在这满室强力的香料中安然无恙。

" R6 ]+ x) G/ y" o" \0 e    但是顾衍却是不知，赵皇后看着他，看他如何能抗拒得了。

* E& U5 L6 \6 n% |% N    这男人就是矫情，任她如何的撩拨都无动于衷，非要自己使出这杀手锏。

" c$ J# b7 _2 q2 g" V5 }% v    这醉神仙可不是一般的催|情|剂，是大内密物，若非是她在一个老宫女的口中得知，还真怕一般的药奈何不了他。

( ~# a, [2 B$ w* k4 H% O$ ], |; t: s    顾衍只觉得自己的双足仿佛是被灌了铅一般，似有千斤重，但是神识却是涣散的，身体是虚浮的，连着体内都是燥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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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看到有人向自己靠近时，那香气让顾衍下意识的往旁边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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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o9 g! _" P! Z2 v2 J    赵皇后看到了这份上顾衍还能躲开，心中气愤。

    他越是这样，越是激起她征服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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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什么男人能坐拥三宫六院，享尽齐人之福，女人就得恪守本分！

' V$ b- I9 k0 Z  g- l$ v% z- i    她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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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甜言蜜语，一生只她一个，现在还不是那么多妃嫔，她不能生孩子，说不定就是周弘仁的原因，他原来的通房也没见有过身孕的。

    从那些女子进宫到现在，她心中就憋着一口气，那男人外表光鲜，床榻上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就这样还三宫六院！当初看中他的就是他的权势和体贴独宠，现在，赵皇后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心理负担！

6 ?0 @* M( e4 h2 A$ H9 r    顾衍此时躲开，她也不急，只看他能坚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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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皇后往前一步，轻咬着下唇，媚|眼如丝的娇嗔了他一声：“都挺成这样了，还打算做柳下惠呢......”

1 A: E! O' H; X    说着，便将手伸了过去，将要伸到他的身下时，手突然被抓住。

第574章 底线

    赵皇后痛呼了一声，手腕似乎被捏断了一般，随着他的动作，不由得矮下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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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A/ `& C& d4 i  ]    顾衍此时双目赤红，捏着赵皇后的手都是颤抖的，身上热浪一阵高过一阵，顾衍咬牙切齿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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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贱货！”

    随后一把将她甩出。

8 l, _3 [9 `; j* m* e! V: z    顾衍的力道可不小，赵皇后被动的往后退了又退，这一室的白纱都被扯了下来，只听扑通一声，赵皇后落入了水中，猛地入水，呛得险些背过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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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却是看都不看一眼，抬腿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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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2 l+ f8 n: q    赵皇后想喊人拦住他，却忘了她早已遣散了宫人，此时这个殿内并无其他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顾衍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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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出了大殿，就一路疾行，越走越觉得身上燥热。

    开始他只觉得有异样，后来看到那个贱人之后，才知道自己身体的反应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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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不是普通人，生生的压着身体内的躁动，可是那药力很猛，让他全身的气血都为之翻涌。

+ a2 N2 f2 u6 v. X0 b/ I: c; ]    好不容易离了那个小岛，出了皇城，三无迎上来，便看到顾衍赤红的双目，刚要说话，便见顾衍斩断了套着马车的绳索，翻身上马，飞速离开。

9 k( H, c7 {5 {8 i' {4 C    顾衍用仅剩的理智吩咐了管家在前院备了几桶冷水，另外再请大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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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如今的状态，还有理智的时候，自己都难以控制自己，更何况是正在进行中。

! o6 C$ D/ C7 a8 v' W  h    顾衍回府并没有回内院，也没有让人通知白莲，如今的情况只能是解了身上的香。

    正月的天气，刺骨的冷水，顾衍全身都紧绷着，刚入水的那一刻，身上的燥热似乎被压下去了些，只是，没多久，便又返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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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H) a: O9 o7 i& ?    刚好是上元节，管家差人去请大夫，却扑了个空。

1 t9 ]1 \6 |1 ~1 f4 n    这一来二去的折腾，大夫请来的时候，已经大半个时辰过去了。

    顾衍那头的隐忍，已经是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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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 H% f' t6 v- W1 N    顾衍回来虽说没有通知内院，但是白莲这当家主母却不是什么都不管的，顾衍回来没多久她就知道了。

% L6 g4 d# q5 t# |4 z" }( X    原本以为他等会就过来了，他说了早些回来陪自己去街上逛灯市的，可是左等右等都不来。

3 R- v- g! B! k! v: |/ Y0 |* B    心里想着大概他有事处理，可大半个时辰过后，前院那边人进进出出，连大夫都请来了，让白莲不由得心惊。

    莫非是在宫中出了事情？顾衍他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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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白莲一刻也坐不住了，她去了前院，刚走到垂花门的时候，便看到顾衍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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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顾衍的神色太反常了，纵然在夜色中，也掩盖不住他那将欲喷薄而出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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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 K% \: f. F8 a1 o' [% \  l    白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走过去，正准备问他发生了何事，就被他一把保住，那如铁的胳膊勒得她生疼，她还没开口呢，就被他打横抱起，向着主院走去。

    下人们不知发生了什么，尽管王爷王妃恩|爱，却也没有像今日这般，只是主子干嘛却不是她们所能说的，个个都脸红心跳的退到了一旁。

. s- d& M% E( m7 m1 O2 X    白莲却是从未见过这样的顾衍，想着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两个丫鬟低着头的样子，白莲的脸火辣辣的。

; r+ w& Y9 b# x9 L    刚想说话，抬头便看到了顾衍额角暴起的青筋，还有他赤红的双目，似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

    原来在前院的时候，大夫是来了，也让他服用了药，只是时间久了，加上药力强劲，还真是难以清除。

8 E3 `6 g, L& ~0 x1 e/ ^! }8 S    大夫委婉的表示，完全没有必要冷水浸泡，这样的情况，最简单最直接最原始的法子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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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0 v, b8 H; X9 _& G0 g    因此，顾衍才来了内院。

    白莲的心思转的极快，看着顾衍这个样子，她想到了一种可能。

    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是去宫中赴宴，莫非是在宫中遭了暗算？

$ D' C# y* L% m( H9 K  e- }    随后，她想到了一个人。

- I/ b' L% M1 M3 b1 u4 b& }7 d, v    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白莲气的牙根痒，心里对赵皇后恶心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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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1 l: t" i: K+ V5 O$ j    转眼间，便到了主院，下人们看顾衍抱着白莲，都识趣的退下了。

/ A& K7 I" g3 J" c" F2 \    进了内室，理智频临边缘的男人再难忍住，看着怀里的人，什么都顾不得了，将她抛到床榻上之后，一把扯过她的衣裙，褪了她的亵裤，毫无前奏的就挺了进去。

7 d  u; K% h! ]9 b. S    白莲闷哼一声，只觉得那火热的坚硬仿佛将下体撕裂了一般，往日都是温柔缱倦，纵然他耍狠的时候，也是自己可以接纳他的状态，这样还是第一次，疼痛程度跟除|夜那会差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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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3 D) u! `7 g% x/ ]    顾衍的燥热找到了宣泄口，仅存的理智也被那温热的感觉给卷走了，他不是没听到白莲的闷哼，也不是没感觉到她突然僵硬的身体，可是他却停不下来。

; k* _6 h4 n8 N- |    此时二人彼此都穿着衣衫，顾衍目光黝黑，声音低沉暗哑，一手扯着她的上衣，一边低着头去捕捉她的双唇，如野兽一般喘着粗气。

' V6 s' V: O) Y! o    白莲忍着疼，微微动了动，刚一动，就被他大手摁住，动弹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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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莲双臂圈上了他的脖子，腿也盘上了他，忍着疼痛不发出声音，尽量去忽略那疼痛，配合着他。

4 x3 i; u# v) F5 N' {( P    一次次的云|雨，翻来覆去的索要，到最后，她觉得自己都是半昏迷了，心中早已将赵皇后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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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着云收雨散，两个人都累极了，尤其是白莲，迷迷糊糊的早已不知道东南西北的睡去了，顾衍还抱着她，身体并未抽离，纵然是他，此时也有些筋疲力尽。

' @( n' X: i" _' g, z$ ~/ ]) n, ]    顾衍看着她脸上有泪痕，想着她咬着唇一言不发的样子，心中忍不住心疼。

- c" W6 y) E* {  }, S4 x' w    他身子退开，只见她身子一抖，皱着眉无意识的嗯了一声，顾衍自责的坐起身来，俯身检查了她的下身，看到那里原本粉嘟嘟的花苞，此时一片红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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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下了床榻，吩咐了外面值夜的丫鬟打了热水，亲自用巾帕给她清理了一下，之后帮她涂抹着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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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6 ~4 x4 y/ D    可能是药膏有些凉，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顾衍弄好后，心疼的抱过她，低头看着她微皱的眉头，眼眸越发的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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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成功的踩到了他的底线。

    这一生，无论是朝堂还是战场，第一次是遭了陆晔的暗算，第二次便是今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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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眯起眼睛，严重泛着冷冷的光。

7 }( y8 C- t6 u( @" a1 m6 m5 T% c    有些代价，到了那些人身上才知道惨重，才晓得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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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2 J  h" Q  _1 Q/ a. R    顾衍之后的几天里，称病没有上朝，说是当初在战场上落的旧伤复发，一直在家里陪着白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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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y( N! H3 D% i    白莲养了两日才恢复了些，想到那夜里的事情，恨赵皇后的心都能滴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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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少廉寡耻的女人，生平仅见！

! S/ B; s+ F8 K" P1 P* a    这是遇到了顾衍，若是旁的人，定力稍差些的，还真的就遭了她的暗算，男人被白睡了不说，到时候有什么风言风语流出来，顾衍也会跟着千古遗臭。

, V/ z: ]+ ^- L5 ~7 E    白莲知道顾衍不会就此罢休，那天醒来之后，他抱着她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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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莲虽不知道他要怎么做，但是从顾衍的话里听出，绝对是不会放过赵皇后和赵家。

    她不管顾衍要如何，就凭着她赵宜宁敢肖想自己的男人，白莲就咽不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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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Y6 J! m    上次意欲行凶伤人，这次竟然将算盘打到了顾衍的身上，自己不动声色，还真当自己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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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 n2 j8 H" c5 G    顾衍称病不上朝，还真是如了周弘仁的心思，他不知道上元节夜里的事情，因此以为是顾衍真的病了，便没有多想。

; J: h* ~0 o# ^    赵皇后则是经过那夜之后恼羞成怒，她都脱成那样了，又有醉神仙的催|情|剂在，竟然都拿不下那男人。

4 Y2 X/ y3 @5 b6 h" x# R0 B! w    且，他那句贱货，才是赵皇后恼怒的原因，敬酒不吃吃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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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n" G0 B9 d$ Z5 I    从周弘仁口中得知顾衍称病不上朝，赵皇后的心思活泛了起来。

    原来的朝政都有顾衍盯着，就是周弘仁最后做出了决断，在人事任命上，也大多看顾衍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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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8 i3 k5 [$ l! ?# T" \    如今顾衍不上朝，周弘仁无论做什么，都少了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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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皇后借着这个机会，怂恿着周弘仁在朝中做了很大的人事调动，后来的那些人中，多是赵皇后的娘家人。

    顾衍人在家中，对着朝中的一切却是了如指掌。

    说仁义，他对周皇室已经仁至义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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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 s1 V  T; w, r+ g. n. V8 ^    原本赵皇后的事情，顾衍并没有算到周弘仁的身上，只是这才几日的光景，周弘仁就开始借着自己不在的这些时日，清理朝中属于自己的人手，就是不能清理的，也都开始打压。

6 t1 O9 S- k  |: m  I    此时此刻，就是想退也退不得了。

    周弘仁像是试探顾衍一般，慢慢的有小事到大事，一点点的蚕食，见他都是不闻不问，更是以养病为借口，上了折子请旨离开了京中。

    周弘仁心情大好，当下便批了。

    他认为这是顾衍的低头妥协，之后，顾衍更是将京畿大营几千军的虎符交付了出来，顾衍的这一举动取悦了周弘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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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顾衍封赏了许多滋补的药材，等着顾衍正真动身离开京城的时候，已经是三月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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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顾衍的举动，很多人都不理解，包括宋戟，罗信，吴劲夫，还有白家的诸人。

    离开京城前，吴劲夫设了宴，宴请顾衍。

" {- r- {# J: @6 _( V, t& s    在座的都是顾衍亲近熟悉的人，更是心腹之人，在席上，不断有人问顾衍此举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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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只是饮酒，并未接话。

    看着他们殷殷的目光，顾衍放下酒杯，正色说道：“本王是臣子，君王要展露锋芒，做臣子的自然要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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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u% f* R/ I+ }    顾衍的话，吴劲夫听了只是皱了皱眉，他想到了顾衍曾跟自己说过，若是周弘仁不受赵皇后左右，做个贤明的君主，他会身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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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如今的朝局，完全不是该退的时候。

7 \& s' b, k% k- [: C6 j8 t    周弘仁不但受赵皇后左右，如今更受赵家左右，就是以前的严皇后强势，在仁帝面前也都不敢参合朝政，如今的赵皇后比之严皇后更擅权。

    且坊间隐隐传的风言风语，影影绰绰的都是再说赵皇后失德，有辱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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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_( c4 S# j9 w    说是赵皇后生性|淫|荡，在宫中与人私|通，曾被宫人撞，传了流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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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h+ S2 c) N# K! {+ w6 K    赵皇后私|通没私|通没人知道，但是坊间说的有鼻子有眼，这样的风|流|艳|事，大家也相信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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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皇朝代代的皇后，也就只有这个赵皇后传出这样的事情，可见不是空穴来风，再说了，赵皇后的为人，许多的大臣家眷都看得清楚，举止轻佻，极其不端庄，贪图享乐，甘露殿里整日的歌舞升平，没有一国之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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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O! _. ^+ `( ^- B    如此种种，这印和了坊间所说的。

    吴劲夫也听说了，这样的局面，吴劲夫实在不明白顾衍为何要离开，还将京畿大营的虎符交出。

# B" w! w' U9 h    吴劲夫还欲问，就听顾衍挥手制止，之后又说道：“你们在京中各司其职，管辖好手下，莫贪功，莫寻事，若是陛下安插人进来，只管好话哄着，高位供着，让他摸不着实权就成。两年，最多两年，本王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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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虽不明白顾衍要做什么，但是都对他的吩咐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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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m. D2 A" d6 ?    顾衍离开京中的那天，是个十分晴朗的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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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风徐徐，春日暖暖，枝头新绿，漫山遍野的青嫩的颜色，延绵不绝，偶有几朵粉嫩的小花点缀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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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莲坐在马车中，看着顾衍与众人告别。

+ s4 v; r8 Z2 m  e. d2 F- f    顾衍上来马车后，白莲看着他。

% {0 r1 R8 I" G7 D7 V  b1 Y6 s3 U    开始她一直不明白顾衍要做什么，直到顾衍将虎符交出去的那一刻，白莲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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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想通的那一刻，白莲没有了以往的迷茫，只剩下一颗向着他的心，他是她的夫，无论他做什么，白莲都是支持的。

( K! a+ a9 a3 ~! d  W1 v% E; i9 z    “王爷都安排好了？”白莲问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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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5 v  t& u: _) ^: D4 ]9 m6 K9 q    顾衍点点头，他虽没有跟白莲说什么，但是心中却知道，自己的打算从来都瞒不过如此聪慧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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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使其灭亡，先令其膨胀。以逸待劳，隔岸观火这两计用的十分的好！”白莲说着。

3 w5 x$ N% W/ ]3 R7 f$ {    这半年多来，周弘仁的能力一般，虽说稳妥，如果在能臣的扶持下，自然天下康泰，国运延绵。

. F/ c. x' d5 m: _( f! a6 M# T8 b- S% t    偏偏后宫中不省心的皇后，不安分的外戚，还有周弘仁做了皇帝后那颗时常疑神疑鬼的帝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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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w1 ^8 M, K0 _    顾衍的撒手，他未必就做不好皇帝，但是，白莲敢担保，只要有赵皇后和赵家，加上一些“必要的”推动，他能坐稳皇位，那才真是祖宗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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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了虎符，只会让他们的心思空前的膨胀。

    顾衍看着她，双目一眨不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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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9 Z; Q4 A3 x8 G- m' r0 Q    她比自己想象中的更为聪慧，一下便点名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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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5 Q1 `* m' M9 l7 O    顾衍拉过她，手放在她腰上，低语问道：“怪我吗？”

    白莲抬起头，反问道：“为什么要怪你？我很早之前就说过了，我如今嫁了你，以后无论如何，我都是要随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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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 o0 i6 E' t( \+ V" `; X    顾衍胸中柔情似水，怀里的她是那样的与众不同，时时刻刻都让人目眩神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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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Y0 p8 ?) [5 v0 W; ]4 ]    白莲看着他的目光渐深，双手攀上他的脖子，冲着他炸了眨眼，娇俏的说道：

7 x0 I! e# M/ v! S- A5 s    “王爷，我送你一个礼物。”

第575章 生死时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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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 U1 x: s1 e6 n3 R: O    美人在怀，眨着眼睛，娇俏妩媚的样子，让他不觉得有些心猿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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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拖着她的后脑，在她唇上一啄，在她睁大双眸的惊讶中，顾衍低低笑了两声，随后便是更加肆意的进攻。

    最后惹得她娇/喘连连，他喘/息粗重才罢了手。

    白莲依在他怀里，眸中水光熠熠，耳边只听顾衍说着：“你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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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C1 {9 h; `5 `/ r3 e# R    白莲唇角弯起，什么女人都不例外，都喜欢被捧着，被宠着，被爱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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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莲坐起身子，离开他的怀抱，从车厢的座椅底下拿出一个匣子，递给了顾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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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伸手接过，沉甸甸的，不由得抬头看了白莲一眼，疑惑问道：“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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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i) A" P$ K/ r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白莲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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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笑着挑眉，打开匣子，匣子里面明黄色的绢绸包着一个什么东西。

    顾衍看到的时候，心中一动，手伸过去的时候，果然捏到了里面硬硬的质感。

* p+ F$ z" b4 e6 w- i    顾衍抬头看向了白莲，只见她眉目含笑，若说是不吃惊，那是假的，若是没有丝毫撼动，也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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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4 ]0 X) }; k- J" r4 V3 f7 Y! L) D    “你从何处得来的？”顾衍问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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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兄临终前告诉我的，之前一直在杏花胡同里放着，我前两日才去取了来。”白莲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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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l' a. B- J# P0 h6 `    顾衍记得前几日白莲出了一趟门，原来是去取这个东西。

  E6 q- H3 Z; T' n5 I: T    随后，只听白莲又说道：“或许是前世那些事情的影响，当初幼帝在的时候，我也没想过将此物交出，心中总是隐隐觉得，你才是天命所归，便一直在犹豫着，后来就耽误了，再到吴王继位，我心中的那种犹豫就更厉害了，直到吴王继位后对你的压制，还有赵宜宁那贱人的作为，便彻底打消了我心中的那些犹豫。皇后失德，淫/乱宫闱的话是我让人传出去的，从我知道你要怎么做的时候，我心中才沉淀下来，想着，许是我之前就有这样的心思，只是自己没有察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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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将匣子放下，一把揽过她，抱住之后，下巴在她发间蹭了几下，有宠溺，还有一些感慨的说道：“我突然想到，如果我去杀人，你会在后面帮着毁尸灭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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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H% b- P+ [    白莲听了顾衍的话后，楞了一下，随后一本正经的想着，之后说道：“有这个可能！”

    外面随行的侍卫，只听得里面顾衍传出一阵大笑，都已经习惯了他们主子如今的样子。

+ v/ i6 y, k& `6 R/ F! w7 O8 [% e    自从有了王妃后，王爷整个人都跟以前不同了，以前高高在上，严肃的样子不苟言笑，现在人温和了许多。跟王妃相处时，更是笑声不断。

9 Z- R" a$ ]. x4 |    怪不得人说要阴阳调和！

    顾衍白莲此去，并没有回西北，回西北只会让周弘仁更警惕，西北的兵力是四方疆城里拥兵最多的，周弘仁如何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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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他们此时所去之地，是永州，白莲自小长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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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 n, c& j# V& A! u    永州气候好，景色宜人，最是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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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的宫中，赵皇后听着人说顾衍一行人真的离了京时，才相信他是真的走了。

" k) L  x3 ]2 e3 {8 s0 u    开始的时候，她还想，莫不是顾衍使什么手段来报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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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2 j, H" W4 ]: q" A+ S    随后也没见他如何，赵皇后才安心下来。

/ [8 }8 d9 j9 T4 c    可是顾衍为何离京，赵皇后又有些想不通。

1 a: ]; b6 ^; R- _' C. y; e    后来才从一个一直给白莲调理身体的太医口中得知，原来给顾衍养病是假，给白莲养身体是真。

8 @% ?) t: M# E' |. A: A    摄政王妃小产后伤了身体，一直没有身孕，这并不是秘密，加上张太医一直给她调理身体，最清楚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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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g5 l, ?3 q% Z7 B    一番威逼利诱，才从太医嘴里得知，白莲子嗣艰难，此去永州，是为了养身体，也是为了求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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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z& T: S4 n, Y; H  b    太医之前就得了顾衍的嘱咐，若非是顾衍安排着这样说，只怕还打消不了赵皇后心中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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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皇后虽然信了，但是心里也止不住的发酸。

  @, k) X' }2 `+ F6 `8 U    让那样一个男人，为了她做到这般，放下权势，放下一切，陪着她去养身体求医，还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此时朝中新上来的官员里，有许多都是赵家的人，加上后宫中又是赵皇后的天下，几个新入宫的妃嫔，全部加起来也没赵家姐妹两个得宠。

* k, w) G4 \) O( C    赵皇后的妹妹赵宜淑，虽不如其姐模样出众，但是身姿丰满，体态婀娜，也深得周弘仁的宠爱，时常的流连她们姐妹二人的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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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g! t& n, b# P# Y! u    就在五月里，赵淑妃被诊出怀有身孕，周弘仁的第一个孩子，他自然格外的重视，曰曰都被留在赵淑妃的宫里，连皇后处都去的非常少，朝中赵家气焰更是空前的高涨。

    夜里，甘露殿中一片春意盎然。

    水池中交缠的躯体上下浮动，在池中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水纹，男子赤裸精壮的臂膀上留着不知是汗还是水，女子的淫/声/秽/语确实一声高过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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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露殿的宫人早已被她打发出去，能留下的，都是不敢开口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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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着室内的声音渐小，便听到一声水声，接着就是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声。

    “逞了兽/欲就要走，你将本宫当做什么了？”赵皇后的声音娇/媚，带着情/欲未消的嘶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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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H1 _' S# ^5 w    那人一边整着衣衫，一边俯下身子，伸手过去，在靠在池子边上的赵皇后的胸前捏了一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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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8 j) _0 e5 d% D# {    “我职责在身，不能离得时间久了，再说了，陛下不知何时来甘露殿，万一撞见了，我们就是有九个脑袋，也是不够用的。”

0 }/ [! c8 ]1 h! q+ c+ B3 t& ]    说话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吕良，赵皇后娘家的表哥。

    原本赵皇后在做吴王妃之前，便是个水性的女子，虽说没有婚前与人有染，但是勾三搭四的事情可没少做。

    之后做了吴王妃，贪恋吴王权势，却又嫌弃吴王身子骨不健硕，暗中跟吕良不知多少回了。

    进入京城后，皇城戒备森严，加上她又一心扑在顾衍身上，便冷落了吕良许久，直到现在，顾衍没能得手，周弘仁又有了新宠，她才重拾旧欢。

    赵皇后听他说着，不由得横了他一眼，拍开揉捏着自己胸前的手，娇嗔着说道：“你呀，就是胆小鼠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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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8 `0 E6 {3 c$ M, R    吕良陪着笑脸，哄着她说着：“娘娘要是想以后长久，当谨慎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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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8 S7 ?# t$ E1 F    赵皇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哼唧了两声，吕良又小心的陪了几句，才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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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良走后，赵皇后缓缓走出了池子，由着近身的几个侍女服侍着净了身子，立于妆镜前穿上了轻薄的纱衣。

    她看着镜中的人，肤白貌美，体态轻盈，凹凸有致，男人多是爱这种，从吕良他们的表现中就能看出来，可是那人为什么就是无动于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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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 [- \3 ?# f+ G1 G! E& [    在催/情药的效果下，那般情动，欲/望高涨的时候，还能将自己推开，可见男人的定力不一般。

    他越是这样，赵皇后便越是心痒难耐。

, Q! ]1 D& M# p2 ~0 L  i# Y    那样的男人，定然比吕良更加的英挺伟岸。

    哎，世事总有不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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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f( @. Q9 q$ F    而此时的永州，济水河上，轻舟逐波，双桨推水。

  q  F$ u( K3 r' a' ?# i$ s    永州是才子汇聚之地，有才子，自然少不了佳人。

    五月的济水河上，轻舟画舫处处都是。

, l* o' Z; Y* Y6 }- a    此时，顾衍余白莲也在一艘轻舟之上，来永州已经月余，白莲带着顾衍走遍了永州附近的山山水水。

3 |0 w' c6 V* b9 R    仿佛是在西北莹山的那几日一般轻松自在，成亲已经有两年，还没有任何时候像现在这般无拘无束，潇洒自在。

5 v6 _, T; F0 G. D8 p' r, ^    此时，白莲看着河面上泛着悠悠的光，天上的明月像是碎在了河面上，只留下波光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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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莲突然生出一种心思，那便是就这样下去吧，安逸且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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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看着她目光看着河面，露出向往之色，便问道：“想什么呢？这般出神。”

# d" ]: ?. R$ i: ?9 q9 F    白莲回过神来，跟顾衍说道：“我想起了建平年间的一个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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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0 |/ J: t7 ?' F4 M+ [3 r. @    顾衍坐了过去，挨着她后，将手放在她腰上，轻轻的捏了一下，说着：“当着为夫的面想别的王爷，囡囡，可是为夫近日表现不满意？”

: I: Q7 o' s+ i    白莲不由得笑出声来，推着他的胸膛，没能推开，反倒被他抱了满怀，不由得嗔怪他说道：“是皇室祖上的一个王爷，你也吃醋？”

! L* a( I# q/ c# L    顾衍却一副蛮横的样子说：“管他是谁。”

    白莲看着他不讲理的样子，一笑道：“好好好，以后除了你谁也不想，等着将来你儿子出生了，也得给他爹让位。”

/ O+ ~/ w5 z  V9 _2 ?0 B8 r    顾衍心中一顿，脸上不显，接着她笑了两声，便岔开了话题：“你想到那个王爷什么了，这般出神。”

. ]2 C% L" ^# m8 T% L( E    白莲没有察觉到顾衍的异样，听着他说起，便说道：“刚刚看着水面，想到了那个王爷做过的一首《南乡子》，跟眼前场景听贴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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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是吗？是怎样的？”顾衍有心岔开话题，尽管他并不感兴趣，也配合着白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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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S/ ]7 M" K    借着，白莲轻声的，有节奏的吟咏了那首《南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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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畔笑回眸，

3 C2 X) J" m. q% B" |- P) w    潋滟鳞波脉脉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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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堤柳飘飘风一缕，

) U% O# y# U1 b6 G    柔柔，

    如画风光眼底收，

    任意水中留，

    抛却恩怨忘却愁，

3 y3 o  X3 v) W5 {  M2 x7 A+ i8 u    休管尘间多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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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4 r% x/ t8 x' ^    悠悠，

! R) O. g2 E$ f; u4 o/ c! |    清酒一壶泛小舟。

; ^) u. p/ Y$ A2 s    顾衍听了，也没什么难懂的地方，还算清新易懂的小词。

5 e# {. |8 W" F0 ~! t& l    白莲念完，侧头问顾衍，说道：“王爷知道这是谁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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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说兵法，他耳熟能详，可说起诗词，他却不懂了，尤其是大周朝有才的王爷不在少数，猜也未必能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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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莲见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不知，笑道：“是建平年检的安王周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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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5 c* w$ t: ~" q) W* X% b    顾衍对周皇室的先祖没有什么研究，所以也并不知道叫周承安的安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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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i( U$ J  s9 q; j5 o    白莲紧接着与他解释道：“若说起安王你可能不知道，但是说起韩朔，王爷就应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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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p  ^8 L4 u1 B    “这安王与韩朔什么关系？”顾衍闻着，韩朔她知道，是她钦佩的一个将军，当初西北就是她的占地，死守xxx，以一人之躯，抵挡了千军万马，最后等到朝中的援军到时，他已经全身僵硬，站在了死人堆上，长枪顶着后背，敌军没有一个敢上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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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g- d* L0 J0 X' B2 f* M7 V7 P    幼时听义父讲起韩朔的时候，在顾衍心中，就仿佛神祗一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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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f/ f% d, G9 i+ Y5 t( Q* Y" Y# {    白莲随后说道：这个安王是韩朔的女婿啊，韩朔将军的女儿以再嫁之身嫁给了安王，这首《南乡子》便是安王写给妻子韩氏的。“

    白莲这样说，顾衍倒是有些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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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义父说起的时候也提过这个安王，据说韩氏王妃死于一场宫变之中，因为韩氏王妃的故去，随后他放弃了唾手可得的江山，一辈子寻仙问道，追寻芳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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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莲不知道顾衍知道这些，便与他说着：“这个安王呢，有惊世之才，却是个多情之人，当初抗旨也要娶再嫁之身的韩氏，更是遮天换日，为她捏造身份。可是，却不想慧极易伤，情深不寿，韩式王妃故去之后，他放下了一切，有说他遁入空门，也有说他寻仙问道一生无果，也有说他随韩氏王妃去了。”

    白莲说着幽幽的叹息了一声说道：“我幼时听宫里的嬷嬷说过，那时候便想，韩式王妃定然是不想他这样的，有时候薄情的人反倒可以活得轻松，若是安王更看重江山一些，只怕当时便没有了昭武帝继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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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莲说的无心，顾衍却突然问道：“你觉得，一个男人于江山美人之间，更看重那个比较好？”

; a" q" f7 }3 e) r7 G% u    白莲想了想，突然间有些好笑，也有些矛盾，若说是看重美人，那这个男人于世人眼中便有些失败，若说是看重江山，那这个男人在世人眼中也太过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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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X/ P& a& g: u3 G2 }    白莲不好作答，却发问顾衍：“王爷怎么看?”

    顾衍是真的煞有其事地想着，想了许久才说道：“那要看美人是谁。”

: @7 o' p4 |) @8 |: S$ T9 ]" U: U9 ~7 E/ M    之后顾衍盯着白莲说道：“如果是你，你便是这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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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有几分真，但是他此时的神情上的缱绻，此时的双眸中的深邃，白莲觉得，这就是他心底的话。白莲听得心里暖暖的，环着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口处，听着他前而有力的心跳声。

第576章 变故横生

    轻舟停靠在岸边的时候，顾衍扶着白莲，将要靠岸的时候，听到停泊在岸边的一艘颇大的画舫里传来一阵议论声。

' h6 `/ T) e& ?7 B5 ~  f    白莲和顾衍同时停住脚步，因为那议论的人，便是顾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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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v" ]' z  E+ L' u$ R    他们听着，原本画舫里再说什么他们未曾注意，此时只听一个洪亮的声音怒斥着众人：“顾衍小儿有甚值得称颂？乱臣贼子，玩弄权术，视天子为傀儡，今上英明，削减其权势，不然，天下只怕都将易主。”
2 D" L( h3 Q8 \: {+ T6 C; V
, C. R  X  z+ }1 ^0 H* `1 l    白莲听了这些话后，看向了身边的顾衍，只见顾衍面上没有任何波动，仿佛说的是旁人一般。
; k! `& g  O$ f* G+ ?
  O* |& Q5 m+ I4 {5 b: \    随后，画舫里便又传出一个更为年轻的声音，只听他语气有些愤愤不平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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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3 s* ?% o* u$ k, K$ ?    “先生此话学生不敢苟同，摄政王几次临危受命。仁帝当初残暴，一千幼童生祭，残害苍生，便是摄政王拥立了惠帝。摄政王一介寒衣草莽，凭己之功步步走上高位，清扫西北，平复朝堂，辅佐天子，正是我辈之向往。若是没有摄政王，只怕天下早已是乱局。如今圣上当政，摄政王身退，却被世间许许多多的人抹黑，若摄政王所做种种非大义之举，学生实在不知这世上还有何大义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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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 L" ^$ m2 s/ J6 s! F3 }    这人的话一落，随后便又有人说道：“正是，先生有所不知，京中的南山书院便是摄政王夫妇出资建造，还有永州的南山书院，也是摄政王妃早年建造的，天下多少贫寒学子受益。摄政王更在去年的天灾中，知人善任，没有出现贪赃之事，从而避免了人祸。摄政王妃更是赈济灾民，送钱送粮，带起了京中权贵纷纷捐钱赈灾。先生，权术，是要看在谁的手里。若是在佞臣手里，左右就是玩弄二字。朝中党同伐异，排除异己。依学生看，这权术，就应该在摄政王这样的人手中，天下才得太平。”

    之后还有各种声音纷纷乱乱的反驳着之前那个“先生”的话，白莲心中才舒坦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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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言论，也只是少部分人才会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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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看着水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白莲看着他，河水映着他深邃的眼眸，显得有些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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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Q" f+ A  |$ D- }  O    这时，之前那个“先生”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

1 ?! w6 I# T& m2 i, X3 S    “哼，无知，愚昧！这样区区收买人心的手段，你们就赞作大义，枉你们读圣贤书，天地君臣之道都读到哪里去了？他这样的行为就是为了蒙蔽大家的双目，借着朝中的银两，去骗天下的百姓，宗室亲贵大有人在，何时轮到他一个外姓人指点江山！”

    这人说完，白莲听到身边的人冷呵了一声，她抬头看向了顾衍，之前那人说的时候，顾衍一直都是沉默的。

8 L9 A) I! V1 C3 R) R    画舫上又是一阵争执，之后就是不欢而散，似乎是那个“先生”寡不敌众，愤怒离席。

+ v0 D9 z0 o; R* A4 `5 ?2 @    顾衍看了那人一眼，白莲也看到了，只见他年逾不惑，一身鸦青色的长袍，人很清瘦，身姿也算挺拔，一股书卷之气。

    白莲一下便想到了朝中的那些御史，大多是这样的，顾衍称他们为老顽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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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 N6 l, I7 _. R) w2 v$ y" G    那人可能是心中有气，走的时候还气呼呼的，连着脚下也没注意看，一下踏空，紧接着身姿一歪，失足跌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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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和白莲乘坐的轻舟紧挨着他们的画舫，那人落水，他们这边也看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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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似不会水，落入水中后，毫无章法的扑腾着，想喊救命，刚一开口就被河水沁入口鼻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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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画舫上的人听到了落水声，都出来了，但是都是一些文弱的年轻学子，并没有人会水，因此都嚷嚷着救人，却没有人敢真的下水。

    顾衍看着河中扑腾的人，顾衍弯下腰，从船头上拿起绳索，在手中试了一下，快速的打了个结，之后在手中扔着转了两圈，抛向了河中落水的那人身上。

    白莲看着这一手，是顾衍平日里套马的动作，百发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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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6 u+ n4 w& b$ C& S2 V    那绳子稳稳的套在了他的身上，那人求生心切，一把就抓住了绳子，顾衍一个用力，那人便被他的力道带着脱离了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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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q2 c& b' ~: i( F    小舟经不住顾衍的力气，一阵晃动，顾衍先一步揽住了白莲，往后退了一步，紧跟着，被他绳索救起的人就落在了船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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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z+ a9 j6 U9 ]& Q  K    顾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此时那人形容狼狈，不停的咳嗽着，吐着口中的水，顾衍没有说话，看了他一会，就要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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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被救上来那人说道：“恩公留步，在下西山书院的教席夫子，敢问恩公尊姓大名，日后好报答恩公的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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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听了他的话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是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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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感觉得到顾衍的冷意，只是救命恩人，无论什么样子，他都是不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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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 b: x- s$ _/ U    “在下正是。”

2 A+ I/ [7 l0 Z. @' d+ L. |    “既如此，夫子也一定读过许多书，请问夫子，本朝之前，前朝的宗室姓什么？”顾衍问着。

8 [6 N- X# V5 [6 S, b) k    那人被顾衍问的一愣，还没能反应过来，只听顾衍又说道：“再问夫子，本朝的高宗皇帝于前朝时，是否也是外姓之人？夫子博览群书，见多识广，岂不闻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顾衍说完，便没有再看他一眼，携白莲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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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剩下小舟上目瞪口呆的夫子，还有旁边的大船上一群不明所以的学子。

    回到家中后，晚上安寝的时候，白莲出了净室便看到顾衍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书，有些出神，眉心微微有些皱起，白莲走了过去，看了看，书没有拿翻，就是心思不在上面。

1 e, N- c3 s0 t2 M/ s    白莲坐下，顾衍就回过神来，白莲接过他手上的书，放到了一旁，顺势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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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Q$ z6 D; q8 D0 X: S3 g    顾衍往里挪了挪一手撑起头看着她，还没说话，就听白莲说道：“还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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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 ^1 R# O$ z; p( T    “没有，不至于。”顾衍说着。

    他的头发散着，此时有些垂了下来，落在了白莲的鼻尖，惹得她鼻头痒痒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3 ?4 E1 f* x. w1 [; o2 l    顾衍没注意，以为是她受凉了，眉头不由得皱起，做起身来，说着：“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刚才沐浴时水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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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一连几个问题，白莲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顾衍翻身就准备下床榻，还一边说着：“你躺着，我去请大夫。”

    白莲不禁失笑，伸手环住他的腰，止住他要下去的身子，笑着说道：“没有，是你的头发扫到我的鼻子了，哪有那么娇弱，说病就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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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1 ?, z; f2 q    顾衍听了也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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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很少生病，可是不知为何，在顾衍的印象里，总是觉得他异常的娇弱，或许是因为那次小产，她脸色苍白，裙摆上都是血的样子在他的脑海里太过深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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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再次躺下，白莲枕着他的胳膊，闻着男人身上沐浴过后的味道，安心，暖心。

    他这样紧张自己，婚后的一切都是她以前不敢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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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成婚满满两年的时间，原本夜里去游济水河，却被那人给破坏了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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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4 J2 ~8 A7 U    成亲整整两年，如今顾衍已经二十七了，别人像他这个年龄，都已经儿女成群了，如今他们也没一个孩子。

7 n% X. X/ X0 \+ M  Z    白莲想着，她已经调理身体一年半的时间了，现在这个身体好得不得了，且再有一个月就是她十八岁生日了，这个年龄，还有现在的身体状态，已经很合适有孕了。

    想到这里，白莲就往他怀里偎了偎，有意无意的蹭着他，小手也伸进了他宽松的衣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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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k8 o4 v% q/ h* J  ~    顾衍哪里禁得住她撩拨，瞬间就反客为主了。

  d+ n# ]9 K7 k' g( e    就在他全情投入让彼此热起来的时候，听着白莲微喘着说着：“王爷，把药停了，我们要个孩子吧。”

1 x0 e: u( i( l. ?# z. I    顾衍动作一顿，从她胸前抬起头，脸上神色虽未变，心中却紧张了起来。

0 l7 g  G& V& @    “怎么了？突然说起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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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E. H* @# Z! f- Q( }) T" _+ l3 ?    白莲双手环着他，十分认真的说道：“不突然，我都准备一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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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t  {9 F& n! A" c    顾衍看着她的样子，觉得心中某个地方有次刺痛，看着白莲目光里流露的渴望，顾衍觉得，他必须要避开她的目光，不然，他不能保证会不会将那种痛惜流露出来。

    顾衍低下头，唇齿流连在她的锁骨上，说着：“还早，不急。这样的日子，我还没有过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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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q" x- a$ C) G    “可是......”白莲正欲说着，不防顾衍突然挺了进来，白莲闷哼一声，双手抓在了他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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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1 Z. |9 }: [/ J4 Z    之后，白莲就再难有喘息的机会，想问什么也没了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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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 b7 G$ Y' B& H8 Q. t% M    等着云歇雨散，早已累的人事不知，哪还有心思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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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她睡去，顾衍想着她之前的话，心中沉重。

    这些事情，如果能让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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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满的渴望。

' g! t6 k3 b4 b    后来睡着后，顾衍第一次做梦梦到有关孩子的，那是个女孩，有着一双跟白莲一样的眼睛，水汪汪的仿佛会说话一般，坐在他的膝头，缠着他不停的喊爹爹。

5 _  I* A1 p3 H' w: t, e* n5 [    他觉得心里柔的都能滴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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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醒来后，知道是梦，怅然若失。

    不过，白莲就在身边，这所有的怅然便都藏到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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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 ~& @8 ~. i, v5 H    转眼就是六月，十八岁是个分水岭，哪怕白莲已经为人|妻，但是属于少女的稚气还是有的，如今日渐脱变，稚气渐消，美貌更盛，此时，更像是女人了，一个完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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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 c8 z) }+ ~" ]    顾衍心中如此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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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中的局势朝着顾衍想的方向发展着，赵家人越加的肆无忌惮，赵淑妃有孕，赵皇后掌权，后宫中已经是赵家姐妹的天下了，且宫中也有消息，周弘仁的后妃中有孕的人，还有另一个贵人，只是在赵家的手段下，哪里允许皇嗣由别的女人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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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l' l- A. U& I) E- }    朝中已经有许多人对赵家人不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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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皇后擅权，赵家人嚣张，在天子脚下，还有欺男霸女的行径，就是当初严家权倾一时的时候，都未如此过。

& \  f( P8 ?9 z1 a8 e) L; W- I    京畿大营的虎符与其说是在周弘仁的手里，倒不如说是在赵皇后的手里，京畿大营的统领早已被赵家寻了借口给赶下去，如今由赵家人接受了。

    虽说赵皇后也想插手禁卫军，但是吴劲夫的麻烦却不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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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拿他无可奈何，顾衍留下的那些人个个似滑不留手的泥鳅一般，很难寻到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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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派人去了，也是摸不着实权，下面的人不听调配，所谓法不责众，那么多人不听，总不能都杀了去。

- W, q8 ^0 F; }* Z7 U    顾衍听着这些消息，不由得冷笑，原本想着两年，还真是高估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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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一切大好，可是，就在此时，传来了一个消息。

8 u! d- |' T1 v6 K8 _    琉璃江又有水患了。

    大堤被冲垮，洪水一泻千里，来不及避难的两岸百姓就这样葬身在洪水之中。

% J% n3 n2 K& ?! Y9 E/ V5 p    比去年尤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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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3 V. s; P. a4 E7 e    去年的大堤只是被冲垮了一个缺口，而这次的却是两边长堤尽毁。

    去年督工加固堤防的何谦便是第一个被问罪的，加上何谦是顾衍任命的，顾衍也随之被提了出来。

    何谦的身份与白家的关系都浮出水面，不少人都在说，顾衍任人唯亲，罔顾天下百姓，去年兢兢业业，不分昼夜的解决灾情，随着琉璃江大堤的塌陷，都付诸东流，被人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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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谦被问罪，京城流言不断。

, z2 L4 n5 g. o    白莲听到消息后，想着这两天难怪顾衍有些心事重重，她虽人不在京中，也知道这幕后是有人推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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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问罪就问罪，还将何家跟顾衍连到一起，明显是要弄坏顾衍的名声。

    这些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赵皇后的主意，周弘仁也绝对是支持的。这些招数，本是她前几年玩剩下的，如今他们倒用来对付自己的男人，白莲如何能忍。

( {. v& m  I! r$ L* J9 m! Q    她起身去寻顾衍，顾衍在前院书房，她去的时候，正有客人在，下人们将白莲请到了一旁的宴息室，等了大概半个时辰的时间，那客人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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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8 ]8 Y3 c3 v' W+ T    顾衍知道白莲在宴息室，便直接来了宴息室。

" G( y6 a0 E" }5 g0 |3 o    白莲看着他进来，站起身说道：“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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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l' o, {    顾衍点点头，问道：“你怎么来了？”

1 Z' `) S7 z. i" S% w    白莲直接说道：“京中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 E6 W6 b, D5 C. a# h" _    顾衍也知道瞒不过她，拉她坐下后说道：“不用担心，没事的。”

    自成亲以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总是这样说。

8 f- V* Q/ Q# ^8 p4 ^" E    白莲说着：“这件事绝对是赵家人做的，圣上也是允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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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莲还在说着，就听顾衍打断她说道：“我知道。”

7 l. H0 |3 ]4 [2 q7 ^; j. C    顾衍说完，随后又问道：“你说过，何表舅人品可信，我是相信的。如今天下人都说他贪墨修堤的银子，只怕是障眼法，我怀疑，大堤是被人故意毁了的。”

第577章 开战

    这个白莲到没有想到，很是吃惊。随后便听顾衍说道：“琉璃江最开始有洪灾的时候，我便让人去看了。刚刚他回话说那里的大堤用料是红粘土混合着黏米还有碎石子建成的，最是坚固不过。这样的大堤，莫说是一年，就是十年，也不会出现现在的情况，唯一的可能便是人为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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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 ^  ^, Z    白莲听了顾衍的话后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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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璃江千里长堤竟然是毁于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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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k8 X' W: r# W# o0 v) T2 ?    白莲下意识的想问会是谁做的，可是随后一想，能做这样事情的人，并非是普通人，能毁了这样长堤的人，也不会只是几个人！

    白莲想到帝后对顾衍的诋毁，不禁皱起眉头，他们不至于这般脑残到用这样的事情来诋毁顾衍，这些事情劳民伤财，祸害周朝子民，一个处理不慎，就会危及朝纲。

    想到这里，白莲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她睁大双眼，看着顾衍失声说道：“莫非是南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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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刚刚的话说完，就看到白莲低头沉思，双眼微微眯起的样子，让他想到了第一次在彭城时遇到她的时候，像个狡黠的小狐狸，随着白莲话，顾衍脸上露出赞赏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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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B; g6 M3 z5 e6 z7 {    “不错，是南召！”顾衍点头称是。

    白莲皱起眉头，不由得问道：“他们要做什么，趁乱打劫吗？”

1 h: ]" k$ w. K    有件事顾衍没有跟白莲提起过，因为开始的时候，他自己也是很清楚，现在他想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便跟白莲说道：“他不是趁乱，而是制造混乱，而且不仅仅是这一件事。”

    看着白莲不解，顾衍继而说道：“幼帝当初病逝是人为，开始我一直以为是宗室中人所为，后来始终不见幕后那人有所动作，如今我串联起前后的事情才想明白，他们要的不是幼帝的命，他要的是周朝君臣不和，幼帝故去后，任何一个人上位，势必都不能容我。此后君臣不和，朝纲不稳，他们才有机会。我想来想去，如此放长线的，最可疑的便是宁王，他所图谋的那条大鱼便是这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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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h& _# S$ T( v& ], A    白莲坐在了身后的凳子上，消化着顾衍所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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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宁王周行铠也是素有野心的，而且能力也不错，前世的时候跟顾衍平分天下，一个在南，一个在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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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w$ l& z8 ?2 {5 v    他前世的时候就是借着彭城那年的瘟疫，再南方诸城中散播谣言，从而动摇人心，如今更是罔顾苍生，泄洪来制造混乱，别的不说，就是这种人的心思和手段比起顾衍来就差了十万八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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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莲说着：“他们既然这般做了，必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去年朝廷南北受灾，你免了百姓的赋税，又修建堤坝，抗洪救灾，北方赈灾放粮，现在的国库并不是很充足，若是打仗，只怕钱粮之上多有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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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t& R0 m8 _3 X    顾衍点点头，之后说道：“也正是去年的天灾，才提前了他们的计划，天时地利，若是这次洪灾不处理好，人和他们也占了。”

) e! F- m) H9 |9 I& j    这些道理白莲也懂得，可是现在的事情跟去年不同，做主的人是周弘仁，要如何处理，全看周弘仁的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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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3 \* i8 w/ C( c4 q    而，此时的京中，周弘仁也是焦头烂额。

    虽说借着大堤的事情中伤了顾衍一回，但是之后的问题就来了。

7 G6 y; z- l3 p    要救灾，要抗洪，要重新修建堤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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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o; D: K4 c" }1 Y, N0 ~    这些不是嘴巴说说就可以的，都是要钱的，处处要钱！

    周弘仁此时才知道了做帝王的苦处，全然不如当初做一个闲散王爷时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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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 ~+ F6 a0 I  R: R    是权柄在握，但是没事的时候是挺好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就真的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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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 I4 |: X3 `    首先在派谁去赈灾的事情上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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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留下的人，就算没有清理掉，此时也不想用，可是他自己的人手，他有不知道派谁去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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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懂水利的不多，能办大事的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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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与赵皇后说起的时候，赵皇后倒是极其有主意，连着向周弘仁举荐了好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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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皇后举荐人，自然大多是赵家的人，周弘仁在吴地的时候，也大多依赖赵家人，此时赵皇后举荐他们，周弘仁也没有多想，第二日便委派了赵皇后的兄长去赈灾，之后监督修建堤坝。

! }& u/ ?) _$ H: q    了了这一桩心事，随后问题又来了。

0 A8 U$ o( @4 v+ s% ~    国库没钱！

' |/ n5 @5 j" `, V    因为这个事情，朝堂上商议了几天，也没商议出个章程了。

    有些人提出，要学去年摄政王妃在时，削减家里用度，后宫人数众多，可以效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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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n6 d& d# |2 [    周弘仁明面上岁没说什么，下了朝之后连平时爱用的砚台都摔碎了。

    心中想着不能被顾衍给比下去了，可是要走他的老路，他心里十分的不舒服，想来想去，想了许久才觉得，这也算是一个好法子。

    顾衍他会拉拢人心，为何自己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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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5 y0 V, O: [/ R% O( r( V    随后就去了后宫跟皇后商议。

# K# F! C& c# b/ M7 u5 R& p0 @    只是这一决定刚一开口就被皇后否决。

    赵皇后享受惯了，这削减用度，首先要从皇后做起，她哪里受得了，只是赵皇后向来会哄人，心里这么想，嘴里不直说，而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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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哪用得着如此麻烦。去年全国减免赋税，不过是因为灾情严重，后来朝廷放粮赈济度过了难关，现在朝中有难，把赋税再涨起来就是了，您是陛下，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国家有难处，哪里用得着您紧巴巴的委屈自己的后宫，这哪里还有帝王的威仪。”

    周弘仁一想也是，顾衍也是慷他人之慨，一句话减免的赋税，现在南方水灾，刚好是把赋税再收上来的契机。

( B4 t1 y  J- q+ s9 j    于是，搂着赵皇后赞了她几声女诸葛，便欣然的决定用此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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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中的这些事情的进展，因为琉璃江大堤被毁，全部出了顾衍的预料。

: o; X5 M* X, Z    他没想到周弘仁筹集钱的法子竟然是加重赋税，去年受灾，百姓也仅仅是刚度过难关，还没稳固呢，就加重赋税，这样的法子无疑是最愚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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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顾衍此时却不能回去。

$ D! x5 x5 B. G1 z. g) q    若是此时回去，只会加重矛盾，而且到时局面会更为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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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9 \/ d' Q& C+ B7 }' P! Y6 u7 b    进七月的时候，周弘仁派遣的钦差赵国舅才到了江城，白莲对这个赵国舅知之甚少，顾衍却是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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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5 v( ]8 g) f  e+ w! e+ m. }4 Y8 R    果然如他所料，那个赵国舅排场极大，与去年何谦亲力亲为有天壤之别，所有的事情都交给底下人做。

    赈灾的米是最差的米，里面多是砂石，灾民们敢怒不敢言，家园尽毁，成年的男子又都被抓去了修建堤坝，因为这次大堤毁得严重，所有修起来格外的难。

# y5 x/ |1 D9 i/ Z+ X5 V4 q    赵国舅只说要在两月之内建好，可是三月之内，莫说是千里长堤了，就是百里，也是难完成的。

( E) {) ]- V; d$ M* b7 J! n* U    下面人不好做，就为难他们的下面人。

    那些人被督促着日夜赶工，有的长达十多个时辰不眠不休，双腿泡在淤泥里，炎热的夏季，顶着烈日，有的都长了脓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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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有的缺乏休息，筋疲力尽倒下的。

* G6 ]2 |- d! e  e    工期很赶，哪里有人手抬下去救治，就那样或是沉入淤泥中，修建到了这堤坝之中，或是被工头骂了几声，就丢入了河中。

+ H7 F7 }: z' Y3 w    不过一月，便已经哀声载道，死伤无数，更有民谣四起，不多久便传唱了琉璃江两岸：

    琉璃江，琉璃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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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w" I& u4 s: K" x  S: r" d    千里长堤葬儿郎。

. b) I& k% A2 W- I    慈母双目浊泪尽，

    难盼我儿再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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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v& }/ ]9 G, o7 E5 k/ Y- j    琉璃江，琉璃江，

; ]$ }5 x% D# X    千里长堤葬夫郎。

. z0 M3 j$ x6 u! p3 u, {    娇妻幼儿肠望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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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奈夫已入汪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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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璃江，琉璃江，

    千里长堤催魂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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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N+ r0 x3 w8 u    遍野哀道处处泣，

    堤上冤魂声声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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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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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0 W- f% C" l  a; y    琉璃江的事情，最先坐不住的是顾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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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着会有乱子，但是仅限于朝堂之上，赵家人自己作死，周弘仁难以收场，可是却没想到事情演变到现在的地步。

, e# D4 w" e' ?$ L    民谣或许是有心人散播的，可是琉璃江上的事情也确实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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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莲看着顾衍越来越心事重重，在一日黄昏的时候，白莲考虑了许久才说道：

/ ^1 K; p1 f& }* j8 D7 l    “王爷，你去吧。”

: v- d0 |7 Y3 Q. S/ ?8 J    顾衍看着她，双目深邃黝黑，没有说话。

! j  E4 b' }! U* s( K4 |$ J0 q" B    白莲看着他，有些热泪盈眶，她很心疼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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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个有坚硬的胸膛的男人，但是他坚硬的胸膛里装着的是一颗柔软的心。

& ^9 O' w2 b. d    若是他现在对着外界的一切不管不问，等着周弘仁和赵家将朝纲断送，他顺势而起，只会为万人敬仰，被后世称颂。

    可是，他对琉璃江饱受磨难的百姓动了恻隐之心。

    顾衍低头看着白莲泪光闪闪，柔声说道：“傻丫头，哭什么？”

$ |! F" B! C/ }( g2 O/ X7 [! a    白莲被他的粗粝的手抹去了眼角的泪，抽了抽鼻子说着：“我不是哭，我是为我的男人骄傲，为了我能嫁给这样的男人高兴。”

* a* I5 z% \% Y- m    顾衍看着她，只觉得心中柔情与豪情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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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V7 J( F7 t: B+ u/ M1 n1 z/ T    她为自己骄傲，自己何尝不是因为她才欣喜，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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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n! _0 D  C9 ~    “我此去，朝中必然再生波澜。南召虎视眈眈，朝中要清理赵家，分身无暇，你留在永州吧。”

2 y7 b/ @8 T7 k/ ^1 m4 E2 u7 y    白莲知道他的忧心，回去后还不知道有什么变故。外面无论发生什么乱子，永州都是没事的，离琉璃江和南召那边很远，离京城也有一段距离，无论什么事情都波及不到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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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K7 H$ G& j6 _    这也是顾衍想把她留在永州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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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莲没有逆着他，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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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 ]6 U0 W# L( T    顾衍听着她应声，叹了一口气，手臂收紧，低语说道：“等着我，等我来接你的时候，你会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与我并肩而立。”

    郑重的许诺，沉沉的话语，白莲环着他的腰，嘴角翘起，点点头。

    -

    八月十五的时候，摄政王还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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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w; a6 v$ ~& k$ W  m* r+ U    因为南方的灾情，因为北方被赋税逼迫的百姓。

8 g4 b  c1 e/ Y* A3 W0 ]% f# t! f    随着摄政王还朝，朝臣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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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顾衍一起入京的，还有一封八百里加急的信。
9 Q$ ^& J: Y# `4 i" v8 g
, D9 k- R. |. A* E! Z! e$ _    顷刻间在朝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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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0 ^( Z0 f0 R* J  q0 r% [    南召发兵，迅速的占领了几个城池，愈加的壮大声势挥军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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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着替百姓驱除昏君的名义，替先祖教训不肖子孙的名义。

9 J9 t. G. k3 s: D/ o. m    南召的宁王本就与周皇室一脉同枝，这样说也无可厚非。

    尤其是南方诸城此时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官兵根本就控制不住百姓们的反心，到最后不战而降。

+ y. @! O+ f( s; B8 x6 _5 ]1 r    赵国舅人在江城，知道南召宁王的军队打来，原本想着以钦差的身份插手军中之事，可是没想到南召的军队来的如此之快，不过数日就渡了江。

    原本受压迫的百姓此时都揭竿而起，纷纷投向了南召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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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2 x% d( H# D    赵国舅一看这形势，当即也顾不得其他了，趁夜就离开了江城，一路回京中了。

    顾衍也未料到南召会来的如此之快，朝中还是一团乱麻，南召那边已经是刻不容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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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1 O! _1 j9 K% s    南召势如破竹，又是宁王亲帅军队，在朝中选将，一时竟没人请缨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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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弘仁看了一圈，赵家的兄弟是真的指望不上了，一个琉璃江，逼反了多少人，现在他还不想把江山断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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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T6 x9 H) R' l    可是朝中武将稀缺，能用的都是顾衍的人。

2 ^  ]9 A, P$ {9 Q    在看着南方的消息一点点的传来，周弘仁终于坐不住了，在朝上的时候提出要以顾衍为帅，率领三军，收复失地。

    周弘仁觉得自己已经很大度了，没想到顾衍却是拒绝的。

9 Z  A/ v8 k# e. ~* B. w/ U    他一口老血横搁在胸中，被扫了面子不说，顾衍不去，就真的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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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但顾衍不去，他所能想到的武将统统都是以不能担当大任推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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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这一定是顾衍的主意，他心里恨得咬牙切齿的，却是被逼得没有一点办法。

    终于在江城失守的消息传来后，周弘仁在朝上再次提出封顾衍为帅，更是离开了皇位，在台阶上拱手弯腰，以当年刘邦封韩信拜将的姿势，对着顾衍一拜。

    顾衍站着无动于衷，受了他一礼后才拱手说道：

    “陛下，非臣不愿出征，而是这次南召的事情大大的棘手，南召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就算是臣去，也并无把握，只会劳民伤财。”

8 Y9 R  t' }2 k+ j" N( `    周弘仁如何不知道这是他托乔拿大，便耐着性子说着：“摄政王勇冠三军，当初荡平西北，如今南召也定然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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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也。”顾衍沉声说着：“西北与南召不同，西北自来受异族侵|犯，心中对其恨之入骨，打起仗来也是军民一心。而我朝此时因为琉璃江一事，已经民心尽失，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占，靠着武力的镇压只能逼着百姓更快的投向南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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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R3 @* Z7 s' W6 B1 s- h0 ]    “依摄政王说该如何？”周弘仁不得不放低姿态。

- K0 I; }% T/ k( ?8 l    “如果陛下做三件事，微臣或可一战。”顾衍说着：

第578章 三个条件

6 t* T1 K; j) T1 _( d    “什么条件，摄政王但说无妨。”周弘仁前所未有的好说话。

    “第一，减免赋税。”顾衍想都没想，张口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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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g) e% I" ]: N1 B8 N    周弘仁听了这第一个条件后，面上有些发热，只是隔得远，下面人未必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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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_$ v% D3 e* i" r1 c& A7 Q+ M    “这个自然，就是摄政王不说，朕也正有此意。”

7 f3 _! x8 G, }    “第二，琉璃江大堤是南召蓄意销毁，并非何大人之故，请陛下为何大人正名，并将这件事昭告天下。”顾衍再说道。

    周弘仁听了，脸上虽然还笑着，心里早已骂了顾衍好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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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叫为何谦正名，这是要自己给他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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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0 O" K, H7 ]. r( u4 q: z    “宁王狼子野心，残害百姓，朕自当为何爱卿正名。”周弘仁说着。

" Z5 |( P. O/ i5 f9 U8 a3 n8 P    顾衍见周弘仁答应的痛快，心中冷笑了一声，依旧是刚才的语气说着：“第三，南方诸城之所以这么快失守，百姓纷纷投向了宁王，是因为怕因为琉璃江修建大堤而骨肉分离。而这一局面，全是因为一人所造成。”

    顾衍说到这里顿了顿，之后直视着周弘仁继续说道：“请陛下处斩此人，以慰在琉璃江葬身的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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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M2 U/ e/ V8 d  t9 c% f    此时大殿上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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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4 v* F( u: Z    顾衍说的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赵皇后的兄长，这次负责修建琉璃江大堤的赵宜坤赵国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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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J, }  W5 T' ?" Y    周弘仁袖底的双手早已紧握成拳，顾衍这哪里是要收拾赵宜坤，这分明就是打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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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修建大堤的何谦为其正名，现在要杀了赵宜坤，这不是告诉天下人自己任人唯亲，祸害百姓吗？

: J2 t7 z+ K: v, I, p; u: f    琉璃江的事情有赵家人压着，周弘仁被堵塞了言路，只是知道死了个别人，并不知道琉璃江那边是何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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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3 z2 s6 T! O, q* F    在他心中，莫说是修建大堤了，就是当初在吴地修建王府的时候，还有失足摔死的，也没见那些人有反心。

# G9 j( i9 K3 j    如今不过是琉璃江两岸的百姓没有骨气，早早的投靠了宁王，偏顾衍以此事说事，实在是可恨！

    众臣都鸦雀无声的看着周弘仁和顾衍之间的剑拔弩张，任谁也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周弘仁许久才憋出一句话来：“赵宜坤修建大堤时失察，罚俸三年，禁足半年。”

7 i* s: j& u4 {, Z! e    无关轻重的惩罚，明确的告诉了顾衍，他不会杀赵宜坤。

+ c1 Q3 W/ A5 [3 I" K    顾衍似猜到了他会这样说，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神色平静的说：“赵国舅徇私舞弊，贪墨赈灾银粮，残害琉璃江两岸的百姓，借修堤之事，逼死了多少人，是的琉璃江两岸哀声载道，民不聊生。陛下若是为了皇后淑妃两位娘娘的感受，重美人而弃天下，执意包庇赵国舅，微臣也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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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说完，对着周弘仁的方向一拜说道：“请陛下恕罪，宁王之军势强，微臣无能为力，自今日起，脱去摄政王衣冠，还请陛下另请贤名。”

- O' r; ^. I3 z; o    顾衍说完，将头顶的王冠摘下，放置于大殿之上，甩袖离开。

/ e: w0 e8 D; n    周弘仁气血翻涌，双手都有些颤抖。

    不管是他做吴王还是做天子，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大的寻衅，他指着顾衍的背景，久久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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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R5 R+ v3 J1 ?    随着顾衍昂首挺胸的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周弘仁气的仰倒，跌坐到了龙椅之上。

    总管太监喊了退朝，才扶着周弘仁下去了。

    众臣鸦雀无声，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在此议论什么。

- ^9 x: ?) a  I- _    等散朝后，这朝堂上的君臣对峙像是长了翅膀的鸟儿一般，没多久就飞遍了百姓的耳中。

' k& ]2 t( z# P1 g    更有文人墨客以此为题，明嘲暗讽，茶楼说书人不停地在渲染，关心天下民生的学子在讨论，一时间，周弘仁宠信赵氏姐妹，任由赵家惑乱朝纲的话，处处都是。

    等着周弘仁知道的时候，已经传遍朝野，想禁止也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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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闭门谢客，谁也不见。

7 t: D  X7 v& Y4 V1 R    但是该有动作却是一步没少，白莲告诉他一个道理，很多事情，要靠舆论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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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p( ^( o" w$ t6 h    京城中这样的声音之所以多，是因为他提前做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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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Y8 N6 K7 O  b, ~! |& P( V    周弘仁的性子他不能说是十成十的了解，至少也了解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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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 F, F3 m1 Q6 G0 y8 E  B* F    他知道，一旦提出处斩赵宜坤的话，周弘仁一定不会同意，赵宜坤那样的，如果周弘仁够聪明，应该弃车保帅，偏偏周弘仁为赵家人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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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K1 {/ k" v2 i& `$ P    顾衍料准了他的态度。

    既然要做，便要做的名正言顺些，说不在乎后世的评价，那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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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等了三天，终于收到了京中最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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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宜坤一进京便被大理寺的人带走了，是周弘仁的命令，周弘仁的江山都快坐不稳了，还哪里顾得上大舅哥。

! Y" ]5 {) U1 `) U& ]    随后便是问罪，定罪。以及另外的两个条件，周弘仁也都颁了旨意下去。

    之后就是封顾衍为帅的旨意下达，顾衍的目的已经达到，自然没有再推辞。

# x5 Q6 [3 N( u) r    顾衍出征之日，便是赵国舅人头落地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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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此，赵皇后跟淑妃没少因为这个在周弘仁面前求情，只是周弘仁想着朝中无人可用，更兼之朝野上下的舆论压力太大，周弘仁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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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赵家恨惨了顾衍，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偏偏却拿他无可奈何。

# }& }9 v7 {" e1 k* T) i2 p' p0 `    此次出征，吴劲夫，罗信，宋戟都是随行的，这倒是出乎了周弘仁的预料，因为吴劲夫在禁卫军中的地位牢不可破，罗信宋戟分别掌管着金吾卫和巡防营，他们这一走，岂不是给周弘仁机会，找人替代了他们。

    顾衍没有与他们解释，只说这一去，京中迟早会出现乱子，免得他们到时候不好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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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6 O3 V- Y+ ]    禁卫军去了一半，都是吴劲夫的亲信，用起来也安心，还有征集的十万军，在顾衍的带领下，挥师南下。

    白莲在永州已经知道了顾衍大军南下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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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括之前朝中的纷纷扰扰，白莲都一清二楚，旁人不明所以，白莲心中是清楚的，在听到随军的都是顾衍的亲信的时候，白莲就知道，再回京城的时候，天下将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