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修真]《一仙难求》作者：云芨

558、前世今生
9 }+ @1 D+ [: Q
    夜霜魔君头顶上方，浮着一个倒悬的盅状法宝，放出黑色的光芒，将她罩住。

    在这黑光之下，夜霜魔君动弹不得，拿着丹瓶的手，就这么倾斜着。

% D1 Y2 b- B+ e) c  u8 K2 i    红绡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忽地竭力叫了起来：“公子，你干什么？！”
9 Z) k" a% S% k
. Q% d* X8 \! z4 a' H, P  o! u+ |  P    天渲目光沉沉，看也没看红绡，银色的假手伸出，在夜霜魔君的背后连拍数掌。
( `- `0 i5 f* T" k  H9 e
    夜霜魔君无法动弹，就这么生生受了，当天渲拍完最后一掌，她体内的魔气一窒，一身修为就这么被封住了。
7 L. Z1 C  G& |: `1 O8 B- g6 P6 D
: r0 J* |- A+ k) u, s    陌天歌四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番变化，他们先前想过各种可能，却根本没想过，会有这般变化！

* Z, s* z( W- O8 g. g' z    “他这是在干什么？”陌天歌低声问。

    身处祭庙，白虎之息对魔气有克制作用，外面又有鬼修包围得跟铁桶一般，他一个元初修士，哪怕神通非凡，如何能闯得过去？刚才他们三人同行，一样受了重伤回来。这种情况下，他还对夜霜魔君下手，真想一辈子困在这里吗？

" X7 k4 I) q% s2 `' l; H    而且，他们不但是师徒，还是情侣。

    秦羲摇了摇头，没有答话。
1 P$ y6 s! N- Q6 w, H, H2 o) R
    “为什么？”半晌，夜霜魔君轻声问。她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声音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

7 g/ @; {9 q- l( s: W    “因为，我恨你！”天渲一字一字地说。
6 M! V- T8 W% l
' P7 o: N! Y# [* ^    他的脸上，闪过许许多多的情绪，一时爱恋，一时愤恨，一时迷茫，一时忧伤。
: V$ _1 B8 X' A
% q9 ^( Q! |  J  }8 I* ^; _    “恨……我……”夜霜魔君喃喃重复，神色茫然。
  r0 N, h. v# h1 E9 x2 S
    “公子！”红绡厉声喝道。“城主何曾对不起你？没有城主，你一身修为何来？！”
2 k9 w. Z) J& Y
# p. ~% A- j# t9 _  `( v1 P% V    天渲盯着红绡，冷笑：“不错，她没有对不起我，可这又如何？我恨她，与此何干？”

4 G: |' e6 B) W9 X( E    红绡愣了：“你……”她不明白，既然没有对不起，为何要恨？她心思单纯，虽名为侍婢，却从没吃过半点苦。亦不知人心复杂。

& g& ~* d- D/ b3 |) U! y2 P6 R    “我恨你，”天渲神色漠然，“为什么要把我找回来。我恨你，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我恨你，为什么忘不了夜杀！”

5 l- P& H/ q+ x0 w0 o% v    说到最后一句。他眼中狂暴，透出浓浓的恨意。

2 B+ c7 o9 S; b9 Z0 u    夜杀？听到这个名字，陌天歌好奇心起。夜杀。跟夜霜有什么关系？莫非……
1 X; _4 i4 n4 F# t# T$ m( B7 \+ N
    “夜杀，”夜霜魔君道，“夜杀就是你，你何必……”
6 k9 p6 T3 Z  X
    “我不是夜杀！”天渲愤然。苍蓝的脸庞起伏不止，深呼吸之后。才能平静地说道，“我早已没了前世的记忆，夜杀与我何干？”
, _8 q& d6 f6 _5 l( a
    他冷笑不止：“你当我是夜杀，可曾想过，我根本不愿意做夜杀？”

+ a  y4 ?, E; P5 q' N& i    夜霜魔君闭上眼，轻轻摇头：“我没想到……”

    “你当然不会想到，”天渲冷冷地望着她，这个名列云中三大魔君之一的元后魔修，以背影看起来却是如此柔弱，“你一厢情愿地找到我。一厢情愿地收我为徒，一厢情愿地当我是夜杀，你以为我会感激你吗？”

    “这么说。你的感情，都是假的……”
# e+ B5 r* N2 u' M
    “不。”天渲定定地望着她的背影，柔情一闪而逝，“我对你说过的话都是真的，从来都是真的……可你心中只有夜杀，你只是把我当夜杀……”
/ E' I: k5 T+ f  s- N; C
    他的声音如此悲伤，仿佛背叛的人是夜霜魔君，而不是他。

. b1 |0 e& V8 N! F$ v    “就是因为这个？”夜霜魔君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就是因为这个，你要杀我？”
# J' x! r  d+ Q$ @
    天渲没有回答，漠然道：“你名列三大魔君，手握夜枭城，是云中顶尖的大修士之一，你太了不起了。你把我当夜杀，养在身边，我就只能是夜杀，做你的宠物——城主府的那些人如何看我？云中的修士如何看我？他们当面很尊敬，背后却窃窃私语。就像红绡说的，没有你，我一身修为何来？他们每个人都是这么想的，把我当你的男宠！”
6 y+ u3 |& x* ]1 I' g+ ]% `. w# _& @
( K; B* h# J9 y; p4 e( U    “那又如何？”目光落在虚空里，夜霜魔君轻声道，“我知道不是，你知道不是，这不够吗？”
7 S9 G* ^: m* C6 @/ m9 J9 F6 _% A: w2 Q
    “不是你，你当然不知道这种滋味如何难受！”天渲大声叫道。
; A$ {) u7 j" M! Y' Q6 x
, ?1 S( h& r2 r% p. u% G6 [    夜霜魔君紧紧地闭着嘴，一句话也没说。

    “我爱你，”他说，苍蓝的脸上浮起温情，又慢慢冷下，“可我不是夜杀，我不能忍受你看着我的时候想着夜杀！”
0 ?2 }8 ]4 g; [: p* b
    他继续说道：“从始至终，你爱的人只是夜杀。夜杀死了，你费尽心机找寻他的转世，你不能忍受夜杀离你而去。几百年时间，你找到了我，把我带回夜枭城，为了我体内的异血奔波……夜杀喜欢什么，你就让我做什么，夜杀讨厌什么，你从来不让我看到……可是，我已经没有了前世的记忆，他喜欢的东西我未必喜欢，他讨厌的我不一定讨厌。我跟夜杀迥然不同，你却视而不见！我想让你真真正正地看着我，不是夜杀，而是我……”
9 o. B6 z! g* |- O
4 o* n. K, U0 z1 s5 S* Z    许久的沉默，夜霜魔君终于开口：“你什么时候开始想杀我？”

    天渲露出苦笑：“在此之前，我一直下不了决心，刚才，鬼使神差……”

6 |# V+ m+ V6 d& ]" N1 H4 D; |    夜霜魔君惨然道：“你心中早有了杀我的念头，否则，也不会不让我知道你手中有这等法宝。”

    “……”沉默片刻后，天渲道，“或许是吧。”
# ^; U- m/ G+ D) i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事实摆在面前，夜霜魔君反而冷静下来。
7 K" |3 o; B1 R9 K  u6 \2 f
5 G5 R. H) w. E. {4 R6 Y; Y    天渲脸上的神情复杂，最终摇了摇头：“没有。”
' x; x- l+ h- s. S  ~
    “那就动手吧，”夜霜魔君淡淡道，“你一个人，出去更有把握。”

  o( ?( T" S) D0 D$ E    天渲咬咬牙，慢慢地抬起了银色的假手。
: U2 w' J) Z( v9 t; [
# C, Z# j' ]: Q% W    …………
2 e% W, q* m2 @
3 M6 U: s8 o) d* Q4 q* m    “真奇怪，他把夜霜魔君杀了，不怕一个人势单力孤，被我们杀了？”景行止说。

    秦羲道：“我先前与他交过手，他有一种诡异的神通，身体化为无形的魔气，不惧伤害。”
+ z: t9 A6 V. `
0 i0 [2 }" S6 X! p! f8 |5 w    聂无伤眼睛一亮：“居然有这样的神通？”

$ i) ^/ s* M) Y' G! y    “是啊，他打不过我，但我也没办法伤他。”

    看着天渲慢慢抬起的手，红绡猛然扑了上去，手中双刃匕首飞快地转了起来，向天渲狠狠地扎去。
6 E% J6 K0 Q# ?! T) ?& X9 Y- Z
; T3 r- v: M' x8 F# `- x  t) z9 o    天渲眸光一冷，红绡刚刚跃起，便被他假手一挥，狠狠地拍在头顶，将她的元婴一并拍碎。
/ V; C) N& I% z3 I
) }% T0 b9 G! m" s  ]    见到这一幕，陌天歌心中一寒。这个天渲，似乎很喜欢这样的手段，霍子期与宗嗣二人的尸首，也是这般，连元婴一起被生生捏碎，丝毫不留余地。
( O7 Q4 V* c) @9 L" Q% A
    “红绡！”看到这一幕，夜霜魔君大惊。

! T1 _# E% j7 E5 V* R( I2 B; ^4 E4 U- A    红绡一声惨叫，眼中光芒顿散，委顿在地，再无声息。

    看着红绡七窍流血的尸首，夜霜魔君怔住，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 S8 C5 M& L! ]" [, l    天渲漠然道：“没想到她居然愿意为你搏命，倒是我小看她了。”

! P" H9 i5 H$ d% O! y    夜霜魔君惨然一笑：“原来我还不是那么失败，有人愿意为我死。”

    说罢，她闭眼，深深吸了口气，忽然将手中丹瓶一抛，两手一掐指诀，一道魔气出现在她背后，将天渲震了开来。

    “你……”天渲被她震退数步，震惊地望着她。

+ V; V! a, c1 P& W; a( y! E    夜霜魔君慢慢地转过身，定定地望着他。

    “你……你没有被定住？”

: y' t$ R1 \7 R; r6 f    夜霜魔君伸出手，盅状法宝掉下来，落在她手上。看着此物，她叹息：“幻虚定身盅，原来它落在了你的手上，可你却一直没告诉我。”而后望着他，淡淡道：“你太小看元后修士了，此盅固然是难得一见的宝物，可要定住元后修士，还差了些。”

    天渲默然片刻，问：“你要杀了我吗？”
; e) R4 X. l0 D9 q4 j) X9 i
% V% S& U: T% @: A% f    夜霜魔君没有回答，说道：“你说我忽视你的意愿，可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不愿意？是我不听，还是你不敢说？”

    天渲没有答话。

    夜霜魔君继续道：“不错，我一直当你是夜杀，因为你确实是夜杀的转世，你若不愿当夜杀，可以对我直言，可你从没说过。”

# u0 I! x5 u" x0 K2 i    她长长地叹息一声，眼中终于出现伤怀：“我终于知道，你的确不是夜杀。夜杀从不自卑，他胸怀坦荡，只会要求自己，而不会在意别人的流言。”

6 ]% r' ]3 P: W' K    “我……”他想说，他不是自卑，可在夜霜魔君清澈的目光下，却说不出来。
1 S! P  h" a/ H9 l/ e! F
    “对不起。”她轻声道，“我让你做了不喜欢的事。”
6 ^0 ~0 U6 j0 M; l# r
    “……”

, g  H) l6 ]& m# Y7 i    “当年，我曾与夜杀有过约定，我们两人，若是有人先陨落，就去找对方的转世，一世一世，永远在一起。”她黯然一笑，眼中浮起泪光，“我按照约定去做了，以为我们会实现誓言，生生世世都会在一起。直到现在，我才知道错了，我们的誓言，根本就是空中楼阁，永远都不可能实现。”
' `/ P  b2 V  Z  q% i) Q
    天渲默然，这是他一直不知道的事情。
* s, d5 H+ U2 H$ G
: V& A+ o. p" w" I    “我寻到了你，看到你爱我依旧，还以为真的可以。却不知道，转了世，忘记了前生的记忆，就是另外的人了。你既然不是夜杀，又如何要求你继续前生的誓言。”

5 d3 q& Y6 c7 P1 M- Y    “我……”他想说，他确实不是夜杀，可心口却一阵阵隐痛。前世的他，真的不是他吗？

" w4 I. {2 ?/ z8 w5 C! K    夜霜魔君深深吸了口气，说道：“就让我们结束曾经的誓言吧，从此以后，你是你，我是我。”

    紫色缎带扬起，化为一道紫光，闪电般刺进天渲的头颅。
9 K! J) T/ B  q/ X/ V; j* W
5 n4 G/ F! \$ Y( H    天渲惊骇地睁大了眼，愣愣地望着她。
* l* V" _" v& B% }2 x
3 u+ E" g, o6 [+ O, J4 g    “红绡跟了我几百年，又为我而死，我不能不为她报仇。”看着他不愿闭上的眼睛，一颗眼泪滚了下来，她轻声说，“下辈子，你不会再遇到我。”

559、援军至

0 K7 n$ I7 u+ c2 p# x$ O  {    只不过一刻钟，夜霜魔君便失去了最亲近的两个人。一个为她而死，一个被她所杀。为她而死的只是一个侍女，被她所杀的却是两世的爱人。世事无常，莫过于此。
; n. \8 v. x7 E0 \
    陌天歌不禁要想，如果换作是她，会怎样选择？会执着到追求下一世，永远在一起吗？还是会干脆利落地结束在这一世？
9 ^0 C* N9 Y3 B2 @5 [7 c- M
    却听秦羲若有所悟地说：“原来他的弱点在这里……”
) g/ U4 }' ?# C) ]7 d& a& u
    “……”满腔感叹就这么被掐死了，陌天歌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 M' V' d8 D6 T- h# T$ o2 u) I! `
    秦羲茫然无知：“怎么了？”

9 P8 a, T2 E7 |$ ^0 w% h6 j- j    聂无伤另有一番感悟：“原来真的有前世今生……”
1 j9 r6 i+ K4 S/ a
    世人都知道，人有灵魂，然而转世重生之事，乃天地法则，不是他们所能触及的。故而前世今生，只是理论而言，无人亲眼见过。刚才听夜霜魔君与天渲所言，他们不但确定有前世今生，而且还寻到了转世后的人。
" Y4 n3 H* d, S$ s5 `
# b% g% T  D% n$ K" k6 ^    片刻后，夜霜魔君已恢复了平静，她将天渲的尸首收起，而后在红绡的身上摸索着。

, n# j  ?  F7 N; z6 y    很快地，她手中多了一物。

9 e1 f8 R" r: o7 U5 f# R    陌天歌刚刚看清夜霜魔君手中的是个灰色光球，眼前便闪过一抹黑色，向夜霜魔君扑去。夜霜魔君仓促之下扬起紫缎，只来得及护住自身，手中的灰色光球就被抢走了。

    “松风上人！”陌天歌猛然站了起来。
+ f" s; _( k% S- \( V' p% Y- G
: s4 R2 G  {6 B6 y* }4 H    一瞬间，两位元后修士交手已毕，松风上人化身黑云，挟裹着灰色光球迅速遁离，眨眼便消失了踪迹。
; ?7 l) n! {/ T$ [" |
* N! x. Z/ w6 y5 M# R+ H    夜霜魔君站在原地。没有去追。
+ {* n1 b& T, A" j# v
    松风上人的动作实在太快了，陌天歌四人根本没反应过来，夜霜魔君也只来得及护住自己。
! @/ l3 H% `7 Q4 u4 `
+ x) e/ ?( a2 p. l; o9 O    她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心，苦笑一声，将红绡的尸首收了回来。

5 r* C+ a: @. ]- |: Q: \    做完这一切，夜霜魔君转过身，向他们走来。

3 N: ~+ J0 J0 ?4 w& g0 T$ F# N# N    “几位道友，你们有办法出去吧？”

& g! f. t0 Q( L3 p    秦羲不动声色地望着她：“夜霜道友何以肯定？”

% B$ T- U2 a, V) h# W9 _    夜霜魔君淡淡道：“我虽与你们只有一面之缘，可也曾听说过许多关于你们的事情。二位如此平静，想必早有打算。”

    秦羲微微一笑。坦然承认：“不错。”

$ j5 x& R- h* J" I0 ^    “既如此，可否带我一起出去？当然，报酬不会少的。”
6 o6 b. S) ~' z
    “夜霜道友，”景行止插话，“令徒刚刚陨落。你就想办法出去了？”

* F( o- d9 }" y    这句话简直是故意讽刺人，他们之前无怨无仇，实不该这么说。夜霜魔君转头看着他。
9 ?9 ]9 I9 x7 n0 b( S. r
    景行止脸上笑嘻嘻的。目光却锐利。

1 k) u, k- M$ P1 q, O    夜霜魔君没生气，但也没解释，只淡淡道：“道友非当事之人，自然不会明白。”说罢。又望向秦羲，“可否？”
; |. v& E7 s" ~6 _. v8 D4 V7 D
( c$ a( ^  b5 S# x1 L& f    秦羲道：“夜霜道友愿出什么代价？”
& d+ s' V- m/ _  c: U
    夜霜魔君一探乾坤袋。取出一物：“此物名为幻虚定身盅，乃是三十多年前归墟海秘地所出，定身之效非同小可。”

% P& U$ e6 L2 x% u    秦羲接过，却道：“此物似乎定不住道友。”

! V& `+ T3 e+ \* H! f    夜霜魔君苦笑道：“对付元后修士，效果当然要差一些。不过，也不至于完全没效果。我那徒儿是魔修，而且气血不纯，所以发挥不出此盅应有的效力。你们是道修，若是好好祭炼一番，就算对上元后修士。也有一定的作用。”
* ~- `$ f$ K) ]) Y* q9 N% U
    秦羲释放出神识，在此盅上游走一番，点点头：“果然是一件宝物。”

: i5 c, u" W2 |- D* `$ d1 [1 M    “不会只有此物吧？”见秦羲有答应的意思。景行止忙道，“我们可有四个人呢！”

0 f- B2 o- V9 h% \; O7 d    夜霜魔君扫了他一眼。从怀中取出一本书，抛给他：“这本剑诀，同样得到归墟海，于我无用，就给道友吧。”转向聂无伤，“至于这位道友，我可以传你身化无形之术。”
* s) m7 `0 Z# m$ ^
    聂无伤眼睛一亮：“道友说的可是身化魔气、不惧伤害的神通？”

    “倒也不是真的不惧伤害，只是要找对罩门。另外，我要提醒道友，此术并非什么人都可以练成，我虽资质修为都超过天渲，却对此术一窍不通。”

    聂无伤点点头：“明白了。”
, ]# f0 q4 n! Q' s# `2 j, s/ s
    夜霜魔君不再多言，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枚玉简，抛给聂无伤。
  }2 r/ {, z$ A  Z3 N
    “至于陌道友……”夜霜魔君看着蜷在角落里专注地吸收白虎之息的飞飞，道，“我有一物，想必对道友有大用。”
' x& c9 J% ]; ~8 K9 N
  e! D0 S7 G. }2 \+ ?4 M- b; I    而后取出一只手镯，递了过来：“此物名为灵兽镯，可存放灵兽。与灵兽袋不同的是，此物可存放的灵兽多达十只，而且，在灵兽镯内修炼比灵兽袋好得多。”
& \/ ~/ h1 h& g, }5 _+ @0 g
    陌天歌接过，放出神识：“道友所言不虚。”

    四人各得一物，都非凡品。积年的元后修士，果然出手不凡。

    四人互视，都十分满意。秦羲道：“既如此，便与道友直言，不久之后，会有人前来相救，到时道友与我们一起离开就是。”
" V, Q% o/ g+ e
- D/ ^* I4 o* _( m    听得此言，夜霜魔君眉头微皱：“此处有如此之多的鬼修，如何相救？”见秦羲甚是自信，她略一迟疑，便点头，“好吧，我信你们。”

1 \  l; k7 {: F6 h. I- c. v    说罢，十分干脆地捡了个不近不远的角落坐下。

    …………
- n, s2 `% s* X" u: s) a+ Q
    夜霜魔君虽盘坐着，却睁着双眼，定定地望着前方。
( L4 _# [0 l7 P9 v- }: Y6 z; X
    陌天歌瞟了景行止一眼，传音：“你看她不顺眼？”
# g- d  ]& \8 ~4 c, Y# ?5 I. z
3 m- Z& h2 N+ _4 B1 Z+ G0 {    景行止一脸吊儿郎当的笑，亦传音回道：“哪有？”
, k4 b2 p( s& v2 z
    “没有你那么跟她说话？”陌天歌毫不客气，“换成是我，还不一掌拍死你。”

( t  l% r0 r! K    景行止撇撇嘴，道：“如果秦守静死了……”

    “胡说八道！”他没说完，陌天歌就瞪了他一眼，“再说现在就拍死你！”
7 |0 ^$ V. W5 X# s9 e
    “好吧，我只是觉得她很假而已，既然是两世情人，怎么下手的时候一点也不犹豫？前头还一定要找到他的转世呢！”
+ U. J5 N" R# p
    “……”陌天歌有点明白了。景行止这人，看似没良心，其实内心十分重情，所以看到夜霜魔君毫不犹豫地杀了天渲，觉得不爽快。

    “你不明白，”陌天歌看着夜霜魔君，叹息道，“换成是我，也许会跟她做一样的选择。”
, {2 d( L. |5 o) [
    “为什么？”
' X9 x5 }! N7 X/ c8 |: W, o
+ I4 r/ J9 N! O+ r    “因为……他已经入了魔障，就算放他自由，这辈子也完了，倒不如干脆利落地结束，重新开始下一世。”陌天歌微微笑道，“我倒觉得，她还是会去找夜杀的转世，不过，肯定不会再认他。也许只是收他当徒弟，也许连见都不会见他，只是护他一世平安。”
- ?" f/ V9 y7 Z$ t% X0 \* R( B
- }- q1 d1 n7 w; ^1 |" V  P    景行止的神情慢慢软了下来：“女人的心思，真看不懂……”

    陌天歌轻声道：“转世之后，我们就是另外的人了，缘分只得这一世，要好好珍惜才是。”
, `0 ^+ C% A& i+ V  R
; ^4 k8 y0 N( X8 A    松风上人遁走之后，一直没有回转。
( j& u* [: b, c$ {/ V8 K& @
    秦羲若有所思地望着石门：“松风上人安全离开了么？”

    听他此言，夜霜魔君道：“他抢走之物，便是红绡从鬼城中得到的魂珠。魂珠内有无数的魂魄，灵魂之息十分浓烈，有此物傍身，可骗过鬼修的灵识。”
( c0 Q8 j* W% G9 e
6 J4 I: D' B8 S) }' F    “原来是这样……”

, T% G$ Q9 `  g, B$ w    夜霜魔君叹了一声，苦笑：“想必之前我们传音之时，被他听到了，我太小看天极修士了。”

    陌天歌却道：“既然如此，为何你们三人带着魂珠，还被发现了？”

( T( u# P& k& _7 k4 n2 P) h    夜霜魔君答道：“此珠的灵魂之息，只能掩盖一人身上的气息。天渲可以身化无形，我和红绡都要依仗魂珠，所以……”

    “哦……”陌天歌了悟地点头。难怪天渲之前说，没有余力带上红绡了，如果放弃红绡，他们二人便可安全离开。只是，夜霜魔君不愿意放弃红绡，就成了无解之局。

    世事真是奇妙，如果当时夜霜魔君放弃红绡，愿意与天渲二人离开，天渲未必会出手。夜霜魔君到底是元后修士，天渲虽有杀她的念头，但心中肯定犹豫。如果他只是想要她死，大可以自己独自离开，让她们被鬼修灭杀，但他没有。他们之间的纠葛，已经不是杀人能够解决的。
3 h" C9 O! n5 [) p- |5 Q; T
    …………

/ ~4 T( h+ q. }, H7 @; B" Z    凭借着魂珠，松风上人安然无恙地遁出地道。黑云散去，他凭空站在风沙城上方，手托魂珠，面露冷笑：“你们就困死在下面吧！就算你们以万里传音符通知秦靖和，他也找不到这里来！”

8 q- j/ V* g+ g8 T/ e" a) J    想到聂无伤，他又恨恨地道：“哼！贱人，没亲手杀了你，便宜你了！”

! e6 B, l/ F6 [; [: @    说罢，他正要化身黑云，遁回狼突山，忽地一抬头，干枯的眼珠盯着东边。
$ C4 P' C; o0 e5 P( I3 z& h
    几道遁光瞬间飞至，一张白光闪闪的罗网当头向他罩下。

    松风上人一惊，化身黑云，便要远遁。
5 J$ T* e* F# i/ N+ v
5 M1 _' G9 D- K! V" I  A6 U0 ~    不料，他要遁离的地方，亦出现了一道遁光，剑气撕天，毫不留情向他冲来。

6 Y. n2 [4 o- ?    闪开剑气，松风上人心惊不已，随后是冲天火光，同时响起的，是靖和道君得意洋洋的声音：“松风老儿，这么巧，你也在这！”

    话音刚落，几道遁光将他团团围住。

    遁光散去，露出几人的真容。
9 T$ K; F9 W6 [" ^* d2 W2 r
7 q" t' ]6 n$ p. z  r9 E1 c    东边飞过来的，是金冠华服的靖和道君，手握离火葫芦，蓄势待发。

, [+ u. i5 j2 i    西边则是身着青衣剑袍的俊俏少年剑客，身前浮着灿若星辰的飞剑。
1 R9 T2 j, x' Z5 ?  z0 f+ O7 A' `; x
% A2 Y& C0 v/ `  \+ Z0 u7 ~    南边是沉默寡言的素衣道人，清瘦的脸庞毫无表情，目光冷淡。

0 H: U+ z: \! p8 |, a, e    北边则是抱琴的白衣女子。
4 a  V, M, E3 L0 ]  b+ Q
    松风上人大吃一惊。秦靖和，元瑛剑尊，不言道君，外加丁鸾，这些人怎么都来了？！

560、收白虎
& T. j2 P9 U- W- D. D5 x2 w' p- J0 D, _
  h( f  O: J9 V$ E3 B6 t    三位元后修士，一位元中修士。
9 a* a. O+ `* H$ P$ h, c
- Z3 R7 P. H. v' j  W3 `  w6 ^" _    元瑛剑尊和不言道君元后已经几百年了，实力深不可测，靖和道君虽然元后不久，却是出了名的嗜杀，再加上丁鸾，在元婴中期修士中有着顶尖的实力。松风上人再自大，也不会认为自己能在这四人联手下讨得好处。
3 g7 j2 [4 i+ N9 y. [. ?8 Q+ p7 T
" n: q1 g  Y2 q) H    黑云中，松风上人心思如电，已经决定跑路，但从哪里跑是个问题……
, _) z- V' A% B9 ^0 T! ?3 H  b
    这么想着，忽然又感应到什么，扭头一看，东边又是十几道遁光，飞速往这边掠来。
2 F% R8 _4 w+ P7 q0 I6 U1 h
/ }3 O' q. o. F9 v, S+ ]    感应到这些人的修为，松风上人大惊：“皆是元婴修士，你们……”
; l! y+ H1 [) U8 }4 I
    “嘿，松风老儿，看我们给你准备的礼物，惊喜吗？”落井下石这种事，靖和道君从来不落人后。
! M' W9 B  k' n1 J
    元婴修士的遁光瞬息便至，十几名元初、元中的修士露出身形。

    危险至极，松风上人反而冷静下来。他以平凡无奇的资质修炼至元后，成为天极第一修士，除了机缘外，悟性机智一样不缺。
6 n4 q! H! _) b0 [& L* ~2 U/ ~
0 i; H* u2 A% ^3 m0 N, R9 h& v1 r    “秦靖和，你们好大的阵势，想一举将老夫灭杀吗？”

5 R, y& H- A7 j9 B6 H    “哪敢啊！”靖和道君笑眯眯，“不过，留下一层皮，还是要的吧？”

    “哼！”黑云中传来冷哼，“凭着人多就想将老夫留下，你们未免太天真了！”
9 R8 ^/ p* \2 H. n5 h* F6 y* V1 P' E
    “松风老儿，凭着元后就想从我们这么多人的围攻下脱身，你也太天真了吧！”说话的是丁鸾，她与松风上人素有旧怨，天魔山中就打过一场。

8 l! n. y1 O$ }& u8 B& Y    “哼！”松风上人没接话。一个秦靖和就不好对付了，再加上这一堆人……

    “与他多说什么。动手吧！”元瑛剑尊淡淡说道，右手轻轻一挥，浮在身前的风羽剑瞬间化为一道剑光，如风如电，向松风上人扑去。

& x. F. ?1 A) o& B$ z9 Y" E7 F    古剑派在松风上人手下折过不少人手，其中甚至有一名元婴修士，元瑛剑尊曾为此寻松风上人晦气，结果却没讨到便宜，如今有机会灭杀松风上人，他当然不会放过。
  P6 `! |3 P( F" A+ n8 b; a) L9 f
    元后剑修的一击。松风上人不敢小视，散在周身的黑云陡然聚起，化为盾牌，迎向风羽剑。

7 K, E" k3 F; F% w% @# N5 U    风羽剑名为风羽，其迅如风。其轻若羽，与黑云盾牌相撞的一瞬间，灵活地转了个弯。重又向松风上人刺去。

    与此同时，琴声铮铮，丁鸾拨起琴弦，如金戈铁马。刀枪争鸣，杀气腾腾地攻向松风上人。

. }. _! V( G5 Y; f* a0 y( i# P    靖和道君一掐指诀。南阳离火从葫芦中窜出，铺出一条百丈长的虹光，向松风上人燎烧而去。
% y. Q: W- D7 ^  [
; U- _" \& ^2 |3 x- P* u    不言道君也没闲着，一张雷电大网从天罩下，白光闪闪，不时有噼啪声响起。

    四人出手，皆是自己赖以成名的杀招，面对松风上人，即便是四人围攻，也不敢掉以轻心。
! B% W3 f" C2 b! F/ h" o; n& |
    …………

* Y4 V  [7 C% A0 x/ J    秦羲突然睁开眼。仔细地听了一会儿，开口：“有动静！”
7 S% |9 a: i( \) o" Q
4 D6 m% F, y& c2 c    闻言，其他四人都从调息中清醒过来。

  z0 M) t- D9 h( [- ?    “怎么？”陌天歌问。
- G3 l0 `( E4 t- m) y6 Z
    秦羲道：“上面有人斗法……”

$ L3 P' D3 w; ^% |    他话音未落。周围一阵摇晃。
# Z( W( d* t) `
6 ^0 t! G. U; k: n/ d* D    建筑祭庙的石块，不知是何物制成。坚固无比，修士斗法，还不至于让它坍塌。这般强烈的晃动，如果不是斗法之地很近，便是威力奇大。目前看来，应该不是前者。
: I) m1 _2 r2 z1 K
    夜霜魔君脸色微变，心中暗想，难怪这几人如此笃定，这样的动静，来的必是元后修士，而且不止一位。

/ U: Y* X3 F5 ^: }! n1 k- E    天摇地动的斗法持续了一刻钟，慢慢地安静下来。
8 B' y2 E) a5 V9 n
    陌天歌心中疑惑：“这是在哪里斗法？”

0 b" s; K; {% n; x( |- I( d    接话的是夜霜魔君，她淡淡说道：“风沙城内。”
) Z' Y9 R2 r9 y  ^! V( j
    秦羲点头，他只能大概感应到斗法的位置，略一推算，应该是风沙城内，夜霜魔君这么说，就是肯定了。
, f$ I+ O( [1 _
    “风沙城内……难道鬼修想要出世？”

    “有这个可能。”秦羲道，“如今我们已经知道此处有鬼城存在，说不定，那些鬼修一不做二不休，干脆高调出世，让我们忌惮于鬼城的实力，不敢来此骚扰。”

    陌天歌摇头道：“此处有祭庙和秘密库房存在，那些鬼修却是想错了。”
7 r) _) F# g& t
. G* ^' P. `+ \& d) d  J" v    他们一番推测，却不知道根本是自己想错了，鬼修们并不想让世人知道鬼城的存在，至少现在还不想。

    安静了一个时辰后，山体再度摇晃起来，他们甚至听到了巨雷一般的炸响，似乎山体倾塌了一般。

    慢慢地，祭庙外的鬼修起了骚动，似乎一只猫放进了老鼠群，气息不安。感觉到这股慌乱的气氛，景行止坐不住了，道：“我出去看看。”

; `, X: _7 e: n. c& c, l) f8 ^, L, ^    夜霜魔君亦道：“我也去。”

/ J3 m$ L9 r/ @% ?$ }6 i    聂无伤不用说，她在此无恙全靠陌天歌布下的匿灵阵，巴不得早点出去。
" S* S9 Z/ M8 ^
    陌天歌正要跟秦羲一起出去，衣袖却被飞飞拉住了：“别走。”
; C' a3 H8 ^' U5 z8 ?& l
    “等等。”陌天歌唤住秦羲。

    “怎么了？”
8 c9 }, G6 {% G/ I
7 M& q: c) n% ?1 `: G& R: w* q1 q    陌天歌指了指飞飞：“它要收白虎。”

    秦羲讶然：“它有办法？”
2 w9 j  k  `% N) H/ ?1 |$ s; o/ F0 V
- w" Z/ F; z4 R% Q    陌天歌不多解释，看着飞飞。

    飞飞丝毫不浪费时间，口中默念晦涩的口诀，四爪慢慢浮起金色的光芒。
' m3 V& f4 e" G, ~( L; g8 R
    陌天歌与秦羲二人精神一振，觉得头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清晰过。
6 J5 A- y# t/ _
0 a/ T' E7 Y. {6 _( [    踏着金光，飞飞向白虎跃去。
0 y3 Q6 [! l& l) w3 F$ E
    两人只觉得空气中的杀意慢慢地消逝，脑中一片清明。

- D' r6 d+ Q. M    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他们仿佛到了另一个天地，天高云清，阳光明媚，春风拂面，安详无比……

    “愣着干什么？”飞飞的声音响起，唤醒沉醉中的两人。

1 H/ H0 l3 S3 I: j+ s; w    这一次，它直接发出声音，而没有用神识传音。

+ h$ x# v' L9 e6 k2 M0 P    秦羲清醒过来，就是一愣：“它会说话？”
$ B0 D, u" c5 K- [- c) T& x
    陌天歌没时间跟他解释，抬头一看。飞飞站在中央，白虎已经消失无踪。

8 M" _' i+ P1 S- m% G0 C2 K! f6 \    “你真能收起来？”陌天歌惊讶，白虎之躯巨大无比，灵兽自带的储物空间居然放得下？
7 o5 h# X3 `3 N6 i! S1 R6 O; i
* H0 z$ A3 V( \7 W2 C3 P$ n    飞飞没有回答这个笨问题，它低着脑袋看着脚下一颗金光灿灿、拳头大小的光珠，可惜道：“居然不认我为主。”

3 x4 E6 m6 d/ j; T6 ]    “这是什么？”陌天歌感觉到其中精粹的白虎之息，飞飞没有吸收干净么？

    飞飞道：“白虎力量太强大了，我容纳不了——你们来试试。”
, R) J6 q6 }( u, I% I0 k
$ p* u3 G! I: _! U2 q    “真可惜。”说着可惜，陌天歌却是笑容满面，她得的青龙之骨并不完整。秦羲的朱雀之息到现在也没能完全吸收，要是飞飞真的把一整个白虎都收了，她才觉得不平衡。
6 l; t2 ^; |8 s9 W0 f9 o
/ ~! b/ Z+ e. X) M    “师兄，你有金系灵根，你先来试试。”想到秦羲的三阳真火剑亦是属金。陌天歌唤道。
& S$ z4 i3 j: O' p" W# G
    秦羲点点头，没有废话，向那颗白虎光珠走去。
: w2 h9 E$ a5 {" v1 \
    已经历过一次神兽机缘。他还算镇定，没有立刻去拿，而是运起纯阳诀，在手上覆了一层灵气。才向白虎光珠抓去。
7 ]9 e+ i  k) q; g/ Q9 e. y
    灵气一触到光珠，光珠内猛然释放出白虎之息。杀意向秦羲汹涌而去。

1 ~- I! n2 q! b/ ]* n1 A    一发现不对，秦羲立刻逼出朱雀之焰，将白虎之息挡了下来。

    被他收服的朱雀之焰虽然弱了很多，但白虎属金，被火克制，他只是退了数步，便稳稳地站住了。
1 [  \7 B6 |( A5 I+ p# H8 W
    飞飞失望：“你虽有金灵根，但并未修习金属性功法，不足以收服白虎之息。”

    秦羲早有准备，倒不觉得太失望。转向陌天歌：“你去试试？”

4 y$ C) F; ~+ o8 q    “嗯。”虽然应下，陌天歌也不觉得自己能收服白虎之息，她同样没有修炼过金属性功法。只有一个天雷**，与金属性搭点边。

    果然。她一触到白虎光珠，光珠便爆发出强烈的杀意，幸好早有准备，她心中一默念，金雷从手中冒了出来，同时，秦羲唤出朱雀之焰，替她挡了一挡。
. }2 F, [/ V8 O0 u: ^
    “怎么办？”飞飞更失望了。肥水不留外人田啊，他们三人，哦不，两人一兽都不能收服，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别人？

    外头一声巨响，祭庙晃得更厉害了，同时，一道火光急速从外面飞来。

  T5 P4 {* S( P0 N- g- q- `    秦羲一伸手，火光落在他手上，却是一道火符。
- b; ~8 ^  X6 A" J% f' G
7 o2 @9 @: r/ J+ b7 S5 F7 q5 p    他手指一弹，火符化为一道轻烟，传来声音：“小兔崽子，还活着吧？”
+ ~3 U3 U: ?5 [" |4 M' s) d
" `6 X% N4 H4 o5 u) s( ?    秦羲笑了起来：“师父来了。”

    听到靖和道君的声音，陌天歌也是心中一定：“那我们出去？”
7 O3 g  j1 d  q, ^1 S. [
    “嗯。”既然无法收服，他们也不必留恋。
! r" Y9 ^: N5 g( M4 U, ^
    陌天歌向飞飞拍拍灵兽袋：“不用我说了吧？”

    飞飞撇撇嘴，乖乖地回到灵兽袋。有主人还是有好处的，至少它不用自己冒险。
. }. a" f# W& M% Y" }- t% h* @. s
    两人顺着石道飞遁，瞬间便到了石墙破损处。
: {  C2 Z9 T/ J* ^, y
    守在外面的鬼修已经不在了，就在不远处，鬼修们与一批人类修士战在一处。

! z0 @% `" R9 m! y$ h- K    这些人类修士有二十之数，全部是元婴修为，虽人数不及鬼修，法宝却厉害得多，暂时战成平手。
5 {# M( m: b! u8 U4 K5 P
9 x1 O! S& y. x% I8 A' l' f    陌天歌一眼便看到了靖和道君的身影——谁叫他一身金灿灿的惹人注目。
. W5 a) k5 H. t1 A1 @: q; S
    “师父！”
2 D3 O2 a: N7 w+ b
    靖和道君扭头看到他们，怒目而视：“两个小兔崽子，真会惹事，欠教训是吧？”

    陌天歌嘻嘻一笑：“等我们回去，师父再教训吧！”

/ b. u) _; \( ]  M! |  k    “少废话，还不帮忙！”师徒相逢虽然可喜，但要小心犯了众怒。秦守静一枚传音符，秦靖和就拉了他们一大票元婴修士来打架，实在可厌。
( K% y  w3 a$ @: T" k4 ~1 F+ r
4 G5 T2 W' @. d3 p8 y# i    果然，丁鸾已经高声叫道：“你们师徒打完再说话行吗？再说我可走人了！”
: m) c0 w9 i1 E
& Q& V& O8 h0 S( o$ Y- }    陌天歌与秦羲向这位天极第一女修揖了一礼，加入战团。
- U0 l' q% f/ W  O7 U
    同时，传音不远处的景行止：“景道友，回去看看，说不定有一场机缘。”
0 I: p9 ^7 F# f, Y
    打架中的景行止诧异地向她看过来，陌天歌微微一笑。
) A4 g  a4 W5 Z  d, k. Z& P
" ?4 L  C" T5 c2 j    略一思索，景行止便装作力有不逮，退回祭庙之中。

561、事毕
  Z6 Q: c# O  ?% Z
    几十名元婴修士的斗法，很快使得整座山峰崩裂，这座隐藏在西岭山脉中的秘密库房，历经十数万年，终于暴露在阳光之下。

( R1 g  s1 C1 |5 d    一见阳光，那些鬼修大惊失色，急忙忙地往鬼城撤去。人类修士们抓住机会，最终惊动了鬼城的主人鬼尊。这位鬼尊已是元后巅峰的修为，与化神只有一线之隔。因为鬼修无形体，难以对抗天地之威，一旦化神，就会天降大劫，故而迟迟不敢化神。
. a* c4 o# E, I9 N: Q  P! ~0 D
    哪怕在阳光之下，三位元后修士与鬼尊也只打了个平手，最后，双方握手言和，坐下来谈判解决问题。

; ]/ V' n8 S: i& @    这些事情，与陌天歌秦羲无关了，有长辈在此，轮不到他们作主。他们只是悠闲地坐在一座还算完好的山峰上，等待着谈判的结果。
; g* O5 g2 d) T1 z; |
    这场大战，风沙城与相连的山脉几乎被夷为平地，惹得风沙城不远处的西戎人纷纷大呼天神降世。
% y0 w' D/ m, P% T; u' M: D" ^& V
$ e& K6 f8 q# S/ r% D0 N# {    看着这些西戎人，陌天歌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仔细想来，西戎人的传说，与真相颇贴近。他们说风沙城是魔鬼城，结果风沙城下，真的藏着一个鬼城。他们说这是天神降世，他们这些修仙者，可不就是西戎人眼中的天神？

    景行止一脸喜气地从祭庙中飞出来——山体崩塌，祭庙已经暴露出来了。

+ a& Q+ p& T) _: F    “秦守静，陌清微。”隔得老远，他就喊了，惹得一堆人目光朝这边看过来。

    一旁的聂无伤撇撇嘴，真是个现实无比的家伙，谁对他有好处，他就叫谁。看吧。他们三个人坐在一起，这家伙很干脆地无视了她。
# M$ Q6 ?: }8 s3 T* @# Q
    剑光在他们所在的山峰落下，景行止收起飞剑，一张脸笑得桃花到处飞。

    “被你收服了？”陌天歌问。

    景行止点点头，又控制不住地满脸堆笑：“哈哈，我可终于走了一回大运。”

& R  m* I! k8 R    聂无伤不冷不热地说：“好运都摆脸上了，想让别人抢吗？这里多的是眼红的人。”

    “……”景行止收起满面笑容，可惜，心情好了，就算不笑那也是满面春风。

    “咳咳。”他装模作样地收敛起笑意，瞧了瞧不远处各自休息的元婴修士们，道，“想抢道爷的东西，也得看他们有没有本事。”

    不是他自大。等闲元初、元中修士，没被他抢就好了，至于元后修士。打不过还是可以跑的。
* l  r7 H( T( F+ n+ `' e1 d
    刚说了几句闲话，那头夜霜魔君过来了。

, ~" L8 X+ ~0 k, p* b    如今天极魔道不两立，她一个魔修，若非与他们达成的协议。只怕现在正在被人围攻。对此，夜霜魔君十分庆幸。选择了与他们合作。
* N2 _! I5 V# t- p
# h/ E* }' ]1 I6 z! f' V0 b; `    “几位道友。”夜霜魔君见礼。
4 o- @5 V8 d( r1 Y; n! {
. K- O; z% n/ U) ~. H" E    四人纷纷站起，还了一礼。
) m9 I. K& c1 w1 F7 w- w/ ]
" b& ?) g) s- ^& w7 |* o9 [# G3 \    “我回云中了，有缘再见。”

$ u  x' E8 i  P    “夜霜道友这么快就要走？”

1 U- P, K2 }( w    夜霜魔君目光扫过周围的修士们，道：“在此有所不便，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陌天歌想起一事，问：“夜霜道友来此，不是为了一件东西么？现在就走，岂非白来一趟？”

+ {6 [- w& q! i+ s* t7 [% h    夜霜魔君垂下视线，轻声道：“没有必要了。”

) l( |5 X5 r  g& Y) h% h    四人明白过来，拿这件东西。必是为了天渲。

9 ^$ g6 P$ U6 \, S- d/ B6 d    气氛尴尬，陌天歌忙道：“既如此，后会有期。”

    夜霜魔君抬头。难得地露出一个笑容：“后会有期。”
1 ^+ V# S: @; `1 G! B! {. v* k2 b
- W5 _3 y% U3 Z5 O0 m    说罢，紫缎一挥。整个人化为遁光，迅速消失在天际。
4 D& P. ^+ r* l5 }" S" Z
    夜霜魔君走后不久，靖和道君出来了。
  D. l7 i0 [6 C" R8 A* t: c; U9 m
. x+ R3 R' H9 W( k/ p4 w    身为元后大修士，玄清门的代表，他当然参加了谈判，这会儿出来，估计有结果了。

    “师父！”陌天歌与秦羲二人喊道。

) p2 T8 v9 `1 u    景行止与聂无伤有些局促地站起来，躬身行礼：“靖和前辈。”
. \  S2 K: Q, _: ?5 ^- c
# W( h' B: D9 F: b6 J1 d& V: y    靖和道君一挥手，道：“这么客气干嘛，都坐吧。”说罢，很潇洒地将云辇放出来，一施术法，变成了个小亭。
1 r! w  B/ r$ ^' Q( Y0 M; F; C
    师父果然是元后级的，连享受的手段都比他们高明多了。可见元婴修士这玩意儿，也是看积累的，那些走到哪都很潇洒的，八成是积年的元婴修士，才会有心思在修炼的空闲弄出这些东西。而像他们这样，随便找个角落蹲的，八成就是结婴未久，或者一心苦修。

    虽说打架不是看这些享受手段，可平时一出手，逊了一筹，就弱了气势。
6 |) Z" N* v% x3 |6 O
% h0 [/ k( @4 w* P- F/ g' @    陌天歌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也该弄点什么，自踏上仙路，她就没停下过修炼。如今已经元婴，修炼速度反而不是最重要的，她还有一千多年的寿元，以她的资质和资源，修炼到元后是迟早的事，如此，最重要的反而是积累，不仅是修为的积累，还有心境的积累。

    五人在亭中坐下，秦羲首先问道：“师父，你们谈得怎么样了？”

    靖和道君道：“既然没打起来，自然是谈妥了。”

! s+ [' m' H: l  z  Q    “结果如何？”四人四双眼睛，盯着靖和道君。

    “我们将鬼城破损处修好，此处库房和祭庙都归我们，双方互不侵犯。”

    “哦……”这是最好的结果了。如今天极两面受敌，实在禁不起大战了，而对这些鬼修来说，占领地面上的资源，也毫无必要，他们怕阳光，能与世无争地躲在鬼城修炼最好。
' x) ?8 c. d' |2 ~% t. {2 l4 ]
) `, N, ^6 Z) m! |+ g& v! b7 l    靖和道君对这些事没什么兴趣，简单地说罢，就瞟着四人不说话。
" o3 a& p' L+ ~& \! B4 g
: z7 L+ Y! _9 I! ?, w6 w' V! k    陌天歌和秦羲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聂无伤和景行止也有些不安。因陌天歌和秦羲的关系，他们二人很自然地将靖和道君视为长辈，如今看他这神色，不由地想，难道靖和道君对自己有看法，不想让自己跟他们二人来往？
. l% n. g" y+ @; G' _
    聂无伤是自卑习惯了，她是松风上人的徒弟，松风上人在昆吾人人喊打。至于景行止，不免想到自己是古剑派弃徒，对门派而言。实在不是好弟子。
% I  @; n5 v) ~0 T* j
    谁知，靖和道君根本问也没问他们，只道：“你们弄到好东西了吧？”

    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祭庙中有好东西，秦羲从朱雀祭庙中得到了朱雀之弓，没道理白虎祭庙中什么也没有，白虎机缘，对鬼修来说毫无用处，肯定是被他们四个拿走了。

$ l$ Z) p' k- O5 P% {: n5 o, i6 A    陌天歌嘿嘿笑道：“师父你嫉妒？”
. p0 x: H8 J7 e% d1 a' t( L! t
& b3 g9 B5 B6 y% }+ Z& P6 n, _6 p    靖和道君对她翻个白眼：“少现你的机缘，不然哪天师父控制不住了。就将你的宝贝抢光！”
/ N. Y# ~0 o8 j. y) s
6 o1 o& |! k. i( j6 l! \0 W( d, A, Y    “啊，师父，抢徒弟是会有心魔的。”

4 E0 H) d' j& ~! m" O    “心魔个屁，师父我已经元后了，不化神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1 k( l+ U& f/ e; K) R' g' F
    师徒两个胡说一通。看得聂无伤和景行止目瞪口呆，他们俩都有过师父，面对师父。哪时不是毕恭毕敬的，哪像他们师徒，胡说八道。
2 T# n  j  Q% O( ~, Q, u0 l. M
    景行止惊讶过后，心道。传言果然不虚，靖和道君这人古怪的很。一点也不像元婴修士……
0 a* L& [) _) Q+ C
' p8 c8 c! C/ m, m( O+ ~# o    胡说八道完毕，靖和道君瞅着聂无伤笑：“你这丫头，是松风老儿的徒弟吧？那老小子没个人样，居然教得出这样的徒弟。”

( r9 B  P$ S( }: k    虽然没有明说，语气却对聂无伤颇欣赏，聂无伤有些受宠若惊：“前辈……”

    靖和道君摆摆手，道：“不必如此紧张，本君与你师父有大仇，与你无关，你与我家这两个小兔崽子相交。本君便视你为晚辈。”
" r1 f' a6 A+ q) H! ?% [' v
0 f. b5 C: ^: r# `  _    “多谢前辈……”聂无伤按下心中激动，回道。
2 U* G- N$ A$ c* P* c
, w: L4 R9 V9 q- v7 i0 x    靖和道君一笑，又叮嘱：“既然视你为晚辈。本君便赠你一言，你师父在昆吾结的仇不少。你若无事，还是不要留在天极的好，如今天下大变，去哪里都好，云中就很合适。”

% G, j( K" J. H: t# T    聂无伤恭敬答道：“此事已毕，晚辈本就打算回云中。”

    靖和道君含笑点头，目光转向景行止，叹息道：“你这小子，算得上命运多舛，本君昔日与你师父相识一场，亦赠你一言。做散修固然潇洒，可有门派做靠山，有些事方便得多。福陵老道已死，你已元婴，往日的障碍都不存在了。”
, {; b) n/ B- U/ W4 ~* o3 M
6 k. D0 K6 @/ v) c  z    景行止难得神色正经，听靖和道君这番话后，他沉默片刻，亦恭敬回道：“多谢前辈赠言，晚辈必定谨记。”却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
5 i8 @4 |3 U8 E9 W
3 n: E5 _! u5 ^6 n2 b    靖和道君一看，便知景行止有自己的主意，也就不再多言。毕竟，人是不同的，他虽然比这些小辈多活了几百年，却不能代他们作主。

    “对了，”靖和道君瞟了眼聂无伤，道：“我们来的时候，正好撞见松风老儿在这里。”

  k4 D' X2 ~) ^# k6 L: Y$ q    “啊！”陌天歌吃惊，迫不及待地问，“那结果如何？松风上人他……”

    “他连肉身都放弃了，”聂无伤在此，靖和道君收敛起得意，道，“我们这么多人，虽然没留下他，但也重创了他，最起码百年内，他别想出来兴风作浪。”
" J! w/ r  h* v% E" g1 ?2 ~
    聂无伤闻言，既庆幸又伤感。既然师父身受重伤，短期内她就不必担心师父追杀她了。

5 m) |. w3 S4 f2 s    “这玩意儿是松风老儿留下的，给你玩吧。”靖和道君从袖中取出一个灰色的光珠，抛给陌天歌。

7 P5 |7 L) B$ l    这枚魂珠，虽然十分难得，但没有具体用处，也就是玩具而已。
5 p3 Z1 a$ G' U4 {# ~' |
    说到这，不远处有道剑光向这边遁来，一名俊俏的少年剑客在山头落下。
% Y3 z; L# [. e% k7 |$ W) L
    陌天歌发现他是元后修为，又看到他头顶浮着一柄飞剑，便知这位就是古剑派的元瑛剑尊了。没想到这位顶尖的元后剑修，居然是少年模样。

2 ^. q5 c$ n7 ?8 x9 l    看到他，靖和道君懒洋洋道：“元瑛老头，怎么有心情来这里？”

. B' _9 E# o" X4 y; m! K) D$ h    元瑛剑尊出了名的冷漠，万事不关心，甚少与其他修士来往。这般主动前来，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元瑛剑尊扫了他一眼，冷然道：“与你无关。”便举步走向景行止。
5 U) g5 i/ Z9 e9 o% v1 E7 m/ U1 {
7 b3 |2 @# c% d/ u3 X5 W    景行止忙忙地站起来，虽然没有行礼，神情举止却十分恭敬。

    元瑛剑尊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语气淡淡地问道：“你可愿回古剑派？”

562、人散

: M: ~5 j7 X- v9 h) y    如果是别人说这句话，陌天歌定然嗤之以鼻。昔日景行止在古剑派中遭受排挤的时候，怎么不见他出来主持公道，如今景行止结成元婴，才叫他回古剑派，现成的便宜好捡啊？

; o3 \6 H) `1 n- e1 y    但这人是元瑛剑尊，这种情况不成立。

+ Q9 O( [. L$ T0 u- w( u+ f    除了元后修为外，元瑛剑尊闻名天极的还有他的“剑痴”和正直。他爱剑成痴，以收集飞剑、参悟剑术为乐，此外杂事，无心处理。正因为如此，古剑派在首座太上长老之外，还设立了执事太上长老之衔，而上一任的执事太上长老，正是福陵剑尊。

    门派事务，元瑛剑尊从不插手，但他一生持身以正，但凡他知晓之事，从无偏颇。

, Q4 h, j' p" j1 s' d( G$ _, o, c    故而，陌天歌愿意相信，景行止在门派中受排挤之事，元瑛剑尊必然不知。要知道，重光剑尊陨落，到景行止离开门派，也不过百来年时光，这对元瑛剑尊来说，不过是一次闭关的时间。
$ ^; Z) s% C' u' \. L* G
    事情正是如此，福陵剑尊陨落之后，元瑛剑尊才不得不出来主持门派事务。
1 m) l# _9 f- K! [* C* n' z$ v
, c; K4 |: c, C, u    面对元瑛剑尊的邀请，景行止先是受宠若惊，再是犹豫不决。
! M& z$ }4 G& u3 G) T& ^9 u
    元瑛剑尊在古剑派弟子中，是神人一般的存在，每个古剑派弟子，都视元瑛剑尊为偶像，景行止也不例外。
5 v2 f8 A: J( |* A
1 O" X9 X  C" d$ A    如果是往日，能得元瑛剑尊一句话，是古派弟子无上的荣耀。然而，想起自己在古剑派的遭遇，景行止迟迟没有回答。
/ Z: s/ g0 O" Q" m9 k3 S  |4 {0 ?
) [' x( J) L0 M9 O+ h5 }6 w    元瑛剑尊神情平静地望着他，没有威逼，没有利诱。只是十分耐心地等待他的回答。
3 y8 J5 V8 W7 E' A; r2 n! m9 U
" m' Y5 \  n" p0 i    景行止咬咬牙，终于开口：“元瑛前辈抬爱，晚辈已经逍遥惯了，不想再受门派束缚。”他称呼元瑛剑尊为前辈，而非昔日的师伯。

    听到这个答案，元瑛剑尊脸上终于出现失望之色。

    要知道，剑修晋阶较难，古剑派弟子人数不比玄清门少，但元婴修士却少得多，福陵剑尊陨落后。除元瑛剑尊外，只有一位元婴初期的霄河剑尊。虽然这百年间，又有一位门人结成元婴，但，两名平庸的元初修士。不足以支撑古剑派这个天极第三宗门。
5 ~/ n$ ]; K& A7 H3 d+ |
    至于元瑛剑尊，他看起来年轻，实际是靖和道君一辈的修士。想要维持古剑派的兴盛，必须在五六百年间培养出一位能够继承元瑛剑尊地位的修士。而古剑派如今的两名元婴修士，不管是悟性还是年纪，都不足以担起重任。
& m) @5 s# d3 x+ A
1 o* J' K1 P0 x8 ?0 A- j+ L  V    为此。元瑛剑尊只好在结丹修士中寻找资质优越、心性过人的门人，打算收为嫡传弟子。传之衣钵。论资质悟性，景行止在新一辈弟子中，都是拔尖的，否则，也不会一入门就被元婴剑尊收为弟子，他是元瑛剑尊觉得很有可能结婴的修士之一，谁料一找，才发现景行止失踪了。而后，他才了解到，景行止这百年来在门派中受到的不平等待遇。

    可是。这一切都迟了，景行止杀了福陵剑尊之徒，已经不准备回来了。

    此次极西之行。意外见到景行止，果然结成了元婴。他自然想将景行止再招回古剑派，可惜的是，景行止这百年的遭遇，让他对师门失去了归属感，不愿回去。

7 \/ ?! N1 o0 _! Y    叹息一声，元瑛剑尊道：“福陵那般欺凌你，不怨你不想回门派。”
! I/ L2 w5 ^- `, ?, C
- z' s5 B$ {/ W1 u; F: Q- v    景行止欲言又止。他在古剑派的遭遇，与元瑛剑尊无关，很想说几句什么，又怕元瑛剑尊误会，只好闭口不言。

    “罢了，”元瑛剑尊恢复平静，对景行止道，“本座身为古剑派首座太上长老，本有维护弟子之责，你遭遇的不公，本座亦有责任。既然你不愿回古剑派，本座就送你一场机缘，以补偿你百年的委屈。”

6 o, r( Z* X1 E, L7 R8 T    景行止一愣，怔怔地望着元瑛剑尊，没想到自己不愿意回古剑派，元瑛剑尊不但没有苛责，还要补偿。
" Z: P5 M' f  P- w' h+ R$ X# K! t
    他低下头，只觉得百年的不平遭遇，都不算什么了。那些冷眼，那些流言……至少，如今古剑派内他最尊敬的人，知道他的不平。

    张开手，元瑛剑尊手心出现一柄飘浮的小飞剑，他道：“这柄飞剑，是我派一位前辈的信物，这位前辈神通惊人，对剑的领悟远超我辈，本座曾应下他一件事，作为报答，他愿将毕生所悟传予执信物之人，你按线索寻去就是。”一抬手，小飞剑轻轻送到了景行止面前，同时，元瑛剑尊密语传音，将线索留给景行止。
4 B$ T. L& a; D
    做完这些，元瑛剑尊道：“本座回古剑派了，如果有一天，你想回来，古剑派的大门永远为你而开。”
0 U2 F- Q# w+ `5 |2 t
    说罢，没等景行止感谢之语，一挥袖，踏上飞剑，化为一道剑光，消失在天际。
! n2 L( h# k" P( F9 p6 N
    景行止托着小飞剑，怔怔地望着元瑛剑尊消失的地方，半晌不语。

    “嘿！元瑛老头还是跟以前一样会收买人心啊。”靖和道君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他斜眼瞅着景行止，“小子，你想回去，没人拦你。”
0 U$ E# i4 J9 m( C
    “……”
9 ~4 B/ D  k, a! e# T) U
    景行止一腔热血，被泼了个干净，他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靖和前辈，刚才您不是还劝我回门派么？”

    靖和道君挥着手道：“本君就是看不惯元瑛老头装模作样！”
+ D: e, t  y: Y
$ n. k0 M* E: Q! |( c1 \" v% T    “前辈！”景行止抗议。
* D# u* a/ R: k' [1 c) g- }8 z# P% _
    陌天歌偷笑，她敢打赌，靖和道君就是被抢了风头不爽，谁叫元瑛剑尊几句话就让景行止肝脑涂地了。果然，一转头，秦羲也是笑而不语。
; d/ Q+ m- \' i; p- p1 r% m
; ^: S- z2 g; L  e    光芒一闪，景行止手中的小飞剑已经被他收进了乾坤戒，心中琢磨着结束此事就去寻找机缘——元瑛剑尊说是机缘，那必定是大机缘了。
: y& a# T' b/ I5 w
. p1 |. ^6 [% u; t4 {, P( _    他丝毫没有怀疑过机缘有假，如果是别人，景行止还要怀疑一下用心，但这人是元瑛剑尊，他的人品全天极都可以作证。

    这么一会儿时间，遁光交错。这些元婴修士或结伴或独行，离开了风沙城。
2 T  N7 ?) ?% f9 @' L/ I9 |# R
    靖和道君道：“不言和丁鸾将留下来收拾局面，等我们回报仙盟，将会派出一批修士镇守此处。你们给仙盟找到了好大一批资材，少不得要奖励一番。”
/ ~" k- ~# f9 K, q4 P3 h- ]
+ `, g& X" b# ?$ W    后面这句话，是对陌天歌和秦羲说的。这件差事，本来是霍子期和宗嗣的，不料他们二人横死，反倒是凑巧来极西的陌天歌和秦羲完成了任务。这个秘密库房，对两面作战仙盟来说。正是当时。

    仙盟成立，自然要调集资源，建立仙盟的库房，以供应作战所需物资，不能总是由各宗门自己负责。任何组织。没有财权在手，很容易变成一个空壳。然而，仙盟成员之复杂。是天极有史以来之最，无论大宗门还是小散修，所有天极的修士，都纳入了仙盟管辖。如此一来。这个库房如何建立，资源从何处调集。各宗门出多少份额，就成了棘手事。

  b4 X7 r7 N/ @3 ~    为了此事，昆中城长老会上不知道吵了多少次。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原本没有抱期望的极西藏宝图，居然发现了上古大派的秘密库房，问题一下子解决了。这个秘密库房份量太大，若要分，分给谁，谁分得多谁分得少，这些都是问题。一个弄不好，仙盟内部就会出现矛盾。倒不如直接充入仙盟库房，如此。各势力不必再绞尽脑汁推脱，也不必为了分配资源争吵。
9 k8 }8 s1 T. L- Y
    最重要的是。这个秘密库房，比之任何一个宗门的库房都有份量，如此一来，仙盟的地位也就牢牢稳固住了。当然，必须要有后续的敛财手段，但这个是以后的事情了。
. Q& _0 K% R# Q2 t  k& z
    陌天歌道：“什么奖励？通灵法宝？”
$ Z/ g3 z* k: ?7 I0 V; m
8 D* b9 `6 s5 f! P2 n: [3 `    “做梦！”靖和道君瞪她，而后不在意的说，“大概就是从库房里挑几件东西吧。”这个库房，他已经看过了，没有什么惊人的法宝，多是材料。虽然难得，倒不至于多眼馋。
6 s0 O# ]8 r3 M; c# j+ X+ O
    “这样的话，就由师父代领吧。”

    靖和道君瞟着她，问：“你们不打算去仙盟？”

    “师父，我目的还没完成呢，时间不多呀！”
/ V% [& m/ P9 I# G
/ Y, T0 d# i, Y* j    “好吧，”靖和道君想了想，道，“这事师父替你们担下了。不过，如今仙盟成立，两面作战，所需人手极多。我们玄清门有八位元婴，缺你们两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总不能一直让其他人出面，等此事了了，你们要替下他们。”

    “是。”陌天歌和秦羲应声。秦羲倒罢了，陌天歌却知道，除了昔日打理清泉峰杂事，自己几乎没有为门派出过力，如果是平时，她可以理所当然地享受门派的供奉，但如今是多事之秋，不替门派出力，就说不过去了。

7 {  ]5 a% S5 n' _4 S8 H. ~    “如果始终没有结果，你也不用怕。”靖和道君望着陌天歌道，“元瑛不言那几个老家伙，都跟我有些交情，到时我们这些元后修士齐聚，不信解决不了你的问题。”
7 l7 P1 t4 d( r2 }* n+ A, E
    “嗯。”陌天歌心中感动，自从拜入师父门下，师父为她做的事太多，她为师父做的却寥寥，以后若有需要，她必定为师父赴汤蹈火。
/ k4 z/ H8 [; A2 d, ]. K
    “好了！”靖和道君一挥手，重又将亭子变回云辇，“师父回昆吾了，你们没事就早点回来。”没等他们回答，挥挥手乘坐着云辇消失在天际。

0 V/ h) _/ u. o3 J$ V" b    等到靖和道君的身影消失，周围已经没有别的元婴修士了。四人你看我我看你，陌天歌率先开口：“你们呢？”

    聂无伤道：“我回云中。这些天来，我琢磨着，我师父大概有什么手段可以知道我的位置，所以我一回天极，他就找过来了。现在他身受重伤，是我的好机会，我要趁这段时间，好好提升修为。”

    “可你不是没有功法吗？”陌天歌问。

    聂无伤苦笑：“除非我师父愿意传我功法，不然，我从哪里弄去？幸好我已经元婴了，大不了慢慢摸索，自创功法就是。”

3 A2 z' M- p; w7 C+ n    虽说如此，自创功法岂是那么容易？
3 H/ E6 f! O  ~
, W: v& x( h  `( i7 f& ~    “这倒不必。”秦羲取出一个乾坤袋，递给她，“如我所料不差，此物与你的功法有关。”
% ^% {6 d! N' |# A
    聂无伤接过，一摸乾坤袋，发现是个石碑，怔住了。
. x8 E+ _% o/ c# c7 D3 @6 I' Q
    陌天歌知道他拿出来的必是得自梅风的元魔石碑，便道：“这是魔修之物，对我们无用，你收着吧。”

    聂无伤点点头，露出个笑容：“好。”大恩不言谢，将来有机会报答就是。

) m- }+ ~- [- N/ s& {    “你呢？”陌天歌转向景行止。
& |" z7 o! K) L; e$ j# `8 J6 W7 s& A4 s
& g0 ~( c0 j  o    景行止道：“反正无事，我去寻元瑛师伯送我的机缘。”
" L  X9 `! K( |8 ], m) b: C) _4 F3 f
* a9 H: m9 [5 ^- W7 f/ v    陌天歌撇嘴，这家伙，现在元瑛剑尊不在，他才愿意称师伯。

1 G7 ?, }: _2 v# i' M0 |6 K    “你们有重要的事情吧？”景行止望着他们二人。刚才靖和道君说要聚齐天极的元后大修士，他们就知道，陌天歌遇到的问题非常严重。
$ [! r/ a- D1 r! k; ]. M8 B
- n# Q) e, P& N. E) ]5 |2 H    秦羲点点头，叹了口气。
  k: v* W4 _- ^$ K( \
9 k/ h* X. ]. R# Q    “需要我们帮忙吗？”景行止理所当然地说，聂无伤也没表示反对。
& A) }2 g8 z- b# T5 z
    “这事不是人多能解决的。”秦羲摇摇头，“你们去吧。”

    “好，有事招呼一声。”景行止取出一枚玉符，割裂一丝神识揉和进去，抛给他们。

1 Q8 Z$ N' y- G    “走了。”一句废话也没有，景行止御剑遁离。

    聂无伤如法炮制，将万里传音符给他们：“我也走了，一百年还是太短。”

# `: K& ^+ L* q7 ?  H% d- V% W    “后会有期。”陌天歌真心诚意地说。
2 t7 t2 k* A+ W/ O- I& ^
( H/ U1 K; T" l: b    聂无伤一笑，点点头，同样没有一句废话，化为黑色遁光，远遁而去。

563、得来全不费功夫
/ D5 U9 K0 N5 y' T/ U
    所有人都走了，秦羲问：“你有主意？”

. T1 j( r9 l* V    陌天歌摸出靖和道君抛来的那颗魂珠，笑道：“刚刚想到的。”
0 v3 R& D4 V$ @) r) b) [. i! Z" [
    秦羲望着这灰溜溜的魂珠，不解：“这有什么用？”
8 S$ x" S+ `9 Y
    陌天歌道：“库房外面的通道，机关阵法尽数被破解，按理说，肖子澜他们一行人，必定来过库房。可是，库房中丝毫找不到他们的痕迹，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安全离开库房，去了别处，二是他们消失在库房之中。”

  g; y" A* C2 y6 ?. n$ m    秦羲略一思索，顿时明白过来：“鬼城！”

    “不错，”陌天歌瞧着魂珠，珠面时不时凸出几张恶鬼的脸，骇人可怖，却始终挣脱不了魂珠的束缚，“拥有几十位元婴鬼修，鬼城建在此处少说也有上万年，他们必定知道，肖子澜到底去了哪里。”

    “那我们去找几个元婴鬼修？”其他人都走了，不言道君和丁鸾二人还在祭庙之中，等候仙盟派人前来。他们现在去联络一下也是可以的，想必不言道君和丁鸾会给他们几分面子。

* K& v0 K4 g; W8 [9 _- g; ^    陌天歌摇摇头：“倒是不必这么麻烦。这颗魂珠，有许多魂魄，他们或许知道。”说罢，她松开手，魂珠浮在半空中。
: e: s1 \% b- Q! L$ ~
4 m1 r" D3 D8 X8 }' i) m  {    “我来抽魂，你护法。”

    秦羲点点头，一挥手，红色剑光一分无数，化成一道幕墙，围绕在侧。同时，自己稍稍退离，以防万一。
6 W+ u( ~. U% W' i, S% j4 p
* r: q& V+ `& o% B3 E* g% L) Y& L    原本，魂魄之物，元婴修士也无法触及，但陌天歌有魂珠在手。借用魂珠的力量，稍加利用，还是可以的。
- E4 H7 p8 c. b$ y2 [/ z( f' w; u5 F
+ O7 I9 W3 J, O0 G5 c    双手结出眼花缭乱的手印，陌天歌聚气凝神，一股精粹的灵气凝于指尖，一点魂珠。
* Z8 `+ t' U) c; \" q% J4 _( ]3 g9 C
3 ]0 G0 L$ s" ?2 a" @- s7 T4 M    魂珠表面，灰色的光罩被骤然打破，无数的魂魄，往这小小的破损处挤来，你推我攘。挤压得不成形。
! U+ z- Q9 d: l$ X& w0 Q
+ h" G. ~6 ]7 u5 L. ^2 ~. K) m" q, t3 c    终于，有一个魂魄冒出了头，艰难地从破损处挤了出来。
: U3 s5 P  k# v! G4 a. C7 j( F! |
    陌天歌立刻一挥，将其他灰色光点牵引到此处，堵住了破洞。

. @$ ]; ]+ l6 f( H1 l% u8 x' R    挤出来的这个魂魄。是个面貌呆滞僵硬的中年人，看他这模样，陌天歌总觉得不像有灵智的样子。
1 ~) N/ V0 K9 `
    虽然如此。她还是问话了：“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中年人呆呆地转了转头，没有答话。

    陌天歌再问：“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这魂魄仍然没有答话。
7 K& u: E, ~/ i* h7 c& J5 B
: r! o# Q7 k* I% v7 Z/ o8 d    难道已经没有灵智了？很有可能。这魂珠能牵制魂魄，说不定也能炼化魂魄。
. |4 J! j. D) e0 c
    想了想。她仍然耐心地再问一句：“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这魂魄一直在转动着头部，此时终于停了下来：“我……我出来了吗？”他的声音很僵硬，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7 l- N+ v; B7 t+ v& Q0 l    还有灵智就好。陌天歌松了口气，说道：“是，你已经从魂珠出来了。”
* I; [! E0 X' {8 e: u( q, j
; l- v7 Y: i+ \# e    “啊，啊……”尽管声音僵硬，陌天歌还是听出了这声音中的喜意。不知道此人被魂珠了困多久，或许一死，就被困在其中了吧？
5 ]$ k! w. b0 D, b# ?. a
. e  _) c# ]1 Q, x    许久之后。这魂魄平静下来，躬身一礼：“多谢前辈再生之德，如此。我便可重入轮回了。”
1 y/ X8 ]4 u: }+ a- X: k* @
1 U* ^8 R1 M5 u* ~# I    陌天歌道：“不忙，我有话问你。”
1 R# ]" W& Z) u5 @  O
) P& b+ i, r, k3 C" u% O  o$ f/ Q    “是。前辈有话尽管问，晚辈知无不言。”魂魄恭敬道，经过这么一会儿，他终于适应了现在的状态，不再那么僵硬了。
7 g: D) r/ b$ F9 g: I. K# P: c2 B
+ H- C- X/ `3 S0 u3 N+ F: R5 C    陌天歌很满意他的态度，问道：“听你这话，你原是修士？不知是何身份，来自何处？”
1 f- l8 M0 r$ o$ A7 S
4 ]8 j1 E5 h+ S5 p" O' g1 z! T    魂魄道：“是，晚辈是七玄门修士，曾有结丹修为，在天魔山陨落后，执念不散，后来不知怎的，被此物吸入其中，一直困到现在。”

9 ^! L, _1 r3 k# s# q    “七玄门？”两人神色古怪，七玄门他们是听过的，但那是数万年前的门派，早就已经不存在了。

5 `2 h7 r8 o" z& _6 N: P  b    如今的七大门派，都是几万年间历经考验而传承下来的，还有无数门派，曾经鼎盛无比，却渐渐没落，直至消失。七玄门就是其中之一。
! Q4 U1 z' b! _2 p8 T
    在天极历史上，七玄门鼎盛于五万年前，而后渐渐没落，直至三万年前断了传承。

8 }( y# _+ @7 ~  o    这魂魄是七玄门修士，最起码也是三万年前的修士。

. _  q* G' G8 i. a  H4 X    “两位前辈，难道与我七玄门……”
9 S6 I: _0 V+ a0 @; ]- H! I' n
    陌天歌摆摆手，道：“我们与七玄门并无纠葛，只是，七玄门已经消失了。”

    “消失？”声音陡然提高，这魂魄惊讶无比，“怎么会消失？我七玄门怎么说也是天极数得着的门派，有多位元婴长老。”

    陌天歌道：“既有生，便有死，七玄门在三万年前就消失了。”

1 \/ K0 C7 W; r' m# g    “三万年……”魂魄喃喃，“原来已经三万年了……”他忽地转头，望着东方，叫道，“师父，徒儿没能完成任务，再也见不到您了……”僵硬的声音，听起来却有些哀伤。
# `& n- u: e( t  T
    片刻后，这魂魄平静下来，躬身道：“前辈请尽管问吧。”

    陌天歌点点头，问道：“这魂珠究竟是什么？”

1 Q- x) G3 ~# [) b- t    魂魄答道：“不瞒前辈，此珠是何物，晚辈也不知道，晚辈只知，此物在鬼城之界诞生，会自动吸食一些魂魄。”
, V2 k. L' q1 X0 A! D! s' P% d5 ^
" v9 h2 a: @! L  G! }  f    “鬼城之界？”
  {  l7 B9 B7 {2 |
    “就是鬼城与外界相连的地方。”魂魄解释，“晚辈从其他魂魄口中得知，因有许多魂魄经此入鬼城，不知为何，全部被此物吸了进去，从何形成此珠。”

% u, G- L2 `. @% c( W/ Y( q    “哦……”陌天歌心思电转，问道：“那我问你，数千年前，可曾有一队修士来到鬼城之界？”

% w/ B) r- T6 k5 }/ c" W+ g    魂魄茫然：“数千年前……”他在魂珠之中，早已不知岁月。
, G: C  \- L# x! b- v8 k' J
    见他茫然不知的样子，陌天歌道：“那是一队元婴修士。”

    “啊！”魂魄道，“我想起来了。不知道多久以前，曾有元婴修士击破了鬼城，撞上了鬼门大开，被十几名元婴鬼修击杀，魂魄亦被吸入此珠！”

3 C. m" q& a: f0 h    两人闻言大喜，陌天歌追问：“那队修士，是什么阵容，其中可有一名女子？”
$ g/ g1 j8 x4 X1 u% j8 c# n
    魂魄道：“……好像是五人，其中确实有一名女修。”
  p6 Q2 i- T) o( J$ J. ~* R
# j% R  o9 A$ [: m/ ^4 L* n    “叫什么名字？”

    魂魄摇头：“这魂珠之中，魂魄何止千万，晚辈不知。”
! b4 Q5 x0 d. r3 L  T% s
9 i; Y2 |) j; `1 k9 f    陌天歌心中大定，不知道名字没关系，若是肖子澜的魂魄真在此珠之中，总能找到。

- Q' R0 c3 a8 [% W3 `- A    “多谢你了。”陌天歌看了眼秦羲，秦羲点点头，撤去周身的剑光，“你去吧。”
+ b0 @* u+ L3 Y+ g- y
# o2 }/ m3 _- ~) e    魂魄躬身一揖：“多谢前辈。”而后，随风散去。

    脱离魂珠的拘束，他只要散去执念，便能重入轮回。若是执念依旧，也能成为鬼修，而不是被困其中，生死不能。
, D& Q' b* x4 ]
    剑光重新围上，陌天歌如法炮制，再次放出一个魂魄。
' R# j* ~* P4 r% y9 |- L
$ \+ k( G  q9 Z3 ~6 v1 M+ w/ x# C- e    这次运气不大好，不知是不是困得太久，这个魂魄已经没有了灵智，成为一个游魂。无奈之下，陌天歌只得将他放走。
; \  y1 x7 w  e' b% T. z( ?
    如此数次，终于又放出一个有灵智的魂魄。这个魂魄，却对此事没有什么印象。

$ j& \- I# y# r8 H) n    玉兔升起，金乌落下，日夜变幻，第二日，终于又有一个魂魄对此事有印象，印证了第一个魂魄所言。
/ i2 Z$ b8 }4 Y7 D: S! y3 ]- ^
    陌天歌稍微放心下来，既然此事是真，将魂珠内的魂魄搜个遍，一定能寻到肖子澜。
  k2 A( i6 E" C- s+ d
    成千上万的魂魄，这么一个一个地试过来，花费的时间不少，但他们有足够的耐心。一则像他们这样的修士，每次入定就要很长时间，一闭关甚至十几年上百年的，早就锻炼得耐心无比。二则事关小命，眼见希望在前，怎么会没耐心？
1 G% R! D" V$ B5 |% }9 x
. R0 H+ X, J3 w9 Q1 j    问讯魂魄，休息，再接着问讯，几天时间过去，陌天歌越来越激动。证实这个消息的魂魄越来越多，魂珠内的魂魄越来越少，寻到肖子澜的可能性越来越高。

    等到她放出与肖子澜同行的魂魄，终于肯定此事确凿。

, [  B- E7 n* r9 S1 s: x    放这个魂魄随风而去，陌天歌没有立刻继续，而是收起魂珠，捡了块石头坐下来。
1 Q1 N! m4 p; _. u* G2 J+ U
    秦羲见状，收了剑光，坐在她身侧。
' ]! _" k3 q3 E" ?3 W; f
* b4 T4 T' T9 W2 U) {    “怎么了？”
. Q  T1 K; v) |4 E3 C
# [; e1 t+ d( m2 c    陌天歌手指有些颤抖，道：“希望不是白高兴一场。”

) v) Y3 y! H9 e! p8 w    虽然直到元婴，她才着手此事，但这百多年时间，她时常想起此事。毕竟，脑中存在一个禁制，就好像头顶悬着一把剑，一旦系着剑的丝绳断裂，她小命就完了。
/ ]: d% Z) p0 ~7 w  y5 v% i$ h( R
* ]! P; S& e( [6 N; |    她资质过人，又有众多宝物在手，前途光明，又怎么愿意命运被他人控制？每当想起此事，她都想将紫微散人碎尸万段。可惜的是，人家早就连尸首也没有了，留下一抹神识，也是早晚都要消失。
& b8 k/ G9 G. y; d0 [7 f
    “不会的。”秦羲镇定得多，“这几天来，我们已经可以肯定，肖子澜就在其中。”
4 P8 M! r; j1 ^0 d* @2 r1 r# N
    陌天歌也知道，与肖子澜同行的魂魄都找到了，肖子澜只要没有失去灵智，就在其中。只是，此事太重大，她有些担忧而已。
7 d0 K! J+ P+ C2 l6 H9 b
    休息了一会儿，两人重新站起来，开始提取魂魄。
% I8 |2 ~& k  K- A% s
    撕开魂珠的表层，陌天歌在心中默念：肖子澜前辈，你可千万别失去灵智，情深似海的枕边人居然是灭门仇人，既不能报仇，又不能与爱人相守，这样的执念，总不会失去灵智变成游魂吧？
2 k! N. R. R: ?
; P2 ?. u8 t; K    这般想着，又一个魂魄挣开魂珠，在面前显形。
- _% t! x' r% h, ?) ~4 N/ ?- p  F
( Q$ G/ L  V/ g$ v, a- P    这是个女子，年轻俊秀，素衣白裙，虽是魂魄，却仍然灵气逼人。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 f, K1 B& M: R1 J) D6 V. O1 J    这魂魄抬头张望，很快适应了状态：“肖子澜谢过道友再生之恩。”

& q5 y2 k6 M: N8 t- i5 m* X5 ~4 U    陌天歌一怔，随后喜不自胜，问道：“你是肖子澜？玄机门的肖子澜？”

564、再去风息谷

    肖子澜一愣，她被困几千年，与人交往，都有些生疏了。

7 }4 T$ c. v& T9 M* V    过了好一会儿，她试探地问：“道友是……”

" C$ U( C$ y" i% O1 u- g; G; ~+ F    “我乃玄清门修士。”
  p8 y2 f0 M) g7 ~# J! R
    “哦……”肖子澜点点头，“道友如此年轻，想必是新近结婴的吧？之前从未听过玄清门有这般年轻的元婴同道。”
  u. y% S9 t) b1 x( n
) e6 Q. u/ n6 Q* K  k& a# b! a5 e    这肖子澜，神情始终平静，哪怕只是魂魄，风采气度仍是不凡。陌天歌心中暗赞，难怪紫微散人至今念念不忘。

4 `. R9 U. T/ h- J( p    “肖前辈不知，已经过去五千年了，如今这个世界，不是前辈熟悉的那个世界。”
1 s% b- L, r+ v; ^$ @/ e# N
    肖子澜一怔，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这么说……”
, P6 k0 j- u  U7 R6 ~
( f) C$ Z7 q1 v4 u    “前辈在这魂珠之内，困了五千年。”
6 v; S* K/ c9 v- E, J
    “五千年，”肖子澜喃喃，“五千年……”

) F& O0 o' ?/ H9 c" p2 m    见她如此神色，陌天歌眉头一皱：“前辈……”生怕肖子澜得知沧海桑田，失去控制。

    肖子澜很快收起悲伤：“多谢道友相救，请问我玄机门如今如何了？”
3 h8 c$ l) {: e' S2 o, j6 P
    陌天歌顿了顿，道：“玄机门……在前辈陨落后不久就没落了。”
9 Z4 H; l( r8 V7 U  Y' ^8 h% y& t- I- `* W
0 g9 e  F$ r  i9 h    “……”这一次，肖子澜只是闭了闭眼，叹息一声。知道过去五千年，她已经猜到，玄机门不存在了。玄机门根底太浅，她一陨落，就算不被别人所灭，也会内乱终结。

: y( @! @9 s# ^( m% p' }    很快收拾起心情，肖子澜问道：“敢问道友，怎么会知道我的来历？”

    陌天歌一笑，直言：“我们就是来寻你的。”

. Z+ s0 ~) r5 G9 T' p; H: w: C    “啊……”肖子澜再一次惊讶。

    随后听到更惊讶的一句话：“肖前辈可记得徐致微这个名字？”
  U. t) T. r  I
    肖子澜仿佛被重击一拳，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陌天歌见她如此。便知她对紫微散人亦是情深意重，只是造化弄人……

4 {) p3 |% ?0 A# [    她轻叹一声，道：“我受紫微散人所托，前来寻肖前辈。”
% r3 y6 p3 _& u
    过了一会儿，肖子澜的神情慢慢平静下来，她苦笑一声：“紫微散人……他以为叛出了门派，就真的是散人了么？徐致微，徐致微，你不面对，就可以当作没发生么？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亦不能时光倒流……”

" @1 b  ~! y+ q# q. Q5 N+ J    她一字一字，说得平静，可两人都听出了她话中的凄悲。这世上，伤心之事很多，黯然销魂者，莫过于毫无希望的离别，明知那个人活在世上，明知彼此相爱。却无法在一起。

/ {  N8 Y" P5 a; O    陌天歌和秦羲都没有出言打断，直到她再度问道：“徐致微……五千年过去，他不可能还活着，难道他晋阶化神了？”
/ d7 O1 L7 w( W- B& H* z+ G
) U" L5 K7 x  L0 E' J    陌天歌笑道：“肖前辈以为。紫微前辈晋阶化神的可能性有多高？”
+ u7 q; O( q+ w* Y' V4 X- o
3 J+ q# Z3 }) ^    肖子澜毫不犹豫地说：“以他的天资和心性，若是化神。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他若真的化神，应该会亲自来寻我才是。”
9 V- e" c$ C* Q& `4 X) W0 s
" e. _) C; U; j1 F5 h* A    “……”陌天歌感叹道，“前辈对紫微前辈了解甚深，他确实没有化神。”
4 L" L3 T0 J) A9 \9 ]2 U
7 F& F7 P+ q, H! ?) \    肖子澜苦笑：“我们夫妻两百年，他什么性子，我岂会不知？既然他托道友来寻我，必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自身无能为力。”

    “是……紫微前辈曾一脚踏进化神的门槛，可惜最终失败了。陨落后将神识封印……”陌天歌简短地将事情讲了一遍，当然，她被下禁制的事。没有提及。

    肖子澜听罢，沉默不语。
& M+ L* A2 E5 q/ @( m0 @* L
/ e/ l- u* a4 d    虽然可以强行将她的魂魄带回。但陌天歌却不想去勉强她。
% H4 H' N9 R: ~8 i" q% J( S& ^  B2 w& r
    她道：“肖前辈，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都是生前的事了。如今你们一个只有神识，一个只有魂魄，不久之后，都要消散的，还有什么仇不能化解呢？记忆消散，下辈子就是陌生人了。”

    肖子澜恍遭雷击，喃喃：“陌生人……”

    陌天歌没再说话。不得相守虽然痛苦，但至少他们知道，自己爱的那个人还存在于世界上，知道对方心里也挂念着自己，所以，哪怕他们永远也不能在一起，却还有自己独守的幸福。可如果成为陌生人，心中仅存的温暖，也没有了。
3 b; e! _) u% m; D* n. R
6 C4 F8 W* E9 B. r% z, K    这对于他们这种心中有爱的人来说，是最难忍受的事。
1 n! C4 }8 c% [/ R
    肖子澜一直没有说话，这短短的时间内，她想起很多很多事情。

    魂珠内，虽有成千上万的魂魄，但大多数是游魂，保存有记忆的魂魄，不过寥寥。这些魂魄，能保留记忆，都是因为存有执念，不愿被抹去记忆。尽管如此，随着时间，魂魄的灵智仍会慢慢消散，直至变成游魂——执念，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时间流逝，执念也会慢慢淡去。
( s# M; a9 T* O0 y* l* }! @
    惟有她，五千年的时光，她始终保有灵智，没有一点消散。因为，她的执念，刻入了魂魄，比任何人都深，别说五千万，就算上万年，十万年，她也清楚，自己绝对不会忘记。
1 O3 N4 d* {4 L/ z7 |% }
4 \$ F% U9 G3 T! Q7 T% [  I    幼年时的破家之难，苦修百年，遇到他……

    他不是个好人，认识他的时候，她就知道，可她从没想过，他会是天梁门灭门的凶手之一。那双手，曾经沾染过天梁门满门鲜血，其中就有她的亲人。
' H. T, o4 [+ R: @+ I
1 B: }, h& \2 K0 T# V    如果当日她在门派之中，也许她也会丧命在他手中，也就没有了后面的故事，可是……

    这苦难，她绝对不会忘记，也没办法接受灭门仇人就是自己的枕边人。所以，她只有走，回到玄机门，永世不再见他。

) C0 S; G! y6 h& L6 O    有时候她会想，为什么会遇到他？为什么他会是灭门凶手？如果她与天梁门无关，他曾经作过什么恶她都可以不管，可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亦不能时光倒流……
" r+ s- G0 T8 W9 h, I
* @2 ?% k+ F# o7 g    结婴时，她险些困在心魔中出不来，最后成功，只是因为一个信念。哪怕不能在一起，至少，他们还活在同一片天空下，看着同样的山，呼吸着同样的空气，走过同样的路。千年之后，他们都会坐化，一切恩怨，都随风逝去。
# \4 o. Y% D- N/ E2 ]7 P0 T
. W! h: j* B, d    可是，她没有等到这样的结局。他叛离门派，让人传信，会永远在九灵山风息谷等着她，哪怕百年，千年，直到坐化。而她，死于非命。
+ |. j# D2 f  }6 r, h0 G& k% a3 Y2 M( v
, b( |5 z- x# Y. [' h' o    这样的结局，她不甘心。她怎么能甘心？不能爱他，也杀不了他，这一生，进退维谷，步步维艰。这执念，早在真相大白的那一刻起，就在她心中洒下种子，一天天发芽壮大，直至将她的心全部占满。
/ G# ]2 W0 S- |# }8 g
7 Y" L5 i% S  e) m+ H# k    而今，五千年过去，天梁门曾经的灭门之祸，已经没有几个人记得了，他们看到的，只是典籍上短短的几行字，就连他们重新建立的玄机门也消散了。他却一直坚守着自己的承诺，在风息谷等着她，直到坐化。而她，变成一缕幽魂，在魂珠内困了五千年。

7 w5 |( _& a; v% C3 p    也许她能一直保留记忆，成为鬼修，但他呢？神识早晚有一天会消散，这世上再也没有徐致微这个人……

    “好。”陌天歌听到肖子澜平静的声音，“你带我去吧。”
( \- T) T0 _& E3 K  @
& e7 @( M/ U5 c& r* {    陌天歌松了口气，重新破开魂珠，将其中的魂魄全部放出：“前辈，请进魂珠吧。”

    肖子澜没有迟疑，虚无的形体化为轻烟，钻入魂珠之内。

. o1 d% I( [4 ~  T8 O    陌天歌收起魂珠，松了口气，望向秦羲：“我们走吧。”
6 l, Q, F4 v6 [$ X
( y# j; O. s6 F: z    秦羲点点头，将剑光收回体内。

    两人化为遁光，往晋国飞去。
: {5 X: m) |/ S$ i* Q6 ]# a
    …………
2 |: Q7 ~) w- y2 ?8 e/ z
  N0 l/ _; C5 b7 x    两日后，陌天歌与秦羲在风息谷外的山崖落了下来。
1 l' P1 t7 n* [0 K  M( K. C
    与百年前相比，风息谷的雾气似乎更浓了，他们站在山崖上，只见脚边雾气汹涌，有如波浪。

4 b2 l' Y* Z0 b& }& l, E; p- `    陌天歌眉头微皱，道：“有点奇怪。”

. A2 V  g$ |7 n" Q+ m    秦羲点头：“嗯，这雾气，似乎不是自然产生。”
; M8 B6 @# M( J; ?' o  R$ @; {
    刚说完，两人互视一眼，同时抬头，面露古怪。

    一道剑光出现在视野，而后在上空盘旋几圈，落了下来。
+ r% k$ D' o' u8 G* z
) t' l& A0 w& G2 o( i6 h    遁光散去，看到此人真容，三人同时大惊，叫道：“怎么是你（们）！”
# Y  n3 g7 i: A4 _( _7 j
2 Z; _' Y" _" S- ^    这个驾着剑光落下来，居然是景行止！

& v$ Z$ \, v( u0 @    三人面面相觑，好半天，秦羲问道：“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景行止道：“我来寻机缘啊，你们呢？”忽然警觉地后退一步，“该不会你们也知道……”

    他话还没说完，陌天歌已经给了他一个白眼：“要抢你多的是机会！”
4 i% k2 f1 a+ H  P5 ^2 f, v
    景行止想想觉得有理，剑修的机缘，对他们来说用处不大：“那你们在这干什么？”

    秦羲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景行止一愣，再度后退。

$ A4 Q( e) Z2 U; V, w$ c, r: }    秦羲也没好气了：“你真想我们抢你的？”

    “……”
: p1 n) _; |7 r6 D  g) U4 n* G
    陌天歌也明白过来了，她惊奇道：“这么巧，元瑛剑尊也来过这？”

    元瑛剑尊说，曾经答应古剑派的前辈一件事，作为报答，那位前辈送给他的后辈一个机缘。能被元瑛剑尊称为前辈，这人最起码也是元婴修为，而且岁数比元瑛剑尊大。紫微散人可不就是这么一个人物？他是五千年前的古剑派修士，神通惊人，绝对当得起元瑛剑尊一声前辈。

    看来这百年间，元瑛剑尊也曾来过这里，并且答应了紫微散人，帮他寻找肖子澜。而紫微散人，看在同出古剑派的份上，送出自己的信物，答应给他的后辈一个机缘。

7 x$ |2 J3 ]( k/ m+ b- Y    “怎么回事？”景行止茫然。

    “我们来找的人，就是古剑派的一位前辈。”陌天歌道，“前几天我说的重要的事，就是这件事。”
" ?% [1 `) r0 `. b! B, q
    “啊？”景行止不解。

$ V5 C, e7 |! O0 V) L+ V; j9 R& r; O, M. x- {    陌天歌正要细说，忽见风息谷内的大雾两边分开。
% F  x" M0 x# t) j4 y7 f' x
0 b4 g$ u$ C4 Q3 K8 ?2 [    有人上来了。

565、又见紫微

! l4 G4 |( f  w    陌天歌惊讶不已，风息谷内怎么会有人？虽然紫微散人只剩下一抹神识，可他留下的大阵何等威力，总不会有人占了风息谷吧？

3 C, s0 k4 a0 Y* X' ^    这般想着，来人很快飞了上来。
) e, {: O2 L' [9 f' }1 N, |+ r" |
' x/ m' j# E  r) I    不是一人，而是一群人。
, l6 q  \6 h; A( Y7 U
- \& r. c. x/ @6 u' X- A, d  d; E    八名筑基期的女弟子各分左右，在一名结丹女修的带领下，脚踩一柄巨大的飞剑，飘了上来。
) ~" m5 K: [; X
    三人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这九个人。

! G/ Z( r2 b( }( J    看到他们，结丹女修脸上出现惊讶之色，目光扫过景行止，随后秦羲，最后定在陌天歌身上。

    “叶家妹妹？”她出口的，是个疑问句。
0 F2 l+ x$ ]0 Y% J- {$ f' d
    陌天歌微怔，打量着她。她年约三十，眉目温婉，虽有妩媚之色，亦有清傲之骨。
1 f: K2 t0 o1 n8 ~& ]5 |8 ^
2 z( D, n; `+ `+ g3 G4 B" ^    她迟疑地开口：“商姐姐？”

# w$ |3 q7 p: q0 ^/ m" p4 a7 ?    这女修弯眉一笑：“可不就是我。”
- w( n* a2 o# ^" k5 _6 u/ t8 O
) v3 R3 i. k+ G; t8 j    陌天歌惊讶。商如婉如今的模样，与当年大相径庭——并非容貌，而是气度。当年的商如婉，温婉大方，如今的商如婉，温婉的外表下，是锐利的剑气！
. T5 G" {) T! O+ b- v% y7 a
; D6 z6 r/ a  o/ O( W0 `    看到她背后的剑，陌天歌脱口问道：“你……你得了紫微散人的传承？”
  F6 d" s, T5 s% B. c3 k
; k9 t2 z. x9 @# w    商如婉轻轻点头：“这还是妹妹留给我的机缘，若非妹妹好心相救，只怕我早就没命了，哪里能拜入师尊门下。”虽然她只是结丹，陌天歌却已经元婴，她仍然称呼妹妹，神情坦然，没有一丝不自在。
; X4 i4 l5 r" ~7 [6 F
3 a0 _' M7 A. {: y: `9 n* {    陌天歌见此，非但没有觉得商如婉冒犯，反而感叹，商如婉的心性。较之当年又有了进步，见到元婴修士，仍然平静镇定，甚至能与当年一般交谈。
0 B* M; S+ o- ~. ^
    “不过，”商如婉又笑，“再怎么样，也比不上妹妹，不过一百多年，就从筑基冲至元婴，真乃天极一等一的天才。若非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

    “商姐姐也不差，当年不过筑基初期，如今已经结丹中期，想必结婴也不会太远。”这样的速度。当然比不上她，不过，比之玄清门的精英弟子也不逊色。

4 D  d9 R0 o* o) ~/ I* K    商如婉却笑：“别人也就罢了。妹妹这般夸我，可真叫我无地自容。”

2 [, }  L; p7 t6 C    陌天歌笑笑。再见商如婉，她心中惊叹，当年将商如婉留在紫微洞府中。她偶尔也会想起，不知她是否活了下来。却没想到，她不但活了下来，还得了紫微散人的传承。别看商如婉如今只是结丹期，以她的心性和紫微散人的剑术，晋阶元婴是早晚的事。
. u9 G, k4 F. @' x4 e7 k8 ~9 t. A
: c3 }4 \7 |! j& s7 [% N    商如婉顿了一下，目光放在秦羲和景行止身上：“这两位是？”
: d, W) N, m5 u. t# l0 K6 M
    “哦，”陌天歌介绍，“这位是景行止景道友，出身古剑派。”

    商如婉眼睛一亮，随后躬身行礼：“见过景前辈。”

    紫微散人出身古剑派。所以，她也算是古剑派的传人。这般算来，她与景行止算得上同门。
- z4 h& x* J/ J% s& T
2 `3 _  M$ o( k9 r- N, E; W    知道商如婉是那位前辈的传人。景行止收起漫不经心，客气还礼。

    “这位呢？”商如婉含笑望着秦羲。她有过情深往事。岂看不出他们二人之间关系非比寻常，虽然没有亲密行为，但举止之间，默契亲近，十分自然。

- v. U3 q6 S7 r% F" ^% \    “这位是我的师兄，亦是我的道侣，与我同出一门，姓秦，道号守静。”陌天歌坦然道。
' T& Y3 g; u' \9 C: B
    商如婉脸上掠过一丝讶色：“原来前辈就是玄清门秦守静。”目光一转，落到陌天歌身上，带着深意，“我忽然想起一则传闻，玄清门靖和道君门下，有两位天才修士，一是族中晚辈秦守静，二是关门弟子陌清微，不知……”

    陌天歌赧然：“当年并未实言，商姐姐勿怪。”

    商如婉笑了起来：“哪里敢怪？妹妹如今是闻名天极的顶级修士，我唤一声妹妹，已是高攀了。”
0 {. [, }4 v3 J8 m( ?
1 m4 Y7 U0 s$ h; w- z- `    陌天歌笑而不语。
( E7 t2 v2 p/ }6 X( p
    笑罢，商如婉正色道：“几位是来见我家师尊的吧？”
6 k, A( d! N$ n6 X) J; t) J) b
% X+ Z) [+ |* T& p$ `$ G1 {  p    “是，”陌天歌回道，“还请商姐姐通报，我已完成昔日约定，求见紫微前辈。”
4 _+ s/ S+ ]- ^$ G
    “哦？”商如婉惊中有喜，“你们寻到了师娘？”
) p( X9 }- K! x5 Y0 j3 v- u- L
    “算是吧。”陌天歌答道。当年的约定，是寻到肖子澜的遗骨，与紫微散人合葬，偏偏肖子澜陨落于鬼城之界，又是五千年前，她实在没本事找回遗骨，所幸寻到了肖子澜的魂魄，应该算是完成了约定。

    商如婉点点头，没有一句废话，让开位置：“师尊有命，若为此事，可直接见他，几位请。”
# e- ?: O' Q- D4 v9 n: F
    三人上了那柄巨剑，商如婉操纵飞剑，下到谷底。

3 [$ F& T0 v& X3 U$ A( C  \    从剑上下来，看到谷中情景，陌天歌惊讶：“商姐姐，这是……”

3 ^! Q; j. [' Z3 t; E; b( h    风息谷内，人来人往，有的人练剑，有的人种植灵草，有的人处理猎物，还有人教小孩子识字。再仔细一看，沿着谷底，建了一圈的石屋，规模与一个小门派无异。

    商如婉含笑望着眼前的情景，道：“师尊当年曾救过一族凡人，在此繁衍了千年，那些凡人在师尊故去后迁出风息谷。我结丹之后，师尊命我将此处大阵破去，重新布下防御阵法，如此一来，风息谷仍旧是世外桃源，那些凡人又都回来了。我索性在此收徒，侥幸教出了几名弟子。”
5 a" E# m- H4 X0 O/ B; J
$ H" M4 z5 E# p% x- D9 I8 h    “原来如此。”难怪他们下来时，只有雾气而没有罡风。
2 d3 ?* I5 G8 O+ b8 ?" m9 h
    三人跟着商如婉来到肖子澜雕像前，那几名筑基女弟子开启机关之后就告退了。
  c6 R; S* e3 L( e  Y. K
7 m  b- \. `# e1 S8 ?+ Q    “请。”商如婉抬了抬手，率先进入洞内。
; N9 F' z3 P) {& c# O! |0 v
    这紫微洞府，与当年大大不同。墙壁上镶嵌着月光石，地上一尘不染。三人在商如婉的带领下，穿过大厅，走过石道，来到五行台所在的厅内。
1 T  M6 y# x+ _6 `
    商如婉打出一个手印，一个石台悄无声息地移了过来。四人上去，石台缓慢而稳定地向出口处飞去。
: X& S: I& [/ e$ Z, J) n/ f6 G
    离开五行台，当年的尸骨通道也不见了，月光石母荧亮的光芒下，四人顺利来到紫微散人所在的石室。

    “三位稍候。”商如婉说罢，踏前几步，合手闭目，不知在施展什么法诀。

    片刻后，石室内响起疲倦的声音：“徒儿，何事唤醒为师？”
( c' M5 y) j1 T# h* ^9 r+ r2 k( ~5 G4 q
% t, B8 R% v# g$ o! _    商如婉恭敬道：“师父，您等的人来了。”

    “等的人……”紫微散人顿了顿，忽地大惊，“你……小丫头，你居然结成了元婴？！”

    陌天歌微微一笑，踏前一步：“前辈，好久不见了。”
$ i% |/ P$ Z- |; _
/ U& d: ]- }% C' f7 }# f$ I3 U* V/ q0 a    “呵……”紫微散人有些失语，怅然道，“果然是一代新人换旧人，徒儿，过去多少年了？”
3 p# B+ ]1 j& ^$ W" }
    “回禀师父，离当年我们入谷，足有一百五十二年。”

    “一百五十二年……”紫微散人惊叹，“小丫头，你还没两百岁吧？”
6 e) S. K, S! j+ J& |+ P
    “是，晚辈如今一百八十九岁。”

    “一百八十九……”紫微散人低喃，“天极何曾出过这般天才……”
4 O/ o. T  d; x9 g1 I) W+ |9 b
    听他此语，陌天歌并没有自得，只淡然道：“化神之下，天才又有何用？”
+ m8 h/ A8 d9 n" ?
    “……”紫微散人失笑，“你这小丫头，志气倒不小。”

$ q) K8 J7 O2 O7 I0 W  C    陌天歌一笑，道：“晚辈还有千余年的寿元，若是不想化神，那未免太没志气了。”

1 F* c9 n5 A0 F    “说的好！我辈修士，岂能没有化神之志？”紫微散人声音扬了起来，“徒儿，你可要记住这句话。”
9 q- W  o2 y. s9 d
$ Z: K7 T8 J2 g  F& M    商如婉苦笑道：“师父，徒儿如今二百五十岁，不过结丹中期，可比不过叶家妹妹。”

    “诶，怎么如此妄自菲薄？你起步虽晚，可百年时间结婴，还是没问题的。为师当年结婴，也有三百岁了，若不是运气不好，也就化神了。”

    商如婉知道自家师父脾气，只好道：“是，师父，徒儿会努力的。”
7 R( O+ h/ [! }% e* g
: h8 x! c% t$ s$ a    “这还差不多。”紫微散人满意。顿了顿，他道：“小丫头，这两个是你何人？咦，其中有位剑修。”

    景行止跨前一步，躬身行礼：“古剑派景行止，见过前辈。”
/ A) a- w# {9 a/ }
/ |1 ^* J# m- T* L1 v0 W* [; ]; k    陌天歌与秦羲对视一笑。这家伙，说什么不想再受门派束缚，如今还不是以古剑派修士自居？

& K; n% j! D/ {    “你是古剑派的门人？”紫微散人喜道，“怎么元瑛没提过，古剑派内有你这么有潜力的晚辈？”

* b) s! h' ]8 A  V3 f, t, t    景行止默然片刻，道：“不敢欺瞒前辈，晚辈百年前就离开了古剑派。”
& x2 F3 `* K4 ]0 D
    “啊？”紫微散人一愣，而后怒道，“哼！元瑛做了什么？居然将你逐出门派？！”
- j" ~* e7 H. v0 `4 W
/ U9 z  j2 ~( \9 J    景行止吓了一跳，连忙出示元瑛剑尊给的小飞剑，道：“前辈，晚辈离开古剑派，与元瑛师伯无关，师伯还将前辈答应的机缘送给了晚辈，这是信物。”

' M8 b" C# b6 B$ |( {. S' k    “哦？”紫微散人的神识在小飞剑上缠了一圈，道，“这确实是我的信物无疑。这么说，你打算回古剑派了？”
1 _4 `3 h+ |' t2 V
' X- A" }% u1 t, W. i* d    “晚辈……没有打算……”

    “不打算回古剑派？”紫微散人道，“我的秘传，可不会传给古剑派之外的修士，你若不回古剑派，拿着信物来也没用。”

    “……”景行低头不语。
4 W7 b7 A. @7 G* `1 e7 f
    见他不语，紫微散人道：“你先想想，等会儿再告诉我你的决定。”
  J# ?5 g/ f0 j/ J. T) @& @
1 C# M' P  C' `0 x) l    说罢，对陌天歌道：“小丫头，你……你叫什么来着？”

    陌天歌无语了一会儿，才答道：“晚辈陌天歌，道号清微。”
/ }, d/ F. k' ]
; H" f0 C& R1 i    “还有几十年呢，你这么早回来做什么？指望我一时好心，解了你的禁制？”
& ?! A5 |. O1 v5 G3 h- e9 D
    听着紫微散人理所当然的说了这么一番话，陌天歌笑了：“前辈，难道您从没想过，晚辈完成了您托付的事？”

4 Z( A8 z5 o5 R& b: @/ g4 I) H    “嗯？”紫微散人顿了顿，意识到她说了什么，急促道，“你……你说你完成了……”
; x2 [+ j: x* n! |6 ~: a
    陌天歌沉吟道：“也不算完成，晚辈没能寻到肖子澜前辈的遗骨，不过，寻到了她滞留人间的魂魄。”

566、夫妻再见
! Y$ ^. u6 H0 R( [: z' x' y) b) E3 U
    陌天歌回到风息谷，紫微散人并没有往她完成托付这方面想，他自己都觉得这很艰难。

    假如肖子澜坐化在宗门驻地，那么，以她大门派精英弟子的身份，只要在门派内发布一个悬赏任务就成了。但她没有，一百多年时间，始终没有回来。

    现在，她回来了，一百五十二年，从筑基到元婴，这几乎是不可复制的神话，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她根本没有时间去寻找肖子澜陨落之地，回到这里，也许是没找到线索。

    没想到，她真的完成了！而且，寻到的并非遗骨，而是魂魄！紫微散人一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 t( Z8 ?" C" K+ v( M; w
0 z# r/ i1 `4 [1 o8 ~8 r5 T    好半天，他哑着声问：“魂魄，她的魂魄还存在？”

& f& J) L" K; P7 E, O    “是。”陌天歌从怀中取出魂珠。

. o6 `4 E. j6 C  V; L" h! F" L    放走成千上万的魂魄，魂珠内独留肖子澜一人，魂珠的灰色已然褪去，只剩下蒙蒙的幽光，幽光里，隐约可见肖子澜的身影。

, a6 K$ L$ B7 [+ {: O) l8 T    “让我见她。”

    陌天歌却收起了魂珠：“晚辈算不算完成了前辈的托付？”
+ I  T! D0 o1 L. r1 b  q) C7 ~5 e
    “算！”紫微散人毫不迟疑。

: Q  {. M- n2 v2 l    “那就请前辈解开禁制，履行承诺。”
( K5 k. B9 `& F! ?4 a
3 M# p' R: ^. D    紫微散人轻叹一声，道：“这禁制如今已经无效了。”
% F4 e! _  ]) S( a+ e9 [
    陌天歌一愣：“怎么？”
( R# z' e  a! W; U% j
! K+ }. Y+ \( q& y    紫微散人苦笑道：“我虽自负天才，可也做不到仅凭一缕神识，就给一位元婴修士下禁制的地步。筑基时，这禁制自然是有效的，结丹也还存在，但你一结婴。天地元气便会替你重塑躯体，我这一抹小小的神识，又如何抵抗得了天地之力？如今你脑中的禁制虽然还在，却不会发作了。我且教你一部法诀，用神念将之炼化了就是。”

6 r" P' f3 T( R. j3 P; e7 K    陌天歌呆愣半晌。这么说，她根本就是被骗了？就算她不回来，这个禁制也不发作？
7 ~% u- K# Z& N; l4 {
    秦羲微不可见皱了皱眉，道：“前辈这样的手段，可不磊落！”

    “磊落？”紫微散人的声音里充满苦涩，“不管生前多么不可一世。一旦陨落，就什么都没有了。坐化之前，我花费数十年时光，将风息谷布成一座大阵，留下神识。费尽心机，引来筑基修士……为何不愿引来元婴修士？因为，就算我能困死元婴修士。也没办法控制他们，替我完成心愿……”

& }/ N- Q, n3 Y: R' X& W: C    众人默然。他们这等修者，不管力量多么强大，始终逃脱不了天地之威。生死之则……

    紫微散人长长叹息：“如今你已元婴，我这徒儿不过结丹。哪怕你要风息谷，我也无可奈何——怪只怪，怎么算也没算到你会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结成元婴。”
7 I2 g. L' b: B  A6 u: u8 ~. V, m
    “叶家妹妹，”商如婉诚恳道，“此事是我师父做得不对，但并没有害人之念。我既然继承了师父的衣钵，师父不在了，自当负起责任。风息谷的一切，本是师父答应过的，除此之外。我愿从此以后，听候差遣。”
& v3 a; A9 u  c9 @, \3 m
+ M2 C  n# q8 j+ w2 ?    说到最后一句，她垂下目光。一派恭敬，不复刚才的亲切。

    “商姐姐……”陌天歌望着她。目光复杂，“你真是重情重义。”

. z- y' T/ H! C9 |5 ^" O/ Q4 o    商如婉笑了笑，望着案台，语气幽幽：“当年，我虽活了下来，却是心如死灰，若不是师父怜我孤苦，这世上早就没有商如婉这个人了。师父于我，有再造之恩，不管如何报答，都是应该的。”
% ~: h9 i! U7 J9 D* w
3 G( D$ ?1 S" a- E    陌天歌想起他们夫妻之事，也是一阵黯然。姚子修再不好，他与商如婉之间都是情真意切，商如婉用情至深，痛失爱人后，想必已经没了活下去的念头。而紫微散人，他一生自负，惟有肖子澜是他生命中不可挽回的遗憾，偏偏造化弄人，不得相守。

    两人都是深受情伤，同病相怜，难怪紫微散人会怜惜她，传她衣钵。

    陌天歌叹息一声，重新取出魂珠，没有一句话，破开魂珠的束缚，放出肖子澜。

$ Q2 p0 ^8 \2 B$ |( l8 O    一缕轻烟从魂珠逸出，化为女子形象。肖子澜睁眼四望：“这里是……”

    陌天歌没有说话，直到片刻后，紫微散人颤抖的声音响起：“子澜……”
; W/ D; A( v% f& s& j% p1 N! \
    仅仅两个字之后，紫微散人已是说不出话来。

    肖子澜猛然怔住：“你……你……”
& W* d" }2 G2 Z* s) X
! K: R- {. `0 |5 b    一缕神识，一个魂魄，相顾无言。
2 V; _1 U9 Y$ z+ u
    商如婉向陌天歌示意，四人悄无声息离开石室。
( c7 I/ Y7 C6 u
    石门隔绝了声音，四人默然站立。
; t: l! a- [  R
7 p$ \1 e% c! s4 t5 I$ k2 v6 q    片刻后，商如婉打破沉默，笑问：“叶家妹妹，如今的局势如何了？我们身在俗世，消息不甚灵通，也不知道打得怎么样了。”

5 W: e! V% X. V" {    “我也不大清楚，”陌天歌道，“似乎在胶着状态。”

    “哦？”商如婉诧异道，“不是成立仙盟了么？以你的修为，名列仙盟长老，怎么会不清楚局势？”

    陌天歌含糊道：“此事说来话长，简单来说，就是这几年我都游历在外，回来还不久，故而对局势不大清楚。”
1 |4 X2 j/ R/ S
    “哦……”商如婉没有多问，她知道有些事是个人隐秘，不便作答。
1 d% {0 y3 G0 {# |% l/ A
7 A6 ?6 W+ }( @; S, G    “商姑娘，”秦羲问，“凡天极修士，都归属仙盟，你可曾接到了召令？”
7 ]% a9 k# b) _! ^
: X* [' l5 a, I) O4 p    商如婉摇摇头：“有元瑛师伯担保，仙盟并未召令我们。”她顿了顿，望着陌天歌，“如果以后去玄清门的话，就由你们作主。”

    陌天歌一愣，才知道商如婉是认真的，她摇头笑道：“不久之后，我们也要参战。刚才的话，商姐姐不必当真。”
7 W0 ~; h# s0 d1 m' g
* H$ n- y6 O3 {  n9 F5 L    她顿了顿，说：“紫微前辈曾经的承诺，我不会放弃，不过，你我一番前缘，风息谷我就不要了。”

    商如婉如释重负，俯身下拜：“多谢妹妹。”

/ V7 U" ^% r9 R  F( \    “不必多礼。”陌天歌将她扶起。

    商如婉解释：“风息谷如今有许多凡人，迁走有所不便，并非不愿意给妹妹。”
* E' O8 h5 Y6 o0 S1 m/ Q
    陌天歌笑笑，没有在意。如果真如刚才所言。商如婉等于是认她为主。哪怕是为了紫微散人，谁又甘愿为奴为仆？而从她的角度，收商如婉为仆，却是没必要。她如今是元婴修士，玄清门内多的是人为她办事。

4 S7 Q+ R& y4 c1 a6 h( h, t0 q    景行止忽然道：“商姑娘，你既是紫微前辈门下，元瑛师伯想必也承认你是古剑派弟子吧？”

( M6 C0 C: I" Y3 x* ^/ _: E    商如婉点点头：“是。”

5 U; q4 |% X8 g1 h2 j1 l    “既如此，紫微前辈不在了，你也可以回古剑派。”
/ M+ i7 }. i; ^4 K7 f: g
    商如婉笑笑，明白他的好心：“多谢景前辈关心。风息谷虽小，防御大阵却不输宗门。”

/ s# Y1 U- w* p5 C4 B' X    见她如此自信，景行止也就不再多言。
7 Q/ F! X% _- t5 Q2 z: }: m
    四人等候许久，石门终于开启，紫微散人的声音响起：“都进来吧。”

! a! ~9 C# G3 {8 e    石室内。一切都没有变化，肖子澜静静地站着，目光平和地望着他们。
8 n1 F9 Q0 Z6 ^# R8 Q% s
    四人还没说话。紫微散人已经说道：“小丫头，多谢你替我寻到子澜。”他的声音，亦十分平静，想必两人已经和解了吧？
- {: B; c$ z7 U& [
/ V; A4 I# @+ \4 p0 x, Z    陌天歌如此猜测。口中道：“如果不是前辈下了禁制，晚辈也不会去寻肖前辈。没什么可谢的。”
3 @" e" h8 m" Y3 x: G, G
4 t0 R( _: w- {    她语气淡淡，带着疏离。被骗了一百多年，时常恐惧时间不够，她虽然没有计较，但不是一点也不生气。

9 d/ w1 v" {& r5 B# T$ ?    紫微散人听出来了，苦笑：“你这丫头真记恨。这事你又不亏，我毕生积藏，可不是普通货色。”
( W6 L2 c7 F  X. P
6 {) e4 P" N0 ?4 Z- b& O    虽然如此，财物岂能打动陌天歌？

    见她不为所动，紫微散人只好又道：“化神心得。这总能补偿你了吧？”

    陌天歌这才眼睛一亮：“当真？”

7 m/ x& M( ~# F3 v9 Z' q3 G0 \8 j  C    “当然，岂能失信小辈。”紫微散人说，“只要你不为难我的门人即可。”
6 m' k2 h) J* o6 _0 V
    陌天歌闻言一笑。露出闪闪发光的牙：“晚辈本就没打算为难他们。”

    紫微散人不再多言，神念缠绕而来。一部法诀印在她脑中，随后道：“化神心得，就在积霞洞中。”
# D# C" J: `) w. y
! o' {1 G( c" D3 U4 {) m    吩咐商如婉说：“徒儿，等下你带他们去积霞洞。”
- y2 v2 f; r& P/ A
    “是，师父。”商如婉恭声应道。

    “姓景的小子，”紫微道人唤，“你可想好了？”
# I; j& M  f7 g# o
% H, a6 Z  O. b, |3 @5 q    景行止面露复杂之色：“晚辈想好了。”他顿了顿，渐渐坚决起来，“晚辈，不想为了什么目的，而回古剑派。”
1 `" x! n6 H. o, ?4 i. }
    紫微散人沉默片刻，长叹道：“好，你有自己的信念，假以时日，必能成为一代宗师。”

    景行止低着头，没有说话。体悟到化神境界的剑意领悟，是剑修不能拒绝的诱惑，但他仍然作出这个决定。几天前，他才跟元瑛剑尊说过不愿回古剑派，如今为了剑术回去，如此行迳，有违本心。
1 ]0 A; c6 u: [9 A4 D2 a
    “不过，”紫微散人话意一转，“你能坚守本心，就有资格接受我的传承。”

  {0 k. H- D* m    啊？景行止猛然抬头，愣住了。
3 B3 L( S" u5 U5 v" ]/ u+ U
/ i7 E+ n  x: s* b! S! m; w( d    紫微散人声音中带了笑意：“元瑛既然让你来，说明他认可了你，他才是古剑派的首座，我何必多操心？”
# K# M! E. O( S$ T
    听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景行止激动：“前辈……”
, M3 V" i( s0 K- v: E& ]
" X+ b! A; a0 C  b  g- ^    “徒儿，带他去剑洞。”紫微散人吩咐。

    “是，师父。”
, O$ G" V8 N/ ^% E. \
    处理完这些事，紫微散人长长叹息：“好了，你们都去吧。神识消散之前，能再见子澜，我此生足矣。”
6 E# T. v. \5 Y; ]1 r! l- X
& ?0 E& ~+ X% k    商如婉听出他话中的决别之意，愕然：“师父？！”
* c. h/ g/ \* L
    紫微散人笑了一声：“为师本来就撑不久了，你也不必伤心。”

. `9 i& V' P5 g9 f% `    “……”商如婉没有说话，却神色凄哀。

    陌天歌不禁想起了扶摇子，亦是默然。

6 ~# R5 H. @( j$ O, {    “能与子澜共度最后一段时光，我已经很满足了。再过几十年，我便会消散，子澜也会再入轮回，说不定，我们来生还有缘再见……”

    “去吧，”紫微散人声音满足，“此生我已无憾。”
& X5 O* q0 S; _. o  Z: G& M) o
7 U! P! ?9 K# X+ ^4 t. A1 |* g    商如婉低下头，郑重地行了一礼，带着三人，退了出去。

567、回门派

    走出紫微洞府，陌天歌转身仰头。高达几十丈的石像，清洗得干干净净，女子的面容温和清雅，长裙飘飘，栩栩如生，与肖子澜一般无二——要思念一个人到什么程度，才能够将这些细微的气质都描绘得清清楚楚？

    “几位是先去积霞洞，还是剑洞？”商如婉问道。

    景行止迫不及待：“剑洞是怎么回事？”
& c3 \( Q" |8 [
    商如婉答道：“剑洞之中，有一座师尊布下的大阵，在此阵中，剑气纵横，剑意汹涌，封印着师尊生前领悟的剑术。”
3 m1 q" a% p$ m# Q; c
    “哦……”以剑术布阵，紫微散人当真才华惊人。

    “这么说，入剑洞要慢慢体悟了？”陌天歌问。

    商如婉点头：“不错，我昔年入洞，足足领悟了三年。”
4 [+ ?. v) w' J( M
    陌天歌抬头望向景行止：“景道友，你入剑洞，我们可就先走了。”
0 V  S. c4 K8 w8 k* B
  w9 t: D' B+ s% y    景行止一心都是剑洞，满不在乎地挥手：“随便，反正我又不回昆吾。”

    见他这模样，陌天歌莞尔，又问：“风沙城你用的雷珠还有没有？”

    “雷珠？”景行止想起来了，摸了一颗出来，大方无比，“这是我在归墟海得的，送你送你。”

    陌天歌毫不客气地收了，对商如婉道：“景道友恐怕等不住了，先送他去吧。”

* k/ m6 C! F( D2 H    商如婉看景行止急不可耐的样子，也是抿嘴一笑：“两位在此稍等。”随后转头，“景前辈，请随我来。”
" I/ _. W* O$ K, h5 A4 `
    “嗯嗯。”景行止点头，回头向他们挥了挥手。“走了。”
' j+ b! Y, X. n6 Q+ d
    不久之后，商如婉回转，将两人带往积霞洞，中途介绍：“积霞洞是师尊藏宝之处，师尊一生积藏，都在积霞洞内。”

    陌天歌看了看谷中忙碌着的凡人和修士，问：“你们修炼所需的资源呢？”
& \! |$ X" A# x3 Z$ v6 S# W0 [
" w8 f, c6 @+ b: E! v' J    商如婉答道：“谷中开辟了许多药园，种了不少灵药。另外，此处灵脉下，有一座小灵石矿。虽然不大，倒也足够我们修炼之用。”

    陌天歌轻轻点头，如此的话，她取走紫微散人的积藏，没了顾忌。
" g+ E8 O$ q8 F
    积霞洞位于谷中一处峭壁。商如婉带着他们飞上去，利用特殊手法开启禁制，才现出积霞洞的真容。

- }- n2 ^4 @8 B' d/ N    一入洞中。陌天歌和秦羲就被洞中的事物震惊了。各种矿石随便乱丢，高阶灵石成堆，还有许多各式各样的法宝、法器。
, J" t; H6 I0 e+ [& }
    紫微散人绝对不是善茬，以一人之力。收藏了这么多东西，得灭杀多少修士啊？瞧瞧。这还有魔功玉简！
+ I2 L; h% e4 x4 Q
0 s0 n0 J* a: }- D6 T: v" p    震惊过后，陌天歌与秦羲商量：“师兄，这些灵器法器，对我们没用，就不必带走了吧？”
# z3 x( d8 P' t+ O' l+ e- b  ]
    秦羲含笑：“你作主就是。”
! D% G6 d3 p$ |% u
/ u2 ^! H$ F3 W+ U8 x+ B; J    陌天歌挑捡了一番，将大部分东西收入乾坤戒，对商如婉道：“商姐姐，剩下的，我们就不要了。”

    商如婉感激地福身：“多谢妹妹。”留下的这些东西，多是灵石和低阶法器。正好是他们有用的。
6 m# ~% p2 E4 A/ T- N
/ Y- i7 Q9 r9 x, |5 ^! u0 s    从积霞洞退出，陌天歌道：“商姐姐，我们这便走了。以后若是有事，可来玄清门寻我们。”

    商如婉点头。玩笑道：“古剑派有元瑛师伯，玄清门有叶家妹妹，我可真走运，有两位元婴修士做靠山。”

& f0 v+ g4 b- b' I) b% m( X( Q    陌天歌也笑：“既如此，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1 ]& K" c0 [6 Q; Q* Q
    在商如婉目送下，两人飞遁而去。

3 U6 K# c( d, n    …………

* I: H2 s) R/ p2 J% Q' ?    回到玄清门，陌天歌立刻听到一个消息：洛封雪结丹成功，不日将接任掌门之位。
( Z: B: Z# t' i5 i  t  r6 G! A+ V
0 V& }- f/ U" m0 N6 x# \    于是，回到洞府还没坐热，她就去了甘露峰。

    甘露峰的值守弟子一见到她，忙忙去向洛封雪禀告，洛封雪很快迎了出来。
) V% {& @9 l: O
; Y9 h+ M( w9 `' z7 C  ~+ X1 L. ~0 x    “清微师叔！”

% {, p6 B3 W$ b7 \# I    百年未见，洛封雪仍是往日的模样，陌天歌打量着她，笑道：“第一次听你喊师叔，这感觉不错！”

1 Q* E6 J6 y; }$ N4 l' s6 n    “那还不容易，以后天天叫给你听！”洛封雪笑意盈盈，拉了她的手，往自己洞府走去，“咱们多久没见了？上次还是守静师叔结婴的时候……”
* L% }+ j# Y3 i3 M: G
8 J* A. P0 m; n3 t3 Y. a2 U% {, @    在洛封雪洞府内坐定，陌天歌问：“听说你要接任掌门？”
0 L8 c8 P' r4 \) b' h% k
    洛封雪点点头：“沈师兄寿元将近，要辞去掌门之位，我便接了下来。”
: E' T6 q6 L% N& A
) Z. t' S# N2 v    陌天歌拧着眉头：“如今是多事之秋，掌门可不好做。”战事频繁，掌门不但要处理庶务，还要调度弟子，备齐物资，繁琐得很。
0 ~! B5 v, S+ Q# J5 r
    “除了我，还有谁愿意做呢？”洛封雪自嘲道，“太平时，掌门人人都抢着做，现在么，他们是有多远就躲多远。”见陌天歌依旧拧着眉头，她又笑道，“你也不必替我不平，做掌门，本来就是我的目标之一。你也知道我是什么德性，成为元婴道君，坐镇一峰，我可没这么大的志向。”

    陌天歌闻言，松了眉头：“你情愿就好。”
4 F% c6 Y# x1 |! W0 @0 c
    洛封雪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道：“你走了几十年没回来，师祖和守静师叔都担心你出了什么事，只有我不担心——我就知道，你会平安归来的。”

, `0 i$ y5 w% n% J0 e. K    陌天歌笑：“我是打不死的蟑螂么？”
7 ^, W- C2 f! R% B: S: V( t
    “谁说不是？”洛封雪眨眨眼，“想想上次妖兽之乱，那种情况下，你都能活下来。”
# |$ }9 f+ `/ p5 ^  W$ c
  r4 g1 g) g* i5 y# X    陌天歌勾起嘴角，洛封雪这么说也没错，自炼气起，她多次面对险境，都能死里逃生。

2 ~& D  X2 [% r$ D0 k% l, R* W    “我出关就听说了，你不但平安归来，还结成了元婴。”洛封雪羡慕道，“想当初，我们还是一同筑基的呢，如今你已经是元婴道君了，我堪堪结丹，恐怕以后都不会有机会结婴了。”
: ]2 n5 c9 J  Y" k3 a: @* J
    陌天歌道：“你两百岁未到，寿元还长得很，怎么可能没机会？”

( C; Y. i- l' A, d    洛封雪却摇头：“我没有你那般坚定的道心，结成元婴的可能性很小。别说我了，你离开百年，一定有很多故事吧？快跟我说说！”
. U/ _9 T" M" v& f$ T# I, G# y2 r
" N2 }1 Y  `1 l& m0 K" F    陌天歌失笑，哪怕结成金丹，已是高阶修士，洛封雪的个性还和当年未筑基时一样。
* E. u4 s8 p: A+ p
' q8 w: n, [4 k8 Q1 o; N    听她将自己的经历大致讲了一遍，洛封雪感叹不已：“你还真是大胆，那么多元婴修士，居然也敢……”

    陌天歌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温温笑道：“没办法，不敢的话，我可就没命了。”
  K2 F, |4 s3 e0 L3 F" U
% w( k3 S+ c7 T. Y/ `) [( ^* ~    “这倒也是……”

  ^8 o" X) k/ t1 H5 W% l    放下茶杯，陌天歌沉吟：“有件事，得请你帮忙。”
$ @: X' }' Y7 Y2 Z
- P" N! Y0 [- A+ u- S3 ~2 I    “什么事？”洛封雪好奇，“你如今是元婴道君，还有事需要我帮忙的？”
# S# \' V5 i* a! T8 i# o- ^. v
    陌天歌笑：“你可是未来的掌门，不请你帮忙请谁帮忙？”
- K0 a7 ~5 m$ W5 [4 A
% O! ~8 z* h7 {8 ~2 Z. ^7 a    “掌门算什么，”洛封雪自嘲，“不过是权力大一些的执事而已，也就是非常时期，管的事情多一些。”
1 Z1 Y8 Q4 \5 b  Q& M
: G5 j3 \& B( e/ C    陌天歌知道，洛封雪这是自谦。表面看起来，有元婴道君在，掌门权力很小，实际上，除了这些元婴道君，其他人都要看掌门脸色。掌门有权任命各堂口执事长老，有权介入任何一堂事务，有权分配资源，手中还掌管着门派库房。若非现在面临战事，掌门责任太大，而且有元婴道君在上面盯着，做不了手脚，掌门绝对是结丹长老人人都抢的肥差。
' c; o/ q/ c, A  L8 p
    不过，洛封雪这也算是得偿所愿，她的志向本就不在修炼方面。
+ P# L& Q& ?) b" U. ~/ j
    “什么事尽管说吧，以你如今的身份，告诉执事堂，他们敢不尽力？”
) W$ S* R" z$ k  [6 y: j. @
" ~6 z. o- ^( X+ t    陌天歌道：“我想寻一个地方……”她将五灵祭庙之事大致说了一遍，“既然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很有可能有麒麟。”
, i2 D9 a  W5 Y5 O
    “这容易，”洛封雪说，“在执事堂挂个任务就是，再派些弟子，留意这方面的消息。只是，希望比较渺茫。”

    “所以我来跟你打声招呼。”陌天歌望着她，笑道，“难有结果的任务，别人可能不会上心，告诉你一声，你多留心。”
, W7 u7 u# B- P7 {8 n/ N9 l
    “放心吧，我会时时盯着。”还未上任，洛封雪已经执行掌门事务了。

    …………
9 o/ }. u$ p, E, P% y
    半日后，陌天歌起身告辞，洛封雪相送：“十日后，我的结丹庆典跟掌门接任大典一起举行，你和守静师叔可要来捧扬。”
0 |% `  P1 p! C! b0 g' w8 [% A0 t% R
4 g* t4 b9 C6 P2 _) a    “放心吧，我会去的。”
' g5 Z. `% H! k/ C' N# @, V
    洛封雪仍然不放心，又叮嘱了好几遍，才放她离去。
$ s' K2 w1 f0 u9 b, v
    陌天歌心情甚是愉快，叶景文结丹，洛封雪结丹，昔日的朋友，一个个走上了金丹大道——说起来，真机已经筑基圆满，也快结丹了。
% t+ [& b% `; A; i5 K. j
    回到清泉峰，陌天歌与秦羲将此行收获一一整理。

, F  ]" Y4 c. O    夜霜魔君送的灵兽镯检查过了，并无异常，以后三只灵兽都可收入其中，不必带一堆的灵兽袋。
8 c8 w) B# e' a/ Y; @
' X# E7 ~1 a8 y8 H" D# e/ {8 I) c, y    想到这里，她进入虚天境，将三只灵兽放出来。要说修炼，灵兽袋当然不及虚天境。
/ c5 Y. \6 U, t
    刚刚打开飞飞的灵兽袋，一股浩荡肃杀的气息冲了出来。

    “飞飞！”看到滚落在地的飞飞，陌天歌大惊，连忙将它抱起，“怎么了？”

    金光中，飞飞勉力睁开眼：“我……我……”它浑身的白虎之息，浓烈暴戾。

    “难道这些气息你吸收不了？”
) v2 x/ [% N% o6 i: f
    白虎之息束缚中，飞飞艰难说道：“我……我要闭关。”

1 R% V$ k" \% t- r) D3 ^! v  r    “好！”陌天歌没有迟疑，将它放回灵兽屋。

    白虎之息很快充斥整个虚天境，小火和小凡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陌天歌心中更是不安，难道飞飞无法驯服这些白虎之息？这可怎么办？这些白虎之息太暴戾，若是飞飞无法驯服，就会遭到反噬……

    时间渐渐过去，白虎之息始终浓烈，陌天歌在飞飞的灵兽屋外布下静心阵，希望能帮到它。除此之外，她束手无策，只能祈祷，飞飞能安全度过这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