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修真]《一仙难求》作者：云芨

548、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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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T: ?2 S8 E7 @: d7 H# v* R    溶洞的尽头，凌乱地散着几块青石，仔细一看，原来溶洞被一面石墙横面截断，便有人打破了石墙，连通两处。

    四人通过洞开的石墙，踏上一条宽敞的石道。

4 y+ m& T$ O0 i' N/ b1 C    “这是哪里？”景行止扫视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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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刚才还是猜测，现在陌天歌已经肯定了，这必是祭庙无疑。

    厚重的巨石，整整齐齐地垒成石墙。墙面光洁，古朴幽深，带着亘古以来的苍茫气息。

    当他们站在石道中，浩浩而来的肃杀之气将他们淹没，每个人都觉得热血涌起，滚滚不息，仿佛有人在心头擂鼓，令他们热血沸腾。景行止的飞剑，更是跃动不止，甚至发出了清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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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7 T1 W" s) ?% u4 z7 t    陌天歌感觉到灵兽袋内有东西挪动，似乎是飞飞。以神识传音：“飞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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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L7 G1 C% w' X1 a& L- a- {    “放我出去！”飞飞急切的声音在她脑海响起，“快放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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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i4 g1 E7 Z; w) d8 z; _! b& Y    陌天歌略一犹豫，便打开了灵兽袋。反正，景行止和聂无伤早就见过飞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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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袋口一开，飞飞立刻跃了出来，抬起脑袋，鼻子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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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a; q: Q: @$ t" `% Z    “飞飞？”陌天歌不解，它这是干什么？

    “白虎之息，这是白虎之息！”飞飞喜形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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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虎之息，看来这里果真是白虎祭庙了？陌天歌看了看聂无伤，决定坦白直言：“聂道友，这里可是供奉着四灵之一的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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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_! u, U' \* D" p( R# K    聂无伤面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你怎么知道？”

    “这么说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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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7 S$ f9 V* ~    聂无伤点点头：“不错，此处确实供奉着白虎之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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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j! C- {& P' [. E% `' `" k9 i    陌天歌与秦羲对视一眼，两人目露惊喜，没想到白虎祭庙就这么撞上门来。

: }+ G/ L; c* `9 D: w    聂无伤看着他们。疑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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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F/ z/ a; X, d# F    “我大概知道一些。”景行止压下飞剑，看向秦羲，目露询问，“是不是跟归墟海的朱雀祭庙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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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9 }  ?* x/ X) n: V    “不错。”这件事他们曾向景行止透露一些，但并没有说太多，“我们猜测，这里是白虎祭庙，与朱雀祭庙一般，供奉着五灵之一。”

    景行止看看聂无伤，又看看他们：“你们对此事知道多少？”

    “我来说吧。”陌天歌接过话头。“这件事要说我筑基时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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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h& m+ T. k1 y    花了小半个时辰，陌天歌将来龙去脉大概说了一遍，包括神兽遗骨，以及元魔石碑。朱雀祭庙的经历，景行止全程参与了。到时候一看就会知道。再说，这也不是什么机密之事，更不是不能分享的机缘。不管是景行止还是聂无伤，对他们而言，都是可信之人。

    “原来还有这样的来历……”景行止想了一会儿，忽地喜笑颜开。“上次是朱雀祭庙，正好秦守静修的是火系功法。让他得了机缘，这次是白虎，看来要便宜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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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飞飞冷哼一声，“当我是死的吗？”

8 L' }: |$ T$ @* }: D' r    当然，这句话只有陌天歌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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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莞尔一笑，道：“我说景道友，这到底是不是白虎祭庙，还不确定呢，你是不是高兴太早了？”

9 Z' K, S& }2 C6 h" q1 Q    “先高兴一下，反正又不吃亏。”景行止笑眯眯地摸着自己的飞剑。他才不相信自己那么倒霉呢。朱雀祭庙就罢了，他抢不过秦守静，现在是白虎。在场四人，只有他跟五行之金有关系。这下总没人跟他抢了吧？

1 V! k- v  k- _+ N( x, h    飞飞再次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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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的动作太明显，景行止发现了，指着它说：“陌清微，你把灵兽放出来干嘛？这小家伙虽然聪明，可没什么本事。”

* j( t3 Y" O; Z4 p& A* l! D( o    “吱唔！”飞飞愤怒地瞪着他，毛都竖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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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 \& ?7 R9 r$ @$ s( d+ R    陌天歌安抚地拍了拍飞飞的脑袋，说道：“我们还是快走吧，这里有一位元后修士，迟则生变。”

    “说的是。”这话提醒聂无伤了，“我记得，我师父曾在这里埋伏下什么手段，若是有人进来，他就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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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行止脸色微变：“这么说，现在他已经知道了？”

( H2 ^3 b: n& ^: V6 W8 o% I) o# t    “没意外的话。”聂无伤瞥了他一眼，“不过，你也不必害怕，狼突山离这里不算近，就算我师父没在闭关，也要一两天才能到，我们手脚快，到时候已经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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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师父在狼突山？”陌天歌诧异。

    “是啊。”聂无伤奇怪地望着她，不知道她为何这般惊讶，“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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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与秦羲对视一眼，两人都感到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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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极西，我们的目标就是三大险地，首先去了落神渊，然后就是风沙城。还好我们没有先去狼突山，否则的话……”若是遇到松风上人，那可就是新仇旧恨一起算了，陌天歌没那么自大，自己结成元婴，就以为能跟天极第一修士叫板。

! `% P! ]4 m/ o    “好了，”景行止不耐烦了，“既然时间紧迫，我们还不赶紧把东西捞了走人？”说罢，率先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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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5 C( c, a) V: `/ U0 r    走了两步，他又停住，转向聂无伤：“这里没什么古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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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 u- p4 r7 M    聂无伤瞥了一眼，越过他，一边走一边嘲笑：“原来你怕的事情还挺多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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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景行止忿忿，想说点什么捞回面子，想想又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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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与秦羲忍不住一笑，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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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景行止还是聂无伤，都有着沉重的过往。一个曾是天之骄子，却高高摔下，忍受了百多年被排斥的日子，最后被迫叛出师门；一个自小孤苦，受尽虐待，连做一个真正的人都不能。如今的他们，能这般肆无忌惮地玩笑，想必已经摆脱了心理阴影。

    四人一兽一路往前，身边弥漫的肃杀之气越来越浓烈，到后来，景行止不得不按住自己的飞剑，才能控制住杀伐之气。

    秦羲要好一些，但三阳真火剑也受到了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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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觉得奇怪：“为什么白虎之息会这么强烈？不管是青龙还是朱雀，都不会如此啊！”

    秦羲想了想。说道：“可能跟本身的属性有关。青龙属木，温和包容，朱雀属火，热烈升腾。白虎名为凶神，却是肃杀暴戾。”

0 ~- x9 e6 u& {/ r8 D* T) Y    “也有可能是此处白虎之息比较浓厚的原因。”景行止插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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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秦羲点头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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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 j- b& F* y    说话间，巨大的石门出现在面前。

+ ^: a- M. j* m- N    四人走近，石门上镌刻着的壁画渐渐清晰。左边的石门上，一列列穿着兽皮的人，一排排古老的战车，一匹匹强壮的战马。刻的是战争的场面。右边的石门，却是车毁马倒，遍地伏尸，似乎是战争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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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摇摇头，甩掉奇怪的感觉。跟着他们，踏入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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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宽阔的大殿，高耸的石柱。绘着金与白交杂的纹路，一直延伸到一座巨大的石像面前。

    站在石像面前，凶戾之气扑面而来。四肢强健，胁生双翼。硕大的脑袋昂起，张口欲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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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5 }1 u% ^0 @  H, ^: i( w6 I    景行止失望地摇头：“怎么这里没有通灵法宝？”

    陌天歌收住心神。道：“朱雀祭庙中会有朱雀之弓，是因为寒冰宫，可不是原本就有。”

2 m4 a" [4 r: m% V6 k& B/ d    “那此处白虎之息从何处而来？”

    陌天歌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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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O+ _* N% {& X! a    朱雀祭庙中没有朱雀之骨，是因为寒冰宫将朱雀之骨炼制成了朱雀之弓，这白虎祭庙中白虎之息这么浓烈，白虎之骨应该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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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目的不是这里吧？”陌天歌望向聂无伤。

' r1 h4 z, s( S. ^    聂无伤道：“要不你们在这里等等，我去去就来。”

    功法之事，本是修士隐秘，陌天歌也就不多说：“那你去吧。”

    聂无伤离开。余下三人一兽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景行止问：“下面去哪？”

/ @9 O* e  d$ |% G    陌天歌一摊手：“我怎么知道？”

    景行止眼睛一瞪：“你怎么会不知道？”

    两人互瞪了一会儿，陌天歌笑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白虎之骨就在祭庙之内，我们找一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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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还等什么？走吧！”景行止袖起跃动不止的飞剑。就要离开。

    “等等。”陌天歌唤住他，指了指飞飞，“有飞飞在，你着什么急？”

+ I+ |4 C  E9 D4 q4 n    飞飞撇撇嘴，很不屑地扫了景行止一眼，从陌天歌肩头跃下，飞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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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陌天歌招呼一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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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 L  p! r) k    跟着飞飞一路飞奔，白虎之息越来越浓烈，到最后，冲进一处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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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j( }( T0 L/ J  }    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巨大的白虎，足有十几丈长，它静静地卧在地上，似是伏地休憩，却全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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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此景，陌天歌一怔。这是怎么回事？过了几十上百万年，应该只剩下一副骨架才对，就像青龙一样，为何看到的却是一只完整的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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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3 r1 t1 ]! @1 n* C* W  _8 K    “飞飞？”她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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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飞也愣住了，站在她脚下，迟疑地没有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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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3 Z3 J4 B" b. B7 l    听到她唤，抓了抓脑袋，说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 w5 q+ _+ `& O$ e5 u1 I    景行止疑惑：“活的？还是死的？”

. _7 D' b; D* b    秦羲一言不发，灵气一挥，三阳真火剑分出一道剑光，向白虎扑去。

: i. U1 \8 V7 I0 U% J1 E    “喂 ，秦守静！”景行止叫道。

# w4 U: p; N" J& D    秦羲没理他，剑光在白虎身上一触，陡然大放光芒，炽热之气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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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P3 `0 u( u" C0 N. x8 O3 F    “怎么回事？”陌天歌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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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一使力，才将剑光收了回来。

4 U. C, P, O+ P/ j5 `    “白虎之息……”他脸色变了又变，最后道，“看来我们带不走这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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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9 W1 \$ I: L7 \7 J0 d    “为什么？”景行止奇怪地看着他，“白虎再大，我们有乾坤戒，怎么会带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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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N* D6 Z  t0 P7 z: {    秦羲没有解释，只道：“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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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Y# `- j" d1 s& M! P    景行止想了想，右手一指，剑光亦向白虎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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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Z7 t8 Z4 K4 s    下一刻，他脸色大变，一咬牙，很艰难才将剑光收了回来。

' ]- H+ G( d: q" ~9 T, I" z5 q0 {    陌天歌正要发问，忽地地面一阵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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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

549、鬼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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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T  ]+ M( a' J' @( }1 F    聂无伤一阵风似地冲了过来：“快走，我师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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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Z& t) V! [/ S5 ~    三人一兽一齐扭头：“什么？”

) {% b3 C1 V" ^7 T6 r0 ~    聂无伤急切地说：“我师父来了，在上面，跟那个元后魔修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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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7 g+ o9 U! I6 u  }! a    陌天歌微怔，这么说，此处晃动，是元后修士动手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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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婴修士动手，小范围内足以地动山摇，何况他们都是元婴修士中的最强者。

    “怎么会来得这么快？”景行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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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聂无伤心慌意乱，“我们快走吧，要是碰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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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道友，冷静！”陌天歌按住她的肩，“你已经不是他随意打骂的小徒弟了，怕什么？”

    聂无伤顿住，深呼吸，很快地，情绪稳定下来：“不错，我已结婴，哪怕实力不及他，也是与他平等的修士，他已经不能主宰我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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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 e) u4 j6 c* W    她眼中露出坚定地目光，握了握拳。

    “我们走吧，”她道，“我师父在元后停留了几百年，实力绝非普通修士可比，能不碰上，还是不要碰上的好。”

0 f. T2 v1 i+ C' r3 x0 w% u! l    “嗯。”陌天歌赞同，他们是来寻宝的，可不是来找架打的。

    秦羲与景行止也表示同意，只是，景行止很可惜地望着白虎：“这东西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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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b6 z$ |0 k  [    “你们想把白虎带走？”聂无伤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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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行止奇怪地看着她：“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来，难道不是让我们带走白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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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无伤摇头，“这白虎带不走的，一旦靠近。就杀意沸腾，迷失心智，否则，我师父早就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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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一愣，原来秦羲和景行止刚才是遇到了这事，这么说，这白虎与他们无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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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t! j' D6 L    “那你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景行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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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无伤看怪物似的看着他：“难道此处的白虎气息不是大机缘？你胃口可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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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行止一阵无语。如果不是归墟海的遭遇，能吸收些许的白虎之息，他已经觉得是大机缘了，但是。秦羲得到了朱雀之弓，一下子把他的眼光拉高了。

: L- n( M1 A' E3 E" z! a6 N    “走吧！”聂无伤说，“白虎就在这里，谁来也带不走，要是我师父腾出手来。我们可就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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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不再迟疑，秦羲和景行止收剑，陌天歌把飞飞揪回灵兽袋。跟随着聂无伤，往祭庙入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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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飞遁，陌天歌一边问：“你的功法可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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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 }' m6 F: t/ i4 r    聂无伤叹息着摇头：“没有。当年我师父来到这里，只是打坐吸收魔气。我还以为那魔气有什么玄机，刚才试了半天。也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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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早有预料，并不意外。此处祭庙的元魔石碑，必定已经被拿走了。松风上人来到此处，有可能是这里还遗留精纯的元魔之气，聂无伤过来，自然是什么也弄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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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3 Z7 A& P9 B' j0 E    “你怎么知道是你师父来了？”景行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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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无伤白他一眼：“我在上面留下了魔气好不好？”刚才说过了，真是一点记性也没有。

3 e" S5 }4 x0 ~: k" d% q  j. i    平白被鄙视了一番，景行止闭嘴了。

' W& k+ c4 }" ]7 D5 [* h/ \6 h    “你师父怎么会这么巧过来？”秦羲接着问。

    面对秦羲发问，聂无伤很客气：“不知道，我也觉得很奇怪。就算我们一进来，他就发觉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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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u) N2 \+ S) {    他们进来不过半天。狼突山离此不算近，没道理松风上人来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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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转头问道：“你认为你师父一定会获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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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5 S" ~; J" X. e5 O    这个问题。让聂无伤露出苦笑：“我虽恨我师父入骨，可我是他教出来的，他的本事，我再清楚不过。哪怕那人是云中三大魔君之一，我也觉得不是我师父的对手——或者说，在我眼中，天下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y; t6 U* u0 Y    “那你……”陌天歌想说，那她岂不是一辈子都要躲着松风上人，直到他坐化？想想这句话说出来，可能刺到她的痛处，便不说了。

    聂无伤却猜到了她想说什么，黯然道：“所幸，我比他年轻，他若不能晋阶化神，大概只三四百年可活了，到时候，我才能真正地自由。”

    陌天歌默然。既是为聂无伤感到伤怀，亦是因松风上人而感叹。原来那个不可一世的松风上人也只有三四百年的寿元了，不得长生，不管多么神通广大，最终只得变成一堆枯骨……

0 Y# V# r/ P& p+ c+ i- w    一边说话，一边脚不沾地往祭庙出口飞奔，不多时，回到溶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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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斗法的动静越来越大，祭庙之中，只是摇晃，溶洞之内，却有石块不停地落下来。

& T3 n8 _  G! {" q3 S6 e1 t    聂无伤带着他们七拐八弯，在溶洞里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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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聂无伤并没有走原来的那条路，陌天歌问：“我们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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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E& n1 z: I9 e: \% S    聂无伤答道：“如果顺原路离开，我师父必然会察觉，这里有另一条路，只是要难走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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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b: }0 o: S1 S. M    “原来如此。”

# Z5 H7 ?: ~2 m/ K7 @    四人不再多言，施展遁术飞快离开。

" K8 Q- R, @% q4 L0 @# S    “轰！”远处传来一声巨响，岩层一阵晃动，沙石“沙沙”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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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轰！”声音更大了，估计那两位元后修士的斗法已经白热化。

    又一块岩石落下来，走在最前面的聂无伤衣袖一挥，将岩石击粉粉末，片刻也没有停留。

    陌天歌跟在后面，总觉得有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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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  E8 e  k3 y$ _% f3 j) M    都说元婴修士初步具备了移山倒海之能，但是，这山是小山，海也只能是内海，现在这动静未免太大了。那上古大派选中此处作为秘密库房，怎么可能这么脆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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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S  U. G! a  G- {6 U, K    “沙沙”之声越来越大，前方的聂无伤猛然一停，愣在那里。

9 W( h2 G/ f9 v5 p    “怎么了？”紧跟着停下的陌天歌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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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7 a9 a, [6 `5 d. x) B    聂无伤脸色苍白，指着前方：“路断了……”

    前方不远处，溶洞截面而断，沙石将洞口堵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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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释放出神识，片刻后，沉声道：“风沙城紧靠西岭山脉，刚才必定是山体坍塌了，要从这里出去，除非把半整山打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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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J2 ]  H. s' A$ P    打穿半整山，这并不是不能做到，但需要的时间，就不是一时半刻了。

" o4 F: c+ `2 y6 b1 b( D  Z    景行止道：“要不原路返回？趁着他们两人动手，我们赶紧出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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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无伤摇摇头：“我师父看到我们，一定会选择拦住我们的。”她苦笑，“我背叛了他，又知道他太多秘密，他不会放过我。”

2 W9 }! Y+ y' |0 W! Z    这一点，陌天歌毫不怀疑，松风上人一贯睚眦必报，他的仇人中，秦羲就罢了，靖和道君其实只是与他言语不合，他就一直记恨到现在，何况聂无伤偷了他众多宝物逃走。

2 ]0 D' q2 C0 {% p    “你们走吧，”聂无伤扭过头，看着地面，“如果没有我，你们还有机会逃生。”

. x6 M3 i' D4 T/ x, C; D" `+ F$ f5 x    她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一眼。此时此刻，聂无伤的心中充斥着难以言说的悲凉。当年，她逃离天极的时候，还以为自己会丧生于南海之中，自暴自弃，只求有生之年能尝到自由的滋味。后来，在云中遇到陌天歌，坚定了问道之心，终于成为一个正常的人。如果可以，她不求长生，不求飞升，只要痛痛快快活得像个人。可她知道，师父不会放过她的，在师父眼中，逃离他的身边，就是背叛他，何况还偷走了他那么多的宝物。他一定会抓住她，惩罚她的背叛，就像娘一样……

" R" H7 |7 J- q6 D5 ]6 H% b% `    其实，她记得母亲是什么样子。她生下来的时候，师父在闭关，出关之时，她已经三岁了。那个时候，懵懂无知的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幸福是那样虚假，直到有一天，师父出现，娘突然消失了。

    她记得，这些事，她一直记得。师父杀了娘之后，没有杀她，但也没有管她。她不知道死亡是什么，当然也不知道娘亲永远回不来了。她哭了整整一天，后来，饿得受不了了，就自己找吃的。许多天后，师父又出现了，看到她还活着，才将她带回洞府。

4 D) i0 S& u5 ~3 {# w" Q/ F9 \6 g    这些事，她一直不敢回想，就假装自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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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G9 |: x! J3 _    对师父来说，她是背叛的证据，她活着，只能卑微地活在他身边，让他报复娘亲当年的背叛。

& t& h* m$ E" B# q6 e    耳边忽然传来尖锐的响声，她从回忆中回过神，一转头，却看到景行止正驭剑削向石壁。

* X, a, c( \6 q/ Z! B% u* o) _7 c    “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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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行止瞟了她一眼：“当然是逃命了。”

    啊？她愣住了。

: ?  j5 M5 u) Z: w1 N- t, I7 [) ^    景行止没看她，专注地削着石壁，嘴里嘀咕：“我可没有把牺牲同伴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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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2 I: C1 d6 ]) T0 R    一旁的秦羲亦召出三阳真火剑，向她微微笑道：“聂道友，对令师来说，我是必杀之人，他同样不会放过我的。”说罢，三阳真火剑亦削向石壁。

& s; N( n2 T7 u. _    剩下陌天歌，拍了拍她的肩，没说话，也去帮忙了。

- U6 n3 H4 K8 O* R# L    聂无伤愣愣地看着他们，渐渐地，眼角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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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帮忙！”景行止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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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抹掉眼角的湿痕，走了上去。

    四个人一齐动手，岩壁飞快地被打出一个洞。不多时，已经打出了长长的一条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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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着打着，秦羲忽然停下：“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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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神色凝重，陌天歌不解：“怎么了？”

, Z0 e9 T$ q# H$ S/ {# h- {    “有古怪！”秦羲道，“有一股诡异的气息传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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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m3 X* ]3 @7 d    陌天歌一怔，施展炼神诀，铺开神识。

    确实有一股诡异的气息，似乎就是从库房散发出来。阴冷、灰暗，只是神识触及，便觉得寒毛直竖。

    这股气息扩展得很快，比他们的遁术犹有过之，很快地漫延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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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齐齐变色，景行止更是脸色大变：“鬼修！”

550、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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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见过鬼修？”见景行止毫不犹豫地叫出来，秦羲侧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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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行止点点头：“我在云中流浪时曾经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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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 ^# `. i. [7 J" t    陌天歌想起，云中确实是存在鬼修的，只是鬼修数量极少，又偏居一隅，不入人世，所以她走遍云中也没见过。

1 ^' t2 K+ W8 O- v. g; m    “这里怎么会有鬼修？”秦羲越发觉得奇怪，秘密库房、白虎祭庙放在一起就罢了，怎么连鬼修都有？这到底是风水宝地，还是绝煞凶地？

  L! e6 @1 l& `2 j# w9 U    “啊？”看他们三个人的目光同时放到自己身上，聂无伤茫然，“我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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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若知道，刚才早就说了，也不会什么也没准备。

! [, ?$ s" I/ Y/ X" O/ d1 O    阴寒森冷的气息很快蔓延过来，陌天歌眼疾手快，祭出菡萏伞。菡萏伞对魔气有克制效果，想来对付同样负面的鬼气，也有一定的作用吧？

    菡萏伞浮在空中，发现鬼气，放出灵光，但鬼气只是停了一停，仍旧漫延而来，菡萏伞却一下子黯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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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3 S5 e0 G, I2 u' @& q+ d4 G& K    陌天歌一惊，菡萏伞的周围，围绕着一圈黑气，阴冷幽深，无声而快速地将菡萏伞的灵光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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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 J6 b, g, i* j6 V    见此，她急忙甩出一个乾坤袋，将菡萏伞单独收起，放回乾坤戒，以免鬼气将其他法宝也腐蚀了——乾坤戒是芥子空间，可以存放使用空间阵法的乾坤袋。

    秦羲见状，三阳真火剑分出一道剑光，盘旋一圈后，幻化出一个光罩，将鬼气挡了下来。炼化了朱雀之弓后，秦羲的真火已尽数转化为朱雀之焰，朱雀是光明的象征。对鬼魔等有天生的克制作用。

    “我挡住鬼气，你们快点。”他说。

+ u5 `- w& _, }1 C5 |  n    景行止点点头，重新祭出飞剑，幻化为万千剑光，往岩壁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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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8 I' d( M/ P    他们虽是从风沙城下来的，但在地下走了许久，早已脱离风沙城的范围，看周围的岩层，应该已经在西岭山脉内部。西岭山脉地势复杂，但愿他们没有走错方向。不然，还要费一番功夫才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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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D) I# d$ \# L, R3 Y    唉！陌天歌在心中叹了口气。她来到此处，是为了寻找肖子澜的遗骨，寻宝只是顺手为之，如今形势发展出乎意料。只能以后再来了。

3 m1 @* j2 d0 n+ B! j7 V. s    说来奇怪，此处阵法机关尽数被破解，肖子澜的目的地应该就是这里。为什么找不到线索呢？难道她并非陨落在此，而是顺利取走宝物后，在外面陨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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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不可能，如果他们一行人在此处寻到了灵宝。出去后才翻脸，这线索就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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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e" J, O8 v6 v! o+ L    麻烦啊！她眉心紧蹙。想再来此处一探。同样不轻松。对他们来说，鬼修是完全陌生的修行者，真要对上了，一点把握也没有。

; b/ u- N- U! k8 q  N8 b1 b* M    “快点！”正在抵挡鬼气的秦羲叫道，“有鬼修出来了。”

/ H; w, m( T. N/ n/ g5 Y    鬼气弥漫之后，鬼修终于出现了，那强大的、阴森的气息，令人毛骨悚然。

8 {' r" B4 v6 a    同样是让人觉得森寒的气息，鬼气与魔气全然不同。魔气黑暗、可怕，但仍属于人间。鬼气却不然，让人如坠冰窖，茫然而失去生的意志。

* j) t( q, x4 p! M3 {+ t. C    陌天歌的神识也发现了鬼修。确切地说。那是一团凝实的鬼气，鬼修已经没有了躯体。哪怕结成鬼婴，仍然只是一团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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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O" d5 |, D- J4 `6 H8 w    这鬼修的气势十分强大，应该不下于元婴期。它一出现，便往松风上人和夜霜魔君所在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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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略松一口气，目标不是他们就好。

    但是，下一刻，四人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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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鬼修出现之后，又有许多气息涌了出来，竟然全是元婴期的鬼修！

    一个、两个、三个……直到几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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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鬼修，有的往松风上人那里去，也有的顺着生人的气息，向他们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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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Y; m$ v; ]# H    景行止顿了一下，驭起飞剑，疯狂地往岩壁攻去。

; L5 J+ I  a& e+ f: I1 o) U5 ]    他们全无应对鬼修的经验，这么多元婴鬼修，要是动起手来，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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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这些鬼修的遁速超乎想像，倏忽之间，鬼气便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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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嗡！”秦羲撑起的护罩黯了黯，他一掐指诀，丹田光芒亮起，藏于阳灵珠的朱雀之焰涌了出来，倾注到护罩上。

* y- L  T- q! p' Q  d8 L" u9 N    匆忙之间，陌天歌扭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些鬼修已经到了。

    没见过鬼修之前，还以为拥有这种邪恶气息的，会是什么青面獠牙的怪物，一见之下，才知道鬼修的模样跟人差不多，只是形体透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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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2 ]# F" F( J3 {/ \6 }% m- U. G+ M    对鬼修来说，他们虽然是一团气息，但仍保留有人的意识，所以，无论是具有些微意识的鬼魂，还是结出鬼婴的大修士，都会使自己保持人的模样。只有那些被抹去意识的游魂，才会什么样子也没有。

  M9 c1 k$ v3 y2 k. w& F0 A    “你们是何人？为何要侵犯我们的鬼城？”那为首的鬼修，观望片刻后，居然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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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见他们没有立刻动手的意思，便道：“什么鬼城？我们寻宝而来，不知道什么鬼城。”

9 ]+ I& u& v5 m( i8 Z    这为首的鬼修，儒衣儒冠，手握书卷，斯文儒雅，大约生前是个书生。他看着他们四人，说道：“胡说！既不知道此处是鬼城，怎么会那么巧破坏了鬼城之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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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城之基？四人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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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Y$ X. u) I& V, `' y* l) H    秦羲说道：“我们并未破坏什么东西，那两人与我们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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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鬼修出现的地方，是在库房旁边，想来应该是松风上人和夜霜魔君打斗时破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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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这书生一甩袖，说道，“既然无关，那你们现在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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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一愣，而后意识到，这鬼修说的是他们打穿岩壁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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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4 x/ W9 A4 N( b/ _" B    聂无伤说道：“难道这西岭山脉便是你们的鬼城？这里有一座库房，可是我们人类修士的东西。”

% t& D; ?! r: z    “那座库房，是人类修士的，但不是你们的。”书生鬼修漠然道，“我们来到此处的时候，这库房已经废弃了。以往你们人类修士下来，都是拿了东西就走，我们也不计较，可今日，你们居然把鬼城破坏了，此事不能不计较！”

* v1 Y# m7 M* U, ^1 \& ?    听这鬼修的意思，他们鬼城一直就在这里，以往松风上人过来的时候，他们都知道。

' @9 ^  u- ]- m8 t; [# h    这么说起来，这些鬼修并非暴戾之辈，说不定能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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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E( W+ H7 r' i1 A- _    “这位……道友，”秦羲迟疑了下，仍然选择称呼道友，“我们并不知道此处是你们的栖息之地，现在知道了，不再破坏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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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鬼修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们，“你们是想离开，才这样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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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平静地说道：“我们本来就要离开，并不想与你们起冲突。”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阁下既然能成为鬼修，想必生前也是修士，应当知道，元婴修士不是那么容易灭杀的，如果动起手来，你我双方全无好处，何必多生事端？”

8 R$ U( m; w0 W  M- u    这鬼修没有立刻拒绝，似乎被秦羲说动了，转过头，好像与同伴商量。

    片刻后，这书生鬼修手中发出一道鬼气，循着来路掠去。

* k4 ~, V2 ?3 Q1 s- M  V" h    这是在传讯吧？陌天歌如此猜想。

' h1 d% {2 D1 x; `) v9 ^    发出这道鬼气后，眼前十几个元婴鬼修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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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情景太诡异了，陌天歌有一种荒诞的感觉。

- a& q3 x  z5 ~+ d    且不说这些鬼修出现得蹊跷，单说这些鬼修的来历，就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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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多年来，天极从来没听说过鬼城的存在，这个鬼城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他们是本来就在此处，还是迁来的？据典籍记载，天极早些年是有鬼修的，但后来就消失了，难道这些鬼修并没有消失，而是躲到此处，建起了鬼城？

    另外，鬼修中元婴这么不值钱吗？整个天极的元婴修士一百不到，还很分散，占据一座大灵脉的大宗门，一般只有个位数的元婴修士，为何鬼修的一座鬼城，就有这么多的元婴鬼修？而且，对付他们几个，不可能所有的元婴鬼修都倾巢而出，那这个鬼城的元婴鬼修，岂不是有五六十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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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_7 m  d$ S0 X  Z: K    想到此处，陌天歌悚然。如此说来，这鬼城的力量也太可怕了，若是鬼修出世，如今两面作战的天极仙盟，岂不是更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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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这东想西想的时候，秦羲琢磨了一下，问那鬼修：“不知道友怎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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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生鬼修脸色惨白，面无表情地道：“吾名文思。”

" G3 P/ d9 ?9 k& ~) S! Y% h% |    “原来是文思道友，”秦羲抬手一揖，“我姓秦，道号守静，乃玄清门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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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修听得玄清门三字，眼珠动了动，僵硬地说道：“原来是玄清门的道友。”

    听得这句话，秦羲好奇：“道友知道玄清门？”

    “我们原来都是人。”文思木然道，“玄清门立派十几万年，我们当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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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4 G# x; ~7 ?7 `& I4 C    “……这么说，诸位原来都是天极的修士了？”秦羲试探地问道。

: B% Z4 T; C2 g0 |- D% ~) l4 G& M- T    文思灰白的眼珠闪过光芒：“你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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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d' j; I2 f( K5 O9 n4 ~8 P    秦羲道：“文思道友，天极传闻，鬼修早已在天极消失，原来你们是迁移到此处，建立了一个鬼城。”

2 i- {, J  G3 P2 ]. E    “你不必试探，”文思表情虽僵硬，心思却灵敏，“鬼城的来历，不会随意告诉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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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顿了顿，又道，“那么，请问文思道友，鬼城打算怎么处置我们？你们之前放过了来此的修士，想来对人类修士没有敌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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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 x4 D; L# `! ?: H1 c! Z5 l    文思灰暗的眸光转动，伸出手，接住飞遁而来的鬼气，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5 m1 }* H; x$ ]/ E8 |    说罢，鬼气在他手中散开，他目光一动，书卷扬起：“鬼尊有令，全部格杀！”

551、苦战

' _) p) u! _; U" L2 ~$ G    被鬼修指责破坏鬼城之后，陌天歌三人便停下了打穿山壁的行为，以免激怒他们——眼前十几个元婴鬼修，他们再自大也不会以为凭四个人就能跟人家对着干，再说，这里是鬼修的地盘，还是客气点好。

    没想到，这些鬼修说打就打，文思说罢，十几名元婴鬼修一拥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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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鬼修中，文思是元婴中期，其他都是元婴初期，如果是人类修士，他们倒也不惧，四人中无论哪一个，都有一打多的实力。然而，这些是鬼修，他们根本没有对付鬼修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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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小小的石洞，无法承受元婴修士动手的威压，一声巨响，石块纷飞。还未交手，他们周围足足空出了数十丈。

    秦羲见状，撤回剑光。原来他们之间，只有一个小小的洞口，他可以占据洞口，哪怕对方有十几个元婴鬼修，也只有两三人能出手。而现在，周围空空如也，足以把他们围得跟铁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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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鬼修，虽然表情僵硬，不似活物，脑子却一点也不笨。

    陌天歌取出人偶，让它操纵着扶生剑。这人偶身穿法宝道袍，手握扶生剑，足以抵过一名元婴初期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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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0 W" w' b    一名鬼修冲她来了，陌天歌一挥天地扇，无数的花草从扇中飞出，向鬼修缠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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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鬼修手握白骨棒，毫无花巧地一挥，将花草尽数打落，而后，白骨棒向她劈来。

1 H6 ~7 t9 ]/ ]    陌天歌脸色一凝。论修为，她与这鬼修相差仿佛，然而鬼气似乎对她的法宝有克制作用。天地扇幻化出的花草沾到鬼气，就纷纷失去了控制。

    来不及多想，白骨棒呼啸而来，她一抬手，一块巨石凭空出现，向白骨棒重重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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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扇可幻化出天地万物，她又是五灵根的资质，无论何物，都能轻松操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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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压下这个鬼修，鬼气幻化成的针芒铺天盖地飞来。陌天歌一抬手。手心出现一团金雷，迅速幻化成金光耀目、令人无法逼视的罗网。她扬手一挥，雷网迎上鬼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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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嗤！嗤！嗤！”声音不断，鬼针一撞上雷网，立刻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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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电乃是天下至阳至正之物。是一切鬼物妖邪的克星，罗网到处，鬼气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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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这一幕。鬼修哗然。

- O5 l- Z2 A) @    他们四个人中，秦羲的朱雀之焰十分难缠，文思带领着四名元婴鬼修，都无法将他困住。景行止也不是好惹的角色。剑修本身就极端追求杀伤力，何况景行止这人的个性。带着一股狠性，一出剑，一切拦在他前面的东西他都敢一剑挥上去，围着他截杀的鬼修立时就被他压了下来。聂无伤也不差，她修炼的元魔**是极其霸道的功法，与鬼气正好相抗衡，若不是她结婴不久，神通还不熟悉，只怕这鬼气反倒让她的魔气吞吃了。再加上陌天歌，不但有元婴期的人偶。而且金雷克邪，四个人没一个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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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5 I6 a, p; d6 L    这些鬼修原以为，十几个人对付他们四个人。定是很快就解决了，没想到反而陷入胶着。若不是他们人多势众，只怕一开场，就被灭杀了几个。

    文思见状，呼喝一声，十几名鬼修齐齐退出，而后各自站位。

    文思望着他们四人，阴沉沉道：“几位好本事，看来，只能让你们尝尝万鬼噬魂阵的滋味了！”

  V7 |1 M1 J7 ~1 q7 J9 Q    言罢，托起手中书卷，喝道：“万鬼齐聚！”

    十几名鬼修齐齐举起手中鬼器，无数道鬼气从鬼器中射出来，向文思手中的书卷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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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见此，抢上前一步，三阳真火剑剑光合一，向文思扑去。

    然而，他还是迟了一步。就在剑光扑向文思的一瞬间，周围陡然一暗，光亮全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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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低沉的鬼哭声响起，三阳真火剑的剑光停在半空中，失去了目标。

    秦羲转头四顾，发现自己身陷黑暗之中。不但看不到周围的景物，连陌天歌三人也失去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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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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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嗬！”“咿呀！”“呜呜！”厉鬼嚎哭之声不绝于耳，陌天歌凝神倾听，却听不到来处。

% d; O8 e2 W2 k" T    周身是无边的黑暗，空荡荡的，仿佛置身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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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S& K7 ~# [1 h    这种黑暗，并非伸手不见五指，而是极目望去，虚空无尽，无论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置身这黑暗之中，仿佛连光线都被吞吃殆尽。

    背后，披发女鬼陡然出现，长长的五指无声无息地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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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嗤”一声，就在鬼爪碰到她的一瞬间，陌天歌身上浮起一层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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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V3 G! |( C; |    “啊！”女鬼一声惨叫，迅速被金雷吞噬。

$ d6 ~- s! g6 Z. U9 z1 ~    女鬼消失的一瞬间，一个无头人慢慢地向她走来。

, ~( D/ X( v' M4 I- g    说走并不正确，确切地说，是飘过来的。无头人身后，紧跟着一个血淋淋无皮的鬼物。

    陌天歌觉得脊背发寒。她知道，这些鬼物是这个万鬼噬魂阵幻化出来的，并不是她的对手，她也见过许多血腥的场景，胆子并不小。但是，看着这些可怖的鬼物，还是控制不住地恶心。

    越来越多的鬼物向她飘来，她咬咬牙，克制住寒毛直竖的感觉，专心对付这些鬼物。

    这些鬼物的修为，只相当于筑基期，还没触到她，就被金雷击中，瞬间化为飞灰。只是，鬼物源源不绝，让她抽不出空破阵，更要命的是，鬼物的修为越来越高了。

    这种需要多人发动的大阵，通常来说，只要力量足够，便可以打破。只是，陌天歌不以为他们四人各自为战，会有足够的力量破阵。

2 h$ ~+ D7 L3 l4 d    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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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E0 J' G/ f) x5 d    与此同时，库房的外面。

+ Z; h. l+ C! K, g    “老妖婆，你远来天极寻宝，不是为了陨落在此吧？”松风上人隐在黑云之中，瞥了眼冷若冰霜的紫衫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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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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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1 B; u+ P    夜霜魔君被这样称呼，却一点也不生气，连脸皮都没动一下，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众多鬼修。倒是那个名为红绡的侍女，脸上出现忿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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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松风上人道，“老夫多年来在天极没有敌手，寂寞得很，要是一次打够，反倒不美，不如，我们留着以后再打吧！”

0 f7 s3 |+ r. _    夜霜魔君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本座远来天极，可不是打架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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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哼！”松风上人森寒道，“莫非你以为，你一人可以走出这里？”

; e" x' h0 k5 O( g. C    “阁下，”夜霜魔君斜瞟他一眼，“本座又不是天极人，天极第一修士的架子，不必再端了吧？”

    “……”黑云涨缩不停，显而易见，松风上人十分恼怒，但是没办法，他虽是天极第一修士，这个小妞也不弱，同样是元婴后期，一身神通比起他，也只差了一点，真想收拾掉她，不是一时半刻的事，而眼前的危机，已是刻不容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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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9 _7 R$ }6 |9 z* q" X, D( Z/ m    所幸，夜霜魔君没再针对他，淡淡道：“这位道友，我们可要先出去了，你要留下随意。”

. l9 ^- t, T' o1 o    说罢，紫缎带出冰霜，魔气一隐而现，向围着他们的一个鬼修冲去。

    一挨到寒冰魔气，那鬼修立时被冻住，夜霜魔君紫锻一挥，这鬼修轰然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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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O  Y, z1 ]! k# H  A    只是，鬼修没有形体，对付他们，这寒冰魔气威力有限，紫缎抽回，鬼气晃了晃，又重新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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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N& m1 x, j    “哼！”松风上人亦不示弱，黑云化成一个旋涡，猛然一吸，将那些弱一些的鬼修尽数吸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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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R6 |+ X" B$ ~    这首的元婴鬼修，哇哇大怒，操纵着鬼器，向黑云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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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U7 J! q4 d! q5 J    …………

: |! @: i+ a9 b  _8 ~    陌天歌手下不停，鬼物一旦冒头，天地扇就挥了过去，一时间，鬼物纷纷倒下。

+ W& }; n5 A* I6 M% ?    已经半个时辰过去了，这些鬼物如潮一般涌来，她一直没有停歇，也就抽不出手来破解阵法。她心中暗暗着急，虽说元婴修士的丹田能容纳的灵气十分庞大，但也架不住这么不停地打啊，尤其鬼修的大本营就在此处，再来个厉害点的鬼修，岂不是把他们一窝炖了？

0 j9 j# `$ v+ C; F% L6 I# j2 F    正这样想着，忽听一声凤唳，一片红光升起，一只火焰组成的朱雀在黑暗中出现，顿时撕开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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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雀下，陌天歌看到了秦羲。

    她心中一喜，金雷一挥，阻住鬼物，向秦羲奔去。

    “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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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回过头，微微一笑，将朱雀之弓收回，仍旧操纵着三阳真火剑，灭杀不停涌来的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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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慢慢地被朱雀之焰吞吃，重新出现光亮，紧接着，景行止与聂无伤向他们奔来，四人重新会合。

7 w4 L* u) `# t6 }  ~    “恶心死我了！”景行止嫌恶地看着这些鬼物，“难道人变成了鬼，就没了审美吗？”不是缺胳膊断腿，就是血淋淋的，难道真能恶心死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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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这么说，看他的样子，仍然行有余力。

    见万鬼噬魂阵被破解，文思喝道：“再布阵！”

0 E7 M" g6 M% V) v( Y    陌天歌等人又怎么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剑光与雷光同时击向文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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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办？”打乱他们的阵型后，陌天歌道，“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他们人多，这里又是山腹，我们杀又杀不过，逃也逃不走，会被他们拖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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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0 B& C& ~* b/ V( u    若是外面，他们想逃很容易，元婴修士可不是那么容易留住的，偏偏这里是山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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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7 t8 A, z" _% j1 y    “我有个办法，”聂无伤说，“回去，我们回祭庙，他们肯定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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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陌天歌想起，他们在归墟海时，那些魔物就没办法进朱雀大殿，想来白虎也是一样。

    秦羲当机立断：“走！”

552、逃命

    朱雀之弓射出一箭，所需朱雀之焰极多，而阳灵珠内的朱雀之焰，秦羲只能调动极少的一部分，至多只能射出一箭。如今一箭已毕，他灵气不足，没办法发挥出最大的战力，若是再有什么厉害的鬼修过来，他们四人可就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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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_- `( s; _# D5 v* V* o3 r    既然如此，不如到白虎祭庙中暂歇，再谋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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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意一定，陌天歌令人偶在前开路。人偶虽没有元婴修士的秘术和本命法宝，但它不怕受伤，控制技对它全无效果，如今又有扶生剑在手，倒也不差多少。最重要的是，哪怕人偶损坏了，修一修就好了，不像真正的修士，到了元婴境界受个重伤还不得休养三五十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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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扶生剑，经由淬灵水去除魔气后，连杂质也一并去除了，祭出时风雷之声不止，绝对是上品的法宝。扶摇子临去之前，将祭炼扶生剑的口诀也一并给了陌天歌，若是能祭炼完全，亦是一件犀利的杀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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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人偶使用扶生剑，只是权宜之法，扶生剑是雷属性飞剑，要配合雷法，才能发挥完全的战力。像人偶这般，没有丹田没有神识的死物，最适合的是纯武力的法宝，但这种法宝只适合武修，武修人数又极少，高阶的更少，想寻到威力不错的纯武力法宝，比买到顶阶法宝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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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P" O. c3 T7 G7 F    这件事，只能以后多参加元婴修士的交易会，用宝物交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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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偶在前开路，秦羲紧跟在后，陌天歌与聂无伤在中间，景行止断后。

8 u) M2 F: ?  C/ q    他们三人走后。景行止看着这些鬼修，脸上露出坏笑，从乾坤戒中取出一物，猛然向这些鬼修掷去。

- }8 d0 P$ m2 P9 d% M    “噗！”此物出手，在空中化成极淡的烟雾。这些烟雾仿若有灵，分成十几缕，分别向鬼修缠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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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U( k' }: E  R  K+ t* d    这些鬼修猝不及防，被烟雾近身，来不及做什么，忽然“轰轰轰”数声巨响。雷电交错，将这些鬼修定在了原地。

! y& I* h* ^' I    “快走！”见鬼修们都中招了，景行止急步跟上去。

    陌天歌诧异地回头看了一眼。她知道有种东西叫天雷子，用妖兽精魂将雷电封起，一掷出去。威力极强。但这种东西制作不易，而且结丹之后，并非没有破解之术。故而并不普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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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行止扔出去的东西，很像天雷子，但又比天雷子高明得多，不但以烟雾扰人视线。而且还能自动近身，更重要的是。具有定身之效。斗法之时，若能扔出这么一个一颗，猝不及防之下，很容易就着了道。等下要问问他，这东西怎么来的。

    鬼修这一定，被定了十来息时间，对元婴修士来说，这个时间已经足够了，就算山腹之中，没办法极速飞行。四人施展遁术，也可以把鬼修远远甩在后面。

    片刻后，这些鬼修追了上来。他们并无形体。速度极快，哪怕是遁术最高明的人类修士。也无法企及。

" t* ]0 }3 s5 i) ?4 N6 W1 B    景行止见状，从乾坤戒中又取出一物，抛了出去。

    这些鬼修停下，各自抛出鬼器，作势防御。

, I. S6 r3 y% |6 I/ @2 k, P    结果这东西只是轻飘飘地掉了下来，根本没有炸开。

    鬼修们一愣，文思大怒，手中书卷抬起，书页间飞出一个个黑色的文字，向他们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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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B6 o# R' L$ L0 B    景行止飞剑一甩，无数的剑光组成一个护罩，将这些黑字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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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持续了半刻钟，四人轮番出手，终于看到了祭庙的入口。

    越靠近祭庙，白虎之息越明显，那些鬼修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甚至有人出现惶惑不安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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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此情景，四人知道他们赌对了，他们果然不敢进入白虎祭庙。

5 K1 d0 E& p. l* @; k7 K% t9 W& K    随着他们越来越深入，那些鬼修最终停了下来。

( w) A; g& f- d8 _2 u    有个鬼修惶恐地问：“文长老，我们还要进去吗？”

7 U3 T/ q  a" Q/ p- Y1 V) e    文思恼怒地瞪着他们四人的背影，最终咬咬牙：“回去禀报鬼尊！”

    “可是，”另一个鬼修战战兢兢道，“我们没能把他们擒杀，鬼尊会不会惩戒我们？”

    文思灰暗的眼珠转向他，冷道：“你还指望鬼尊不作追究？”

# ?% {* M+ R  s) r  \    十几个鬼修低头沉默。

    文思道：“此处有白虎之息，我们进入，便会被灼伤，你们自己想想，这灼伤之苦，与鬼尊惩戒，哪个更难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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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7 w& f% X2 F* F/ F3 D. q    “……”听文思此言，鬼修们不语，有几位脸上出现惧怕之色。

    鬼修修炼，没有灵根之说，瓶颈也少，因为他们只有灵魂之力。而付出的代价是，他们比人类妖兽都要脆弱得多，灵魂一旦被灼伤，那种可怕的感觉，哪怕他们已经结成鬼婴，也难以忍受，更何况，鬼魂灼伤，他们的修为也会大损，倒退也有可能。可接受鬼尊的惩戒，同样痛苦得很。

    许久之后，文思轻叹，惨白的脸上出现忧伤之色：“回去吧，就算我们忍受灼伤的痛苦，也不一定能灭杀他们，不如死心接受鬼尊惩戒。”

    终于有鬼修应声：“是，长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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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7 _; `3 c) C( C- ^3 h    “他们都走了。”景行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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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Z& l$ Z0 a& }4 k! U: ^5 m    他们四人已经到达白虎所在广场，这里白虎之息十分浓烈，他们不敢靠得太近，紧挨着石壁坐下调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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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果然很怕白虎之息。”秦羲睁开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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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 Q' }4 }, t1 S5 Q( z& P    “他们不敢进来，我们也不敢出去。”景行止唉声叹气，“难道我们要在这里闭关几十年，把白虎之息吸收了，才能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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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0 b& l+ l    秦羲摇头道：“何需如此？虽然我们出不去，却可以搬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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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给你家老祖宗传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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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微微一笑，瞥向他：“你很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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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行止翻白眼：“是啊，我嫉妒死了，你有人可以求救。”哪像他，别说现在已经离开了古剑派。就算当年他还在古剑派的时候，也是一切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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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 n% S5 d0 |9 y$ S    尽管怨念，景行止的神色间却没有任何的自哀，显然心境上已经勘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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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便正色道：“此处鬼修如此之多，已经不能等闲视之。就算我们出去，也要通知仙盟做好准备，以免鬼修出世，天极大乱。”

  h. i4 y* G& J# j: g9 @    “你的意思是说……”景行止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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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8 c. o: g" v1 Z* z    “仙盟虽然两面作战，但要抽调十来个元婴修士，还是可以的。”

    这可是大手笔啊！景行止在心中赞叹。搬来十几个元婴修士相救，以往想都不敢想，没有人落井下石就不错了。不过，这也是机缘巧合，如今有了天极仙盟。才能集合这么多的元婴修士。

; V4 Q1 e7 M  G    “十几个，你觉得够吗？”景行止另有一层担心，这些鬼修不少呢。

    “其中若有元后修士带队。应该是够的。”秦羲说，“何况，本来就有针对鬼物的道具，只是以往天极没有鬼修。才不受重视，现下他们知道这里是鬼修。就好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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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5 [/ |* i, X: }7 g8 v* ^    想想那些鬼修实力也不怎么强，景行止点点头：“看来，你准备请你家老祖宗亲自过来了。”

$ S. j* T: }+ s. A) a* L9 ~6 z    秦羲望着广场中央的白虎，意味深长道：“总不能白白便宜了别人。”

$ ~: I! o: ?- @" {/ P    景行止听懂了他的意思，嘿嘿一笑。

0 v- n$ I% n$ N/ `* {2 F    “在此之前，我们先炼化部分白虎之息。”别的元婴修士一到，白虎祭庙就不再是秘密了，到时候，这祭庙就归属于仙盟，他们想吸收白虎之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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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L/ t+ r1 o( y6 v  z    景行止点头，白虎之息，这可是大机缘。怎能白白让给别人，当然是先把便宜占完再说。反正那些鬼修也不敢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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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想到即将与那些元婴修士见面，他的脸上蒙上一层阴郁，若是其中有古剑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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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5 L) f) i! k. N  x/ l    “你怎么了？”一旁的陌天歌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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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行止转头一看，却是对聂无伤说的。此时的聂无伤，双眼紧闭，脸色苍白。

) i5 W" K. Y+ ~) d: Z- P/ c5 X    听到陌天歌的声音，聂无伤睁开眼，道：“这白虎之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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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一怔，忽然想起来，神兽之息，是可以克制魔气的，而聂无伤修的是魔功……

" d; V; `& i& h* h1 S    “我……去外面，”聂无伤站起来，“再留在这里，我没伤也要弄出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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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陌天歌拦住她，“白虎之息淡了，对那些鬼修也就没了牵制的作用。而且，你师父就在外面，若是你单独碰到他，可怎么办？”

/ W, P2 A7 d$ R6 F/ U6 Q  S5 E, `    聂无伤苦笑：“不然如何？若是留在这里，我还无法对抗白虎之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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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想了想，取出一套阵盘：“我这套匿灵阵，不是那些普通货色，应该可以隔绝白虎之息。”

* f4 Z% `5 M2 n. J* D: _    聂无伤半信半疑：“白虎之息如此霸道……”

    “试试不就行了。”陌天歌一笑，起身走出几步，一一将阵盘布下，嵌上灵石，“好了，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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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无伤走进阵中，盘膝坐下。

9 k3 l; Q7 H7 y+ W- \    “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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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2 x8 y9 l, O) v& }    聂无伤感受了一会儿，喜道：“真的隔绝了！”

    “这样你就不用走了。”

    “嗯。”聂无伤感激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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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微微一笑，回去盘膝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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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 g: ^7 O, q$ f: ^    “她对你如此信任？”耳边传来秦羲的传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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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转头，见他看着自己。

    刚才，陌天歌布下阵法，聂无伤毫不迟疑地走进去，连试探都没有。

( ^+ P3 W4 s% ?' {2 [  Z    随意进入别人的阵法，是修士大忌。一不小心，自己的命就可能掌握在别人手上，聂无伤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这点常识也不懂？

    “我也可以如此信任她。”陌天歌传音回道，“你还记得吧，我们曾经性命相交。”

& L4 v, H& n7 ~5 Y& p  ?    在云中，被梅风骗入迷踪窟喂元魔，聂无伤曾经交性命交到她的手上，她不以为，那样的时候，还能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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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秦羲点头，“我信你，所以也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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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 B5 n; _0 v, g5 x    陌天歌一笑，正要说些什么，忽地眉头一皱，觉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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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 c+ u- O2 H) N- K    秦羲面色一变，已然出声：“有人来了！”

553、师徒相逢

1 \2 U# V9 N7 E    几道气息倏忽而至，沿着石道，往他们这边迅速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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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同时起身，各自施放出防御手段。

    来人亦是四个，其中有两道十分强大，必是松风上人和夜霜魔君一行人无疑了。

    秦羲给陌天歌使了个眼色，传音：“不行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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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h. I0 L3 p" o$ H8 g/ u' ?    陌天歌点点头。如果松风上人和夜霜魔君仍是敌对的，那就还有生机，他们四人联手，元后修士也不惧。但是，如果松风上人和夜霜魔君连成一气，两个元后修士，那只有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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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她觉得，前者的可能性很大。松风上人的个性，绝对不会跟人分享宝物，夜霜魔君一行人已经知道了此处库房的存在，松风上人不会放过他们的，现在一同逃命，恐怕也是情势所逼。

8 P' A: L7 X- ?8 x    脑中这么一转念，来人已经冲过了石门，果然是松风上人和夜霜魔君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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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 [* C- `) `0 z    一冲进来，看到他们，松风上人停住了，乌云涌动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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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转头，看到聂无伤苍白着脸色，双掌握拳，紧靠着墙壁。

    她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声，她还是小看了松风上人对聂无伤的影响力，她这个样子，引颈就戮还差不多。

    “贱人！”黑云里传出森寒的声音。

5 K; A$ W7 ?- ?$ h* |/ j    聂无伤的脸色又苍白了一分，牙关紧咬，看着眼前的松风上人。

    “你好大的胆子！”松风上人一字一字地说出这句话，带着沁骨的杀意。

    陌天歌紧盯着聂无伤。能不能顶住松风上人的积威，是她获得新生的最后障碍，这一关。别人都帮不上忙，只能靠她自己。

3 o7 j' u& s1 }5 S; {3 A+ u    聂无伤咬住唇，呼吸沉重。这些年，逃离师父的身边，她很自由，也很快乐。她以为自己比原来强大了，面对师父，不再是那个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喘的小徒弟，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自己错了。

/ E' B: [1 S! P/ L' Q# B    师父……听到他声音。她便克制不住内心的恐惧。这种恐惧，从她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就深深种植在心里，哪怕她不再是当初那个失去母亲无依无靠的孩子，哪怕她结成了元婴。成为顶尖的修士，看到他仍会颤抖。

    “师父……”她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直到今日，仍然会不由自主地叫他师父。

- ?2 T5 G2 I5 `    “贱人。自己过来受死！”松风上人嘶哑的声音，恨意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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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f6 p- G, Z  A4 [    聂无伤紧紧咬着下唇，几乎咬出血来。

; l# W$ |2 o5 Y  h    贱人……她想起年幼时，师父时常望着她。恨恨地骂着：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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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F+ ?1 L' x- L( N/ ^8 n+ R  W    她知道，师父骂的并不是她。而是娘。可今天，这个词终于用到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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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贱人……

4 z9 m- I% F& l0 h    她想起三岁那一年，已经模糊的记忆；她想起被师父带回洞府，日夜打骂；她想起时常被扔进元魔池，痛不欲生……

    聂无伤的目光茫然了一会儿，终于定住。

+ X6 e% C, q0 c, |( _$ a4 W) F    她深深吸气，抬起头，慢慢道：“师父，我不是贱人，我娘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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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声音镇定而平静。既没有愤怒，也没惶恐，尽管叫着师父。却是平平淡淡，没有敬意。没有惧意。

    黑云顿住了，黑云忽然如被风吹一般散开，露出了松风上人的真容——一个干巴巴的，如同人皮披在骷髅上的中年人。

    陌天歌忽然想起师父对松风上人的评价。人不人，鬼不鬼，道不道，魔不魔，根本就是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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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k+ y  z, W/ L# U5 L    眼前的松风上人，果然如此。说是人，五官根本没有生气，说是鬼，却还会起伏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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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7 q0 @+ `9 d  M: _    他沙哑着声音，一字一字地问：“你说什么？”

    “师父，”聂无伤望着他，毫无惧意，“我说，我不是贱人，我娘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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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松风上人上前一步，骷髅一般的手向前一伸，似乎要把聂无伤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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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b2 I8 S7 T  r0 @1 H    却听一声轻响，一道无形的剑气在空中绕了一个圈，“噗哧”一声，刺入他们两人之间的地面，切开了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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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风上人抬起黑洞一般的眼睛，望向聂无伤身边不远处。

( G  P  y, [$ i. D; c  S4 a    在他可怖的目光下，景行止笑嘻嘻地抬了抬手中的剑：“不好意思，手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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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近的距离，哪怕是个炼气修士，也不可能手误。松风上人眼中闪过黑色的光。

    景行止却毫无惧色，仿佛没看到一般，自顾自地欣赏自己的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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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风上人干枯的眼珠在眼眶里动了动，缓缓说道：“原来是你们几个小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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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7 K6 k! C( g1 O    秦羲一笑，仿佛见到故人一般，拱了拱手：“一别经年，松风前辈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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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随后招呼：“上次得见前辈风采，还是在天魔山，一转眼，都要一百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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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松风上人有些失语。如果他没记错的吧，他曾经做了一件会让他们很恶心的事，他虽然没有看着事情发生，但以当时的布置，不可能会有意外，为什么他们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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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0 z" W2 h( i" \    松风上人望向秦羲，忽然阴森森地笑了：“秦守静，天魔山送你的礼物还满意吗？”

8 [6 W" q9 j6 [. U* j    听到这句话，秦羲与陌天歌相视一笑，松风上人这是试探他们，看来当年那件事，还是他的得意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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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插话的却是聂无伤，她淡淡说道，“徒儿忘了告诉你，那件事，被我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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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U! H$ X' H/ a( v) P) ]    松风上人猛然转过头，定定地望着她，许久之后，暴喝：“贱人，受死！”

    黑云席卷而来，瞬间便至聂无伤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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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7 ^8 Y1 m' ^4 [+ m7 W  z    聂无伤一抬手臂，一团元魔之气浮现在身前，变成盾牌的形状，硬生生受了这一击。

    “噗！”一口黑血喷了出来，聂无伤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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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令人惊讶的是，聂无伤只是抹了抹嘴角，仍旧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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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这一击，松风上人愤而出手，全然没有收力，是元后大修士十成十的一击，照理说，像聂无伤这样结婴没几年的新晋元婴修士，是根本承受不住的。幸运的是，这里有白虎之息克制松风上人的魔功，他虽修为深厚行动如常，威力却打了个折扣。而聂无伤身处匿灵阵中，实力不但没有影响，那一击的威力还被匿灵阵挡下来一些，受的伤只是不轻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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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风上人见一击不死，更加愤怒，再想出手，却见一个人偶突然闪过来，挡在了他的面前。

8 r8 [* g4 l. k    随后，陌天歌慢条斯理地道：“松风前辈，您太心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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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风上人眼眶中干枯的眼珠转来转去，看看聂无伤，又看看陌天歌，最后对聂无伤冷笑：“贱人，你真是长本事了，居然拉到人为你出头！”

    看着眼前这四个人，松风上人只觉得充满了狂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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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T$ X* {* |: N    他恨，这个贱人，跟着他的时候，装得规规矩矩，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结果却阳奉阴违，甚至趁着他在元魔池中养伤的时候，将他最重要的一个乾坤袋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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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s. J# a% F, k    他怎能不恨？他恨得想将她挫骨扬灰。就因为她的逃走，他失去了众多法宝，这百年来，不敢踏入昆吾一步，以免被老对头们趁火打劫。

    一百年了，他在狼突山躲了百年，这一切的缘由都是她！对他仅剩的几百年寿元来说，一百年，何其宝贵？

    而这个贱人呢？拿着他的乾坤袋逍遥了百年，还结成了元婴！

! W- |4 b0 Z! V# i    想到她这一身的修为，和快活的时光，都是自己窝囊百年换来的，他便控制自己的恨意。

    尤其，她回到天极，还带着别人到他的宝库取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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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f5 D) [% g    贱人，就跟她娘一样！

    不过，还好，他还没有失去理智，这个贱人现在有了帮手，不是自己能随手灭杀的。这几个小辈，都结成了元婴，尤其是秦守静，已然晋阶中期。他们四人联手，自己被白虎之息压制住了实力，旁边还有个云中的老妖婆虎视眈眈，一个不好，反遭他们围攻，那就得不偿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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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1 \3 }- W2 O5 [: j. B6 Q) D    望着聂无伤，松风上人重新平静下来，冷声道：“怎么，你不是很害怕变成魔修吗？还敢修炼元魔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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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无伤垂下眼眸，淡淡说道：“是道是魔，皆在本心，修炼的是不是魔功，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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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让松风上人再次暴怒起来，偷了他的乾坤袋，拿走他的元魔大法，居然还跟他谈论什么本心？

( `5 u" Y0 X  y2 Y% W    黑气涌动，他重又恢复成黑云模样，掩盖自己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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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N# f$ R/ P* K- c* ^    “好一句本心，”松风上人冷冷说道，“贱人，这一百年过得快活吧？”

. c& F5 d! ^8 g6 u1 M    “我不是贱人。”他话音刚落，聂无伤昂起头，这一次，她眼中带了高傲与怒气，“你凭什么说我是贱人，师父？”

9 W" ]) Z4 b7 F5 j/ A    松风上人还没答话，聂无伤已踏前一步，站得笔直：“我是个人，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感情。我不是生来就是你奴隶，我不欠你。”望着那朵黑云，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没有资格轻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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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9 x4 R* i+ f2 {$ ~; a: ~    这句贱人，只是松风上人随口一句斥骂，她如此较真，只是为了最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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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到这个世界，只受父母之恩。我亦是珍贵的生命，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我的存在因自己有意义，不取决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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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有资格轻贱我。

9 K% ?0 q6 _* l3 p) M# k. d8 C    “师父，”聂无伤缓缓说道，“曾经，我害怕你，我准备回天极的时候，还以为自己一辈子都没办法面对你。但是，现在，我要对你说，从今天开始，现在开始，我活着，与你再无干系。我的生命，只属于我自己。”

554、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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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曾经恨过自己的存在，在离开师父之前。

    当年，为了躲避师父，母亲藏身俗世深山。师父杀了母亲之后，没有管她，任由她自生自灭。如果师父后来没回来，她要么成为一个野人，要么就此殒命。幸好，师父又回来了。

/ J6 D* a7 y' T+ y1 Q; M    被带回狼突山后，师父把她丢给了自己的徒弟，也就是师兄。

    师兄的性格，跟师父一样，喜怒无常，心狠手辣。万幸的是，娘不曾得罪过他，他只是态度漠然，并未虐待于她。那个时候，师兄急着冲击结丹，对她也是不管不问，除了命附近的村人给她送食水，就不再管她。

8 }& c% Q5 J; e' z3 z7 v    稍大一些，师兄开始差她做事，照顾药草，打理洞府，为了方便差使她做事，教她修炼，认字——她之所以是武修，原因就在于此。如果没有后来，师兄对她不算差，甚至可以说有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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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4 n+ p  o% D0 O8 C4 }; O( e    师父偶尔会出闭关室，看到她的时候，从来没有好脸色。有时候，只是对着她骂贱人，有的时候，会把她丢到元魔池中，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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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  c$ U$ K; t. s" O    每次师父把她丢到元魔池，看着她苦苦挣扎的时候，便会大骂，或者骂娘是贱人，或者骂她是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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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r) |1 i    那个时候，她便恨自己，为什么要存在。如果没有她，娘不必出逃，不会死于非命。如果她不存在，也就不用过这样日夜煎熬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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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o/ m- S7 m0 H    渐渐地，她长大了。十多年来，一直逆来顺受，终于搏得师父和师兄的信任。将洞府中的事务全部交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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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U7 X5 u6 P6 T. d    师父经常闭关，师兄忙于结丹，那是她最快活的一段日子。

- U* s/ @& B6 J8 ?5 {4 Q    她时常下山，看那些平凡的西戎人，过着平凡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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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过上那样的日子，哪怕失去一身修为，成为一个凡人。

    可惜，她并没有快活太久。

    师兄结丹失败。心情极差，她但凡有一点做不好，轻则责骂，重则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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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是师父辛苦寻来的衣钵传人，为了帮助师兄修炼。师父甚至会抓凡人进元魔池，创造出元魔让师兄吞服。师父这样的人，居然也会对一个人千依百顺。而她得到的，永远是打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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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样苦闷的日子里，修炼成了她惟一的爱好，只有修炼的时候。她才能摆脱心中的苦闷，也只有修为进步。才能向师父证明，她有一点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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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开始差她出去办事。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她手抖得一拳都挥不出去，但是后来，渐渐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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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W. t) T$ f+ ~  u8 u    她假装自己没有思想，就当自己是个工具，这样才能好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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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3 H6 Y1 {; l3 J2 P    师兄在筑基圆满停留了很久，一直没能结丹。师兄曾经希望师父能帮忙他晋阶，师父却把他痛骂了一顿，如果连结丹一关。都要别人相助，将来如何结婴，成为大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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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是骂。师父对她是恨之入骨，对师兄却是爱之深责之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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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只能想办法自己结丹。而他想到的办法竟然是采补……

    回想起往事，聂无伤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8 L$ E- J  g' m$ A  F8 s    于是，师父用元魔之气打通了她的经脉，将元魔之气灌注到她的体内，好助师兄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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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段时间，她几乎想了此残生。既是因为元魔入体的痛苦，也是因为身不由己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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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g3 w3 U! C! N, {" t. p    为了逃避这样的命运，她甚至想到了自残。可笑的是，最终没能成功，是因为师兄自己练功岔了气。

    她逃脱了被采补的命运，却更加明白，在师父和师兄眼里，她只是一个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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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嫉妒陌天歌，因为，她同样有师父师兄，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命令。

, ~* Y0 x3 {# o% ?    采补不成，师兄去昆吾寻找结丹的机缘，结果一去不回，死在玄清门秦靖和的徒弟手中。师父与秦靖和有旧怨，闻知此事，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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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却暗暗欢喜。没有师兄，少了一个打骂她的人，师父闭关的时间极多，她的日子也好过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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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确实如此。师兄陨落后，师父一心一意报仇，总是在修炼秘术，折磨她的时间少了。也因为没了徒弟，师父终于把她当徒弟看待，虽然也时常打骂，却不再像以前那样下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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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9 b+ w. l! d+ U9 {/ G8 r3 y' P" v    几十年过去，杀了师兄的秦守静晋阶结丹，名扬天极。玄清门有了第六位元婴修士，声名大震。师父终于忍不住了，要去报仇。

8 O+ D& T8 M. S4 _+ D    就是在那位玄因道君的结婴大典上，她见到了陌天歌。

3 W, _# C7 p; ?$ R% w, n( R; |    在此之前，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从未想过背叛师父。玄清门的经历，让她对这些名门正派的女修们羡慕嫉妒。

+ r8 P; ]0 ^' e' P    五十多年后，她成功结丹，跟随师父去天魔山。那短短的相处时光，终于让她下定决心，背叛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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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想要这样的日子，自由自在，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在阳光下。

    然后，她趁着师父疗伤，偷了师父的乾坤袋，逃离天极。

    这是她一生最大胆的决定，成则海阔天空，败则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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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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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F- i6 E  o; x% u% c    “你以为，你逃了一次，你的命就是你自己的？”黑云里传来声音。

    聂无伤站着，目光前所未有地坚定：“我的命，从来就是我自己的，从前是我不明白。”

    “哼，哼哼……”松风上人冷笑起来，分明气急。

    笑够了，他沙哑着声音道：“你的命是你自己的，那就把不属于你自己的东西交出来！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全身上下，哪一样东西不是我的？！你的修为，你的功法，还有你身上的乾坤袋！”

7 I2 o3 o, \) Q. F' Y2 |    聂无伤咬了咬唇，低下头。

: L5 L, `1 J/ E: C# F    松风上人继续道：“好，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你逃走，那为何偷走老夫的乾坤袋？为何还带人到风沙城来？贱人，别说得那么义正辞言，你做的事，有哪一点光明正大？”

    聂无伤仍然没有答话。她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对，但，面对师父的质问，她也答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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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片刻后，忽听一声轻笑，带着嘲弄的意味。

4 X2 I+ W9 p8 \7 h& I$ z$ C0 T+ c    景行止一边百无聊赖地敲着手中的剑，一边道：“这可真好笑，只准自己杀别人妈，把别人当奴隶似的糟蹋一百多年，却不准别人偷自己的东西。哎呀，这种人以为自己是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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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u8 A3 H- z8 S! y    “是啊！”陌天歌望着涌动不止的黑云，冷笑着接了一句，“要我说，杀母之仇，再加上一百多年的苦力，是一个小小的乾坤袋能补偿得了的？没杀人偿命算好的了！”

    “可不是，”景行止啧啧道，“我最讨厌那种喜欢糟践别人，还不准别人反抗的人了。这要是个小姑娘，还能理解一下，哪个女孩子没有做过公主的梦呢，可要换成个老人家，尤其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老人家，嘿……”

    两人一搭一唱，极尽讽刺，顿时将松风上人气得七窍生烟，化身的乌云涌动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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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在景行止说罢，乌云拉出一条长长的线，射向陌天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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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8 W; s" C3 D8 A4 [! U( \6 u    陌天歌将天地扇一扬，一个青色的影子倏忽跃了出来，一张嘴，将松风上人射来的那条线全数吞了下去。

    松风上人一怔，见那青色的影子吞吃了他的黑云后，盘旋了一圈，又回到天地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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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B7 e$ y0 a4 b! v$ g) k  @    “青龙？”他疑惑不已，以为自己看错了。怎么可能会有青龙？

    在一旁看好戏的夜霜魔君等人，亦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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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一进来，松风上人便与他们四人起了冲突，这三个人很干脆在看好戏，而不打算插手。如果他们双方打起来，那就最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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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霜魔君盯着执扇的陌天歌，陷入沉思。

    天渲见了，低声问道：“霜儿，怎么了？”

    夜霜魔君望着陌天歌，扬了扬下巴：“我见过她。”

1 F) B4 a! [1 I5 v. V    “她？”天渲不解地扫向陌天歌，看着看着，自己也疑惑起来，“咦，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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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换夜霜魔君不解了：“你认识她？”

    天渲道：“你还记得吧，我结丹时，曾被落星城主梅风骗进迷路窟。”

    “嗯。”夜霜魔君点点头，忽然想起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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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亦在其中，她和那个剑心也是那次幸存之人。”他们一进来，没看到之前见过的剑心和黑袍，反而看到了景行止和聂无伤，立刻就明白了，这两人是乔装的。只是，听他们的对话，不禁糊涂起来。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听起来似乎是天极人士，那又怎么对云中的事情那么清楚，居然知道拍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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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C" }6 O" _, e    “哦，对了。”夜霜想起来，梅风可不就是被那位秦道友灭杀的么？当时梅风便是要对这位陌小友出手，看来就是因为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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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儿，你到底哪里见过她？”见她不说话，天渲追问。

6 J2 ]$ C2 A$ x  z7 Z0 P9 B    “归墟海。”夜霜魔君道，“你没见过她，但一定听说过她。”

; K5 b7 s( L) D    归墟海之事，对云中的高阶修士来说，不是秘密。天渲略微一想，就想起来了，大惊：“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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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1 Z) T( u# G    “不错。”夜霜魔君缓缓点头，望着陌天歌，“这位陌小友不简单啊，一个结丹修士，把云中搅得一团乱，自己结成了元婴，拍拍屁股回了天极。哼！”

8 K7 |- f! u1 c/ Z# r/ f6 t; m8 x& l    夜霜魔君冷哼了一声。她是云中修士，如今云中一叶岛不存，她同样被影响到了，而罪魁祸首，便是眼前这个女子，她对陌天歌岂能有好印象？

    不过，这回却动她不得，不说她有好几个元婴同伴，单说这里是天极，自己就不能妄动。这位陌小友，应该是天极哪个大宗门或大家族的子弟，如果动了，引来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可就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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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 s/ s: t7 W! M# n; d. [    接下来若有机会，再叫她吃吃苦头就是。夜霜魔君作如此想。

555、元神出窍

    火红的剑光，在四人头顶盘旋一圈，最后收回臂中，秦羲望着松风上人，淡淡道：“松风前辈，在这里，你可没办法发挥出十成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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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s% S: Z0 K    他没有动手，但毫不掩饰示威之意。

    松风上人没有出声，也没有动手。他虽暴躁易怒，但不是愚蠢。跟天极那么多元婴修士结怨，他能好好地活到现在，固然是因为他实力强大，也是因为他足够聪明。什么时候可以占便宜，什么时候收手，他心里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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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虎之息对他的魔气有克制作用，修炼了元魔大法后，他进入元婴期才敢到这里来，行动如常也是晋阶中期之后的事。在这里，他最多只能发挥七成的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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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c" G4 w8 K5 R    而那几个小辈，无一例外结成了元婴，尤其秦守静，已然晋阶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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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E7 E0 D% ^) g( o    更何况，旁边还有个云中的老妖婆虎视眈眈，如果打起来，岂不是正合她意？

    这样想着，松风上人放下一句话：“哼！等此事了了，再与你们算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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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便也寻了个角落，休息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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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n4 H" o5 G' {    四人见状，暗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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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I; s* T" m1 i  c. V    虽然他们每个人都结成了元婴，但面对积威数百年的天极第一修士，心还虚得很。要真的对上，倒也不一定会输，最起码，秦羲觉得，若是能出朱雀之弓，就算他接得下来得也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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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见状，悄悄递了瓶丹药给聂无伤：“快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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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无伤勉强笑笑，推了回去：“不需要的。”按理说，疗伤丹药对魔修也有一定的作用，但元魔之气却不然。对她来说，就算只剩一口气，也能恢复如常。

    正打算好好休息一下，忽见另一个角落，有人往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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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 ?  H0 _) O3 X6 C    现在祭庙中有三方人，一方是他们四人，一方是松风上人，剩下一方是夜霜魔君和那两个魔修。论实力，三方相差不离，正好形成一个制衡的局面。谁也不好随意动手。

3 t  I' i9 O7 @, W8 G6 v- o    他们四人，根本不可能和松风上人和解，至于夜霜魔君，虽然无仇，却不敢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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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向他们走来的。便是那侍女红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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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M  K: Q1 G; H/ b3 u    隔他们一丈远，红绡停住行了一礼：“婢子红绡，奉我家城主之命。请诸位前来一叙。”

6 ^4 N# T: T7 N    夜霜魔君在此，红绡收敛起情绪，客客气气地相邀。

+ i3 s9 @9 D  w* U    秦羲向那边看了一眼，夜霜魔君仍然面无表情。却向他轻微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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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没说话，景行止抢先道：“想叙话。过来不就好了，为什么要我们过去？”

% Q! W! \+ G. y# \: i- H0 k    红绡垂下眼眸，道：“我家城主来此，只为一物，其他东西，决不与诸位相争，诸位只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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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话音刚落，陌天歌已道：“红绡姑娘，我们第一次相见，你可差点要了我的命。”

5 @$ X% i5 C3 C3 A    听得这话。红绡讪讪一笑，不知该说什么好。

. c6 X6 X- \# [; L. [9 q    她名为夜霜魔君的侍婢，实际上等同于徒弟。那些俗事，城主府多的是人打理。根本用不着她，她只要替夜霜魔君处理一些她不大方便出面的事就好，而这些事，通常已经有人铺好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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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夜霜魔君终于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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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妙英元君不同，这位元后大修士仍维持着十七八岁少女的样貌，既年轻，又貌美，若是隐藏修为出现在人前，只怕会被当成初踏仙路的小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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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道友，”夜霜魔君的目光首先落到陌天歌身上，“归墟海一别，没想到你已经结成了元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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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7 N& u5 f$ P$ ^  N3 }) _2 L    陌天歌微微一笑，聂无伤跟她说过，她的事迹已经传遍云中，夜霜魔君当然知道她结婴了，这只不过是句场面话。不过，夜霜魔君以元后大修士之尊，对她如此客气，她也要给点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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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起身来，陌天歌揖了一礼：“夜霜前辈，多年不见，风采依旧。”

    “不过是个老妖婆，谈什么风采。”夜霜魔君淡淡说罢，便望向秦羲，“秦道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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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回了一礼：“夜霜道友。”

2 S" S! G; k6 Z- B& I2 o4 }2 z" x    夜霜魔君扫了景行止与聂无伤一眼，便问：“两位怎么称呼？”

    景行止嘻嘻笑道：“在下景行止，见过夜霜道友。”

    见他态度轻浮，一旁的天渲冷哼一声。

( l' Q- m8 R5 i7 }6 _( u; b    夜霜魔君却视若无睹，望向聂无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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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无伤盘坐在匿灵阵内，道：“在下聂无伤，有伤在身，请道友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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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平常时候，元后修士主动与元初修士说话，哪个不是受宠若惊，聂无伤这般，可说是无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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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霜魔君仍然不介意，轻轻点了点头，而后指了指自己身侧两人：“这是我徒天渲，以及侍婢红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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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0 Q6 }' l* y    见礼之后，夜霜魔君说道：“几位道友不介意我等不请自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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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笑笑，说道：“岂敢？道友有什么指教，请直说吧。”

: ^1 h4 g* ~. m6 q5 f    夜霜魔君扫了一眼另一个角落的松风上人，道：“指教不敢，只是想与几位道友说个明白，我等来此，并没有与几位道友为敌之意。”

    “是吗？”陌天歌微笑，目光从天渲和红绡身上一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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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_% j1 \' j: ^/ c. ~" A    夜霜魔君明白她的意思，却道：“几位道友与那位松风道友有些龃龉，想必也不愿与我等起冲突吧？”

    陌天歌收回目光，没有说话。

3 P, j$ B% z: J0 O    夜霜魔君是元后修士，没有放低身段向他们解释，而是强势地说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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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G. l/ \6 [( [/ l    陌天歌知道她说的没错，只是，轻易示弱，再谈下去，就落了下风。

' E0 g: J: q9 b" h6 M    秦羲一声轻笑，开口：“道友说的有理，看来也是这么想的？”

, C0 t& ?- C( Z+ l% `    夜霜魔君顿了一下，似有深意地看了他们一眼：“不错，我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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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点点头，道：“既如此，道友有何打算，不妨直言。”

6 B3 R9 o! y9 ]9 v/ o    夜霜魔君道：“我们来此，只为一物，只要几位道友不与我等争抢，我们决不会与你们为敌。”

    这件事已经听红绡说过了，秦羲笑笑：“如果与我们无关，我们自然不会争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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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把话说死，有些东西他们可以放弃，有些东西却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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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o2 G# q4 r1 W    “应该与你们无关。”夜霜唇线微扬，露出一个有点像笑的表情。她实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子，尽管是魔修，却有着清冷似雪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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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夜霜魔君顿了一下，望向松风上人，“不知几位道友，对那些鬼修什么看法？”

2 J  H) _" o3 V! }$ l    陌天歌的目光也转向松风上人。他们在此对谈，并没有施放隔音结界，松风上人必然听得清清楚楚，然而他却没有一点动静，只管化身黑云，蜷在角落休养。

8 [2 I. ?; \7 Q) u7 d    秦羲沉吟片刻，问道：“请问，围攻你们的，有多少鬼修，是什么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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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霜魔君侧头看了一眼，天渲便道：“二十多人，有两位元后鬼修。”他面无表情，苍蓝的脸上似有微光闪动。

    陌天歌眉头叠起：“这样算来，岂不是出动了四十名元婴鬼修？”

4 ?' }* ]* _% h" ]; m; Q! {( i    听到这个数字，景行止亦皱了皱眉：“这鬼城到底是何来历，怎么藏着如此之多的鬼修？”

    四十名元婴修士，这在云中也是惊人的数字，整个云中，也就百来位元婴修士，这个鬼城，仅仅只为灭杀他们，便出动了四十位元婴鬼修，那总数该有多少了？最起码还要多一半吧？

    “你们天极，难道都不知道这里有鬼城存在？”天渲说道。他的语气带着质疑与轻视，让人听了十分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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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虽不喜他的语气，仍是平静地说道：“天极与云中不同，天极的修士，几乎全部集中在昆吾，极西沙漠既无灵地，又无灵物，自然没有修士踏足。”

3 [9 G: s$ B9 T5 ?1 Y( X' Z    天渲听罢，哼了一声，不再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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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6 p3 P; _6 E! `! v    秦羲接着道：“四十个元婴鬼修，而且鬼城里可能还有其他元婴鬼修，若是他们堵住了出口，我们只有八人，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8 T4 i$ H/ Z; v! k# s    “秦道友说的是，”夜霜魔君再度瞟向松风上人，“这种情况下，我们还各行其是，只能被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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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听了微笑：“夜霜道友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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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_7 Y6 K1 z; g" K    “自然是合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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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V% _  R5 u9 n$ g  p- g    黑云终于动了一下，里面传来松风上人的声音：“老妖婆，你不用试探，老夫当然不愿意被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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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 f& h9 T2 x6 ]6 E3 Z    夜霜魔君眉毛动了一下，声音带着些笑意：“本座可没跟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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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松风上人冷哼道，“既如此，别怪老夫不帮忙。”

4 k! K7 X" ?* K4 W  d    夜霜魔君丝毫不在意，不帮忙就出不去，会不帮忙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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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 z; r1 Q% w# q, ?: ~    秦羲扫了眼松风上人，说道：“别说鬼城所有的元婴鬼修，单是出现过的四十名元婴鬼修，我们也打不过，如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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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霜魔君道：“事在人为，究竟能不能出去，此时还能下定论。”

    秦羲与陌天歌交换了一个眼神，说道：“道友是否已有主意？”

    “不错。”夜霜魔君转头望着红绡，“我这侍婢，有一门奇特的秘术，可以去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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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v7 s) [+ _7 S/ A% A# S6 Q. \    陌天歌愣了下，问道：“你们可以进鬼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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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夜霜魔君的示意，红绡道：“是，小婢有一门秘术，可以元神出窍，便可混进鬼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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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Q  N1 Q) S* a$ r    “元神出窍？”陌天歌等人惊讶无比，连在调息疗伤的聂无伤都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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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这些元婴修士，元神已经初步具备了力量，但，离元神出窍还很远很远，哪怕化神，也做不到元神出窍。这样的秘术，闻所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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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心中警惕，这个红绡，实力一般，但有这样的秘术，也不可小觑。

556、传讯回门

* h# J7 H' H; m6 t    谈罢，红绡果然在夜霜魔君和天渲的护法下元神出窍去了，估摸着要好几天才能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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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望着他们三人，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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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四人中，聂无伤受的伤不轻，秦羲因破万鬼噬魂阵而消耗了许多朱雀之焰，两人一个在疗伤，一个在调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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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行止和陌天歌只是消耗了一些灵气，很快就恢复了。

5 V; P$ e5 h, z% G* t    景行止见她如此，便凑过来问：“你看什么？”

    陌天歌摸着下巴，道：“我怎么觉得那对师徒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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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行止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夜霜魔君与天渲二人正在说着什么，有隔音结界，他们听不到，不过，那神色间微妙的感觉，两人都有所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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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0 @. T( K  @, K2 d. z( `    景行止嘿嘿笑道：“有趣，有趣啊！”

    “有趣什么？”陌天歌无视他轻浮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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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P+ i3 F( y" N. d% e    “我倒是听说过师徒最后变夫妻的，我辈修士，从来不在乎这些所谓的辈分。只是，从没见过元婴女修与自己的徒弟有什么，更不用说还是元婴后期。”

. P1 \1 M% d, H+ F5 D/ ~3 S' M' f    修仙天分，与性别无关，但因为俗世男尊女卑，女子成为修士的机会比男修少得多，故而女修要少一些。又因女子许多不擅斗法，走到最后的就比男修要少。所以，每个成为元婴修士的女修，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就说红绡，在他们面前是不够看，但若放到普通元婴修士中，也比大部分要强。

3 j( e! Q; X8 r. _3 R    故此，修炼到元婴的女修，因自身优秀而眼界颇高，绝少选择比自己修为低的男修为伴侣。除非是年轻时便结为道侣，才会如此。这种情况，在天极就有一个实例，碧云宗的鸾凤仙侣，筑基时便结为道侣，如今两人都是元婴中期，然丁鸾的修为要比凤箫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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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 U% i5 S( S% G% e8 _& H    而眼前这对师徒，显然不可能。他们几人都去过云中，知道夜霜魔君成为元后修士也有几百年了，而这天渲。却是她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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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U  C' j7 V& |; J5 U    说到兴头上，景行止一挥手，制造出一个隔音结界，嘿嘿笑道：“你有没有认出来？”

8 A- W3 G4 R* u) m    “认出什么？”陌天歌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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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2 a4 @" o5 y7 U$ d$ k* {' h" K0 Z    景行止眼神一瞟，道：“那个天渲。我们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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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陌天歌一愣，虽说认识也有上百年了，但她与景行止同行的也就那么几次。一次是天魔山，一次是救唐慎，接着是云中，他化名剑心的两次。然后就是现在了。

    将两人一起经历的事默想了一遍，慢慢地从记忆深处翻出一个熟悉的影子：“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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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窟的经历。对陌天歌来说印象绝对是深刻的，那是她第一次正面对上元婴修士，遭遇到险些陨落的危机，事后养伤又错过了南极岛沉没。亦是那次经历，她和聂无伤才能如现在这般交心。

    只是，天渲躲在后面捡便宜那幕她没有看到，对他就不如景行止那么印象深刻，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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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 i, q! x" J    想起此事，陌天歌若有所思：“这么说来，他百年前还是结丹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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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t2 w* T5 z& M0 E) Z0 B6 O    “是啊。就算他刚结婴，这样的修炼速度，绝对是顶尖的。何况，他神通诡秘……”

    “你跟他打过？”陌天歌问。

    “也就过了一招。”景行止说。他那一剑。出乎天渲的意料，天渲的实力，同样出乎他的意料。

    秦羲说他很强，景行止也说他不弱，看来这个天渲，绝对不是跟在夜霜魔君身后打酱油的角色。夜霜魔君一行人，个个都不简单。

! g1 g2 H/ R2 d' m1 c    两人这么一说，秦羲已经停下调息，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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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8 ^" a7 H0 t# e7 n8 \    景行止见他盯着自己，连忙退后：“我可什么也没干。”

0 e. @6 t8 W/ E& [    秦羲没理他，对陌天歌道：“我们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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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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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也不解释，掸掸衣袖，站起身来。

, G/ o* Y) f; t0 j, C    陌天歌见状，跟了上去。

7 _' `; J+ `8 e0 T) O" h0 H. p    他这一动，夜霜魔君那边两个人都向他看了过来，松风上人在乌云之中，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关注着这边。

    秦羲扫过去一眼，淡淡道：“我们去外面。”也不多解释。

2 H4 h. I. [& W  ~    夜霜魔君与天渲见是他们二人，景行止与聂无伤并不跟随，且秦羲态度自然，还以为他们夫妻二人是要单独相处一会儿，也就遥遥行礼示意，并未多言。

4 w" c) Y' m) S- t( a3 V1 N5 M    跨出石门，两人默默前行，直到白虎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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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0 v+ [* u; @' f" S) j9 r% s    见秦羲停下，陌天歌便问：“师兄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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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1 ^% h0 A% S9 V- j    秦羲点点头，施放出一个隔音结界，问：“你觉得夜霜魔君说的话可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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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L, Z/ T$ E" |8 q& \& P" N    这件事，他们四人并未商谈过，反正被困在这里动弹不得，夜霜魔君有办法，就让他们去干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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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道：“我只是奇怪，他们这么出力，就只要一件东西？难道是如朱雀之弓这般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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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让一位元后修士千里迢迢地赶过来，肯定不是寻常之物，他们从库房里得到的东西，没一样能达到这样的条件，除非是整个库房，但他们又明言只需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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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吧。”秦羲道，“我猜想，会不会跟化神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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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U; Q$ F2 S( v4 [8 Y' j4 R/ B    陌天歌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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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k9 F& t3 n/ {) C$ X9 G0 |- ?4 C: o  R    看着她闪亮亮的眼睛，秦羲忍不住一笑，摸了摸她的头：“如果与化神有关，少不得要掺一脚，师父已经后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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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U3 u5 ]5 L! N) I    “嗯。”他们手中虽有化神丹，但这奇丹有几种材料他们从未听说过，也不知道到哪凑去，靖和道君晋阶后期虽然不久，但他寿元还有五六百年，若是到时不能突破，陌天歌便打算献上自己的长生丹，千年寿元，还是很有可能冲击化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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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靖和道君用不上，他们早晚也要面临化神——以他们的寿元和修炼速度，修炼到元婴圆满的机会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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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又沉思片刻，方才撤去隔音罩，道：“我们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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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渐渐走远，白虎之息越来越淡，鬼气越来越浓。四十个元婴鬼修出现，留下的鬼气岂是等闲？哪怕他们全都回了鬼城，这鬼气一时半会也不会散了。

    等到两人走到石墙破损处，已看到隐隐约约的阴影，那强大的气势是元婴鬼修无疑。

    发现他们的出现，那些元婴鬼修一阵骚动，然而始终不敢近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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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K" `& L3 P- b3 G    他们当然不会以为这些鬼修是怕他们，鬼修怕的是白虎之息。

/ H; |- e. u; p8 ?    此处的白虎之息，来自于真正的神兽白虎，其强大不是秦羲这种已经收服的朱雀之焰所能比的，他们在此躲藏了足有一天，这些元婴鬼修根本不敢入内，可知其威势。

( R7 f& k% U+ \8 g, ]    两人稍微退回一点，秦羲从乾坤戒中取出一张符纸，虚空画上符文，而后对着符纸说了些什么，最后逼出一滴精血，溶入符纸内。

" [; H, V& `* n; `7 t, P5 S    陌天歌看着这符纸，道：“你要出来，其实是为了这事吧？”

: N7 p: v+ c+ M, \0 x    秦羲含笑点头，指尖一弹，符纸化为一道轻烟，从出口遁了出去。而守候着的鬼修们，仍然无知无觉。

    看这些鬼修始终不敢靠近祭庙，近期应该无碍，两人便又回转。

    此处离玄清门颇远，目前局势又复杂，普通传音符很难逃过这些鬼修的耳目，封禁神识的传音符无法详细描述此间情况——要是靖和道君发现他们捏碎了传音符，拉上门中两位师兄师姐就来，那就大大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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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 U: \! }; g    所以，仅是为了传讯，秦羲便动用精血，就是为了将此处具体消息传出去，好让靖和道君领人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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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个元婴鬼修，一座不为人知的鬼城，这件事，必须通告仙盟，由仙盟出面，派出一批元婴修士才可。此处有一处秘密库房，再加上白虎祭庙，不愁仙盟不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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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3 B- @' P3 B3 t    可以说，他们虽然困在此处，但只要传讯出去，便是立于不败之地，所以秦羲从来没担心过，任凭夜霜魔君他们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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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1 \% I1 @; g0 z' D# y" d/ _    想了想，陌天歌忍不住笑了：“到时候仙盟一堆元婴修士过来，不知道松风上人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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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背着手，悠闲地走着，笑道：“这符术是我新近学的，得自归墟海的寒冰宫，想来松风上人根本不知道世间还有这等符术存在。”顿了顿，又道，“师父如今已经晋阶后期，再加上我们，松风上人这回有苦头吃了。不过，他在元后停留了数百年，神通强大，应该留他不下。”

    陌天歌也明白，元婴修士不是那么好杀的，尤其是元后修士，至今还没有过被别人灭杀的先例。他们可以受重伤，可以弃肉体，但只要元婴仍存，便能脱身。要灭杀一位元后大修士，不但需要绝对的优势，还要许多的气运。

    想到此处，她暗叹一声。如此的话，在松风上人坐化之前，聂无伤要躲着他走。她倒希望聂无伤能后来居上，将松风上人灭杀，但这可能性太低了，松风上人元后之时，聂无伤还没出生呢，而松风上人仅剩的几百年时间里，聂无伤想达到他如今的境界，太难太难。

    “放我出去！”耳边响起飞飞的声音，这家伙很不耐烦，“有没有听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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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l- k4 [/ T" @5 D1 k3 L. z& L    陌天歌无奈，将灵兽袋打开，飞飞立刻窜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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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好在灵兽袋里修炼，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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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飞鼻子嗅着，大喜：“嘿，进了白虎祭庙，你要我空手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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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摇摇头，道，“别妄想了，那白虎连我们都没法靠近，你顶多吸收一些白虎之息。”

- D4 [( l+ z2 |! Y% U4 H+ S- j    “呵！”飞飞跳上她的肩头，得意道，“那是你们，可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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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 V3 u+ b7 G9 D" I' E2 `2 \" \! j    陌天歌惊奇：“你有办法？”

% J# n, V/ E& c! ]( d. o    飞飞摇头晃脑，得意道：“你忘了我的天赋了吗？”

557、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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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腓腓能与一切妖兽和平共处，亦能使人心智清明，却是正好与白虎之息相克。

    而且，飞飞五行属金，又与白虎正合。

4 \! B. @! h, r3 f0 e    陌天歌奇道：“这么巧，难道这白虎之缘，是为你准备的？”

' _* H0 y) A  |    飞飞得意地一昂首，结果却被陌天歌一掌拍下来：“真懒，自己走！”

1 }& [0 g  e; ~; ]    飞飞“呜”了一声，想抗议，结果见陌天歌没理它，已经走了，只好乖乖地收起尾巴跟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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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0 b( s5 g% \4 F    陌天歌一边走，一边摇头道：“景行止怕要失望了。” 如果飞飞所言没错，这次白虎的机缘，真要归了它了。

    秦羲却笑道：“他这人，说倒霉吧，其实走到这一步，也是机缘无数，说他幸运吧，但他总是与大机缘错身而过。”比如阳灵珠，比如朱雀之弓。

3 L# X# v: R( L- ?: F, Z    不过，机缘这种事，别人无法帮忙，如果不属于景行止，他们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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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兽很快回去，景行止看他们神情无异，狐疑了一会儿，便继续专心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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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F  B# J2 [4 k# Y    他无伤在身，此时做的，便是吸收白虎之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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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0 F6 w) ]" g5 k    陌天歌每次停下修炼，都会看到他盘坐在地，止水剑浮于身前，时不时有点点荧光在剑身上闪现，正是白虎之息被吸入剑身，改造剑气。

    秦羲曾与她说过景行止的事。景行止这柄剑，是与他一起得到的无名古剑。那时，景行止还是古剑派重光剑尊的高徒，人生得意，眼高于顶，不愿像其他剑修一般。随意炼制一把本命飞剑，再慢慢提升。得到这柄无名古剑，景行止喜不自胜，将之炼化为本命飞剑。与此剑一起得到的剑诀，名为红尘剑诀，共有三大杀招，名为得失、悲喜、枯荣，这三剑之威，惊天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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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所谓惊天动地。是大成之后，古时大成，可不是今日之元婴，哪怕景行止已经结成元婴，也只能称为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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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景行止如此专注地吸收白虎之息。陌天歌在心中祈祷，希望此次得见白虎，也能给他带来一些机缘。而不是眼睁睁又看着一个大机缘溜过去了。

$ r- |' B* R; l+ h% O+ I    至于自己么，她并没有金属性的功法，有则最好，没有也不必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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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转眼便逝。正盘坐中的红绡忽地喷出一口鲜血。

) _& b% N) q. V/ t+ Q' O9 g* V' ?    夜霜魔君与天渲二人连忙凑上前。

6 u0 ?8 {! p1 H% e    陌天歌四人也都停下修炼，望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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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主……”

, e. I* `% r5 N, u- o    “慢慢说。”夜霜魔君按住她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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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 C/ ?6 I) O5 L    红绡稳定了一下气息。慢慢说道：“我假装只是一缕残魂，飘入鬼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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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座鬼城极大，据红绡说，比云中最大的城市还要大上数倍。鬼城之中，有无知无觉的残魂，有仅仅保留了记忆的灵鬼，还有结成鬼婴的元婴鬼修。

    俗世传闻，在人间，有一座不为人知的鬼城，名为酆都。人死之后，魂魄便会被拘来酆都，经鬼帝审判。重入轮回。

" f9 Q: {+ S3 ]0 B8 d- z    对于他们这些修仙者来说，这仅仅只是个传说。他们行遍天下，也从来没见过什么鬼城，能遇到几个没抹掉记忆的魂魄，就算不错了。

5 c& N" z! }: r+ e4 N/ p! O  e    而这个鬼城，却汇集了许许多多各种各样的鬼魂，跟传说中的鬼城酆都十分相似。

5 e3 Z+ ]" k+ F5 R2 ]* }    鬼城的最高统治者，名为鬼尊，修为如何，没有人能准确地说出。鬼尊手下，有六十八位元婴鬼帝，分而统治鬼城。鬼城中的鬼魂，甚至以亿计。

  z* D5 l, |/ {/ m+ ]1 L3 p/ L+ q7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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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绡带回来的消息，耸人听闻。待她说罢，在场八人都沉默不语。

    秦羲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决定是对的，这样一座鬼城，若不通知仙盟，他们如何能逃出生天？

    同时，白虎祭庙中的气氛不安定起来。

    夜霜魔君一行人不再提起合作之事，陌天歌四人也沉默不语，松风上人更是自始至终没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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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月后，红绡的伤养好了，夜霜魔君一行开始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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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位道友。”临去之前，夜霜魔君来到他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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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纷纷起身见礼。

    夜霜魔君面色冷漠，言语却客气：“我等三人，决意一拼，杀出重围，不知你们可愿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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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y% |# r$ E4 t    秦羲没有犹豫，说道：“外面如此之多的鬼修，我四人惜命，就不与几位道友同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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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 o, }- M" _' m    夜霜魔君点点头，她早知他们是不会一起冲杀的，也就是随口一提。

% [3 m: e8 `" m9 F: k8 Q5 k    “夜霜道友，”景行止却笑嘻嘻地道，“外面有那么多元婴鬼修，你们三人就这么出去太冒险了吧？”

    夜霜魔君一顿，冷若冰霜的脸上起了一丝波澜，立刻又平静了下来：“我等三人是魔修，在此留得越久，修为损耗越厉害，倒不如趁着现在实力未损，去拼一拼。”说罢，不给他们再次发问的机问，“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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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 V$ l! K6 b+ z* B! _- G' ?    看着夜霜魔君带着天渲红绡离去，他们四人重新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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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c) o6 _8 F9 K    秦羲手指一弹，施放出一个隔音结界：“有什么想说的？”

/ a. Y' t: c  Y8 C. Y8 m. `    “他们从鬼城弄到了什么。”景行止敲着剑柄说。这是一个肯定句，而非疑问句。若非如此，他们不会这么干脆地出祭庙。留在这里，夜霜魔君只要费些魔气保护那二人不被白虎之息灼伤就好，若是离开，那可就是殒命的事。

    秦羲看看聂无伤，又看看景行止，道：“你们是不是想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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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s; c5 v$ {# k; Z0 O    这两人，一个沉思，一个眼睛滴溜溜地转，似乎都不想就这么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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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3 H! V* _# Z    听得这话，景行止嘿嘿一笑，拍着秦羲的肩，道：“难道你甘心？说不定真能从他们手上拿到什么宝贝出去呢！”

# C/ g) x; ]/ U# w2 y    秦羲却瞟了眼中间的白虎：“那你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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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g1 t: U- q    “……”景行止收回自己的手，唉声叹气，“我哪样都不想放弃，可总要有所取舍。”难道他指望自己得到白虎传承，然后大杀四方，潇洒地出去？他又不是初出茅庐的傻小子，整天白日做梦，想得机缘，要先保住命。

) Z1 v6 y* P6 m3 E! O. \2 l    “不管他们。”秦羲说，“我说过，我会搬救兵，我们在此等候就是。”说罢，盯着景行止。陌天歌不必说，聂无伤他不便多管，这话就是警告景行止，不要乱来。

+ c9 `! I9 A( ]2 F& R$ r    景行止还试图辩解：“你的传讯符传得出去吗？就算能传讯，如何解释这里的情况？”

# J6 f4 T, F3 _8 `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自有法子。”秦羲淡淡说罢，便不再多言，闭目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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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损失了一滴精血，要费一番功夫才能修养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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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陌天歌也盯着自己，景行止无奈地一摊手，也继续修炼了。不走就不走吧，反正他又不是松风上人，跟仙盟的人没仇，不怕他们来先把自己干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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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重归沉默，陌天歌对飞飞传音：“你真能把白虎弄走？”

    飞飞一边甩着尾巴，一边昂着脑袋：“等着瞧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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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3 `6 ~. [+ R# X1 w' ^; Q( f    夜霜魔君离开后，外面始终很安静。假如他们动用武力杀出重围，不可能一点动静也没有，看来，他们的猜测是对的，红绡从鬼城中弄到了什么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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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 H. _: v1 ^% N. E9 N    只是，陌天歌觉得奇怪，为什么松风上人跟他们一样袖手旁观？他们是因为有后手，松风上人呢？就算他安全地等到仙盟的人破了鬼城，又如何能保证自己安全脱身？对他来说，仙盟的人比那些鬼修还危险。

) }2 g& B0 E* h. y; b' j7 ^3 L. K3 ^$ o    这般想着，外面似乎起了骚动，一转头，其他三人都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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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情况？”陌天歌低声。

    秦羲凝神，片刻后道：“有人来了。”难道是仙盟的人？

    四人都有些紧张，如果是仙盟的人，他们就得救了。

    但没多久，四人一阵失望。三个人，为首元后修为，皆是魔修，显然是夜霜魔君一行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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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F, I2 b$ z, L( Y' {$ d    夜霜魔君一行回来得特别狼狈。红绡的抹胸短裙上几乎都是血迹，白皙的腰身，一块黑印触目惊心。天渲好一些，一直收在袖中的假手露出来，似乎也有黑印。夜霜魔君脸色发白，魔气消耗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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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进来，夜霜魔君警告地看了他们与松风上人一眼，吩咐天渲：“把魔息丸拿出来。”而后，一挥紫缎，将白虎之息隔绝，将红绡安置其中。

8 f) R5 g: p) C6 F. r    等她做完这些，天渲却始终没动。夜霜魔君扭过头，望着他：“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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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渲淡淡道：“霜儿，就算能救回她，我们如何能带她出去？”

8 w4 u# a' [1 h7 O; t3 L    夜霜魔君一怔，慢慢地站起身来，定定地望着他：“你……你要我放弃红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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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X) w' k5 a/ c    天渲移开目光，道：“我们已经没有余力了。”

; n2 P6 A* D" }8 e$ o1 e    夜霜魔君不语，她只是默默地看着天渲。直到红绡咳出一口血，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城主……”红绡抬起头，神色哀伤却坚定，“你们走吧，我的伤已经好不了了。”

' b# h5 P6 C3 h  V; q! ~# A; b  \    “不要说这些话。”夜霜魔君的神情立刻坚决起来，望向天渲，“魔息丸。”

3 ?  r# V! _! [7 S4 X0 d, G; s* G    天渲却没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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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j- v( W2 A    夜霜魔君再度说道：“魔息丸。”

    她的声音始终平静，却一次比一次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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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渲终于叹息一声，取出一枚丹瓶，抛了过去。

    夜霜魔君接过，正要取出丹药，忽地头顶一黑，一道强大的力量罩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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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挥手，一道寒冰魔气从袖中扬起，顶住了那道力量。正要扭头，在红绡“城主——”的喊声中，她全身一麻。

    红绡惊骇地望着她的身后，嘴唇颤抖：“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