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网游]《一怒成仙》作者:桩桩

第四十章 神兽之语

, V- _" X# `' X5 v6 K- ~' P# n    第二轮五名弟子中。石清枫炼气九层，肖怜儿炼气一层。另三名弟子都是炼气八层。其中北辰殿胜出了三名弟子，天权殿只有炼气八层的冷权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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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修文抚须微笑，如不出意外，两枚丹药都归北辰殿了。天权长老长叹一声，觉得今年彻底没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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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局已定。长老们也轻松地闲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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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 q: g) x  W; n    五人去擂台上拿摆着的五支玉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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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L4 E7 _; }    玉签两红两蓝一白，现在看不出端倪，都用符箓封着。

    肖怜儿的心砰然跳动。如果她能抽中那支白签呢？最后的三个人中，石清枫有一席之位。只要另一个人不是北辰殿的弟子。帮别人和帮自己对北辰殿来说，结果都一样。也许，她还真能替师傅争到一枚丹药。

    可是哪支签才是那支白签呢？元婴长老们就在台下，看着谈笑风生，神识早把擂台笼罩在内。

    年纪最大的一名弟子说道：“肖师妹年纪最小，先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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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轮如果肖怜儿上场，下一轮还是三强对峙。她如果抽中了白签，意味着只需打败这一轮对擂的人，就稳操胜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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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Z) {, j    “多谢！”肖怜儿深吸口气，全凭运气了。

4 N( K/ D) F; }9 B; Y4 G  S    这时，脑中突然有个声音响起：“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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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怜儿来不及多想，拿起了中间那支玉签。是谁？她抬起头，檐顶的水麒麟仿佛眨了眨眼睛。一股酸涩直冲进鼻腔深处，她抬头望天，将涌出来的泪意逼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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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抽完玉签，石清枫带头说道：“弟子们抽签完毕，请掌教道君开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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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C* S/ T4 T% Q    韩修文抬起头，伸手一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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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不是吧？！”率先叫出声的是顾小风。

& V) _! ?5 g0 F  f0 }2 W1 a    清风伸手敲了他一记，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老道这个小弟子，上去也挨不了他们两招，就让她歇着吧！”

4 j2 u! L6 `% x2 s    肖怜儿握着白签，礼貌地朝四名弟子行礼：“祝各位师兄得胜。”说完跃下了擂台。

; k, h' P2 `" Z, J4 ?    四名弟子面面相觑。也没太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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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5 L/ O' T7 x/ t* t4 l    “我说的准吧？小师祖！”虚谷兴奋地挤过来，悄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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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北辰大殿飞檐上的水麒麟石雕突然开了灵智，肖怜儿的震惊还没缓过劲来呢。

    擂台上是三名北辰殿对一名天权殿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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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B8 L, q5 w+ y# t% f0 [& h  A    天权长老略松了口气。四人再抽签，冷权没遇到石清枫，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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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清枫和自己的师侄对擂。知道小师叔是炼气九层。同门嘛，有什么好打的，不如让石清枫省点力气，养精蓄锐。学着虚谷，一招就落在擂台下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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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y0 _9 u4 i" g6 ^- {    另一处打斗异常激烈。一个为了保住天权殿唯一一枚丹药。一个为了让北辰殿拿走两枚丹药。法宝法术你来我往，半步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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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台下的天权长老都紧张起来。

    北辰殿弟子余光使用风刃。法宝是一根鹰杖。青色的风刃嗖嗖不绝。藤杖里炼进一只五阶黑鹰的兽魂，配合风刃，凌厉异常。天权殿冷权用剑，剑招狠辣，剑芒吐出三尺有余。

: m3 s! b' Z7 F3 _    “还好我运气好，抽到白签。否则上台就只能抱头鼠窜。”肖怜儿啧啧有声。

    “我的小徒弟能进前三甲，给师傅长脸啦！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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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 N, r7 {) G8 N. U    师徒两人对话间，只到一声鹰啼，黑鹰显露出的虚影被剑芒斩成两段。余光喷出一口鲜血，摔落在擂台下。

# h2 d" u( r; C  T* Q( |; ?    “好！”天权长老站了起来，哈哈大笑。

0 ~1 g' U" e7 Q& m- t. A  y    冷权得到祖师爷一声称赞，满脸喜色。

, ]) P( T) p, e# g7 z! i- K    剩下三名，争前两名。不用抽签，石清枫，冷泉和肖怜儿三人同时跳上了擂台。看谁在擂台上撑得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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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权想都没想，直接一剑刺向肖怜儿。很简单，把她逼下擂台，丹药稳当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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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d+ u9 B. q* j6 R) A    眼前白影一晃，肖怜儿手持天火莹丝绫瞬移到了擂台另一角，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打不过你，我只能躲。”

7 A0 h* ^! y, @5 b, `    冷权挽了个剑花，叫道：“师妹真气耗尽，还能躲哪儿去？放弃吧！”说着剑如匹练扫向肖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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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3 W" m+ s; r    肖怜儿身影一晃，又闪到了另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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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清枫无所事事地站在场中。擂台上只看到一人追，一人闪。这场面让台下弟子爆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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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1 Y  H- f& w: R8 m    冷权急了：“师妹，你再不认输，当心受伤！”

$ d& v/ p9 H! Z2 ~    他的剑势一变，三十六道剑气形成一道剑网笼罩了整座擂台。哪怕石清枫不动手，两人碰到剑气，最先摔下擂台的肯定也会是肖怜儿。

/ f0 Y' ?* H. u6 ~- h4 d4 j5 X    她扔出了天权长老才送给她的剑气符宝。

) `1 n. K( I$ c% v0 ~    这枚符宝中蕴含着天权长老的七十二道剑气。金色的剑芒围绕她旋转不停。

7 g; \; e6 H) Q, }; A7 W3 \$ c, K  A    冷权的剑气悬停在肖怜儿面前，攻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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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Q/ L% r" W+ _0 p% K    元婴修士的剑芒，可不是炼气弟子能攻破的。

; ]6 V; D3 T6 i1 j/ d0 ^    “这这这！”天权长老哭笑不得。他转头对清风说道，“你这徒儿倒也孝顺！”

9 r9 R& I3 P1 \# K9 Z    清风心里欢喜，嘴里却怨道：“这孩子不识货，元婴长老的符宝怎能如此浪费！”

3 T& L. f+ Q' ]  P. Z8 l    可不是么？符宝难得，只能使用三次。肖怜儿为了不被打下擂台，轻松就用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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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权气结。等到那团剑芒消失，大喝一声：“师妹，再接我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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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多再攻击两次，肖怜儿就再无法抵抗。

    结果符宝用完，冷权再攻时，肖怜儿头上插着的一支玉簪发出一团紫色的光罩，将冷权的剑气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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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_+ w$ ?) j8 H/ Y' Y    冷权火了：“我看师妹还有多少法宝！”一剑比一剑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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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c4 F5 s+ c6 Y8 Y' p) x    软甲最多护住她不会受伤。防护罩需要注入真气。肖怜儿不停往嘴里扔着养气丹，心里暗恨只能将修为压制到炼气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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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6 ?( d  \* K    他知道她躲得狼狈。她从他眼前闪过时，额前的流海被汗水濡湿，贴在了额头上。石清枫的手紧紧攥在了一起。他的目光固执地望向台下，视而不见。清风长老不是不准他纠缠肖怜儿吗？他就让他看看，让师尊瞧瞧，不是他在纠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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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A# n6 L% e5 [1 G9 N    冷权一剑劈下。肖怜儿身法略一凝滞，全身被剑光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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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到石清枫仍闲闲地站着，心里一叹。靠着法宝和丹药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争不到丹药，将来她再想办法替师傅找好了。她站着不再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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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5 O) K% K    剑气激得她发丝飞舞起来，她脸上没有一丝畏惧。

+ [) r" f% @) a& \* ~, ^- H    隔着跃至空中的冷权，石清枫看到肖怜儿目光平静，却一眼都不瞧他。他的心突然急促的跳动起来。她不会再理他了！他突然慌乱害怕起来，不由自主地挡在了她身前。一道紫色的火焰挥洒而出，交织成网，迎住了冷泉的剑。

, z$ e3 [+ A/ x' O: W6 L3 p    一个是明丽的紫，一个金光闪烁。瞬间撞在一处，光芒四射。

    紫焰不停地从石清枫指尖弹出，形成一张大网抛向冷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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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石清枫突然出手。山河网带着毁灭一切的威力扑面而来。冷权凌空闪避，等到回过神来。人已被逼下了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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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r" P% {( m' P% T- J    弟子们张大了嘴巴。

    本以为一枚丹药稳当到手的天权长老目瞪口呆，继而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天权殿众弟子都默不作声跟在他身后离开了北辰殿。

$ l. _* @  ?/ ^( e0 o  X6 j    肖怜儿呆呆地看着擂台下的冷权，她居然赢了？她高兴地蹦了起来：“师傅，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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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 |2 q& v) C$ X1 \    冷权听着这声欢呼，气得抬头问道，“石清枫！你为何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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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清枫反问：“冷师弟，我为何要帮你？”

9 b8 c' Q9 a) `- J5 f    帮摇光殿和帮天权殿，对石清枫来说都一样。反正北辰殿也只能拿到一枚丹药。冷权被堵得无话可说，冷冷地看了石清枫一眼，转身就走。

$ W* ]5 \# a  R) j! W% B" j    肖怜儿乐坏了，捡了好大的便宜！原以为石清枫不会出手帮自己，没想到他最终还是站在了她这边。心蓦然变得柔软，她向石清枫行礼道谢：“多谢师兄！”

    盈盈的笑容直达眼底，她是真的开心。石清枫一出手，心里像挪开了一块石头。他拼命忍住涌上来的笑意，侧身避开道：“他毁了余师侄的鹰杖。我帮余师侄出口气罢了。你不必谢我。”

6 C; _8 R# V) j  l* z    一瞬间，肖怜儿想起他在林中拦住自己，说起他那可怜的堂妹。她翘了翘嘴，声如蚊蚋：“又找借口！”说完她用天火莹丝绫瞬移到了台下，奔向了清风，“师傅！怜儿也给你赢了一枚丹药！”

. `$ V2 R* l/ p4 d- q) V+ e    清风高兴得合不拢嘴：“怜儿想要什么？师傅买来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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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V, Y8 v9 U    肖怜儿认真说道：“师傅，我想闭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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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风唏嘘不己：“好好！有志气！”

    众殿长老拿着丹药，陆续率徒离开。摇光殿众人也兴高彩烈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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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清枫噙着笑容走下了擂台。

6 h, y" g3 s, G0 _3 k    “小师叔！多谢你替我报仇！”余光鹰杖被冷权毁了，心里正不痛快。转眼石清枫把冷权揍下了擂台，余光高兴了。

4 P, k/ `! i3 z0 A    石清枫拍了拍余光的肩，抬头看到师尊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他心中一突，难道师尊不喜他帮肖怜儿？他赶紧上前行礼：“师尊。”

8 Q, {& c& P; j% I    韩修文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如果台上不是冷权，是余光。你也会把余光打下擂台，让她赢，是吗？”

    “师尊！”石清枫没想到韩修文会这样想自己，跪了下去，“弟子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韩修文说完拂袖而去。

    石清枫震惊地抬起头。为什么？为什么帮了肖怜儿会惹得师尊这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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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和真人将石清枫扶了起来，叹息道：“师尊不是不相信你。天权长老输得太冤枉。大概会埋怨咱们北辰殿。毕竟内门五殿，只有天权殿一枚丹药都没赢到手。师尊又是掌教道君，难免会担心被人置疑处事不公。你既是师尊的真传弟子，就应该替师尊多着想几分，离摇光殿的肖师妹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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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 Y) z: y' f$ T' t$ s) {    “摇光殿小师妹那么柔弱，才炼气一层的修为，小师叔也不好意思向她出手嘛。不像冷权，吃相真难看。炼气八层满擂台追着小师妹打！还要不要脸啦？？！”余光不服气地在旁边帮腔。

    玉和瞪了他一眼：“闭嘴！技不如人还诋毁冷师侄！罚你面壁三日！”

8 z0 c3 W. e" T; B9 b    余光垂头丧气地应了。

) ?6 u/ ^3 S# w: I+ X' S    比试结束，人渐渐散了。石清枫低着头，默默走回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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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3 J( X: w: X+ }( r2 X    “如果台上不是冷权，是余光。你也会把余光打下擂台，让她赢，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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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头扑倒在榻上，狠狠地捶着床榻：“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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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Q$ g- f- e! v9 r' L    如果台上有自己的同门，他还会让她赢吗？

    不不，他绝不会让师尊失望，让同门耻笑。他一定会打败她！他绝不会让她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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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当时擂台上站着的是其他殿的弟子。冷权要抢丹药，为什么不敢对自己动手？摆明了欺负她修为低。他为什么不能帮她？他哪里做错了？天权殿一枚丹药都没得到，是弟子技不如人，为什么要怪师尊处事不公？

    石清枫说不出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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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这天起，他要么继续在药圃修炼山河网。要么出宗门做任务。再见到肖怜儿已是四年之后了。

第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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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秘境显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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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 a  v/ F$ u% S    又一年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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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l: q/ L, P; j4 o% }/ m    丹宗所在的凤阳山脉草木知春，百花吐芳。山间药田中，灵草散发出沁人心脾的诱人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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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隐隐有雷声传来。在药田中干活的丹宗弟子无意中望向雷声传出的地方，蓦然发现后山首乌峰出现了异象。

    一片灿烂春阳中，四周山峰皆翠绿可喜。唯独首乌峰上空顶着一团草帽形状的黑云，凝而不散。

    “难道是秘境出现了？”有弟子说了声。

    头顶数道光华朝着首乌峰疾驰而去。

" |/ Q$ M! u& V; Q  W    离首乌峰近了，丹宗五名长老停在了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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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D* j6 d; ~" i    那团墨色云团将峰顶的天空染得漆黑如夜。云团翻腾搅动，似有活物挣扎着想逃出来。偶有闪电在云中闪烁，低沉的雷鸣声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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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嚓！”

- C" d7 b/ F" |9 [    众人眼前闪过一片银白。伴随着巨响，一条粗壮的银色闪亮从乌云中探出，像一只青筋暴露的巨手抓住了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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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k' c' T8 D( L9 s, ~/ v    轰隆隆的雷声中，峰顶的山石被炸得四分五裂，滚落下山。首乌峰顶就像做馅饼似的，拎出的褶子尖被大拇指轻轻按下，尖的变成了平的，顿时矮了一截。

    银色的闪电摆脱了乌云的束缚，越发频繁。不停地从刺破云团，落在山峰上。雷声此起彼伏，从峰顶碾压而过，仿佛想把矮了一截的山峰再摊成薄饼。

    电闪雷鸣，还嫌不够，白色的暴雨倾盆而下。

    “这座秘境几乎迟了一年才出现。又是这般异象。里面不见得是祥和之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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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静太大了！近二百年了，老道还头一回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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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老们面色惊疑不定，齐齐转身飞回了丹宗。

    “如同炼丹。七品丹成，伴五彩祥云。八品出炉，勾动丹雷。九品丹成，丹生灵智，能幻物出逃。秘境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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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宗掌教炎真道君身着短褐，脚上穿着双草鞋，打扮朴素。他手里拿着只玉瓶，正仔细地收集着花心里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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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N* |2 C3 f5 @% v, ^3 b8 V    “那这一次的收获岂不是会比以往更为丰厚？”长老们兴奋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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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 W" `  J' R6 a9 R7 A    收集完最后一滴液体，炎真道君收了玉瓶，负手望向首乌峰，眉心结成了个大疙瘩：“秘境越高阶，里面的东西越珍贵。也许，还会有上仙界的遗址出现。如此秘境，苍澜大陆各门派散修，包括魔门，都会垂涎三尺。非我丹宗之福啊！招回所有弟子，开启护山大阵。传讯各宗门，请他们速遣一千弟子至凤阳山警戒。”

    首乌峰的异象整整持续了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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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古时期，混沌初开天地之时，本没有秘境的。

    天地元气充斥着整个空间世界。充盈灵气的洗礼下，诞生了无数的洪荒巨兽和各种珍稀灵药。弱小的人类只能惶惶不可终日地苟且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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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R  k: `/ D6 l4 @    人类为了生存苦苦摸索，寻找着能让自己强大的方法。不知过了多少岁月，人类学会了引气入体，锻体炼气。踏上了修仙之路。

    天地灵气的饱满，加快了修士们的修炼速度。人类强者空前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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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E2 \! S9 L1 z; d  z! ~    然而伴随着时间消逝，浊气下沉，元气上升。两者分离产生的力量形成了强大的风暴。这股风暴像一柄开山斧，横劈整个世界，形成一片虚空地带，横亘在上下仙界之间。

    世界分离时，修士大能和大神通的异兽跟随元气迁动，进入了上仙界。修为低劣者和无法修为者只能滞留在下仙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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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下仙界彻底分开的时侯。被风暴击碎的碎片与散碎的精纯元气也和上下仙界分离开来，飘荡在虚空之中。这些碎片无法穿过虚空到达上仙界，却偶尔会脱离虚空，在下仙界显露踪迹。这就是秘境。

    虽说秘境是上下仙界分离时形成的碎片。有些秘境中的灵气也不是很精纯。只不过和下仙界稀薄的灵气相比，已经是洞天福地了。秘境之中一般都生长着下仙界早已绝迹的灵草。

    还有一部份秘境包含着上仙界的碎片，拥有洪荒神兽与大能者的遗址。下仙界的修士能从中得到莫大的好处。

: {! t0 o" H/ j2 O( l- R' ]( Z' a1 ~    除了丹宗后山隔上几年就有秘境显迹，绝大多数秘境都飘浮不定。在被人发现之前，就又消失无踪了。又或是被人发现了，却不能集合众多元婴修士打开通道，只能望而兴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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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 b" w3 _& ?5 G) H4 {    对于苍澜大陆的修士们来说，秘境的吸引力难以抗拒。因只能炼气期弟子进入，修为高的修士只能依靠自己的徒弟。人多，却是一盘散沙。曾经有数门派联手强攻丹宗，企图送炼气弟子闯入凤阳后山，进入秘境。皆被三宗四门斩杀。久而久之，只能改派弟子潜入三宗四门，争得进秘境的资格。

1 c9 W) w& |  }4 k# G    接了丹宗传讯，剑宗，元道宗，玉清门，万兽门，禅意门和明香门纷纷遣出了金丹期和筑基期的修士，前往凤阳山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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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道宗北辰大殿中，几位元婴长老已商议妥当。

    秘境显现，需要三宗四门的元婴长老合力打开一座通道。掌教韩修文带着一千弟子出发去了丹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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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F8 H. P7 d, Q  T. _    各殿长老拥有五个名额，给炼气期的真传弟子。另外七十五名炼气弟子将从外门挑选佼佼者。凑齐一百名，十天后出发。

    清风很遗憾，摇光殿一共才四个炼气弟子。四年时间过去，炼气八层的陈渊和炼气七层的张淼都筑基了。

    真传弟子的收获归各殿长老。外门弟子的收获上缴宗门，按功绩发放奖励。摇光殿只有两名炼气弟子去秘境。比起其它殿，清风太吃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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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 n7 k- R8 j0 L3 X) L+ [    他也想得明白。不外就是多寻些灵草。自己不会炼丹，还不是一样要交给宗门拿到丹宗去换丹药。为了秘境刻意收徒，他无意为之。

    “清风，我说你是不是再让一个名额给我啊？”天权长老得了两个炼气弟子的名额还不满足。“你那小徒弟闭关四年，就算她用功，一年能涨一层修为就不错了，最多也就炼气四五层。进了秘境，还得让人护着她。你忍心让她去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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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w1 b( H! C    谁叫当初自家小徒弟抢了他的丹药呢。清风爽快地将三个名额让了出去。分了天权长老两个。另一个给了北辰殿。没想到天权长老还想挤下肖怜儿。

    清风板起脸道：“三宗四门进秘境采灵草，严令不得自相残杀。与她修为高低有何关系？你别忘了，我那小徒弟是有福之人，没准寻到的灵草品阶高，别人都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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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权长老悻悻说道：“这次的秘境与以往不同。里面如果出现上仙界大能的遗址，各门派弟子就各凭本事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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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风长老拂袖而去：“有没有还不一定呢。我摇光殿就两名炼气弟子。休想再叫我让出一个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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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Z2 h8 B0 `0 u" [1 A6 a" j- A    回了摇光殿，他叫来道明：“传音给你小师叔，叫她在十天内出关出发去凤阳山。”

    道明放飞了一只传音纸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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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纸鹤在空中轻轻舒展羽翅，飞向了澄心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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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浓雾背后，露出一池碧蓝的灵湖。湖面平静如镜。一个少女斜撑着脸颊躺在水面上睡得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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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白的衣裙浮在水中，与湖水映出的白云融在了一起。发丝轻触水面，被风吹拂，水面漾起浅浅的涟漪。静谧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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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纸鹤在她身前盘旋：“小师叔，我是道明。秘境显迹。祖师爷令你十天内出关。”说完轻轻飘落在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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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0 }: y7 N- Q' o9 y* e    平静的湖面又多出一只安静的纸鹤。

% O4 B! q0 f: N9 w    肖怜儿闭着眼睛，神识中倒映着整座澄心湖。

    一茎草轻柔地在水底摇曳。泉眼中每一股水流冲击在湖底卵石上，形成一股股小小的暗流。太阳偏西，沉入远山背后。暮色呼啦啦的吞噬着白天。繁星一点点明亮闪烁。

    头顶的星光映进了水里，她融入了这片世界。

  ]# y1 l9 m7 N! U8 `% h) N    时间一天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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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到东方层云渐涌，森林里晨雾渐生。点点星辰消散，抖散了丝丝星光。她嘴里不自觉地呢喃出声：“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织就锦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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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水里旋转飞起，湖水随她而起，如披上了一件透明的衣裳。她的双臂挽着透明的水帘，宛如流云长袖，优雅挥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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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Q0 x: m0 l    “俯拾流水舞蹁跹。归何处，裂锦声里断肠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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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字吐出，双手一挥，身上的水衣化为片片飞刃削向湖边山石，无声无息地没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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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卟地一声轻响。丹田里的珠子再一次发生了变化。像一颗种子裂开了壳。一朵指甲大小的绿色花朵幽幽绽放。和当初她服下的那朵寒晶兰长得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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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晶兰在丹田中缓缓旋转，吐放着浅绿色的雾气润养着她的神识和经脉。

    原来丹田里的神奇小东西是那朵寒晶兰的精髓！因果循环，有当日之劫，方才有今天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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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气与雾气在经脉里自行运转一个周天。肖怜儿蓦然睁开了眼睛。玲珑雪白的脚踏在湖面，她仰首望尽天穹，心里无限满足：“炼气九层。四年，修为精进五层，离筑基不过一步之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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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挥袖一拂，那块山石如纸页一般层层掀起，化为粉末洒落溪中，留下半截平滑的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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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N+ X) t% D4 a& X: J9 \* x$ Z; N    她一步步踏出湖面，身后留下一串串转瞬消失的涟漪。想了想，肖怜儿躬身朝湖水行礼：“这几年，多谢你了。让我悟到一个静字。”

    灵湖依旧，湖底的泉眼咕噜冒着水泡，似在欢笑。

第二章 云舟之上

    十天过去，清风长老望眼欲穿：“这孩子，该不会到了紧要关头，耽搁了吧？”

: j' D" S7 U! D% Z    虚谷已长成了大小伙子，有了炼气九层的修为。站在清风身后保持着和他一样伸脖子的姿势。

    清风一巴掌拍在他头上：“记着，到了秘境，灵草没找到不打紧，把你小师祖护好了。她到哪儿你到哪儿。弄丢了人，休想拿到筑基丹！”

    “弟子明白！”虚谷指着空中，“祖师爷，小师祖出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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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 q6 o$ |4 {* r# `    清风背负着手折回椅子上坐好，哼了声道：“我还没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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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怜儿一出澄心湖，清风就知道了。四年。每年内门真传弟子争夺丹药，清风不再叫肖怜儿参加。

$ R3 j9 j8 h; h9 N) e- Z. S' W    四年前她侥幸替自己赢得一枚丹药。可不是年年都有这样的运气。她修为不高，上台就是给人家当肉靶子的。清风舍不得。

2 A& P3 {0 W, p" f    白影飞进了主殿。虚谷眼睛一花，一枚透明的飞刀已压在了他的脖子上：“你又输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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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l- k+ Y& @/ t    “我，我什么时候要和你比了？”虚谷不服气地嚷嚷，“我没防备，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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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刀化为一蓬水，喷了虚谷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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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6 S% ?  m0 k1 A, s2 L    肖怜儿咯咯笑着，拜倒在清风面前：“弟子拜见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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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 k; _& G# J* e. h    清风抬手将她扶起，故意板着脸训她：“今日炼气弟子就要出发，你看看你，拖到什么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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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Z, x* B+ T; S    “溜鱼片，炖飞蛇翼，熏白狼肝，蜜汁烤白熊肉串。还有点心，面条……”肖怜儿摆了满满一桌，没等清风看清楚，又收进了储物袋，双手递了过去，“师傅，我今晨就出关了。忙碌了一个时辰才做好。你将就吃着。等我从秘境里弄些好的食材回来孝敬你！”

    “来，让师傅好好瞧瞧你！嗯，个子长高了，成小美人了！”清风心里高兴，边夸边打量她。他咦了声，惊道，“你炼气七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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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A5 s4 ^8 C! z9 @  e9 R: p  [    肖怜儿刻意压低了两层修为，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只涨了五层！四年前不是差一点就突破到炼气两层了么。”

    “四年上涨五层修为你还想怎样？！这回天权老道眼珠子非得瞪出来不可！”清风哈哈大笑起来，“快走！别叫他们等急了！”

    肖怜儿转过身，看到虚谷满脸水渍，神情呆滞，伸手在他眼前一晃：“怎么了这是？”

    虚谷眨了眨眼睛，回魂了：“小师祖，你，你长大了！”

    “废话！”清风又一巴掌拍他头上：“记住我说的话！”

    虚谷摸着头走出大殿。目光盯着肖怜儿盈盈可握的腰，自言自语道：“到时候不是小师祖走哪儿，我跟着。是我跟着，身后还有人跟着哪。”

    ……

$ r  s. V+ D1 O+ H# \    去秘境的炼气期弟子整整齐齐站在外山门小云台上。

6 S+ u: i1 i1 ]/ R* j- D    带队的是天权殿的觉镜真人和摇光殿的应春山。两名金丹真人和十名筑基修士护送这批弟子。乘坐的是炼器殿制做的云舟。

    觉镜真人看了看天色，有些急躁：“春山，就差摇光殿两名弟子了。这都等了两刻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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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春山不紧不慢地说道：“小师妹才出关。师傅多叮嘱几句也很正常。应该快到了！”

( d) h+ t6 H/ p    觉镜真人嗓门大，弟子们都听见了，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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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9 u3 J" ~( @8 m    “别的真传弟子早早就来了。摇光殿来的是什么人啊？好大的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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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9 c9 K* ^) A  i3 ^    “肖师妹，摇光殿来的那名真传弟子是不是你以前的那个丫鬟啊？”诸言炼气九层，低声问肖明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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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W3 v6 Q* j" l9 U    “我也不知道。”肖明依淡淡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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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看快看！好美啊！”

    她看到石清枫突然抬起了头。他没有笑，仿佛只是随意的抬头一瞥。她却能感觉到他的专注与期盼。肖明依迅速将目光移向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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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白的天火莹丝绫轻盈飘来，上面站着的少女身穿白色法袍，腰束紫色丝绦。长发被一枝剔透的钗挽着，直垂及腰。少女眉尖含蹙，双眸如水，娇柔得像一片鹤羽。

    “肖怜儿！”肖明依攥紧了拳，喃喃说道，“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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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怜儿和虚谷落在小云台上，朝觉镜和应春山施礼，声音清脆宛转如黄鹂鸟儿：“让师兄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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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2 _  P# U2 C$ t, L8 O    觉镜的声音情不自禁地柔和起来：“怜儿师妹来得正是时候。上云舟吧。”

! X# |, Z6 ]$ s. q5 `! U    应春山微笑着看了她一眼，炼气七层！他眼里掩饰不住惊喜。上前一步陪在了肖怜儿身边：“师妹修为进展神速，师尊一定极为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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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师兄，你带队啊？三师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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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离开宗门游历去了。”

6 K: D  S# T, Q" U! M7 B) {% B2 L7 j    两人说笑着上了云舟。身后弟子早就议论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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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见没，真传弟子里只有一名女弟子，师妹得多受宠啊？”

    “你没看到应山真人老母鸡护崽似的护着她上云舟啊？防什么？就防你们这些眼睛都瞪绿了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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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明依望着队列最前面的石清枫，眼里有两股火焰熊熊燃烧。到了小云台，她怕被人说闲话，忍着没找石清枫。石清枫只她点头笑了笑，也没主动过来和自己说话。肖怜儿一来，他就反应这么大？人家连正眼都没瞧你一眼呢！我的傻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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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O; M; g3 ^" l2 @$ b' H0 B    “师兄。”冷权挨近刘元，低声说道，“你说石清枫四年都不筑基，是不是为了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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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  m/ a) o3 M    “听说他年纪小，掌教道君令他锤炼心志，延迟筑基。”刘元已经炼气九层巅峰了，是天权殿弟子的领队。他不屑地哼了声：“掌教道君没错啊。他可不就是年纪小不懂事嘛。当年害得祖师爷颜面无光。哼，我是运气不好。否则抽中玉签，还轮得到他嚣张？除了少数几个真传弟子，外门弟子能抢到这个名额去秘境的，基本上都是炼气九层的修为。都盼着在秘境里寻到灵草得到宗门奖励，同时筑基。回头再拉些弟子加入，咱们天权殿不能比北辰殿收获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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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舟离开天穹峰。除了两名金丹真人有房间休息。所有弟子都在舟上寻了块空地盘膝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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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妹，你去我房间休息吧。”应春山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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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怜儿看了眼满船的弟子，摇了摇头：“师兄，进了秘境，你照顾不了我。我还是和大家一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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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春山没有勉强，目光扫了虚谷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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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U* x6 H& E% ^* `4 G    “师祖，弟子一定会照顾好小师祖！”虚谷可怜巴巴地又表了回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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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应春山走了，虚谷凑近肖怜儿道：“小师祖，祖奶奶，你记得跟在我身边，别乱跑。多少人盯着你呀。有个闪失，我没法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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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怜儿笑着望向前方。这一世这样美好。有疼她的师傅师兄，还有可爱的师侄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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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V  A/ ~, k1 R$ j: Y    的确有很多人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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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炽热的一道目光，来自肖明依。那双美目能喷出真火的话，她早就被烤成烟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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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达小云台的时候，她就看到肖明依了。她背着那柄晶莹的白色吞云剑，想不看见都很难。刚过了十五岁生日的肖明依个子长高了一头，白衣飘飘，已有了少女婀娜的风姿，和明丽抢眼的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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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c9 t( v/ M8 A1 H1 U    对肖怜儿而言，她只是个路人甲。她为什么要回应肖明依火一样的目光？她很清楚，哪怕对肖明依微笑打招呼，也会被她视为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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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i$ @3 f( `7 _. }" B    还有石清枫。他一直在默默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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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8 ~% r5 B0 b  F) a! H    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十四岁的单薄少年了。身姿挺拔，脸上褪去了少年的稚气。比起当年的韩修文，一个清雅如竹，一个似芝兰吐芳，各擅胜场。他仰起头，目光和她撞上的瞬那，她看到了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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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0 [$ |) m  p' b5 L    可惜，她的心浸在澄心湖中。静了四年，不起丝毫波澜。从前感动少年的真心，如今只能将那份感动与感激深藏于心，不能让他知晓。他的情意是春来枝头新绽的嫩叶儿，经不起揉搓。

    肖怜儿低下头，阖目打坐。神识没有放远，只在身周方圆一丈之内。她不想惹事，也不希望麻烦上门时，毫无准备。

    一只脚踏进了她的神识范围。

    “怜儿师妹，好久不见。”

" k5 V. A/ s. _! `' S' m4 D    声音有点陌生，但是她应该听到过。肖怜儿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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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权盘膝坐下，眼里有着淡淡的笑意：“当年擂台上，师妹害得我好苦啊！”

" r1 g8 ?8 L, e+ M    虚谷板起了脸：“冷师兄，你该不会是来找茬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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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没！我没这意思。都四年了，我哪有那么小肚鸡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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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r! U6 r* F) Y    “那你来干嘛？”

    冷权笑道：“摇光殿就你们二位。我们天权殿多亏清风长老让了两个名额，一共来了七名弟子。想邀两位加入我们的小队，一起寻找灵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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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的灵草两殿平分吗？”肖怜儿眼睛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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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冷权没想到看似柔弱的肖怜儿开口这般不客气，尴尬地说道，“当然是按人数……”

    虚谷已经明白了肖怜儿的意思，笑着拍冷权的肩：“摇光殿人虽少，按人头分，也是五五之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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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y+ j( H& P8 |: A3 G    什么狗屁的五五之数！能一样吗？你们才两个人而己！冷权腾地站起来道：“你们不加入天权殿的小队，难不成又要和北辰殿石清枫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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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怜儿直接闭上了眼睛。

4 J1 c( T! M+ Y0 S    虚谷摇头：“我们谁的队也不加入。”

    冷权面色这才缓和下来：“好。虚谷，我可记住你的话了。”

    虚谷斜瞟着北辰殿弟子所在的方向，哼哼：“别人要加入我们，可就说不准了。瞧，来了！”

8 ?/ p" J0 ]" i8 n7 m    冷权转过身，石清枫面带微笑，走了过来。

    他，还是来了。肖怜儿回想着当年的石清枫。那个躲在树林里偷望澄心湖的少年也学会拉帮结派了吗？

0 A; _+ u# h) i6 Y5 c$ c    “石清枫，你该不会也是来请他们加入北辰殿小队的吧？”冷权望着石清枫冷笑。

9 p! u' E  r, F4 C    四年前如果不是他骤然出手，他哪会轻易被打下擂台。当年修为不如他，现在自己同样也是炼气九层巅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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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清枫微笑：“怜儿师妹，摇光殿就你们二人。清枫身为掌教道君的弟子，理当照拂一二。进了秘境，两位和北辰殿弟子一路，更安全。你们找到的灵草，我们不分。”

    真会说话啊！冷权暗骂自己笨，赶紧说道：“你们加入天权殿，找到的灵草，我们也不分。不仅如此，我们找到的灵草，分给你们七分之一，当是摇光殿赠送两个名额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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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7 S" h6 G4 Y) i    两边跟打擂台一样争抢自己和小师祖。虚谷挠挠脑袋，有些不明白了。

( R% {% |: t( |, `0 ~2 B    肖怜儿淡淡说道：“两位师兄请回吧。虚谷刚才已经说了。谁的队我们都不加入。”

  [2 A* v( K4 T# U, g    她连眼睛都不睁开。眼前这张脸让他心心念念掂记了四年。她怎么能看都不看他一眼？石清枫生出一丝挫败感，垂下了眼眸：“既然师妹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勉强。这是传音符，师妹拿着吧！”

; w+ L  c" Q3 U! t4 u+ z2 J' P    “我们也有！秘境中师妹有什么事说一声，我冷权肯定第一时间跑来帮师妹！”冷权也拿出枚传音符递给虚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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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石清枫和冷权离开。虚谷握着传音符坐了下来，满脸迷惑：“小师祖，听说进秘境之前，三宗四门的掌教道君就会抽出各门派的区域。咱们在元道宗的地域内采草，为什么还要拉帮结派？”

    “傻了不是？你当是进自家的灵田，弯腰采下就归你啊？人多，围了山头，你想上山采门儿都没有。”

    论寻宝，在这群弟子中，肖怜儿是老大。不是对元婴修士有用的灵草，她都懒得弯腰采。人多是非也多。远不如带着虚谷行事灵活方便。划分区域？元婴长老们都没进去过秘境，只能简单分个东西南北中。秘境很大，像个小世界，只呆在自己宗门的区域里寻找灵草，那叫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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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呀，我想问的就是这个。那咱们为什么不加个队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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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怜儿无可奈何地睁开眼睛瞪他：“大家走在一起。他们走前面，咱俩不说垫后，被围在中间。你看到灵草，别人瞧不见？算谁的？去看着他们采啊？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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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谷恍然大悟，气得胸闷：“怪不得那么大方。敢情天权殿还分咱们七分之一。北辰殿直接让咱们去给他们放风当看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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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F5 z$ m+ ^/ J4 u3 _5 l7 A    “别人怎么想，我不管。反正我是自由惯了，不想听谁的号令。你瞧瞧云舟上的弟子。和刚上船时有什么不同？”

    不过半日路程，云舟之上的百名弟子已经分成了几大块。北辰殿弟子为中心，聚拢了一批弟子。天权殿弟子为中心，也聚集了一批弟子。像肖怜儿和虚谷这样单独坐在旁边的弟子仅有几名。

* K- u. W% o" Q( l( ]    “跟着我，你吃不了亏！”肖怜儿看到肖明依和北辰殿弟子坐在一起，拍了拍虚谷的肩，“还有两天路程。专心修炼吧。”

% F: t) _5 `  `; K6 @5 _    可惜王大龙去年赢得了一枚筑基丹，正在闭关。否则他们也是三人小队了。

0 |3 ~$ q+ M' n1 R8 c! U) |- v    不知道这一次的秘境会带来什么样的惊喜。肖怜儿的心思渐渐远离。

第三章 各怀心机

5 }: f; }6 q2 |" j( G    两天之后，云舟飞抵凤阳山。

    一路前往后山，不时遇到各宗门前来巡逻的修士。戒备森严。
7 D8 u# ~" E' {% `3 ~/ p: c
) T4 }; {) a1 U0 j9 A% e    峰脚的山谷开辟成一座广场。七宗门搭建起七座营寨。弟子们穿流不息，繁华得像座小镇。

    下了云舟，虚谷深吸口气道：“空气中都飘着丹药的香气啊！可惜丹宗弟子都专注炼丹去了，武力值不强。浪费大好的修炼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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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怜儿望向了首乌峰。峰顶隐于一片云雾之中，看不真切。就像未来三个月的秘境生活，谁也不知道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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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z+ W9 O0 o' s- N$ b' x    炼气弟子们很多都是头一次来凤阳山，对四周的一切都感到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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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j8 ?$ E( j1 |3 }5 k    “快看！是明香门的师妹们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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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M7 K- t- W9 Q6 V6 o2 F2 G    “哇，都是美人啊！”

2 l$ X4 Y; I) R- I6 s2 l    吸引男弟子眼球的永远是美丽的女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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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香门只收女弟子。不像其它宗门着装统一。只在武器和裙角上绣有明香派的字样以示区别。女弟子们身穿各色衣裙，五彩缤纷。在各门派穿单色法袍的弟子中极为抢眼。

    觉镜真人喝斥着弟子：“瞧瞧你们那点出息！跟上！”

; O5 W! {* U7 I) V; v    弟子们不敢再高声议论，老实跟在觉镜和应春山身后。人走了，眼神还粘在明香门女弟子身上。直到进了元道宗驻地，感受到防御阵法存在，弟子们才收起了心思，安静下来。

    元道宗手笔大，驻地全是炼器殿炼置的殿宇屋舍。正中放置了一座缩小版的北辰殿。在七门派的驻地中显得最为大气。

( h$ a7 i) O$ \8 M! @5 C8 j  m" _9 `    “都坐吧！”韩修文看了眼走进殿中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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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8 f% V" \3 f  I' j    只看炼气弟子们坐下时的位置，他就清楚知道这些弟子已经大致分出了派系。

) ~+ C) n8 a8 |    他朝石清枫投去了满意的目光，心想四年的苦心教导没有白费。这次进了秘境，以石清枫的修为，应该所获甚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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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秘境非比寻常。以往的秘境，划分区域方位之后，在各自的区域内采摘灵草即可。这次，里面恐有凶兽或者布有阵法的遗址出现。”

- W6 H3 K5 S& J  D. k9 T    弟子们阵阵哗然。

    “仙途没有坦道。宝物不会凭空摆在路上，由尔等轻松拾取。难得遇到这样的秘境，机缘难得，当好生珍惜。我与各宗门掌教商议过了。此次仍然划分区域。如遇到遗址，七门派可共同携手寻宝。出来再商议分配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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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V6 Z" T8 d  Q6 Y    韩修文扬手，百枚玉简飞落至弟子们手中“此乃一些宗门所需灵草。特绘以图形，说明药性，遇到不可错过。这次不分真传弟子与外门弟子，所采到的灵草一律上缴宗门。个人在秘境中寻到的宝物，如没有争议，都归个人所有。清枫，刘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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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R) o) M* ~% O6 k% A    “弟子听令。”

    “你二人是炼气弟子中修为最高，法术最强的。你二人各带一半弟子，分为两队行事。相互也能有个照应。”

$ T& o8 V/ ?, L$ o  v9 h4 I  A3 y; i' d    石清枫和刘元互看一眼，觉得掌教道君处事果然公平：“弟子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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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 y+ F& ]) z3 A, A    “好了，等七门派弟子都到齐就出发。下去歇着等通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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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s% b! w1 E6 c    众弟子行了礼离开大殿。虚谷悄悄扯着肖怜儿的衣裳道：“小师祖，怎么办？咱们去谁的队伍？”

    肖怜儿想了想道：“石清枫的为人我还是知道的。但是去了他的队伍，咱俩离开的话，他一定会来寻找。还是去刘元那边。进去就和他们分开走。”

+ \& W! n" U' ^) C+ r    “啊？为什么啊？掌教道君不是说里面说不定有凶兽有危险吗？反正找到的东西都要上缴宗门，咱们不如跟着队伍走吧。”

/ B' B! s' l3 g& }0 L    虚谷咋这么好骗呢？肖怜儿绝不相信韩修文：“会搜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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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4 Y) s, }" x    虚谷苦笑：“每人单独发一个储物袋。出来一上交，往哪儿藏啊？藏在自己原有的储物袋里，能藏得了吗？”

* h# D, h) e- @. I5 ~/ k1 F    “如果掌教和其它长老偷偷给弟子储物戒指，腰带，手镯呢？”

4 u% R. i1 m" Q' d' _6 c/ Y    “不会吧？”

    肖怜儿懒得和他多说，大步走向应春山：“师兄！你在等我们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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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e- @* z& K5 W    应春山往左右扫了眼道：“我带你们去摇光殿的落脚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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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在他身后，走进一间院子。里面站着道仁道玉还有陈渊。同门相见，分外亲热。肖怜儿手一挥，在院中摆了一桌席：“边吃边说吧，二师兄。”

5 p' H& P: s4 M7 g' J- p    “好！很久没有尝到小师妹的手艺了。”

6 H. F+ @. A# d2 V& Y; x% h. v2 T    众人盘膝围坐在案几旁。

, R/ a+ Z7 D* s1 _# t    道仁弹出一道光幕：“应山师叔。这是首乌峰。秘境在峰顶形成的凹洞中。外面用阵法掩饰，所以站在峰脚看不见。围绕首乌峰一共设置了七道大阵。元道宗的弟子负责第三道阵法的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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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V) H& I, G8 q    应春山心里有了底，又告诉肖怜儿和虚谷：“我听先期到达的金丹真人说，以往秘境打开后，通道能维持三个月。这次秘境反噬的力量非同凡响。你们在里面一旦感觉有异，再好的宝贝放在眼前也千万别贪，赶紧出来。否则通道关闭，就会被关在秘境里在虚空中漂浮。运气好的话，这个秘境隔上几年还会在下仙界某个地方显现。但如果没有几名元婴长老施法打开通道。你们也出不来。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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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肃然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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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谷，这次天权殿收了咱们摇光殿两个名额。你去给刘元说声，你们加入他们的队伍。”

0 t1 U: L/ ]! X' n    虚谷领命去了。应春山把肖怜儿领进了旁边的厢房：“师妹，你在这间屋里休息。拿着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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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7 w  e5 C+ ^/ D( C6 \    他拿出一只黑色的木头手镯，上面雕着繁复的花纹。看得出戴得久了，木头泛起了一层圆润的包浆。

    “师妹，这只黑檀手镯刻着防御阵法，遇到危险能弹出一道光幕抵挡。里面藏着一块米粒大小的芥子木。能够储物。不破坏阵法，绝对瞧不出它还能储物。”

# a' I" T( c! t8 m3 s  X    肖怜儿用神识一探，知道大概只有一立方米的空间。藏最珍贵的灵草绝对足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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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谁也休想占咱们的便宜！”

& r' A3 H3 F" ^, y- C( v) q    应春山没想到肖怜儿竟然猜出了自己送她手镯的用途，呵呵笑了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师尊……就别告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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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4 {. O( R6 I    肖怜儿笑道：“放心吧，二师兄。我就不信其它殿的长老真那么大方。师傅就算知道，也只会夸咱们机灵。”

4 O" m: \2 c5 f7 s# d6 g    所有的真传弟子都会称呼元婴长老为师尊。以示对元婴长老的尊重。摇光殿众人只觉得肖怜儿喊清风为师傅喊得很亲热。却不知道肖怜儿是刻意用两种称呼区分若水道君和清风道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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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听到肖怜儿称清风为师傅，应春山也没想刻意纠正她，叮嘱几句就离开了。

2 Y# k( P8 |6 o    肖怜儿将手镯戴上。黑镯衬着手腕玲珑纤细，肌肤胜雪。这时，她看到手指上那枚缠枝花银戒。四年了，明彻再没有消息。

    “我在秘境里遇到麻烦，估计你也不可能赶来护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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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2 `; K2 G- P7 Q7 r+ k) K4 Z    如果明彻知道自己把他当成了召唤兽，估计又会用手哆嗦地指着她，一副你给我记着的模样。她想着想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B+ r7 d$ t8 Q8 f2 G! y& Q7 E  u8 o$ }    肖怜儿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储物戒指，得意的想，狡兔三窟。想从我这儿搜走东西，门儿都没有！

( e) t1 n  e) i: i3 ?    “小师祖！”虚谷敲着后窗。

    她手指轻弹，窗户推开。虚谷将脑袋伸进来，指了指旁边，讪笑道：“有人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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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能有谁？看虚谷这模样就知道是石清枫。她的声音不大不小，足以让外面的人听见：“我晕船了！不舒服呢！有事寻师兄去，别来烦我！”

    “知道了。”虚谷看到窗户刷地关上，心想，你还晕船？坐云舟晕船？人家在船上一直盯着你都没事，你找个好点的理由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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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q) O- I) P) J8 A2 ]    他都听见了。石清枫站在外面低着头，脚尖在地上胡乱地划着道道。不知为何，她越是不看他，他越想靠近。心被挠着，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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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3 l, Z3 [- W7 u    他想起四年前她走下擂台前说的话：“又找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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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为了见她一面，和她说上两句话。他又寻了个借口才敢走进摇光殿的院子。石清枫自嘲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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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谷走过去，嘿嘿干笑：“你都听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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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T2 X6 _2 H1 W2 A% _& ]    石清枫嗯了声，声音不大不小，也足够让肖怜儿听清楚：“我也没有别的事。掌教道君让我和刘元各带一队。我觉得你们在我这队比较好。我不会害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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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C7 u: I; d# }    虚谷想起肖怜儿和师祖的话，只能笑着说道：“我们不是不相信你。摇光殿人少，分了两个名额给天权殿。是我师祖决定让我们去刘元那队的。”

9 z( P) ?$ I+ T2 a4 k+ v    不是她决定的？石清枫满脑子的阴霾悉数散去，使劲拍了虚谷肩膀一记：“进了秘境，有事的话记着用传音符！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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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W$ U) t" o. Q9 Y+ s+ t    虚谷按着肩膀老半天才缓过劲来，跳脚大骂：“有这样告别的吗？差点没把膀子给我卸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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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8 i% L6 C( [6 _    等了足足两天，万兽门的弟子才终于赶到了凤阳山。六门派的弟子瞧着他们从一条巨大的蛇形飞舟上下来时，精神都不太好。蛇舟上还有法宝攻击后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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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多久，就看到穿万兽门服饰的十来名金丹修士飞出了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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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R* _8 X) l, M' T    应春山匆匆去了大殿后回来，告诉肖怜儿和虚谷：“路上万兽门遇到一群修为高强的散修阻劫。幸亏护航的金丹修士放出了巨人蜂阵，才护得蛇舟上的弟子逃脱。万兽门另一名金丹真人领着几名筑基修士断后，陨落了。你们明天一早就进秘境。我马上返回宗门报讯，再带两千弟子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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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X2 _* m0 @2 N    看来秘境中可能有上仙界遗址的消息已经传扬出去了。苍澜大陆的修士们不约而同联手，想来分一杯羹。

6 e7 c# |- h7 M2 T* T" u    七百炼气弟子会在秘境中停留三个月，外面的厮杀还不知如何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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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七百弟子分乘各自宗门的飞行法宝到达了首乌峰顶。

第四章 一记耳光

    穿过云雾，众人看清楚首乌峰顶的情况。峰顶新整理出一块平地。前方凹陷进去，形成一个极深的山洞。洞口大概有数十人高。一眼望过去，黑森森地看不到底。

    空中飞来七道光芒，身穿不同宗门服饰的元婴修士在平台前站定。众弟子知道，三宗四门的掌门和长老都到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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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位小友，老道丹宗炎真。大家都是各宗各门选出来的优秀弟子，对丹宗后山秘境一事都有所耳闻。”炎真做为东道主，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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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苍澜大陆道门唯一的九品大丹师。火性体质。肖怜儿只从师尊若水道君嘴里听说过他，从来没见过他本人。她心里不免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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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w8 l& X: F0 K$ |5 ~9 G    炎真道君的面容看上去有四十来许。肖怜儿一推断，便知他是二百岁以后才结婴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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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o/ O1 ]7 N# W' j    她以前一直很纳闷。丹宗的丹师多如牛毛。为什么会是三宗四门里元婴长老最少的门派。近水楼台先得月，丹宗弟子应该能享受把丹药当点心吃的待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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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若水道君却摇头告诉她：“下仙界哪有那么多高阶材料？丹宗弟子醉心丹术，没有时间成天在外寻找材料。武力值又差，才与我们这些宗门形成互利互往的关系。方能让上万弟子继续在丹术一途上走的更远。”

( b/ O- W( F. ]* O% \    肖怜儿记得当时自己很不理解，问师尊：“那为何不能一半弟子炼丹术，另一半弟子炼法术？自己找材料供自己用，不就行了？”

8 C0 x; [# h7 ~% a( N2 l- p    若水道君答她一句：“丹宗有高阶丹师和丹术，只供自己独享的话。离毁门灭宗就不远啦！”

1 B, [  x- \3 G0 G' n    此时炎真道君沉下脸来，元婴修士的威压瞬间如山一般推向炼气弟子。看到这批弟子受威压所迫跪伏于地，方缓缓说道：“秘境中除了灵草，也许还有别的机缘等着你们。万兽门前来的路上遭遇阻击。为什么？苍澜大陆的修士们希望能破坏我们三宗四门的结盟，希望他们的炼气弟子也能进秘境得到机缘。所以，当你们进入秘境时，别忘了一点。你们的师兄师叔甚至是祖师们，为了让你们在里面平安渡过三个月，正在与大批觊觎秘境的修士厮杀！望尔等在秘境之中守望相助，莫要辜负宗门长辈们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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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Z! g7 F- r- y    “是！”台下弟子齐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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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精彩的发言！一席话让众弟子热血沸腾，众志成城。

5 u- H/ l& g+ U) o    不过，可惜了。她不是刚出道的雏鸟。

0 \8 u2 s, L" {: c# Z6 k5 b    很厉害的炎真道君！

    丹宗的策略一向是将各宗门绑在一起吧？炎真道君的发言就这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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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Y" Z0 R" K    肖怜儿偷偷看了韩修文一眼。他依旧温和，脸上笑容依然和煦。可他看向炎真道君的眼神瞒不过肖怜儿。他嫉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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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g! O/ M) ]' a/ R+ r/ z    元婴中期修为，就算自己修炼到和他同样修为。想要压倒性地毁去他的修为，也很难。肖怜儿的目光移向炎真道君，时间还长，她会想出对付韩修文的办法。

    “诸位道友可否开始了？”炎真转身询问几位元婴修士。众人颔首点头，共同转身往山洞注入真气。

    七道光芒从元婴修士们掌中飞出。

/ \0 [8 X6 Z% F9 |, ?    黑漆漆的洞口突然迸发出光芒。一片银色的光幕出现在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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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真道君说道：“记住，秘境通道最多只能维持三个月。每人都有一只储物袋。袋上镶嵌的宝石发出红光之时，请立即沿通道离开秘境。否则，就听天由命吧！在秘境中筑基之人，一旦筑基成功，会被弹出秘境。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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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宗门的弟子依次上前领取了储物袋，陆续走进了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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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C% Q! c. j7 Y- X+ o( I    “小师祖，这可是师祖和祖师爷叮嘱的。你别嫌我麻烦。”虚谷弯腰将两人腰间的丝绦结在了一起，握住了肖怜儿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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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9 h" C& a5 U$ t& n0 k/ Q    肖怜儿哭笑不得。见他紧张得手心冒汗，只得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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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u1 R$ J7 X  ^7 d& q$ V    石清枫在两人前面，突然回过头：“别怕！我先进去等你！”

    肖怜儿没理他，回头看了一眼。不出所料看到了肖明依仇恨的目光。隔了四年。如果石清枫离自己远一点，冷淡一点，也许肖明依的恨意会少一点吧？早知道肖明依恨意不减当年，她还不如买下那柄吞云剑，少点威胁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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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 }9 U: P/ l  e! J0 ~    虚谷拉着肖怜儿迈进了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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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N9 s+ F3 V    感觉穿过了一道涓流水瀑，空气稍感黏稠。身体突然一轻，到达了另一个世界。

' V. |8 ?! |. k# v    “好舒服啊！”几乎穿过屏障的每一个都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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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浓郁的灵气超过天穹峰顶数十倍。肖怜儿也同样深呼吸。

/ V& `4 v) X3 m" V  ^3 t8 {    背后突然撞上来一个人。肖怜儿想往旁边让。每一个走出通道的人第一件事就是闭着眼睛深呼吸。她前面排着一堵人墙。瞬间她想飞起，手又被虚谷攥得紧紧的。肖怜儿无可奈何地伸手拍在石清枫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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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妹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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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4 v# F3 d5 P# C    石清枫转身，看到通道出口不断走出的弟子，顺手揽住肖怜儿的腰将她带向旁边。

    跟她栓在一起的虚谷被扯了个趔趄，差点把旁边的人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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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做什么？！”

$ Y( c+ v. L! a; O! e5 o) g    他撞到了冷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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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1 V6 }  n6 F0 D2 p+ ^    冷权站稳后瞧到虚谷腰间打结的丝绦，再看到石清枫揽住的肖怜儿，扑哧笑了起来，“我说虚谷，你也太无能了吧？栓在腰上，还能被人抱走？”

    “你胡说八道什么！”虚谷拉着肖怜儿，叫道：“都堵在通道口做什么？没看到进来的人越来越多啊？往前走啊！”

    肖怜儿欲走，石清枫一时没舍得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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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道宗的弟子看到三人牵扯在一起的模样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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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P7 L& |1 w4 q) y( I/ ]    肖怜儿涨红了脸。一巴掌打在石清枫手上，拧腰脱了身。没好气地拖着虚谷前行：“我们走！”

  n' m4 m. C" w4 C    “冷师兄，都怪你胡说，怜儿师妹都恼了！”

6 O) t+ W1 E0 H8 r    “怪我做什么？明明是石清枫趁机轻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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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传来天权殿弟子和冷权低声的交谈声。肖怜儿甩开虚谷的手瞪他：“还不快点解开！丢人现眼了吧？从现在起你得听我的话，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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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谷弯腰解开丝绦，苦着脸道：“我担心进了秘境分散了嘛！谁知道出来会挤在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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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z- P! j, n% Y    银色的通道出口像面镜子贴在丘陵顶部的山崖壁上。缓坡下面是一望无垠的森林。中心有一座山脉，最高的山峰峰顶白雪皑皑。

- K1 G) H9 B( x4 y0 C# M    丘陵的背面也是树林。不过只有一小片，就能望见像雾气似的空间屏障。三宗四门元婴修士们打开的通道处于秘境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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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i: A# t& a. N4 }    秘境飘落在了下仙界。里面的时间和外面差不多。初升的朝阳透过空间屏障照进来，四周生机勃勃。

    肖怜儿仔细观察着这里的环境。心想要看清秘境的全貌，大概只能到上到雪峰顶。就现在看到的情况，七门派大概会以中间那座山峰为支点，划分各自的区域。跟着队伍走的话，会先在外围采灵草。眼前森林祥和平静，还感觉不到凶兽的存在。也看不到遗迹的殿宇屋舍。究竟有没有遗址也无法断定。

    “呀，这不是六阶赤炎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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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那是五阶淼心！”

    惊喜吵闹的声音响了起来。

    “师妹你，你让，让！”惊喜得都结巴了的声音让肖怜儿吓了一跳。脚下不知何时趴着一个弟子，正在她脚边采集灵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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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后退了一步。听到了一声尖叫：“你踩到了我要的五阶灵草！”

    她还在想，骂谁啊这是。一记耳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在了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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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不是很疼，对方没用真气，就是响亮了点。说白了对方刻意没有让真气波动，她的神识没有生出警觉及时躲开，还以为是在说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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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 H* `1 a' N$ V3 s2 z* M8 X    肖怜儿转过头，看到肖明依挑起的眉毛，嘴边勾起的得意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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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g, r4 e0 \    “……贱婢！”肖明依嘴唇轻轻动了动，吐出比蚊子扇风还小的声音。

    挨打不还手？谁会那么傻？天火莹丝绫带着肖怜儿瞬移到肖明依身后，掌心一柄飞刀旋转。

& n2 k4 A# c6 P6 z% T$ V: e4 X: n- ]    她的手腕突然被人攥住。

9 d) _' _5 X- P; e1 \  d# B    “怜儿！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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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 D! L* s- Z6 ~    肖怜儿抬起头。石清枫眉心紧锁，眼眸里有着担心与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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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明依，你干什么？！”虚谷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勃然大怒。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啊！他不过就是转身看了眼旁边，小师祖就被人打了一耳光？

* Z* P" G$ A7 K  ^5 x    她就突然在自己眼前消失了？她要杀自己岂不是很容易？她才炼气七层！可是她却有瞬移的法宝！肖明依惶恐地转过头，看到石清枫握住了肖怜儿的手腕。看到她掌心转动的透明飞刀。差一点，她就要杀了自己了！

    “师兄！她要杀我！”肖明依抱着石清枫的胳膊，把脸埋在他胸前，嘤嘤哭了起来。

; a& ]4 k5 h. }/ v) G    飞刀化为水流，从她手中滑落。石清枫看到肖怜儿的目光一点点变得淡漠，他心里一慌，急着解释：“怜儿！我想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他听到了耳光声，转头就看到肖怜儿要用飞刀刺向肖明依。他只是不想一进秘境，就同门相残。他只是，想问清楚缘由才下意识地出手拦住了她。他有做错什么吗？

    肖怜儿用力摔开他的手，冷笑：“她打了我一耳光。你让我打回来。我就不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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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谷叫道：“打一耳光便宜她了！她凭什么打你！”

    听到动静，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第五章 你打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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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4 [  G' |4 F) C' o/ @' m    石清枫推开肖明依，打了个手势。他身后的元道宗的弟子呼啦围成了一圈，挡住了其他宗门弟子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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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D' w  J* ~# Y5 h( @    “怜儿，虚谷。这里是秘境，不是其他地方。肖明依既然是我队上的人，我问明缘由，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石清枫缓缓说完，转过身问肖明依：“刚才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肖师妹，你为何要对怜儿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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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她怜儿，叫自己肖师妹。四年了，四年后他还是护着那贱婢！她恨不得用吞云剑划花肖怜儿的脸，叫她再不能摆出一副楚楚堪怜的模样。今天她不打这一巴掌，她实在没办法压制心里的憋屈和怒火。然而，能说吗？不能！她连真实的想法和心意都不能说，不敢说！她只能继续憋着忍着装下去。

    肖明依的眼泪卟卟直往下落，神情凄楚：“师兄，你刚才没看到她手里的飞刀吗？如果不是你拦着。我，我差点就没命了！”

    石清枫怒道：“我问你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我们才进秘境，又是同门，她怎么得罪你了，你要打她？”

9 _% G* {+ {* a, y0 t& J  ^6 p' L* N    像是被他的怒意吓着了。肖明依后退了一步，抽抽咽咽地说道：“刚才我正要采那株五阶灵草。师妹一脚踩了下来。我一急，想推开师妹。没想到打在了师妹脸上。是我不对。师妹要打回来，我绝不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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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9 M% X/ ^: [4 y    你无意中推了我一把，推到我脸上了。然后我呢，就要杀你。结论当然是我既小气又狠毒。肖怜儿觉得肖明依的演技越来越好。不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随你怎么演，揍得你演不下去就行了。她一点也不恼。

# `6 ~; X) ^8 W  H; h0 \, ~$ R    “瞧着柔弱，原来这么狠哪？”

  b# G: c8 ~4 P/ P    “不懂了吧？不狠？不狠能抛下主子自己得了机缘成了真传弟子？”

5 R, U$ O& E6 v    “杨师弟，你忘了几年前擂台让了肖师妹后是被谁气走的了？”

    “哼！多亏肖师妹送来的火阳丹才养好了伤。”

    弟子们站在外围，彼此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

4 N4 O  H+ @* X; K  a    虚谷手指轻轻动了动，哼了声：“小师祖，人家愿意让你打回来，动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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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清枫沉下脸道：“怜儿，肖师妹是有意还是无意？”

* m- y) }2 w+ d2 R8 p+ j7 \    果然长大了，成熟了。知道不能偏听偏信，懂得维护自己的威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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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意还是无意有关系吗？既然肖师姐都说了让我打回来，我就不客气了！”肖怜儿扬手挥向肖明依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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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2 j% n; k3 q& k1 [) e, C1 ~1 y    肖明依微微偏过脸，手攥住了石清枫的衣襟，两行泪从面颊上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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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意中打了别人，和道过歉之后站着不动，任凭别人打回来。两种不同的情形，后者显然更委屈更令人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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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师兄也太软弱了。叫刘元他们怎么看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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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懂什么？你不知道石师兄当年在擂台上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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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议论声蚊子似的嗡嗡叫着。

+ J* c9 A% r2 X3 y( S' r4 Q8 r    身后全是自己这一队的弟子。如果让肖怜儿打回来，就没有人听自己的了。秘境情况不明，人心不能散了。石清枫轻叹一声，将肖明依拉到了身后。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怜儿。肖师妹已经向你道过歉了。你就原谅她一回吧。”

) t, L$ Q: s& v1 r/ E6 g    肖怜儿轻轻笑了起来：“掌教道君的弟子，果然有乃师风范！你不是说问明情况，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让我当没事发生，原谅她。这就是你的答复？”

& {; `; [: `- F, ^1 i1 I; v& Y8 J    石清枫深吸了口气，上前一步：“你打我吧。如果能让你解气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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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f) L9 ^. ^+ c, d; O: `: {; Y    “我不准！”肖明依激动地伸开双手拦在了石清枫身前，“肖怜儿，是我打了你一巴掌。你恨我怨我想报复回来，我都接着。你不能迁怒师兄！你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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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O0 U" q, G) i    当大小姐的习惯没有改掉。这一番话却让在场弟子觉得肖明依又爽快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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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_" q- n8 D* P$ u# A$ K. g+ T  Z# R    肖明依的心思他知道。初进宗门他只觉得她可爱，单纯。没过多久，他就看明白了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透出的情意。这样的眼神，他并不陌生。石清枫静静的望向肖怜儿，只觉得离她仿佛越来越远。他知道在他握住她的手腕时，她就变成了那把飞刀，化成了一滩水，从自己手中溜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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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c3 ~# \4 g7 b& r7 G: x  a    他挺直了胸，说道：“肖师妹，你让开。你是我队里的弟子，这件事我来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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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谷挽起了衣袖：“小师祖，这种粗人干的活就不劳您老人动手了。人家找打，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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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8 R+ P: U! b3 G    一众北辰殿的弟子围了上来。余光叫道：“你们讲不讲理？石师叔看在清风长老的份上，对你们客气。还真蹬鼻子上脸了！”

    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刘元使了个眼色，身边的弟子跟着他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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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光，你这话可就说错了！”刘元插嘴说道，“你们小队的人一进秘境就对我们队的人出手，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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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5 a/ i" _) o, R8 c    个人恩怨转眼间变成了天权殿和北辰殿的争斗。肖怜儿瞬间觉得没有意思了：“刘师兄，元道宗的区域在哪个方位？”

3 x: @" r: j4 b! {    刘元愣了愣：“西南！”

    肖怜儿抛出天火莹丝绫，拉着虚谷站了上去，也不打招呼，直飞向西南方。

! Y* |8 H" ~& z8 G7 \    “喂！师妹！你不能单独行动！”刘元急了。他懒得再搭理石清枫和北辰殿的弟子，叫齐自己这队的弟子，扔出法宝，朝着肖怜儿和虚谷追了过去。

; K. M6 Q; \/ ?8 j3 v    “师兄，我连累你了！对不起！”肖明依委屈地说道。

    “师妹日后行事别太鲁莽了。”石清枫不轻不重的说了声，回头清点人数：“我们也走！别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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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F3 W# [9 I9 T7 A0 _. Q    石清枫心里难过，看也没看她，点齐人数，率队飞离了山坡。

& M1 P' G4 k; h4 L( i. r    一滴眼泪落下，肖明依唇边却绽开了笑容。打了肖怜儿，石清枫还是选择了保护自己。她有什么可伤心的？她踏上吞云剑，跟着追了过去。

    见元道宗弟子离开。其他宗门也清点好人数，陆续赶往自己所在的方位。

2 C- Z2 p! I9 e; o! P0 y8 P$ j: _, e    万兽门一群弟子召出自己的灵兽，其中一人坐在只金翅大鹏上，一脸惫懒样，瞟着西南方冷笑：“还敢骗我说自己叫肖明依？哈！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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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8 g/ {% `0 O    大鹏展翅，跟随队伍飞向了西北方。

第六章 被盯梢了

- M* i4 _8 G7 Z  D3 _    天火荧丝绫带着两人进了森林。天地灵气浓郁得仿佛实质化一样，把人包裹在其中，舒服得浑身毛孔都张开了。根据前世的经验，肖怜儿知道这次真算捡到宝了，这里的灵气比前世去过的那个秘境要多上数倍。她几乎可以断定，这个秘境里山川物事的确是上仙界的碎片。

0 W- [! S* {6 i6 ?5 |. Z2 O6 @" Z5 B    进了元道宗的大致区域。肖怜儿感觉越靠近中心那座山脉，灵气越精纯。而灵气浓郁的地方，往往生长着高阶的灵草。

    虚谷看着树木不停地飞向身后，有点担心：“小师祖，咱们真的不和他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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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  O7 V: U% i" {2 ~/ o+ {$ Q% {( Q    “你没看到咱们一走。刘元马上就带着弟子跟着飞来了吗？他这是害怕咱们先找到高阶灵草呢。我敢打赌，石清枫那一队二话不说，也会跟着追来。快看！”肖怜儿感觉到一股灵气波动，拉了虚谷一把，落在了地面。

    眼前是条小溪。上游流淌下来的水流形成了一道一丈来高的小型瀑布。下方青石被冲刷着光滑无比。青石正中生有一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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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高一尺，叶茎上面像覆盖着一层鳞片，顶端像蛇头，顶着一圈薄薄的光晕。远远看去，像条翠莹莹的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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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4 p, U& J  v; P, w    瀑布坠下，水流仿佛碰到了一道无形的屏障，自动避开了这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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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J5 \+ g) {( L  J5 K4 P2 \- e2 g    “长一尺，粗如手指，茎身有两道节，这是两千年份的竹青草。下仙界的竹青草从来没有超过千年年份的。这是炼制上清丹的主要材料。你看着点！”肖怜儿说完一抖天火莹丝绫瞬移到了青石上。

    “小师祖！快点！刘元他们来了！”虚谷看到远处空中飞来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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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怜儿抄起一片溪水，化为飞刃，将竹青草连同下方的青岩削了下来，收进了储物袋。她瞬移到岸边，在草丛中随手拔出了一株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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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L1 W# s. q( `    “怜儿师妹！哈哈，你们跑得真快呀！有收获了？”声音刚至，刘元带着几十名弟子已经站在了两人面前。

    肖怜儿扬了扬手里的灵草，笑道：“溪边长着一丛一阶水间柱。药圃里有，我就认出来了。呀，还有一株变异成二阶的！”

    话声刚落，一名天权殿的弟子就奔到了那株变异的二阶水间柱面前，拿着玉铲小心地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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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 N) g1 T0 b: R    溪边长着的水间柱粗壮肥实。虽是一阶灵草，长了上千年，和药圃里种的半年一熟的水间柱相比，价值至少高出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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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元笑道：“师妹立了首功！千年水间柱可不易得。大家赶紧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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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子们一拥而上。

    肖怜儿拉着虚谷走进了森林：“刘师兄，我们去附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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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两人进了森林，冷权觉得奇怪了：“他们发现了灵草，怎么不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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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r3 ?5 @/ z" J9 a- n: C    刘元盯着瀑布坠下的地方，看到那块被平滑切去一块的青石，若有所思：“采的灵草都要上交，人家为什么要着急采？就比我们早到一步，真正的好东西已经被采走了。摇光殿也不是傻子！冷权，你过去盯着他们。”

    两人走进森林，肖怜儿教训虚谷：“看到没？叫弟子采一阶灵草。那株变异为两阶的，就被天权殿弟子抢着采了。掌教道君今年改变了规矩，估计他也没问过其它殿的长老同不同意！天璇天机殿和北辰殿一组，估计还能分到一些。咱们这队采到的高阶灵草，肯定会被天权殿拿走。”

% ?* A7 X! ^6 f. F) M. I    “我明白了。”虚谷扬手扔出几支阵旗，嘿嘿笑道，“怪不得刘元要让冷权跟来找咱们。敢情是来盯梢的。怕咱们摇光殿私藏高阶灵草不给他们。”

7 O) J4 h1 e6 b4 p0 g    冷权走进森林，看到一株十几人合围的巨树下铺着块毯子。肖怜儿和虚谷正坐在毯子上喝茶。两人有说有笑，好不惬意。他心头犯堵，上前说道“虚谷！怜儿师妹！师兄弟们都在忙着采灵草，你俩怎么跑林子里偷懒来了？”

3 }: M9 \9 O7 O: n2 n/ }    “怎么是我们偷懒呢？那丛水间柱不过几十株，我们还没开始采呢，四十几个弟子一拥而上。我们想采也挤不进去呀！冷师兄，来来，你也喝杯茶歇歇。”虚谷笑着递了杯灵茶过去，感叹道，“秘境就是秘境，真舒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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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z0 q2 Z1 I    冷权一时无话可说。他喝着灵茶打量着二人，试探道：“看你这么高兴，不会是抢先在溪边还找到什么宝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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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n9 U0 ^8 L6 d; t2 H    虚谷哎了声：“别说我们没找到。找到了，出去后还不是全部上缴给宗门。冷师兄，你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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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W" M; C- r5 a6 ~1 e) G    “那是！掌教道君下的令嘛。”冷权只能笑着附和。

    一杯茶喝完，刘权和弟子们也走进了森林：“怜儿师妹，有什么发现？”

5 v- [3 K  F+ Y- P: @    肖怜儿收了茶具和毯子，腼腆地微笑：“刘师兄，你问错人了呢。我才炼气七层。只种过一些低阶灵草。我的修为见识还不如虚谷呢。你该问冷师兄才对。冷师兄，你跟着我们进来，你发现什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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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w3 R8 X/ p$ c, @    啊？冷权心想一进林子就喝了杯茶，有什么发现啊？他摇了摇头：“没有发现灵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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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元看了肖怜儿一眼，心里像猫爪子挠着似的，想知道被她和虚谷采走的是株什么灵草。见肖怜儿装傻，他脱口说道：“怜儿师妹，我们是一队的。你可不能藏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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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R# x' Y7 t+ ]% {: S2 L    虚谷叫道：“刘师兄，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刚才发现的水间柱，我们有抢着采吗？”

    肖怜儿也冷了脸：“进秘境才一个时辰，刘师兄就说我们藏私。既然不信任我们。各走各的呗。我们退出小队好了。”

; T. N! C' v+ g- e* k5 H    “哎，我不是这个意思！”刘元心想，放你们私自走，谁知道你们会藏下什么高阶灵草，“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反正灵草都是要上缴宗门的，谁也藏不了。好了。趁着时辰还早，我们往溪水的上游方向走。弟子分散十步，找到灵草喊一声。相互也有个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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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3 w8 |' ~; r$ b. W3 a    弟子们都觉得拉网似的寻找办法可行，纷纷拉开十步距离，往前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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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时能听到弟子喊：“这儿发现十来株灵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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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_, t" g; L7 H" D; {    “这里有株二阶白玉果！”

    肖怜儿和虚谷走在一起。一左一右隔开十步是两名天权殿的弟子。偶尔看到灵草，虚谷便弯腰摘下，用玉盒收了放进储物袋。肖怜儿只顾悠闲地欣赏着林间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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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U. ~/ i  g    有弟子看不过眼了：“师妹怎么不采灵草啊？”

    没等肖怜儿回答，虚谷抬起头来：“没看到我在采吗？你不盯着找灵草，盯着我们做什么？当监工啊？”

    那弟子恼羞成怒：“明明刘师兄说分散十步，你两人却走在一起。大家都在努力找灵草，你们却在偷懒，我看不过去，不能说啊？”

    “分开十步距离，就分开好了。”肖怜儿马上跳到十步开外，继续闲庭散步。

6 O3 @! K. a! ~( L- H    那弟子看了一会儿，指着肖怜儿叫道：“师妹！你身边有株一阶灵草！”

5 J1 k4 R" J9 S! }- @( v& P    “啊？在哪儿啊？”肖怜儿茫然四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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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g2 c# K2 K1 z* Q    虚谷马上奔到她身边，哭丧着脸说道：“小师祖，灵草在你脚下哪！除了宗门药圃里种的灵草，别的你都不认识，你别乱踩行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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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怜儿很乖很沮丧地低下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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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A* [' h' c/ C) K, P    两人一唱一和，那弟子傻眼了。是他想错了吧？肖怜儿没得机缘之前就是个俗世普通人，被清风长老收为弟子没多久就闭关修炼。不识得灵草很正常。他忍不住出声提醒道：“掌门给了咱们玉简，里面记着宗门所需灵草的图形用途。师妹没看吗？”

6 z; [- j, c- P* n" D  k    肖怜儿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多谢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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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拿出玉简贴在额心，装模作样地看完。弯着腰看那株被踩到的灵草：“虚谷，这株灵草玉简里明明没有嘛！”

  A( A; s) h6 I; s  l6 h0 e& a0 z    “小师祖。玉简里记的灵草是苍澜大陆罕见的或已经绝迹的灵草。掌教道君怕咱们粗陋寡闻。没见过，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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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你教我辨认灵草啊。这株我就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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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谷蹲下身，耐心地教她。

    肖怜儿蹲下来，很认真地听。

    说着说着，肖怜儿抬起头，不解地望着左右两边的弟子：“你们怎么停下来了？赶紧找灵草去啊！虚谷，你继续说啊！多说一点，我都不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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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谷从灵草的种类，用途，如何采摘一一列举出来。肖怜儿听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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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听着又抬起头看那两名弟子：“你们也不懂啊？”

    “我们……也听听。”一名天权殿弟子干笑道。

7 |- B$ J( I* H) M/ e, p    肖怜儿从储物袋里拿出两杯灵茶：“虚谷，说渴了吧？润润嗓子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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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各端一杯灵茶，坐在草地上，对着眼前被踩了一脚的灵草继续聊。左右两边的天权殿弟子站着，顿时觉得自己傻得不行，干脆也坐了下来：“累了，歇歇！”

    虚谷低声说道：“真不要脸。”

    “嗯，想办法甩开他们。”

    树林上空有人影飞过，两人抬头，看到石清枫带着几十名弟子飞向了前方。树林中传来了刘权的声音：“别采了！石清枫他们飞我们前面去了。越往中心走，灵气越浓郁，灵草越高阶。咱们不能吃他们的残羹剩饭！跟我追上去！”

5 u0 {" N  L: a    肖怜儿抛出了天火莹丝绫。

    那两边天权殿弟子赶紧扔出法宝往前飞。一回头，一名弟子叫道：“师兄，摇光殿两人不见了！”

    另一名弟子气道：“这样盯着人家，白痴都看得出来。他们说了半天灵草，早就打定主意找机会离开队伍了。一直在耍咱们哪！让刘师兄另找人去盯，我不干了！”

第七章 兽吼

    天火莹丝绫载着肖怜儿和虚谷朝着来路飞驰，落到了那株巨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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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将应春山送的阵石放在地上。四周空气微微晃动了下，生出了片片飘渺的雾气。从外面能看到大树，却看不见站在树下的两人。

3 W- y8 ^4 ]* C3 u    几面阵旗从巨树根部铺着毯子的地方射出，落在虚谷手中。地面的景致发生了变化。曾经冷权看到的一片草地，变成了蜿蜒虬结的树根。中间的腐土上长着一朵寸许高的蘑菇。菇盖洁白如玉，菇柄一圈圈散发着七彩的光。

    “一层两层……小师祖，共有七层，真的是七阶幻彩菇呢！这可是炼制养颜丹最难寻找的一味材料。多少女子梦寐以求啊！”虚谷兴奋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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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貌有那么重要吗？咱们修的是仙道。皮囊迟早要抛去才能化神飞仙。”肖怜儿用玉铲小心将幻彩菇连同下面的腐土一起采下。突然就想起了那一年韩修文说的话：“瞧瞧你现在的模样，你还配得上我吗？”

3 R1 h9 q5 j' w$ g0 _    隔了这么久，她仍记得这句话伤得她有多痛。女人哪，谁不顾惜容貌？肖怜儿将幻彩菇用玉匣装了，翘了翘嘴说道，“这一世，我都要貌美如花。留着自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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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师祖……”虚谷有点为难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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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q# W8 s' G6 E) e9 W( K    “放心吧！一株至少能炼制三枚，分你一枚，让你也永葆青春！”肖怜儿大方地许诺。

( D6 f: A% t5 @( |( m/ @0 \    虚谷瞥着她吞吞吐吐的说道：“不是。我，我的意思是……小师祖，那天你看到明香门的女仙子没？那个穿降红衫子的。”他双手一叉从胸前滑下，“明白了吗？现在用养颜丹，不是时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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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怜儿哭笑不得。见虚谷很认真，她也很认真地应道：“哦！我听你的。”

  H' L+ M- F+ u0 }    虚谷高兴了：“这事啊，听我的，准没错！”

    肖怜儿取出竹青草，从青石上剥下根茎嘀咕道：“你该和张淼换换，你去做三师兄的徒弟。”

    她将装着两株灵草的玉匣扔进了黑木镯子里。

- z% C; B( M5 v    虚谷指着她腕间的黑镯：“小师祖，你还真有储物手镯啊？！”

    “我师兄你师祖给的！你没见刘元腰间不系丝绦，换了根玉石腰带？石清枫手指上多出两枚戒指来？等到出去要搜身的时候，被长老们认出来再说呗。普通的灵草可以放在发下来的储物袋里。这种高阶灵草当然要另外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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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着扔出了顾小风送的绿手帕，小木屋出现在阵中：“走，修炼去。还有三个月，不争这一日。”

- x* a% _' h; r0 J0 R" {& K    两人不知道的是，前方两队人已经撞在了一起。

. K! d2 a7 e$ D7 K1 A! m- C    石清枫弹出一片光幕。上面简单地画着秘境的地形图。以正中的山脉为柱，分成了七个区域。

    “大家都知道越往中心山脉去，灵气越浓郁，灵草的品阶越高。元道宗分成了两队。我看咱们也一分为二如何？都是同门，争抢起来也不好看。”石清枫手指在光幕上划过，将元道宗的区域分成了两半，“你先选吧。”

    这办法也算公平，选哪一半看各自的运气。刘元选了自己所在的区域。石清枫带着人正要离开，迟疑了下回头问道：“怜儿师妹和虚谷呢？怎么没看见他们？”

    刘元回头一看，肖怜儿和虚谷不见了。他低声问那两名天权殿弟子：“他们人呢？”

    两名弟子苦笑：“刚才急着往前飞，回头没看到他们跟上来。”

    这一片是他们的地界，刘元不肯当着石清枫的面落了下风：“他们在后面采灵草呢。外围没什么危险。我队里的人，就不劳石师兄操心了。”

1 `* Z; Z" U1 O# Z9 _5 G1 k    知道她没出事就行了。石清枫什么话也没说，带着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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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元这才把冷权叫了过来：“肖怜儿和虚谷比咱们先到一步。我总觉得他们在溪边那块青石上采走了什么。你带两个师弟赶回去盯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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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W; Q! b7 }    冷权带着人一直找到溪边采水间柱的地方，也没有发现肖怜儿和虚谷。他走进树林，看到了那株巨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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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 a& G, W! P8 X) }& s$ w8 T+ z    大树周围飘荡着薄薄着雾气。也是肖怜儿和虚谷没想到冷权会特意找到这里来，大意了。冷权记得喝茶的时候，这里并没有雾气。他打量着其它地方，也没有雾，心里有了谱：“虚谷，我知道你擅长阵法。躲在阵里是吧？出来吧！刘师兄担心你俩，令我来找你们了。”

    “阴魂不散哪？还盯着咱俩呢。小师祖，怎么办？”虚谷也烦了。

$ e6 e( H" d; e5 |/ |- W    肖怜儿盘膝坐着，眼睛都没睁开：“阵法是你师祖做的。一个炼气弟子能破得了金丹真人的阵法？别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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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6 i' ^8 y7 `' f! Y    两人不应声。冷权又不敢走入阵中，只得叫了个弟子去报讯。自己和另一名弟子坐在旁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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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进了秘境，丹田里那朵小巧玲珑的寒晶兰就自动旋转起来。修炼的速度比天穹峰快上十倍。肖怜儿和虚谷都是炼气九层，入定之后感受着丹田内真气的增加，没多久就把冷权他们抛到了脑后。

    冷权和另一名弟子已经是炼气九层巅峰修为，不敢再修炼了。这里灵气太浓郁，一入定，说不定就进入到筑基突破的阶段。不能修炼，只能干等着，呼吸着空气里的灵气，偏偏现在不能修炼。两人顿时觉得时间过得极其漫长。

    “冷师兄。不如试着破阵把他们拎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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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权苦笑道：“宗门几位长老中，若水道君和清风道君最擅长阵法。肖怜儿和虚谷进秘镜，清风长老和应春山能不给他们防身的高阶阵法？咱们破不了。等着吧！他们不可能一直呆在阵里不出来。”

    夜色来临。森林里突然响起了一声沉闷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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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权和另一弟子惊得跳了起来。冷权手握莹石，望着黑峻峻的森林，心里有些慌乱：“虚谷！怜儿师妹！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

- Y6 L1 w. [7 i# D% ?    肖怜儿和虚谷早就被声音惊醒。仗着有阵法相护，只是凝神戒备。

0 y- x. Q' }" j8 m! d    兽吼声像天上滚动的雷，从森林中碾压而过。

2 V! U" G8 R  }$ x+ P  P    冷权高声叫道：“虚谷！怜儿师妹！若有危险，还请放我们入阵躲避！”

/ a. a- Y- e: Q5 I    “狗皮膏药似的！”虚谷气结，“小师祖，你说他们干嘛跟防贼似的盯着咱们？说起找灵草，我们才两个人，怎么也不可能比他们找到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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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证明天权殿刘元不仅贪婪，心眼还小！好东西若不能捏在自己手中，也绝不会让别人占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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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T% s$ i& a' s' `$ x% \& ]    屋里的莹石散发着柔和的光，木屋里设施一应俱全。肖怜儿从储物袋里拿出饭菜，两人边吃晚饭边欣赏着十丈开外树上两人的坐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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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e2 j7 @( t% S    兽吼声越来越大。它像是秘境的主宰，发泄着对入侵者的不满。

, N$ E) d; U( B& U    “小师祖，真不管他们啊？”虚谷扒着灵米饭，看着冷权和另一名弟子孤单地坐在树枝上，“真可怜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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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F# ^* j# U+ q    肖怜儿不为所动：“凶兽来了吗？来了……再看看它会不会上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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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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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中，万兽门的区域内，一名神情惫懒的弟子侧耳倾听着兽吼，眼里露出兴奋之色。他没有召唤金翅大鹏，只身在森林中穿梭着，朝着中心山脉行去。

第八章 万兽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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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Q! v* N5 N    兽吼声传遍森林的时候。元道宗的弟子也听见了。扎营的时候刘元和石清枫都考虑过安全问题，营帐外都设下了阵法。然而这是进入秘境的第一晚。听着凶兽咆哮，几乎人人都没有睡着。

$ g5 X0 ~% z# J, o3 y5 Q    一到清晨，两队人主动又聚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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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0 n6 B, k9 S8 h5 Z2 F# n    石清枫说道：“刘师兄，你我各带五名弟子走前面探路如何？有什么情况也好让师弟师妹们能及时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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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也好。发现高阶灵草，就算石清枫采了，他也能说出来，不怕他藏私。刘元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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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1 q5 `# S# Y+ u* \; T    “师兄。我炼气九层了。我跟你去！”肖明依舍不得石清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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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2 G6 h' P3 B5 X3 Z    “肖师妹，兽吼声你也听到了。会很危险！你还是留下吧。”石清枫叫上了北辰殿五名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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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W5 K7 b    十来人朝着中心山脉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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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明依望着他的身影，毫不迟疑地踏着吞云剑跟了上去。

    ……

    清晨，肖怜儿吐出一口浊气退出了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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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谷也睁开了眼睛。他走出木屋伸了个懒腰。看到冷权两人还坐在树上。气得笑了：“还在呢！看来是缠定咱们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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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3 c3 l( M4 C/ c1 W) E    森林中飘起了晨雾。肖怜儿想到了主意。她扔出几面阵旗，只见浓浓的雾气从地面升起，将这一片地方笼罩起来。她收了小屋和阵石，低声笑道：“你送我的迷雾幻阵。反正便宜，扔了也不心疼。他们还会以为是高阶阵法，不敢闯。让他们慢慢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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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1 b3 n- Z( S# s+ m- @$ f  ~# g    两人在雾气的掩饰下离开了巨树，踏着天火莹丝陵朝正中的高山飞去。

8 t5 @% ]) g# _$ n    飞到山前，才发现中间这座山脉并不小。山谷深壑林立，地形十分复杂。中间隆起的雪峰被阳光一映，山顶雪光令人目眩。

    “怜儿师妹！虚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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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7 J! U2 ]: p    天火莹丝绫上站着两个人，飞行速度并不快。石清枫和刘元同时看到了他俩，驱动法宝飞向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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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谷，你有没有飞行法宝？”肖怜儿低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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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啊！师祖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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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怜儿差点被他气死：“有你怎么不早说？总是蹭我的！我还以为你没有呢！”

    虚谷扔出一个八卦盘，站了上去，委屈得不行：“一直是你拉着我走，也没问我嘛。”

5 d. _! {) K. w# N) `7 r0 k  D    “怜儿，昨晚你没吓着吧？”

' b7 G' i4 }, L    “冷权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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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j6 x# ^4 J. `7 |    石清枫和刘元同时开口问道。

! E- R0 v" s1 f" Z8 l+ c) J/ X    哪句话都让虚谷不高兴。他抄着手道：“昨晚上我们还烤了只灵岩羊吃呢。对了，我们睡的时候，冷权冷师兄两位自告奋勇替我们守夜，在树上守了一夜呢。早晨见他俩在树上睡的香。我们不便打搅，就先走了。两位师兄若是无事，我和小师祖四处逛逛去了。”

    刘元沉下脸道：“我是队长，必须对你们的安全负责。你们擅自行动，让我不得不分出人手去寻找你们。出了秘境，我必禀告掌门，治你们不听号令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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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谷气极：“我说刘元，你盯着我们做什么？出了秘境，按规定上交采到的灵草。谁交谁没交。自有元婴长老甄别。别以为换根腰带，戴枚戒指，长老们就瞧不出来了。有那闲工夫，多想想自个儿吧！”

3 S+ Q( ~" C3 \, G1 z& e* Z+ m    北辰殿弟子的目光落在刘元腰间的玉石腰带上，会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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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4 f" D! u' H1 D    天权殿弟子盯着石清枫手指上的戒指彼此交换了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刘元的目光在虚谷和肖怜儿身上打转。看到肖怜儿尾指上的缠枝花戒指和手腕上的黑木镯，冷哼了声：“总之你们是我这一队的人，就要听我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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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谷还要和他争辨，肖怜儿拦住了他：“虚谷别说啦。刘师兄也是负责之人。眼下有什么事比秘境中发现遗迹更重要呢？”

    “遗迹？！你发现了遗迹？”刘元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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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Y8 J! {/ g2 K* `" C    肖怜儿往下一指：“阳光自东而来，咱们在西南。把峰顶遗迹的影子投在了地上。”

6 ?* x5 ]" i  M1 Y    众人低头看去，草地上一处阴影果然像极了殿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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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 d' E! m- Q1 i    石清枫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的弹丸，刘元急声阻止：“且慢！”

    他急促地说道：“石师兄，既然发现了遗迹，不如咱们先上去看个究竟。如果有危险再通知其它宗门。”

$ s/ O9 ~! r5 X- L' o    “可是昨晚的兽吼声像是从遗迹中传出。我担心咱们人少，应付不过来。”石清枫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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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先上去看看再说，有危险再发信号！”刘元眼中露出兴奋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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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u% \" M! h0 z1 Q4 ^* d1 P) l    “也好。”

) c( K- m: r* D5 r8 v1 P    石清枫收好弹丸，放出了传音符，告知后面的弟子赶来。他看了眼肖怜儿，轻声说道：“你还是留在下面等着，有什么事我会……”

' U( `( z8 Y! `9 ?    没等他说完，天火莹丝绫化为一道白影托着肖怜儿飞进了旁边的山谷。

" {. R8 E0 p* }8 m    “小师祖，等等我！”虚谷叫着也跟了上去。

5 H- o3 o  p0 J7 o" _    刘元不怀好意地劝道：“石师兄，不是我说你。肖明依打了怜儿师妹一耳光，你还护着肖明依。怜儿师妹肯定生你的气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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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是生气。从前她还当他是朋友，现在连朋友都不是了。石清枫低喝道：“走！”驱动追云靴飞向了雪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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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嘁！不就长了身好皮囊，有什么好拽的？”刘元不屑地啐了口，说道，“我们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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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0 r" B2 E+ b# p! F9 O3 K- ^    眨眼工夫，人走得干干净净。肖明依脚踏吞云剑从山崖背后转了出来。她抬头看了眼遗迹，望着肖怜儿离开的方向迟疑了下，催动吞云剑悄悄跟上了肖怜儿和虚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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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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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怜儿和虚谷慢悠悠地在山谷里飞着。虚谷又不明白了：“小师祖，那是上仙界的遗迹啊！咱们为什么不去？”

9 @( ^$ h8 T8 ?* q    “昨晚的兽吼声是从遗迹中传出来的。吼了半天也没看到有凶兽出现。它多半是被困在遗迹中了。你说能困住上古凶兽的遗迹是那么好进的吗？其它宗门说不定昨天就有人上峰了。和刘元石清枫的想法一样，都想先到先得，所以没人发信号。咱们还是趁机先采点高阶灵草。等着七宗门的信号出现再上峰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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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 O' c$ h4 u    “哇，小师祖你看，这里简直就是个天生的药圃啊！”虚谷停在离地三尺的空中，舍不得跳下法宝踩下去。

    草地上长着成片的二阶灵草。等级虽然低，一看茎叶，至少长了几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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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 p5 c  P. z/ {; V3 ^    虚谷后悔了：“早知道多带几只储物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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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怜儿摸了摸胸前挂着的储物戒指。她这枚戒指空间极大，抵得上十个储物袋。犹豫了下她还是说道：“选年份最高的采一些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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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落在地面，低头采挖着灵草。山风吹来，夹杂着一股异香。有高阶灵草！肖怜儿和虚谷放弃了眼前的灵草，驱动法宝寻香飞向山谷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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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_! M+ u7 n! p4 H) W    山泉泠泠从石缝中涌出，在地上形成了潺潺流动的浅水滩。水中长着一株树。树身火红，叶片椭圆。叶间怒放着黄色的花朵。

, t8 ~6 u! @9 a6 X& P0 J    树枝上坐着个穿万兽门服饰的年轻弟子。吊梢眉，小眼睛，惫懒样儿，手里正拿着一枚拳头大的红色果子。

! @  X  C( c6 z' m9 s6 A' {) y9 J    “丹果！”肖怜儿激动地叫了起来。

& k2 b: G! c. U* R    炼制增元丹最主要的材料有四种丹果、九色莲子、阳芝、和飞龙髓。每一种都需要五百年份以上。没想到在秘境里她见到了丹果。拳头大的丹果啊，至少长了几千年。年份久远，药效好，这样的一枚丹果可以炼两枚以上的增元丹。

    死丫头！鼻子比狗还灵！哪有好东西她就嗅着来了。明彻冷哼，看到肖怜儿盯着自己手里的丹果两眼放光，故意把丹果送到嘴边，作势就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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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不要啊！”肖怜儿心头一紧，飞到了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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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R9 s+ C# x3 C- T    “不要？”明彻看了看手里的丹果，两眼一翻：“丹果可以直接吃。生吃一枚，至少能增三十年寿元。我没那本事炼增元丹，我就喜欢直接吃。”

$ f% V5 C& B3 C/ u9 e    肖怜儿急了：“师兄。我知道丹果可以直接吃。可是你能不能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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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 W' X6 e    “你谁呀？你管我吃不吃！”明彻将丹果一收，从储物袋里招出了两柄大砍刀拎在手里，交叉敲了敲，“你俩眼放贼光，想抢啊？告诉你，我万兽门吴鹏也不是吃素的！”

    “吴师兄你误会了！我是元道宗弟子肖怜儿，这是我的同门虚谷。我是想说，我用灵草和你换好不好？”肖怜儿想要这枚丹果想的要命。两只玉盒扔了出来，“七阶幻彩菇，两千年份的竹青草。合一起至少能换三枚七阶上清丹呢。两物换一物。你不吃亏呀！帮帮忙好不好？”

    明彻眨巴着小眼睛：“是好东西，可是我觉得命长一点更好。你要换丹果给谁炼增元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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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肖怜儿眼圈一红，“一看师兄就知道您是少年天才。二十岁前顺利筑基一点问题都没有。您的寿元还长着哪。可是我那师尊却只有区区二十年的寿元了。他老人家含辛茹苦抚养我长大。我能不想办法找齐增元丹的材料炼制一枚丹药孝敬他吗？为了这事，虽然我修为低，掌教道君都感动了。特意批了一个名额让我进秘境。不信，你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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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谷已经听傻了。他呆呆地点头：“全元道宗都知道你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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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年不见，这丫头求人的模样能让石头都动心哪。撒谎骗人的功夫也见涨。不戏弄她，他都对不住自己改头换面的形象。

    “唉，我也很同情你呀！怜儿师妹！”明彻重重咬着后四个字，拿出丹果放在手上倒腾着玩，摆出一副我考虑考虑的神色。瞥见肖怜儿死死盯着自己手上的丹果，已经急躁起来的时候，他深吸口气：“你真的很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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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怜儿大喜：“多谢师兄……”

    明彻果断地打断了她的话：“我还是决定吃掉它！”

第九章 果然皮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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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 `" K8 q, x0 m- |( X5 i3 u    看到她瞬间变得呆滞，明彻实在没忍住，爆笑出声：“哈哈哈哈！哎哟！甭演戏了！你师尊清风长老才四百岁呢，什么区区二十年寿元！一进秘境，我就知道你叫肖怜儿！谁叫你挨了一耳光呢？打你的人才叫肖明依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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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吊梢眉小眼睛！长得真丑！明明早听出自己在撒谎还陪着演戏消遣她！肖怜儿气极：“虚谷，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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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瞬移到树下，双脚一踏水面，水层层飞起，化为一道道旋转的飞刃击向明彻。

) E+ ?# A" }; t7 H& q& d    虚谷抬手，数面阵旗飞射入地，启动了阵法。

( d9 n6 o( W9 M) B3 t; j    明彻眼前景致一变，置身于无际的土林之中。黄土墙轰然砸落，地面不停地冒出地刺。他闪身躲避，地面蓦然变成了泥沼，一股吸力缠着他的双脚要将他拉进沼泽之中。

    他挥舞着两把大砍刀往地面一划，身体跃起，大叫道：“不是说好三宗四门同舟共济守望相助么？你这死丫头居然不顾道门情谊下毒手抢我的宝贝！”

! q; y; O  h) ?    “阵法开启，杀了你也没人看见！交出丹果，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肖怜儿挥动缠水带与水刃击向明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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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 o4 C7 n' o' L    为了进秘境，明彻把修为压至炼气九层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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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晶莹的水带从四面八方飞舞而至，他挥着砍刀左躲右闪。对付肖怜儿的攻击和虚谷的阵法没问题，就是真气不够用啊。

    那种伸根手指头就能把人摁扁的感觉没有了。他不由叹息：“真不习惯啊！”

: ^" D: Y0 V% C. ]/ h  p1 q    肖怜儿和虚谷却大吃一惊。

    土墙砸落，明明他已经没有了退路。他总能在最后一刹踏出一步避开。明明缠水带与水刃封死了他所有的路，他总能找到一丝空隙滑开。

    虚谷叫道：“小师祖！耗尽他的真气！”

  v( d0 x& P3 W% U2 K. b; z    “还用你说！只要他跑不出去，迟早会投降！”肖怜儿越攻越紧，晶莹的水带灵活地飞舞，密密封住了明彻，时不时还会突然变成一枚枚锋利的飞刀旋转刺向他。

8 X) j! [1 B* J$ O    虚谷催动阵法再变，九道黄色的旋风朝明彻卷了过去。

1 R  c/ E- g5 V) L" F    明彻躲避着卷风，每一次躲闪跳开，肖怜儿的飞刀就会出现在他面前。像是战斗经验极丰富，总是能猜到他躲闪的方位。逼得他不得不集中精神应付。看够了肖怜儿的攻击力，明彻叫道，“停手停手！不停手我马上把丹果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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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怜儿瞧准他的落脚处，一条水带灵活地缠了过去，咯咯直笑：“你有那闲功夫吃果子么？”

6 T; Y( i, v& N) }( u    再也没地方躲了，明彻下意识地用手指点向袭来的水带。水带没有如他期望一般消散，顺着手缠住了他的手腕，猛然将他拉得飞了起来。一股股白色的水流像蜘蛛网扑向了他。四面土墙合拢封住了他所有退路，瞬间将他封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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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 J2 G$ u# |1 E8 B    虚谷扔出几枚符箓粘在了土墙上。明彻真气击打在墙上，符箓光芒闪烁，将他的真气化解开。他笑嘻嘻的在墙上开了个小洞。看到一张愤怒的脸，得意地笑了。

4 Q$ l5 I% d( D2 ]- f    “喂！二打一，要脸不要？”明彻气结。他点向水带时才想起，这会儿自己是个炼气弟子。不是元婴期吹口气都能吹散法术的修为。如果不是不想暴露魔门法术，看他不揍得肖怜儿屁股开花！

    肖怜儿凑近他，锋利的水刃在掌心旋转：“自己主动交出来，免得被射成蜂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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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放我，我现在就一口吃了！”戏弄不成，反被捉。他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呢。明彻拿着丹果在鼻间嗅着，“来呀！进来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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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d/ ~3 F# c# w: T# j  {    虚谷手指轻弹。房间里地刺不断冒出，看到明彻在里面跳着躲闪，笑嘻嘻地朝他伸手：“扔出来！”

1 a8 {4 c+ c) g4 ~6 h    “停下停下，爷又不是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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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2 A: d$ h, A+ p8 o/ ~    土刺停了。明彻又叫道：“不行，给你们了，不放我怎么办？”

    虚谷笑道：“那行，我们先杀了你再来拿就是了。哎呀，你还敢瞪小爷！”

    吴鹏的双瞳闪烁着绚烂的光芒，朵朵繁花次第绽放！

" n2 K% L4 A1 R  E3 m) H    虚谷瞬间着了道，挥手间贴在墙上的符箓飞回他手中，土墙形成的囚牢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做完这事，他变成了一根木头，呆滞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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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Y; O" f# P1 S9 G4 y    “千，千花……入梦来？”肖怜儿吓得结巴起来。

    是明彻吗？这个叫吴鹏的万兽门弟子会是他吗？不，不可能，这是炼气弟子才能进的秘境。他怎么可能进来。他是魔门弟子，不是明彻！

+ ~6 }+ |' t& c    吴鹏缓缓朝她走来，吊梢眉小眼睛，笑起来一副猥琐样儿。

# z7 r5 g4 }4 g2 G- N+ X    肖怜儿拼命告诉自己要镇定，要冷静。用尽全部真气发出了她最厉害的一击：“裂锦刀！”

    远处，肖明依隐约看到三人似乎是想争夺什么宝物打了起来。阵法旋转，浅滩之上出现密集的土林。紧接着一片浅滩都被迷雾笼罩起来，挡住了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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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2 R0 Y. w9 f7 }) ~% X    突然，她看到溪水倒卷洄流。一股不压于自己的水性真气吸走了所有的水流。

    “肖怜儿，你炼气七层的修为竟有如此手段？”她喃喃说道，心里震惊无比。耐着性子继续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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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阵中，水流倒卷，围绕肖怜儿盘旋。她绷着小脸，长发飞挥，散发出磅礴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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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 A5 \& m  ^( Y) o/ h# i    “哎哎哎！你这么拼命做什么？”明彻一抹脸，身体挺直，露出了真容。

, ?; O# Z( S3 x    肖怜儿蓄势待发，突然看到是明彻，已来不及收回，真气强行逆转，卟地吐出一口血来。水流哗啦啦倒在地上，将她淋了个透湿。

! s$ h) d  {1 b    她来不及说话，盘膝坐下，阖目入定。

    浓郁的灵气引入经脉，丹田里的寒晶兰转动生出层层雾气修复着受伤的内腑。

7 g; a' {2 d3 N' M    隔了半个时辰，肖怜儿才睁开眼睛。看到明彻的脸，气不打一处来：“逗我好玩是吧？”

8 J) Y: _! U. A! a8 ~    他弹出一道法术，烘干了她的衣裳，静静看着她：“不好玩。”

; A1 L3 L. `3 S    肖怜儿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扑过去抱住了他：“明彻，明彻，是你太好了！”

! [, a0 T$ a" S* U4 z2 T. a    娇小玲珑的身体散发着少女独有的香，笑声像莺鸟，清脆动听。明彻低下头，目光闪烁不定：“你这么想念魔门中人，你师傅知道吗？”

    “师傅知道了肯定会夸我！”肖怜儿松开手，退后一步打量着他身上万兽门弟子的法袍，啧啧称赞：“魔门法术果然不凡！你居然有克制修为的办法混进来。入口处可是七宗门的元婴长老守着呢。”

    明彻掀袍在土台上坐了，不知为何，心里有点不痛快了：“说说，清风能夸你什么？”

+ d5 R! r. D- q; N    “夸我有机缘啊！你混进来，肯定有所图。你吃肉，我跟着喝口汤可以吧？”肖怜儿也坐了下来，满脸兴奋的笑容。

7 C$ J+ e5 c: e2 t    他就知道！明彻伸手捏住了她的脸，指腹从她脸上擦过：“被打了一耳光还若无其事，果然皮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