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白莲攻略》作者：咸客

第469章 诛杀陆晔

* o5 \& K: n, G  E0 j) N    吴振宁的话音刚落，他身前的椅子就裂了开来。

    他惊骇的睁大眼睛，只见那个椅子竟是被一支羽箭给射裂的！

    吴振宁险些吓得尿了裤子，他不知道顾衍的箭法竟如此了得！原以为刚才只射中自己的头盔是失手，现在想来，只怕是手下留情了！

6 L" Y( m5 w" Z3 D2 V5 L, u1 v. l    这一箭射来，吴振宁当即就住了口，不敢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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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H) S/ r! Q    谁知道顾衍的下一箭射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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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世子，本将看在你受陆晔的蛊惑，不明真相的份上，饶你一命，若你一意孤行，便是要拖着整个吴家陪葬。陆晔已被我伏杀在城外，你要与他一样的下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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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9 r# z5 o$ \% X    顾衍的话一出口，莫说是吴振宁了，就是两方的兵将也是大吃一惊。

    吴振宁本不信，可是看着顾衍此时杀气腾腾，一副自信的模样，心中也开始怀疑了。

. h1 c+ j* U" f# g    陆晔事发前突然离京，到现在都未回，吴振宁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却直觉着不好。

$ U- o' ]! q/ F* A1 y    加上吴劲夫的突然叛出，倒向顾衍和太子那边，让他们措手不及。

, T/ \1 h' h" T$ ~* X# q    此刻顾衍所说的话，吴振宁越想越觉得可能，不然陆晔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偏偏在这个时候离了京，定是顾衍使了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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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J' ]3 }0 A+ ]3 z/ f( ]    在意识到陆晔真的死了的时候，吴振宁突然就没了目标，再看向顾衍的时候，更多了几分畏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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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将军，我等是看着天下苍生可怜，稚子何辜？昏君听信谗言，使得百姓骨肉分离。天下是高祖打下来的，宗室中人有德者居之，末将不知顾将军何故提起荣兴侯，今日来只为昏君逊位，给天下一个交代！”吴振宁竭力的冲着城楼上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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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听着吴振宁的话，心中冷嘲一声。心说他还算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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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承认与陆晔勾结，直言明是推翻昏君，虽说此举也算大逆不道，但太子在先。便堵住了许多人的口。加上禁卫军人数众多，法不责众，吴振宁倒是找了个好借口。

    无论他找什么样的借口，已经达到了顾衍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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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9 D+ f& e/ j- a    “先帝昭示，仁帝无德。如今已经逊位，由太子即位。长春道长伏诛，待天亮便会放一千稚子各自回家。诸位将士心怀天下，本将定会奏明陛下，待明日众将再进宫朝贺，陛下自有加封。”顾衍开口说着。

0 \4 n; W  d2 N: ~$ X* W0 P+ b    这样一番话，一不问罪，二不谴责，给众人台阶，相信他们会顺势而下。

    吴振宁刚刚说话的语气都已经不似开始时强硬。也知道大势已去，更何况他手下的兵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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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城的兵将渐渐退去，吴振宁在知道陆晔死了的时候，便知道不成气候了，凭着豫王，实难控制大局。

3 g6 D" O3 o5 a4 z    便俯身跪倒，口中喊着：“新帝圣明，吾皇万岁。”

: E1 g+ C0 y- n$ |5 d& U# p    紧跟着，其他的将领也都学着吴振宁的样子，三呼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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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R- B0 v+ a1 f    顾衍看着城下众人被劝退。抬眼看向了西北的方向。

1 W* Q, ?( L  p9 p6 o    夜色沉沉中，什么都不到，顾衍看了许久，之后才低声对身后跟着的心腹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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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令下去。雷霆手段，诛杀陆晔！”

    只要留着他，会流更多的血。

    顾衍身后的人愣了一下后才应声而去。

    吴振宁的归顺，陆晔的死，立刻传遍了禁卫军，包括在别的宫门处围堵着的豫王。在听到这两个消息时，整个人都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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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晔的计划万无一失，他怎么就死了呢？

1 C/ N8 D% J9 t- n$ Y    整个禁卫军便脱离了豫王的掌控，都已经顺着吴振宁的意思，退了兵，而豫王，则是被周弘文派来的人请进了宫中。

    到了天亮的时候，宫中与军中的一切才安置妥当。

6 t7 L- h; I, _* j- m# Z    被挟持的百官家眷也都被送回了京中，随后，到了辰时，宫中的官员也顾不得归家，在太和殿拥立了新帝。

% o9 {  d5 p: t9 `: h1 S' w3 Y    由钦天监择了吉日，再举行正式的登基大典。

    后宫中的嫔妃，育有公主的，封太妃尊号，留置后宫。膝下无儿女的，愿意的，也都将与昭仁帝一起迁离出宫，到行宫别院幽禁一生。若是不愿意的，便落发出家，迁至皇家宗庙，直至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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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严皇后与后妃们不同，加上严皇后身后是严家。严家虽说近来伏蛰，但是在朝中势力犹存，严皇后在后宫的影响力比之孝昭帝犹盛。

    按照顾衍的意思，严皇后封太后尊号，与昭仁帝一起迁至行宫，毕竟是夫妻，对于严皇后的自由并不管束，待昭仁帝百年后，再将她接入宫中侍奉。

    有了这几年严皇后不在后宫的空隙，相信崔氏皇后也能将后宫整肃干净，再不留严家党羽。

( l3 L: Y5 ~! q    但是在对待严皇后的这件事上，周弘文却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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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到了白莲，幽禁昭仁帝一生，是不得已而为之，周弘文知道白莲对她父皇母后的情感，准备等问过白莲之后再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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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C! _9 g& w+ O8 L    等到这一切尘埃落定后，已经第二天的傍晚时分。

+ k9 }+ x- |/ x4 G8 X+ t2 f    顾衍与许多人一样，不眠不休已经两日一夜了，他又吩咐了宫门各处的换防，便辞了周弘文，回了将军府。

    明日还有诸多的事情，对豫王的惩处，对挑起这件事的人的处罚，高祖的地陵毁于睿亲王之手，因为陆晔的时候，手牵连的几家，都要腾出手来慢慢的料理。

    回道将军府时，已经是戍时三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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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一回来，先去了外书房，将周身的铠甲褪去，换了平常所穿的衣服，准备去白莲的院子时，便听外面有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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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来。”顾衍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说着。

; n$ k) O7 y+ f1 @    见到推门进来的人是白莲，眼中不觉得亮了几分。

; u: k+ T* Z7 M. p" z. x    “正准备去看你。”顾衍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伸手去拉她。

    白莲则是站着没动，上下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一切顺利吗？”

    顾衍点点头，白莲见他精神还算不错，只是眼下有青影，比之之前见他的时候多了几分疲色，便知道这两天一夜他定是不眠不休的。

$ ?) }6 I  K7 ]& f* ^, t, c    “吃过东西没有？要不让管家吩咐人做些吃食？”白莲看口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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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4 f  x1 U! [    在知道一切顺利后，她悬着的心也已经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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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t  g: U6 {4 g    顾衍看着她的样子，心中升起一股暖意。这就是有家室的区别。虽说他们没有成亲，但是听着白莲此时的话，给了他一种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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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i5 o" a    “都听你的。”顾衍嘴边噙着笑意。

    白莲在他这样灼灼的目光下，十分的不自在。转身出去跟门外的人低低的说了几声，便又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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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顾衍坐在了桌案旁，白莲缓步走了过去，在他对面的凳子上坐下后，白莲看着顾衍问道：“仁帝什么时候离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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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C/ L* a4 k2 T% e- U    顾衍看了她一眼。随后说道：“五日后，新帝登基之前，后宫的妃嫔们都会陆续的迁出宫去。”

    “那......皇后呢？”白莲有些忐忑的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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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0 P( l$ y. n0 E! N    “这个不知，似乎陛下另有安排。”顾衍如实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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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莲知道顾衍口中的陛下说的是周弘文，白莲想了想，猜到王兄是要问过自己，才好安排母后的去处，心中微安，神色间也轻松了许多。

: I8 Z4 r& x& y" Q; Q) ?& X    顾衍心中有些好奇，白莲对昭仁帝和严皇后的关心度高于了任何的事情。

$ k' m* }4 |/ c1 R3 A* E    原本他以为。她会对这些事情的经过感兴趣，谁料她开口问的就是帝后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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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准备问起的时候，就听到门外求见的声音：“将军，伍麟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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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听到后，看了一眼白莲。

1 y. r# c3 y* a" \1 z    白莲看着顾衍的目光，目光收敛，心中自嘲，便开口告辞：“将军有事，便不耽搁将军了，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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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I/ R9 H& }" m4 Z* {    白莲欲起身。白莲却扶住了她的肩膀，让她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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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着，无碍，我的事情。没什么你不能知道的。”顾衍神色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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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麟不是旁人，正是领命伏击陆晔的人，顾衍在听到是他来了的时候，下意识便看了看白莲，只是他随后想到，这样的消息。白莲早晚都会知道的，便也没打算背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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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她当初对陆晔的惧怕，以后，她便能心安了。

) N0 N2 ]0 {# a: k- J& }    “进来吧。”顾衍对外喊了声。

    随后，伍麟就推门而入，看到顾衍身边坐着的白莲时，着实的愣了一下，见顾衍丝毫没有让这女子避讳的样子，便直言说道：

    “回禀将军，荣兴侯是在宁城的时候追上马车，知道中计后便往回赶，属下带人在宁城外三十里处的伏击了荣兴侯的人马。只是他身边的两个侍卫武艺高强，一路护着他逃了出去，在宁城东南一处断崖边上才追上，那两个护卫一死一伤，受伤的那个跟着荣兴侯一起坠崖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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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听了后点点头，挥手让伍麟退下。

    待他侧过头看向白莲的时候，心头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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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未见过白莲这样的一面，脸色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连平常殷红的朱唇也都泛着白色，双唇似有些抖动，双眸涣散，没有焦距的地方。

. m4 |8 v! K! a- ?3 O' i8 ]4 g    白莲的表情太反常了，顾衍想不通，她对陆晔所表现出的那种惧怕并非是假的，这个事情如此的反应却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丫头......”顾衍轻声的喊着：“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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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莲听到顾衍的声音，目光渐渐凝聚，看到了在她面前渐渐清晰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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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9 x* i) h' i) w- `# T( E    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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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王败寇，陆晔策划造反，他一旦失败，谁又能饶得了他！

    她想过许多，却从未想过有一天再次见证他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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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莲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胸口有东西在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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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 }9 d  E5 x3 L3 e' ]    顾衍问她怎么了，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她该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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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f  H  Z1 g! h! ]2 [    终于，打了重生以来最大的一次胜仗，见证了上一辈子她一直想杀，却没能杀死的人在现在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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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母后，王兄都在，都照着自己所想的一切发展。

    只是他死了而已。

1 T, n0 [. N+ |, p0 I; v' B  }    只有他死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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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回家。”白莲站起身来的时候趔趄了一下，险些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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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伸手拉过她，扶住了她站不稳的身子。

% D# W& J# O. L    白莲却抓住了他的手，像一个频临在绝望边缘的人一般，抓的紧紧的：

+ D6 k" a/ k, Q; g' ]    “我要回家，送我回家！”

  h+ }6 _& w# q% h, x/ X( j# b    顾衍皱着眉头，看着她的脸色愈加的苍白，双眼睁得大大的，眼泪一滴滴的落在胸前的衣襟上。

    没有声音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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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心中巨震！

    一直以来，他以为她是厌恶陆晔的。

% P1 ]& k7 k& k' u+ F' Z% Z8 N    一直以为，他以为，那个让白莲伤心伤情的人是杨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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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原来他大错特错！

    什么样的人才能让她这样，什么样的情感才能让她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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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g) Y  ?9 m    这样的伤痛难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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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他，竟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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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扳过白莲的肩膀，目光沉痛，想问些什么话，在看到她的样子时，却什么也问不出口了。

  d& o. _7 W/ z* x; R    “丫头，我不知道......”下面的话顾衍说不出口，知道她的心思又如何，自己是不可能让陆晔活着回来的，这样说，只会让她心中更难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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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 i9 \- `6 ]6 J7 \) d    “命令是我下的，陆晔在京中的势力比所有人都强，只要他回来，依旧会是血雨腥风，没人能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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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9 ]+ k. |& h& N  M6 O    顾衍还在说着，却见白莲的神色极其不对劲，他的话没说完，只见白莲双眼一闭，竟然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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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h6 H; P5 i) k2 e    顾衍大惊，她的小脸惨白的如一张白纸，胸口连呼吸的起伏似乎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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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大骇，失声喊着门外：“快来人，去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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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9 [4 i" Q9 T/ I( L2 d    顾衍顾不得其他，一把抱起她便往内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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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府本就有大夫，很快管家便将人请来了，大夫一看是心血淤积，导致闭气昏倒，当即便不敢耽误，手执金针，分别刺她十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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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Y& T9 c$ b5 p. F    十指血脉连心，十指刺下，却不见她有反应，大夫也是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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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便拿着金针刺她的人中穴和百会穴，再探她的鼻息时发现她已经能呼吸了，大夫才松了一口气，随后抹了抹头上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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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n& x( z& d) H& g* x& \  F    顾衍一直在一旁看着，见到大夫松了一口气，十分担忧问道：“她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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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回过身，一脸忧虑的说道：“只是暂时没事了，这位姑娘心血郁结，金针刺入十指都没任何反应，这个着实是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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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D) S6 f7 W: j) C    顾衍听了却觉得心底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揪了一下，只听大夫随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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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8 m2 O+ u* P& w    “将军，这位姑娘以前可有过这样的症状？如果以前有过，就按照以前的办法治疗，老夫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状况，不敢擅做主张。”

$ A. {9 w) w0 q( K. L* ^6 U6 i    “你退下吧。”顾衍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无力。

1 t1 r. r/ t1 G3 n9 t% N    大夫退下后，顾衍坐在了白莲的床边，看着她依旧惨白如纸的面孔，平时狡黠的眸子紧闭着，浓密的睫毛一动不动。

    顾衍手拂开了她脸侧的碎发，低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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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A9 L- I! {: l: w    “丫头，你竟藏得这样深！”

第470章 又生变故

  G# V1 t8 F4 b3 [; P9 B    白莲由白家人接走了，接走的时候，她依旧昏睡着，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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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氏没有来，白铭文怕她在外失态，便独自一人来接白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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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亲自抱白莲上的马车，她一动不动的样子，仿佛是把利刃，狠狠的刺在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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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W! O3 R- c* }5 g& H- j% K6 m    顾衍想随着一起去白家，但是京中的事物要处理，西北的援军也在今日赶到了，一切都等着顾衍来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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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目送着马车驶出这条街，转弯，然后没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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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顾衍就投身在繁忙的军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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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4 a; X# N, g8 u$ N/ d" R1 l. z. V% W    待他将手边的事情处理完，已经是将近子时了。

    圆月中天，寒星寥寥，顾衍从宫中出来，便直接去了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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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府众人也都知道现在的新贵顾将军即将是白府的女婿了，便没有通传，直接领着人去了。

    主要是门房也没那么胆量让顾衍等等，看着他一副迫不及待要进去的模样，也就只好引着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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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铭文夫妇守着白莲，顾衍进去的时候，白铭文迎了出来。

% r/ i8 u1 ~, e+ }& D% n" e    知道顾衍关心白莲，也没有拘着，领了他进了内室。进去的时候，白莲靠在床头上，卫氏手中端着水，正用勺子喂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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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不由得一愣，没想到她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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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氏见顾衍进来，放下碗，站起身来，离近些才发现顾衍此时下巴上布满了青胡子茬，神色间的疲色也十分的明显。

3 I9 @% V2 X2 I    顾衍看了一眼床榻上的白莲，眉头舒展开来，哪怕她此时神情依然不好，但总比早上躺在自己怀里苍白的样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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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 U: T7 S    白莲也看到了顾衍，只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低头看着眼前的锦被。

# T  M/ O7 g6 t3 U" |/ |, @    室内的气氛有些尴尬，白铭文给卫氏使了个眼色，卫氏寻了个借口就跟白铭文一起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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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g4 n, Y- O2 o' [8 x$ a6 [/ m    白铭文跟卫氏到现在都不知道白莲为了什么病了。白铭文接她回来后，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卫氏吓坏了，整整在她床边守了一天。不断的唤着她，傍晚的时候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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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u% J* S2 M( h- y* m0 f    醒来后也不说话，只说是累了。

: R/ u+ \3 s# O: b    卫氏还担心的问白铭文，是不是跟顾衍吵架了，白铭文想着顾衍的神色。觉得不像，便不让她乱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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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房间里就剩下顾衍白莲两人，白莲低着头，始终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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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坐到了她身旁的床榻上，伸手去撩开她脸侧的碎发，白莲微微侧了侧脸，顾衍的手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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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动作一顿，依旧随着她侧过去的脸抚了上去。只是却不是撩开她的碎发，而是用指腹婆娑着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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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6 Y9 Q! {, `% [: F& O0 [    “看着你没事，我就安心了。”

; ~9 F! Y. J! M    白莲依旧低着头。顾衍另一只手也伸了过去，双手捧起了她的脸，认真，凝重的看着她。

5 `8 g( |) B( y    在顾衍这样漆黑，灼热的目光下，白莲下意识想避开，可是顾衍却不容许她躲开。

7 U, k/ W1 h0 M/ v0 b2 G- f; b    这是个结，如果由着她躲开了，便一辈子都种在彼此心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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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怨我是吗？”顾衍问着，他神色疲倦。眼神却异常的清亮，想透过白莲的那双眸子，看到她心中真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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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 t0 v& H8 \0 X- W( M, S- q    白莲听他问完后，眼神定定的看着他。不再躲闪，与他静静的对视着。

    “没有。”白莲如实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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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来没有怨过任何人，顾衍做的很对。自己是他的话，也不会给自己留下这样一个强有力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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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4 ?% S8 e* |( a' [    顾衍知道她此刻是理智的，但是，理智归理智。人的许多情感是根本不需要理智的。

    就比如，她心中清楚只有陆晔死了，京中局势才能安稳。但是她却难以控制她的情感，顾衍原不知道，白莲竟然有隐藏如此之深的心思。

    “如果重来，我也会这样做，不是因为我嫉妒他在你心中的位置，而是陆晔会让现在的大好局势再度陷入僵局，他未必能成功，但是却难免腥风血雨，死伤无数。”顾衍的神色认真，脸上的线条冷硬，说出口的话也格外的凝重：“每个将士都有他们的家人父母，若是保家卫国，也算死而无憾。可是若丧命在宗室争斗，皇权更替的内讧中，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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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7 ]5 m0 Q' E* c0 P    白莲看着他，从他这一番话里，便知道他是极其厌恶战争的，那些将士并非他的亲兵亲信，他却爱护如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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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8 p8 R% @( i    他的义父将他教的很好，他这样的胸怀，白莲自叹不如。

    想到这里，白莲想到了另一个人，心中钝钝的疼着。

    “丫头，陆晔已死，以前的事情我不知道，也不会去打听，你若想说，我听着；你若不想说，我不会问。我现在只希望，你能将一切慢慢放下，慢慢淡忘，然后重新开始。”

    顾衍依然是捧着她脸的姿势，她眼角有泪，顾衍仔细的给她擦去。

    “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自己，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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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4 w- }) v% k; z+ }3 I. _$ x) D    子夜的时候，白莲才又睡去了。

% x! t9 e. W" i* Q6 v5 f% H$ n1 `    顾衍看着她脸上未干的泪渍才算安心下来。

    有些事情，哭出来总比闷在心里好。

$ Z; x" ]5 ]$ \* B4 S* \    大夫说她郁结在心，不得消散，或许只有让她把这郁结痛哭出来，她才能真正放下这些心结。

3 m* A$ N7 f6 p    看着她睡去，顾衍拂开了她额头上贴着的青丝，俯身亲吻了她一下，便站起身来，出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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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白府，顾衍看着外面月朗星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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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整三天不眠不休，到了此刻才觉得全身松懈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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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U; h4 e+ I: y3 ^3 x    等京中一切安定，便要安排与她的亲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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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V. G0 f7 i; _# T& Q; W    千好万好，没有放在身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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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w* [; Q9 S+ h2 T    京中的事情却也不是一两日就能处理好的，封赏，处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者有，一人失足，为祸满门者也有。

    因顾衍有话在先，逼供那日围皇城的将领们，都没有受到惩处，吴振宁还是禁卫军副将，只不过原来的吴劲夫已经由吴振宁之下的职位，直接被封为禁卫军统领，替代了靖南侯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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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d5 o% ^$ z9 |4 d    而陆家，因为陆晔被扣上乱臣贼子之名，整个陆家都被牵连。陆晔身死，荣兴侯的爵位除去，陆氏满门都被夺了官职，驱逐出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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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7 K2 ^* C. J' f6 T$ Y& D7 x    这一切白莲都不知，顾衍和周弘文都知道白莲的心结是陆晔，原本陆氏满门被定罪问斩都给他们否决了。

    就在陆家的事情尘埃落定之时，又突生变故，震惊朝野。

& w  D3 w2 N7 b) }3 l9 B) J. ^    ps：关于女主对陆晔这件事情的反应，个人看个人的吧，作者菌是认为这样一个占据生命中所有爱恨的人，这样的反应是正常的，一如这一世初相见时。郁结已深，心结难解。

第471章 惊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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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氏住的地方是陆晔名下的私宅，任何人都不知道她的情况。

/ L8 i9 a( |: v    她从没有出过门，也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留下来照顾李氏的都是陆晔最心腹的人。

6 n( i6 C* k3 D# @$ f" ]: I    从重阳节之后，已经有十多天没见到陆晔了，李氏不能出门，不由得为他担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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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 G! y9 \# f! z    李氏知道他所要做的事情，也在十五那日听到了城里兵刃相交的声音，她心中急的不得了，却没办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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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两日，李氏等不上了，便遣人出去打听。

    这一打听便打听处惊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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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 ?% u5 `7 f2 h4 Q1 S    陆晔竟然死了！

    这个消息宛如晴天霹雳，李氏当即便瘫坐在身后的椅子上，不能动弹。

9 J: x, F& O: \    李氏不信，嚷着要出去找陆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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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8 j& V- C0 N9 g# a    可是陆晔留下的人是他心腹之人，李氏是什么身份，怎么能出去，若是被别人知道只能再添罪状。

    直到陆家被革去爵位，陆氏满门将被驱逐出京的消息传来，李氏才真的信了。

    陆晔他是真的死了。

    不然，怎么可能看着别人任意欺凌陆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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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K9 X# a) T3 d8 C- o    李氏病倒了，水米不进，任谁说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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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晔安排在别院的管家，看到李氏的这个情况，叹了一口气，差人去通知了陆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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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9 ~" B/ D1 L. U7 z# ~- W8 ?    好歹陆煜也是李氏的儿子，只盼着陆煜能唤回李氏求生的欲念。

$ Y) P5 D5 z+ v    陆煜被叫来别院的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几天的时间，陆家整个翻天覆地。

    原来他是荣兴侯府的二爷，无论走到哪儿都有人敬着，捧着，恭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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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呢，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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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T) y' b: s' o. _- I0 ?+ H    陆晔一个人有罪，却牵连了整个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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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说是外头的人了，就是陆家的姻亲都急着撇清关系，陆煜可以预见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 |# ?4 ^1 t" u, e    随后，荣兴侯府爵位被除，过几日就要被强行迁离出京，陆煜心中便开始埋怨起了陆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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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他，家里也不会遭受这样的重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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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O/ r+ h( \" u9 y+ T3 G$ h" g) M    有了这种怨恨，因此，在族里决定将陆晔从族谱除名的时候，陆煜连求情的话都没有说一句。

    今天若非是来人说带他见一个极其重要的人，陆煜本是不愿意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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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当他看到床上躺着的李氏时，陆煜惊的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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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6 y/ l- |1 I# Q7 R7 @8 Y* `    陆晔在外的事情，从来没有告诉过陆煜，在他看来，陆煜就是个长不大的小弟弟，有些事情，稳妥起见，陆晔从没有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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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F* d3 p/ M7 x    所以，陆煜一直以为李氏早已经死了，此时看到李氏虚弱的躺在床上的时候，陆煜已经不能形容自己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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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7 Y( k* p1 i4 z    怔愣了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陆煜才往前一步，试探的喊了声：“娘？”

* p1 E4 O0 j3 B2 W. S: |; N9 L    李氏朦朦胧胧中听到这一声娘，努力的睁开眼睛，便看到了陆晔正小心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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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 \% ^. u" l2 S* I/ I; u0 D    李氏的泪猛地一下就涌了出来，翻身抓住来人的手，痛哭流涕的呜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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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M, x8 Y2 x* V/ y    “晔儿，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娘知道......娘一直都知道你不会死......”

    陆煜听了李氏的话才明白她将自己误认成陆晔了，眉头皱了皱，随即又舒展开来，反握住李氏的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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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是我，我是煜儿。”

    陆煜虽不知道李氏怎么就死而复生了，但是现在她抓着自己，温热的手，口口声声喊着的陆晔，还有她痛哭的样子不是作假的。

    李氏眼中的浑浊渐渐退去，清明逐渐回到了她的眼中，当她仔细看时，才发现面前的人果真是陆煜时，之后更是悲从中来：

    “煜儿......他们都说你哥他死了，他怎么可能死呢，他说了要回永州，他安排好了一切，他怎么就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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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煜听着李氏语无伦次的话，知道她是被陆晔的事情打击到了，但是想到陆晔这样肆意妄为，祸害家族的行为，陆煜还是气不打一处来，也忘了问李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出现在这里，而是直接气愤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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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d% P$ r* C$ ~3 }    “娘，哥他居心叵测，鼓动金吾卫和禁卫军造反，被顾将军伏杀在宁城外，现在整个陆家都被他拖累，过两日就会被驱逐出京。娘，这一切都是都是哥玩弄权术所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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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d8 b. E# d/ A# p6 g1 u; O    李氏仿佛看怪物一般看着陆煜，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甩开了陆煜的手，厉声说道：

( N. H6 u) g  H2 Y# S    “煜儿，你怎么能这样说你哥！他是为了谁？他身上背负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1 W8 U& x- `9 P2 D  r9 w8 v    陆煜听着李氏的斥责，本来亲近的心思一下就消散了。

& ~8 H, u) l8 q" [    在他长到七岁之前，李氏与陆子川在外，他长在京中，本就不亲近，后来在永州跟了李氏半年，李氏回京后就病亡了，他对李氏的感情完全不似陆晔那般。

" A" _' o0 {" n4 m1 j; H    陆煜本来就对陆晔有埋怨的心思，此刻李氏还因为陆晔厉声的质问自己，陆煜的火儿就起来了：

# z# n1 |( M2 H$ [. h- ^9 c    “好好好，无论做什么都是他好，他是外面人人敬仰的荣兴侯！他好的时候没有给家里带来什么实惠，我空有侯府二爷的名声，在朝中连一官半职都没有。现在他死了，却拉着整个家族陪葬，我以后别说是入朝为官，就是入京都难如登天！难道这样的一个人，我还要感恩戴德的去感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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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T( N5 L6 H, `9 O+ x, f# O% x    李氏听着陆煜的话，只觉得更加寒心了！连李氏都明白陆晔压着陆煜不让他入朝为官，是因为当时朝中局势不稳，怕有人借着陆煜做文章，便一直将他罩在自己所能控制的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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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陆晔知道，最后荣兴侯的位置会给陆煜，一个闲散侯爷更适合陆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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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U, R, _0 ~7 j9 C! X7 V  \    陆晔的一片用心良苦竟这样的被陆煜曲解，李氏除了寒心，已经没有别的情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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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2 M- g1 G" ?* l! t7 a1 M8 T    陆煜看到李氏听了自己的话后愣住，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的火儿也熄了，闻言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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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2 ^7 j# ?1 l' G) `    “娘，就算哥没了，还有我。以前我不知道您还健在人世，如今我知道了，等出了京，您就随我们一起，我会好好孝敬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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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z8 T7 k/ D% X/ e    李氏却仿佛没有听到陆煜的话一般，喃喃自语说道：

9 ?* h% |+ m5 `, i( Y- G    “不行，我要去找你哥，不能让他就这样在外惨死，连葬身之地都没有，我不能看着他做无根的孤魂，我要去接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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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李氏挣扎着欲下床来，陆煜皱着眉扶着李氏说道：

, P/ R" V9 E% V6 h- u2 _    “娘，您这是何苦，就算找到他的尸身又如何？如今他已经被族中除名，陆氏家族不认他，他一样是无根的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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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氏听了陆煜的话后，瞬间便呆若木鸡。

第472章 身死

    将近十月的天气，已经很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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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躲在云头后的太阳，吝啬着给大地一丁点温暖，北风助纣为虐，呼啸而来，卷走了残存的暖意。

# \  M' F# N5 v1 i- n- \    京郊的一片山岭上，李氏一袭素白色的衣衫，青丝披散着，在风中飘摇着。

    此时的山岭上已经不见丝毫青翠，俱是满目荒芜，枯黄之色遍野。

. C0 i" N2 X. a* N, H: @    李氏站着的这个地方，是陆氏的祖墓所在地。

  V2 F6 V, F& k& h, J    而她现在，是站在陆子川的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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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年了，陆子川已经死了八年。

    此刻石碑下的他，早已是一副骷髅。

: E2 v7 _4 X2 z5 ^9 [0 J: J    没有了往日的谦和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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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7 O; O2 n; L6 o    只在这冰冷的四方之地孤零零的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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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V% s3 n9 y  w, L    李氏俯身将陆子川墓前的杂草除去，将四周都清理干净。之后就拿出怀里的帕子，开始仔细的擦拭着陆子川的墓碑。

1 ]$ ~9 U  G9 e9 o; p, E    一下又一下，嘴角含笑，目光温柔，似乎手中的动作是这天下间最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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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一切做完后，李氏跪坐在陆子川的石碑前轻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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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5 B  j  n  s( g0 N    “子川，我终于来看你了。”李氏的手顺着石碑上陆子川的刻字来回抚摸着。

    “我这一生都像是一个笑话，如今回想过去，只剩下可笑和可恨。我害了你，害了晔儿，害了所有人，连老天都看不过去。可是若有报应，为何不报在我的身上？为何要你和晔儿替我担了这报应？为何我却还活着？”

    李氏说着说着，眼泪便夺眶而出。

6 g/ W3 c% j4 r/ k! L( g3 Z    这几日哭的太多了，眼泪都快干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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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晔儿他死了，如今又被族中除名。子川，你护着他长大，给他安身立命的地方，如今在他死后却被人夺去了。无根无宗，无依无持，就是我死了也不能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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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h  l$ J0 W    时人都信奉轮回转世，无根孤魂在他们眼中是不能入轮回，是孤魂野鬼，没有来世的。

    李氏在知道陆晔被陆家除名之后，身心所遭受的打击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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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煜回了陆家，要准备迁出京城一事，临走前说安置妥当就接李氏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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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煜走后，李氏写了封信，让别院的管家传去了龙吟山。

    陆晔虽不在了，但是他留下的人脉在，龙吟山就是在新帝的监控下，也自有办法将信传到睿亲王的手中。

    管家虽说不知道李氏要做什么，但是也照着做了。

9 f2 _8 E* c! {( B+ Z: k8 J    在收到回信后，李氏说离京前想来陆子川的墓地看看，管家也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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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都在山脚下等着，李氏独自一人在陆子川坟前哭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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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A5 ~4 E* _/ G- C3 Q7 [    “子川，我知道你会怪我，怪我给那人写信了，可是，他是晔儿啊！我怎么能忍心看着他落了这样的下场，死后都不得安宁。我如今不配得到你的原谅，也不配再做你的妻子。我有负于你，有负陆家，万死难辞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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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煜儿他要接我离京，可是，我怎么能答应。我怎么去面对陆氏的族人？我是个罪人，如果当初我一死了之，便什么都不会发生，晔儿他不会为了我陷到那般境地，陆家也不会落到现在的境况，煜儿也不会为此怨恨他的哥哥！都是我的错！”

# H0 K) r0 b$ i    “这八年来，我这双手沾满了血腥，我自认为是复仇了，却不想我是个彻头彻尾的蠢女人，被人蒙骗！我害了别人的孩子，老天爷如今却要了我孩子的性命！”

    李氏说着哭着，觉得眼前蒙了一层雾一般，什么都看不真切了，就连石碑上陆子川三个字也都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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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0 l4 \- P# z, Q3 y) ^- s    她从怀里摸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匕首，匕首出窍，寒光凛凛，只是她的双眼却已经看不到了。

    “若是八年前死了，还能与你生死同穴，可是，如今却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我......太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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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1 B1 ^* ~6 g* B5 f4 l    伴随着李氏吐出最后三个字，她软软的趴在了陆子川的坟前。

; k, M* g" [2 W/ [' H) Y    鲜血浸红了她的衣衫和身前的土地。

    若有人从远处看，会以为是有人匍匐再在坟前请罪一般。

    姿态虔诚，一动不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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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8 e' B  M) P) _% T2 ]    李氏的死没有掀起任何的波澜，她本是见不得光的，连身后事也是草草的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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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家赶着离京，陆煜没有担当，陆老夫人不允许李氏的尸身在陆家的墓地安葬，陆煜不敢说话，最后是管家将李氏安葬在另外的一个山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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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_4 K: t, d9 A) e; U+ g2 }    这件事知道的人甚少，陆家也不会对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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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随着睿亲王的一个举动，李氏，陆子川，陆晔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在京中传了开来。

    李氏心疼陆晔孤苦无依，不能如轮回，死前曾写信给睿亲王，让他为陆晔做衣冠冢，认陆晔归宗，哪怕只是将陆晔的排位放在宗祠，让他受后人的香火也好。

, p, }/ a: b' h0 S! L, S- V    睿亲王如何不知陆晔道最后放弃了他，他是愤怒过，但是想到之前种种，便恨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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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孩子是他心中一辈子的痛，若是能重新来过，无论怎样也不会让陆晔在陆家长大。

/ J5 k& M1 k" I" k# F6 |6 o    想到陆晔，再反观现在的世子，唯唯诺诺，在京中局势的夹缝中求生存，睿亲王便一肚子郁气。

5 `( _4 Y* P# s    李氏如今想给陆晔一个根，睿亲王应了。

. |; E. N  O3 x; h0 ^; ^    如今他守着龙吟山，正山头上都是历代帝后。往旁边的山头，有公主的，也有宗室亲王的。

7 C# j# h: [4 E9 A" n( g& n    睿亲王再宗室亲王那边的山头上给陆晔做了衣冠冢，上写着陆晔的生辰，以及睿亲王亲手立碑，陆晔排着皇室弘之辈儿，上写着：吾儿周弘晔之墓，父周景睿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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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p1 O( t/ w' D9 r    睿亲王这件事本没有外传，陆晔的墓又在不甚起眼的地方。

    可是，就是十月初一，寒衣节这天，初登基的周弘文领着宗室中人来龙吟山祭奠先祖，却有人发现了这个新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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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T& w5 {9 c4 p2 \2 [  W    这件事情，一下便在宗室中传开。

    周弘文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消息犹如长翅膀的鸟儿一般，飞出了宗室，飞进了京中，满朝皆知。

    周弘文听到消息后，比其他人更为震惊！

    他是知道前世的一切，阿音告诉过他，如今周弘文才算明白，陆晔的爱恨纠葛是从何处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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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 U' ^( h2 @( s    在他明白的时候，突然间想到，这件事，阿音不能知道！

* y) @- `3 a4 I    周弘文知道她现在因为陆晔的死郁气在心，病倒了。他能理解，就是自己，再面对一个再自己生命中留下深刻划痕的人突然死去时，只怕也是难以平静的。

    如果给她知道陆晔的真实身份，岂不是雪上添霜！

第473章 得知真相

    随着昭仁帝被迁至行宫，严皇后被封太后，等着德音公主出嫁便与仁帝一起前往行宫。

    周弘文做了皇帝，周德音如今虽贵为长公主，但是暗中却没有以前尊贵了，周弘文册封太后的旨意一下，便是给周德音加了尊号，封为静思长公主，而其他的公主们则还是原来的称呼，只是加了个长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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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3 p- n6 \8 u$ t    看着静思长公主比之别的尊贵，白莲却知道，周弘文这么做是为了自己。

  m5 h6 O8 c% K: \2 e: y3 s( j    德音公主的称号，他不想让别人占着。

- ~5 m8 O0 M1 U: e) m    严皇后知道，此时再请旨给静思长公主和顾衍赐婚，只怕是不由己了。周弘文未必答应。

    就是周弘文应了，顾衍也不会答应。

    那时候顾衍势弱，他都敢抗旨拒婚，更别说如今了。

    权势在手，爵位在身，一场宫廷动乱，他倒是成了最大的赢家。

    从龙之功，力排万险将周弘文扶上帝位，就是他身边的几个部将，也都跟着升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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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m$ G" u* a    这样的人，只怕是再难掌握了。

    有了周德音以前非顾衍不嫁的话，世家子弟谁都避着这位公主。加上现在昭仁帝被废，严皇后虽说还在宫中，虽说还有些势力，但是很快，也会被新任的皇后所取代。

    因此，静思长公主的婚事便更难了。

, h6 D2 l0 D0 H0 W! \    无奈之下，严皇后依旧把目光放在了严石楠身上，请旨周弘文给赐了婚，婚期便定在来年。

    -

    白家上下都知道白莲病了，只说是入秋的时候受了凉，加上之前被杨青退婚的事情，众人便都以为是这事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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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 z' t! s: x- t( u9 y    进入十月的时候，白凝的胎已经坐稳，且孕吐的反应也减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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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陆晔的牵连，沈家也是一片愁云惨雾。

" J' q7 R0 z* [5 h5 U- R1 j    沈云泽金吾卫的差事被罢免了，沈云泽在家愁眉不展，最近一个月里，京中罢官的罢官，诛连的诛连，连陆家都被驱逐出京。

8 o/ Y8 x' Z. l6 q. q% a9 F2 l    沈云泽不知道会不会被问罪，在家提心吊胆了一个月的时间，白凝看出丈夫的忧虑，前后的事情她也知道了，便想着，如今京中的局势都被顾衍掌控着，而白莲跟顾衍好事将近。虽说婚讯没有传出来，但是想到那日再水榭看到的一幕，白凝白知道，白莲对那个男人来说，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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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3 W1 H' O+ e) S& D% n    随后，白凝又听说白莲病了，便借着探病的时机，想跟白莲提一提，让她在顾衍面前美言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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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时的爱恋，远不如现在的家庭。

    陆晔是皇室子孙，再怎么折腾也是他们皇室的事情，不关陆家什么事情，更别说是与陆家有姻亲关系的沈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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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F( W5 x( w$ M    白凝为丈夫担忧，便挑了日子回了白府，去看望白莲。

% z- P% ^! u& p8 F1 P5 l! q    这天天气很好，一扫前些时候的阴冷，日头暖洋洋的。

    白凝到了玉琼馆的时候，见白莲身披着绣缠枝花的秋香色锦缎披风，靠着廊前的美人靠，看着墙角处的千头菊愣愣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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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r9 S$ \$ \$ K) I  B    白莲走了过去，挥手制止了白莲身后站着的小丫头，走了过去，坐在白莲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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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她才发现，不过一个月的时间，白莲竟消瘦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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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的圆润精巧的下巴此时尖尖的，脸色苍白的没一丝血色，双眼看着却异常的大，黑白分明，让人看着不由得就升起一种心疼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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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5 b6 l  y( n+ O; }    “九妹妹，发生了什么事？”白凝双眉微蹙，心疼的看着她。

; ~, O; B4 q& n1 v' U1 |, w    白莲听了她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双眸中恢复清明，转头看着白凝，唇角扬了扬，脸色依旧苍白，却在苍白之中给了她一个笑脸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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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些时候病了，兵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清瘦些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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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凝听着白莲反过来安慰自己的话，突然觉得难受，她眼中没有了往日的那种神采，平静的让人觉得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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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0 x: S7 Z- H8 }# x    白凝想着，莫非是跟顾衍的亲事有了变故？

    “是因为顾衍吗？”白凝的语气不自觉到了几分气愤。

    那样的男人，若是玩弄一个不经世事的小姑娘的感情，这打击可不就是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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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白莲目光中流露着迷惑与不解，前几天见他时还没事，“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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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凝一听，看着白莲的神态就知道与顾衍无关，可是，还能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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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9 e& p  E  U/ D$ K5 u    “没事，我以为你们有矛盾了。”白凝说着。随后，白凝又看了一眼白莲，问着：“顾将军知道你病了吗？”

3 W: t7 F: r0 A+ O8 \9 V    白莲点点头，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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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们的婚事？......”白凝犹豫的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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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4 g: M4 H6 I* f* w    毕竟道现在都还没传出他们两个的婚讯，连定亲的消息也没有。

    白莲听到后，却低下头，任谁也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 M# B8 d, W7 W( c    “可能...快了吧。”许久后，白莲才开口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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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上次顾衍来的时候说的，新帝登基，诸事烦乱，前朝的事情忙完，有后宫的，等宫中一切安排妥当，就可以赐婚了。

* s9 s% R- @# p5 }# f    原以为她低头是因为羞涩，再听了白莲平静的一句话后，白凝才知道，她话语里并没有多少羞涩。

; [- v; W/ u1 c% F3 u/ o) O& F" ~* _    “顾将军他...是在等赐婚？”白凝又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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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顾衍此时的身份，求个赐婚的荣誉一点也不难。

& b9 }' F+ Z6 P  z/ D7 U    白莲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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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m3 ^( F& F! b# H0 ~/ `4 l    白凝拉过她的手，笑了笑，安慰着她说道：“九妹妹，你是个有福气的，你快些好起来，七姐早些吃你的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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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莲抬头看着白凝，随后目光落在了她的肚子上，开口问道：“七姐还难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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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3 s- s7 L; Q2 ^4 |    白凝听着她问，知道她是不想再继续刚刚的话题，便笑了笑，接着她的话回答道：

7 x6 P" ^' f; w; E4 e+ |( B    “半个月前就不吐了，最近胃口也好，还特别爱吃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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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莲听着也是一笑，由衷的说着：“肯定是个胖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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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凝见她表情缓和便拉着她说起了孩子，白凝知道白莲是极其不喜陆晔的，有心替沈云泽说话，便将话题引向了陆家，叹了口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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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s+ C; `* e; g* `8 b4 n+ L    “原先都说陆表哥生的时辰不对，是八月产子。老话说七活八不活，陆表哥不但活了，还比其他的孩子都壮实，从小无病无灾。如今才知道，什么八月产子，原来是舅舅他糊涂，由着舅母怀揣了别人的骨血进了陆家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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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莲听了却一愣，看着白凝，像是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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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 [8 s9 L/ S1 @    白凝想着，白莲这段时间静心养病，只怕是不知道外面的流言满天飞，便皱眉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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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 B  a% y! T' D) [- \+ ~* [2 z' v    “陆表哥是舅母成亲前就怀了的，她与睿亲王婚前有染，陆晔的生父是睿亲王。”

第474章 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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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L, q/ {# a0 p; s( Z    白凝之后再说什么，白莲已经听不到了，耳边只是无限的回响着她说的那句话：陆晔的生父是睿亲王......陆晔的生父是睿亲王......

, C; J" |  P; r! e7 O, w  Y2 z    “......九妹妹...你没事吧？”白凝看着白莲的神色不对劲，紧张的问着，手也紧抓着她的手。

: E' _5 |$ T; q: Z9 ~    白莲给白凝拉回神，看着白凝的脸在面前逐渐清晰，看着她的嘴巴张张合合，白莲扬了扬唇，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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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6 ]6 T5 ~1 Y* X7 Y0 J    “七姐，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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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凝神色却是一顿，白莲的笑让她心中一疼，因为那笑十分的难看，甚至白凝觉得，哪怕是她哭都比此刻的表情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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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J2 w2 ?$ x( Q' T; d$ ~    “七姐，我累了，我想休息。”

    白莲说着，便站起身来，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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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q. S" M' u/ X& }' s    白凝看着她消瘦的背影，不知道刚刚哪里说错了。

    白莲看着很平静，不喜不怒不乐不悲，但是白凝却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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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 D0 w4 c; ~% ^    她叹了一口气，原本想着将陆晔与陆家的关系撇清，这样也不牵连沈家，只是没想到白莲却突然似变了个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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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她不由得想，莫非白莲这次生病是与陆晔有关？可是，她明明对他那样的厌恶，怎么可能回因为陆晔呢？白凝想了许久都想不明白，随后便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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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8 S# X6 b% S    有丫鬟煎了药来，端到了屋里，绿萝接过后，试了下温度，便温声喊着：

    “姑娘，该吃药了。”

    白莲靠在床头，不知道看着何处，静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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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8 x- U6 r' @# ~; x& G- ^    绿萝看了看，便端着药碗走了过去，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拿起汤勺去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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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勺子到嘴边的时候，白莲回过神儿来，盯着药碗看了一会，腾腾热气中，她眼中水雾缭绕，伸手接过碗，一饮而尽。

    绿萝忙把蜂蜜水递到她的跟前，白莲没有看，接过便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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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5 `+ V$ d' ?& e. m    绿萝安心的笑了笑，将碗递给了一旁的小丫鬟，准备服侍白莲休息的时候，只见白莲脸色一变，伏在床头便吐了起来。

    绿萝大惊失色，忙喊着小丫鬟捧来盂盆，她轻拍着白莲的背，喊着别人去请大夫。

7 X% P; o' K0 R# L    许久，白莲将喝进去的药和水吐了个干净，干呕了一阵后，吩咐绿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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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5 F! ?! D$ y* Q# b7 t    “不用大夫，我累了，要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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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萝心有戚戚的点了点头，将一切收拾妥当后便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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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i$ h- A1 \% W' f# l2 }    宋戟与王猛带了两万西北军奔赴京城，此时京中局势看着是风平浪静，但是禁卫军金吾卫连着巡防营早已被陆晔渗透，吴劲夫接手禁卫军后，也只有神机营算得上是心腹，另外的三千营和五千营都是不大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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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f& H# ^" n/ w9 V    因此，顾衍便让那两万西北军再京郊扎营安寨，就算京中再有变故，也是一样稳操胜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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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顾衍从京郊的营寨中回来时，已经是傍晚的时候了。想着上次去看白莲时，她病已经减轻，还坐在庭中晒太阳。

    顾衍想起她苍白消瘦的样子，心中想着等到朝中局势稳了，便带她去西北见识一下那边的风土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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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r! p% e- j* _3 {7 r1 d7 `    辽阔的草原，一眼望不到边际。什么样的郁结，再看到无垠的天地间，都会显得渺小。

    顾衍想着心事的时候，就已经到了白府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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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d; {8 E6 D8 |  S( M    他翻身下马，自有人引着他进去。只是他去了玉琼馆的时候，还没进去，就见院里的丫鬟愁眉不展。

    顾衍准备进去的时候看到小丫鬟自房间内出来，手中捧着盂盆，里面黑黝黝的，还有一股浓浓的药味，他双眉微皱，问道：

    “你们姑娘不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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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9 S( _7 {8 l9 @0 g3 `    顾衍以为白莲将药倒了，便有此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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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h. w1 R    小丫鬟听到顾衍问起，战战兢兢的回答说：“不...不是，姑娘她吃药，只是每次吃药便会尽数吐出来，这两天连饭食也会吐出来......”

- a# Q2 `0 o' u# ?1 D3 D    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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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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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之前一直是好好的，虽说病着，但是吃药吃饭都是好好的，怎么突然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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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前谁来过？”她不会无缘无故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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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丫鬟愣了一下，随即说道：“七姑娘来看过姑娘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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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l  `! K, d9 `4 W& p    顾衍静默了一下，随后问着：“可有请大夫？”

    听着顾衍冷冷的声音，小丫鬟只觉得小腿都有些打颤：“原是请了的，姑娘说没事，给打发了。后来姑娘说谁敢再惊动夫人，就把她撵出去，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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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3 ?1 b' e, j2 ?    顾衍眉峰早已拧成一个川字，抬脚便往里走去。

    白莲刚把喝的药吐了，此刻正由着荔枝扶着躺下，无力的闭着眼睛。

# F( ?1 E" g( E" U# b$ \+ u    顾衍在门口时，白莲就已经听到他的声音，只是她不想说话，也不想睁眼，只想就这样一直睡下去。

/ Z8 u7 i( h* P    顾衍进来后，就看到白莲躺着，闭着眼睛，顾衍挥挥手，让一旁候着的丫鬟都退下了。

% K  v+ n- ?0 }1 f. J- y% W1 N    顾衍坐在床侧，看着她。

    这不过几天没见，她人又瘦了一大圈，脸色白的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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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猜到了与陆晔有关，定是白凝无意间说起了什么，顾衍知道她这是心病，请不请大夫，请再好的大夫都没用。

0 F, M3 K9 D( o: `1 i; L    顾衍看了她许久，突然，掀开了她的被子，用身后的黑色的斗篷往她身上一裹，打横将她抱起，抬脚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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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莲天旋地转中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睁开了双眼，先入目的是他的侧脸坚毅的线条和冷硬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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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哪儿？”白莲的声音虚弱，还有些嘶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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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没有说话，一言不发的抱着她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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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莲察觉到他的怒气，见他不回答，便没有再问了，而是闭上眼睛，侧头靠在了他的臂弯，由着他抱了出去。

3 W3 _# t" P7 Q5 n% D    骑在马上的时候，顾衍用斗篷将她围的严严实实的，策马飞奔，很快就出了城。

% y% o3 o* b8 B4 t3 S, t    顾衍拥着她，一路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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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4 s& A( p! m2 e4 L    到了京郊一处偏院的村落时，顾衍才停住了马。

    顾衍翻身下马后，便把白莲抱了下来，顾衍低着头帮她将披风系好，便拉起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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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L/ J$ M7 x. z" o. I1 i6 c$ s    “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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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  {; a$ e$ k. q) n+ h    白莲被动的跟着他的脚步，由他牵着的手是冰凉的，也被迫的感受着他大手的温度。

    顾衍带着她来到一户人家院子外面，院子是由篱笆墙围起来的，这个村落很简陋，多是篱笆墙围起来的院子，一眼便能看到院子里两三间土坯或是茅草搭建的屋子。

第475章 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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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1 V# q5 [- b, m/ ?9 ]    “这里......”顾衍指着周围的一带民居，声音里有着白莲听不清楚的情绪，“有着整个大周朝最坚强的女人，她们平凡，普通，她们没有丈夫，却独自撑起了一个家。下有儿女，上有双亲，她们的男人，在她们儿女尚小，双亲已老的时候，战死了。她们男人活着的时候，有军饷拿，可以养活全家。男人在外战死，便是她们的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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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4 f; R+ o. Y) s    顾衍说完，低头看着白莲，目光深邃而黝黑：“她们现在也一样活的好好的，教养儿女，孝敬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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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B; u. b7 }# H    白莲在他的目光下，渐渐明白了他为何带自己来这里。

& ?- O" g, G3 f9 M7 ~# u    他想让自己看看，这世间有多少比自己更加痛苦，却生活的比任何人都坚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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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v* a& B    “你有疼爱你的父母，关心你的家人，在面对苦痛的时候，却远远不如她们，她们会为了双亲坚强，会为了儿女坚强，这样的女子，才是世间最了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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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莲有些受不住他的目光，转过头去，看了看四周的环境。

    这里大多是茅草土坯搭建的房子，京城十月中旬已经很冷了，就是在白府那样雕梁画栋的宅子里，没有地龙，只生火盆的屋子内，还让人觉得寒冷，更别说是眼前的房子了。

; ^5 \6 k$ q8 w3 n5 m- K    白莲虽不懂军中的事情，但是像伤残人员的抚恤金，朝廷每年拨下来却不在少数。

    尤其是对待再军中战死的兵将，抚恤金足以他们的家眷衣食无忧一生。

( ]7 @4 S3 u; X2 w    就因为有了这样的后顾无忧，才能使得将士们再战场上一往无前，为国卖命。

    怎么眼下这里，看着处处都是贫困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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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w1 A5 A0 a) F: K) c    “朝廷的抚恤金呢？为什么这里的环境会这么差？”

$ y6 k' M. _& T7 H& D& ^    顾衍听了，嘴角却是嘲弄的一笑：“抚恤金由兵部报备，户部拨款。朝廷的六部早年已经腐烂到了根部，一层层的拨下来，有几个钱能落到她们手中？孤儿寡母，贫困潦倒，她们能向谁去寻个公道？”

    白莲听了顾衍的话，沉默了，久久无语。

    “这还是在京城，其他州县地方上这样的情况更多。若不是我前几年途径这里，问起了一些情况，只怕永远都不知道，跟我在前线舍身拼搏的将士们，他们战死后，他们的妻儿父母竟受着这样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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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 H* L  B, h4 w- K- v1 D    白莲从来不知道这些事情，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所处的环境都比眼前的一切要好出太多太多。

1 A' a8 u- I- N0 S6 g6 C    顾衍拉过她，推开了院子的院门，咯吱响的推门声惊动了屋里的人，紧接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从屋里探出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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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看到顾衍后，双眼瞬间便绽放了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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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T0 b; i5 g    “娘，奶奶，哥，顾将军来了......”

    白莲听着这个孩子的喊声，不由得看了看身前的人，他的手依旧拉着自己，掌心的温度一如他刚才的目光。

( B% @* b( g# M' j$ R4 g1 D+ o% O    随着那个孩子的呼喊声，屋门很快就打开了，白莲看到屋里的人，一家四口，桌子上有刚刚摆上的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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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妇人迎了出来，看到顾衍后，很是吃惊的说着：“顾将军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吃饭了没有？”

! z& z; m; f( J    随后看到了顾衍身后裹着一袭黑色斗篷的白莲，怔愣一下之后，紧接着问道：“这位是？......”

    顾衍把白莲往前拉了拉，很自然的伸手环住了她的说道：“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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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9 S+ ]: `/ M) F$ F1 I, p* O    之后顾衍低头，看了一眼白莲说道：“这是赵家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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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p3 ~+ F0 H5 {9 k: W2 ]) E    白莲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看着眼前的妇人，喊了一声：“赵家嫂子。”

    听着白莲的声音，那妇人才回过神儿来，听着白莲轻柔的声音，看着她宛如天人的模样，她都不知道把手放哪里好了。

4 y+ R3 {( i  }4 R    “原来是夫人，将军真是有福气，夫人长得比仙女还好看！”

+ n3 d3 [6 |  V' V* p$ h    白莲听着赵嫂子直白的夸赞，有些难为情，刚要说话，就听身旁的人说道：“赵嫂子说的是。”

    “......”白莲要说出口的话便没有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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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嫂子笑了两声，随即问道：“将军，夫人，你们吃过晚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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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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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

3 |" A7 f" @; x    顾衍和白莲同时出声后，顾衍侧头看着她说道：“赵嫂子不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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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说完之后，就抬头看着赵嫂子说道：“今天要叨扰嫂子了。”

    赵嫂子笑的眉目舒展，说着：“将军说哪里话，快请坐。大虎小虎，快去给将军备碗筷。”她吩咐好后，侧头对着顾衍和白莲说道：“今天做饭的时候不知怎地就多做了许多，原来是知道将军要来，灶王爷管着呢。”

    说着就张罗着顾衍和白莲坐下，桌前还有一个年逾六旬的老妇人，顾衍靠着那老妇人坐，与她说着话。

$ H  p) P* Q; E    白莲知道那应该是这赵嫂子的婆婆，刚才小虎喊她奶奶。只见她双目没有焦距的地方，与顾衍说话时，脸上笑吟吟的，却是偏着头，并没有看顾衍。

    白莲见此情景，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这老妇人分明是双目失明。

    一时间，白莲看着在桌前忙碌的赵嫂子，脸上笑意满满的样子，有些五味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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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i) ~+ o7 x$ Z$ A$ @9 q    等着赵嫂子将碗筷放置到白莲面前，顾衍拿起来塞到她手里时，白莲看着满满一碗白米饭，还有顾衍在她碗里添的菜，黑黑的一团，像是晒干的菜叶子拿水浸泡过后的样子。

9 J7 L4 n6 M$ M; Y9 _    前世做公主的时候，无论什么时候，桌上摆着的饭食从来没有重样的，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只要是她说出名字，御厨便会想着法儿的做出来。

    再后来投生到白家，也是衣食无忧，虽比不得前世的时候，但也绝对是锦衣玉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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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3 i% p- a: ^! F% ^# G4 q    白莲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赵嫂子家这样的，三间土坯房，一个篱笆院，一个失明的婆母，两个张口等吃饭的儿子。

    顾衍说的对，她们才是这世上最坚强坚韧的女子。

    什么苦痛在她们身上只能留下伤痕，却不会影响她们的人生。因为她们不是自己，她们有亲人，除了坚韧，她们没有别的出路。

, c/ @3 Q0 j# |( z4 U    赵嫂子看着白莲端着碗，低着头，看不出情绪，顷刻间，赵嫂子心中生出了别扭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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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Y; M8 k/ y( s5 M  G    顾将军她知道，看着冷硬，最是平易近人，这个村子里的人都受过他的恩惠，但是他的夫人，明显着就是官宦人家出身的大家闺秀，赵嫂子看着这一桌的饭菜，也确实是简陋了些。

第476章 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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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c! W# K* _1 g4 \$ M  i$ }    赵嫂子的神色微妙，一副手足不安的样子，连两个孩子都受到了她情绪的影响。

0 t  c" {+ I) R8 G    顾衍也发现了。

5 P  u8 a8 G) E* g$ {" v    就在顾衍脸色沉下去的时候，见到白莲右手拿着筷子动了一下，开始小口的吃着碗里的饭菜。

    白莲这一动，屋里的气氛便缓和了。

8 T' q; H' N  K2 s9 S0 ~) t    赵嫂子脸色不那么难看了，顾衍沉下去的脸色也恢复了，嘴角微微扬起，拿着筷子大口的吃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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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6 s5 w! O* D3 @    顾衍时不时的给白莲夹着菜，有时白莲会默默的低着头吃着，有时会示意的一笑，赵嫂子在一旁看着，也是忍不住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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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个男人，对着心上人的时候，也不能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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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C' L# B6 M/ L6 S% |1 Z    直到白莲将那一碗饭吃完，顾衍才放下了筷子，轻声问道：“吃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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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8 q1 i/ s! A/ y    白莲点点头，嗯了一声，随后抬起头看着赵嫂子，由衷的说着：“赵嫂子，你很厉害，这顿饭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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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嫂子知道她这样的大家闺秀，吃食都是精挑细选的，自己家的饭根本入不得别人的眼，偏偏此时白莲脸上的神色是那样的认真。

    赵嫂子不安的搓了搓手说着：“夫人要是不嫌弃，以后跟将军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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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4 t1 f1 f; V- ]% \    白莲点点头，说着：“嗯，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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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5 I. Z6 ~" ?+ y    辞别了赵嫂子，顾衍带着白莲出了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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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黑在外等着，顾衍翻身上马，把手伸给了白莲。

- |3 T* x" d: G- g# u    借着月光，白莲看着面前的手，手掌宽大，指腹上布满了厚茧。顺着这双手，白莲抬头看着这个男人，月华下，他一身清冷，双目却在这清冷中泛着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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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0 i; p1 s; Q+ g! y    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上有太多的东西是自己所不了解的，他的经历，他的思想，以及他的心胸，在白莲所认识的人中间，再难寻到第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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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总能在自己迷雾混沌的时候，拨开浑浊，指引着前面的方向。

2 s# I8 {0 T" ?    “怎么？不舍得走了？”顾衍挑眉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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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莲听着他的话，将手放在了他伸过来的那只手上，下一刻，便被顾衍抱在了怀里，安置在了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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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R1 m$ W' Y5 y: ~    夜风中，冰冷刺骨，白莲依偎在他怀里，听着耳边呼啸的声音，以及飞奔的马蹄声，想到了这些日子以来，父母亲人对自己的担心。

    她心中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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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3 v0 ^8 T; u( c4 c, w1 T2 ~# f    做了她们的女儿，没能尽孝，却反让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为自己担惊受怕，她心中难受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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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多的伤痛，那一世，随着自己的那一跳，也该结束了。

1 P4 [' Q& c+ \0 D3 h" g+ p2 x    过眼云烟，之所以成为云烟，是因为都已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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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Q1 t, k( v/ |! L& S    那一世自己口口声声的问着的为什么，也终于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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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9 V4 e5 f& A3 `' }    相爱相伤，那样爱在心头，恨在心底，疼在心间的一切，如今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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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9 e; o2 o$ ~) _6 f    再多的疼又怎样，她不再是周德音，也回不去那个时候，因为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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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C. C& o; B7 o% F    恨也罢，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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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a- P: O6 s    人没了，再多的爱恨又能寄向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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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6 u; s: z6 m0 `% c    顾衍看着伏在自己怀里温顺的白莲，低头看了一眼，才发现她双眸中泪光闪闪。

% z1 J: l( v' {/ Y* U2 a# [$ c    顾衍心中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低头对她说着：“丫头，你还记得那匹白马吗？”

    白莲嗯了一声，随后怕顾衍没有听到，又抬起头说了句：“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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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正统的汗血马，我一直给你留着，宝马认主，一旦被人驯服了，这辈子就认一个主人。”顾衍说着，低头看着她：“要试试吗？”

    在顾衍看来，白莲需要一场畅快淋漓，挥洒她本性的博弈，不然，她永远把自己关在那一方天地里，她或许以后不再悲伤，但那只是表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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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Z+ G; O4 ?    在无人的地方，她还会被困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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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释放出自己，是哭是笑，都是一种洒脱。

    顾衍的那句“要试试吗？”钻进耳朵的时候，白莲只觉得心中的一根弦被拨动了一下。

2 H. u6 ]" a+ G- l3 X! @* p    他的声音并不是在问，而是带着一种挑衅的意味，仿佛是在说：你敢吗？

% V1 T; x9 S3 e  X    “好！”白莲应声。

    顾衍看着她扬起的小脸，便知道她骨子里还是那个她，从未变过。

# k, }# v; |8 ^' f* P4 @: J    顾衍行马到了城门处的时候，便让人去将军府通知管家，让他将白马送到京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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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1 ?# k9 E$ ?    既然是释放，在更为宽广的地方才合适。

    半个时辰后，马被送到面前，白莲看着那匹毛色通亮，再月光下泛着清冷的白马，便走了过去。

    她心中郁结，顾衍知道，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是最好驯服这匹马的时机，但是，她此时的状态，却是最合适的时机。

    顾衍上前，准备全程陪着她。

+ p: `9 T) f. m8 a" |) j0 ~* ?7 F    白莲在看到顾衍也跟着过来的时候，微微的皱了皱眉说道：“是我来，还是将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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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不由得失笑一声，这才刚好一点，就开始呛口了。

" }# }4 O4 I* \7 A8 w0 o    顾衍没有说话，双手环胸往后退了几步，含笑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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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6 O' R4 d% {    白莲收回了目光，专心的看着面前的那匹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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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的时候，她的那个坐骑就是匹烈马，是父皇让人寻来的，那时候年纪小，骑术不精，为了驯服它，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眼前的这匹白马，神情倨傲，白莲还没靠近呢，就喷着响鼻，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0 ~* x, z2 h+ e5 U+ {  ^+ J. J- h    白莲抓起缰绳，蹬着一旁的马镫就翻身而起，在她翻身的那一刻，白马也一跃而起，试图将她甩下。

    白莲凭借着一口不服输的气，翻身上去后，就用力的夹住了马腹，抓紧了缰绳，试图控制它。

    一人一马便展开了较量。

8 K5 z6 Y6 X" e- \' u$ o    顾衍再一旁看着，不是不担心，尤其是白莲现在病着的情况下，若不是她的心气撑着，只怕早已被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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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次看到她被白马甩得差点摔出去，顾衍都想上前去，都止住了。

    她的头发散开了，身上系着的披风也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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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2 r: R: f6 T    她都顾不得，只是跟身下的马儿较量着。

    任凭它如何，都要稳稳的将它掌控住。

    顾衍看着马背上的人，就仿佛看到了那日自己驯服黑马时的情形。

    只是，白莲毕竟不是顾衍，她的马术再好，体力却是有限，顾衍看到白马一个前仰后合，脖颈一甩，心瞬间提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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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在这时，顾衍看着白莲被白马的这个动作给甩了出去，当即便要往前跑去。

第477章 活着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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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还没有到跟前，就见白莲一手紧抓着缰绳，另一手抓住了马鞍，人虽被甩下马背，但是却挂在了马侧。

% F2 y4 D& A% b    白马奔跑了起来，白莲看着顾衍过来，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我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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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1 m" z6 |, s; {    顾衍随后便止住了身影，他如何不知道她身上那种不服输的劲头，只是事关她，顾衍不能安心罢了。

    听着她声音气息不稳，看着她在这寒冷的夜里，由着汗水打湿了额前的青丝，顾衍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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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 z. H. E6 f: @9 t. n( t4 T# C    看着她几起几落，终于再次攀上了马背，重重的勒住缰绳，迫使马头上扬，不再任由着它胡乱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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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G# H  A. [3 J    随着白马的嘶鸣声，前蹄上扬，白莲稳稳的坐在马背上。

: L3 g. t1 Z* s( q7 X+ N$ c    顾衍站在原地，看着月光下那个身影越来越娴熟的动作，将马儿的一切举动都控制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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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p( f  @( a+ ]( E    许久许久，顾衍心中的涟漪才一圈圈的荡开。

) O# i5 P/ `, H. O    白马被圈养了一年的时间，野性不像之前那么强烈了，前后一个时辰的时间，白莲已经了解它的脾性，稳稳的骑在马背上，它也不再闹腾了。

    月光下，白莲看着远处黑漆漆的一片，就像是一团黑色的浓雾一般，压得人透不过气来，她策马奔了过去，想要这风驰电逝的速度，想要这畅快淋漓的感觉，更想要这天地间横冲直撞毫无拘束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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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驾......”

    白莲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顾衍的目力极好，看着一人一马向远处奔驰而去，他唇角翘起，吹了声响哨，黑马便到了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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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翻身上马，顺了一下鬃毛，心情愉悦的说着：“走，去追小白。”

2 ~; Y$ `: r) F% L/ Q9 M    月下两人两骑便展开了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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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是体力还是脚力，黑马这边都略胜一筹，顾衍最终也追上了白莲，看着她马背上的身姿，顾衍胸中涌起一种陌生的感觉。

    仿佛是于万千人中，最终找到了她。也仿佛是相识已久，又再次相逢。

    顾衍扬起马鞭，一下便缠上了她的腰，白莲惊讶回头，只这一瞬间，顾衍手臂用力，白莲脱离了坐骑，落在了顾衍的马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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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6 H& F. H$ x+ e    白莲还没坐稳，就听到顾衍的大笑声传来，随后是更快的速度向着前方疾驰而去。

    最后停在了一株大树旁，白莲从马背上下来的时候，只觉得精疲力尽，双腿都是软的。

" m" N, B% `" O) P    “痛快吗？”顾衍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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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3 I6 z( d' |# [% |    “嗯。”白莲仰头看着他：“痛快。”

. R! O- [- i6 f8 c1 G3 D, @    “丫头。”顾衍看着她扬起的小脸，忍不住将语气放的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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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W( `  `( Q7 w( }    白莲看着他，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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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 ~' K+ l. D) G) q4 {    顾衍扶着她的肩膀，认真正色的说着：“老天爷会给所有人不同的，各种各样的苦痛。有些人会遇刚则强，有些人回沉溺其中，全看这个人的心性和抉择，来决定她以后的命运的走向。我们不能阻止苦痛的发生，却可以选择面对它时的态度。当局者迷，需要局外的人来点醒。有些事情发生过，就不要强迫自己去忘记，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情如何能忘？你要做的，是学着放下。”

    顾衍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轻柔，白莲看着他，此刻，他不是决胜千里的将军，他如一个智者一般，循循善诱着自己前行。

    白莲透过他，仿佛看到了顾衍的义父，那是一个怎样的人，将他教的这样好。

  |1 k: z( @6 k    “真正的放下，才是放过自己，重新开始。”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没有人告诉过自己，你不用忘记，你只要学着放下，便是对自己的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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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r& N! v0 e4 R) j; Y, D0 i  {    这样的话对待自己是这样，对待陆晔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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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陆晔他再也没机会了，再也没有机会听到这样的话。

    白莲双眸焦距，看着顾衍时，才发现，月光下的他，是别样的俊美无俦，立体的五官，柔和的线条，与前世在自己心中留下冷漠印象的那个人，怎样也重合不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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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B8 C* U- J' I# l+ ~; I    他强势，但却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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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莲回顾与他相识以来的一切，他从没有勉强过自己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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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是前生还是今世，那种给人于尊重的感觉从未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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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莲想，他的成功不是偶然，也并非是运气。

    而是他这个人，有着别人没有智慧与心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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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白莲开口说着：“放过自己，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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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8 b6 R3 r* b; d; k, |    顾衍笑着舒了一口气，将她揽到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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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U0 ~7 J8 ?% e    白莲听着他咚咚的心跳声，与自己一致，心中繁杂的一切，也随之安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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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 X* z* l& ]0 Y7 _3 o& R    白莲想到了古人的一句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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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问岭南应不好？

* R# ^3 z2 x6 K# x$ t4 m& l: ?    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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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最早遇到的那个人，也不是最初交付真心的那个人，却是让她最最心安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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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腾了大半个晚上，白莲的体力早已透支，回城的时候，顾衍抱着她骑着小黑，小白在身后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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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V4 K  {( o+ }! V2 H    马儿的速度缓慢，一路上，顾衍都在与她讲诉着之前去过那个村落里的事情，那时候顾衍只是一个军中小小的百夫长，没有授衔，没有加封，回京的时候偶然间途径了那个村子，才知道那里的一切。

    只是他那时人单力薄，京中户部兵部腐败已久，他为她们说话无疑是蚍蜉撼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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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9 r/ h0 i) G% v# F    那时候所能周济给她们的也是有限，不过是军饷和在战场上缴获的一些东西换了银钱，送来京里。

    那时候，他的肩上还有一个刘家，曾经为他而死的十夫长，改变他人生观念的那场战役，他在尽他所能的帮助那些曾经与他并肩作战，却倒下的战友的家眷。

4 h& o4 N8 `% J    白莲听着，心中隐隐明白了，为何前世的时候，顾衍和杨青交情如此之深。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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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身在底层，最是了解民生疾苦，杨青和顾衍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帮助着他们周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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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头，跟你说这些，不过是想告诉你，人生在世，要找到自己的价值。刘大哥的话我一直都记得，他只盼着天下无战，再没有骨肉分离，妻离子散。我的命是刘大哥救的，在我知道他的这些话时，便成了我所生存的价值。”

    白莲想到在赵家的时候，赵家嫂子的殷勤招待，两个孩子的敬仰之情，心中觉得有一股暖流淌过。

    顾衍低头看着她目光中透柔和的样子，打趣说道：“丫头，虽说我如今是一品护国将军，但是家底却很是单薄，岳父岳母会不会嫌弃我的聘礼单薄，不允婚呢？”

第478章 坏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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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爹娘又不看重这个！”白莲低低的说着。

' U" \' T" p; S# p" d4 [8 T    顾衍却一本正经的说着：“那定是看中我这个人，岳父岳母的眼光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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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Y+ k/ ~7 f    白莲却被他的话说的笑出声来：“你羞也不羞？哪有人这样夸自己的？”

2 v8 E$ L8 z$ O  U/ r0 R    白莲依在他怀里，顾衍看着她此时的样子，心中说不出的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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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头，双唇触碰到了她的耳际处，很凉。

    与他火热的双唇有着很强烈的对比，顾衍闭着眼睛，双唇婆娑着她冰凉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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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真，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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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如对待绝世美玉般的慎重与情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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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1 q4 t  ~. y/ x    白莲不防备他突然的亲近，只觉得在他双唇落下的那一刻，心跳都停止了。

    他的双唇干燥，触碰到娇嫩的耳垂时，他婆娑时感觉更为强烈。

+ N9 K' M" [" V* s# m0 G) O    夜很静谧，马儿还在前行，顾衍环着她，随着马奔跑的起伏，已经将她的耳垂含在了口中。

% I: h/ R" W, j, ?+ Z. j    白莲察觉到这种温热的感觉时，只觉得被他含住的左耳似乎都燃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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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E. l% h0 e( q9 v6 Y( m    就在白莲刚一动，欲推开他的时候，顾衍松开了口中的美味，呼着热气说着：“我的眼光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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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l- q; M6 y+ ^3 @. L; O    白莲随即便想到了之前的对话，扬手在他胸前锤了一下说道：“就你这样的还是将军呢，你平时就是这样驭下的？”

5 V! c7 R# E+ b2 O& C# T6 V" P6 ?    顾衍知道她害羞，把她往胸口搂紧了，低笑说道：“对待下属和对待女人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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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6 `( `/ j3 x  w9 ]7 \3 U    白莲听了后，撇撇嘴：“很有经验的样子。”

" x1 e2 U7 e' g. T5 e4 }    顾衍一愣之后，随即大笑出声，笑过之后，才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轻声的说着：“前几年西北动乱，便没有考虑过儿女情事。后来回了京，严将军那时倒说过要与我做媒，不巧赶上彭城的瘟疫，遇到了个要命的人儿。”

    顾衍说着，看着白莲的神色，低笑一声随即又说道：“初时不觉得，看着不过是个十多岁的丫头片子，比别人机灵些罢了。后来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总觉得少了那么几分机灵劲儿，也就不再考虑了。直到后来，在梅林的那夜，我才发现，原来那个机灵丫头长大了，成大姑娘了......”

    白莲一下便想到了那天夜里时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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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潮的来临是在那样的场景，而顾衍说着丫头长大了，成大姑娘的时候，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低哑暧|昧，属于成年男子的情|欲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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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9 A$ L/ Z  z, y5 d+ i5 B7 n0 p    白莲知道，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这人坏透了！”白莲扯过披风，将头也蒙上，不再理他。

    顾衍知道她难为情，便不再逗她了，策马奔回城中，在夜色中留下一阵笑声。

    到了白府的时候，白莲早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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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1 G3 h* v( P( s    体力不济，还生着病，能坚持下来已经是不易，顾衍抱着沉睡的她送回玉琼馆的时候，惊动了白铭文两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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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置好了白莲，顾衍便跟白铭文去了前院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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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N7 L: G1 b  j0 o; o4 _0 l    顾衍知道白铭文要说什么，便率先开口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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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父大人，小婿已经向陛下陈情了，等着囡囡她身体痊愈后就赐婚。”

    原本白铭文留顾衍，就是想旁敲侧击的问问亲事，如今顾衍不避嫌，出入玉琼馆，丫鬟婆子们都看着，除了嫁他白莲是没有别的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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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是这样，白铭文心中越是不安。

    但是顾衍刚刚的一句岳父大人，让白铭文当场便愣住，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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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X) C5 i" Z2 y    虽说已经许了亲，但是没有正式的定亲，这样的称呼多有不合时宜，可是，再顾衍这样喊出来的时候，白铭文心中还是十分的受用，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 g' C7 U3 u. F    “好好好，你们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 f/ f+ j) Y; _: |- n; ~    顾衍心想，也不知道白莲是随了谁，不随父也不随母。

6 d) B- x' s* J! D  e4 P& m$ W0 Z    顾衍跟白铭文说了会话，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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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莲因着那夜里的举动受了寒，回来后又病了一场，大夫说是风寒。

8 m& S9 V$ @2 Y5 ~0 M- r$ F6 C; w5 ~( n    等她病体痊愈，精神养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月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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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中的局势基本已经稳了，朝中官员已经是根深蒂固，并不是轻易能拔除的，只能慢慢的除旧换新。

7 d" m; _8 d/ z3 K    宫禁处，顾衍已经换上了最心腹可用之人，禁卫军中也只能等慢慢清洗。

3 _8 p6 S. P6 W" a) k1 ?- M    一切妥当，顾衍与白莲的亲事就被提到了明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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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弘文知道白莲这一场病是因陆晔而起，在她痊愈后，以皇后的名誉召她入宫了一次。

% m; a' j! a$ q    白莲看着周弘文现在穿着天子特有的明黄色衣饰，不是龙袍，常服上也绣着五爪金龙。

    看着这一切，白莲觉得很是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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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弘文是在御书房召见她的，周弘文一早便将身边的内侍都打发了，看着白莲要行礼，便上前一步扶起了她。

    兄妹两个相视一笑，觉得恍若梦中。

    “阿音，为兄到现在还觉得如一场梦一般，皇爷爷当初告诉我，让我忘了自己是皇长孙的身份，远离皇权，安心的做自己的王爷。这些年来，也一直遵照着，如今的一切，以前是真的未曾想到！”

    白莲却笑着出声：“皇兄现在已经贵为天子，还提以前做什么。将来把天下社稷治理好，皇爷爷才高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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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弘文看着她，她此时精神不错，只是清瘦了不少。看着她的模样，倒不似病重时郁结的样子了，想来是想通了。

4 p# Y7 Z5 [0 B& s# }7 s) y    周弘文没再提起陆晔，只是含笑说着：“顾将军已经跟我提起多次了，为你们两个的亲事请旨。我想着等你身体痊愈，听你亲口说起，才能赐婚。阿音，你愿意吗？你愿意嫁给顾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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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弘文问的时候很郑重，跟白莲说话的时候用的不是朕，而是一如既往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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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莲听了后，脸上依旧带着浅浅的笑意，想到了前几日顾衍去看自己时低声嘟囔的话：“娶个媳妇好过年，陛下一直压着不赐婚，莫不是想抢我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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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L0 m9 D$ A: Q2 A7 |    顾衍是不知道白莲跟周弘文的关系的，只知道原先白莲与郑王府来往密切，现在周弘文压着不赐婚，顾衍心中便有了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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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u7 r% L# w  B3 v( }* f    白莲想到他那时的语气，脸上便荡开了笑意。

& s" V+ V$ s( `+ Y    周弘文看着她这样，便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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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弘文笑着舒了口气，只要她愿意，没什么是不能给她的。

, o( X. ^  d: _; K2 k    “顾衍人不错，把你交给他，我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