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修真]《一仙难求》作者：云芨

348、无妄之灾
/ G$ K3 G7 y7 {3 U' X
9 V  _; D; A7 i6 s" [    走在自由市场，陌天歌大开眼界。
; E* {. z3 u+ p0 D3 }7 f" q
  _( ~& r. c7 t: t% n' P    倒不是因为这里的东西有多好，而是妖丹种类实在丰富，许多妖丹她从未听说过，想来是云中特有的妖兽。

) t0 s, p7 e3 c, i4 c    在这里买卖的修士，炼气筑基都有，陌天歌甚至看到了两个结丹修士。进出的炼气修士，大多数一脸疲惫，不修边幅。
. \. Q3 x' h/ S" H4 b3 c' Z5 C/ f
    陌天歌心中奇怪，问阿银：“为何这些炼气修士如此精神不济的样子？”
5 m  n) U. f/ D* M8 ?
    阿银答道：“这些修士，都是在此猎兽的，他们修为较低，猎不了高阶的妖兽，只能杀一阶妖兽。可一阶妖兽许多都没有妖丹，能寻到一颗妖丹很是不易，而妖兽其他材料又不大值钱……”
/ I8 J3 H4 d  d, S" M% E  U' X  M: n
* E8 |1 t% h+ p6 f! u" Z    说到此处，陌天歌已是明白了。这些炼气修士，是支撑着北极岛这个妖丹市场的修士的最底层，他们干着最累最危险的活，好不容易得到妖丹，拿到这自由市场上来售卖，挣一点灵石供给自己修炼。他们并不是商人，而是打工者。

) x. e# Q/ s. b  |8 t. u    “以前我爹爹在的时候，也是如此，有时出海回来，累得整个人站都站不稳，可还是得打起精神，出来售卖妖丹……”阿银忽然怔怔地说道。
3 p" Q+ h* G' V& z4 ?$ e5 m6 z
    “你爹爹？”陌天歌转头看她。
& E: T# [/ h5 m2 U
( D0 N4 `8 N) I7 d    “嗯。”阿银低下头，轻声道，“我爹爹也是修仙者，不过灵根不佳，如今已经去世了。”

& {/ r& {! ?: z; P    陌天歌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权当安慰。
5 c1 R- }$ A7 r
    阿银露出一个笑容：“谢谢仙子，我没什么，爹爹去世已经两年了。我已习惯了。”她侧过身，抬手指着远处一个小门，继续说道，“那里就是玉麟阁鉴定师所在的地方，就算不交易，也可以找他们鉴定物品，只要付鉴定费就行。”
+ x( K+ q' x1 w; s# ?+ N
    陌天歌抬头看去，那小门人来人往，大多数是买卖双方结伴而行，不过也有单人的。
+ a+ r: M9 t$ p3 M2 E1 Q7 ^4 a  w0 z
    她对鉴定没什么兴趣。看了数眼，就转开了目光。可一瞬之后，又转了回去。
: U% X2 q" ~6 V
0 ?7 u6 W, B/ n* o' u    不对，刚才她好像看到了什么！陌天歌举步，向鉴定室快步而去。
2 H! U( p* `* ?, f3 r# P
/ ^6 P, d* o8 Q" f, v+ d/ B2 b0 c9 _    “仙子？”阿银一怔。跟了上去。
% ^4 L$ K1 ]) J  E' d) ^# S
    小小的鉴定室内，几个鉴定师旁边围满了人，陌天歌抬头四顾。却怎么也没看到刚才所看到的人。
6 ]2 |0 [) x- o, `0 `$ }# c* H
    “仙子，您这是找人？”
! w1 r& L) ]5 n/ s3 ]+ T2 t
2 R1 b; y( D5 U    找了一阵，一无所获，陌天歌放弃了。挤出人群，摇了摇头：“也许是我看错了。”

. b9 A; r3 v( v+ N  S# c    “哦……”阿银聪明地没多问。
8 U" H* S2 ~0 ~2 S+ h+ W2 P+ z
    经过这么一事。陌天歌失去了逛街的兴趣，道：“没什么好看的，走吧。”
) k3 ]7 l  c* X
    出了自由市场，陌天歌也不想去逛了，她想了想，对阿银道：“我去海边走走，带上你不合适，你且先回去吧。”
; s7 C9 I  d% P
3 ?+ i$ M. `3 J% v! n/ A3 i. c    “是。”阿银应了一声，想想又说道，“仙子。修士们去猎兽，多半是走东北码头的，西边一带是各大门派所在地。可能不接待外客。”

    “嗯，我知道了。”
) ^  m! v$ E2 W% v$ D/ M: I- s7 u& k
    听她应下。阿银福了一福，转身离开。
- [0 R& t% y: r  L* r. e
& [# j1 W6 n% S3 j$ b! P    陌天歌没在此多停留，离开集市，便飞上半空，往东边飞去。

    她一边飞，一边想着刚才的事。

    在那自由市场，她看到了一个穿黑衣的女子，那背影与聂无伤很像。照理说，从东海到南极岛这条路很隐蔽，若非看过陌瑶卿留下的玉简，自己找过去的可能性很低。可若是走南海的话，天极到云中不但路途遥远，还万般危险，聂无伤一个结丹修士，怎么可能过得来？难道那并不是聂无伤，只是她看错了？但那背影与聂无伤太像了，衣着款式也是一样，就算背影可能认错了，不可能连衣着也这么像吧？

    拧着眉想了一阵，陌天歌只觉得满腹疑问。而且，那女子的修为也是筑基期，这一点却是不符合。不过，这也说不准，她可以收敛灵息，别人一样可以。

    飞不多远，忽然感觉到几道威压靠近。
* G# s1 e& @  d, b# Y& z1 C* O
, m0 {# K! l6 w/ q; A! E    她此时装作筑基修为，遁速也放得极慢，这几人也是筑基修为，不知用的是什么飞行法器，竟然很快赶了上来。
. k9 s' z5 P# [
    陌天歌打算略微避让一下，谁知那几个人忽然分路包抄，将她团团围住。
) Q! A* A) D! f5 t6 h* k& y) K/ c& Y
    发现这一点，她停下，皱着眉头看着这几个修士靠近。

    这几人有男有女，穿着统一的服饰，看起来像是某个门派的弟子。
& F* g& P" o! ^9 {
    “几位，有事吗？”三个筑基初期，两个筑基中期，表情不善。陌天歌皱起眉头，她只是经过，这里又不是阿银所说的各门派所在地，这些人所为何来？
3 {4 r2 f: A6 Z/ K0 M
    听到她说话，这几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为首的那个筑基中期修士沉着脸色，喝道：“把东西交出来！”

7 m% D* D2 f, F' d+ a    陌天歌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的目光缓慢地扫过包围着自己的修士，道：“几位认错人了吧？”
1 L; Y. x* i$ N2 q1 Z8 V
    在她的目光之下，这几位修士不由自主地退缩了一下，修为低者更是觉得心头一惊，仿佛被高阶修士压制住一样，可眼前这女修虽然修为比他们都高，也就是筑基而已。
* z1 P( B& m" {1 r: n4 i9 S2 y8 w
! s: S5 U6 `# @0 y. L$ t- x    稳了稳心神，为首那人又摆出冷厉的神色来：“认错？你分明与那小贼说话口音一致，还说是认错？！”

& \# A5 {6 m* \/ ]+ A    这人的语气实在不好听，而且不由分说，就认定她是什么小贼，更让陌天歌心中不痛快。不过，这里不是天极，她初来乍到，还是收敛一些的好。

    这般想着，她将这口气咽下，缓声道：“几位可是有什么误会？在下刚从妖丹市场离开，正要前往码头，在路上就被几位截住了，委实不知几位所为何来。”
, I# a2 w' S1 [; N2 h2 L
    听得她这番话，这几人脸色大变，另一人出声喝道：“果然是你，还敢狡辩！”
% r( j( p/ T7 l; v
    陌天歌一怔，她这话有什么不对吗？
% q) b" f6 q4 T8 F  D+ R3 `$ h
$ c: U6 w( B, r0 A% ?' H) O# X    “阁下，”那领头之人握紧了手中法器，冷声道，“还是乖乖把东西交出来吧！你虽是筑基后期，可我们五人联手，你也逃不过去！”
* F( Y0 x1 e; B7 G& ]& n
' Q( A7 i% F" s1 s3 o; J/ w; M    “哼！”这几人一门心思认为她是什么人，不管原由，陌天歌也恼火了，冷声道，“最后一次告诉你们，我说不是就不是，想动手，请便！”
  s1 z: h1 V: w1 l6 j2 s0 K  _
    “你——”为首的修士脸色一下变得难看，终是一咬牙，给几位同伴一使眼色。

    收到他的眼色，五人几乎同一时间动了起来，只见这五人同时取出一面幡，各自迎风一展，幡面铺展，顿时灵气激荡，寒风顿起。
- r$ \/ m! G& d0 \. d8 u4 @( g
; W% a2 \, j- a) ]9 X6 Q    陌天歌眯起眼。以她的修为，自然不怕这五个筑基修士，可是，这五人的手法颇古怪，似乎是一种以人为阵的阵法……

    她看着这五人手中的幡，上面绘有太极八卦图，还有一些古怪的图画，虽然她不是很了解，却大致看得出，是一些阵图。她脑中灵光一闪，问：“你们是天演派的人？”
) I5 G5 a  Z' s5 \% ?6 i( u; K2 i) K
    听到这句话，为首之人冷哼：“不必演戏了，你刚从我们玉麟阁盗走东西，现在装什么不认识！”

0 w6 x4 c0 U1 `* E- F, Z: i1 P! a    陌天歌历来是吃软不吃硬的，此人态度强横，惹得她心中不快，当下一甩衣袖，放出气势：“我确实不知，你待如何？”

1 {! k6 m  A: O4 a0 b    结丹修士的气势一出，五人脸色大变，其中一人喊道：“师兄，这……”
- \3 z7 r7 p* X+ \5 K, _% x
    “竟是结丹期……”为首之人脸色又白又红，态度稍稍收敛，目光却更坚决了，“阁下既是结丹前辈，为何却伪装成筑基的样子？难道不是对我天演派有所图吗？”
1 V% d" C6 B7 v
    “哼！”陌天歌冷然道，“我爱收敛灵息就收敛灵息，为何要与你们这些小辈交待？平白无故诬赖我偷了你们什么东西，我还要事事向你们解释清楚不成？哪怕你们天演派是北极岛最大的门派，也没有这个道理！”

    她一番说辞之后，五人踌躇起来。倘若是筑基修士，抓回去交给门派处置也就是了，可这女修却是结丹期，打又打不过，放过又不可能，毕竟一路行来，就她最可疑。
) d- j% u. a( R4 ^! d6 p
, n4 g/ C$ \5 X! A! |    这天演派，其实也是在北极岛独大惯了，拉不下脸来，先前气势汹汹地跑来拦人，这下发现对方是结丹前辈就退走，岂不是让人笑话？而且，门派里那些师叔师伯可不会顾念他们的苦处，只会说他们没办好差事。
2 ?, W3 k+ H" c% {, i& J
    “这位前辈。”为首之人终于还是软了语气，对陌天歌说道，“实是我们的玉麟阁失窃了重要物品，若是不办好差事，我们回去被责罚事小，到时整个北极岛都会有动荡。此事干系重大，还请前辈跟我们回去一趟，向我们师门解释清楚。”
$ s% C  z  E7 v5 s$ }7 C5 f: N
  ^; f% g' \: x5 n    陌天歌提了提嘴角，扯出一个笑的表情，她一个结丹修士，无缘无故被牵连进什么事件，带被几个筑基修士带回去，说出去岂不是笑掉别人大牙？难道云中之人都是如此办事的？还是说天演派在此处势力最大，就如此嚣张了？
- J( z' V& Y& o  D" i
) @% O4 p. |0 [    “几位，若是你们的师门长辈说一声，我或许会答应，可光凭你们几人，我便乖乖跟你回去，岂不可笑？”
, Q' n( i6 r# _" g2 X
  x9 S; k  [/ ?    “这位前辈！”五人之中看起来最年轻的一个叫道，“我们虽是筑基修士，可代表的是天演派！你若不肯跟我们回去，我们少不得要禀告师门长辈，到时只怕你脸上不好看！”

, D6 f- q; K4 b0 L. u1 p& T    “乔师弟！”这人说完，那为首之人立刻喝了一句，可惜这话已经说出口了，他转头一看，陌天歌脸上已是结了一层寒霜。

' V. r8 t; t6 b3 G    “好！你们就回去禀告师门长辈吧！”她抬高头，傲慢地瞥过眼前五人，“我就等着你们的师门长辈，上门来给个交待！”

349、访客上门
2 E1 c/ ]; B/ V! v
    陌天歌甩袖而去，那五个筑基修士终是没有再追。

    “师兄，怎么办？”那闯了祸的筑基修士有些惴惴不安地问。虽然刚才他气势十足，如今陌天歌拂袖离开，他却担起心来。

- S2 [+ e$ r( x5 a3 \    那为首之人拧着眉头，没好气地道：“我怎么知道？”天演派是北极岛第一大派不错，可他们毕竟只是筑基修士，又没有高阶修士的长辈，哪怕在结丹修士这里吃了亏，也不会有什么人替他们出头，师门长辈反而会觉得他们不会办差，毕竟是他们先在语言上冒犯了对方。
  ~* M# @" G1 o! i2 h, r) L
9 T5 k6 a2 S: Y( u. J  r$ f    想到这，这位“师兄”头疼了。

! r% n) [# O9 g! C' e- s$ W    “算了，我们先回去吧。”他最终道，“这回丢的东西很重要，派中的师叔师伯肯定会插手的，我们回去只管老老实实禀告，大不了被罚一顿。”
* X3 o% q3 a7 \6 ?: o* ]
    “是。”其他几人都是垂头丧气，本来在自己负责看守的情况下丢了东西已经很倒霉了，想把人追回来将功补过，又惹出了这么个事，以掌门治派的严厉，不知要被罚多重。
+ b+ @! i  o  B
: o  T4 L3 b7 A    不提这几人，陌天歌飞遁出一段距离，停了下来。
5 v1 q  n$ ]( ]6 F
7 @9 Y$ s. L) M  C! @6 o    她脸上已经没有了怒色，只剩困惑。
) M9 D. X5 t' f! w: u8 `; Q
    从刚才这几个筑基修士的只言片语中，推测发生的事情，应该是有人刚刚从玉麟阁盗走了什么宝物，他们追出来，却发现她形迹可疑，故而将她当作了盗宝之贼。
: k2 G+ W: ]# f; q9 w
9 U, ?) `8 X! |    这就有趣了，既然会把她当作盗宝之贼，说明她的身形修为与那贼人相似，而且被盗的时间应该就是她离开玉麟阁之时。另外。她一开口，这几个筑基修士便说她的口音与贼人十分相似……

    她眯了眯眼，想起在玉麟阁看到的那个像聂无伤的背影。
6 ~& ?0 U3 B+ i6 F9 @9 E+ w
    聂无伤虽然与她长得不像，可不看脸的话，两人的身形却差不多，而且当时，她的修为看起来也是筑基的样子。最重要的是，如果此人真是聂无伤，她们都是来自天极，在云中人听来。口音确实相似。
" x: x9 Z% I" z
- T* A) ~5 V1 A7 J; i" h) i) B    难道，真是聂无伤来了云中？想到这种可能，陌天歌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如果聂无伤来了云中，她是一个人来的，还是跟她师父松风上人一起来的？她究竟从玉麟阁盗走了什么东西？看这五个筑基修士的样子。她盗走的必不是寻常之物。她是松风上人的徒弟，想必不缺灵石，如果能买到。为什么要用偷盗这种方法？
- P  `6 @: D) t+ x' G
; e8 t- _/ j+ m3 _. Q' e    陌天歌揉了揉额头，头痛不已。她怎么就这么倒霉？走自己的路，又没有管闲事，居然又被扯进是非之中。
+ c8 p& k7 f0 r9 q; r
    不管她的猜测是不是对的。那个人是不是聂无伤，她已经不可避免地被卷入这件事了。

    刚才对几个筑基修士没有好脸色。是因为他们态度嚣张。修仙界的规则，就是实力强者为尊，她是结丹修士，喝斥几个筑基修士当然没问题，哪怕这几人是北极岛第一大派天演派的门徒，也是一样。

    不过，也仅止于此了。她如今身在北极岛，这几人只要把事情一上报，她的行踪应该很快会被查出来，鉴于她结丹修士的身份。天演派的结丹修士就会出马，到时她就不能像现在这样一点面子也不给。再怎么样，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这天演派有两个元婴修士，她不能真与人家翻脸。
  g  T+ W4 g, `! X" y8 Y
1 [  N" e! n/ M! t- |/ E7 ~    原本想去码头看看云中的修士如何猎海兽。再与修士们攀谈，多了解一些云中的事情，这下她已经没了心情，绕了个圈，干脆回了客栈。
1 V. o6 z4 |5 w: N
; y# ]. F& C, G" H/ o6 ?    阿银看到她这么快就回来，惊讶不已。她刚刚才走到呢，这位仙子就回来，果然是实力高强的修仙者！

& N3 I4 _2 E2 M( N& F- x8 e    陌天歌懒得与她解释，回修炼室之前，告诉她一声：“这几日若有我的访客，直接在院中唤我就是。”

    阿银莫名所以，这位仙子在这住了大半个月，连门都没出过，怎么看都不像访友的样子，这次出去了一趟就提到访客，她实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她只是客栈雇来伺候修士的侍女，没资格问为什么，便是应了一声：“是。”
0 Y2 \/ X/ L# s& i; ~/ ?9 T
    陌天歌拧着眉头，跨进修炼室，开启防御阵法，进入虚天境。

' `. `- j" ^2 N' |    虚天境内一切正常，飞飞和小火在玩耍，小凡在小溪里修炼。

! U3 \* m# y6 X. M1 ?1 O* q) n6 m    相比起那两只，小凡不但拥有相当于人类的智慧，而且行为也更接近人类。它虽然还是妖兽中的孩子，却对修炼十分狂热，到了虚天境后，更是如鱼得水。
1 g  C! m) B" v7 ^- a2 H
  E# ^2 P' c. ~, T# g    想到这，陌天歌走了下神。秦羲对虚天境的环境不是很适应，但她的三只灵兽都没有这个问题，或许是因为妖兽的修炼方法更接近本能的缘故？可惜无法借鉴妖兽的修炼方法，否则的话，她与秦羲也不必分开。
0 o! Q9 a1 d' o9 g( C5 A
* K$ n+ m3 t- s6 }5 d7 ^    天演派的人来得比她预想中还快。

8 @! S9 |" o2 g% |/ [$ P% y    不过半日时间，陌天歌正在虚天境内闭目调息，就听到外面阿银的声音，告诉她有客到访。
1 `  A$ u( Q8 r" e
    陌天歌叹了口气，睁开眼，神识指令小凡和小火过来。

    “主人，有事吗？”

    陌天歌摸了摸扑进她怀里的小火，对二兽说道：“可能有点麻烦，你们先进灵兽袋，随我出去。”

    “哦。”小凡什么也没问，看到陌天歌打开灵兽袋，很自觉地钻了进去。小火则不高兴地打了好几个滚，才不情不愿地进了灵兽袋。

    将两个灵兽袋收好，确定身上的法宝都在最合适的位置，随时可以战斗，陌天歌没再停留，出了虚天境，打开禁制，走了出去。

+ q% |" S! `9 [+ U# [; G5 C6 p, g    “仙子。”阿银看到她，上前福了一福，“客人已在厅中等候。”
, n$ ?4 ~- l7 E2 T; |
# I" r0 ~7 x3 F  F. z4 }    陌天歌微笑点头，举步往会客小厅走去。

    阿银训练有素，早已将访客请到厅中，上了好茶。
8 p3 {- ]% B) O# g1 L
  Q% t/ d3 w/ x% R3 j' g' K    此时坐在厅中的是个结丹初期的女修，只见她满头珠翠，衣裳层层叠饰，华丽无比，只看背影，便觉得贵气逼人。
3 Z, A! S# o8 Z
    陌天歌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的师父靖和道君，这风格与她那师父可真相像，如果说靖和道君是昏君作派，那么这女修便是皇后作派。

! w4 m, \( H, x9 _7 Q# |% g    这女修正在慢条斯理地饮茶，感觉到有人来了，不急不缓地放下茶杯，抬头正好对上陌天歌的视线。

% U' k. U& o3 _4 \8 |3 y* c    陌天歌此时不由地一怔。这女修容貌美丽，既仙气逼人，又高贵优雅，是她在修仙界从未见过的那种美人，相比起那种看起来飘逸如仙实则庸俗的仙子，她虽然有着世俗的华丽，气质却更加离于尘世。
' P% u# X8 `7 l6 H
9 U' {7 F8 i8 g& k    看到她，这女修已站了起来，福身为礼：“妾身天演派修士，道号尺素，外人抬举，称妾身为尺素夫人，见过这位道友。”
: o2 D. ^0 |* u0 V- P
4 J0 X. t# {& v    陌天歌揖身还礼：“尺素道友客气了，在下姓陌，号清微。”
9 k+ w0 o7 C7 V% ]6 T8 W/ p
5 H: _: o  |9 l6 @    “原来是清微道友。”尺素夫人微笑，不急不徐地赞道，“清微道友看起来如此年轻，就已是结丹中期修为，实在令人震惊。”

    “尺素道友不也年轻貌美？何必取笑于我。”陌天歌淡淡说罢，招呼尺素夫人，“道友请坐。”

    尺素夫人含笑坐了，重又端起茶杯。

    两人借着饮茶，又暗暗打量了对方一番。
* c/ _5 n! w% }( l
& i5 U  m3 x6 e& D( c( `    陌天歌看得出，这位尺素夫人虽然仅仅是结丹初期，但在天演派的地位应该不低，她气质雍容，举手投足沉着镇定，周身隐约有一股威势，这是普通的结丹修士没有的，想必她在门派掌着权，才有这般气势。

1 Y  a" F1 E' T    她这般打量着对方，尺素夫人亦在看她。初见陌天歌的时候，她眼中掠过惊讶。虽说修仙界的高阶女修，有许多都保留着青春美貌，可在有经验的人眼中，还是可以看出细微的差别的。但她看这个从未在北极岛见过的结丹女修，却像当真年纪很轻的样子。她心中生疑，莫不是内陆什么大门派的弟子来到此处吧？
. _* E' q) t: |. X0 d
    这般想着，尺素夫人眸光流转，笑问：“清微道友，不知仙乡何处，来北极岛有何贵干？”

    对于修士来说，这样直接的问话简直有些不礼貌，但是，由尺素夫人用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表情说出来，却又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 H, d! ~, j" }+ k8 R/ q
    陌天歌搁下茶杯，笑道：“道友见谅，在下的出身来历不便细说，不过来意却是寻常，只是出门游历，到了此处而已。”
2 R% e* P  [+ w' L' I' ]3 V( m# y- B
5 ?/ y, F" j4 {- P; X2 g    “哦？”尺素夫人微微挑眉，问，“道友只是游历，而不是来购买妖丹的？”

, G; h2 r- O% P5 X% q% H5 ]/ w" I    陌天歌平静地答道：“若是看到合适的妖丹，自然会买，不过，买不到也无所谓。”

! \3 s! k$ g1 m' y: ^- {/ [. w) l    听到她的回答，尺素夫人笑了笑。这般作派，确实像是大门派的修士，只有他们才会不把北极岛这样一个巨大的妖丹市场看在眼里。
' V' j0 M$ l; }) ]) L* R
    这般想着，尺素夫人慢慢说道：“清微道友，妾身刚才从客栈掌柜那里听说，你住进来时自称散修，而且还压低修为，装作筑基修士，不知可有什么难言之隐？”
9 x) Y: @5 L9 i: X- j0 B8 C6 k; |
) I% @" Q* _) l# f    陌天歌淡淡笑了，瞅着尺素夫人，却不说话。

    尺素夫人在她这样的目光下，渐渐地也觉得自己的问话有些不妥。既然是难言之隐，又怎么会对外人说呢？
' a) M9 z9 [. w. M3 d& Z% a6 m
6 ^7 M1 I/ ^( A! r( ~    “尺素道友。”陌天歌开口，“我生性不喜张扬，也不喜欢将师承来历挂在嘴边，这些不需要向你解释吧？”

* l- V( H' w$ L0 f    虽然她此时的表情是微笑的，可尺素夫人这样一个聪明人，又怎么会感觉不到她的警示之意？这个女子不好惹，她脑中立刻浮起这样的念头。
' |. b# h5 P# X5 q) J$ `' c, r2 v
" ~- x: o8 Y/ |    尺素夫人正要开口，陌天歌先一步抬手阻止了她，她掸了掸衣袖，从容地说道：“道友的来意，我心中清楚。既然道友客气相待，我也不是不知好歹，这就向贵派解释清楚好了。”

350、解释误会

    尺素夫人脸上很快浮起笑意，言辞恳切地道：“清微道友能够理解，妾身万般荣幸。方才我派那几位弟子不会办事，冒犯了道友，妾身先代他们道歉了。”

* }7 v4 i" [; l$ ]% P0 |    这般说着，尺素夫人起身，慎重地福身。
: m2 Q; \8 Z3 q
6 {! |. V# V0 m4 E6 F8 J    陌天歌见此，脸上露出微笑，虚扶了一把：“道友太客气了，不过是小辈气盛而已，不必如此。”
$ ]3 f3 u  y3 r) |4 t5 V5 z
    两人相视而笑，对于对方的知趣都很满意。
: C9 \$ W% z5 u3 |  Z, h$ a) Y
. j% P( E* z# g" C$ d+ i    天演派是北极岛最大的门派，陌天歌当然不想得罪他们，对方既然示好，她自是顺着台阶下。

/ Z' @/ }8 A" D0 }4 j+ P* m& m0 C( k9 i  ?    而尺素夫人则是想，这女修年纪不大修为高深，很有可能是大门派弟子，还是拉拢的好。修炼到结丹的人，不说大智慧，至少有几分聪明，没人想无故结仇。

    两人心照不宣，重新坐下喝茶。

5 |0 Y$ D8 h* U: @' O2 g, z( |    陌天歌微笑开口：“这件事情，其实在下也是一头雾水。今日我确实去了妖丹市场，也进了你们天演派的玉麟阁，可是，只是看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这件事，外面的侍女可以作证。我初到北极岛，想去码头看看这边的修士如何猎兽，谁知道，刚刚飞到半路，就被贵派的几位筑基修士拦住了。论起时间，我与侍女分开不过一盏茶，根本不会有时间盗取贵派的物品，这一点，尺素道友自可去查证。”

    尺素夫人一边听着一边颔首，等她说完，已是笑道：“既然清微道友已经说清楚，妾身自然是信的。是我派那几个小子不会办事，惊扰到道友了，真是抱歉。”
& h& B% K* c% Z. \2 z- ^
5 q7 V6 W4 s+ ]; [4 A7 ]1 S8 Q    陌天歌微微一笑。天演派这么快就查到这里来。那么她的行踪应该早就查清了，只不过，她到底是位结丹修士，总得同阶修士来见见，才能完全排除嫌疑。既然这位尺素夫人听她一说，就相信了，那么这件事算是揭过去了。

/ i5 e8 k$ F9 L7 Y% x+ S' U    “既然是误会，说开也就是了，尺素道友不必在意。”陌天歌顿了一下，斟酌着开口问道。“尺素道友，论理，此事乃贵派之秘，在下是外人，不该多问。不过。事情既然涉及到我，便想问一句，那小贼何处与我相像。令贵派弟子误会我是贼人？不知道友可否告知？”
  F, W7 F# l( q. c( I* T
    尺素夫人沉吟了片刻，道：“清微道友，此事涉及我派内务，请恕我无法详细告知。不过。道友这个问题，妾身可以解答一二。据我派弟子所言。那贼人是个筑基女修，不管是身形还是修为与道友都吻合，最重要的是，道友的口音，与那人如出一辙，就算不是一个人，应该也是同乡。”

    “原来如此。”陌天歌面无波澜，淡淡点头。
$ S7 }6 O* X: K. E4 B0 k
    尺素夫人见她面无异色，忖度片刻，终是起身。笑道：“清微道友，敝派还有许多杂事，既然误会已经解开。妾身也该告辞了。此番冒昧打扰，甚是抱歉。且等事情了了，倘若清微道友还在北极岛，再邀道友一聚。”
. m+ r! T& u6 z; Y/ T  l2 D# L
6 f0 Y" e6 b9 j    “尺素道友客气了。”陌天歌跟着起身，“既然道友有事，在下就不多说了。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再见。”
1 _1 P, g. T+ D) q2 k. m0 k
$ b+ _# E, F0 C# i    尺素夫人微微一笑，福了一福：“但愿如此。”

+ I4 h" E: x+ u; C    待送走了尺素夫人，陌天歌回到小厅，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1 {7 R+ G1 B) h
    她在玉麟阁看到一个类似聂无伤的背影，看起来是筑基期的修为。玉麟阁就在那时失窃。窃贼与她修为身形相似。天演派弟子表示，她与那人口音也相似。
1 F5 l/ _5 z( l: ?% F7 R- a
+ V, ^, X5 |; [+ e    整个北极岛，乃至云中，除了同样来自天极的人，谁会与她口音相似？这么多的巧合碰到一起，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 a6 w( D3 Z0 [# D# T/ f! I
6 V( F4 l+ s2 v1 y# b, V# |+ `    聂无伤，她没看错，那个确实是聂无伤！

    这样一来，引发了另一个要命的猜测。聂无伤是一个人来的，还是跟松风上人一起来的？
$ I/ @( |6 T% u: q) ?6 L! @
    想到这个可能性，陌天歌脸色白了白。

    一个人独闯云中，她并不害怕，怎么说她如今也是结丹修士，自信以自己的能力，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但若当真在此遇到松风上人，那就是灭顶之灾！

$ m8 O  g" p& v5 r1 T8 b- s' n    她活了一百多年，见过不少元婴修士，惟有这个松风上人，让她感到发自内心的害怕。因为此人，她差一点经历了身为女子最可怕的事情。这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实力还远远不够，只有站在修士的最顶端，才能保证自己不受伤害！
( m7 T5 \$ C  X9 R* W
    如果有机会，她恨不得将此人挫骨扬灰！但现在，她实力不及，若是再被松风上人碰到，只怕就没那么好运了。

    “仙子。”
, k) b: u/ Z  e+ t5 Y' m3 U
    耳边传来阿银战战兢兢的声音。陌天歌转过神，收起阴沉的表情，淡淡问道：“怎么了？”

    阿银犹豫了半晌，小心地问道：“仙子不曾得罪天演派吧？”

9 b0 t& f$ q9 o2 d" H    陌天歌皱皱眉：“是你们掌柜让问的吗？”
; I4 j$ O, w6 d$ _6 ^5 s+ q2 ]
% k" g% {" _; c: N& e6 F! M0 _    阿银摇摇头：“小的只是想提醒仙子一声，天演派有两位元婴修士，在北极岛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派，仙子若是与之有什么冲突，最好能忍一忍。”
' z7 j1 R: d7 [# _
2 Z5 m4 {, K) Q0 y7 q  {, q    看到她担忧的眼神，陌天歌心中一暖，露出一个笑容，道：“没事，我与他们并无冲突。”

7 B6 Z2 B; \) p7 e  W' G    阿银松了口气，摸了摸胸口：“这就好，仙子为人和气，小的不希望仙子在这里吃亏。”
  R* g& i7 e' O1 ^
    听得此话，陌天歌微笑：“多谢你了。”

0 o# U4 G) Q. J9 {& x& d  G    不久，那客栈的董掌柜匆匆赶来，恭恭敬敬地向陌天歌致歉。原来，尺素夫人上门，他已知道陌天歌本是结丹修士，觉得招待不周，衬不上结丹修士的身份，特地赶来问问陌天歌有什么需要。
# P! S5 a* \* X9 r
! ?1 v" [% ?; _0 O7 J+ Y    陌天歌本就是刻意降低修为，当然没有其他的意见，表示自己什么也不需要，照原样就好，就把董掌柜打发了。
7 {7 ^* H/ ?5 c0 R" z
$ ], ?. x" C9 d  s! G. ~7 y    董掌柜离开之后，她吩咐阿银，自己这段时间内不会外出，若有他人来访。一律推掉就是，莫要前来打扰。

$ p# t, ~. e5 ~& h5 r. g3 _    随后，就回了修炼室，开启防御阵法，进了虚天境。
: l* r& S) d; S, s! H
    就在刚才，她又想到了一个可能。
/ D8 ^9 p6 |) E' _1 c, o( ~9 ?8 F! u
: s- [1 t/ F  \! r3 f    妖丹市场人来人往，每时每刻离开的修士何其多，为何那五个筑基修士那么巧就追上她了呢？就算筑基女修不多，与聂无伤身形相似的更少，那也不可能一下子就盯上她了吧？
* t( Z9 n& X& Q% [- X& |
7 t- w( B) i. |( D! Y2 b# o6 K    如此想来。很有可能聂无伤离开的方向与她一致，所以这些筑基修士看到她，才会理所当然地将她认作盗贼。
+ K3 X& }, O7 _' ?0 R
    这样一来，问题又来了。若是聂无伤当真与她走的相同的方向，有没有可能发现了她？再往深一步想。有没有可能是聂无伤发现了她，故意将追兵引到她这里？

    陌天歌冷汗涔涔，有些不敢想下去了。
. W& d- C4 \" L6 T3 k- M5 R' e4 @5 @( x
    她定了定神。又仔细地想了一遍。虽然这只是她的猜想，可这种可能性毕竟是存在的。她的神识虽强大，但聂无伤毕竟是松风上人的徒弟，谁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古怪的方法隐藏气息。不被她发现？

    想了许久，陌天歌吐出一口气。
& u/ i. o- q7 c; P, S
    既然已经有了猜测。她得想个对策。

    对于聂无伤，她并没有什么恨意。当初在天魔山，虽然是她为松风上人引的路，但她毕竟是松风上人的徒弟，这么做无可厚非。至于后来，聂无伤又救了她，她是有一些感激的，不管怎么说，她让她避免了一种可怕的经历。只不过，松风上人到底是她带来的。她的身份又那般敏感，陌天歌心中虽有一丝感激，却也没想过要报答或者怎样。只是想着，以后若能避开。就不要与她为敌了，也算报答了她。

    现在聂无伤有可能出现在这里，还有可能算计了她，她越发谨慎小心。虽然自己是这么想的，但她可不认为聂无伤也是这么想的，毕竟她的身份摆在那里，有松风上人在，她们就是敌人。

    想到这里，陌天歌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 f& w3 c; }8 Q* l' ]" x    不管松风上人在不在，她都不想掺和这件事，既然已经与天演派解释清楚了，那就装作不知道，置身事外好了。她有虚天境在手，只要躲起来不出去，不管是天演派也好，松风上人也罢，都找不到她的人。

    陌天歌勾唇一笑，解开灵兽袋，放出小火和小凡。

( q9 K, E3 q5 c) [4 M    “没事了，你们可以玩去了。”
( ?# B: n+ c6 q9 c  n
    小火欢快地叫了一声，立刻颠颠地跑远了，大概去找飞飞继续玩耍。小凡却没动，浮在半空中，声音有些担忧：“主人，你很烦恼吗？”

; E) z* ^! H& Z; W4 ]    陌天歌一怔。
/ \* i' p) ]' x) u, j" W3 Q5 `
# f& R- }3 d2 M2 P7 H7 \5 z    小凡说：“你的眉心都皱起来了，是不是有什么麻烦？”

; s. q' X0 I7 F6 \+ B# T6 X- `    陌天歌愣了下，笑了：“没什么，虽然是有点麻烦，不过，只要我们不出去，就不会有事情。”

! o9 e, }' C3 C, E  h) j, s    “哦。”小凡似懂非懂地点了点脑袋，“那我们是不是要在这里留很久？”

) g$ C' Q1 E  n% R, t    “嗯……”陌天歌沉吟了一下，“不出去，才能置身事外，我们先在这里呆上个把月吧。你只管修炼去，倘若有事，我自会叫你。”
1 Q& g, s# z3 A- W" V6 N
    “好。”她发了话，小凡一句疑问也没有，便道，“那我回去修炼了。”

    “去吧。”
4 }# O5 x$ }; M4 X7 J( Z
    小凡回了小溪继续修炼，小火和飞飞依然在打着滚地玩耍。

5 |0 c6 F, I" y$ ^. ^, e' _    陌天歌想了想，将两个石雕人偶取出来，指使它们去照料药田，自己趁这时间，取出从陌瑶卿的洞府中得到的法宝。

: I/ J9 M$ r$ \    引灵珠、太极八卦图、菡萏伞、灵霄如意、缩地尺。这五件东西中，引灵珠、太极八卦图、菡萏伞都是辅助之物，不需要刻意炼化，另两件却是需要炼化之后，才能发挥更大的威力。

    灵霄如意不必说，此物乃是陌瑶卿斗法的法宝，陌瑶卿原是云中的修士，假如将此宝好好炼化，对她在云中是很有帮助的。另外，缩地尺也要引起重视，晋阶结丹之后，她不能再依靠虚天境为保命手段，进入虚天境的数息时间，对于高阶修士而言，可以决定生死，她必须要有另一种保命手段。
/ q5 D8 B( G- b. e; G: }1 U% Z
    不如就趁这段时间好好炼化这两件法宝，万一有什么事，也派得上用场。

351、他乡重逢

    时间又过去了半月。这半个月里，陌天歌足不出户，只是在虚天境里静静地修炼，炼化法宝。

% F6 n5 d  |( ]! B! p1 j    天演派的修士没有再来，阿银也没有来打扰她。
( o! \8 X. N& U0 ~* W9 x. o
% Z7 O4 p) n& E! x4 q: S$ O, K    这让她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感到一丝忧虑。
- t3 p, T4 B) j: K" ?; {
' \% `( Q" [0 c5 H    那人究竟是不是聂无伤？松风上人有没有一同来到云中？她与天演派之间的事，究竟如何了？
; S. Y; S3 Q! w  @$ m8 z
' g- L) P  P) {' n1 x5 ~    这些事情，她很想知道，偏偏目前这情形，又不便去问，只能按捺下好奇心，将心思继续投入到炼化法宝当中。

- I% h, ^0 A5 u$ B4 e    正在专心炼化之中，忽然听到阿银焦急的声音：“仙子，仙子！”
7 Q% W' P, z6 O
" s' a' P7 ~( H9 C0 ~, z    陌天歌睁开眼，停下灵息，收起法宝，出了虚天境：“何事？”
+ I2 P& x! z  k: A- J
    外面正是黑夜，阿银不敢进屋，在院中禀道：“仙子，有人求见。”
5 j& i2 c7 Y3 S* ]" l, z, C0 \, I  q
$ k$ l! o% J. C/ f    陌天歌凝神，已感觉到小院内有别的修士。一位结丹初期的修士，两位筑基修士。

% H( E8 h! K( q$ M7 H0 f; d( p! ^    略想了想，她撤了禁制，跨出屋子。

    在院中等候的那位结丹修士，竟然就是那位尺素夫人。见她出来，尺素夫人笑了笑，福身见礼：“清微道友，妾身又来打扰了。”
  J: f% B. j! ?0 c
    陌天歌有些惊讶，不慌不忙地还了一礼，问：“道友深夜到访，可是有什么要事？”
6 m4 u: V7 l) n" F* L
% L  [. P, Z+ H/ q    尺素夫人锁着眉头，笑得有些勉强：“确实是有事。敢问清微道友，可认识住在附近的那位女修？”
4 g$ |, G) j! `! f9 n
: {7 j- B/ U+ u2 Q% T2 x$ O8 Z- t    董掌柜口中住在另一个小院中的“仙子”？陌天歌摇了摇头：“不瞒尺素道友，我自来了北极岛，还不认识什么修士，这半个月来。更是足不出户。”

    “是吗？”尺素夫人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既松了口气，又变得更忧虑的样子，她想了想，又问，“那这几日，道友的神识可有发现其他修士的踪迹？”

    这个问题，让陌天歌的眉毛挑了挑：“尺素道友，你该知道，修士之间互相保持距离的道理。那边既然是别人的住处。我当然不会以神识查探。”
  P2 B) ^! P! p' x
    这是修士之间不成文的规矩，修士的自我保护意识很强，住处洞府这样的地方，是绝对不容许外人侵犯的，若是他人以神识查探。多半会被当成心怀叵测之徒。

$ A! q: Q7 s( {6 ?    意识到自己问话有些不妥，尺素夫人一怔之后，露出一个笑容。歉然道：“抱歉，妾身言语不当。实话与道友说吧，我们追查了半月，已经查到了那贼人的身份。正巧就住在离道友最近的院子里，可我们一来。就找不到人了。妾身想到清微道友正好就在附近，所以前来问问。”
2 R8 J: I- v# p- a
    陌天歌一怔：“居然这么巧？”

    “可不是，刚得知消息的时候，妾身也不敢相信呢！”尺素夫人的目光紧盯着她，虽然含笑，面色却有些紧张。
+ Y/ e% F1 l4 k) b4 B  R4 X$ R7 w
8 l, M% @5 }, o2 a; W    陌天歌心中苦笑。恐怕这位尺素夫人担心她亦是同党吧？那人偷了天演派的东西，她恰巧去了玉麟阁，而且身形口音都相似。把事情问清了，结果那人又恰巧住在她的附近。这么多恰巧，怎么可能不怀疑她？

6 {4 y. X5 a8 s1 y8 e+ F    想到这。陌天歌叹了口气：“尺素道友，那人也是结丹修士吗？”
/ e2 }& R) E  L. j$ z6 w
% b* Y8 S9 ?0 \/ V0 r" E    尺素夫人点头：“不错。”她目光一转，道。“因为失窃之物贵重，我派元婴前辈已经出马。想来不日就能寻回。”

& F7 A6 x: v4 G0 d    听完回答，陌天歌只是淡淡道：“那就预祝贵派顺利寻回失物吧。”

. r3 ?7 P: V- O# t: h' A    这么说罢，两人都有些没词了，站了一会儿，尺素夫人终是笑着告辞：“既然道友没看到，那妾身就告辞了。深夜打扰，深感抱歉。”
, m5 N/ `3 q5 @* V# a
$ d. u7 l) j( h/ z# N9 u2 ~& ~6 s    陌天歌微微一笑：“无妨，尺素道友不必客气，我还有事在身，就不送了。”

$ K1 Z( Q$ V+ Z( y    尺素夫人笑着点头，带着两个筑基弟子转身离去。
9 G$ H, x0 z" T0 v' [* E/ I
    等到他们去得远了，周围不再有任何修士的痕迹，陌天歌转身吩咐：“阿银，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 |7 I& ?" @; K' o, l% B( G& E    “是。”阿银应了一声，看着她转身进了修炼室，便也回了自己的小耳房。
/ F  z; Z# z9 T2 |" p
! m2 C% j6 r( ]; ~5 B$ r    进了修炼室，陌天歌立刻开始了禁制，目光望着角落：“出来吧！”
: X# m+ U2 J) k5 ]( k7 z& k
, A) w  ~& |) C7 N    她声音落下不久，角落里慢慢出现一个阴影，那阴影越来越清晰，最后出现了一个人。
! P. r  U) N( C9 H+ _9 u- r( Y, Q
    一身黑衣，面容清秀，正是聂无伤。

& o( y; x  o9 t4 p, D! @2 @( \* q    “你居然能发现我？”聂无伤的腹语响起，声音低哑。
; T7 z' V" O& a$ N! n2 v0 D
    陌天歌笑了笑，在桌旁坐了，倒了两杯茶：“多年不见，他乡重逢。聂道友，我们还真是有缘。”
7 N9 Y! a8 c! ^
3 K0 G3 ?% ]4 _) `( l    聂无伤皱着眉头，没接她的话，但举步走到她的对面坐了下来：“你如何发现我的？”

: \2 c" T5 x- \/ S    陌天歌望着她，目光在屋中扫了一眼，似笑非笑：“你进这院子也就算了，居然还进了我的屋子。我这屋中布有我的独门阵法，虽然你隐匿手法高明，我也是可以知道的。”

5 f/ V+ r1 Z- `0 T    “原来是这样。”聂无伤点点头，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 E+ c; k; a1 l
    陌天歌目光闪了闪，有些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不打招呼就躲到她的屋子里，似乎是冒犯。可明知这里有禁制，她还敢进来，又毫无戒心地饮她倒的茶……这聂无伤，似乎认定自己不会对她不利？

    “聂道友。”半晌后，陌天歌开口，“你如何会到云中来的？又怎么会去盗天演派的东西？”
: x7 M6 v  F+ r0 Q- l
5 v5 z4 u3 i* j3 Z; ?8 H: E    聂无伤抬眼，微微勾起嘴角，道：“其实你想问，我师父是不是也来了吧？”

    陌天歌顿了一下，却是笑了：“这还用问吗？你会去盗取天演派的东西，又躲到我这里来，你师父必定没有跟你在一起。”

1 O& Y  v! v/ p# J- {! j9 @1 n    聂无伤一怔，垂下眼眸，捧着茶杯不说话。
8 j( M; I0 W% h& w& }$ C6 a( f. J6 o
    陌天歌觉得眼前这情形有些诡异。她与聂无伤各自的师尊有大仇，她们彼此之间有恩又有仇，偏偏两人在离天极万里之遥的云中相遇。仅仅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如今聂无伤盗了北极岛第一派的东西，躲到她这里，看起来像是一点戒心也没有……她怎么不记得她跟聂无伤的关系这么好了？

    不管怎么说，聂无伤明知自己身在她的阵法禁制当中，还如此镇定，应该是没有敌意。

0 k# u3 n2 a6 M- W3 P    正想着，聂无伤停下沉思，抬头看她，问道：“陌道友，你是如何来云中的？你夫君呢？是否也一起来了？”

    陌天歌怔了怔：“你知道我……有了道侣？”
! j) z$ U0 N1 t/ D
& H5 p1 m2 N# r( ?5 l    聂无伤勾了勾嘴角，露出一点笑：“陌道友，你别小看了你们夫妇的名气。你那夫君，两百岁出头就结成了元婴，在天极风头正劲。而你，也是百岁内结丹的天才。你们二人一双修，天极差不多就传遍了，只要我留意，自然知道。”
( m* i. D$ _) ?+ p+ I- y
8 x/ S  ?/ _% F2 M/ P% {2 O    “……”陌天歌确实没想到，秦羲就算了，至少她没觉得自己多有名气。不过，聂无伤说起这个，倒让她注意到另一件事，“聂道友，我双修之事，不过三五年时间，你也是近日才到云中的？”
# E" _' ^% b) q2 V
- G% f# U! }+ m; {2 O    “嗯。”聂无伤点头，眼睛斜瞟了她一眼，“陌道友，刚才是我在问你。”

! k4 x# A$ [1 I$ u% l3 p    陌天歌闻言却笑：“一开始却是我问聂道友如何来云中的呢，聂道友也没有回答。”

    “……”

    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儿，都觉得自己有些无聊，各自收回目光，叹了口气。
% o4 R. N9 M6 b8 ^
    这口气叹得有志一同，两人都是一愣，彼此对看，忍不住相视笑了。

    这么一笑，两人无形中亲近了一些，那些乱七八糟的恩怨，也暂时丢到了脑后。
- ~3 F, a4 l) x8 @
    “好吧，我先回答。”聂无伤说，“我从师父那里弄到了一件宝物，正是借助这件宝物，才安全渡过了南海。不过走偏了方向，漂到了北极岛。”说完，她看陌天歌，“你呢？你又是如何来云中的？没看到你夫君，不会也是一个人吧？”

    陌天歌答道：“不错，我确实是一个人。原本只是突破了结丹中期，所以外出游历，后来意外发现了一条路，就来了云中。”

$ `6 w; ^9 E" s6 s1 `    两人都说得语焉不详，毕竟她们的关系复杂，有些事没必要说得太清。
$ b, n, y9 p  U
    简略地说完，陌天歌问：“聂道友，你盗取了天演派的东西，又躲到我这里，是什么意思？”

    “怎么，你不想让我躲吗？”聂无伤不答反问。

4 ^. V' g; ]7 R8 {/ r& W. D    陌天歌一愣，摇了摇头：“我既不想管你的闲事，也不想替天演派抓贼，你在哪里跟我无关。”
: r1 c- s, x2 j, E- X  N
0 @. k% C2 i  F! X& g    听得此话，聂无伤露出微笑：“既如此，你又何必多问？”
7 f( C8 i5 z- c0 {0 ~% y/ T
    陌天歌皱了皱眉头，说：“聂道友，你现在身在我的修炼室，我不问清，如何住下去？”

    聂无伤想了想，点头：“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好吧，那我们先来探讨一下我们的关系好了。”

2 G  `/ {9 K# m1 E5 g2 [    “……”陌天歌总觉得，眼前这个聂无伤，跟她在天魔山见过的那个不同，跟六十多年前在门派见过的更不同。以前的聂无伤，虽然容貌秀气，看起来却戾气缠身，性格古怪，但眼前这个，却明显轻松了很多，浑身充满了一种轻快的气息。

    或许，是因为她离开了松风上人？她不由自主地冒出这个念头。这不是不可能，当年在天魔山相遇，聂无伤的表现很说明问题，松风上人对这个徒弟动辄打骂，而聂无伤也流露出对师父又惊又恨的情绪。

    想到这，陌天歌心思一动。聂无伤刚才说，她是得到了松风上人的一件宝物，才能离开天极，来了云中。这话听起来有些诡异，能依仗着渡过南海，这件宝物必定神通极大，以松风上人对她的态度，根本不可能把这样的法宝赐给她吧？有没有可能是她盗取了松风上人的法宝，私自逃离？

352、不是敌人

    看到陌天歌用这样的目光紧盯着自己，聂无伤莫名所以，低头看看自己：“怎么了？”

* h& W% M3 d2 c1 d6 X    陌天歌笑，开门见山：“你是逃出来的？”
9 c9 r' w/ _! h  f0 [
    聂无伤瞬间脸色沉了下来，手中拳头握紧。
4 n9 P9 e$ k' I9 t- ?. Y- V) y
) }3 N  o% O$ L" y* Z    陌天歌瞟了瞟她的手，道：“别忘了，你在我的阵法之中。”

5 q. l& s( u6 C    聂无伤一怔，松驰了下来。过了片刻，她开口：“不错，我背叛了我师父，盗走了他珍爱的法宝，逃离天极……”说到此处，她盯着陌天歌，“这下你高兴了吧？”
; V" E. S! X$ h  |9 l4 n
$ }! ?- ~6 ^8 L) q6 }+ N    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陌天歌放下心头一块大石。她与聂无伤之间的仇敌关系，就是因为松风上人，她若离开了松风上人，两人之间就算不得仇人了。

4 A: O- c6 a9 d8 |2 h: p$ @    她微微一笑，望着聂无伤：“对，我很高兴。难道你不高兴吗？”

- `1 T7 D5 r: m6 y    这般的坦然，让聂无伤愣了愣。她望着陌天歌，心情复杂。

    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只有筑基中期，作为靖和道君的高徒，在玄因道君的结婴大典上招待女客，神态平静，行事从容。
  T  g4 t0 _" l, t
' ]! N$ V1 `2 a    那时，她知道师父要去玄清门找靖和道君的麻烦，所以对这个“靖和道君的高徒”分外注意。只觉得，她明明是个天之骄子，偏偏要做出个宠辱不惊的样子，让人看了讨厌。她承认自己那个时候是嫉妒的，因为嫉妒，所以不由自主生厌。
, m6 z- w8 B, H( T
    再遇到她，已是几十年后，那时自己晋阶结丹未久，跟随师父去了天魔山。
+ x1 J$ V3 c9 G7 x! @
    这个时候。这位清微真人已经小有声名了，她行走昆吾之时，偶尔也会听人说起，玄清门靖和道君又收了一位百岁之内结丹的天才弟子，如何如何。

2 y! t! M  Z4 P8 J; s; J; z    最初的嫉妒在漫长的几十年里渐渐遗忘了，但再遇时，她仍然控制不住自己去厌恶她。为什么同是女子，她这么好运？有一个爱徒如命的师父，还有一个那般珍爱她的师兄。

/ [8 [3 o' N0 b0 T- i    而自己，什么也没有。

    看到她的完美。就让她痛恨自己的缺憾。
, Z- ?% l9 N% w
$ h' O: V( a. c* ^& Y    但是，当师父要毁掉这份完美，让他们师徒三人尝一尝如同吞下一只苍蝇的恶心滋味之时，她却不忍了，所以在执行命令时动了手脚。甚至趁师父赶去玉神宫之时回去阻止事情的发生。
7 b6 K2 U" D" U' {8 s- t
    为什么会这么做，她自己都理不清。或许，就是因为她的完美。让自己存在一份念想，所以不忍去破坏？又或者，身为女子，这样的事情太残酷。残酷到连她都接受不了？
: P9 |( e1 X0 F- g- d6 [
    追究原因已经不必要，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这样做了。

2 L! ^+ {: o' S2 e% Z' Z    然后，趁着师父去玉神宫之时，几乎是逃命一般离开了天魔山。

    她很害怕，害怕师父知道她做了这样的事，会怎样惩罚她。会气得一掌拍死她？还是将她困在元魔之池，受生不如死的折磨？
8 S* i: x  J$ U$ C5 h3 E# ~$ E8 B5 c
0 l) G1 z4 D3 j% v4 f0 ?$ S    可尽管她害怕得几乎无法自己，却一直没有后悔。
8 r  E7 V, G: [2 F* N
    谁知道，接下来天魔山发生异变，她反而因此逃过一劫。师父虽然狼狈逃离，却身受重伤。根本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事情。

$ n, I# b$ ~, |5 x2 b    随后的十几年，师父一直在闭关疗伤，没空理会她。

    她暂时松了口气。心中却始终挂念着此事。师父早晚会知道的，当他知道的时候。自己若能被他一掌拍死，都是幸运的事。她不想死，而且还想活得更好，所以，逃离的意愿一天比一天迫切。
1 T7 R0 K& k. I, W7 Z- D. y' N
    师父身受重伤，根本没空管她，还有比这更好的时机吗？她谋划了很久，终于狠下心，一不做二不休，趁着师父疗伤之时，偷了他的法宝，逃离天极。
+ F2 X( D3 X! @1 `8 Y# x
& @8 K9 i( j' h( k5 ]9 p    从那一刻开始，她没有了元婴后期的师父，没有了靠山。可是，她拥有了自由，梦寐以求的自由。
8 p( z2 H$ ~7 a) A! i& S
    横渡南海，逃离天极，是她的一步险棋。她比谁都清楚，师父睚眦必报的个性，她既然背叛了师父，那么就没有退路了，如果被他抓到，将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既然如此，不如拼一拼，就算死在南海，也好过那样的后半生。
5 ?/ t' x4 S! T8 |" B. X
    万幸的是，老天辜负了她一百多年，这一次终于给了她希望，让她渡过了南海，安全来到云中的北极岛。
+ B  T4 O  y5 H- E
  o! {; I2 L$ C8 m8 c/ B    可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在这里再度遇到这位清微真人。

+ V' D; t0 K0 L3 a' F. W7 H    离开天极之前，她得知她那位师兄已经结婴成功，并且两人已经结为双修道侣，照理说，这个时候，他们不是应该形影不离如胶似漆吗？为何却天各一方，孤身来到万里之外的云中？她感到很困惑，忽然发现自己看不懂这个自己以为的“天之骄子”。

    “怎么了？”她半天没说话，陌天歌挑了挑眉，问了一句。
# [$ C- N& r& S) Z
, F) b" n3 }) `4 m6 k! U    聂无伤收回自己的目光，淡淡道：“没什么，只是突然发现，我好像并不了解你。”

+ w7 B& C: E' d# m) d    陌天歌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
- ]4 {/ y) F1 m" _0 m/ r# |
# u" e# t% s2 i( Y& i; p, [2 v4 z    下一刻，聂无伤已经笑了：“算了，这些事不提，继续来探讨一下我们的关系好了。”
- r+ i5 W( b1 @, I
    陌天歌却摆了摆手：“既然你已经离开了你师父，那么我们就算不是朋友，也不会是敌人。当然，只要你没敌意。”
5 f# L$ M8 @- D6 W) G
    “……”聂无伤望着她，目光再度复杂起来，“你……”
9 m  Z- u- H3 ]2 ?3 B4 B% N0 V7 {
4 S/ M* H! i3 v    “哦，你还救过我。”她微笑，“不管怎么说，那件事情最后也是你阻止的，当年没机会，现在多谢你了。”
' O/ |3 Q) j4 P* n  ?
. [8 I0 X% t3 g: i. v5 x: q    聂无伤闻言，目光动了动。可以说，她今天会坐在这里，就是这件事直接导致的。如果不是她救了陌天歌，就不会害怕师父惩罚而选择出逃，更不会冒险去渡南海，来到北极岛。
. i' S( A# P7 x* Y/ r0 a2 M
6 T7 _# i, B, E, |3 P* F* [8 M& b    “谢我做什么？若不是我带师父过去，你也不会……”

    陌天歌却只是笑了笑：“当时你离开没多久，就带着你师父回转了，想来你师父就在附近吧？以他天极第一元后修士的神识，恐怕早就发现我们了。当然，我并不是一点也不在意，只不过，我与你之间的仇怨，皆是因为你师父，既然你如今已经离开了他，那就没必要再提了。”
! X4 j; J0 o+ i! B% Z
! v" C5 Z' s6 H* N1 k# |4 A; G$ L    “……”聂无伤神色复杂，望着她许久，终是说道，“那天，并非是我领着我师父去的，我们一出迷雾，就被他发现了……”

    听到这句话，陌天歌并不意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看这一次聂无伤的态度，她已经猜到她本人对她并没有敌意。如此最好，她并不想与聂无伤为敌。

    两人沉默了好一阵，陌天歌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聂无伤先摇了摇头，接着犹豫了一下，又点点头：“天演派之事，你也不必担心会连累你，料想他们也发现不了我，哪怕元婴修士也是一样。”

( y8 p* A) P' k6 s    “你这么有自信？”陌天歌有些讶异，其实她不怕什么连累，她的独门阵法，可不是什么大路货，就算是元婴修士的神识，一样会被阻拦在外面。
: i" A5 ]1 e' I) {; W  l
+ c( O! F4 ~5 |. a% P    聂无伤勾唇，露出带着骄傲的笑容：“我这套隐匿身形的方法，还从来没失手过，否则，我怎么敢去盗取天演派的东西？”
, `) C+ E  {* A, L
    这倒也是，没有松风上人在，她如今不过是个结丹初期修士，怎么斗得过拥有两位元婴修士的天演派？既然敢，自然有所倚仗。

0 s* ?( P) ~- o7 B* _) ]    陌天歌想了想，问道：“你为何要去盗天演派的东西？”看到聂无伤欲言又止的神色，她补充了一句，“我只是问问，如果你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

( [' X% v3 L% q7 C1 o7 |    “没什么不能说的。”聂无伤露出一个苦笑，低头看着自己套着拳套的手，轻声道，“你应该知道，我师父是什么样的修士吧？”

    陌天歌没有回答，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聂无伤叹了口气，继续说：“天极所传没错，他确实人不人鬼不鬼道不道魔不魔，根本不能算是真正的人。我虽然修炼的并不是他的主修功法，可他教我的，能是什么好东西？我一个武修，仅仅一百多年，几乎没有瓶颈地走到今天，就是因为他用自己的元魔之气打通了我所有的经脉……”说到这里，看到陌天歌震惊的神色，她的笑容更苦，“没错，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也不是纯粹的人，每隔一段时间，我身上的元魔之气就会发作，那个时候，生不如死……”
" N( l  j6 j( w
  s' n$ H1 z) n/ F3 l    听她说到这，陌天歌吸了口凉气。她真是没想到，松风上人竟然会这样对自己的徒弟。
) t" k0 [8 k" f6 M- H. [- b2 h1 c
+ [: k. H8 X1 B% H1 P3 [% W7 o    “你去盗天演派的东西，跟这个有关？”

# x9 X  S4 Q7 k    “不错。”聂无伤仍是望着自己的手，神情怔怔，“既然离开了师父，我就想活得像个人。到了北极岛后，这一年的时间里，我到处打听，有什么方法可以消去元魔之气，终于打听到天演派有一件宝物……”

    说到这里，她抬头望着陌天歌，露出嘲弄的笑：“都说云中修士比天极厉害，依我看，只不过斗法的方式古怪些而已，厉害却是算不上。”

    陌天歌默然。聂无伤是武修，斗法方式与道修大不相同，云中修士斗法的两大特点，快和控制灵气，对她却是没用，也难怪她会这么说。
* a7 h0 ?9 ?1 Y$ l/ W2 ~5 h
    “那么接下来呢？”她问，“你要在我这里躲到什么时候？”

    聂无伤无所谓地说：“不用太久，那群蠢货找不到我的。三天之后，我就会伪装成出海的修士，到时离开北极岛。”她望着陌天歌，目光闪了闪，“当然，你要还是怕我会连累你，我也可以离开。”

$ b$ }. }6 A; k2 U8 U    陌天歌望着她，却是挑眉笑：“怎么，想激我帮你？”

8 Q' V! C: l/ c    聂无伤一怔，无奈而笑：“好吧，我们现在虽然不是敌人，可也不是朋友。我就是想赖在这，你若要赶我，我没办法，可你不赶我，我就不走了。”

353、分别
$ ~7 p/ _8 W" N3 r: P1 e
+ O3 z7 f- v& v  a4 a: c3 E  `  H    聂无伤的神情很平静，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被天演派抓捕的问题。
% t" Z1 D! N. W- G( i2 l/ q
2 ^( I8 a8 A2 L" v7 a    陌天歌看了好一会儿，忽地问道：“那天在玉麟阁，你是不是发现我了？”
2 P2 j3 }7 B- h5 U( m5 Y
    聂无伤脸上的笑停住，望着她：“你是不是想问，是否是我引他们去追你的？”
$ |, ^; X) n. f. J8 c: N! ]+ m1 N
" e7 a1 n2 O$ I& K2 {    “算是吧。”陌天歌坦然承认。她生性多疑，既然不准备与聂无伤为敌，那么这件事情不问清楚，总是心里的一根刺。
7 w+ B. K" }- G! J
    “不是。”

3 x* ~* X% X% h& O/ C1 q' }6 O    听到聂无伤的回答，她松了口气，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 L; f8 M% y9 M! o    “也是那个时候。”聂无伤道，“那天我出了玉麟阁，隐藏了形迹，谁知那几个天演派的修士往你追过去了，我好奇跟去一看，发现居然是你，而且你还跟我一样，住在这里。”
/ d% j4 M/ s, a" p4 x4 [' Z0 I7 r) M' n
4 a" y' A, a1 M7 Y  N% ]4 i) |    这件事，聂无伤也觉得不可思议。她原以为，自己与陌天歌走的是完全不同的两条路，如今她修炼有成道侣相伴，应该在天极春风得意才是，却没料到她与狼狈出逃的自己一样，来到了万里之遥的云中。

  R$ `; j% s% b& U! L% C) {, g- L    陌天歌盯着她看了许久，看得聂无伤都觉得古怪了，才问：“为什么缠上我了呢？以聂道友的个性，不是更喜欢一个人独处吗？”
! x* b: k4 s1 v3 T
0 R' X) R0 K1 ]# |& s    聂无伤脸上的笑容顿时收起，她默默地看着陌天歌好一会儿，才道：“可以不回答吗？”
  b5 l% L8 J; O- d$ h  [1 T( B! M
    “……”陌天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点头，“随你。”
: L/ S- }/ ~1 T2 u. o- n! H, Z
+ B/ l. k) c6 X" e) u    说罢，她直身拂了拂衣袖。在自己的蒲团上坐下：“你要留在这里，我也不赶你，你自便吧。”

1 |" x3 a% @6 g    聂无伤看着她闭上眼开始打坐，不准备再理会自己的模样，低头看着自己着拳套的手，忽然觉得很茫然。
) L* B: o/ _# i( G3 F, A3 Z' @" q
& |! q- V9 k7 o    这么多年，她终于逃了，可这条路，究竟要怎么走下去？她忍不住把目光放在正闭目打坐，似乎对她根本没有防备的陌天歌身上。这个人。可以给自己答案吗？

+ f; B. @1 \6 O    陌天歌睁开眼，看着在角落里当真很“自便”地在修炼的聂无伤，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放心地让聂无伤呆在这里，当然是因为她对自己独门阵法的自信，只要聂无伤有任何异动。她瞬间就可将之灭杀。不过，眼下看来，聂无伤对她真的没有敌意。甚至可以说，太过亲近了些。

    普通人哪里会与别的修士在一间屋子里修炼？就算是朋友，也少有这般亲近的！除非性命相交，修士修炼之时。绝对不会愿意让他人看到。她自己是因为有阵法的倚仗，聂无伤的生死等于被她捏在手中。才敢毫无顾忌地在她面前修炼。聂无伤又是因为什么？敢进她布着重重禁制的修炼室，敢喝她的茶，甚至敢在她面前修炼。她是松风上人的徒弟，应该很有戒心才是，为什么却如此相信她？
1 A5 s) H- k6 Q  Y! R% A
2 g1 d' y3 u5 y7 o/ c5 T" v    这种感觉，让陌天歌觉得很奇怪。她并非没有朋友，玄清门的洛封雪叶景文等人，都称得上是她的多年好友，可她与他们几人有同门之谊，又算得上脾性相投。但聂无伤呢？聂无伤的性格经历，与她天差地别，几乎没有相同之处。
3 {8 @: ]  v2 y/ E! I4 c9 L
    她是松风上人的徒弟。想来从小不缺灵石丹药，可是却被自己的师父随意打骂。几乎连自尊也没有。像她这样的人，会轻易信人吗？

( P! R0 d; B0 h% k) J3 k    而陌天歌自己，虽然小时颠沛流离，缺丹少药，可二叔却给了她无微不至的关怀。失去二叔后，她又有了师父，有了秦羲，还有一些朋友。正是因为这样的经历，她虽养成多疑谨慎的个性，却也会去相信别人，相信真情。她与聂无伤，根本就是两类人。

/ {* V1 l9 M7 i& D7 e    更古怪的一点是，照理说，她并不排斥相信别人，而聂无伤又救过她，她对聂无伤抱有一定的善意是正常的。但以聂无伤的成长经历，应该对她抱有戒心才对，为什么却比陌天歌更放心的样子？

    陌天歌觉得自己根本猜不透聂无伤的想法，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聂无伤这样的人，偏偏这个聂无伤又无法用常理来推论。

; ~* d+ a2 Q' M& i  `; @) D    “看着我干什么？”聂无伤忽然睁开眼。

    陌天歌微微一笑，坦然道：“我在想，你到底想什么。”

& O, q, g6 m( f4 Q3 k! j' N& I, U    聂无伤一怔，勾出一点笑，道：“那你问不就好了？”
9 r% s; _+ J. H
0 N0 z; @0 {! C9 d6 x5 A) ?! `7 l% X    “可你之前没有回答我。”陌天歌望着她说，“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这么信任我。”
; ~; V1 I+ c+ X" G
# D9 d% o( c) R( U  G) i  U    “……”聂无伤垂下头，沉默了好一阵，才道，“我不知道，也许离开了师父，我想尝试着过另一种生活而已。”

6 o0 j  ?& w, b$ v: ]. d    “就算是这样，为什么偏偏是我呢？你这么毫无戒心地在我的地方修炼，难道不怕我对你动手吗？”
' j+ i( x" T0 d
# F$ H# h! E) c& q( z3 h2 n    面对这个问题，聂无伤发出一声轻笑，抬头望着她：“你就当我是直觉吧，觉得你可以相信。”
4 `: S; P4 d. Y$ o
& r( v; \" @1 B* u    “……”陌天歌沉默了，没再多说。

2 `% ^8 G9 \1 C4 F' i; \) ^    聂无伤轻微地叹了口气，重新闭上眼，藏起眼中的落寞。

3 |& K8 @* ]1 X1 p) k    其实，真正的原因她还是没说。

3 y( ^9 B: U# w, y/ o    从小，她一直梦想着逃离那个可怕的师父，去过一种新的生活，可当她实现了，却发现自己很茫然。活得像个人，怎样才算是一个人？她想走在阳光下，可以与别人谈笑，拥有强大的内心，愿意去信任别人。可她如今，元魔之气深藏经脉，仍然不能算是一个人。

% D8 s) A9 L" c8 c( e    这一年的时间，她收敛灵息，藏身在这客栈之中，一边寻找化去元魔之气的方法，一边思考自己要怎么办。

    这么多年，她已经不知道怎样跟人来往了，想要的生活，如何开始？

    就在这个时候，她再次看到了陌天歌，这个让她羡慕嫉妒又自惭形秽的人，她突然想到，也许这就是她的开始。
" c+ M4 n$ D6 U4 b4 c
; M% C0 Z- Z: Y' S    这是她难得的“故人”，清楚她的来历，不需要解释什么。最重要的是，她救过她，所以她可以赌一赌，她们之间是不是存在善意，甚至，是不是可以建立友谊。
5 |1 }9 ^( h6 Y- M. |% b9 h
    假如陌天歌不相信她，怎么办？她想过这个问题，那个时候，内心深处涌起了深深的倦怠感。如果是这样，那就……这么消失吧。

    她嘲笑过自己居然有这样厌世的想法，千辛万苦逃离天极，九死一生，最后却将生死交到别人手上。
, r9 ?. ^4 W  p
" Q; r3 G0 V6 i3 T  V    可是，她却不想改变这个决定了。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掌握过自己的命运，所以挣脱了束缚，却还是这般地茫然。既如此，交由别人决定一回，又如何？
& [2 s( H: p  Z
0 g& w) A3 l% O" C2 g1 G* A    现在看来，她应该是赌赢了。陌天歌并不准备与她为敌。

1 D# p2 j4 v* a; D, X9 ?    这让她感觉到了一点生的意义，她的人生，并不是那么失败，至少还有人愿意接受她的信任。
' B' |, ^2 U, w" U3 ^1 b
    想到这里，忽然觉得，落寞之中生出了一点希望。这样的新开始，还不坏。

    三天过去，聂无伤停下了修炼，看了看透亮的窗户。

    “要走了？”陌天歌睁开眼，望着她。
2 E1 G/ t+ p! e# S% W' i4 b: T+ U
% E0 g' D0 ?! z; z3 f; M    “嗯。”聂无伤没有转头，只应了一声，“是时候了。”

9 n+ _, {/ t/ L& I    陌天歌想了想，终于还是问了句：“你有万全的方法离开？”
( e4 K. w3 o  l5 t/ x# t
& z+ R7 u8 v0 O4 A0 F7 I6 E    聂无伤转头看了她一眼，道：“你走不走？”
5 f+ E2 P, G# ?7 G
    陌天歌一怔之后，笑道：“我若与你一起走，算不算真的成了你的同伙？”

& Z) T4 b$ b! K+ `3 W    聂无伤耸肩，无所谓地说：“你还是担心被我连累吗？”

    “两位元婴修士，我还惹不起。”陌天歌淡淡道，“不过，此事我也逃脱不了干系了，还是尽快离开北极岛的好。”
9 v# O% R% G7 u
    聂无伤闻言笑了：“这么说，你也打算今天离开？”

" c. _4 s( M- J5 A: X8 \7 \    陌天歌笑而不答。

    聂无伤便不多说了，当着陌天歌的面，开始伪装自己。

6 A( g( m6 x) q0 Y' L    只见她从乾坤袋里取出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开始抹脸。各种粉状物纷纷往脸上拍，红的红黄的黄，等她拍完了，脸色变成了一种古怪的腊黄。而后点痣，修眉，贴胡须。等到她全部弄完，重新束起头发，换过衣衫，立刻变成了一个干枯瘦小的汉子。
+ f. b/ E9 H4 Y' }* ?
    陌天歌亲眼见她变身，甚是好奇：“你这是……”
) G. {$ {: [& f' J* k
    “俗世的易容术。”聂无伤将桌上的东西收起，拿起一个粉盒向她晃了晃，“要吗？”

    陌天歌摇摇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觉得看不出一点破绽，不禁叹道：“这个方法好，幻形术对上高阶修士容易被看破，而俗世的易容术，却只能靠眼力分辨，任是多高的修为也没用。”
9 z1 L+ }$ V4 l2 t  X6 ~
    当年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她入云雾派时才会女扮男装。修士身具法力，往往依赖神识，反而忽略最根本的装扮问题。不过，聂无伤的手段比她当年高明多了，几乎变成了另一个人。
* b& z; S9 x. I  [
0 @; M5 n" Z: z% k+ c0 W4 @* E2 e    “我走了。”将东西收好，聂无伤抬头看着她，“这次多谢你收留我。”

    陌天歌微微一笑，没有与她客气，问：“你离开北极岛，有什么打算？”
( e1 r- H8 n2 P0 s, \1 C
9 @0 m! q- ?+ K, ~: ]/ J  W    “自然是去云中内陆。”聂无伤说，“北极岛的传送阵，与天演派都有些干系，我不大方便使用，只能伪装成出海的修士，直接飞过去。我此行应该会先去东棠国，到那时，希望我们还有缘再聚。”

    陌天歌点点头。她既然是横渡了南海来到云中的，当然可以直接从北极岛飞越海峡去云中内陆，这一点完全不必担心。
. w1 D) h7 w4 v: Q6 k) y
: v* i( n( w! r4 t/ L4 M    “好吧，有后有期。”

* v6 V" I. g5 e6 S0 h    聂无伤叹口气，又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个斗笠戴在头上，等她开了禁制，便推门走了出去，很快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 v7 k9 B% x; d% e6 M; o2 ^0 @
3 M; B, X- _/ L. U3 X$ e    陌天歌望着她离开的地方，久久不语。

354、离开北极岛

    聂无伤走了不久，陌天歌起身，将自己的东西都收起。
) I1 ^9 o( c) {8 R" n9 X
    虽然聂无伤已经走了，但那天演派有两位元婴修士，万一有什么她们不知道的神通，查过来怎么办？不如趁现在，天演派还没有怀疑她的时候离开。
( ~! F& P, Z/ e+ {' {
4 y3 p) b) @: B# T    进虚天境将小火和小凡带进灵兽袋，法宝等物一一收好，最后撤去修炼室的阵法。
" |. T: f6 O% ]4 ^) w
8 q$ v; i" i5 N' I4 U4 u    “阿银。”
( c- x7 `& x, I0 r
    听到她的声音，正在屋外浇花的阿银跑过来。刚才聂无伤就在她的眼前离开，她却一点也没发觉。
: [! m5 i% b/ P/ {, V
    “仙子，您有什么吩咐？”

    “我要离开了。”陌天歌温言说，从怀中取出数枚灵石，交到她手上，“这些日子，你伺候得很尽心，这些灵石是赏你的。房资我早已付够，我离开后，你只管去禀告掌柜就是。”
6 m, `3 c/ o4 B4 T( X% V
% X) o' R$ b( R% Z1 D9 E- ]  @    阿银一愣：“仙子，这么快就走……”

: t3 J$ O5 m1 }: H, w6 k  e0 l    “近日修炼，我领悟到一些玄机，必须先回云中内陆一趟。咱们有缘再会。”陌天歌向她含笑道别，举步离开了这处小院。
3 |1 i- s) w2 ]' o/ @/ @' G
    “仙子！”阿银手捧灵石，追了出去想要谢一声，却发现院外已无人迹。她遗憾地叹息了一声，默默地回转。她在这客栈内做侍女，很少碰到这么好伺候的修士，临走又赐了她这许多灵石，也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
8 H* ~2 K- n( _, B
0 D% o3 p! D- j/ Q    离开客栈，陌天歌举步往自由市场走去。
5 e4 R! D0 Z! P3 [
    离开北极岛的传送阵，她早已打听过了。这北极岛有数个传送阵，多数为修仙门派把持，哪怕名义上并不归属门派所有。与那些门派或多或少都有些关系。也就是说，不管走哪个传送阵，都不可能撇开天演派。
4 G5 L3 B( ?  j; B: l& u' F
/ L: J/ [/ h5 B" m$ a. a    所以，陌天歌选择了自由市场归属天演派的这座传送阵。既然无法避开，那就坦坦荡荡地借用天演派这座好了。聂无伤已走，只要她表现得没有半点心虚，料想天演派也看不出什么来。
* J: w. e( h* x* D3 v! m
& O& i0 W) Z% `1 V5 X9 i    熟门熟路地去了玉麟阁，向前来接待的修士招呼了一声，便经由这修士指路，到了另一处人来人往的厅内。

& N& a( a% O- t' X5 h: O    此处大厅。比起自由市场所在的那个小得多，人也少得多，毕竟传送费用不菲，那些低阶修士，往往凑了许久的钱。才传送得起一次。

    陌天歌一进大厅，就感觉到了修士的神识从自己身上掠过。她一瞬间寒毛竖起，不自觉地警戒起来。因为这神识属于元婴修士！
7 m; A; S9 C4 H
/ B1 A0 i' e2 Q: V8 P    天演派的元婴修士当真出马了？陌天歌有些惊讶，聂无伤盗走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既然放在玉麟阁，不至于重要到让元婴修士也出来寻找吧？

    虽然心中疑问重重，陌天歌脸上却是不动声色。与其他修士一般，走到传送阵旁登记。

    见她是结丹修士。负责登记的炼气弟子毕恭毕敬地将她请到一旁等候，主持阵法的数名筑基修士却又如临大敌，警戒地盯着她。

    陌天歌微微一笑，只当什么也没感觉到，一边等候，一边悠闲地品茗。这天演派看来还挺富有，玉麟阁中待客的茶叶，居然灵气如此充沛。

    过了一会儿，有人匆匆从里面的厢房出来，往她这边走来。
* V; W7 ^$ h" e8 [* z2 b3 |
# v# S& n% r( E+ r+ Y# p% E6 J- z    陌天歌抬眼一瞧。笑了。这么巧，居然又是那位尺素夫人。
' R6 c! L' v/ x' y7 j0 t& Q+ @5 d
    尺素夫人看到她，也是未语先笑。两人十分有默契地各自见礼。招呼。

    “尺素道友。”

+ c& \  Z8 [& k0 ^5 e$ G2 X# a& T    “清微道友。”

    见礼完毕，尺素夫人笑问：“清微道友这是要离开北极岛么？怎么不多留些日子？”

4 [9 f9 N0 e$ o0 ?  f    陌天歌微笑答道：“近日修炼。忽然有所体悟，需要尽快回云中内陆一趟。机缘不等人，虽然还没逛够北极岛，也不得不离开了。”
% R% q7 ]  Q4 l# s3 U
+ l7 i8 u3 E) e' b    “原来是这样。”这个理由，没有一个修士会怀疑。对于修士而言，没有什么比机缘更重要的了。

    陌天歌看了看四周，略带一丝好奇地问道：“尺素道友，难道你们还没找到那个贼人么？”虽然现场没有结丹修士，可这些筑基修士一脸紧张地排查离开的修士，里面又有元婴修士坐镇，一发现结丹修士，这位尺素夫人还亲自出来查看，这排场不是一般的大。

- Z$ ?  K# n) a: D- q& t    陌天歌不由地暗自担心，聂无伤虽然只是伪装成出海的修士，但想来那边也会有排查吧？不知她过关了没有……

    尺素夫人甚是无奈地笑笑：“是啊，我派元婴师伯有令，这段时间离开北极岛的修士都要好好排查。清微道友，不介意吧？”
. A: l4 v! X) t1 b* r
    陌天歌心中担心，脸上却是无所谓，道：“道友尽管查好了，只希望能让我尽快离开，若是错过这次机缘，就不知下一次是什么时候了。”

    “这是自然。”尺素夫人一口应下，道，“清微道友，请。”

    陌天歌起身，随尺素夫人进了一处无人的厢房，只见尺素夫人取出一面玉盘，绕着陌天歌仔细地查看了两圈，最后吁了口气，笑道：“好了，道友这就可以去办手续了。”
9 M) p2 l( B/ E: U+ |+ j# X
; e. K! M* _( @- K3 \* }; [" m: ?: H) e    听到这句话，陌天歌紧绷的神经一松，感觉到那缠绕着自己的神识终于散去了。她面上还是那般表情，向尺素夫人揖礼：“尺素道友，我这便告辞了，后会有期。”

0 O+ [" k$ W) h; [7 Z9 x    “后会有期。结识道友的时机着实不巧，我派正好有大事发生，道友以后再来北极岛，妾身再尽地主之谊。”

    尺素夫人将她送到传送阵处，交待那看守传送阵的弟子免了她的传送费用，两人再度互相客气一番，才正式道别。
/ s* o. l6 C& a# l6 j4 A
0 I/ S* M9 i# N4 r* L0 w# o    有了尺素夫人亲自允准，那看守传送阵的几个筑基修士态度立刻客气了很多，恭恭敬敬地问道：“不知前辈要传送到何处？”
$ i2 w! Q/ b+ z8 r1 _
: n( ?- Z9 ~, Z6 V3 O    陌天歌微笑，问：“你们这传送阵，可以传送到几处？”

    “回前辈，我们的传送阵正好传到三处，正是东棠国、南周国、北麟国。”

7 }( i2 v2 k0 P% J1 g. [    陌天歌道：“去东棠国。可是直接传送到都城？”
6 g4 S/ }5 x4 `7 O1 Y# ~' T
; }0 \- R0 e7 \8 k0 p    “不是。”那筑基修士摊开地图，指了指上面的东棠国，“前辈请看，我们的传送位置是在这里，叫做天雪城。”

# |% _2 S6 J/ {# D/ o    “这里啊……”陌天歌嘟囔了一句，“好像有些远。”
7 D" V- I( i/ g' ]9 P$ i: Y$ M
6 a) X, L, r( g* V: \) @7 F8 k3 M    那筑基修士露出歉然的表情：“都城太远了，传送花费太高，不过天雪城也有传送阵，前辈想回门派应该很方便。”

    陌天歌知道他误会了，但她并没有解释。别人以为她是东棠国的修道者，对她还有利些，倘若知道她来自遥远的天极，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因为好奇而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7 q9 Z4 n  i, d2 N3 j. M4 j
$ K; e0 B$ b* T. x    她点点头：“好吧，就天雪城。”

355、打劫

1 x& O. D) z  k# H( t    这是一座位于云中北部的城池。通体雪白的城墙，由一种特殊的白石筑成，城中鳞次栉比的建筑，无一例外，都是石头结构。
9 a3 t5 a" g1 W8 z
$ R! W/ r( n; q4 [    碧空如洗的蓝天下，一座如雪的城池，白得分明，蓝得清透。陌天歌看着眼前美丽的一幕，不由感叹，难怪此城叫做天雪城，蓝天白雪，名符其实。

    “这位前辈，要地图吗？天雪城的详细地图，包括所有修士可租用洞府，以及坊市位置。”

7 C% t9 g! x8 ^6 X( a+ U( [    “前辈，您是寻人还是游历，可需要向导？”

; q8 a/ U) _% W3 x    “前辈……”

    从传送阵一出来，陌天歌就被一群人围住了，介绍什么的都有，来来去去修士极多，虽然多为炼气修士，亦让她感叹，这云中果真是修仙圣地，又不是像昆中城那般的修仙城池，也有如此的氛围。
& c8 y& N# [' q6 S
: v1 s3 n: ^' A& ]3 K# I    最后，她只是买了一份天雪城的地图，便将其他人打发了。
, C" j/ S+ R2 ~( U
    天雪城虽不是东棠国的国都，却也是座大城。地图上记载，此城有上万年的历史，因附近有一座白石山，而以山石建城，城池如雪，故名天雪城。

    据说这天雪城的白石，坚硬无比，有如玉质，有汇集灵气的功能，虽远不及灵石，却也聊胜于无。故而此城有许多中低阶修士居住，他们称这白石为白灵石，戏称自己所住的房屋为灵石屋，甚是有趣。

: g; G+ s7 L5 b    同时，陌天歌也发现，这天雪城本身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灵脉，再搭配上白灵石的功能，虽然不足以做一个门派的山门，却是许多散修的福地了。难怪此城聚集了那么多的散修。

6 L. {2 u4 r1 T    离开传送所在的天演派驻地，陌天歌思度片刻，决定先去找个落脚点。

    东棠国五大派，五行谷地处偏僻，普法门位于西部，静虚门在都城附近，丹霞宗在北部，九彦宗正好离天雪城不远。
2 y* W; l) }; h) d( C" N$ ?
    来到云中，陌天歌首要目的是游历，次要目的便是去丹霞宗探个究竟。寻找陌瑶卿的痕迹，以及**诀的全本。但是，丹霞宗到底是云中大派，陌瑶卿又是其叛徒，直接去问是不明智的。只能慢慢接触，徐徐图之。

    所以，在目前这情况下。倒不如先在天雪城住下，接触接触九彦宗的人，打听些丹霞宗的情况，再图后续。
- S3 ?, m, g) \" L8 W! |
    天雪城本是依山而建。整个城市倚着白石山，不管是城墙还是房屋。都是就地取材，因此城市的走向，也是高低错落。
0 d; ^, C8 `/ B% P) W  q
( J% ~: j6 S; |8 S6 u8 c6 Z    陌天歌循着地图，往山腰而去。这地图上说，天雪城大部分是九彦宗最大的修仙家族凌家的产业，凌家位于白石山顶，占据了灵气最浓郁的地方。山顶之下，则被开辟成了许多洞府，这些洞府有大有小，灵气不一。均作出租之用，来天雪城的散修，不管长住还是暂居。都会向凌家租用洞府。

    行至半山腰，陌天歌看了看地图。按照地图所指，向左拐去。
$ ?) a: K# p  X; g
$ _3 X9 c8 r( w! ^5 J" {    这座白石山，明显是座矿山，植被极少，只有少量的黄土，以及一些耐旱的灌木。陌天歌想，这天雪城的修士应该比较缺灵药吧？不知道他们用何物炼丹呢？
4 C1 p( {' Z- ~' g% ~
0 S9 e. C& }/ Z9 Z" _    正行走着，忽然感觉到灵气波动，陌天歌目光动了动，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
$ @# |4 I' T8 y$ L4 K8 H
    行经一处灌木丛时，头顶上忽然灵气一荡，一张金网当头罩下，瞬间将她密密实实地盖住。
  J5 c2 D! `- P$ e" R4 h2 ]! y" l
+ [. u1 O- i  x& Z    “哈哈哈哈！”看到她动弹不得地被金网覆住，山石后转出两名修士，其中一人大笑，“大哥，我就说没人逃得了我们的天罗地网，怎么样？”
0 b) S  x/ i5 u
    这两名修士都是筑基期，一人脸上胡须杂乱，看不清相貌，另一人贼眉鼠眼，甚是猥琐，正是说话之人。前者是筑基中期，后者筑基初期。

6 }' f: P0 @& }6 q' |- c! K, ?7 ~    那胡须杂乱的大汉却十分谨慎，皱皱眉头，提醒道：“莫要自大，此人修为比我们都高。”

    “再高还不是破不了天罗地网？”猥琐汉子笑嘻嘻地盯着被金网困住的陌天歌，舔了舔嘴唇，“大哥，这女人长得还不错啊，你看……”
. l8 C. U# Q. k4 c" x
( I+ b  P- s. v- X    “不要胡说！”他话还没说话，胡须大汉便斥道，“我们在此拦劫本是事出无奈，得了钱财也就是了，你忘了戒律了吗？”
( T! N  f* ^8 F& S: {
    “戒律？”猥琐汉子不屑地哼了声，十分不满，“大哥，你忘了我们已经被赶出来了？现在我们就是散修，戒律关我们什么事？”
" ]+ }( W8 b2 a5 O4 n4 ]
! V4 w& }; n5 _: R( l' Q    胡须大汉目光闪了闪，又沉声道：“不管是不是被赶出来了，我们还想继续修炼下去，就不能忘了戒律！难道你不怕结丹的心魔？”

* v" C! h: ^0 Y6 K' F$ r    听到这句话，那猥琐汉子终于被劝服了，不情不愿地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说完，正好看到金网中的陌天歌挣扎了一下，他眯着眼笑嘻嘻地调笑，“我说这位姑娘，你就别挣扎了，这可是法宝天罗地网！虽然你修为比我们高，可中了天罗地网，也一样任人宰割！”
2 g0 }6 c9 W5 E& T6 `: D, d9 Z
# w7 J* d* [. G- z, ~2 ?& Y7 {' T    陌天歌闻言停住了，目光冷冷地望着这两人：“你们想怎样？”

    “想怎样？”猥琐汉子摸了摸小胡子，盯着陌天歌的脸，目光垂涎，“把乾坤袋交出来！”
6 M" g; ?6 O+ c" ^7 u1 ~. u9 e
2 h9 p! ^. f  M, t" j# A. G    陌天歌不动，只是看着他们。

  r% j8 M- \# C' n7 c8 K- v    见她半天没动静，猥琐汉子等得不耐烦，扯了扯手上的网结：“快点，不然爷连你也劫了！”
' Z5 g; c+ F# W  p' f6 e# F- j3 A* |
    “师弟！”他刚刚说完，那胡须大汉就喝了一声，竖着眉瞪着他。
# A& ^% N7 {( C
  }/ I9 Y$ @! N' k6 R( J    猥琐汉子在他的目光下气弱，嘀咕：“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那胡须大汉看向陌天歌，声音温和：“这位道友，我与师弟做此勾当实属不得已，我可以保证，不会伤害于你。”

    陌天歌望着这胡须大汉，冷冷一笑：“你们要我的乾坤袋，与要我的命有何区别？对修士来说，乾坤袋的重要性阁下不会不知道吧？”

    胡须大汉闻言语塞，过了一会儿，方才说道：“那你交些灵石出来便好。”
9 @- a3 O& Z( Z5 c; F% M
    陌天歌望着此人，不由眯起眼：“只要灵石，难道你不怕放了我之后将你灭杀吗？”

    胡须大汉摇摇头：“这个……我们自有法子。”

    “大哥，与她说这么多干什么？反正做都做了。”猥琐汉子迫不及待地打断他们的对话，望着陌天歌眼露凶光，“我大哥好说话，我可不好说话，你要还不交出灵石，就给你点苦头吃吃！”说着，一拉手上的网结。
  j  u. E7 y$ `: H) b
% N7 C& x) f, o$ c$ P% a    陌天歌眉头一皱，只觉得身上被金网覆盖住的地方一痛。她有些诧异，震阳师伯说，云中修士的法宝控制灵气者居多，没想到只是两个筑基修士，手上居然也有这等控制灵气的法宝。

    “师弟！”胡须大汉又喝了一声。
+ w# B( m, J' [& I
    “大哥！”猥琐汉子不快道，“咱们既然已经决定做这样的事了，何必畏首畏尾？这有什么意思？”
% n! W( K7 X  Y1 C& a, J
: }% q" Y- ^  c$ {  F    胡须大汉闻言，目光黯淡下来，低头不语。
$ f( Y! U' t6 r! O
    陌天歌的目光在两人眼上转了一圈，问：“你们二人为何设伏于此？这里不是通往凌家的路么？想来行人应该不少，不怕被别人撞破？”这正是她奇怪的，她这困住这么久，竟然一直没人来。
/ J. ^; Z/ u* V2 ]) _, W" Q
3 N! n* H6 c8 t, h! l6 p    “凌家？哈哈！”猥琐汉子听得她问话，得意洋洋地笑道，“这世上的笨蛋可真多，谁说这条路是通往凌家的？”
5 A! Z6 e  h; f2 ]/ A. Z
    陌天歌蹙起眉，慢慢道：“那张地图是假的？”

    “你还不是太笨嘛！”猥琐汉子笑眯了眼，“这主意不错吧？新到天雪城的肥羊，落单的独身修士，只要在地图上做点手脚，自然就过来了。”
0 `. c( k2 e, b( f$ l4 U2 V1 N/ n
    陌天歌脸色沉了沉：“你们……”
  i. `0 W! V; b
+ F- X; }, m& n    “快把乾坤袋交出来！”猥琐汉子没了耐心，喝道，“再不交，我可不客气了！”

  \; m0 m# B' @7 S    “不客气？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不客气！”在这两人的目光中，陌天歌一挥衣袖，浑身灵气激荡，顿时结丹修士的气势张扬开来，罩在她身上的金网无风自扬。
) A2 M4 d( Y- K! z
/ {1 A5 e. \5 U! U+ p    胡须大汉见状大惊，喊道：“你是结丹期……”

    猥琐汉子一愣之后，忙忙地一掐指诀，想要收拢金网。
' u0 B8 y0 l6 c, d
    陌天歌冷声一哼，轻轻抬手，这猥琐汉子立刻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从彼端传来，顿时脸色涨得通红，豆大的汗珠冒了出来。

0 m; V: H: @' n" d& v6 I; R3 ?    “前辈！”胡须大汉喊了一声，没敢上前，将自己的乾坤袋掏了出来，“前辈，请放过在下师弟，在下愿意将全部家当奉上！”
0 ^. F5 k; H: q% p
. S% [3 y% O# R4 b  }/ W    陌天歌瞟了这大汉一眼，他倒是聪明，知道无法抵抗，立刻求饶。可惜，太迟了。陌天歌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灵气激荡下，她袖口无风自动，右掌一展一收，猥琐汉子“啊”地一声，握不住手中金网，眼睁睁地看着这网被她收进手中。
" A1 L/ A7 X4 R0 F
    这猥琐汉子已是震惊得失去了反应，陌天歌恼恨他刚才言语轻薄，也不手下留情，手中灵气聚集，一掌拍了出去！
) {  V4 \. V$ D$ T5 m' g8 H6 w9 l
) o; g2 Q6 m! P" M* L    “啊！”一声惨叫，猥琐汉子横飞出去，撞在一块山石上，头一歪，整个人软软地倒了下去，已是声息全无。

9 |5 \- X0 P7 _+ i! O( U/ A5 k    “师弟！”胡须大汉瞪大眼，扑了上去，发现他气息已断，顿时愣在当场。
# V6 s) Z, V8 g, d
8 a! K' _$ [+ U5 F( r3 ?+ R1 f    过了一会儿，他猛然转头看向陌天歌：“你……”
3 P" ~# y6 S7 a
    “怎么，你想报仇？”看到此人隐露凶光的双目，陌天歌抬了抬眉，问。
" C+ o6 `" |5 _- v
5 x8 b& P6 E8 i) h! ~: d* e( J    此人先是一怔，随后面露悲凄之色，整个人软了下去。结丹修士，他不过区区筑基中期，如何报仇？
3 P. e7 F% B5 I4 Q, R
$ n0 A2 ]( x( k    看着此人的模样，陌天歌不禁奇怪。听刚才他们的对话，这二人根本不是一个性子，为何却一起做拦路打劫的勾当？这整件事都透着诡异，到底怎么回事？

356、租洞府

    这胡须大汉抱着同伴，呜呜哭了起来。
4 e; n) `6 j  A" f1 u
. Z  ?. Y0 c6 X0 V, i+ y    陌天歌瞧着这身材高壮的汉子哭得凄惨，心中奇怪的感觉更甚。这二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分明个性大不相同，偏偏感情极好的样子，而且，还有什么戒律……

7 U) L$ {4 r2 ^6 q3 H    这大汉哭了一阵，看到陌天歌，灰心丧气地抹了抹脸：“前辈要杀就杀吧，是我们先冒犯了前辈，落到这个境地只怪我们不遵戒律，还不会识人。”

    陌天歌蹙着眉头，看着这大汉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这大汉见她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抬头看着她，眼中不解：“前辈……”

    “你是佛修？”陌天歌突然问道。
: p. ~1 s/ S+ {
+ y5 }7 l. o- _8 _6 r& q    这大汉眼中掠过迟疑，顿了一下，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是，晚辈是佛修……”

( l2 u- b3 y# g% j7 ?$ T    果然不错。在云中，修佛者与修道者不同，他们有更严格的戒律。只是，她觉得颇奇怪，那猥琐汉子就罢了，这大汉分明时时将戒律挂在心上，为何却与他一起拦劫路人呢？
* E: j  Q7 O- H* L: C6 c% J3 C
  L% _1 n$ P1 O, Q    “你既是佛修，为何却装成道修的样子，还在此打劫？我是你们打劫的第一个人？”

    听到这个问题，这大汉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苦笑道：“前辈，此事乃我秘事，是决计不会说出口的。您确实是我们打劫的第一个人，我们雇了个小孩在传送阵处卖地图，若是看中了什么人，便叫他将动了手脚的地图卖给那人……谁知道，第一个我们就看走眼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 z0 K4 H: j$ C' J/ I
    说到此处，他颓然叹道：“前辈。您要杀便杀吧，我无话可说。”

    可他闭上眼等了许久，只等来了陌天歌一个问题：“凌家往哪走？”
; G* w% o, }/ i/ a$ N: `$ R
    这大汉睁开眼，呆呆地望着陌天歌：“您……不杀我？”
) W3 j. r+ H2 E5 F) b0 x
    陌天歌望着他，脸色平静，又重复了一遍：“凌家往哪走？”

' o" S, Q" [6 Q) G! [% W3 a8 }( \; U. {    “那边……”他呆呆地指了指右边那条道。

. c# E( V9 s* O    陌天歌点点头，转身便走。

    “前辈？！”这大汉在她身后喊道。

! t0 X; ^) u  P/ D; t7 C( K( \    陌天歌停住，目光一冷：“怎么，想让我杀你吗？”

    大汉慌忙摇头，道：“那个天罗地网……”
7 s8 C9 t1 |% h6 R) |( q
    陌天歌忍不住笑了：“难道你还想要回去？”
( \0 D6 k% z6 z4 S9 e4 P8 \
: \! Y' U" v% L    “……”大汉沉默。知道自己这是痴心妄想，他们拦路抢劫抢到了结丹前辈头上，人家没杀他已是好的了，怎么可能还将法宝还给他？
, R* V) h) b# Y, C
6 r0 p+ W, W2 X! b1 A/ _    只是，若是失去性命也就罢了。他就一切都不想了，偏偏现在，师弟死了。天罗地网失去了，他却留下一条性命……他如何对得起师尊？

    不行，他不能就这样颓废下去，至少要回去。回到白浮山去！望着陌天歌转身离去的背影，这大汉的目光渐渐变得热切起来。

9 m+ J2 O, B6 S! }" }    转回正确的路途。陌天歌从袖中取出金网，仔细地看了看。这网由不知名的金丝编成，入手细腻，轻薄如无物。上面附着的灵力很古怪，与修道者的灵气大大不同，莫非就是佛力？
! T) I" F2 |/ a% i' x1 k; ]
    想了一会儿，她摇摇头，将这金网扔进乾坤袋，继续前行。

7 X$ h$ I) y$ Z0 V! \9 F    其实，刚才她要是想知道内情。完全可以对这大汉施用搜魂之法，不过，这又不是什么大事。犯不着如此。对如今的她而言，这是件小事。厌恶那猥琐汉子，杀了就是，不想杀胡须大汉，那就不杀。后果如何，不必去想，有了实力，许多问题都不是问题。

    走上右边那条路，过不多久，就见眼前出现一座白石垒成的庭院，庭院的门口，有几个低阶的炼气修士守着门，若有来访的修士，便与之攀谈。
/ S" }' z; G; \5 S3 G2 `/ |# o
/ f' Z! r# S: b+ ^    陌天歌走近，马上有人迎上来：“这位前辈，是来租洞府的吗？”

    陌天歌点头：“不错。”
1 H+ p8 p6 w, T& C! W. O. _
    那人立刻道：“请跟我来。”
5 C: c. p' J0 j+ Z, k
/ t& d5 X: _6 B- h    跟随着这炼气修士进了庭院，入了一间屋子，这屋子看起来只是间普通的书房，与玄清门的执事堂差不多，一旁摆着一张宽大的桌案，有个筑基修士趴在桌案上动也不动，手中还握着酒瓶，一屋子的酒气。
4 M) m6 N% u& x# x
    领陌天歌进门的炼气修士见她眉头不自觉地跳了跳，连忙打开窗子，而后上前推了推那看起来像是醉倒了的筑基修士：“二堂叔，二堂叔！”
3 a$ H4 g' o) {. ]
7 t( K6 f7 e1 j. u) r    过了好一会儿，这修士才动了动，头也没抬，不满道：“干什么？！”

$ Q' W; w: r9 G/ _    这炼气修士陪笑：“二堂叔，有筑基前辈来租洞府。”

5 F% D. K( M" P    “哦。”过了一会儿，这修士终于反应过来，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将目光放到陌天歌身上。
# a6 v% B# k* F! x
) h; X* b) r/ Y2 L3 Q    看到陌天歌是个妙龄女子，此人稍稍收敛了狂态，道：“这位道友来租洞府？”
# Z- u( a; y, P- t3 J
4 }+ _! A# i+ y- A) z% a2 m* [    “嗯。”陌天歌平静应道。这位凌家的修士看起来很年轻，大概只有三十岁的样子，蓄着短须，脸色红润。可惜的是太过不修边幅，看起来甚是邋遢。

. t7 ]4 F( G+ D! j    这修士瞅了她一眼，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请坐。”

    陌天歌看了看他袖口漆黑的深蓝色道袍，又看了看那椅子，犹豫了一下，小心地坐了。
! D3 ^4 `: C9 y% S
    看到她这神色，这修士大概觉得尴尬，脸色微红，将袖子卷了起来。
- g  t* w4 M0 F+ K. T* i
    “不知道友想租什么样的洞府？”

    陌天歌道：“在下对天雪城不熟，不知贵府出租的洞府有什么不同，还请道友告知。”

6 F- Y; y% v  s# X    “哦，这样啊！”这修士点点头，从案上取过一张卷轴，伸手一摊，铺了开来。

    这卷轴极大，几乎铺满了整整一个桌面，上面绘着山的形状，看得出来是这白石山的地图。山石之间，画有许多的圈，这些圈有大有小，颜色不同，有白的，有蓝的，有绿的，还有紫的，有的打上了勾，有的没有。

    这凌家修士道：“我们凌家的洞府，按灵气分成四种。紫的是灵气最浓郁的，绿的差强人意，蓝的稍差一些，白的只有微薄的灵气。圈的大小，表示的是洞府的大小，小型的洞府只有三个石室，中型洞府一应俱全，修炼室、灵兽室、炼丹室、药园，要什么有什么，大型洞府不但具备这些，还有给弟子后辈住的修炼室。价格么，当然是越大的越贵。”
# O4 k6 r  ~4 q. \& P5 ?/ s
# z$ {+ y8 D7 i3 Y3 N2 e    说到此处，这修士抬头望了陌天歌一眼：“道友是一个人么？”
# \4 P7 }1 V+ ]( C
1 c3 D  W4 Q: D0 H! i5 s/ {& Q% h    “不错。”

    “如果道友是一个人的话，用不着太大，选择小型或中型吧。”
7 `6 r0 C" V/ S% {
    陌天歌颔首，表示认同：“那按灵气的差别，都是什么价格？”
) C: v" B/ Q; I
) K) a- H$ V+ q; I+ Y1 Y    这修士不答反问：“道友是长住还是暂歇？”

    陌天歌想了想，道：“也许住上几个月，也许一两年。”
6 q: {  I/ k$ y* X! {) L0 Z' I! @
. h+ y  _8 U8 @2 i    “那就是不长不短了。”这修士沉吟，随后道，“道友，我们租洞府分日租和年租，如果日租的话，比年租高上三倍，如果你要住四个月以上，就年租，不然就日租吧。”

    “嗯……”陌天歌考虑了一下，“那就年租吧。”

    这修士点头：“按中型的算，年租的话，紫气洞府一年四百灵石，绿气洞府二百八十，蓝气洞府一百五，白气洞府只要三十。”他迅速地打量了一下陌天歌，道，“道友是筑基修士，修为颇高，不说紫气，想来绿气洞府和蓝气洞府应该负担得起。”
; [" v$ a' _4 Q; Q8 ~5 z' `; b
    陌天歌却道：“一年二百八，一百五，这价不算低了吧？”哪怕是白气洞府，一年三十，普通炼气修士也是租不起的，想当年她在云雾派，一个月才五块灵石。

    这凌家修士哈哈一笑，说道：“道友可别小看了我凌家的洞府，就算是白气洞府，也比天雪城其他地方好多了，再加上白灵石的功能，到别的城去，这样的洞府可是很难找的。”
, I& `4 x- R4 u$ @$ H. t
    这倒不是虚言。就说在北极岛好了，那客栈的小院，一天一块灵石，折算起来一年也有三百多块，灵气也仅仅只是一般罢了。陌天歌这一路走来，只觉得此处灵脉虽然也是一般，可搭配上白灵石，就算得上中上了。

    “好吧，”陌天歌道，“我要一个蓝气洞府，小型即可，多少灵石？”

    凌家修士听闻此言，略有些诧异地扫了她一眼，但没说什么，答道：“一年八十。”

7 C  g) ~% }. T    这个价普通筑基修士也是负担得起的，陌天歌点点头，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小袋灵石，递过去，倒在桌上：“这是一年的租金。”

# H( }) m& X% Z* D) Y! K    凌家修士粗粗扫了一眼，袖子一拂，桌上的灵石一下只剩了几块。

' o8 g+ I5 U  V0 b" w6 L7 [    陌天歌低头看看，略有些意外，她没有细数，只是摸了个大概的数目，这修士只是扫了这么一眼，居然就数出来了？
$ N9 r8 ?# Q7 Y6 @0 m3 y
    收了灵石，这凌家修士道：“好了，要住哪里，道友自己看吧，没有打勾的就是目前无人居住，可以随意选择。”
$ J6 t5 q4 G* U, c# O" U& s
    陌天歌将桌上剩的几块灵石收起，低头看了看卷轴，最后选了一个位于角落的蓝色小圈：“就这里吧。”

    凌家修士点点头，指尖灵气汇集，在蓝色小圈上点了一点，上面亮起蓝光，出现了一个勾。接着，他从乾坤袋里摸出一块玉牌，施了个法术，递过去：“这是洞府令牌，道友收好。”

. q5 _7 Y6 }% @6 p    陌天歌接过：“多谢。”

    凌家修士摆摆手，高声叫道：“小顺，过来！”
* K# ?3 Y4 r, _& k" J8 ]/ t
! c' T; F' L" X' ?- J    先前领着陌天歌进洞府的低阶修士忙忙地跑进来：“二堂叔。”

6 U! H6 i5 l  S$ c+ j- B4 V    这修士指了指陌天歌：“带她去玄字二十三号洞府。”
9 h* h5 p) P" X1 ~, U% L6 n
. R$ P& v' s$ B! g$ G    “是。”这低阶修士转向陌天歌，“前辈请。”

+ f. }; H; v3 v  }- N% v8 F    陌天歌走出房屋，看到这凌家修士又捧起了酒瓶，不禁摇了摇头。这世上的修士，还有这般好酒的。

    等她走远，这凌家修士握着酒瓶，揉了揉鼻子，自言自语：“身上宝物那么多，居然只住蓝气洞府，还要小型的，可真小气……”
0 R  n) z" i3 A/ M% q$ o

357、会说话的飞飞
7 f' ~) p; l6 c
: u5 \# Z  l$ e7 D) G    这凌家修士的话，陌天歌并未听到，她若知道，必要惊诧此人目光之犀利，大起戒心。

    她法宝虽多，但都好好地收在乾坤袋里，惟有脚上穿着一双踏云靴而已。踏云靴并非灵气外露的法宝，少有人一眼就注意到此宝。而这凌家修士说的是“宝物那么多”，却不知从何处看出。
4 T3 ~9 }% ?5 B4 Q* D
9 R/ b9 K# }" [- g; A    不提这凌家修士，陌天歌在炼气修士小顺的带领之下，顺利到达玄字二十三号洞府，验证无误后，那炼气修士告退离开。
) c2 Y- k9 {. n) d) e8 O0 A1 ]
  a- R! `4 `0 p( T    陌天歌进了这蓝气洞府，仔细察看了一番。洞府内布有阵法，表面上看起来只是普通的禁入阵法，其实，里面藏有一个隐秘的窥探禁制。凌家是归属于九彦宗的大修仙家族，在天雪城说一不二，大凡这种在某个地方拥有绝对权力的修仙家族，耍些手段并不奇怪。反正，租他们洞府的都是散修，一般不会发现这个禁制，就算发现了，也只能忍气吞声，没法与之理论。
8 J! ]3 ^6 Z3 x, X, g7 }2 L, Q; G& {
( N( g; Y1 E9 `7 @+ N    所以，陌天歌也只是动了点手脚，将这窥探的禁制抹去了。随后，将自己的阵法布下，替下凌家的阵法。

+ t2 p0 Z9 P7 f. p! ^( F+ e/ B$ r    进入虚天境，放出小火和小凡，让它们各自修炼去。正要将法宝拿出来继续炼化，刚刚才放出灵兽袋的小火就急匆匆地跑进来，猛然咬住陌天歌的衣袖，往外面拉。
/ h2 c1 C" R4 R
: j0 {2 f7 b6 D/ W    “怎么了？”感觉到小火焦急的情绪，陌天歌不解。

' M/ E8 R6 t+ Q7 D    小火当然不会回答，只是咬着她的衣袖往外面跑。
- j+ _/ r: x/ _6 h" e- D1 s: d; x
7 g6 i, w: |$ P5 b; _2 r    陌天歌跟着它出了修炼室，往灵兽室跑去。

    小火一爪子拍开门，首先窜了进去。
# r( p, M" b( N% ]3 E! l
    陌天歌一进去。吃了一惊。只见飞飞趴在地上，动也不动，原本金色的皮毛，黯淡了很多。
+ g7 \; v8 ~$ i% ^% o! J7 b
    “怎么会这样？！”她冲上前，将飞飞抱起来，发现它的灵气很微弱，身体冰凉。
  W/ \7 X. H4 B7 b; U8 Y
    飞飞虽然修为不高，可是很聪明，自从与她订立了灵兽契约后，在虚天境中如鱼得水。除了偶尔缠着她玩，从来不用她照顾，渴了饿了会自己找东西吃，修炼也不必多管，只要经常丢给它丹药就行。可眼下这是怎么回事？

    小火呜呜叫了两声。绕着陌天歌转了两圈，看起来情绪很低落的样子。

    陌天歌没空理会它，将飞飞抱回自己的修炼室。仔细地探查它体内的灵气。
' ?, i1 {0 B8 R' ~
    腓腓这个种族的特性，没有强大的实力，只是具有独特的亲和力。飞飞也是如此，它的体内。灵气相当温和，完全没有侵略性。一靠近，让人有一种圣洁的感觉。
/ J2 v  |4 Z) `# q7 T
7 p9 O, K  B$ a* q! o" m    过了一会儿，陌天歌将灵气从飞飞体内抽出，蹙起了眉头。她检查过飞飞的经脉和丹田，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灵气很微弱却是事实。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是它吃了什么东西，还是修炼出了差错？
. E) z, x8 |. F, G7 r' {
. R3 s7 [/ U% M8 m' y2 E    不管是哪一种，灵气毫无异常，她都束手无策，一般来说。修士或者灵兽的修炼出了问题，就会直接反应到灵气上，到时只要把紊乱的灵气理顺。伤势自然会好。可飞飞眼下这情况却不是这样，这让陌天歌完全摸不着头脑。
- c0 i, ^1 o4 v+ A3 S
; g8 M' p: h" _" B  m' p    她急了好一会儿。只想到一个办法。既然灵气微弱，那就补充灵气好了。只是这法子有些风险，如果补充的灵气太多，一时无法承受，经脉和丹田一样会受到伤害。

% i/ u) E2 ~0 s1 y$ ~% G    想了一会儿，陌天歌一咬牙，下了决心。任由飞飞这样下去，灵气越来越微弱，到最后逃脱不了死的命运，不如拼一拼。

4 C) J" s' Q! Z6 m7 M' U    这般想着，她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个玉瓶，倒了颗药给飞飞喂下去。

    飞飞仍然动也不动地趴着，但很快地，身体开始慢慢回暖。
3 j6 w- |; q. |( v4 C4 B
& h( J; l* X9 i6 c' W) J    看到有效果，陌天歌心中一喜，继续盯着。
# Q7 C5 |) l8 {- q
    过了一会儿，药效慢慢减弱，她又喂了一颗。

7 u9 _" p) d7 R- B  Q# ]% M, v    接下来就这么一直重复着，灵气消散了，就给飞飞喂药，过一会儿灵气再消散，就继续喂药。
( S; O. t  E1 E+ [
3 C! W/ z' A3 ^# w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飞飞一直没有醒过来，但也没有死去。

    陌天歌唤了小凡过来，与小凡一人一兽轮着给飞飞喂药。因为离开之前把大部分的药都留给了秦羲，中间她又开炉炼丹了一次。
9 j8 V4 @9 V, {, A: b6 ?
6 [6 L. k3 t; g, q( c' @: F    一个月后，飞飞体内的灵气终于多了起来，不像原来那般稀薄，消散的速度也不那么快。
- j& F# _3 X* Z8 U$ P
' b( N7 \) n6 W) ]* b' d    陌天歌再一次用灵气进入它的经脉，循着经脉深入丹田，终于发现了灵气消散的源头。
6 H5 K1 Z! Q+ N* e3 G
    原来，在飞飞的丹田内，有一个微弱的灵气团，若是不仔细，根本发现不了。这个灵气团似乎包裹着什么，她仔细地探入灵气，却发现竟是一颗如同尘埃般微弱的小东西，就是此物，在缓慢地吸收它的灵气。
3 U3 X4 L" a3 ~+ t  g. d
    现在，这颗尘埃似乎吃饱了一些，比原来涨大了许多，这才被陌天歌发现。

. m2 ]3 H1 ^# H. `. s( l    虽然发现了源头，但，这是未知之物，陌天歌不敢随意处置，仍是继续给飞飞喂丹药，观察着这颗尘埃。
6 f1 L. F( ?2 C# w6 H- K, a, g6 S
  u+ l1 p$ Q7 b1 M    随着丹药越喂越多，这尘埃终于停止了吸收灵气，飞飞的身体慢慢地回暖。
0 f' p2 H8 s. A1 q. Z9 ^) s
; j* s) s& @; Z4 D) S    陌天歌舒出一口气，只要飞飞不会死，这个原因可以慢慢去查证。
6 J& [3 |5 S1 W6 [0 c& I
4 H& o, E: ]# J3 d9 Q/ m    但飞飞一直没有醒过来，那颗尘埃吸饱了灵气，慢慢地涨大，似乎在产生什么变化。
& P3 M6 b2 c, o) ^
: L2 Y0 H' C- n    又是数月过去，这颗尘埃忽然爆开，散发出强烈的灵气。
! |6 u. s; T: S, Q- u5 N
& @) ?2 @' s# S4 Z5 m* `    陌天歌大惊，生怕它伤及飞飞的丹田，但神奇的是，飞飞的灵气却与之极亲厚，甚至分出了一部分灵气，将之包裹了起来，似乎在保护它。
, K, P' ~3 T- Z8 n' ]9 B
9 A0 r2 ^8 n) l( `7 B- ~    见到这情景，陌天歌产生一个念头：莫非此物根本就是飞飞自己的东西？

    这就神奇了，飞飞自己体内产生的东西，为何却疯狂地吸收自己的灵气，导致它差一点丧命？假如没有人看顾着它，没有给它喂丹药补充灵气，飞飞岂不是被这东西折腾死？

    这个问题，陌天歌如今也无法回答，只得静待飞飞醒过来。
1 F6 k) y5 e  ^% R# O2 [' e& B
    在浓郁的灵气包围中，飞飞身上的金光越来越亮，渐渐地，整个身体都被一团耀目的金光包围了起来。而后，无数的灵气往它的身体涌去。
+ U% P6 s8 _8 J1 ^" u4 R
    陌天歌望着眼前的情景，震惊无比。

, `+ r2 n4 W) ~    她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这跟小火晋阶五阶时的情况很类似，飞飞这是要晋阶了！
. e6 [- K3 h& \5 P9 h
6 F" u! w% U- E    接下来发生的事，验证了她的猜测。

    飞飞一直没有停止吸收灵气的过程，金光将整个修炼室淹没。在金光之中，飞飞的灵气波动越来越强，不再像原来那般微弱，而是开始起伏、吐纳、运转。
. ]) ]) ?$ H4 ~6 `) m1 [
    确定了它是要晋阶，陌天歌放了心，将修炼室留给它，自己另寻一间屋子打坐修炼，祭炼法宝。而小火则自动自发地守在门外，给飞飞护法。
# m' k3 |/ Z4 Z3 n
1 |' R, ]# x1 o! o! _* ]    陌天歌见此，会心一笑。在这虚天境中，小火和飞飞没有其他的玩伴，两只灵兽相伴了几十年，感情极好，当初小火晋阶的时候，飞飞急得团团转，如今飞飞要晋阶了，小火同样如此。灵兽灵兽，同样是天地灵物，人类的感情，它们也会有。
, J" U5 k1 L! q8 Z, I
    另外，她还很期待飞飞晋阶之后的样子。记得她在临海的时候，碧轩阁的人曾告诉她，腓腓是一种独特的灵兽，它们没有强大的法术，却能与其他妖兽和平共处，对灵气的感应也极敏锐，但它们修炼极慢，一般成年的也只有二三阶。

    在这虚天境中，飞飞能那么快修炼到四阶，陌天歌已觉得很不错了，如果再晋阶，可就是五阶了！
. k8 u( I% o4 u1 @8 r7 Y
8 [" P7 G* U& T, U4 A  O; u4 i    五阶灵兽，相当于结丹修士，恐怕临海的修士从来没见过五阶的腓腓吧？却不知是否会有独特的法术。

! d# J& n& ~5 M6 N) J1 S3 U    她的三只灵兽，小凡和小火都已五阶，如果飞飞也晋阶五阶的话，就羡煞其他结丹修士了。五阶灵兽，他们能有一只已是不易，从哪里找三只？若不是有虚天境在，陌天歌也不可能有三只五阶灵兽，养灵兽是要花很多丹药的，大部分修士连自己的丹药都无法保证，哪能随便给灵兽吃？
4 H' O; h5 v+ V: s, D. v
    接下来的时间，陌天歌一边祭炼法宝，一边等待飞飞晋阶。因为飞飞晋阶的特殊情况，她也不敢轻易离开，只好将其他事情放到后面去，等飞飞确定晋阶了再说。

    数个月后，飞飞所在的修炼室终于停止了吸纳灵气，爆开了耀目的金光。这金光漫延开来，几乎将整个虚天境都染上了金色，天空中灵光飞舞。

    陌天歌伸出手，发现点点灵光分布整个虚天境，惊讶无比。飞飞这晋阶的气势，竟比小火强很多，有些像修士结丹的样子，莫非这也是它这个种族的特性？

    灵光持续了半天左右，终于慢慢消散，灵气也一点一点地恢复平静。

8 b/ d3 L' |! X: O$ ?; o    陌天歌站在修炼室外面，正要推开修炼室的门，却听“吱呀”一声，门已被推了开来，然后，一团金光扑进了她的怀里，耳边响起娇嫩的声音：“主人！”

    陌天歌抱着体型仍然娇小、气势却完全不同的飞飞，惊讶无比：“飞飞，你……你会说话了？”

    飞飞在她怀里蹭了蹭，打了个呵欠，很满足地说：“终于会说话了，憋死我了。”
- E% x8 i3 ]. S. u/ ]1 y& P" E: O
" j, w. Y3 o/ ^& I    陌天歌有如石化。这个……她知道飞飞不是普通灵兽，可是，这么娇嫩得有如孩童的声音，为什么却是这种老气横秋的语气？难道飞飞不是很可爱很爱玩的小灵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