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修真]《一仙难求》作者：云芨

298、松风上人

    三人往上飞去，迷雾越来越淡，仙气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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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众仙陨落汇集而成的仙气就在眼前，三人不由自主都停了下来。此时便连景行止的脸上都出现了踌躇之色。

+ e3 p2 h& D$ R. g0 r8 S8 [" J    仙气与迷雾之间有空隙，是他们的猜想，现在仙气近在眼前，迷雾仍未到头，谁也不知道再飞上去会不会因为碰到仙气而爆体，接下来要怎么办？

    “景道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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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话还未说完，景行止再度往上飞去。

1 ?0 K( ^! B& d1 x/ }0 a- L    陌天歌与聂无伤对看一眼，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迷雾越来越稀薄，周围游离的仙气也越来越多，三人不得不花更多的时间阻隔仙气。这个过程十分繁复，不停地消耗灵气，补充灵气。陌天歌偶尔低头往下看，下面的山峰都变成了一个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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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多久，听到景行止惊喜地唤了一声：“两位道友，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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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抬头，却见稀薄的迷雾之上，出现了没有阻拦的光芒。

    他们终于冲出了迷雾。

4 P0 v+ I/ ^( e+ }* H( m0 ^    三人都有一种重生的感觉。算起来，他们困在迷雾之中，只有一天多的时间而已，可那种无论走到哪里，都无法摆脱迷雾的感觉，让他们都觉得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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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了一会儿，景行止首先说道：“两位道友，我们已经出了迷雾，下面才是最危险的时刻，莫要掉以轻心。”

& t1 {' Y% \; h# l1 u, j    陌天歌与聂无伤回神，都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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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7 N6 x9 m+ z9 T0 |5 P3 y    她们都是安静的个性，这是景行止万般庆幸的事。他喜爱女子，但历险之时。最恨别人拖后腿，幸而这两个都没什么坏脾气。

    仙气离他们很近，每飞一段距离，都要万般小心。幸好，他们已经脱离了迷雾，可以清楚地分辨出方向。万仞峰在他们的南方，北方却是一座大火山，于是他们选择了西方作为撤离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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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半天时间之后，三人有惊无险脱离迷雾范围，往地面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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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3 s+ @% T# x6 `: D7 q    陌天歌直至此时才松了口气。跟这两人在一起。她时时刻刻都提心吊胆，现在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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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道友。”一落下来，聂无伤的目光在两人停了停，便道，“既然出了迷雾。那我这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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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0 H) K+ I0 N1 d& }* Y; E    景行止笑道：“聂道友这么急做什么？虽然出了迷雾，可这里是众仙墟，仍然处处危险呢！”

$ L) r( V2 {$ K  T    聂无伤勾了勾嘴角。带出一些嘲弄的笑，腹语响起：“景道友就当我胆子小吧，若是不小心遇到两位的师长……我可还想要这条命。”说罢，也不打招呼。运起飞行法宝，转身就走。

! e6 l7 c/ O! Z2 X9 u" r9 |    陌天歌看着她的背景。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这个聂无伤，撇除她是松风上人的徒弟这一点，倒也不讨厌，可惜，她终究是松风上人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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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e! `; `; b- K    两人沉默了一阵，仍旧是景行止开口：“走吧。”

    陌天歌却没动。等到景行止转过身来，她才说道：“景道友，我还要去寻守静师兄，不知你去向何处？”

    景行止扬了扬眉，问：“你这是要与我分道扬镳吗？”

: p& v/ }* c0 x2 T- c4 t    “如果景道友另有目的。那就是的。”陌天歌直言，“于我而言，最重要的事就是寻到守静师兄。所以，不能先与景道友去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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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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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道友？”景行止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去，过了好一会儿，没得到他的回答，陌天歌又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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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t9 P# U, O1 w. i    景行止笑笑，忽然叹道：“秦守静……他命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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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Q# N% Y( \7 T0 q% E) P$ e6 r) X9 h    不久之前，聂无伤才对她说过这句话，现在景行止竟也说了这一句。

6 `; H  g+ G) G& v& v    陌天歌有一种荒诞的感觉。修仙修仙，其实修的就是不信命，从古至今，飞升成仙的人有多少？自仙魔分立，就连入化神境界的都寥寥无几，成仙更是从未听闻。可几十万年来，仍然有无数的修士争先恐后，进入这个残酷的修仙世界。他们不相信不能升仙的宿命。

: t& B$ U2 _# U. F: }& E8 I% N3 Z+ u% e    可现在，聂无伤和景行止，都说了这样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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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好么？也许秦羲是的，他的一生甚是顺遂，但他拥有今天的一切，绝对不仅仅只是命好。她或许也是，虽然二十岁之前颠沛流离，二十岁之后，却渐渐有了一切。可这些同样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 Q! S( B6 N/ v6 w    这些道理，不管是景行止或聂无伤，想来都是知晓的，可他们却都说了这样一句话。那只能有一个解释：他们的心中，有太伤心的故事。

9 c& c( l. ^. L    陌天歌不是多话的人，也没兴趣打探别人的隐私，所以，她没有接话，仍是问道：“景道友要去何处？”

# S( M* n% b3 v    一瞬间，景行止的脸上已恢复了玩世不恭的表情，无所谓地道：“去找秦守静就去找好了，这里是众仙墟，单人独行总是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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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f; T" f# k) l! M: ~$ f    “……”不知道他说的是危险是指自己，还是她。陌天歌脑中念头一闪而过，便道：“好吧，如此的话，多谢景道友好意了。”

1 A9 W+ G3 X, t  s. B    景行止挥了挥手，浑不在意。

    陌天歌想了想，先试着发了一张传讯符。这一次，传讯符发出去了，可是一没入迷雾之中，就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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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b1 F5 v7 B    “看来秦守静还在迷雾之中，你还是不要浪费传讯符的好。”景行止道。

6 T1 `( E' `0 S  V2 Z6 t    陌天歌可惜地看着那传讯符掉落在地，烧成灰烬，有些丧气：“难道只能再进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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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行止想了想，问：“难道你们没有其他传讯方法？”

% w5 n8 d8 n3 ^4 ]    这倒是提醒了陌天歌。别的传讯方法不是没有，只是不如传讯符这么有效罢了，不过反正没别的方法，倒是可以试一试。

    从怀中取出一只玉盒，打开，里面是数块黄色的蜡状物，却是琥珀。这是在昆中城的时候，秦羲交给她的，说此物燃烧之后，会散发出一种古怪的香气，只要隔得不远，他都可以闻到。当时她没有在意，没想到当真用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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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6 M  q4 {2 s+ T    看到这东西，景行止怔了怔，道：“他竟把这东西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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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_& I9 R8 t# P* O% F; H    陌天歌抬头瞥了景行止一眼：“景道友认得此物？”

, p6 s0 S. m( d; n. x. Z3 F4 A    景行止不答反问：“我与秦守静如何相识，你可知晓？”

    “知道一些。”

9 G# s! I" W$ Q+ |    景行止露出一点笑意，叹了口气：“想当年，他还没有道号呢，一晃过去这么年，秦守静之名传遍昆吾，他的本名却没几个人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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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 U5 n+ b7 z& c    “……”陌天歌没有答话。那是离她很遥远的时代，那个时候，她还不存在这个世上。

, \8 i7 B+ x; S0 J' U8 ?    景行止感慨了一会儿，说道：“这东西便是我们初识之时，从一个上古仙府里得来的，虽然没什么大用，可这世上应该只有他手中那几块。用此物传讯，倒是个好方法，这种香味十分特别，他若当真在迷路了，说不定还能指引他出来，而且，也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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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E( m5 S8 l8 }& g$ P) H    得到景行止的肯定，陌天歌笑了笑：“若当真如此，那是最好。”

    说罢，两人以防万一，沉默地飞出一段距离，确定周围无人，才坐了下来，燃起琥珀。随着火焰燃起，一股从未闻过的，古怪的香气散开，慢慢地飘远。

, s' y( n5 \1 w3 H    接下来，就只剩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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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 Q& U/ P1 u/ X9 I& U- Y7 z    过不多久，也许只有一个时辰左右，景行止忽然动了动，站起身：“有人来了。”

    陌天歌铺展开神识，却是一怔：“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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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气波动从天上传来，很强大，绝对不是秦羲，而是元婴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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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L! ^: S3 t; \# T+ b# Q  H9 Y    两人对看一眼，景行止只来得及说一句：“元婴后期……”

- |0 Y+ F; V, |* |- u& T    强大的威压已从上面压迫下来，一朵黑云飘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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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 q' R7 [& q* v7 S" b    陌天歌抬头看到那熟悉的黑云，脸色一下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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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风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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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4 f/ ^7 t; {: u+ I" V$ \    “就是他们？”黑云里传来傲慢嘶哑的声音。

+ q7 N# f& p6 q    黑云旁边，聂无伤漠然的脸色扫过景行止和陌天歌：“是，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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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松风上人的身体隐藏在黑云里，陌天歌仍然感觉到那带着恶意的目光扫视过她和景行止身上的衣着。

/ |& P  h0 s4 E8 Y. y  r5 N+ ?" }9 S( A    背靠大树好乘凉，她此行根本没有换下玄清门的道袍，这下是避也避不开了。他们已经小心谨慎地离开了与聂无伤分别的地方，还是被轻易地找到。

    陌天歌只觉得一股凉意从心里升起。活到八十多岁，修炼到结丹期，她遇到过不少险境，经历过许多次生死一线的危机，可从来没有哪一次，像这一次这般战战兢兢。天极第一修士，元婴后期第一人，在这个松风上人面前，哪怕她已结丹期，仍如炼气期一般，不堪一击。

* e9 T3 L8 r. ?& \9 W    她闭了闭眼，默默运行起炼神诀的口诀，这才使自己在松风上人的威压之下镇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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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景行止给了她一个眼色，陌天歌看得出，他是让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7 G9 P1 d" e" D$ @8 \    黑云里，松风上人的声音懒懒传来：“丫头，你是秦靖和那老匹夫的徒弟？”

1 f8 O. R/ m9 b' D! K    陌天歌神色未动，连行礼也省了，镇定答道：“不错，前辈就是松风上人？”

    “咦？”松风上人声音微讶，“秦靖和倒是教得好徒弟，马玄因和秦守静都不差，你这丫头修为不怎么样，胆子却也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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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勾了勾嘴角，勉强露出一个笑：“多谢前辈夸奖，不过，前辈一定不是为了夸奖晚辈而来吧？晚辈胆子小，不如前辈给晚辈一个痛快如何？”

+ |2 k0 n0 M" Q" N* Z4 X% @* a' Q5 Y    听得这话，黑云里传来低哑的笑声，松风上人道：“你这丫头倒也有趣，比秦靖和那老匹夫顺眼多了。不过，可惜啊可惜，你有秦靖和那样的师父，又有秦守静那样的师兄，今日撞在老夫手里，只能算你倒霉了！”

299、下作的主意

: Z# c: M" C; W/ J, g( [1 O    陌天歌深深吸了一口气。

8 K/ k. K6 l( z- f    她知道自己运气一向不怎么好，可这一次，是从所未有的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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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2 k( Q- m6 G& d) Y' Q    松风上人，天极第一元婴后期修士，在他的面前，自己不过是任由其拿捏的蝼蚁而已！可她实在不甘心，刚刚迈入高阶修士的门槛，前程大好，又……又与秦羲情意相投，正是她人生最美好的时刻，她如何能甘心就此陨落？

    “前辈意欲何为？”脑中闪过无数的念头，陌天歌最后却平静地问。

    松风上人阴冷的声音从黑云中传来，问的竟然是：“小丫头，你便是秦守静的心上人？”

+ x' I1 C' a9 q" i( `5 k    陌天歌一怔，这……松风上人如何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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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面现惊色的是聂无伤，她看了看陌天歌，满腹疑问，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恭敬而小心地对松风上人说道：“师父，这……不可能吧？”

. t1 L5 b4 a) I    “哼！”松风上人十分不悦地冷哼一声，一道劲风袭面，“啪”一声结结实实打在聂无伤的脸上，留下一道显目的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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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m; ]5 R3 ~# H    看到这一幕，陌天歌与景行止都皱了皱眉头。他们都没料到，这位松风上人，对自己的徒儿竟是如此心狠，不过一句话不合心意，就要动手。

: S2 l+ i+ x" a. R* t& B    聂无伤不知是被打惯了，还是个性本就如此，被打了这一下，却是一声也不出，连伸手捂脸的动作都没有，只是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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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 j% p2 ~/ q  J    “你敢置疑老夫？！”

  l* n7 A. j" K: \    聂无伤低着头平静地答道：“不敢，徒儿只是觉得惊讶。”

& j2 {, ]+ C! v; i: L    “哼！你知道什么！”这松风上人在外人面前对自己的徒弟，仍然毫不掩饰厌恶之意，语气极其不耐烦。哪怕对陌天歌这个仇人之徒，都没有这般。

    陌天歌与景行止对看一眼，两人都蹙起了眉。这对师徒的关系……也太诡异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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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9 L6 I. M* f4 `    “前辈。”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景行止开口，恭声问道，“请恕晚辈多话，以那秦守静的性子，怎么可能有什么心上人？前辈莫不是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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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U  C3 z" L3 j3 u. w6 L    没想到在松风上人面前，景行止竟会为她开脱，虽然未必有用。陌天歌亦生了一分感激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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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8 ^% ^! R. m3 r    可惜，松风上人一点也不客气，轻蔑地哼了一声，说道：“小子，此事与你古剑派无关。你还是别自作聪明的好，否则的话，老夫可不会看元瑛老儿的面子！”

5 w8 L( d" X; A# c$ d$ ^$ m. @" N1 s    杀一个结丹修士。对松风上人而言，根本不算什么，料想那古剑派的元瑛剑尊，也不会为了一个结丹后辈而寻松风上人报仇。就算这个结丹后辈再有天分也是一样。景行止心中清楚无比，听得此话。紧了紧拳头，却终是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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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a+ Q1 H6 ~" z    松风上人那无形的目光，又落回了陌天歌的身上。虽然眼前这个元婴后期修士根本没有形体，可陌天歌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这股威势。

    “前辈！”在这种威势之下，她选择了先开口，“前辈究竟有何指教？”

    “秦靖和的徒弟，我如何敢指教？”松风上人讥讽道，随后傲然，“你不必心存侥幸，老夫之前恰好遇到秦靖和等人。你那师父明白地对别人说，秦守静已有心上人，也是他的徒弟。那秦守静又说与你在此失散了，甚是焦急——想来他的心上人。除了你，也不会有别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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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得松风上人此话，陌天歌却是心中一喜。这么说来，守静师兄与师父已经会合了？那她就放心了，有师父在，守静师兄必然无事。

    想到此处，虽说眼前形势对她而言仍然是个死局，陌天歌心情却好了起来，她笑了笑，对松风上人道：“既然撞到了前辈手里，晚辈也没什么好说的。不知前辈要如何处置晚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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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反常的轻松，让松风上人有些疑惑：“你不怕？”

    “怕又怎样？”陌天歌淡淡说道，“怕了前辈就会放过我么？这种白费力气的事，晚辈一向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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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云安静了一会儿，里面传来松风上人的笑声：“哈哈哈，你这小丫头倒是有趣！可惜啊可惜，偏偏是秦靖和那老匹夫的徒弟！”话音一冷，阴笑道，“秦靖和的关门弟子，秦守静的心上人……哼哼，真是老天助我！若是杀了你，那两人必定痛不欲生吧？”

( y# D% C( b" \& i    松风上人阴森森的声音，让陌天歌背后起了一阵寒意。她定定神，却道：“前辈高看我了，晚辈的师父与师兄，都是道心十分坚定之人，晚辈若是死于非命，也许他们会伤心一会儿，可对修士而言，最重要的还是仙途，不会有任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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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并不仅仅只是开脱，也是她心中真正的想法。她若死了，师父和守静师兄当然也会为她伤心的，可是，他们都是修士啊，对修士而言，有什么比大道更加重要？再伤心的事也会过去，只有大道是无上的追求。

) p0 l; O. Z% ]    想到此处，陌天歌忽然觉得情绪有些低落，不禁自嘲，难道坦白了自己的感情，她也变得多愁善感了么？这又有什么奇怪的？他们是修士，对修士而言，也许会有刻骨铭心，却不会有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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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站在黑云旁边的聂无伤忽然说话，目光望着陌天歌，道，“师父要杀她，可否让徒儿动手？”

9 w0 [5 e$ L2 B% z; ]9 |8 z- E2 K    “聂道友！”景行止忍不住出声，“你……”

    聂无伤目光一扫，却没在景行止身上多停留，只恭敬地望向黑云。

$ N2 d. |( s: ?2 ^; h    过了一会儿，黑云里传来松风上人的声音：“你想与她比试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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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无伤淡淡道：“几十年前徒儿没有胜她，心中不服，望师父成全！”

: y" ^4 ~3 [0 j    陌天歌忍不住看了聂无伤一眼。她的脸色很平静，看不出来她是不是想要成全自己，可此事松风上人如果答应，那对她肯定是有好处的，聂无伤虽然厉害，可自己在她手上撑上小半个时辰不成问题，到时的话……

    “哼！”松风上人一声冷哼打断了她的浮想，却听他道，“谁说我要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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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得此话，陌天歌三人都是一怔，聂无伤更是愣了好一会儿，有些不确定地道：“师父……不要杀她？”

6 L, J9 U+ p9 ]! S! [3 ?2 Y    她话音刚落，又是一道劲风扫过，在她白皙的脸颊上再度留下一道红痕，松风上人不耐烦的声音传来：“你敢揣测老夫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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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K5 T& s7 W9 ]1 O; B/ G6 a5 _; }  J! r    聂无伤闭了嘴，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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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 T6 r* G+ a+ c& }    这师徒二人，着实没有师徒的样子，聂无伤待松风上人的恭敬里更多的是恐惧，而松风上人，对聂无伤亦无半分爱惜之意——甚至可以说，便是仆人，也不会低贱至此，更不用说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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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忽然明白了相遇之时，聂无伤说的那些话，有这样一个师父，难怪她羡慕自己命好。相比起来，她的命确实是好得太多，师父从未对她说过一句重话，更是事事为她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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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P& C; C$ g/ |( b    她对聂无伤无恨，因为她们本来就站在对立面，聂无伤转头向师父告知她的行踪，再正常不过。当然也无爱，因为聂无伤是她的仇人，她不是随意浪费同情心的人。此时，看聂无伤在松风上人面前半点尊严也无，她只觉得可惜，可惜了这个颇有些傲骨的女子，居然是松风上人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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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9 F9 z) A' V2 G6 y7 Q/ s% {    “哼哼！杀了她？当然，这样的话，秦靖和与秦守静一定很痛苦！不过，好像也不是那么有趣……嗯，老夫要想想，怎么处置这小丫头……啊，有了！”黑云里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古怪，得意洋洋，又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 ^6 O& R+ x3 O( o& t- @0 k    陌天歌感觉到强大的威压罩在自己身上，动也动不了，一股让她发寒的恐惧，突然笼罩了她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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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丫头，其实长得不错。”黑云里的声音说道。

7 v$ {7 ^+ K- h3 i" X5 K    “……”陌天歌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冷汗瞬间冒了出来，该不会真的是她想的那样吧？

    “啧啧！”黑云晃了晃，声音让人毛骨悚然地柔和，“小丫头，要怪就怪你的守静师兄吧，谁叫你那么凑巧，被他所爱呢？我倒要看看，他钟爱之人失身之后，他会如何痛苦……哈哈哈哈……秦守静，你杀我徒儿，我便让你尝尝吃进去一只苍蝇是什么滋味！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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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w7 N" M, l. c8 r    终于听到肯定的这一句，陌天歌只觉得脑子瞬间一麻，几乎失去理智！在这一刹那，她脑中转过无数的念头，最后脱口道：“你……你一个元婴后期修士，竟要做如此下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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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E2 n5 R# D  u6 d8 D1 j4 l5 h    “下作？”松风上人的声音阴冷，“丫头，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修仙界，难道还有什么高尚之事不成？”

7 H# c' h. \& `3 \5 Q&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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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虽如此，可前辈这个想法未免也太……龌龊了些！”说话的是景行止，他脸色难看至极，“前辈对一个小辈做出这样的事，难道不怕修仙界耻笑么？”

    “哈哈哈哈！”松风上人大笑，“我怕什么耻笑？小子，你难道听不出来吗？该担心的人是你才对！”

    景行止一怔：“……什么意思？”

    “哼！”松风上人不屑回答，黑云一涌，陌天歌与景行止的周围忽起大风，带着凛冽的罡气，向他们压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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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F$ W" h0 E5 c8 J+ A7 L    陌天歌顾不得别的，白丝帕瞬间祭出，护住周身，而后她一按眉心，便要进入虚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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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是那么不冷静的人，可松风上人提到的这一句，已经让她失去了理智！这种事情……太恶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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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 \- m) e* R' M( F    可是，一个元婴后期修士面前，她哪里来得及？只觉得浑身一麻，顿时失去了知觉。

300、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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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3 {" O' z# ]) K    “师父！”迷雾之中，秦羲忽然停住，蹙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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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J2 \' u. u8 A, r7 c    “怎么？”靖和道君随口问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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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嗅了嗅空中的气味，道：“天歌……可能在传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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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靖和道君侧过头。

& t* l8 `# `4 B* |- _    秦羲又嗅了嗅，最后确定地点头：“没错，是天歌！”

$ s2 H# `5 g  w4 k: ]7 v8 K    听得他说得这么肯定，靖和道君好奇：“你与天歌之间难道有什么特殊的传讯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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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道：“算是吧，当时没想到能用到——师父，跟着这个气味走，天歌肯定就在那！”

- J5 [/ F# Q) b: y    靖和道君也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着的这股气息很像是什么花草的气味，如果没有留心，恐怕就当是附近花草的气息，但仔细闻起来，又好像很独特——这小子这么肯定，看来是自己的私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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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T2 |, t1 h, j' v    循着这气味，两人慢慢前行，一开始还要慢慢分辨气味，到后面气味越来越浓，两人越走越快。

    迷雾渐渐淡去，转眼两人离开了迷雾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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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 d3 {# f2 s6 x- i# ]    靖和道君惊奇道：“这丫头，原来早就出来了。”

% _$ r# ]& u5 ^" m. S    秦羲见到此景，也是甚为欢喜：“她向来聪明，不知想到了什么方法……”

    正说着，两人停了下来。这是气味最浓郁的地方，同时秦羲也在地上找到了一堆黑灰，证明气味确实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可奇怪的是，四周却根本无人，铺展开神识，方圆数十里都没有。

; [* _. r0 f: t$ u" m( ]- x    “师父？”秦羲困惑，“你有没有发现周围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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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和道君摇头：“没有。”元婴修士的神识覆盖何其广，可神识所及，没有半点修士的灵气波动。

3 K0 d6 j3 M: E    靖和道君转头看了看来时的方向。说：“会不会她又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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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f  z5 v    “应该不会。”秦羲皱着眉头，“天歌向来稳重，她在此发出讯息，就会在此等着我们才是，除非时间太久，或者出了什么变故。”

    “变故……”靖和道君脸色沉凝，目光如电扫过周围的景物，忽地神色一变，“不好！”

# d4 D0 O% q: K" R4 _& n    “怎么？”秦羲急问，“师父看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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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和道君没立刻答话。一挥衣袖，一股淡红色灵气弥漫而出，笼罩在四周，渐渐地，淡红之中。显出一些黑色来。

% C, L' Z3 j0 X    秦羲脸色也变了：“这是……”

% Z5 D% L$ l( D    “魔气！”靖和道君蹙紧了眉头，“众仙墟上，根本没有魔气。这魔气与天魔山的魔气也有很大的不同，为师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这种魔气。”

* B, _, I3 F/ G) }, F    不用再说，秦羲已经知道，他喃喃自语：“松风上人……”

# v' E3 |0 Y+ T7 s8 ?    “不错。”靖和道君沉下脸色。“松风上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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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脸色越发白了，他几乎不敢想像发生了什么事。松风上人来过。天歌不在这，结丹初期，天极第一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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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莫着急！”靖和道君安慰了一句，从怀中取出一物，却是盏极小的灯盏，只有掌心大小，灯罩里，灯光明亮。

    这是陌天歌的本命元神灯，是靖和道君管她要了精血做成的，只要她还活着。这灯便会一直亮着。

    看到灯光明亮，靖和道君露出笑容：“你看，本命灯没事。她一定没事，这周围又没有打斗的痕迹。说不定天歌已经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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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7 f- Y. Z8 A8 h2 v: Z& R    “对！”秦羲点头，深呼吸之后，振作起来，“师父，我们再找找，有可能天歌是被松风上人带走了，也有可能是她机灵，已经跑掉了。”虽然后一个可能性很低，但也不是一点可能都没有，本命灯如此明亮，说明她还完好，这就是好事，这周围也没有动手的痕迹，也许松风上人只是把她带走了。

    “嗯。”看到他仍能维持镇定，并没有惊慌失措，靖和道君欣慰，“既然是天歌传的讯，那可否循着这气味再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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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7 T9 @9 I/ x1 `/ ^; R    秦羲想了想：“可以试试。”这琥珀是他昔年得到阳灵珠时一并得到的，乃上古之物，他原本不知有何用途，有一次无意间中真火燃过，发现其气味特殊，而且传得极远，才想到此物可以传讯。给天歌之时，倒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那琥珀极好看，世间又少有，存的是讨她喜欢的心，谁知天歌在一堆东西中根本没留意这琥珀，让他失落了好久。现在这琥珀居然派上了用场，却是意外之喜。

    再度循着那气味寻人，要比刚才难得多，气味越来越淡，根本难以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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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不停地寻找，又不停地回头，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看到陌天歌的本命灯似乎有减弱的迹象，不禁越来越焦躁。最要命的是，寻来寻去，天歌最可能的去向，竟然还是迷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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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华炎道君约好的时间到了，仍然没有找到陌天歌，靖和道君无法，传讯于华炎道君，会合之后一起寻找，如此的话，遇上了松风上人，也有一拼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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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炎道君倒是没意见，陌天歌不是普通的弟子，以她的天资，只要没什么意外，百年之后必然成为玄清门新一代的支柱，他身为元婴道君，自当为师门考虑。只是，他们的时间也很紧迫，两位道君与天道宗的两位元婴修士是约好了去众仙墟的玉神宫的，还有半天时间，就是他们的会合之期，若是错过，却是不好交代了。

    不久之后，三人会合，华炎道君问：“靖和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清微会被松风上人抓去？”

    靖和道君道：“此事以后再说。华炎师弟，时间不多，我们先去找人吧？”

    华炎道君点头，没有废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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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和道君与华炎道君各自祭出飞行法宝，带上秦羲，三人转眼消失在迷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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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觉得自己在做梦，一个离奇痛苦的梦。

; Z. J7 _( P0 C# I& r    “师父！”她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此时带着些焦急，“这样……这样是不是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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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一声重重地响起，苍老沙哑的声音怒道：“怎么，你同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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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U, \3 h; W4 B. X$ |    “……徒儿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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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既然不敢，还不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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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g3 h8 m' @" O1 Z5 o    接下来听到轻微的脚步声，而后她被扶了起来，有什么东西塞进了她的嘴里……是一些豆子一样的东西。她本能地觉得害怕，不应该将这些东西咽下去，她担心这人会强制她咽下去，可这人只是抬了抬她的下巴，一只手顶住了她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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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i" c3 p; n4 _, e    那些东西没有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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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随着时间流逝，她嘴里的那些东西，似乎渗出了汁液，慢慢地流进喉咙。再然后，她便觉得仅剩的理智也没有了，全身变得火热，似乎在火焰里溶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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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前前后后飞了好一会儿，那气味越来越淡，仍然没有找到陌天歌。

    秦羲焦急不已。他知道，师父和华炎师叔去玉神宫之事很重要，若是到了时间还没有寻到天歌，师父便罢了，华炎师叔必定不会愿意再浪费时间的。而拖得越久，天歌就越危险。

    “师父……”他转头只说了一句，靖和道君就抬手阻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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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和道君此时也很着急，玉神宫之事，关系到他晋阶元婴后期的机缘，可天歌的性命，他亦是看重的，两者他都不想放弃。可若到了时间，他就必须要放弃其中之一。

' E, p0 ]& B: R8 G1 l% N    靖和道君脸上神情变幻许久，最后下了决心，道：“来不及了，那就只能如此了。”

( s- N1 [4 P1 Y; s1 W' [9 s' ]4 z    秦羲一时不知道他说的只能如此是什么意思，华炎道君看到靖和道君从怀中取出一盏本命灯，脸色变了变，道：“师兄，这……这会影响你的实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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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和道君不为所动，淡淡道：“这点实力我还损耗得起，华炎师弟你不必多说了。”说完，他一按眉心，便要施法。

: d% ?  J. t- w6 A    “师父！”却是秦羲阻止了他的动作，他伸手盖住了那盏还亮着、却比刚才要微弱些的本命灯。他已明白师父想做什么，这迷雾阻止了神识，可精血之间的联系，是无法阻止的，所以师父想逼出自己的精血，去感应天歌的位置。这绝对不行，精血的重要性，每个修士都清楚，若是损耗了，实力也会下降一些，平日还无事，只要花些时间就可以修炼回来，可靖和道君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却非同小可，元婴修士众多，实力损耗一些，活下来的可能就小一些。

    深吸一口气，秦羲脸上出现毅然之色：“师父，让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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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靖和道君顿了顿，“等一下为师可能无法带上你，你损耗了实力，在众仙墟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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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露出笑容，自信道：“师父你还信不过我吗？八十多年前，我还只是结丹中期，一样在众仙墟活了下来，何况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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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 e0 [. V3 R# c- O    “……”靖和道君露出沉吟之色，最终点了点头，“好吧，你若有事，就寻个安全的地方藏好，然后传讯给师父，不要太冒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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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做事，师父还不放心？”秦羲笑笑，说完，从靖和道君手中接过陌天歌的本命元神灯，一按眉心，开始施法。一道灵光出现在他的眉心，不久之后，一滴殷红的精血从眉心逼出，秦羲小心翼翼，引导着这精血慢慢向本命灯飞去，与深藏其中的精血融为一体。

    瞬间，他脑子里出现奇异的感觉，朦朦胧胧中，周围的一切似乎全都远去，又另有一些东西清晰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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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命元神灯晃了晃，光芒好像变得微弱了些，秦羲脑中片刻的微茫之后，一瞬间又清醒，已有明确的指向：“这边。”

301、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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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v7 S( T( J6 ?    三人在迷雾之中越飞越高。华炎道君挥了挥袖子，挡住一道仙气，皱眉问秦羲：“守静，你没感应错么？怎么是在天上？难道是在飞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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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没错。”秦羲说，“弟子也觉得奇怪，位置没有变动，似乎就是在天上……”

    正说着，靖和道君的神识已有所发现，道：“那里有座山。”

% F# {& |7 t* |- x    秦羲和华炎道君顿时了悟，秦羲追问：“师父，那山中可有人？”

    靖和道君摇摇头：“山中杂物太多，在这迷雾之中，神识无法探查得这么详细。”

0 [; I% O+ o- {6 T    尽管元婴修士神识强大许多，在这迷雾中不会轻易迷路，可这迷雾着实诡异，神识根本无法发挥原有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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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Q5 d( B9 x- ~) G/ X" r3 W    秦羲明白这一点，也没多说，只叹了口气。再转念一想，现在已经有了天歌的去向，还怕什么？便按捺下来，跟随着两位元婴道君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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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7 S( h3 y9 q3 x) [- Y    那座孤峰终于出现在三人视线之中，由于迷雾的遮挡，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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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2 e- [& s) c    一靠近孤峰，靖和道君与华炎道君对看一眼，双双皱眉。靖和道君低声道：“羲儿，不对劲，有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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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B: m7 ^- i$ o/ p8 E8 \    秦羲没明白他的意思，心中一喜，问：“师父你感应到了？”

- C/ u9 P. ]* m5 C    “嗯……”靖和道君心不在焉，道，“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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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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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问题靖和道君没有回答，一振衣袖，飞行法器忽地加快速度，往孤峰之顶飞去。华炎道君一言不发，紧跟在后。

    三人很快飞近，在山峰之上盘旋，却见满山顶都是长着粉色小球般花朵的灵草，在风中招摇不定，散发着一股迷醉的气息。

% a: V- z2 g7 U! r' G( Y- D: L    秦羲低头，看到灵草下面铺满了黄豆般大小的豆子，密密实实地叠了一层又一层，将整个山头覆盖，早已看不见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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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 S7 Q9 Y3 I, F- ^    “天香豆……”直到此时。他内心深处才浮起一股莫名的慌乱，似乎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有什么事发生了。

    靖和道君和华炎道君看到这满山的天香草，脸色都是一变。但他们都没说话，这种事情。没有确定之前，如何说得出口？两个人……如果当真是松风上人带陌天歌到此，其心当真可诛！

8 H( |! `7 u7 w0 l/ q    沉默之中。三人往峰顶降下。平坦的山顶，在三人的眼中渐渐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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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 p% ?* o, s- C    满山遍野的天香草，漫天的粉色花球和青色藤蔓里，出现了蓝白之色。仔细看去，却是——衣袍！

    秦羲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刹那间心被一股慌乱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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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袍，白褂，氅衣……这是玄清门女弟子衣衫，中间还杂夹着属于男子的青色剑袍，是古剑派的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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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 @# g: L) C9 p. j    最后，是淹没在天香草中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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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 S, x) }# _2 Z; x0 s1 G) F* S$ g+ z, m    尽管他们没有拥抱在一起，尽管他们此时隔了一段距离，可混乱的现场，他们身上凌乱的衣着，已足够说明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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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那么一刹那。秦羲觉得自己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他从来没有想过，会看到这样的画面，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想要冷静一点，可怎么也冷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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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一接触到地面。他就踉踉跄跄往前方跑去。

- [% w) t- @: K. h1 B0 V- W    “羲儿！”靖和道君在后面唤了一声，没有叫住他。

    终于，他跑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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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5 Y! S2 h" Z5 r' c: h9 @* C. z    天香草的粉色花球覆盖之下，是他熟悉的曾经朝思暮想的脸，此刻紧紧闭着眼睛，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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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张了张嘴，却唤不出声音来。他突然开始恨自己，为什么，为什么那个时候不把她看紧，让她走丢，让她遇到这么可怕的事情？如果他能再小心一点，如果他们能早一点找到……而现在，他能做的只能颤抖地伸出手，将她抱起，紧紧地抱在怀里。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抹掉那些发生过的事！

* P+ S0 _" @- a5 }4 H1 T    “羲儿！”靖和道君追来，看到这一幕，叹了口气，“你冷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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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没答话，仿佛什么也没听到。

& l( Q: H0 A+ C2 V: Q4 i! U. H; Y    华炎道君走近，扫视了周围一遍，目光定在昏迷着的另一个人身上，冷哼一声：“古剑派！这是何人？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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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5 v1 L" ?8 g3 |" u8 t    靖和道君本就不是善男信女，见到这一幕，早已怒火中烧，只因秦羲反应不对，才勉强压抑下来。此时听到华炎道君的话，袖子一挥，一道灵气打出去，结结实实地打在景行止的身上，令昏迷之中的景行止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又再度昏迷过去。

    “羲儿。”靖和道君转回头，唤道。

1 w: v: A. z* M    秦羲没动，只是抱着陌天歌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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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  b( [7 i- t, i  K' j3 Q% ^    “羲儿！”看他这模样，靖和道君皱皱眉头，走上前，搭上他的肩，“清醒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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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秦羲的目光终于动了，这一动，他才发现自己眼中竟然有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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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8 [$ X) E5 x1 N: s- H    他伸手抹掉，深深吸一口气，极力压抑下心情：“师父，我没事。”正因为发生了这种事，他不可以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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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W2 @- _  i9 j; b    见他缓过神来，靖和道君松了口气，温言道：“你明白就好。你放心，天歌人没事，应该只是药性的原因，过一会儿就会醒来。”

    “嗯。”秦羲低头应了一声，小心地把陌天歌身上的衣衫拉好。这个过程中，他始终没有去看旁边的景行止一眼。

' C# Z- D+ _) E! Q9 D; a( l. s1 g    靖和道君顿了顿，带着一些试探问：“你打算怎么办？若要杀了这小子，师父这就动手。”

    秦羲眼中掠过杀气，最后还是压抑了下来：“不必了，我还有话问他。若要杀他，我自己动手！”

6 a5 S% b! Q6 Y0 J    “……好吧。”靖和道君沉默了一会儿，目光在陌天歌身上绕了一圈，眼中闪过些别有意味的光芒，慢慢问道，“发生这种事……你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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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K* P9 J' I- x    秦羲呆坐了一会儿，似乎才听到靖和道君说什么，他揽着昏迷的陌天歌，语气淡淡：“师父想听哪一方面？”

: E' g+ v- u) F    “……”靖和道君一时觉得说不出口，斟酌了一下，换了个说辞，“你——不在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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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  `# [9 u. o; |0 {- [    秦羲握紧了掌心，似乎在极力地压抑自己，可过了一会儿，仍是没有压抑住，忽地一掌拍下，灵气动荡，将周围的天香草全部撕碎！

3 l, n; n7 a! _# j+ r5 M    “我——我怎么可能会不在乎！”他咬着牙说，目光凶狠地瞪着不远处的景行止一眼，“我恨不得杀了他，将他碎尸万段，更想将松风上人挫骨扬灰！可这样做，只能让我泄恨罢了！事情已经发生了，若是天歌醒来，最痛苦的必定是她……”

    “这么说，你不介意？”

    这个问题，秦羲没有回答。他闭上眼，摇了摇头：“师父，你莫要问我，我现在心里很乱……”

302、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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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发生这样的事。

, v4 Q% k9 w& ?* l8 Y: l$ w- T6 W$ M  B    从八十多年前开始，叶海向他托孤的那一天，天歌的安危便是他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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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2 O. l2 z$ r, e: Y5 X    他从天魔山受伤回去，派出叶景文到俗世接那个小女孩，可惜的是，她的叔父叶江选择了带她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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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时候他想，这是叶家人自己的选择，既然如此，他也不算违背了誓言，那就不必多管了。所以那十多年，他从未去寻找他们叔侄二人的下落。

    再后来，在云雾派遇到她，发现她就是当年的小女孩，心中想的是，到底还是逃不过这个责任，既然遇到了，看在叶海的份上，少不得以后护她一二。而后带她回玄清门，让师父收她为徒，看着她一步步成长，自己一点点心动……

    现在的天歌，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女孩，她已经是个结丹修士，已经成长到有相当的实力保护自己，他也以为，自己的身份终于可以改变了，从她的保护者，变成她的爱人。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现实会如此残酷，他刚刚要改变身份，保护了这么多年的她就受到这样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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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他不用多想也猜得到原因。松风上人对他和师父怀恨在心，正好遇到天歌落单，便报复到天歌身上。若不是他们，松风上人根本不可能对一个小小的结丹修士多看一眼，更不用说想出这么阴损的主意！

! U/ ]* J) c  a    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她的保护者，却没料到一直担心的纯阴体质并没有给她带灾难，最后反而是因为他。让她遭遇到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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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6 `/ i* ]: v    “小子，你不用这么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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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师父的声音，他惨淡地笑了笑，轻声道：“师父你放心，该怎么做我知道。”

    “守静，你真的不用自责。”华炎道君道，声音带着微微的笑意，“清微的元阴还在，说明你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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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猛然抬头，看着华炎道君。又看了看自己的师父，两位元婴道君的脸上都带着微笑，并不像假的。

: S/ N) C0 l  B    “师父？”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到靖和道君身上，“华炎师叔……说的是真的？！”

/ k3 K, }" n$ I# |3 b    靖和道君含笑：“自然是真的，否则。我早已杀了这小子，哪里还会问你？”

    “……”对，以师父暴烈的个性。若是自己的徒儿发生这种事情，哪怕景行止也是被算计的，必然也要杀他泄恨才是，怎么还会如此镇定？是他自己一看到眼前这场景就激动了。理所当然地就以为……天歌如今与他同阶，他看不出她身上元阴是否还在。师父和华炎师叔却是看得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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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1 H( g# Q) p7 \% t* l    意识到这一点，秦羲一时狂喜，一时又怒，喊道：“师父，你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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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J! D% \2 ]9 \$ V    靖和道君哈哈大笑，得意：“小子，你再聪明，对于这种事，到底是外行，师父一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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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想要发火。可经历了刚才的误会，他此时得知真相，只觉得欢悦无比。哪怕被靖和道君嘲笑了，也无法作出愤怒的表情。于是扭曲了一张脸。

8 [) O6 E! I. i- y    华炎道君在一旁拈着胡须微笑，也觉得甚是有趣。不过，他比靖和道君有长辈风范，笑了一会儿，便道：“靖和师兄，既然清微已经找到，并且无事，我们也该去玉神宫与他们会合了。”

    “哦，对。”靖和道君收了笑，对秦羲正色道，“羲儿，玉神宫太危险，为师不便带你们前去。既然天歌无事，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自己了。”

. Q  A; X3 R! s) a- {% v9 ~& T    “嗯。”秦羲知道，玉神宫之行对师父而言很重要，师父困在元婴中期顶峰许多年，迟迟没有机缘晋阶，此番到天魔山来，就是因为这众仙墟的玉神宫里有奇宝，“师父你放心去吧，等天歌醒来，我们去寻到她父亲的骸骨就回，不会在此多耽搁的。”

    “你心里有数就好，此番天魔山中禁制不稳，确实不好多留。”靖和道君顿了顿，又怀中取出数件东西，递给他，“时间不多，天歌又还没醒，师父就不带你们出去了，刚才的路径师父都做好标记了，你照着罗盘走就是，应该不会再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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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师父。”秦羲接过这些东西，没有废话，都收了起来。除了这罗盘，还有数种法宝符箓，都是师父的珍藏，他刚才使用了精血，正好用来防身。想了想，他又问：“师父，那松风上人是否也是要去玉神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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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 R8 O6 [5 i; O, x; \1 ]    靖和道君沉了沉脸色，道：“八成是，除了玉神宫，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他看得上眼？”说着又冷笑，“哼！虽然天歌无事，可此事绝对是他的阴谋！若是让我再遇到他，少不得要跟他算算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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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Q, @2 c+ K    “靖和师兄……”华炎道君有些担心地皱起眉，“松风上人的实力确实强大，我们二人只怕也不是他的对手吧？”

- C6 Y, a4 y+ o2 d2 O    “怕什么？”靖和道君淡淡道，“想对付他的绝对不止我们而已，到时总会有机可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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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炎道君无话，想了想，叹息着点了点头。与松风上人本就有仇，就算没有这回事，也会对上的，又有什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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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在这天魔山中本就危险，你与华炎师叔还是保命为先吧，至于那松风上人，哼！”秦羲脸上腾起杀意，“此行回去之后，我便结婴，早晚有一天收拾了他！”

/ i; [9 ]* C2 ~$ j- O* ?    “好！”靖和道君伸手拍拍他的肩，大笑道，“有志气，不愧是我秦靖和的徒弟！哼！我实力虽不及他，可我的徒儿，却个个胜过他的！”

    秦羲微微笑：“师父，你与华炎师叔快去吧，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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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w+ c5 L8 j* G3 v    “嗯。”靖和道君转了转眼珠，瞥了眼被他打成重伤的景行止，问，“这小子呢？你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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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扫过被靖和道君打得吐血的景行止，淡淡道：“有些事情还要问他。”

! {- q5 j4 l+ @/ Q/ E    “好吧。”靖和道君知道他是个有主意，也不多管了，最后叮嘱了一句，“尽早出去，不要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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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点头应下，看着他与华炎道君二人祭出飞行法宝，一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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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8 @7 n2 `. y3 b; m    等到两位元婴道君的身影消失，秦羲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无名火。尽管事情并没有真正地发生，可眼前的情景明摆着，景行止绝对是占了天歌的便宜的！想到这点，他就克制不住想对景行止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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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 j( _- j% V) g    可景行止到底与他有些交情，这些事情还要他给个交待，只能先忍下来。

" f) Y9 x* X# v" Z' T4 s" R" T7 r    低头看了看天歌，她还昏迷着，摸到她的脉门探了探情况，确实如师父所说，并没有受伤，很可能只是药性的原因，才会至今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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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了想，先拾回了天歌的衣裳，给她穿好。直到此时，他才明白靖和道君的意思。天歌的外衣虽然不在，可亵衣却穿得好好的，显然没有受到侵犯。果然还是师父眼光毒辣，一眼就发现了事情的重点，而他，一见眼前的场景，就乱了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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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3 c4 i; X0 O, l0 P. C; t- b, |    可是，这也太奇怪了，倘若松风上人就是打定主意要让天歌失身，为何却把她和景行止扔在这里？这里漫山遍野都是天香草，假如他们二人当真中了招，怎么最后两人却昏迷在此？是出了什么意外，还是被别人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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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0 ]4 ?: a& v1 x    当然，也有可能这一切都是错的，毕竟松风上人插手其中，都是他们的猜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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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想到这里，他听到一声呻吟，抬头望去，却是景行止动了动手脚，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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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d3 }3 {5 q) H    景行止觉得头很痛，胸口更痛，他知道自己受伤了，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闭着眼喘息了一会儿，觉得气息顺了些，才艰难地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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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睁眼，他吓了一跳。

/ F' H/ Q5 \  j" ?7 Q1 ~# e8 ^1 H    秦羲坐在不远处，抱着陌天歌冷冷地望着他，目光冷漠。虽然秦羲从未对他友善过，可这样带着愤怒的意味。

6 p$ ^& c) [4 A    然后，他发现自己身上好像不对劲，一低头，又把自己吓到了。他竟然是半裸的！

    “这……”一张嘴，发现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景行止咽了口口水，接着问，“发生了什么事？”

  u" v  \- R* M/ s, h  a; `- d& c# S    秦羲冷笑了一声：“你不记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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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N' ]5 W    这语气让景行止皱了皱眉，看看自己半裸的样子，再看看他护卫着陌天歌的姿态，脑中忽然闪过一些片断，大骇：“我……”

+ [4 {% n; P  e    看他好像记起了什么，秦羲心中恼怒的感觉更甚，目光阴冷地望着他，却是一言不发。

8 |' k- \6 G: G    在他这样的目光之下，景行止想要辩解什么，却又觉得无话可说。说自己不得已？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他也早知这位师妹对于秦守静的意义，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 V6 h# t/ k$ \4 b, ]7 |, s    半晌之后，他道：“你若想杀我，我也无话可说。”

9 j% ^* @) Z3 O7 s/ ~0 x7 G    “这么说，你也觉得自己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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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 \  ~' e, x( Z    “当然不是。”景行止抬头道，“我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这件事不是我愿意的。我虽好美人，可对别人的女人没兴趣。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不想推卸什么责任，你若想杀我泄恨，我无话可说，当然，我也不会不还手。”

8 h! ~3 A7 k; X6 X  `& l5 K    “……”沉默了一阵，秦羲道，“不是你愿意的？”

    “不错，我们碰上了松风上人，他对你们师徒心怀恨意，所以才拿你师妹出气。他把我们带到此处，给我们喂下天香豆，所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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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  C  H; N+ N6 r3 H- D    景行止说的这些，与他们猜测的都相符，不过，听他的话意，似乎不知道最后事情并没有发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羲困惑了。

303、绝对不会不要你

9 l- f4 g) o% N- Q7 n! r    安静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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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0 @- b7 a& u3 _3 o    “你记得什么？”

, t" n: O$ b0 F0 ?    秦羲问的这个问题，让景行止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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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什么？他记得被松风上人制住，带到这里，然后被强制喂下天香豆，迷迷糊糊中看到陌清微……一开始，心中还有理智，极力地克制，可他还没想到办法，药效就发作了，便只觉得是个女人，就去扯她的衣衫，谁知她还有理智，反抗起来。而后……他脑袋一疼，就没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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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景行止猛然跳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舒出一口气。他虽半裸，下身却完整，他刚才是被自己的记忆吓到了，看来并没有做什么。

    虽然与秦守静之间算不得什么至交好友，可要睡了他的女人，心里还真不舒服。幸好这种事情没发生。

+ b4 q2 R4 G2 X8 D  j    想到此处，景行止脑中一闪，反问：“你根本是知道的？我们什么也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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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露出微微的笑意，心中放下一块大石，景行止这么说，看来确实是没发生什么。若是天歌出事，他虽然不会介意，可不管是对天歌还是他，都是十分残酷的事情。

    “你真的确定什么也没发生？”他又反问了一句。

    景行止看他这神色，松了口气，摸了颗疗伤的丹药吃了，等到伤势缓了些，一边去捡自己的衣裳，一边不耐烦地道：“老子亏大了，丢了这么大的脸，也就剥了你女人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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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这句话，秦羲沉了脸色，冷哼道：“你还敢说！”别说剥了衣裳，便是挨上一下。他都怒火中烧！若不是这人是景行止，他便是不杀人，也要痛揍一顿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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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吸一口气，将这口气咽下，秦羲又缓声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既然松风上人着意报复我们，为什么你们却又无事？”

5 ^- Z; A/ v7 O9 Q3 J    景行止将自己的衣裳穿上，细细回想，将记得的一一说了，最后道：“我感觉，好像有人把我打晕了。”

1 I3 {8 _, \$ G* N# b4 l: t$ t/ L    “有人？”秦羲不解。“还会有什么人到这里来？”这样的孤峰本是极高，又是在迷雾之中，除非刻意，谁会上来？若是有人随便过来，松风上人也不会选这样的地方了。

9 T/ \) E# I8 A3 y    景行止想了一阵。摇摇头：“你师妹似乎比我好些，等她醒了你问她吧，也许她知道。”

2 g% e" ~/ K9 J+ q6 R0 z; }( D    “嗯。”秦羲应了声。却又盯着他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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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 x- K, g/ _    景行止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我都说没碰过她了，你不会还想杀我泄恨吧？”

! G& d2 s! U' L, E" g6 ~3 {4 C    秦羲冷声道：“你没碰过她，衣裳总是你脱的吧？”

    “这又怪不了我！”景行止理直气壮，“你该不会连这个也计较？我可连亲都没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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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让秦羲舒服了些。他看了看怀中的陌天歌，顿了一会儿。说道：“我不想杀你泄恨，但我也不想让她再看到你，你先走吧。”

% I" M9 C) q$ o8 c2 O! |& ~    “……”景行止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已经对我手下留情了，我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既如此，后会有期吧。”说罢，也不再罗嗦，起身捡了自己的东西。驭起飞剑，就此飞离。

1 l/ W- P( Q* [    幸运的是，松风上人大概看不上他们两个结丹修士的东西。没有捡走他们的乾坤袋，否则的话。还真是亏大了——他们两人，可都不是普通的结丹修士，身上宝物之多，岂是普通结丹修士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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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t) u/ U/ c! G3 t- |; u* w. d    景行止走远了，秦羲收回视线。事情算是暂时解决了，可远远没有结束。这种事情，哪怕没有最后发生，对天歌的伤害都是存在的，现在他只希望天歌的心境没有受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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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松风上人这一招着实阴险。如果事情当真发生了，哪怕是抓到天歌杀了她，也不及这一手让人觉得恶心。师父总说这个人身为天极第一修士，其实人不人鬼不鬼，心理变态，早已不是正常人，果然不错。

2 g* s' A0 Y- x9 D6 K6 t    不知过了多久，陌天歌从黑暗中醒来。

% B: P$ A" s: t    恢复意识之后，她第一个感觉就是头痛，头痛欲裂。

1 [" p  s! d8 n$ ]* M    “醒了？”耳边传来温柔的声音，是秦羲的。

8 h9 f' b2 {: W% M6 Y0 ~    “师兄……”她唤了一声，伸出手，正要说些什么，忽然脑中闪过一些片断，猛然睁大眼，惊跳起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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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m! M% `  G& @    睁开眼，落入眼帘的确实是秦羲。看到她惊慌的样子，秦羲温言安抚：“别怕，没事了，你已经安全了。”

3 O. T" m# b% o* y* |3 y    他的温柔，让陌天歌稍稍镇定了一些，可一想到昏迷之前发生的事，她又镇定不了，她一把抓住秦羲的衣衫，抬头惊慌失措地问：“师兄，我是不是……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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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秦羲知道她想问什么，不假思索地抱住她，“什么也没发生，你别怕，我在这里，你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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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陌天歌绝望地摇头，“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我……松风上人他……景行止……”她几乎语无伦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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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2 X6 P0 [, z! Q" c( D    “我知道，我知道！”秦羲抱紧了她，安抚，“你说的我都知道，别怕，真的没事，你好好的，什么也没发生，你感觉一下，是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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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 ~6 U1 Y% [9 `8 i1 N    “……”这样的安慰和拥抱，安抚了陌天歌。她听他的话，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衫是完整的，身体也没有任何异常，才慢慢缓下来，喃喃自语：“没有，什么也没发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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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d* p/ U( i    “对，没有，什么也没有。”秦羲轻拍她的后背，柔声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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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温柔的声音里，陌天歌的情绪渐渐缓和过来，靠在他的肩上，努力让自己心神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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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5 A- o0 S/ X( ]    过了许久，她终于感觉到一切都是真实的，她真的没有发生那样可怕的事情，才恢复了常态，开口问道：“师兄，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我还以为，你和师父找不到我……”在被松风上人带到这里，喂下天香豆的时候，她内心充满了绝望，无比热切地希望师父和他赶过来救她，可是直到她失去神智，也没有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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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她瑟缩了一下，秦羲抱住她紧了一紧，心中更恨了松风上人一分。天歌向来很有胆色，可这一次却令她如此害怕，可知那个时候是如何惊骇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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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2 ^/ S! b    “是师父想了个办法。”他没有提及自己用了精血，只道，“我们才找了过来，幸好你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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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们及时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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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7 b, e; R, f9 N, A    “不是，我们到的时候，你和景行止都已经昏迷了。”见她情绪恢复正常，秦羲将到达的时候看到的场景向她一一细说，特意说明，她只是外衣被撕开了，亵衣却是完整的，与景行止也隔了一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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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1 l: o$ x. p/ v  Y    陌天歌一一听着，陷入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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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秦羲说完，她问：“除了我们，你们没看到别人？”

    “没有。”这个问题让秦羲不解，他道，“景行止说，好像有人把他打晕了，难道你还记得？”

7 q5 X- I9 \% a' t    陌天歌慢慢地回想，那个时候，聂无伤对她手下留情，那些天香豆其实她没有咽下，只是多少流进了一些汁液，所以受到了影响。给他们喂了天香豆后，松风上人就大笑着走了，她想要自力救济，终于把嘴里的天香豆都吐了出来，可不知道身上被松风上人动了什么手脚，修为被限制住了，神智也受到了影响，迷迷糊糊使不上劲。然后，景行止就扑过来撕扯她的衣裳，她拼命地反抗，最后还以为自己逃不过了，那力量却突然没有了，她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4 v# i3 |! {  G+ e    “对了！”她忽然想起来，晕过去之前，似乎听到一声叹息，那声音有些熟悉。她抓住秦羲的衣衫，道，“是聂无伤，是她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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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无伤？”这是谁？

    “聂无伤是松风上人的徒弟，我们之前遇到了她，也是她引来了松风上人。”想到聂无伤，陌天歌一时也不知该恨她还是该感激她。松风上人是她引来的，可最后自己能幸免于难，又是因她伸出了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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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听她慢慢地说了两人失散后发生的事，还有她还记得的一些事，最后，她道：“应该是聂无伤，她后来又回来了，把景行止打晕了，我认得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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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沉默了片刻，道：“还好……松风上人可真是活该，他若不是那般对自己的徒弟，这位聂姑娘又岂会冒着风险来救你们。依我看，你们与她从迷雾中逃出的时候，她就向自己的师父报讯的，只是没想到松风上人竟会想出这么无耻的主意来。”他顿了顿，继续道，“就算此事她也有份，可她到底救了你，往后我们若遇到她，手下留情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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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点点头，也叹息道：“她也是个可怜人，松风上人哪里将她当作徒弟，就算是奴仆，也没有这般对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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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J$ M% T  D1 k1 B    秦羲笑笑，又低下身抱紧了她：“我只庆幸，你真的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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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3 ~9 Q. ]0 h& D5 V7 \    劫难过后，这样的拥抱让陌天歌觉得分外满足。两人抱了一会儿，她突然问：“师兄，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你会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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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t7 |* X) K0 L% x) ]/ S+ o    秦羲没放开她，所以陌天歌看不到他的表情，过了一会儿，只听他道：“自然是将松风上人碎尸万段！”

    这不是陌天歌想得到的答案，她又追问：“那我呢？你还会要我吗？”

    这一次，秦羲久久没有回答，久到陌天歌觉得失望的时候，才听到他一声轻笑，放开她，与她相目相对，真诚无比：“不管你是什么样子，发生了什么事，你都是陌天歌，我爱你，所以绝对不会不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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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第一次，他说他爱她。

0 B; d+ I/ d& K! p    虽然这些事没有发生，虽然这仅仅只是一句誓言，可陌天歌觉得，她还是愿意去相信，相信他绝无虚言。

304、遗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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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q2 Q; m# P' L5 v6 w+ z    天魔山之行，最危险的地方是众仙墟，众仙墟里最神秘的地方，则是玉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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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Q% ?" C& s  e3 L, @    两人各自叙了别后之情，陌天歌听说靖和道君去了玉神宫，便问起此事。

5 w( J% h. L4 k0 X/ ^    秦羲道：“所谓玉神宫，据说就是当年仙魔大战之时，仙人歇息的仙府，所以陨落在大战中的仙人，都葬在了附近，形成了众仙墟。玉神宫中，有许多仙人留下的遗物，虽然大部分已经损毁，另有一些仙气太浓，我们这些修仙者不可用，却也有一些奇物，若是得到了，便是天大的机缘。”

6 d- r  Z& K7 u( o    这个陌天歌大概知道一些，只是这次似乎又有些不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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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魔山中，除了玉神宫，别的地方也有许多宝物吧？为什么这一次元婴修士一窝蜂全去了玉神宫？”

    秦羲笑道：“自然是得到了一些消息，在玉神宫中，有难得的宝物。”说到此处，他眼中浮起一丝疑虑，不太确定地道，“师父与我说过，上次在玉神宫中，出现过一样宝物，对于他们这些元婴修士而言，说不定能一举突破境界，所以此次这么多元婴修士都想去玉神宫碰碰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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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是如此宝物？”陌天歌听了大为惊讶。修为越高，对自身修为进益的宝物越少，所以元婴修士们大都困在元婴初期，少量进入元婴中期，能进入元婴后期的少之又少，数千年整个天极也就那么四五人。许多元婴修士经过数百年的修炼达到本境界的巅峰，却缺乏机缘晋阶，他们的师父靖和道君便是如此。假如当真是这样的宝物，怪不得这么多元婴修士都往玉神宫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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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秦羲说着。又摇了摇头：“不过也说不好，这样的宝物，上一次已经出现过了，岂会那么巧这一次又出现了？师父此行，我着实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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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t( R7 f+ r+ f4 v    陌天歌也点了点头，心情有些沉重。不说其他，这么多元婴修士，若是有了摩擦……不过，以师父的实力，要保命应该不难。

    两人各自思量了一阵。秦羲道：“师父的事，师父自己心中有数，我们也不必担心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快些去把你父亲的骸骨取回，尽快出去吧。”

3 h7 ~! B$ _* X    “嗯。”陌天歌起身。想了想，又低头看着这漫山遍野的天香草，“既然遇上了。这些天香豆就收一些回去？也好跟人换玉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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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看着这些天香豆，想到她差点经历过的事，心中不悦，道：“要它干什么？玉髓我已经找来了。”

    “啊？”两人才分开这么点时间。玉髓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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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从怀中取出那取自炫火玉精的玉髓，晶莹剔透。足有双掌大小。

    “这么好的玉髓，你哪弄来的？”陌天歌惊喜地接过，这样的玉髓，最起码也有数千年，而且无一丝杂质，绝对是上品。更重要的是，这玉髓份量足够，哪怕失败了，也可以重炼。

    秦羲微笑：“是碧云宗的鸾凤双侣送的，说到底。看的是师父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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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抬头笑：“师父的面子可真值钱，这么大的玉髓，在外面买都买不到。”

# Z# g1 o- m( p: r/ U- S    秦羲也笑：“这下好了。你的天地扇终于可以炼制了。”

' I5 m9 V  F( ^    “嗯。”其他材料早就准备好了，栖云石也找到了。现在千年玉髓也有了，从天魔山回去就可以炼制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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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v4 F7 y) a% L+ t: Z    陌天歌将玉髓收进乾坤袋，两人休整一番，祭出飞行法宝，便打算离开孤峰。

5 e& v& ?, I. @" l    两人飞到半空，秦羲站在飞云上，低头看了看这漫山遍野的天香豆，皱了皱眉头，一抬手，掌心火灵气聚集，形成一团火球，手一挥，火球往山峰落下，轰然燃起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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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s2 N& x! F, v' K6 s. |% g5 l    陌天歌一见此景，叫道：“把它们都烧了？”这些天香草在此扎根的岁月，比之她虚天境中的灵草还要年深日久，烧了岂不可惜？

( w9 j& ?  a' v" p7 E1 H0 _    秦羲冷哼道：“留着它们也是祸害！”也许这东西对别人来说有大用，可对他而言，着实是不快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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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0 }1 @8 M' z  X/ Z: y    陌天歌想了想，觉得也是，如果没有这些天香草，她也不会差点经历那么可怕的事，便也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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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越来越大，席卷整个峰顶，很快所有的天香草都烧了起来，火中的天香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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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所有的天香草付之一炬，秦羲揽住她：“走吧。”

3 j3 z+ y/ \1 R$ R9 h+ {! M7 V2 I    陌天歌点点头，都烧了也好，烧了心里舒服。那段记忆，她也不想去回忆——

+ `+ b( i2 `  `+ G- l    “对了，景行止呢？”她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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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x" L  O9 Z0 v    秦羲淡淡道：“我让他先走了。”他低头瞥了眼陌天歌，“我想你看到他一定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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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8 L! g+ \$ n* q3 J8 _' u. C    “……”陌天歌心中感动，她确实不想再看到景行止，难为他连这个也想到了。

9 G" |: r" L, @7 K: }. K( w2 d3 ]    两人按着靖和道君留下的罗盘，顺利出了迷雾。

& ]- n* e& P5 C7 V* \& \+ }    靖和道君曾说，这里已是众仙墟深处，危险太多，不是他们这些结丹修士该来的。秦羲也知道这点，带着陌天歌往万仞峰的方向回去。

    一天之后，数次有惊无险，两人总算回到了原来的路线。

    到了这里，秦羲松了口气：“这里没什么妖兽，我们小心一些，再花半天时间，应该就可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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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两人的目的地，陌天歌有些激动，点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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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沿着山石，进入一处密林。

* W. F# Z1 V$ V4 ]    “小心！”秦羲道，“这是蚀骨木，沾上一点瞬间就会烂成一堆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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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K/ j1 F) I" ]1 a2 D0 `    陌天歌吃了一惊：“毒性这么厉害？若是带出去的话，对敌之时岂不可怕？”

    秦羲摇摇头：“带不出去，这蚀骨木的毒性虽强，可消失得也快，出土之后，大约一天时间，毒性就会完全消失。收入玉盒也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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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f' s& j$ x* E! n! C% c3 ^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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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0 A2 \; A. U    两人撑起护身灵气，放出防御法宝，小心翼翼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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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Z  `; R) |4 U9 J, T+ l* p& Z    “这边！”秦羲带路，贴地飞行。

    这片蚀骨木面积颇大，两人怕挨上树叶，花了许久才出了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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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蚀骨木树林，眼前景物一变，天黑压压的，地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坑洞，有的坑洞里还燃着火。映得周围一片暗红。

    陌天歌看了一圈，问：“这里怎么是这个样子？”这些坑洞都太小，显然不是火山，可数量又如此之多，着实奇怪。

    秦羲道：“这里是上古仙人使用火系法术留下来的痕迹。”

' p; I. L& P9 J1 |8 N) K8 ?    “火系法术……”陌天歌望着这一眼看不到头的遗迹。心生向往，该是如何强大的法术，才会留下这么浩大的痕迹？也许眼前这些。仅仅只是一个上古仙人随手所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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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这边。”秦羲依旧祭出飞云，拉上陌天歌，浮上半空。慢慢往右边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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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9 X2 z! l, h2 I+ U    在蚀骨木树林中，他们只能贴地飞行。在这片坑洞之上，却只能高空飞行。这些可是仙人遗留下来的火系法术，根本不是如今的三大真火可比的，三大真火虽厉害，到底是人间之火，这些却是仙火，他们这些修仙者若是挨上，是断然受不住的。

( u7 g3 _$ k" T4 J    飞了一会儿，仍没有飞出这片遗迹，秦羲却突然往下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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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陌天歌唤了一声。“这是去哪里？”

, h/ {4 Q/ D, G! h) x% n) @    秦羲稳稳当当地道：“就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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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4 B7 q5 L7 q& U" @    陌天歌低头往下看，却见下面只有数个火光耀眼的坑洞，并无其他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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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正惊疑着。秦羲的飞云依旧往下，往其中一个坑洞飞进去。

    “师兄！”这火可是仙火。若是烧到他们，可是顶不住的！

    秦羲拉住她的手，安慰：“没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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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d* h' e; }1 w/ d    眼看飞云就要接触到坑中的仙火，忽地从仙火之上掠过，往坑壁撞去。飞云的速度极快，就要撞上坑壁之时，陌天歌却看到坑壁上有一个山洞，飞云瞬间窜进了山洞之中。

    “到了。”秦羲收了飞云，望着这个山洞，叹了口气，“八十多年了，没想到又回到了这里。”

    陌天歌扫视了一下四周，洞口虽然极小，山洞里面却非常宽阔，四周都是暗红的岩壁，看着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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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4 Z# l% }" I$ o    这里……就是父亲陨落的地方么？陌天歌不由自主地举步往里走，走不多远，她站住了。

; C- \' z- U3 _+ e/ `    山洞的底部，有一个石台，石台上躺着一具干枯的骸骨，身上挂着稀落的衣物，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肉，只剩下洁白的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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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这具尸骨，陌天歌移不开目光，她慢慢移动脚步，一直挪到石台前面，轻轻跪了下去。

0 T$ g  V: i  X+ Z' E, x% t5 n    “爹，我终于……见到你了……”

    虽然只是一副骸骨，分辨不出任何父亲的痕迹，陌天歌的眼泪还是不由自主地落下。她想起许多许多事情，孤苦的童年，病弱的母亲，孤儿寡母相依为命的日子……那个时候，她多么盼望父亲可以回来，一家人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一起。可是直到母亲过世，他都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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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h* @+ q% [0 U6 [    那时，她不是没恨过父亲，可心里总是想，也许爹也是有苦衷的，他不是不来接她，他肯定是有别的事情，才没来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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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s1 Q0 k+ B6 e5 X    她猜对了结果，却没猜对原因。爹并不是因为有事不来接她，而是……他死在了这里。

    他临死之前，把她托付给了自己惟一可以相信的人，可惜阴差阳错，她颠沛流离了十年……终于，他托付的人还是找到了她，庇护了她几十年，还成为她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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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轻轻在她身边跪下：“叶兄，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喊你叶兄。今日来到这里，是天歌来收你的遗骨，也是我来向你做一个交待。答应你的事情，这些年秦某人做到了，天歌已经长大成人，而且成为了结丹修士，我的责任，到今日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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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D- ]& _5 x% U    他转头看了一眼陌天歌，微微一笑，握紧了她的手，又接着说下去：“叶兄，当日你说，你的女儿若是身具纯阴体质，又有灵根，双修之事，皆由我作主。你言下之意，我心知肚明。虽然今日结果相同，我却要向你说明，我与天歌两情相悦，与此无关，你——放心去吧。”

305、禁制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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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秦羲二人简单地拜祭之后，陌天歌对着骸骨告了罪，将尸骨一根一根收入准备好的坛子中，准备带回俗世，与母亲合葬。

/ i/ |. C3 r' y, t2 [    筑基游历的时候，她曾经想回陌家村，那时已经入了晋国境内，却又被紫微洞府的灵气波动吸引而去，如今算来，她已有七十六年未曾回去了。七十六年，爷爷奶奶叔伯们必定早已化作枯骨，天俊等人也应该不在人间了吧？也不知母亲的坟是否有人看顾……

    过些日子，她准备回晋国陌家村去，将母亲的尸骨一并迁走，还有一直留在身边的二叔的骨灰，都葬回叶家祖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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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回父亲的尸骨，陌天歌抬头仔细看这个他们当年藏身的山洞，岩壁被仙火映衬得一片暗红，仙火就在近旁，热度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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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G% S# W& g) H    “当年你们就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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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蹲下身，三阳真火剑在角落拨来拨去，似乎在寻找什么，听到她的声音，答道：“当年天魔山禁制崩塌之时，我跟你爹藏在万仞峰中，后来稍稍稳定之后，我们发现无法出去，就上了众仙墟。到这里来，却是因为我要修炼秘术的缘故。当时你爹身受重伤，若丢下他一人必定活不了几天，一路上他曾出手救我，所以我也将他带了过来。”

( Q+ K7 W! q# V/ v* o    “原来是这样……”这里确实是修炼阳系法术最好的地方，火乃阳之至，尤其这里还都是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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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儿，秦羲舒出一口气，站起身：“总算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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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G1 x. I/ R' W0 p: T7 @0 M    陌天歌好奇：“你在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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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走回来，摊开手：“喏。就是这个。”他的手心，躺着数枚黑漆漆的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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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拈起一枚，只觉得热度逼人。她想了想，惊讶：“难道这便是火髓石？”

    秦羲含笑点头：“不错，就是火髓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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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2 t0 `# n3 w) ]1 U0 R    所谓火髓石，是一种产于真火极盛的地方的矿石，俗称火之精。初时火髓石的颜色是红色的，随着真火年深日久地煅烧，红色越来越深，到最后就会变成黑色。这数枚火髓石。颜色漆黑，显然是极品。

    “这就是你想来拿的东西？”

5 F; z8 ?9 w. z. A) ]% C- a7 c    “嗯。”秦羲道，“当年我便是在这个火坑里找到了火髓石，想尽了办法才从仙火中取出来，可是火气仍是太盛。无法带走，这才藏在这里。”

9 i6 Z+ C# s0 p) |4 Q3 i/ c    “这么说，当年你就想过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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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k: Q! ?5 F# T, g    “这也是没办法。当年走得太急。连你父亲的尸骨都没带走，自然是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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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w6 U" v+ b" x; ?: D) C6 I9 U    提到此事，陌天歌又想到他说过的话：“对了，当年我爹到底答应过你什么？为什么你说……双修之事。皆由你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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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j' R' u# j" ^% Y" e7 u  o    听到这话，秦羲咳了声。转开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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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他脸色有些红，陌天歌更好奇了：“怎么，有什么不好说的？”

    “……告诉你也没什么。”秦羲笑笑，慢慢道，“纯阴体质之事，不管告诉哪个修士，都有可能动心，你父亲便是想到这点，所以才说这句话。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我可以自行替你选择双修人选。不管是谁。”

7 V0 G; x% J. c* D* g1 {+ X% b    “也可以是你自己？”

    “这个……你父亲确实有这个意思……不过当时我没这个念头，你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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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2 @" k3 b4 @; \    看到他急忙否认，陌天歌就笑了：“我又没不信你。急什么？”说着叹了一声，“我明白我爹的意思。如此的话，我虽没了双修的自由，但总能好好修炼下去，也有了靠山……相对而言，总还有未来。”假如爹托付的人不是他，这大概就是她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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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秦羲道，“我也不否认，当年确实想过，你若当真是纯阴体质，又有灵根，收入门下的话，与门中弟子双修，对玄清门总有好处……不过你自己逃了，这事我也就没想了。”

% u1 G1 J0 N" b, e+ P5 J    两人沉默了一阵，陌天歌笑：“算了，不提这事了，我们此行目的已经达成，这就出去吗？”

; z" D: \7 K6 b( f    “嗯。”秦羲颔首，“师父之前特意提醒我，让我们办完事就赶紧出去，说是此次可能也会有大禁制崩塌，说不定比上次的动静还大，若是我们被连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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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没意见。她除了被喂了天香豆，并没有受什么伤，天香豆的药性早就过了，如今灵力充沛，没有后顾之忧。

7 N. B4 ~& l- i2 d6 d; Q. G+ f/ q    “那我们这就走吧，再过三五天，就半个月了，天魔山的入口禁制什么时候出现，可不好说。”

    两人休整了一番，将所有的东西准备好，循着原路出去。看着地面上无数燃着仙火的坑洞，陌天歌心中一动，问秦羲：“这里就算普通的石头，恐怕也都封着仙火的力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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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点点头：“不错，你问这个做什么？”

" S# t$ [7 ^1 a1 y9 a. r, E$ a    陌天歌道：“那……你有没有方法弄上来一些？”

" Y* R* r6 _- f3 K: c! D    秦羲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祭出三阳真火剑，剑身发出耀目的光，剑光往下直射过去，瞬间又射了回来。他伸手一探，火灵气将数枚石块托住，递给她：“拿玉盒装起来。”只是普通的石块，就算经过仙火煅烧，用玉盒应该也能保存。

- I. S& W5 r$ i( g    陌天歌听话地拿玉盒装好，又让他用三阳真火剑再取回一些，直到将玉盒装满，才收进乾坤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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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她把这些石块收起，秦羲才问：“你又不修习火法术，要这些石块做什么？”

    陌天歌笑，拍了拍自己的灵兽袋：“你忘了，有小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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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秦羲恍然，那只小灵兽，天生太阳真火，若是好生修习，将来必定是个好帮手。

    想了一会儿，秦羲道：“灵兽你有小火，绝技你有炼神诀，若是再炼制出天地扇，斗法方面应该不输一般的结丹中期修士，若是天地扇威力惊人，那么与后期修士也能一斗。不过。你最好再修习几门秘术，斗法总有变数，留些保命的绝招。”

    “嗯。”这些陌天歌也想过，她最好的保命绝招就是虚天境，当然，经过任与风一事，她已认识到任何绝招都不是完全可靠的，最好多准备几条后路。

" \4 u* `: c7 M2 ~6 G    “可惜，此行我们没有得到什么对你有益的宝物，不然。你的修为也能提一提。”

    陌天歌想了想，把话忍下了。修为之事，她一点也不急，有无限的青云丹，资质又不差。修到结丹圆满是早晚的事，这次找到了千年玉髓，又有了栖云石。她已经很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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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E( B) V7 Y' s" G8 }4 F4 `    “师兄，你找回了火髓石，是不是回去就闭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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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秦羲颔首，敏锐地发现她情绪有些低落。便问，“怎么。你不高兴？”

    陌天歌怔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我想你这次肯定有很大的把握结婴吧？到时我们的修为又差了一个大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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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有什么关系？”秦羲笑道，“哪对双修道侣之间没有修为差距？哪怕是鸾凤双侣，丁鸾的修为较之凤箫也要高一些，他们不是照样一起修炼一起生活？”

    “话是这么说……”可陌天歌总觉得，他们之间的修为相差太大了些。不是没有元婴修士与结丹修士结为伴侣，相对来说，元婴修士中女修所占比例极小，许多男修便是娶的结丹女修。可他们之间的双修关系，大都是从属的……当然，她不是担心秦羲如何。到如今她怎么还会不信任他？只是，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处于同一境界的修士，相互交流多一些，也能互相帮助，如此感情才会更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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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M6 C( Q- ~& `) P' s& |0 _    秦羲想了想，道：“那我上次说过的，我们改修同一种功法，你考虑得如何了？”

    “这个么……不失为一种好方法，你上次信心十足的，难道早有准备？”

+ ]) G- z# F& q" L, C+ z: H9 D    秦羲笑道：“这是自然。”

" @) G( R- A' w3 S# H" M    陌天歌好奇：“你明知我们体质特殊，修炼功法也特殊，你说的双修功法，难道也有这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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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Q: s6 O) j: o9 b    秦羲笑而不答，被催得急了，只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两人一路说着，顺着原路返回，半天之后终于回到万仞峰，又花了一天时间，从万仞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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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O* {5 v& w9 d  e; {    脱离万仞峰的范围，两人都松了口气，众仙墟危险众多，下面就安全多了。

& a1 n' E, d3 `! z    可过一会儿，陌天歌惊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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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这是什么了？”已经是第三次遇到一群人互殴，打得毫无理性，血肉横飞，其状之惨她都不忍卒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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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0 e0 j) a+ _" M    秦羲蹙着眉头道：“天魔山的禁制消失时间大概就一个月左右，现在已经半个多月了，想来这些人在里面能找到宝物的都找到了，找不到的只好把主意打到别人身上。”

8 A4 o7 b+ H2 }/ g7 E/ z: a; Y    “……”这些事，陌天歌也听过许多，只是这一次，互殴的人修为都极高，大部分都是结丹期，筑基期的已是极少。再想到玉神宫，那么多元婴修士为了同一件异宝而去，也少不了一场惨烈的战斗。这一次哪怕天魔山的禁制不崩塌，死的人也不会少。

    他们两人进天魔山的目的都已达到，都不想掺和这些事，但凡遇到打斗，都避开了。偏偏他们运气不错，时常遇到两败俱伤甚至两败俱死的，顺手牵羊了不少乾坤袋。光这些乾坤袋，已是极大的财富了。

    又捡到一批乾坤袋，陌天歌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真有趣，他们打得要死要活，还不如我们捡现成的便宜。”

    秦羲也笑，大言不惭地说：“要是人人有我们这么聪明，当然就没有我们能捡的便宜。都收好了，指不定里面有什么宝贝。”

    “嗯。”陌天歌毫不客气，把乾坤袋都收进怀里，这么多，说不定比她自己的身家还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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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数着，忽听空中一声闷雷。

    秦羲抬头，只见天空中灵气与魔气交缠的地方，风起云涌，剧烈相撞，天魔山内的灵气与魔气瞬间紊乱起来。

    “不好！禁制崩塌了！”

306、最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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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3 N9 x8 V: ]4 @% H    不是第一次经历禁制崩塌这种事，秦羲很镇定，三阳真火剑一展，铺开剑阵，拉着陌天歌就往前飞。飞云的遁速达到极致，往天魔山的出口飞去。

2 h' b6 A8 g& Q) \4 ?    一路上，无数的修士，都动作一致地往出口飞遁。

    这可是逃命的时刻，所有人都拿出压箱底的绝活，没有人敢再留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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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0 ^1 i, S    尽管如此，还是有来不及遁出的修士被崩塌的禁制卷入，瞬间化为黑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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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w0 Z* o, E: n# E7 D    陌天歌亲眼看到，一开始与他们同来的枯木道人和童天运二人，也被禁制卷入其中，瞬间毙命。

1 w% R9 R. D$ d0 w    进入天魔山不久，他们就与这两人分开了，后来从景行止的口中得知，他们果然心怀不轨，对凤娘子见死不救，又眼看着雷冬青陨命，两人却仗着那株万年灵草搭上了元婴修士，进众仙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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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k& @( B" M  H; o0 f2 ?# M    如今他们二人居然出现在此处，想来搭上了那些元婴修士，也没讨到什么好处！也是，她与秦羲二人，有元婴修为的师父，也没想过跟靖和道君一起进去，他们当真以为那些元婴修士会为了一株万年灵草护着他们？或者他们是知道的，只是寿元终尽在即，顾不上了。

6 ~  c9 i+ \' `  J0 }    禁制崩塌得越来越快，轰隆之声不绝于耳，无数的修士往出口处飞奔。秦羲一开始还镇定，到后面也急了。

: {/ k7 M2 l) S' M! q    这么大的动静，比起八十多年前还可怕，师父预料得没错，此次比上次更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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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人跑得再快，也没有禁制崩塌得快，很快地，他们身后不远的修士也被卷入。惨叫声不绝于耳。

; x3 t) \) Y& B    “不行！”陌天歌叫道，“我们这样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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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何尝不知道？可这个时候，到哪里去寻安全的地方？上次天魔山禁制崩塌，那是他和叶海运气好，正好躲在万仞峰的山洞里，否则的话，肯定也逃不过去！

    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留手，剑阵一铺，大放光芒。挡住空中越来越多的游离禁制，手中动作不停，从乾坤袋中摸出数件宝物，有的拍在自己身上，有的塞给陌天歌。急急说道：“最起码可以挡一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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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6 ?7 R( I. z/ v+ A* a6 R* Q4 n- y    头上响起了雷声，陌天歌脸色变幻，只听秦羲说：“来不及了。只能拼一拼了！”说着，他一掐指诀，全身灵气运转，便要施展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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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心中一惊。她虽不知秦羲施的是什么秘术，可他的指诀她却看出来。这是要动用精血！这样的法术一旦施展，好的结果是休息一段时间，坏的结果就是修为倒退！他已经结丹圆满，若是修为倒退，也不知多久才能结婴。

    “师兄，别——”

' A$ M9 n! F& A/ H    秦羲没理会，数滴精血从他体内逼出，他伸手一抹，剑身上瞬间亮起红光。正要催动三阳真火剑，下一刻灵气忽然不稳。三阳真火剑上的红光黯了黯。他脸色一变，之前用精血寻找天歌的下落，他的实力损耗了些。这下连秘术也施展不了了。

  t: L7 s+ j% f9 X! ?    发现这一点，秦羲当真急了！之前因为这个秘术。他一直很镇定，大不了拼着受伤带天歌出去，可却没想到，因为之前损耗过精血，无法施展秘术！

    “天歌！”心中百转千回，到最后，秦羲一咬牙，拉着陌天歌的手道，“如果跑不了，我们就一起死吧！”说着，也不等她答话，再度化为遁光，往出口飞遁。现在性命就在倏忽之间。

5 j! ~& X, h! \6 [( D( Z- `4 E    陌天歌却忽然一扯他的手，停了下来。

    “天歌！”秦羲焦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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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 q% C3 k, _7 @7 q    陌天歌神色凝重，抬头看了看。天上黑云翻涌，覆盖了整个天空，显然，刚开始的禁制不稳，引发了天空中大面积的禁制崩塌，这么下去，只要一会儿，就会塌到这。虽然秦羲的飞云遁速极快，可能不能逃掉，真的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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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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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P" _# T3 c: c, D) h! o# l' `    陌天歌不说话，揽住他的腰，指尖灵气聚集，一点眉心。一颗硕大圆润的珠子在眉心隐现，散发出朦朦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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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K4 ~* [% |    秦羲睁大了眼，这是——

    天上风雷之声更激烈了，禁制崩塌的速度比他们预想的还快，不断地有人被卷进去，甚至连惨叫都没时间发出，就这么消失无踪。

    陌天歌默念口诀，把法诀打到珠子上去，白光猛然爆开，将两人吞没。

' v% k0 T, ^- Y0 A* D( {7 [    当白光消失之后，秦羲怔住了。

  t6 l0 w8 P  I; @5 D    竹屋，竹林，习习的清风，流淌的小溪，还有鼻尖环绕的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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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熟悉，又完全不同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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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虚天境，陌天歌松了口气。飞飞摇着尾巴一头扑进她怀里，吱吱地叫。

, C! m. R% ?6 H    她笑，抱起飞飞亲热一番，最后拍拍它的头，把灵兽袋中的小火放了来，让它们两只玩去。仔细看看，好久没收拾过了，药田里又长出了杂草。她从乾坤袋中把两个石雕人偶拿出来，让它们去收拾药田，这两个人偶力大无穷，正好替她做这些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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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8 H2 h- u; |/ j) _3 O    做完这些，她抬头看，秦羲总算是回过神来了。

" I+ [/ {6 i5 _; ^9 A1 K) H    他眼中有震惊，也有了悟，触到她的视线，感叹道：“我终于明白了，原来这才是你最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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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u% p# I6 k) s. R! x" [    陌天歌笑笑，把他拉进竹屋，捡了个蒲团丢给他：“其他事，你不用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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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U% U# I4 [" z8 J1 {0 m, J! U    “嗯。”秦羲渐渐回过味来。她的炼丹术，她那些丹药，万年灵草，灵兽的修为，她所有让人不解的事情，都源自于这里：虚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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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了一会儿，问：“你这虚天境，是哪来的？应该不是你那高祖送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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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摇头：“不是。”钟沐灵说过，已知的虚天境只有两个，都是化神修士所有，从哪里送她一个？即便是有，当年她也不过是筑基修士，不会送给她。

    “那你是如何得来的？”

# b: ?# Z5 g/ u1 H; i, H: S0 y    陌天歌想了想，道：“算是机缘吧。得到这东西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后来进过高祖的虚天境，才知道原来是这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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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时候……”秦羲了悟地点头，“难怪从那时开始，你修为涨得那么快，原来不仅仅是因为得到了混元功法，而且还得到了这样的逆天之宝。”

3 w6 J5 Y3 A8 c8 M9 _    陌天歌看他语气充满感叹，眼中却无半分贪意，微微笑了。这么大的秘密让他知晓，本是一次赌博。万幸，目前为止，他没有辜负她的信任。

    “你……不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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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个问题，秦羲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道：“这需要问吗？就算是我自己，也不会把这么大的秘密告诉别人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在修仙界尤其如此，你懂得保护自己，那是最好的。”

% O. j$ O' @0 o. R    陌天歌抬头看他，又问：“这么说。我要是一直不告诉你，你也不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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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摇头：“为什么要怪你？就算你一辈子不说。我也没什么好怪你的。其实我觉得，你今天带我进来，已是相当冒险了，你就这么确定我看到这虚天境不会起坏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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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1 ~/ f- }  n, f1 p, P, S* h% t    陌天歌踌躇了一下，答道：“刚才没时间想别的，只是想着，我们不能死在那里……况且，这虚天境我已认主，在这里，你伤害不到我。”

% D* |0 ^4 d$ i& \' Z8 t. D8 Z3 O( O    “当真心机深沉。就不会在这里伤害你。”秦羲道，“如果我得知你的秘密后，在此并无任何异样。可出去之后，就将你囚禁。向你逼问，你又该如何？”

; J" d$ T' }- d5 U5 w4 M    他的语气有些严厉，甚至带着责问。

  W& L0 V& F5 V  |5 _6 B    陌天歌怔了怔，问：“我信你，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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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信我，可知人知面不知心……信任有时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你这个，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一不小心，是会粉身碎骨的！”

    看到陌天歌被训得低了头，秦羲又笑：“当然，我可以例外，只不过，千万不可以有下次，知道么？”

    “嗯。”陌天歌露出笑容，“当然不会有下次，如果不是你，我才不会带你进来！”

" |. B5 G4 c; |- u+ \    这个问题，她想过很多次，如果不是今天的性命之危，她没时间思考，也不会带秦羲进来。事实上，带他进来之后，她心中也是忐忑的，可刚才秦羲的反应，让她觉得自己的信任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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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今天的险境，她担心地问道：“师父还在众仙墟，会不会有危险？”

    这个问题，让秦羲沉默了一会儿。他何尝不担心，可是现在天魔山中大禁制崩塌，他们万万不能出去。

+ R0 G7 \/ E" t- q$ Q  Z    “师父不会那么容易陨落的。”他道，“我们且先顾好自己吧，过些日子，等到禁制稳定，再去寻师父的下落。”

! S6 a8 C2 ?6 v7 O% x$ c    “嗯。”陌天歌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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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4 B6 H; o7 ^    感觉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沉重，她笑道：“既然进来了，我带你去看看药田吧，炼丹术我还不及你，怎么处理这些灵草，你也许可以给我点意见。”说着，便拉了他去药田，将虚天境中的事捡了一些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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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D- p# J0 m    秦羲看着药田里密密麻麻的药草，震惊了好一会儿，感叹道：“这些药草，足够一个大门派用上几百年了，若是不过分采摘的话，足以支撑一个门派一直称霸天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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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b4 t' q2 G/ A5 `  O9 D6 j    “话是这么说，我可不敢拿出去用，一株万年灵草就可以让元婴修士争相出手，这么多株……不知会引发什么动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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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G! O3 ~* g" @- K# W; y    “嗯，你说的是。”秦羲赞同，“就算烂在这里，也不能随便拿出去，否则不仅你有大难，天极也会大乱。”

/ b) ]  ]0 v9 P" K' d1 f% [    他低头看了看周围的药田，有许多只在传说中听过，却没见过的灵草，这些灵草经过修整，年份从高到低，从万年到千年到几百年，有的还只是刚刚抽出嫩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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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虚天境已存在几十万年了，为什么这些灵草最高的也只有几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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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w2 Z& I+ b6 u, t! B0 e    这个问题，陌天歌从虚天境中的记忆得知：“灵草也是有寿命的，一般来说是一万年到几万年，所以，最好在达到万年的时候就将它们摘下炼成丹药。因为这个时候，它们的药性已经达到极致，再生长下去，只会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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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 `( z) x3 v9 x  r    “原来如此。”秦羲是第一次听说这些，如今的修仙界，万年灵草少有现世，这件事还真没什么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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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1 ]! Q3 c: P5 M5 M3 \    陌天歌站在药田中，看了看许多已经达到万年的灵草，再看看那两个忙碌着的石雕人偶，笑道：“既然我们出不去，就来帮我整理下药田吧！”

307、天地扇

- j; j& y% v9 Q' j! O# ^1 V    天魔山的大禁制崩塌后，许多小禁制跟着崩塌，几乎半个天魔山都卷入其中。

    陌天歌与秦羲运气还好，及时进入虚天境，没有波及。其他人却没那么幸运，能及时跑出天魔山的少之又少，就连元婴修士，也有不少陨落其中。

    这一次天魔山之行，比之八十多年前还要惨烈，高阶修士死伤之惨重，甚至比上次妖兽之乱还要严重，天极一时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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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些事情，他们两人还不知道。躲在虚天境的这段时间里，陌天歌偶尔开启去看外面的情景，发现禁制崩塌引起的连锁反应一直没有停止，天崩地裂，雷光闪烁，整个天魔山地动山摇。

: V( P5 K& A4 c+ w  N- B  ?    无法出去，两人只好暂时放下外面的事，在虚天境中过起自己的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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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E% Y0 A5 L7 K    首先，秦羲因为使用了精血的缘故，实力有所损耗，幸好虚天境中灵气浓度极高，在此疗伤比外面要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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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v$ i8 e& Y. D' m% @    但奇怪的是，秦羲说，这里的灵气他要经过三元转轮功转化之后，才能快速吸收至丹田，否则的话，修炼速度与外面相比也没有快多少。这种情况，两人琢磨了许久，最后猜测，天地已变，现今的功法也是经过演化的，而虚天境中仍然保持着太古时的灵气浓度，才会出现这种情况。陌天歌因为修炼的是太古功法，所以没有影响，而秦羲，他的三元转轮功正是来源于太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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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陌天歌又想到，他的纯阳诀来自于元宝，元宝常年住在钟沐灵的虚天境中，也是一样的。为什么不行呢？如此问过秦羲之后，秦羲也想不明白了，或许元宝以为他根本不会再进虚天境，所以有什么诀窍没说？

    这个问题，以两人的修为境界还不能够理解，索性抛之脑后，反正在这里又不是不能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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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次，出不去虚天境，陌天歌彻底闲下，干脆与秦羲二人慢慢整理虚天境中的药田。许多万年灵草她已摘下。还没有炼成丹药，还有许多灵草仍然生长在药田中，她指使着两个人偶一一采摘，将药田重新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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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o9 c% B- W    这些灵草被他们炼制成了丹药。秦羲的炼丹术也是极高，两人一起动手。炼丹的速度快了很多，一年之后，药田终于整理完毕。

    这个时候。秦羲的伤已是大好，陌天歌开始考虑炼制本命法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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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2 y; Y' u/ p# B0 i# S) X" x    在此之前，她原本打算请门派的炼器师替自己炼制，可在虚天境中也不知要留多久。一切只能靠自己，便自己重新开始学炼器。但她的炼器天分实在不怎么样。虚天境中灵草到处是，炼器所需的各种材料却不多，最后还是秦羲看不过眼，出手替她炼制。

9 k& w* e( e* r3 q5 U) l    秦羲在杂学上的天分要高过她，炼丹也好炼器也好，就连制符之术，都有相当的水准。不过，炼制本命法宝这种事，他也不敢托大，花了许多时间重新练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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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边学习炼器。一边慢慢修炼，时间就这么一年一年地过去了……

    刚开始，陌天歌时常去看虚天境外究竟如何了。可天魔山这一次禁制崩塌，持续了很久。到最后，她久久才会去看一次。

5 Z# `9 a" A+ N7 h6 l' {, o# `& F    又一次开启虚天境，看到外面仍旧昏天黑地，陌天歌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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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 a4 d; U$ r. O2 e, U    这已是第五年了，禁制仍然不稳，真不知他们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出去。禁制崩塌之前，师父去了玉神宫，不知有没有逃出去，还有真机，当时已失踪了数年，如今可回去了？

    “别想了，时候到了，自然能出去。”秦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陌天歌挥袖，将外面的景象抹去，转身：“怎么出来了？”他们炼制天地扇失败了一次，他已经把自己关在屋里好多天了，说是不能再失败了，要好好揣摩材料的特性。

    秦羲笑道：“研究完了，所以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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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I5 {4 R! |2 F" n5 y& d    “哦？”陌天歌眼睛亮了亮，“那我们可以重新炼制了么？”

' q" j# q9 n3 r, v( H    “嗯……”秦羲想了想，道，“应该可以，你这些天修炼得如何了？”

    “很顺利。”陌天歌伸出手，“你看看。”

    秦羲搭住她的脉门，分出一缕灵气试探，过了一会儿，收回灵气，笑道：“在这里，你修炼起来果然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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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云丹加上虚天境，她的修炼速度与普通修士相比，简直是飞速，就算遇到瓶颈，也有经验丰富的秦羲引导，根本不用太操心。

    “那你呢？什么时候结婴？”他们两人困在这里，也不知何时能出去，秦羲的修为已经达到极致，心态也已调整过来，可以说，结婴已是水到渠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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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问题，让秦羲沉吟了好一会儿，最后他道：“我结婴之时，必定是以三元转轮功为主导的，在此结婴也没影响。不过也不用着急，先把你的本命法宝炼制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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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笑道：“天极已知最年轻的结婴年龄是二百零八岁，你如今正好二百零六岁，此时结婴，还能一创记录，过些年可就没那么轰动了。难道你不想破此记录吗？”

    秦羲摇摇头，微微笑道：“争这些虚名做什么？迟上一两年又没有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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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c8 X6 O2 a6 A% i8 U. `8 \/ H6 \# i    听得此话，陌天歌心中大安。前些年秦羲的心态太过急躁，才会一次次结婴失败，现今他如此平静，可知心态稳定，如此的话，结婴时基本上不会有大障碍了。

& K- v( `  Z7 f) f' ^8 O: R    其实，秦羲的心态本是极稳的，前些年完全是走入了自己设下的陷阱，心境上才会出现漏洞，这漏洞的根源，便是陌天歌，如今两人已是情定，他当然也就恢复了原来的心静无波。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回去各自修炼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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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6 D. ?( z& g  o; |% G2 h# ]: F5 |    他们二人的功法并无冲突之处，一人纯阳一人纯阴，反而正好互补，所以也不需要分两个修炼室，直接就在陌天歌原本的修炼室里一同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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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7 }; i& Q$ Q) n" b- }    经过一天的调息，两人不管是灵气还是心态都恢复到巅峰，便准备炼制法宝。

! U0 W: s" I( M    本命法宝的炼制，不比普通法宝，普通法宝哪怕需要认主，炼制之时也不必本人在场，本命法宝却必须在炼制之时就加入修士的精血，所以，秦羲虽揽下炼器一事，却还需要陌天歌本人的配合。

- D- v' q# I+ }' V% r& T    经过一次失败的炼制，秦羲这一次格外谨慎——栖云石只够他们再炼制一次了，若是再失败，就要重新寻找材料，偏偏栖云石极难找，说不定就要耗上几十年。

    炼器的器火，秦羲用了自己的极阳真火。原本日光石或是小火的太阳真火都不错，可秦羲的极阳真火更烈一些，又有无数的补灵丹可以吃，所以就选择了用极阳真火。

6 N3 h( k7 S1 ]4 x4 s* ~3 r' ]% B    一切准备妥当，两人就关进了炼器室，又布下结界，不让两个灵兽打扰到，开始炼制。

* X; K6 F- {/ J    这一炼制，足足花了一个多月。

$ Z" f8 Z; z: @1 P$ O3 s% p    这个时间，对于本命法宝来说一点也不算长，若不是秦羲的极阳真火熔炼材料很快，又练过手，最起码也要几个月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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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多月之后，两人踏出炼器室，天地扇已是初成。

    龙骨为扇骨，天蚕丝锦为扇面，栖云石与月光迷幻石熔炼后为颜料，在扇面上画出山水花鸟，最后用千年玉髓将之包裹，细心炼化。龙骨的坚硬，千年玉髓的韧性，两者合二为一，这天地扇炼制成功，基本上可以说是最坚韧的法宝了，哪怕是秦羲的三阳真火剑，也无法将之完全毁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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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法宝的外形上，一开始两人有所争议。秦羲理所当然地认为，应该是团扇，陌天歌则坚持是折扇。她若爱穿宫装也就罢了，可平日里都穿玄清门的道袍，发上也只有一两样钗环，持着团扇像什么样子？不如折扇的好，男女皆宜，若是偶尔想扮男装，也可以装个书生什么的。

$ q/ H2 r, l1 @, Q, o    秦羲说不过她，只好从了。

* e) @. i) N% G, e1 f    等到天地扇出炉，却是陌天歌移不开眼了。以栖云石和月光迷幻石化成的山水精致得真假不分，花鸟鱼虫栩栩如生，且不说真实功效，这扇子本身已是极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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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从炼器室出来，秦羲看着陌天歌对天地扇爱不释手，取笑道：“我还说你不像女子，原来也喜欢漂亮的东西。”

    陌天歌把玩着手中的天地扇，道：“漂亮的东西谁不喜欢？只是我少有沉迷罢了。”比如刚入玄清门时，他送来的那些钗环之物，其实她也是极喜欢的，但喜欢归喜欢，玩赏之后，仍是修炼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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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先试试法宝的威力吧，漂亮不漂亮在其次。”

    “嗯。”听到秦羲的提醒，陌天歌抬头问，“怎么试？”

# ]. S, i( E2 s% E% F. G    秦羲想了想，道：“此宝可困可杀，困亦可防御，不如我先试试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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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I9 {9 {8 t; w: `    “好。”陌天歌一挥天地扇，铺开扇面，瞬间流光溢彩，辉映出莹莹如真的山水画面。

    秦羲伸出左手，凝神，金光闪烁，三阳真火剑在他掌心现形。他一振手臂，剑身化为金光，在真火的包围下，绕着自身转了两圈，忽地一转方向，向陌天歌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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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看得仔细，天地扇立刻出手，山水画面陡然放大，恍如真山真水，向剑光笼罩而下。

  m4 S& A" ]* g! ^. w! ]    被山水包围之后，剑光停住了，现出了三阳真火剑的真身。剑身开始左冲右突，可在这些似有形似无形的山水的拦阻之下，竟是无法突破。

* ~4 y% t5 a* G1 I$ f+ n" k( N' O6 D    终于，秦羲将三阳真火剑收了回来，无奈道：“只靠剑本身攻不破，看来我要出剑招了。”

    天地扇初试，威力不俗，陌天歌心喜不已。哪怕只是三阳真火剑本身，一般的结丹初期修士也无法挡住，如此一试，她对天地扇有了极大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