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贴文]《首席御医》作者：银河九天

第二八零章 舵手

到了玉泉山，翟老见到曾毅，就先问乔文德的病情：“姓乔的老家伙，要不要紧？”

7 a- m  {: a" `7 c) o曾毅想了想，道：“只能说是危而不急！”

这就是说，乔文德这个病虽然很危险，但一时半会还要不了命，不会发什么急症。

翟老沉思了片刻，道：“你给我详细讲讲吧！”

8 U3 D/ K; k% I曾毅就自己刚才给乔文德看病的事情，以及自己的结论，原原本本讲了一遍，不光是翟老诧异，就是站在一旁的张杰雄，也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乔文德的这个病，竟然是吃坏了东西导致的，这未免也太离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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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E' {' x7 q" V乔文德一个月无法进食，估计都饿得手足乏力了，可曾毅却要对方吃泻药，这个治法，也更难以理解。

“你对这个方子，有多大的把握？”翟老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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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毅又在心里认真琢磨了一番，道：“认症无误，我有至少八成的把握！”

翟老就站起来，在屋子里踱了两步，道：“危而不急，危而不急！乔文德这个老东西，一辈子都在做着各种抉择，而且运气总是不错，每次都能左右逢源，没想到老天爷最后还是要让他再做一次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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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毅和张杰雄都没说话，似乎是有这么个意思。

“如今的老骨头们，可是没有几个了。”翟老心里似乎有所感触，叹道：“希望他这次运气依旧不错！”

上次常洪赢心脏病发，翟老能送药过去，一是事情紧急，二是医院已经用尽了抢救办法，如果不送药过去，常洪赢只有一死，这时候翟老送药过去，谁也说不出闲话来，再者翟老的地位远在常洪赢之上。

; {) t9 I. O& B4 l可这次不一样，乔文德的病一点也不紧急，用不用药，一时半会都不会危及到他的性命，不用药还好些，而一旦用药不慎，后果就难以设想了。而且以乔文德的地位，翟老也不能替乔家做出任何决定。

“乔老的病拖了有一阵了，乔家的人此时肯定也在琢磨着要采取一些行动了！”曾毅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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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n0 {0 _! s* }' I; ~5 f翟老微微颔首，一个月都不见好转，乔家的人不动都不行了。

6 U" @( @; x( X% R6 [) N# l乔冠东返回西苑别墅，先去楼上老爷子的房间看了一眼，就脸色沉重地退了出来。

秦一舟此时汇报道：“早上医疗小组复诊过了，讨论的结果，还是建议采取保守治疗方案，再观察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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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冠东哼了一声，迈步朝书房走了过去，推开门，里面已经坐了乔家的几位核心人物，各个面色凝重。

1 f. c; ], u# D4 u乔家的老大叫做李钊雄，之所以姓李，是因为乔文德以前的化名叫做“李汉生”，眼下是中办的副主任，名副其实的天子近臣；乔天琪是乔文德的独女，在某行业监督管理会任职，副部级；乔文德外甥孔振平，不到五十岁，已经是中部某省的省长，眼下正在京城参加党校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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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Q' {, C6 Z7 Z' @& t孟群生和顾益生也坐在书房里，不过他们没有资格对乔家的大事发表意见，他们出现在这里，只是要把自己知道的讲出来，好让乔家这些核心成员在抉择的时候，有一个依据。

3 F+ c7 \% F0 Y9 e  V' o“冠东，坐！”李钊熊把一盒烟递给乔冠东，道：“大家就等你了！”

. X* u- F0 `; m) `) b/ w* ^4 W乔冠东也不客气，坐在了一张椅子里，那椅子就是专门为他留的，“今天把大家叫在一起，还是商议老爷子的病。早上群生请了一位新的大夫来，似乎是有些办法。”乔冠东顿了顿，道：“群生，你把情况给大家讲讲。”

$ [. N( `) L( o/ S, l孟群生也知道自己出现在这里的价值所在，赶紧把情况汇报了一下。

" w$ C* O5 I. A; h李钊雄听完，就道：“顾老，您是保健委的老专家了，您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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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益生思索片刻，道：“根据我的观察，这位年轻的大夫正如孟主任所说，是有水平的，切症也合情合理，不过，这方子就有待商榷了……”顾益生当下把大黄的具体功效，以及服用之后的影响，给在座的介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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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n1 i& @7 m# b0 g) R, l乔冠东吸了一口烟，眼前烟雾缭绕，有点像是他现在的思绪，抓不着个重点，他道：“顾老觉得这个方子可不可行？”

顾益生哪敢做这个决定，只能实话实说，道：“方子有些行险，如果是我来治，是不敢开这个方子的。”

李钊雄心里有些不快，他是中办的副主任，专门负责中央领导的后勤工作，保健也是其中一项，所以他还兼着中央保健委的副主任，平时没少跟这些中西医专家打交道，自然明白顾益生话里的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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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益生这话说得极其保守，先把他自己的责任撇得干干净净，就是你们用了这个方子，那也跟我顾益生没有任何关系，但他又很聪明，没有说这个方子无效，而只说有些险，至于愿不愿担这点风险，就看你们如何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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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烟大得很，群生，你陪顾老先到小客厅坐着！”李钊熊找了个理由，干笑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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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P* L5 r+ X: b2 L/ B“是啊，我这熏得眼睛都有些疼了！”顾益生站起来，他知道乔家的人这是要召开“闭门会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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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l3 v2 o5 m& `( ^8 G) a% i( l8 v等这两人一走，李钊雄就道：“老爷子的病，不能再拖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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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对视一眼，心里明白李钊雄的意思，就是今天必须要做一个决定了，甚至为了以防万一，有一些事情，该向老爷子明说的，也必须明说了，趁着老爷子现在头脑还明白，把今后的大盘子定下来。

3 K# \3 o8 P7 P/ G+ h2 {  Z! y生老病死，这是人之常情，谁都无法逃避。可乔文德对于乔家，实在是太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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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的不讲，李钊雄能够在中办担任副主任，这就是中央领导的心腹，如果不是知根知底的人，是不敢用的；而乔冠东如果不能时时跟上面保持同心同德，让自己始终站在正确的队伍里，也不可能在中纪委这种衙门里身居要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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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M) N6 C7 D- d( J; l) ?0 j乔文德的眼光毒辣可见一斑，他很早就为两个儿子选好了路，并且扶着他们一步步高升，他的那些政治智慧、政治嗅觉，是你没有经历过那些风浪，就很难与生俱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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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v% p7 u6 o所以，在场的乔家核心成员，谁也没有急着开口，因为大家心里都很清楚，乔家这艘大船，眼下还不能没有乔文德这位经验丰富的舵手来掌舵操盘，这个决定，不是那么好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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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冠东此时问了一句：“大哥，群生今天请来的大夫，给翟家的老爷子治过病，你了不了解情况。”

+ L' j6 N4 d4 v3 j- Z: x+ |李钊雄点点头，作为中央保健委的副主任，要是对于这些情况做不到了如指掌，那他就太失职了，“翟家的独孙翟浩辉，以前得过疯病，这个很多人都知道，谢老也去治过，但没有效果，后来翟浩辉去了一趟南江，回来这病就好了，现在还在总参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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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生请来的大夫，就是从南江来的！”乔冠东补了一句，然后看着李钊雄，“大哥你看这事可靠不？”

+ n. U1 d# L  J) x2 G$ h- {李钊雄想了想，道：“翟浩辉的病，不是保健委的专家经手，具体的情况很难知道了。不过我倒是知道另外一件事，常家那位已经过世的老爷子，有一次心脏病发，在军总医院抢救无效，被下了病危通知，已经是救不活了，后来翟老送来两颗药，竟然让常老爷子起死回生。这件事，有好几位保健委的专家都在场，后来常老爷子去世的那次，也请了配药的那位大夫过来，可惜来晚了，赶到的时候，常老爷子已经去了，听当时负责抢救的专家讲，那位大夫很年轻。”

% M4 h; L2 l4 |& V* {" J( ]5 L“如果这两件是指同一个人的话……”

  P% s7 z2 C$ \( D; \* u! O坐在旁边许久没开口的孔振平，也开了口，这个消息着实令人振奋啊，如果跟今天孟群生请来的那位大夫是同一个人，那这个方子的可信程度，就大了很多啊。

9 }$ n* r- R6 ]7 |6 T# V+ x) i李钊雄就拿出电话，“我核实一下！”

" `9 ]' v$ g$ H; U; C- ~此时秦一舟敲门进来，扫了一眼，看屋子里没有顾益生和孟群生，就道：“刚才老爷子专门过问了今天曾大夫看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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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3 \, u+ S; A2 t* b1 n3 ^6 s众人明白老爷子的心思，他之所以会过问，完全是因为这位大夫是孟群生请来的，老爷子对孟家的这老父子俩，到底还是有感情啊。

" L) [( K0 C! [- V& s- x" j秦一舟又道：“我不敢隐瞒，如实向老爷子讲了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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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钊雄就示意秦一舟说重点，伤食病又不是癌症，瞒着老爷子没有必要，何况说开了也好，“老爷子有什么吩咐？”

“老爷子让我去问顾老一句话！”秦一舟顿了一下，道：“老爷子想知道顾老行医一生，用大黄治好病的例子有多少，治坏了的又有多少！”

" S/ e" B! |: i李钊雄就轻轻跺了一下脚，真是关心则乱啊，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去问这个呢，顾益生说大黄不能用，只是根据大黄的功效、以及老爷子当前的情况来推断的，但到底大黄用了是否一定就会产生严重的后果，他可没讲啊。

乔冠东站起来，“我去请教顾老！”他也是坐不住，有些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李钊雄要留下来核实曾毅的来历，这事就只能乔冠东去做了。

“我年轻的时候，倒是偶尔会用到大黄，最近这几年，却是没有再用到这味药了。”顾益生听到秦一舟的问题，先是很意外，思索了大片刻，道：“现在仔细一回忆，好像用大黄治好病的例子，倒是能想起来几十例，但治坏治伤的，还真的想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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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S: m. _, _% J乔冠东和秦一舟齐齐松了口气，想不出，那很可能就是没有，也就是说，这味药并没有顾益生之前说得那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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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a. B, ~5 ^0 b乔冠东就坐下来，对顾益生笑道：“顾老，您是用药的大行家，您给斟酌一下，看这个药能不能有一种比较安全的用法，既能看出疗效，又不至于出现很严重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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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试药了，中医上常用这种手段，在无法确认病因的情况下，顾益生有时候也会先下一两手药，去探一探病情的深浅。

琢磨了一下，顾益生道：“对于大黄这味药，我用的不多，但根据经验，如果要用的话，倒是可以降低了剂量先吃上一剂，大黄的药性是出了名的骏猛快捷，一剂就能知道有没有效果。”

' r# O! d3 |. O$ V" p2 S“多少剂量是安全的？”乔冠东又问。

) W5 P$ D3 h* j: O+ q顾益生想了想，说了一个数字，道：“绝不能超过15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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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曾大夫来，有没有开出剂量？”乔冠东继续问到，这个必须得问清楚，毕竟顾益生也讲了，他不太会用这味药，而那位曾大夫既然敢开这味药，必然就是会用这味药了。

) ]3 j' k) u- x顾益生一摇头，道：“这个倒是没有说……”当时曾毅一说药名，医疗小组就吵开了，哪还能顾得上细问剂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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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冠东就扫了孟群生一眼，心中有些不悦，光有方子，不留剂量，你这办的是什么事啊，顾头不顾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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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c$ u2 e" i& p" R孟群生忙拿出电话，道：“我现在就给曾大夫打个电话，把这些都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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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T1 F) [% k; \7 x2 F) L5 K“是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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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J! `/ q. L曾毅接到孟群生的电话，先向坐在对面的翟老说了一声，看翟老不反对，才接起电话，道：“孟大哥！”

“曾毅，你现在方便讲话吗？”孟群生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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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m$ h) Y/ t$ v* |/ g“方便，孟大哥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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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群生就直入主题：“你早上开的方子，需要用多大的剂量？”

“90克！”曾毅说了个数字，“足量一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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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群生心中吃了一惊，这个数字的差距也太大了吧，那边顾老说绝对不能超过15克，而曾毅一开口就是90克，还必须是足量一剂。

1 l' ~. m/ W* k# h放下电话，孟群生把剂量一讲，顾益生就直摇头，“不行，这绝对不行！剂量太大了，会出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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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 N0 N& U" N8 Z年轻啊，太年轻！顾益生已经在心里给曾毅贴了个标签，这就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轻后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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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剂量不能用？”乔冠东再次向顾益生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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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能用，剂量太大了。”顾益生还是摇头，但他清楚，乔冠东把一句话问两遍，就不是问自己能不能用，而是要知道有什么办法既安全又能用药。在心中斟酌了许久，顾益生才咬牙道：“如果一定要用，剂量必须减半，最多……最多能用三十克！”

1 T5 n+ P6 e- Z5 l6 X& e" h这个剂量，顾益生还是有把握的，他把过脉，知道乔文德目前的身体状况，三十克的剂量，应该是在安全界限之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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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 C$ M9 b: d. o% ]  k$ S" g乔冠东就知道这个药还是能用的，只是顾益生不敢用罢了，这也可以理解，谁也不想出现自己无法挽回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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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T  I: |! i. J1 @在楼下等了一会，李钊雄那边也打听清楚了，根据军总医院专家的描述，当时抢救常洪赢的年轻大夫，就是今天被孟群生请来的曾毅。这让他大为振奋，只要不是赤脚医生瞎开药方，那就比较靠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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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C! V; o6 C' A: a) I1 u4 w秦一舟把这些消息，还有顾益生的那些话，都原原本本去告诉了乔文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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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w+ e( i4 {5 ]/ \5 F) D乔文德闭眼在床上想了很长一会，最后道：“告诉顾老，剂量减半，先吃一剂。”

! S3 w3 i8 B/ B  n* |秦一舟的背上就出了一层冷汗，乔老这是在冒险啊，可见他被这个病折磨得有多么痛苦，躺在床上睡不着，看见吃的东西又想吐，这哪是人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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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q" U3 w. o. g% r乔文德自己下了决定，医疗小组的人虽然很反对，但在乔家几位核心人物的要求下，也只能勉强一试。

6 e5 K/ E+ j& }乔文德试药，就不简简单单是试药了，现场的急救设备全部打开，随时准备应付突发状况，几位西医专家更是全身披挂、严阵以待，急救车也等在楼下，医院方面更是专门预留了急救室，如果一旦有不测情况发生，也能确保乔文德的生命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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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顾益生虽然知道西医们做了完全准备，但还是有些紧张，饶是给不少领导治过病，此时也是一头细汗，他架起了两个药锅，一边煮着大黄，一边煮着解药，两碗药几乎是同时端到了乔文德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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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H. y: j" D即便剂量已经减半，但看到乔文德喝下一半的药汤时，顾益生还是忍不住上前夺下药碗，坚决不让乔文德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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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 l3 G" |5 i# V9 ^就是这一半的药汤，也搞得现场气氛极度紧张，大家各个屏气静声，都在仔细观察着乔文德的每一个表情变化，生怕不能及时发现不对劲的情况。西医专家们都认为乔老吃了泻药，一定会大泄特泄，顾益生紧张的表情，更让他们觉得这种猜测几乎就是事实，而且马上就要发生。

) o# o! C/ c$ ~* \: Q: ~可这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从下午一直等到了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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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钊雄几人就坐在隔壁，大家没敢睡，都是坐在椅子里，困了就打个盹。

秦一舟走进来的时候，几个人立刻警醒，李钊雄问道：“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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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过顾老了，现在药物的有效期已经过了！”秦一舟说到，“老爷子没有出现排泄的情况，而且已经能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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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d! Q! s. R: q+ P: \4 g$ Q) J“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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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钊雄一拍椅子的扶手，老爷子可是有将近一个月都不能睡着了，看来这药是完全对症的！乔家渡过这次的难关，大有希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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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f) O9 K% t9 a  V0 J“刚才老爷子醒了，吩咐顾老明天无需减量，再吃一剂！”秦一舟说到。

第二天，顾益生胆战心惊地又熬了一剂药，被乔文德一口不剩地喝了下去。顾益生此时直后悔，为什么自己偏偏就是乔文德的保健医生呢，这次乔文德就算能被治好了，自己也要被吓出一身病来。

喝完两个小时后，乔文德的肚子终于有了点动静，西医专家们精神大振，这是要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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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A/ E. {& e& A谁知乔文德便出几粒宿粪后，肚子就又消失了动静，躺在床上沉沉睡去，脸色明显好看了许多。

! l' N: V) b0 ?: P. F, R但大家不敢大意，继续盯在屋子里，目不转睛地观察着情况，等到大半夜，大家就有些撑不住了，毕竟是连续折腾两天了。在乔文德的屋子里，专家们沉沉睡去，隔壁房间里，乔家的几位核心成员也都打着盹。

秦一舟坐在椅子上，猛然一个打盹，就醒了过来，睁开眼，他习惯性去看床上乔老的情况，一看之下，就吓出一身汗，睡在床上一个月的乔老竟然不见了。

' C; I+ i* O6 M“乔老！乔老！”秦一舟赶紧喊醒大家，然后急匆匆地满屋子去找。

) a8 C. g/ G. b  c2 Q隔壁的李钊雄几人就被惊动了，听见秦一舟在外面大喊“乔老”两个字，几人平时就是再如何地泰山崩而面不改色，此时也都齐齐变了色，难道……难道老爷子就这么去了吗……

几人冲出屋子，就看到秦一舟正在挨个打开房门，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怎么回事？”李钊雄问到。

秦一舟就道：“老爷子不见了！”

李钊雄恨恨地一瞪眼，人不见了，至于这么大呼小叫嘛，“大家都去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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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一舟才是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不对，但这两天他的精神也完全处于紧绷的状态，乍一睁开眼，老爷子不见了，换了谁都得吃惊，秦一舟刚才都以为自己是在睡梦之中呢，不然老爷子怎么会不见了，现在想想，这未必是坏事啊！

大家匆匆下楼，刚到客厅，就听外面传来威严的声音：“嚷什么！我还没死呢！”

- j1 U% M9 x3 f) X$ a1 u1 H众喜过望，赶紧推开房门，就看外面银装素裹，天地之间一片白茫茫，原来昨夜竟是下了一场大雪！

% B! H- T4 Z% C0 x0 D乔文德此时就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把大扫帚，脚下已经扫出了一片空地。

秦一舟赶紧拿出一件大衣，冲过去给乔文德披上，道：“乔老，外面这么冷，还是赶紧回屋吧！”

李钊雄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已经一个月不吃不睡，卧床不起的老爷子，竟然自己下地去扫雪，这不是还在睡梦之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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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文德扔下扫帚，就往屋子里走，道：“我已经没事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一舟，你招呼一下！”

0 J) t; Y% o6 L; ^/ U% ^$ D李钊雄上前两步，伸出手，就要去扶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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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A6 A% o2 r9 |; U谁知乔文德一瞪眼，道：“你这个保健委的副主任，我看做得实在是不合格！”说完，乔文德自己背着手，也不用人扶，就自己走进了屋子里。

李钊雄有些惭愧，他知道老爷子的意思，自己作为保健委的副主任，却没能发现曾毅这等神医，这实在是不称职啊，而且还害得老爷子受了这些苦。但此刻他一点不介意被老爷子训斥，老爷子还有力气训斥他，也是一种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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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V/ E- o+ O众人跟着进去，就听乔文德道：“准备早餐，然后把曾大夫请过来，我要当面道谢，钊雄你亲自去请！对了，怎么不见群生啊，让他也过来！”

第二八一章 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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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4 n- f8 L' Q3 Q. Z. L李钊雄不敢怠慢，此时天还没大亮呢，他就冒着雪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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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路上积了一些雪，有些滑，好在是西苑别墅的工作人员在雪一开始下的时候，就做了消雪融雪处理，所以李钊雄还算很顺利就下了山。

+ W! Y4 A, z& [( Z$ z# p" g李钊雄没有曾毅的联系方式，先给孟群生打了电话，让他赶到西苑别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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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2 l7 X& c0 J5 j* G  p- b“老爷子的病见好了吗？”孟群生首先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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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钊雄只是淡淡嗯了一声，便道：“那位曾大夫的联系方式，你有吗？”

“有有有！”

( [* N+ f* v$ Q" F4 E孟群生心中激动，赶紧找曾毅的电话号码，虽然李钊雄只是淡淡的一声“嗯”，但在听在他的耳朵里，却不亚于任何天籁之音。这就是说，老爷子在用了曾毅的方子后，真的见好了，看来李钊雄让自己上山，多半是好事了。

李钊雄记下曾毅的号码，声音有些和缓，带着一丝亲切，道：“群生啊，抓点紧，老爷子还等着你呢！”

“我这就过去，这就过去！”孟群生等李钊雄挂了电话，就赶紧出门，同样是冒着雪，奔西苑别墅去了。

: ~8 f" H  D$ B5 @7 o玉泉山披上了一层银妆，显得比平时更有味道，淡淡的，有一丝静穆飘逸的感觉。

5 C( f4 o  d- V% g0 N, O山顶上，翟老驻足远眺，道：“好一派苍茫气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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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 C7 J& {. e“天地变成了一种颜色，人显得就更加渺小了！”曾毅就站在翟老的旁边，一大早陪着翟老到山顶来锻炼。

“年纪轻轻，怎么这么多的感慨！”翟老训斥一句，但自己也是发出一声轻叹，曾毅的一句话，让他联想起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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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3 u9 p9 j/ r1 v原本已经快要停止的雪，此时突然又有变大的趋势，转眼成了鹅毛大片，纷纷扬扬洒落下来，两人的头上肩上，落了不少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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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1 R+ k/ h. x5 Y身后传来“嘎吱、嘎吱”，脚步踩在积雪上的声音，曾毅回头去看，发现是张杰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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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杰雄走到跟前，递上一部手机，道：“你的手机放在屋里，响了好几次，我怕有什么重要的事，就给你带过来了！”

“谢谢！”曾毅笑着接过手机，看到未接的都是同一个号码，但不认识，就道：“这么早，谁会给我打电话，搞不好是打错号码了吧。”

正说着呢，电话又响了，曾毅就接起来，道：“你好！”

“是曾大夫吧？”电话里传来既热情，又略带着一丝威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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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g2 _# f. A曾毅就道：“是我，请问你是……”

, M* d) |4 _; j“我是李钊雄！”李钊雄报上自己的大名，他这个名字，在京城权贵圈里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可报出名字后，听电话里那边的反应，似乎曾毅并没有听说过自己的名字，李钊雄就补了一句，道：“我从西苑别墅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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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毅就知道是谁了，张杰雄给自己介绍过乔家的情况，只是自己一时半会没有把李钊雄对号入座，“李主任你好，实在是不好意思，刚才手机没带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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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R6 ^. U# o" O1 \% j% P# E“没关系！”李钊雄笑了一声，道：“曾大夫现在人在哪里，方便不方便？我想请你再辛苦一趟，复次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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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 Q* E- J* Y+ d# f1 p' V* p曾毅听李钊雄这轻松的口气，就知道乔文德的病见好了，道：“好，没问题，稍后我联系孟主任，这就过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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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5 c) p% x( i9 X4 l“群生已经在西苑了，我是正要过去呢，所以刚好能捎曾大夫一段。”李钊雄呵呵笑着，总不能说自己是专程来请的吧。

曾毅当然也不可能让李钊雄亲自来接自己，道：“太麻烦了，我这地方有点偏僻，就不折腾李主任了，我自己过去吧，半个小时可以吗！”

/ m6 S3 ^- T, t李钊雄道：“可以可以，随时都可以！太失礼了，你是大夫，理应去接你才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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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毅不纠缠这个问题，道：“那我现在就出发，咱们等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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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E0 @: z. X' Y2 q+ m1 h' [* y“等会见！”李钊雄挂了电话，让司机就把车子停在了西苑别墅的门口，不过却是车头向外，一幅自己正要下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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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q+ m# o" i" ^0 y/ j4 n9 l+ i过了二十分钟，就看一辆甲越野车飞驰而来，车身后面扬起漫天的雪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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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R2 M9 g: k! y: E甲看到李钊雄的座驾，先鸣笛一声，就开始减速，然后稳稳地停在了李钊雄座驾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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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u( A) F9 O# h" m; E翟浩辉从车上跳下，快步朝李钊雄的车子走了过去，李钊雄已经放下了车窗，露出一张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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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伯伯，您这是要去办公？”翟浩辉笑哈哈朝李钊雄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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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钊雄淡淡一笑，“是啊，领导不休息，我就不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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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这么大的雪，李伯伯还要操劳国家大事，真是辛苦！”翟浩辉朝自己的手哈了口气，道：“就是我们这些年轻人，碰到这种天气，都直想躲在家里不出门呢。”

* W( j, ~8 @$ ^% c! W. B% k李钊雄笑了两声，道：“你这一大早，不是也出来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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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来给李伯伯办差嘛！”翟浩辉哈哈一笑，指着自己身后的曾毅，道：“知道李伯伯要找曾毅，我就给你送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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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毅两步上前，道：“你好，李主任！”

8 J2 P$ M7 X1 V. Y: f: f5 \李钊雄心里非常吃惊，翟浩辉的情况他是知道的，只要在京城，晚上必定会在玉泉山陪着翟家老爷子，现在天色这么早，曾毅能跟着翟浩辉一起过来，这就是说，曾毅晚上是住在翟家的。这哪是翟老看重的大夫，分明是格外看重啊，保健委的专家那么多，可也没听过谁能住在翟家啊！

/ q2 B! t  |1 D1 e0 L“你就是曾大夫？”李钊雄就推开车门下来，“哎呀，果然是青年才俊，仪表不俗啊！我得谢谢你，妙手回春！”

曾毅笑着摆了摆手，“哪里，哪里，不敢当。”

“李伯伯，人我是不是就交给您了？”翟浩辉看着李钊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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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给我，交给我！”李钊雄呵呵笑着，“本来就应该是我去请曾大夫的嘛！浩辉啊，辛苦你了，走，到家里坐坐！”

“就不坐了！”翟浩辉摇摇手，笑道：“人我就交给李伯伯了，我还得赶回去部里去做事呢，改天吧，改天我去拜访李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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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F( x( L+ p& H8 z“你看你，什么拜访，说得那么客气！”李钊雄竖起眉毛，“到李伯伯家里，那不就跟在自己家一样嘛！”

( G; A1 {2 }4 y$ f“是是是，改天我去串门子！”翟浩辉笑着又搓了搓手，“那我就先走了，这天气，冷得可有些撑不住了！”

“去吧，去吧！”李钊雄笑着挥手，“看你这孩子，来去匆匆的！”

$ }& b6 Q4 G/ c  |4 d看着翟浩辉驱车离开，李钊雄心里还是有些感触的，翟浩辉自从病好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可没这么会说话、会办事，见谁都是一副当兵的臭脸，难道这曾毅除了治病，还会治心？

$ T2 T0 d6 j- c李钊雄就笑着邀请，“曾大夫，来，上车，我送你上山！”

“说了不麻烦李主任，到底还是又麻烦你了！”曾毅有些不好意思。

“要是在古代，怎样去请大夫，那都是有礼数的，今天我这已经算是很失礼了呢！”李钊雄笑着让曾毅上车，然后吩咐司机一声：“掉头，先回山上！”

车子很快到了山上，乔家的那些医生，此时都已经散了。

9 M" y- X, ~1 _* `7 g. r- g* u乔文德听说曾毅来了，笑着从屋里出来，道：“果然是人不可貌相，那天第一次看到曾大夫，我就犯了这个错误，现在想起来，真是惭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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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0 m1 s9 p# |: `0 G4 l) ]曾毅笑着道：“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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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0 b; p6 B0 A乔文德一摆手，道：“屋里坐！”

众人直接进了里面的饭厅，桌上已经摆好了清粥小菜，都是厨房特意做得清淡食物，害怕乔文德久病初愈，再次给吃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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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文德看了看桌子上的食物，对旁边的人道：“我吃清粥小菜可以，但曾大夫是年轻人，要准备一些有营养、长气力的食物才行。”

曾毅就道：“其实清粥小菜，最是养人！”

- b# d5 F0 r8 l2 b- h4 c“曾大夫要是不嫌弃我这粗茶淡饭，那就一起坐下吃点吧！”乔文德一伸手，“一大早就搅扰曾大夫，怕是也没有吃早饭吧！”

这就是乔文德说话的厉害之处，先说换菜，再提邀请，让你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就必须坐在饭桌上，你拒绝了，就是觉得清粥小菜太简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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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L& |/ l" s; p% g4 d; G3 k曾毅心中苦笑，只得道：“那就叨扰了！”

“是我们招待不周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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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文德先坐了下去，然后招呼大家都坐，特意让曾毅坐在了自己跟前，道：“这一个月来，身心所受的痛楚，想起来仍是令我印象深刻。而曾大夫一剂简简单单的药，就能让我大病痊愈，这份执简驭繁、化腐朽为神奇的医术，比起那些痛楚，更令我印象深刻啊。”

( |; T) h" f1 K- u, }“乔老过誉了！”曾毅笑着，也没敢太过于谦虚，对于乔老这种人，你要是自谦，说这次治好病就是运气，他给你当真了，说不定就以为你是在拿他的姓名冒险呢，所以得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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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文德拿起桌上的一块小馒头，掰下一小块，放到了嘴边，细细嗅了一下，奇怪，同样的食物，今天就觉得不是臭的了。其实在吃饭之前，他还是有些顾虑，此时才完全放心，看来是真的痊愈了。

把馒头放进嘴里，嚼了半天，然后顺着一口稀粥吃下去，屋子里所有人的心，才跟着那块馒头一起落了地，老爷子终于能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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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大夫的医术如此高明，不知道是师从哪位国手？”乔文德突然问到。

第二八二章 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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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大国手，我的医术，是跟我祖父曾文甫学的，是家传的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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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毅看着乔文德，在爷爷的手札上，可是对乔文德多有记录，所以曾毅直接就说出了爷爷的名字，说不定乔文德能知道一些爷爷以前的事情。

乔文德没有任何的反应，因为他根本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反而是感慨道：“令祖能有这等医术，想来定是一位睿智仁和的人。”

“谢谢！”曾毅淡淡说了一声，心里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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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z9 k' u. r, B6 L/ n' Y“不知道令祖今年高寿？”乔文德又问。

0 q) q' v; v/ k8 k) ~李钊雄就竖起了耳朵，曾毅的年纪也就二十多岁，据此推算，曾毅的爷爷也就是七十岁左右的年龄。这个年龄，又有如此高明的医术，倒是可以考察一下，说不定能到保健委担任一名健康顾问，现在好的中医大夫，可是非常难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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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K% V2 n# p+ }“已经离世多年了！”曾毅道。

5 ^  S) L8 k  p乔文德的筷子停顿了一下，随即道：“不好意思，我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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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曾毅摆了摆手，开始动筷子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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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j( ^" z# k+ s李钊雄有些失望，怎么是这样呢！曾毅能够治好翟浩辉，能够挽救常洪赢，还能治好自己家的老爷子，本身的医术，已经毋庸置疑，绝对是极其高明的，可就是太年轻了点，让人用起来不怎么放心。

饭桌上老爷子不说话，也就没人再说话了，一顿简单的早饭，很快进行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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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文德没有吃很多，就算曾毅不提醒，他也知道这种突然进食对胃是有伤害的，必须慢慢恢复，所以很克制自己的食欲，只是浅尝辄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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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乔文德邀请曾毅上了二楼自己的书房，落地的大窗户前，摆了一张小茶几，放着大大小小不少的盆栽，透过明净的窗户，窗外的的雪花飘舞，与室内的绿意盎然，形成鲜明对比，极富意境。

. U! V  }) b9 n% [8 f, a: k# a“坐！”乔文德稍稍一抬手，就坐在了茶几前的一张椅子上，斜斜靠在那里，道：“曾大夫坐吧，病情上的事，我还要向你请教呢。”

“不敢当！”曾毅客气了一句，道：“乔老叫我曾毅，或者小曾就可以了。”

( T5 h  D; a+ M3 y6 U, C1 ^1 O秦一舟拿出一张柔软舒适的羊毛薄毯，过来盖在乔文德的膝盖上，然后起身去沏好茶，泡好之后放在了小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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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f, P* N; B$ K5 a乔文德喝了一口热茶，呵呵笑道：“真是没有想到，曾大夫年纪轻轻，却是艺高人胆大，简简单单一副药，就能立起沉疴，药到病除，着实让人佩服啊。”

曾毅摇了摇头，道：“患者以性命相托，医者又怎能不慎而又慎。即便是面对再轻微的病，也一定要仔细体察、辩明病机，如此下药，才能做到有的放矢。我虽然是个晚辈，但也是丝毫不敢逾越医者操守本分。”

* c) T# \" O+ f2 W  S/ t6 D乔文德微微颔首，好一个慎而又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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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3 y8 e+ l' U4 {旁边的秦一舟，也是目露惊奇之色，这个曾毅，倒是不能让人小视啊。

乔老夸他“艺高人胆大”，换了一般的年轻人，怕是早就有些得意忘形了，听不出乔老这话的潜意思。而这个曾毅，却是明白了，反而讲了一番“慎而又慎”的道理，这分明就是告诉乔老，你现在病好了，回过头或许觉得我当时开那副超大剂量的猛药，是在标新立异，是一种初生牛犊不畏虎的行为。但我可以很负责告诉你，我之所以会开这个药方，是经过慎重辩证的，绝不存在任何孟浪的地方。

“伤食者必然厌食，泄去宿食，自然就可以重新纳食。曾大夫这番吐故纳新的理论，真是让人耳目一新，我看这不仅适用于治病，放在很多方面，也是行得通的。”乔文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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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毅笑着摇头，“这可不是我个人的理论，医书上早有明确记载。”

$ ~, \3 |& s  @# G$ c2 G6 ~: X“看来古人讲‘上医医国’，是有一定道理的。”乔文德笑了笑，感慨道：“要是能够早点知道曾大夫，我看我就可以免受这一月的病痛折磨了。”

曾毅明白乔文德的意思，这是对曾毅的一种间接褒赞，但也是对前面那些医生的一种不满和否定，曾毅可不想把别人当做踏脚石，他笑着道：“没有乔老说得这么夸张，我想就算我早一点过来，怕是能够做到的，也只能比别的大夫，稍稍减缓乔老两天的病痛吧。”

; G1 r5 }7 m7 F$ [2 e) ?乔文德先是一滞，随即哈哈大笑，这个曾毅，真是太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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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S7 O3 j! Q" B9 `5 h3 y2 }秦一舟看到乔老的这个举动，心里稍微一琢磨，也明白曾毅的意思了，心道这小子可不是一般地熟悉人情世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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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一点没错，就算他一开始过来，怕是也不会比顾益生做得更好半分，问题不在于医生，而在于患者。曾毅开了一剂药，按说乔老吃完当天就该好了，可结果还是用了两天，不是医生的药不对症，是这服药不对患者的心、不对患者的身份地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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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p$ `9 v3 O) p- m这次要不是乔老苦苦熬了一个月，觉得病愈无望了，也不可能会使用曾毅开的这种虎狼猛药。曾毅如果在乔老生病的一开始，就开这种药方，怕是早就被乔家的人二话不说，赶了出去。

$ E8 K4 W' y  g+ v这小子治好病乔老的病，不浮躁，不得意，反倒还能为前面的那些医生开脱责任，这份胸怀，这份心智，都不是时下一般年轻人能做到的。

4 O# i3 f. \7 y2 D! V+ q乔老也就不再纠缠过去的事，伸出一只手腕，道：“那就辛苦你，再帮我仔细复诊一次。”

) A2 I" L6 T6 p$ N' f: Q. K曾毅笑着搭了个脉，道：“吃得痛快，难免伤食；喝得痛快，就会病酒。乔老以后得改一改老习惯了。”

+ O& e( S; B8 V$ A7 E) k“是啊，太痛快了未必就是好事！”乔文德微微颔首，“到底是老了，以前的一些老习惯，是得改改了，身体吃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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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一舟就记在了心里，回头第一件事，就让营养师拿出一个养生食谱，以后坚决按照食谱执行。

摸了有两分钟，曾毅收了脉，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这一个月的病痛折磨，对身体有些伤害，我拟个调理的方子，乔老吃上几副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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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6 ?4 y3 X4 ]  I% F  ~说着，曾毅把自己的行医箱提起来，打开了拿出纸笔。

这里是书房，并不缺纸笔，曾毅这么做，是想看看乔文德对自己的这个行医箱会不会有什么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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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m9 F9 ~7 m; L4 P4 F* w% r% d* ~行医箱背对着乔文德，乔文德正好看到背面的花瓣在箱子打开的瞬间“绽放”，当时就有些惊讶，道：“哎呀，你这个药箱，倒是个宝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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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8 k! _8 m1 A* E$ }5 B1 \“这也是家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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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R+ D4 Q3 I+ W9 A. n曾毅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乔文德反应，乔文德的眼中有一丝惊奇，但没有丝毫意外，这就是说，他以前没见过这个箱子。怎么会这样啊，在爷爷的手札中，明明有记载乔文德的病案啊。

7 |% u3 C9 F! d1 b* q& s趁着曾毅写方子的工夫，乔文德道：“你这只箱子，可否借我仔细观赏一下？”

曾毅就把箱子放在了乔文德的面前，“有何不可，乔老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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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文德亲自开合了一下箱子，连连称奇，道：“如此奇思妙想，可以称得上是鬼斧神工了！”

4 d+ [4 d+ ~( g! E秦一舟也是不由自主站近了几分，单是这个工艺，这箱子就是一件巧夺天工的珍宝了，至于箱子本身的材质，反倒是不值得一看了，他道：“乔老，我今天也是开了眼了呢！”

乔文德看了几遍，突然指着箱面上盛开的花朵，道：“小秦啊，你来看看，这个图案，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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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毅顿时就看向了乔文德，心中有一丝紧张，果然，乔文德这里有线索。

0 T5 B( h7 N+ x6 Y6 \+ B秦一舟盯着那图案看了许久，然后摇头，道：“想不起来，没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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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文德放下那箱子，道：“我也只是觉得有一点眼熟罢了，细细一想，好像也没有印象。”

6 c  [) w; f  ]3 `1 ?; C3 z秦一舟就解释道：“可能是因为天底下的花朵，都有些相似吧！”

“也许是吧！”乔老笑了笑，把箱子还给曾毅，道：“看来曾大夫的祖上，是出过大名医的。”

曾毅有些失望，或许是乔文德看错了，或许是乔文德以前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了，只是自己又没办法催问对方，只好暂且作罢。曾毅递上药方，道：“这个方子，先吃上三五副，见了效就可以停。”

* v/ ?. h* D! d7 w秦一舟接过来收好，道：“辛苦曾大夫了，过几天少不得还要请你再复诊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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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毅也不知道自己到时候还在不在京城，道：“乔老的病已无大碍，只要在饮食上多多注意，就没有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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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m  o+ S" j秦一舟笑道：“什么时候曾大夫说痊愈了，我们才能放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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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完诊，曾毅也不多耽搁，寒暄几句，嘱咐了最近的一些饮食注意事项，就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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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一舟亲自把曾毅送到门外，然后对孟群生交代道：“群生啊，曾大夫难得来京城一次，你就多抽点空，做好这个东道主。”

“那是应该的嘛！”孟群生此时满面红光，道：“这事就交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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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一舟又对曾毅道：“曾大夫，实在是有些对不住，本来是该好好招待你的，可乔老身体刚刚痊愈，我得随时在身边照应，无法脱身。失礼的地方，还请你多理解、多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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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理解！乔老的身体重要，秦主任肩上的责任，可是不轻啊！”曾毅笑道。

: Y6 Y7 A2 v: [! r+ d  e4 F“等乔老痊愈之后，我一定设宴向曾大夫赔罪！”秦一舟哈哈笑了一声，乔老现在不比以前了，到底是上了岁数的人，随时都可能会有些病痛，如果能跟曾毅这种医术高明的人交好关系，绝对是有百益而无一害。

3 L7 D9 z0 U8 y$ K7 u“秦主任这话言重了，让我惶恐啊！”曾毅笑了笑，道：“那我就先告辞了，秦主任快回去吧，再有什么事，就电话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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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5 t: \4 k5 \/ \0 w“好，好！”秦一舟这么说着，却是站在原地，看着曾毅上了孟群生的车，朝山下驶去，这才转过身，快步向屋里走去。

3 Y. F5 B7 F  c$ W. k7 w* \% l/ u# P“曾毅，你要去哪里，如果没有什么计划的话，就由我来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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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群生看着曾毅，他现在真是非常激动，曾毅那天诊完病，说是帮不上什么忙，这让孟群生惶恐惭愧了很久，毕竟曾毅是自己请来的，又开出那么一剂极不靠谱的方子，乔家的人心里肯定难免有所想法，这让孟群生很惶恐，而惭愧的是，自己到底还是没能帮上乔老的忙，辜负了乔老平日里的看重。

/ G+ v! Z+ z; Q/ Z! K+ u/ [可谁能想到，事情一转眼又来了个峰回路转，曾毅那剂极不靠谱的药，竟然一下就治好了乔老的病。早上孟群生赶到乔家的时候，大家的态度，明显比以前亲切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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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大哥还有公事要办，就不必管我了，一会进城找个地方把我放下就行了。”曾毅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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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3 z* T4 B9 \, E孟群生怎么可能这样做，他就道：“行了，那就由我来安排吧！下雪的天，泡温泉是最舒服的，京城有个最好的泡温泉去处，我看就去那里吧。对了，把晏市长也叫上，大家难得聚一块，一起泡泡澡，打打牌！”

" o* f8 w/ k6 S: p8 ?曾毅跟着晏治道一起到京城，这是什么意思，孟群生怎么可能不明白。以前孟群生只能说是尽力帮忙，但现在曾毅治好了乔老的病，乔家必定会酬功的，这事只要自己往乔家一说，在发改委这个方面，就一定不会有问题了，乔家的影响力，可是不容小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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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曾毅既然答应了帮晏容的忙，就不好推脱，道：“就听孟大哥的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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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孟群生就让司机往北郊的一处温泉山庄行去，路上又打了几个电话，约了晏治道，另外还有几个人，是准备介绍给晏治道认识的，要给晏治道指指路。

* V& |$ v4 |/ X0 |$ S两人最先到达，就坐在贵宾大厅里喝茶，顺便等着其他几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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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曾毅的电话响了起来，是龙美心打来的，“曾毅，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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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大姑娘有什么吩咐？”曾毅就笑道。

" x$ w7 m6 O2 Y. Z% \& s“下雪了，本姑娘心情很好，打算带你出去赏一赏京城的雪，顺便泡个温泉。”龙美心咯咯笑着，“在哪呢，我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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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巧的很，我已经在温泉了！”曾毅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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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的那一处？”龙美心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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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P, t- S2 B6 s% d曾毅就点头，“是！”

“等着，我就到！”龙美心电话里有些咬牙，“你小子长本事了，竟然背着本姑娘，自己偷着出去玩！”

第二八三章 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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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7 J  U; h3 @; D, r+ A6 A% [“有朋友过来？”孟群生问到，“要不要我派个人去接，这个地方还是有些难找的！”

曾毅笑着摆了摆手，“不用了，她自己知道这个地方。”

孟群生就“唔”了一声，这个温泉在京城也是一处极有名的地方，曾经接待过不少的国家领导人和国外元首，所以规格很高，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曾毅的朋友既然知道这个地方，看来也是在京城有些头脸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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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z0 k- v- s2 @$ @晏治道是最先到的一个，他此时比较郁闷，自己放下龙山市大大小小的公务不做，专程跟着曾毅到了京城，本以为能快速介入机场的申办呢，谁知道曾毅一下飞机，就来了个人去杳杳，害得自己一连好几天都在窝在驻京办窝，不敢离开，也不能打电话去催，别提多郁闷了。

9 e+ k: U, o! `9 {0 \这还把龙山市的驻京办主任给搞迷糊了，晏市长这次来了京城，事也不办，门也不出，这是来做什么，难道来检查自己的工作吗，惊得他好几天没睡踏实，小心应付着晏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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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 c9 _# m0 v. _) P2 t“好大的雪啊！”晏治道进门拍掉肩膀上的雪花，笑道：“在南江，可是很少能下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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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雪兆丰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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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2 B9 S* r6 w+ ^7 W孟群生上来先用这极其隐晦的一句话，给晏治道报了个喜，道：“晏市长快坐，先喝杯热茶，暖暖胃，提提气。”

* p9 u/ K/ p8 ?7 D- _晏治道精神大为振奋，听孟群生的暗示，似乎是机场的事情有眉目了，他道：“下雪天泡温泉，真是人生的一大快事，孟处长好兴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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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这段时间太忙，正好趁着下雪，我也偷个懒，放松一下！”孟群生呵呵一笑，示意晏治道随意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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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4 A( S* @( s7 k! o晏治道走过来，对曾毅抱以微笑，心道曾毅果然是能量颇大，这才两三天的工夫，就把这件极其棘手的事，给跑出头绪来了，“小曾，你的事情办得还顺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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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s- R$ ], w1 k7 R9 B! o“都挺顺利的！”曾毅站起来，“晏市长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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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曾你坐嘛，这么客气干什么！”晏治道笑着坐了下去，道：“顺利就好！”

三人坐下闲聊，晏治道才知道还有人要过来，听说是孟群生的几个朋友，他大概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是要给自己指点门路呢。来的时候，晏治道也没听孟群生说还有别人，就在心里盘算自己今天带的钱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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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S- L# V, ?孟群生到京城也有一年多了，又是在发改委这样的衙门里办事，身边自然形成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圈子，平时大家彼此照应，互通有无，办事也方便。在京城这块地面上，孟群生如今也算得上是一号叫得上名字的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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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的那几个朋友，速度有些慢，迟迟不见露面，倒是龙美心先到了。

1 F) k& H3 p) _0 b& X% I4 g跟在龙美心身后的，是换了一身便装的翟浩辉，以及曾毅上次见过的那个女孩子，名字叫做笑笑，曾毅有些印象。在笑笑的身后，还跟了一个年轻的小孩，大概十岁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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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3 j5 b( m$ z; N+ w几位年轻人一进来，贵宾厅里就立刻显得有了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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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朋友来了，我去招呼一下！”曾毅就站起身，向孟群生、晏治道二人告了个罪，快步迎上去。

2 [7 ^" [2 V9 v1 b* e% w孟群生事先并不知道曾毅的朋友是谁，看到龙美心时，他就从沙发里站起来，脸上露出笑意。旁边的晏治道一看，哪还坐得下去，京城的这块地方，是出了名的权贵如云，谁知道这几个年轻人又是什么来头，但能让孟群生如此谨慎对待，必定来头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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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E. A2 f% |- G' t& l“孟处长，这几位是……”

' f- u  d4 g; R5 [* z) c晏治道低声问了一下，他此时已经认出龙美心了，就是那天晚上在机场接走曾毅的人，当时罗刚永只是简简单单一个外甥女，就给一笔带过了，至于龙美心究竟是什么背景，晏治道还没有打探清楚呢。

* F/ @. a- g! K+ t) x; E# `5 ]孟群生也只认识龙美心，因为龙美心是个比较高调的人物，至于翟浩辉，他却是不认识，当下悄声道：“前面身穿貂绒大衣的那位，是海关龙署长的千金！”

6 h. M: A4 K4 l5 m6 x2 B  @晏治道吃了一惊，这曾毅的人脉之广，似乎总是超出自己的想象极限，怎么一转眼，又跟龙家扯上关系了呢！晏治道都怀疑曾毅根本就是个政治大掮客，否则怎么会在京城有如此宽广的人脉呢，就是那么整日钻营的驻京办的主任们，也无法跟曾毅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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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美心看到曾毅，戏谑笑道：“才来京城几次，就找到这个地方来了，看来你这人藏得还挺深啊！”

+ U. |' Q+ h: y“当领导的，总得留一两手底牌吧，哪能什么都让你看透呢！”曾毅笑着。

8 H! X: j5 s/ U8 o' W; c; f翟浩辉一旁淡淡笑着，并不搭话，他觉得自己今天过来，主要就是冲着看这两人斗嘴的。

/ @# }9 @6 t* B' C# W( |龙美心哼了一声，指着最后面的那个年轻小孩，道：“今天还有个你没见过面的，我给你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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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毅却是一伸手，笑道：“不用介绍，这一定是小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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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这个小孩，跟罗刚永长得有五六的相似，眉眼处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这哪还用在介绍，曾毅一看，就知道这肯定是罗刚永的小孩，否则也不会跟在龙美心、翟浩辉的后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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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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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 d; z" u3 z* S; ?罗刚永的小孩，叫做罗海涛，今年才上大学，并没有跟他父亲一样走当兵的路，他知道曾毅是谁，所以很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 G: Z1 f3 S  Q龙美心没介绍成，牙根直痒痒，道：“察言观色、揣摩上意、时刻准备溜须拍马，这大概也是你的一张底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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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大姑娘慧眼，果然是什么都瞒不住你！”曾毅笑了笑，不以为意，又跟翟浩辉的那位不知道是不是女朋友的女朋友打了个招呼。

3 @3 h1 M4 x0 _+ C, K5 v打完招呼，翟浩辉就道：“你们聊，我到里面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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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5 v6 `& X; q& d曾毅已经习惯了翟浩辉的行事风格，他很少暴露在外人面前，尤其是现在还带了女友，所以更不可能过去跟孟群生和晏治道应酬了，曾毅便道：“好，我们很快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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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浩辉就领着笑笑先走了进去，罗海涛却没有走，他这个年纪，正处于刚脱离了大人的管束，拼命想要拓展自己人际圈子的时候。何况罗刚永之前混得不怎么如意，所以罗海涛在京城圈子里认识的人非常有限，龙家的年轻一辈里，也只有龙美心才会带着他出来玩，他可不想错过任何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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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曾毅就领着龙美心走了过去，道：“这位是晏市长，是我的老领导，前几天在机场还见过的；这位是发改委的孟处长，是我的一位老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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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级别，晏治道要高孟群生一级；按礼仪，晏治道远来是客，孟群生是京城的东道主，所以曾毅的这个介绍顺序，完全是合情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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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完这边，曾毅又道：“这两位是龙美心、罗海涛，是我在京城的朋友。”

/ j% z6 l1 A% H; `- |4 t孟群生往前迈走了小半步，伸出手笑道：“曾毅说是有朋友过来，没想到是龙大小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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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P; o* ?& K5 K% n; b晏治道一看罗海涛的样子，心里也猜到了分，这分明就是罗副司令员的儿子嘛，当下热情道：“今天大家就算是认识了，回头两位要是有空了，就到龙山去走一走嘛，我们那里虽然没有雪，但也别有一番景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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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美心笑着跟两位打过招呼，道：“常听曾毅提起两位，说两位平时没少对他帮助！”

8 J2 ?/ C+ Q: O; O( m7 T这话让孟群生、晏治道很受用，但又很惭愧，好像自己没对曾毅有多少帮助，反而曾毅没少帮自己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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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t9 L3 ]; f1 I" |, t8 P0 }- L寒暄两句，孟群生就道：“曾毅，你就不用管我了！你们几个年轻人自己去玩嘛，我们来这里，就是泡泡澡、打打老人麻将，这一套你们年轻人不喜欢的！”

/ b, K3 p, k+ G! [! o- u曾毅也不客气，笑了笑，道：“孟大哥怕是嫌我们年轻人吵闹吧，那我们就先进去了。”

“进去吧！”孟群生笑着摆了摆手。

  s6 B  s1 I) H9 _& n看着三人走进去，晏治道笑了两声，道：“小曾的人缘，是出了名的好，朋友遍及五湖四海，着实令人羡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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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x# _# V: P0 L/ Y/ R/ J. z5 S“坐！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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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群生跟晏治道相视一笑，就重新坐在了沙发里，两人心里都是一样的感觉，曾毅的人脉实在是让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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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有这番感慨，是有原因的，刚才龙美心能为了曾毅的一句话，就对自己两个一番热情客套，这是何等给面子，也足以看出她对曾毅有多么看重。

龙美心本人倒是没什么，她是个老生女，她的父亲是海关署长，但年龄快到限了，马上就要退居二线，所以并不值得两人这番感慨。而龙美心背后的龙家，却不得不让人重视，龙美心的小叔，在国内政坛可谓是一颗炙手可热的政坛明星，以五十岁不到的年龄，就担任了某经济大省的省委书记，只要不出大错，将是下一届登顶的极有竞争力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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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N2 ^. A凡是熟悉国内政坛的人，心里都会有这么一本帐，以孟群生、晏治道的地位，自然更不可能不清楚，所以才会如此惊讶。

$ W# }: s- Q' D# V$ q6 f1 S温泉池里热气氤氲，这是个很大的池子，足可以让人下去游泳了，房间的玻璃是特制的，里面可以看到外面的白雪飘飘，但外面却看不到里面丝毫。

, ^& O: v( U( Z2 x) W7 J/ `) {曾毅换好浴袍，坐在池子边的椅子里跟翟浩辉聊天，笑笑坐在两人身后不远处，很安静地削着水果。龙美心和罗海涛坐在另外一边，两人打开了曾毅的药箱子，看里面都有什么神奇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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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5 z0 b- C6 r2 l“乔家老爷子见好了？”翟浩辉问到。

曾毅点点头，“无大碍了，休息几天就能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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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l& [6 D" V. G  W1 n“乔家这次算是躲过大劫了，等他们酬功的时候，你可不要客气！”翟浩辉呵呵笑着。乔家走的路线比较偏门，很多决策都要倚重于乔老爷子的拍板，这次曾毅治好乔老爷子的病，对乔家绝对是居功至伟的。

“说起这个，我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9 R' U' a( J9 D2 P3 A1 B) V  x/ }6 E! S翟浩辉一摆手，“你说，还是头一次听你主动开口，这绝不能拒绝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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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改委在南江省新批了两座机场，我这次来京城，搭的是龙山副市长晏治道的顺风车，他是我的老领导了，这次来京城，就是为这件事来的，现在报告已经打上来了，但不知道具体执行到哪一步了，还有什么没走到的流程。”曾毅就看着翟浩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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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9 Z8 d4 S3 \. V: X2 ]3 [“要建机场，不管走什么路子，最后都得到总参来！”翟浩辉笑了笑，“这事我知道了，明天到部里打听一下。”

* J' E+ y! o4 A; S9 I“那我就等你回信了！”曾毅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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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A8 I& V1 y% Z" J* V“等我消息吧！”

5 S" s8 g4 M7 w, l' u0 I翟浩辉笑了两声，这种小事，曾毅去找乔家，照样也能办。龙山能不能建机场，首先是发改委必须立项，空管这方面虽然是要总参来批，但还是要以当地军区的意见为主，一般情况下，只要发改委同意，当地军区也没有意见，总参都会依照申请批准，除非是很特殊的情况，那就另说了。曾毅告诉自己一声，大概是怕在军方这边被卡住。

两人正在聊着，那边的龙美心突然问道：“曾毅，你这个药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啊，怎么没有贴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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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毅回头一看，就立刻道：“我的龙大姑娘，你快放下！”说着，起身走了过去。

! x4 C; V' A1 T“什么东西这么宝贝，看都不能看！”龙美心放下那药瓶，心里有点好奇。

曾毅就道：“不是不能看，是看了你会后悔的！”

罗海涛也拿起瓶子，往里面看了看，白净的瓷瓶里，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东西，如云似雾，好像还在流动一般，根本看不真切，他道：“曾毅哥，这是什么东西啊，好像还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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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毅过去把瓶子塞上，笑道：“这是个有法力的东西，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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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力？”龙美心很鄙视地看了一眼，道：“难道这东西还能捉鬼降妖，你准备改行做神棍了吗？”

曾毅就一幅惊讶的表情，道：“不会吧，龙大姑娘连这个都看出来了？”

0 p2 K( N1 F; G4 C% \: H/ X- D龙美心有点讶异，难道这东西还真能捉鬼降妖？等抬头看到曾毅眼角那丝窃笑，她就知道自己被蒙了，当下一把抓起曾毅的药瓶，道：“信不信本姑娘把它扔进池子里去了！”

曾毅赶紧拦着，道：“别！真要是扔进去，今天谁也别想泡温泉了！”

  \' E2 z+ I6 y2 N$ Q6 f8 o# A& g“女人的好奇心很强的！”翟浩辉旁边哈哈笑着，“你就告诉她吧，不然你今天肯定泡不成温泉了！”

- ^+ d8 k- S- T* R曾毅无奈笑了笑，道：“好吧，那我就给你讲讲这东西的来历！”说着曾毅往椅子里一坐，问龙美心：“《西游记》看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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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_; g3 ^8 w' }  W' N龙美心的双眼立刻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带着一丝警惕，笑道：“编吧，我看你怎么编！”当年在老熊乡，她就经常被曾毅骗得团团转。

“西游记里有这么个故事，讲的是有一位妖怪，名字叫做赛太岁，他爱慕国王心爱的妃子，就把这位妃子给掳了去，结果遇到爱管闲事的神仙，神仙送给这位妃子一身仙衣，从此赛太岁就不能碰这位妃子，手碰手疼，身碰身疼，直到三年之后，这位妃子被孙悟空救了去。”曾毅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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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 S* S' ]“曾毅哥，这跟药瓶有什么关系？”

罗海涛有些疑惑，西游记里的这个故事，他倒是听过，可这根本就是两不沾边的事情嘛，总不能这药瓶是从西游记里来的吧，那就太扯了，鬼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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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毅笑道：“世上哪有神仙！如果我说那位神仙其实是一位大夫，你们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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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i4 {+ _! f$ H" D7 u龙美心的眼神一亮，道：“你不会要告诉我，说你也会制作那身衣服吧！”

8 U# D& W3 h7 q& h& c" G4 g7 B曾毅呵呵笑了笑，也不解释，而是拿起瓶子轻轻一抖，只见里面的烟雾飞出一丝，然后轻轻落在了曾毅的浴袍上，曾毅伸出胳膊，道：“来，龙大姑娘，碰我一下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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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5 w5 ?1 O. N1 g+ ~% F“谁要碰你！”龙美心直接躲开，她知道曾毅的鬼门道多，才不上这个当呢，谁知道那药瓶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我来试试！”罗海涛倒是有些跃跃欲试。

) g5 {2 ~' v* c- c  o1 U, l: o- P曾毅就道：“算了，还是不要试了，滋味不会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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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1 p0 ~; P. }龙美心一听，就道：“难道我试了，滋味就会好受吗！那我偏要试！”说着，不等曾毅反应，她就伸手抓在了曾毅的浴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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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j/ n9 f' {" n0 m( @3 V“啊！”

- X5 {  J! ]+ l手指刚碰到曾毅的衣服，龙美心就疼得叫了起来，从椅子里站起来直甩手，嘴里嚷道：“什么东西啊，怎么会这么疼！”说着，眼里就已经开始泛出泪花了，可见是真的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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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8 J8 x' d# h# z: |' j# \4 N! @这一下，屋子里的人全都惊讶了，这是什么东西，难道真的不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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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E8 J6 b# [0 H4 [曾毅的脸色也变了，他只是开个玩笑，料中了龙美心肯定不会上当的，谁知道龙美心还真的去抓了，当下他一把抓住龙美心的手，道：“你别乱动，别乱摸，马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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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曾毅从药箱里拿出一卷医用胶带，用嘴一撕，就开始把胶带往龙美心的手上贴。

5 q: Z' n  Q0 c: h“疼，疼，疼！”

龙美心疼得原地直跳脚，她简直就没法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只是碰了一下曾毅的浴袍，却跟赤手抓了块火炭似的，烧得自己恨不得那只手都不是自己的，却又甩都甩不掉，这种感觉，实在是超级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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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不会有事吧！”龙美心问到，声音都带上哭腔了，疼得快崩溃了。

# V4 P( Q  y. V# N# n9 z“不会的，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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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3 B* R$ u5 X曾毅连连安慰着，手下却一刻不停，用胶带很快沾满了龙美心的一只手，然后抓着胶带的边缘，猛地一下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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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Z: i0 V) k6 h7 I; H“啊！”

龙美心又喊了一声，随即就安静了下来，那只手握住了又张开，张开了又握住，感觉好像是不怎么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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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曾毅紧张地看着那只手，“还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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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K6 Y% |+ z# l“好像……”龙美心顿了一下，道：“还有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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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毅又蹲子，从药箱里翻出一瓶药，是液体状的，然后涂抹在了龙美心的手上，关切问道：“现在呢，有没有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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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P% J, ]& U! B龙美心此刻觉得手上一阵凉丝丝，非但不疼了，反倒觉得非常舒服，只是嘴上道：“还有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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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H" F+ m. K' T曾毅想了想，再次在药箱里翻了起来，这次又拿出一种粉末状的药物，抖出来一些，再次涂抹在龙美心的手上，然后还是抓着那只手仔细观察，道：“现在如何，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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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美心“噗嗤”笑了出来，眼中带着一丝泪花，道：“我现在终于相信，神话故事都是假的，那神仙一定就是个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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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毅看着龙美心，不怎么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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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X5 T* ^* ]) q“而且那大夫肯定也喜欢国王的妃子，碍于国王淫威，他得不到，所以也不让别人得到。”龙美心看着曾毅，喝道：“还不放手，你搞出这种奇怪的东西，不会就是为了趁机摸别的女孩子的手吧！”

曾毅尴尬地放手，道：“又被你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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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 X+ H& U$ d5 t6 C5 _8 F8 C在场的人都是笑，不过也是觉得比较稀奇，说不定西游记中的故事还原了之后，还真是龙美心说的那样呢。某太医喜欢上了国王的妃子，于是就想办法让国王无法靠近妃子，这才更符合情理一些；而西游记里面，妖怪三年无法碰国王的妃子，竟然还没有把那妃子吃掉，那才是咄咄怪事呢。

9 u8 [- L) j) b5 U1 F: i龙美心还看着自己的手，其实刚才看到曾毅那焦急的样子，她心里还是觉得甜丝丝的，要知道一般人想骗住曾毅，还真是有点难度的，这小子不是一般的精明谨慎。

“你的这瓶药，可不是用来治病的吧？”龙美心指着那药瓶，不等曾毅回答，就用塞子塞住瓶口，攥在了自己手里，道：“既然不能用来治病，那我就没收了，免得你再去祸害别人！”

9 w* w; w& t8 m% R: [& D, `" g罗海涛小声嘀咕了一句：“是免得他去摸别人的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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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J2 f) T& o2 C龙美心立刻威胁地看着罗海涛，同时把手里的药瓶晃了晃。罗海涛直接一扭头，选择滑入温泉之中，然后把脑袋埋进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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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还没发表意见呢！”曾毅摊开手，一幅苦笑状，那东西是很难能用来治病，但要是说一点病不能治，也是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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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X/ z5 Z/ y  ?龙美心笑眯眯地看着曾毅，“本姑娘的手，好像又开始疼了！”

* w( Q' _+ Z0 s) i3 ~: b2 L曾毅就抬起手，“好吧，送你了！”

“以后多琢磨点治病救人的！”龙美心“训斥”道，一边把那药瓶喜滋滋收好，不知道又有谁要倒霉了。

第二八四章 遮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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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U% p2 ^' ?" m5 H5 P罗海涛在池子里泡了一会，道：“我能不能也叫一个朋友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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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3 u- }0 Q: L, Y) w) r, |9 w这个提议当即就被龙美心否决了，她当然明白罗海涛的意思，估计这小子是又心痒了，准备要叫自己的某位小女朋友过来开开眼界。

- k! R) V, i, L$ R  ~- o8 V龙美心不反对罗海涛交女朋友，只是罗海涛交的那些女朋友，没有一个扶得上台面，真要是叫过来，怕是连罗海涛自己在翟浩辉、曾毅眼中的形象，都要大打折扣了，那就要白白浪费自己的一番苦心了。

+ g3 z0 n  c/ v3 x; \$ g( E$ p; U罗海涛被拒绝，有些百无聊赖，道：“这不太公平，你们都成双成对呢！”

0 Q, y$ \! i8 g& n- Y2 g# L他的那点小心思，果然是被龙美心猜中了。泡在京城最著名的温泉之中，手上端着名贵的红酒，眼里赏着窗外的飞雪，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享受到的，罗海涛以前很少到这种地方来，也很少参加这种活动，自然心痒难耐，想在自己的妞面前显摆一把，免得总是被耻笑为只会吹嘘。

“狗嘴里就吐不出象牙来！”龙美心啐了一句，什么成双成对，“远一点，水都被弄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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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海涛很不情愿地往远处游了一些，罗刚永平时沉默寡言，从不在家里讲政治上的事，罗海涛少受这方面的熏陶，再加上年轻，所以并不理解龙美心的苦心，他还没意识到，今天这次活动的重点，是如何跟翟浩辉和曾毅打好关系，留下好印象，而不是琢磨着如何才能让自己出点风头。

5 T1 E5 V) e% n1 N- g! F/ B0 J翟浩辉淡淡笑着，并没有觉得罗海涛有什么不对，谁都有年轻的时候，要是当年自己能像罗海涛这样，或许就不会发生兄弟撬墙角的事情了，自己也不至于疯了足足一年多。

想到这里，翟浩辉的心里还是莫名有一丝痛，不过只是转瞬即逝。其实大病一场，也并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让自己现在就比以前更能看明白很多事、更能看开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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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温泉！”翟浩辉站起来脱掉浴袍，跃入池子中，找了个好位置靠着后，就朝曾毅招手，道：“曾毅，下来聊天！”

5 ^/ j; ^- a: g# y* z% Y曾毅一摆手，道：“你们泡着，我得先去理个发，最近太忙了，头发都没顾得上收拾！”

龙美心正准备下水呢，一听就回过头，狐疑地盯着曾毅看了半天，道：“不对，很不对！”

3 D; n, P9 w7 R8 S& ?曾毅笑了笑，“什么不对？”

“泡个温泉，必须得剪头发吗！”龙美心摸着下巴，道，“以你没皮没脸的性格，肯定不是害羞；你只是个小领导，也没人会注意你有什么形象；难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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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吧你！”曾毅笑着一推，龙美心猝不及防，就跌入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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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毅，你今天陷害本姑娘两次了，你给我等着！”

龙美心气得站在水里大骂，曾毅却是笑呵呵地走了，根本没把她的威胁当回事。

  u8 C6 U0 j" F% @“气死我了！”龙美心恨恨坐下，依旧道：“不对，很不对！”

这温泉也是一处综合性的休闲场所，温泉是主业，但其它诸如理发、美甲、健身、足疗、餐饮之类的配套服务，也是应有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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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毅找到理发的地方，把头发稍微一收拾，然后就在休息室找了一张按摩床躺下，盖上毯子开始闭眼休息。他背上有伤，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泡澡是完全没有问题，但他不想让这件事被翟浩辉、龙美心知道，尤其是龙美心，以她的性格，还不知道要把事情搞多大呢。

这件事究竟是谁做的，曾毅心里有数得很，他为此差点丢掉了性命，又怎么可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算了呢，他只是在找一个合适的机会。

  _; m1 t# n- O/ v之前曾毅是跟着孟群生来的，就没有什么可遮掩的，伤疤被孟群生看到，曾毅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敷衍过去的，但他没有想到龙美心也会来找自己泡温泉，龙大小姐可就不是那么好敷衍的了。

  X# _! e. B( r" z: {4 }躺在床上，曾毅沉沉睡去，最后还是被龙美心几人给叫醒的，几人在里面泡了大半天，不见曾毅回来，就寻了过来。

“起床了，起床了！”龙美心在床腿上踢了一脚，没好气道：“还以为你跟剪头发的小妞私奔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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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毅从床上坐起来，搓了搓脸，笑道：“我倒是这么想，可惜瞅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女的理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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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还挺遗憾的？”龙美心抬眼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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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毅笑了笑，道：“不好意思，这几天来回折腾，有些累了，往这里一靠，竟然睡了过去！”

翟浩辉也没在意，曾毅从南江赶到京城，又是给乔文德这样的人物治病，要说没有一丁点的压力，那是不可能的，现在乔文德病情见好，曾毅可能是一时心神松懈，就有些顶不住了，他道：“害我们空等你大半天，这绝不能轻饶！你自己主动请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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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 J3 a' F3 o$ t3 m: D$ g* ~# c“那是应该的！”曾毅点头笑着，“这样吧，我请吃饭，地点菜式你们随便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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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h3 x  Z6 m0 A“真没意思！”龙美心有些恨恨，今天的温泉之旅，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嘛，她道：“还不如跟别人去打老人麻将呢！”

“等吃过饭，我陪你打！”曾毅哈哈笑着赔罪。

  |: E( a( W# s7 Z1 ?' {1 Y众人一商量，决定去吃涮羊肉，这样的天气，吃涮羊肉是再合适不过了，当下几人换了衣服，就朝外面走去，曾毅顺便还去向孟群生、晏治道说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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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海涛基本没有什么建议权，大家定了什么，他只要负责同意就行了，他有些无聊地跟在大家的身后，走过大厅时，眼睛突然一亮，他看到远处站了两位年轻的女孩，长得非常漂亮。

' s+ j, X' v* |3 _4 Z6 A之所以让罗海涛眼亮，是因为他看对方的同时，两位美女也朝罗海涛看了过来，脸上的表情先是惊讶意外，随即露出灿烂的笑容，像是看到了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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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罗海涛搞得一头雾水，怎么回事，自己要是认识这种美女，应该是有印象的啊，怎么会完全不记得呢。看美女朝自己打招呼，罗海涛也不好没有回应，只好举起手，道：“嗨……”

话还没出口，美女就先开口了：“曾大夫！”、“曾主任！”，还是不同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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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L! [; M1 o! U, ^6 M曾毅正跟翟浩辉、龙美心边走边聊，并没有注意周围的情况，听到有人叫自己，就回过头，然后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两个，看来下雪天大家的选择都差不多嘛。”

5 R4 v; m- U. m7 O9 X4 w% x5 M, L那两个女孩，正是崔恩熙和方晨盈，两人也是来泡温泉的。

$ H, O) F* \+ Y罗海涛此时很尴尬，举起来的手，只好去挠了挠头，就是换了别人，看到美女这样的举止，估计也难免要会错意的，只是不会像罗海涛这样毛毛躁躁，直接就表错情了。

方晨盈上次跟龙美心、翟浩辉都见过的，过来先打了招呼，然后很热情地问曾毅，“曾主任什么时候到京城来的，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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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临时要到京城，因为出发得急，所以也没顾得上通知你，老爷子最近好吧！”曾毅问的，当然是方南国的老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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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m% y1 m; [( h“都好，前几天还有念到你呢！”方晨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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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在京城呆几天的，等忙完事情，我就去拜访老爷子！”曾毅笑着，又问崔恩熙，“恩熙小姐，咱们又见面了。”

7 l0 \/ s6 d/ V. @  i崔恩熙欠了欠身，朝曾毅致意，脸上还是有些愧疚，道：“曾大夫背上的伤怎么样了，还要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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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美心的脸色就变了一变，先是看了看曾毅，然后又看了翟浩辉一眼，翟浩辉也是若有所思，难怪龙美心一直说曾毅今天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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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8 Q, y, `% k“那点小伤，早就没事了！”曾毅千算万算，也没料到会在这里碰到崔恩熙，他岔开话题，道：“你们两位这是刚到，还是准备走呢？”

方晨盈是刚到的，但同时她也看出眼前这些人是要走了，所以一时就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心里是想趁这个机会，多和龙美心、翟浩辉结交一下的，但又怕自己说出要走的话，对方却没有发出邀请，那岂不是很尴尬。

龙美心此时就笑着道：“我们正商量着要去涮羊肉呢，不介意的话，大家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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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z2 N6 j! _+ g+ V, N8 [说着，龙美心还看了曾毅一眼，刚才曾毅那么问，就是在示意方晨盈自己现在并不方便讲话，大家稍后再联系。可谁知方晨盈心里另有考虑，就没有完全理解到曾毅的意思，不过龙美心却是完全理解了，她哪肯让曾毅就这么糊弄过去，立刻主动发出邀请，正好问清楚曾毅受伤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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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晨盈一听，就侧脸看着崔恩熙，打了个眼色，示意崔恩熙帮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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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盈，这位是……”龙美心又问到。

+ }1 E0 p8 @- N; a8 o“是我的同学兼闺蜜，叫崔恩熙，是从韩国来京城上学的！”方晨盈介绍了一下。

龙美心就笑着伸出手，道：“崔小姐你好，我叫龙美心，初次见面，就冒昧地请你吃饭，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赏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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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o# [! o+ d' W! U3 l$ E崔恩熙也伸出手，笑道：“龙小姐热情邀请，恩熙荣幸之至，当然是再乐意不过了，何况大家都算是朋友。”

曾毅心里有些无奈，自己怕什么就来什么，还没等自己岔开话题呢，龙美心就抢先搞定一切。

当下众人一起朝外面走去，此时的雪不见小，反而是更大了，密密麻麻飘满了空中，视线范围之内全是白色。

上了车，龙美心就看着曾毅，“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讲？”

第二八五章 第三扁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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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5 B: W; \. v4 v& `- u/ ?  W曾毅就隐瞒不下去了，道：“前些天受了点伤，怕你们担心，就没让你们知道。”

" ?0 R  e+ V4 W翟浩辉从后视镜里看了曾毅一眼，心中有些讶异，曾毅的身手他是知道的，连张杰雄都夸赞不已，怎么会受了伤呢。

* E' ]- T) }% ~0 M# l( T“伤到哪里了？”龙美心就问到。

曾毅指了指身后，苦笑道：“背上挨了一棍，真是倒霉催的。”

“我看看！”龙美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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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好看的，都已经好了！”曾毅摆了摆手。

龙美心很坚持，眼睛一直看着曾毅，道：“必须看！你转过身去！”

& a: y1 z5 h! S& h( h“就不看了！马有失蹄、人有失手，你给我留点面子，这不是揭我的伤疤嘛！”曾毅笑了笑，道：“真没事，否则一定会让你知道的！”

龙美心盯着曾毅看了许久许久，突然道：“我恨你！”

曾毅还没回过神来，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龙美心就抓起曾毅的手，狠狠朝胳膊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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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9 E* n* J. n0 h0 t7 o  s4 Z- R虽然穿着厚衣服，但曾毅也能感觉到一股痛感，可见龙美心是真的用力了，曾毅先是胳膊下意识一紧，随后一放松，呵呵笑着看着龙美心，就那样任由她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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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浩辉只当是什么也看到，专心开着自己的车子，而坐在副驾驶上的笑笑，却是一脸恬淡的笑意，偷偷往翟浩辉身上瞄了几眼，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足足过了有将近三分钟，龙美心才松开口，脸上的表情好看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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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敢让本姑娘最后一个知道，我就再叫人打你一次闷棍！”龙美心捏了捏发酸的腮帮子，道：“你这人是木头做的吗，都不知道疼，那胳膊是长在别人身上的？”

曾毅只是笑了笑，不说话，往座椅里靠了靠，然后侧脸看着龙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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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美心气得一摇头，然后扭脸看着车窗外的飞雪，也不知道去想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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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车的时候，龙美心已经恢复了平时轻松率性的模样，把自己的拎包往曾毅怀里一扔，然后双手插兜地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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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2 `) q. Y0 x+ v- W# N5 z: y5 v罗海涛此时从后车下来，走到龙美心身边低声道：“那个韩国妞来头不小，贴身带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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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罗海涛在别的方面眼力不够，但在这一方面，却是眼力十足，他早看出龙美心对曾毅时不比别人，也看出崔恩熙看曾毅时的目光有问题。刚才他是坐崔恩熙车子过来的，所以就看到了崔恩熙的保镖，跑来给龙美心通风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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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J8 o3 l* s, `9 {8 P龙美心只是往后瞥了一眼，淡淡唔了一声，她明白罗海涛指的是什么，但丝毫也没有把崔恩熙放在心上。和叶清菡不同，龙美心出身不凡，从小过的就是予求予取的生活，所以心态自然也不一样，就算有别的女人喜欢曾毅又如何，那也只是我龙大姑娘还没出手罢了。

! ]0 z* w7 q3 R4 C) {  B9 V3 n叶清菡这方面肯定不如龙美心洒脱，她对自己身边能够抓到的一切事物，都格外地重视珍惜。

3 h. y" x% T3 L吃饭的地方并不是什么大地方，众人把车停在外面，一起往前走了一截，就看到了招牌。

如果要想吃得精致，肯定还是要去大饭店，但要品尝涮羊肉这种风味性的食物，就必须要到那些正宗的小地方、老字号去，才吃到其中的精髓，而真正的大饭店，很少能做出这其中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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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 j$ H, d# G) R' \, N铮亮的熟铜炉子，在下面添了烧红的木炭后，锅里清亮的高汤就飘出了香味，随即开始翻腾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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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开了，大家谁也没提筷子，都坐在那里听着崔恩熙讲述曾毅受伤时的情景，她是当事人，虽然只是如实道来，但也让大家听的悬起了一颗心，尤其是曾毅鬼使神差躲开的那一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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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9 P9 X+ V" i0 y曾毅此时提起筷子，道：“锅烧好了，大家开吃吧，今晚我请客，都不要客气！大冬天吃些羊肉，补气益血，大有好处！”

这话说得挺好，也符合他大夫的身份，可惜却冷了场，大家谁也没有回应，反而是盯着他，怪他打断了崔恩熙的讲述，却完全忘了曾毅才是那位挨了一棍的当事人。

直到崔恩熙讲完，大家才齐齐松了口气。

0 i3 F2 E, P* a! b( O) F“这都能躲过？”龙美心看着曾毅，“你小子行了什么大运！”

- [- r7 G. ?1 o曾毅尴尬笑了笑，道：“我平时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深受百姓爱戴，可能是群众舍不得我吧！”

9 d/ D; M' ]5 m" W- Q翟浩辉难得开口，此时也道：“别人是英雄救美，你倒好，自己受伤不说，还差点连累到美女，这算怎么回事！”

这两人虽然嘴上是这么说，还带着开玩笑的成分，但脸色却是有些凝重，这绝对是蓄谋袭击，要不是曾毅机灵，躲开了那背后的闷棍，这时候怕是都生死难料了。

- n6 ~" J- {' l! |9 D1 j( q3 B“那次真是太危险了！”崔恩熙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是因为自己，曾毅可能就不会受伤了，她道：“幸好有曾大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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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B, Z* S. q/ p, h罗海涛差点被呛到，这女人中毒太深，没救了。

龙美心此时看着崔恩熙，笑着问道：“不知道恩熙小姐是做什么生意的？”

/ L% G# \, ~/ s( W崔恩熙就道：“家里的公司在南云医学院有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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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美心“哦”了一声，心中暗道这个崔恩熙一点都不简单，远不像她表面看起来那么柔弱，自己问她是做什么生意的，她竟然直接回答去南江省的原因，心思不是一般的灵犀。

) R4 x: @8 C/ [( B( E“动筷子吧！”翟浩辉淡淡笑了笑，道：“大家今天能坐在一起吃饭，是大好事，所以一定要吃得尽兴才行！”

& n) q) m4 @5 H. A8 _" w众人深以为然，纷纷开动，是啊，差点就要少两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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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W$ l+ M* ?2 E3 u第二天，晏治道吃过早饭，龙山市的驻京办主任就跑了过来，抱怨道：“晏市长！昨天的雪实在是太大了，听交通台讲，说是京城很多道路都结了冰，我特意让司机给车子加了防滑链，这样能好用一些。”

% Z$ Q* G3 y$ Y# _$ M晏治道点了点头，道：“辛苦你了！”

驻京办主任明着是在抱怨，实则是在邀功讨好，另外就是想打听晏治道今天的行程，这几天晏治道闭门不出，搞得他心神不宁。他看晏治道没说话，就道：“京城的路况，这两年是越来越差了，下雨下雪，必然就会大堵，刚才司机小刘来的路上，就差点被堵住，要不是他机灵，现在就要在大马路上挨冻了。”

1 `. l' ]( T  E7 {; P0 t晏治道笑了笑，他明白驻京办主任的意思，这话表面是劝自己今天轻易不要出门，其实是要想问自己到底出不出门，“是啊，我刚才看报纸，上面有一个新鲜名词，叫做国际化大‘堵’市，很形象嘛！”

驻京办主任干笑了两声，领导认为好笑，自己怎能不笑，但心里却摸不准晏治道的意思。

: ~0 X9 j$ l+ n9 P, f; n- L正要再说，晏治道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龙山市的晏市长吗？”电话里传来声音，嗓门很大，“这里是总参！”

晏治道一下就把电话抓紧了几分，“我是晏治道，请讲！”

“龙山市的申请材料，我们已经收到了！”那边顿了一下，道：“我们局长今天有空，想听一下具体的情况，请晏市长备好材料，到总参来一趟！”

5 w/ s6 Q7 C9 i& F“我马上到！”晏治道简直是喜出望外，“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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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e1 d4 h+ R3 l" J% u“就这样！”那边说完，直接“咔嚓”一声，就挂了电话。

饭厅很安静，驻京办主任把晏治道的通话内容，听了个一清二楚，心里震惊到无以复加。作为驻京办主任，他最熟悉“跑步钱进”的标准流程了，都是大家上赶着去登人家的门槛，好话说尽、孙子装尽，人家也未必能正眼瞧你一下，你勤跑快跑，都唯恐落于人后，要是坐在家里等着人家主动召见，那铁定是死到不能再死了。

当时市里决定要跑机场的项目，驻京办主任愁得好几宿没睡着，难度太大了，但此时再看晏治道，他心里就肃然起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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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a  k' }% w3 ^' [; l4 i- f晏市长静坐驻京办，好事自己找上门来了，像这种情况，就只有一种解释，上面有人关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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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京办主任不敢耽搁，道：“晏市长，我这就去准备车子！”晏治道已经把最难啃的骨头啃下来了，要是他今天无法把晏治道送到总参门口，那玩笑可就闹大了，别说是下雪堵车，就是天塌地崩，也必须想办法解决。

这场大雪断断续续下了有好几天，不光是城里堵，就连京城的机场也因为大雪被封闭了好几次，曾毅哪儿也去不成，只好窝在玉泉山上，陪着翟老下棋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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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2 Q, ?. q# Z( x$ t天气刚一放晴，曾毅就接到了孟群生的电话，让他再去西苑别墅一趟，听孟群生在电话里的口气，曾毅知道乔文德应该是痊愈了，今天叫自己过去，无非就是两件事，一是复诊，二是酬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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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4 L; d5 x2 V出了翟家，曾毅远远看到一辆车驶了过来，他觉得有些眼熟，就站下来等车子靠近。

& ]; B9 N8 }2 d6 A# ?# c“曾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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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_6 ]0 {8 |) \! s0 q. b+ N& h那车子的主人看到曾毅，也是有些惊讶，玉泉山这种地方，曾毅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进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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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i2 ]' S0 a“是常总啊，我说怎么有点眼熟呢！”曾毅笑了笑，道：“真是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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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t1 U# o( p) v# K常俊龙推门下来，指了指身后，道：“这是寒舍，曾主任进去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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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L* @8 q% ?+ y: X6 A$ I' T曾毅摆了摆手，道：“不了，我正要下山去呢！”

4 g# z) ?+ v+ ^& Z, j  V常俊龙看了看翟家的楼，道：“曾主任这是来拜访翟老的？”

- o* O4 H0 l" p3 s“是啊！”曾毅点了点头，也不愿意跟常俊龙多聊，道：“天冷，常总快进去吧，我就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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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曾毅离开，常俊龙负手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脚轻轻在地面跺了两下。

2 V% ?" G) t1 V& J* u& ?曾毅治好过翟浩辉的病，这事常俊龙知道，他也知道翟家有些欣赏曾毅，但上次老爷子去世的那次，常俊龙让人去找曾毅的麻烦，事后翟家并没有追究，这不是翟家的风格，常俊龙因此认为翟家对待曾毅，也就只是一般的看重罢了。

但今天亲眼看到曾毅自由出入翟家，常俊龙就觉得自己的判断，似乎是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要知道很多翟家的旁系子弟想来这里一次，也是难于登天。

9 V& o$ a* Z6 U; m' x; K1 j  o常俊龙在原地站了好大一会，最后又上了车，直奔山下去了。

( q$ ?  p  g- H* O0 g乔家的院子里，乔文德正站在院子中央悠闲地打着太极拳，顾益生今天也在，远远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微笑。

曾毅跟着孟群生走进来，先对顾益生笑了笑，然后也跟着站在一旁，静静等着乔文德把这套拳打完。

乔文德心无旁骛地打完拳，收了势，才扭头看了曾毅一眼，道：“小曾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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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毅笑了笑，道：“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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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这套拳打得如何？”乔文德大病得愈，身体舒爽，因此兴致也很高。

/ `5 d% F# ?$ |$ d" O“行云流水，柔中带刚，应该是得自高人的真传，我看有上二十年的功力了！”曾毅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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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 w  P/ F! _3 N+ c乔文德眼睛一亮，竟然全被曾毅说中了，这人虽然年轻，眼力却是不俗啊，他笑道：“你倒是识货！”

3 d- Y6 Q/ t2 I' \$ \% f5 M9 L接过工作人员递上来的热毛巾擦了一把，乔文德就抬手道：“屋里坐，屋里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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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Q" f* h' I0 ]; F. V进了屋子，顾益生和曾毅分别给乔文德把了把脉，把完之后，两人对视一眼，用眼神交换了一下看法，都认为乔文德的病，就算是痊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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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8 q& g/ ^# v顾益生看曾毅没有别的意见，就道：“乔老，已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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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文德呵呵笑了两声，“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两位了，还有其他的几位大夫。”

. v  q  @; h& v# L. e* Y顾益生看乔文德不追究之前延误治疗的事，心里才有些放心，道：“这次主要是小曾大夫看得好，切症下药，都是相当精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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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7 t) L% R: N: r. J乔文德就看着曾毅，问道：“听一舟讲，之前在南江救过群生的人，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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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毅笑了笑，道：“不过就是遇上了，路见不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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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文德就道：“我记得你了，群生之前向我求过一幅字，我记得我题的是‘侠肝义胆’四个字。你和群生也不过只有数面之缘，却能因为他一个请求，就到京城来为我治病，颇有古风，当得起这四个字。”

% |, T* S6 ]- u" `& ~$ n“乔老过誉了！”曾毅摆了摆手，“医者不避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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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者不避险！”乔文德重复了一遍，道：“说得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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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一舟此时拿着一幅卷好的字卷走了过来，站到乔文德的身后。

: _+ |; Y) v$ ~) F1 \; l乔文德看着曾毅，道：“你治好了我的病，我很感谢，但我没有什么好东西送你，就还送你一幅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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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x+ S4 k9 ^3 o曾毅笑道：“乔老的墨宝，可是万金难求，曾毅受之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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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1 |# W8 ~* f0 k% F  t  k, T乔文德摆了摆手，身后的秦一舟就解开字卷上系着的红色条带，准备要往曾毅面前送。

6 q5 h. G: o. b5 l7 t+ \: R7 ~谁知一打开，秦一舟自己先是吓了一跳，心道乔老这不会是写错了吧，只见白纸之上龙飞凤舞四个大字：第三扁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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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3 e+ l4 t- C, e5 ?哪有这个题法啊！平时夸人医术高明，都会题诸如“华佗再世”、“扁鹊第二”之类的字，可乔老怎么会写了个“第三扁鹊”呢！是手误，把第二错写成了第三，还是有所特指呢，秦一舟有些弄不明白，所以这福字就没着急送出去，而是看着乔文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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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w% G; a) S  G3 ~乔文德看到了秦一舟的犹豫，道：“我这里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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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 I6 p. i; I  b) J3 a4 l曾毅笑了笑，心道乔文德对自己的字，果然是相当地自信啊，跟爷爷手札里描述得完全一样，他便道：“以前群生大哥在南江工作的时候，我记得他那里就挂了一幅乔老的字，铁骨铮铮、力透纸背，后来博物馆重建的时候，那副字被大家一致推为镇馆之宝，现在就挂在了博物馆大厅最显眼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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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文德一听，果然很高兴，嘴上却道：“那都是很多年前的涂鸦之作了，入不得眼，入不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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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一舟没办法了，只得把那副字捧了过去，上面乔老还特意落了款，这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可就成大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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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曾毅是第三扁鹊，那谁又是第二扁鹊呢，难道乔老以前还给谁封了个“第二扁鹊”的称号？那现在送“第三扁鹊”给曾毅，岂不明显是个贬义，说曾毅的医术还是不如别人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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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P! ]% [9 v: d7 A: }* v曾毅看到那副字，眼神里却有些惊讶，连连道：“乔老的这个褒赞太高了，这幅字我绝对不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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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顾益生看到那副字，也是连连颔首，字好，意更好啊。

秦一舟看到曾毅和顾益生的反应，心里很吃惊，难道这第三扁鹊，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乔文德写这四个字，也是费了一番苦心的，看曾毅推辞，就道：“你先别忙着推辞，且先说说这四个字的来历，说得对，我送你，说得不对，我就只好留下来自赏了！”

% U% L& W4 }+ G+ [1 }曾毅想了想，答道：“扁鹊，姓秦，名越人，《史记正义》中云：‘秦越人与轩辕时扁鹊相类，仍号之扁鹊，’，由此可见，秦越人已经是第二扁鹊了；扁鹊见魏文公时，自称不如自己的两位兄长，乃是医术第三。不管从哪个方面解释，第三扁鹊这个称呼，都已经是对一名医者的最高赞赏了。”

乔文德大为高兴，如果自己题了这幅字，受赠的一方却不理解其中含义，那岂不是明珠蒙尘。非但是自己送的不爽，收的人也会不高兴，现在看曾毅完全能懂得自己这幅字的含义，乔文德就觉得自己这一番心思没白费，这比写多少个好字都还要开心。

/ |4 ^- f, q! i9 u当下乔文德站起来，把字往曾毅跟前一送，笑道：“看来这幅字不送你都不行了！”

乔文德亲自相赠，曾毅就不好拒绝了，他把字接过来，道：“乔老高誉，让我很惶恐，看来今后我就要以这幅字为目标来激励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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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H$ e- U3 @乔文德笑了笑，道：“原本就名副其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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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p$ J( x5 z8 K7 K5 x, M秦一舟才知道自己白担心了，原来第三扁鹊是这么个说法，看乔文德也把字送给了曾毅，他便小声道：“刚才中办送来一份紧急的文件，还要乔老过目。”

' Q( w, `1 D% E/ v! W$ Y4 k乔文德“唔”了一声，道：“群生呢，让他过来好好招待两位大夫！”说着，乔文德就迈步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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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毅和顾益生自然不好再逗留，两人相视一笑，就往外走，曾毅顺手帮顾益生提着公文包，道：“顾老，我来吧！今天让您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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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益生岁数很大了，也不可能跟曾毅这么一个年轻的后辈争什么“第三扁鹊”的名号，何况医术上超过顾益生的人，在京城有一大把，他笑道：“这是乔老的勉励，今后你可要更加努力才是啊！”

" C3 [  C( o: u5 j- P: X曾毅点头应着，“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顾老多多教导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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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益生对曾毅的印象还不错，当下就道：“你的医术是很不错的，就是今后在下药的时候，还是要再稳一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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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晚辈谨记在心！”曾毅应着，他明白顾益生的意思，这是要让自己以后能区分治疗对象，对于乔老这种人，尽量少下有争议的药。

9 r) c# J' Z7 ~$ Z1 H4 @4 o孟群生此时从外面走进来，道：“辛苦两位大夫了，我送送你们！”

4 D0 w8 M1 R$ u7 t% e" U上了孟群生的车，曾毅就把自己的药箱放在身边，刚好隔在了自己和顾益生之间。

8 t7 M$ L4 t8 f* }顾益生盯着曾毅的药箱看了一小会，道：“曾大夫，你的这只行医箱，怕是有些来历吧！”

7 c% {! z9 j4 H& y# c“顾老您叫我小曾就好了！”曾毅就把自己的行医箱拿起来，递到了顾益生面前，道：“家传的箱子，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来历，顾老您见多识广，给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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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U0 `$ Z* ^& s" P  A* q“我看看！”顾益生笑呵呵接了过去，他并没有看出什么来历，只是觉得这只箱子不凡，想细细观赏一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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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箱子，顾益生看了看曾毅里面放的那些药瓶，以及上面的标签，道：“看来这箱子是你随身携带之物，常用的药品和设备，可都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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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g2 p! n+ [# j2 R! P! Y呵呵笑了两声，顾益生就把箱子反转，准备看看后面，结果就看到了背面的图案，当时眉心一凝，“这个图案很眼熟，我有印象！”

“可能是因为天底下的花瓣都差不多吧！”曾毅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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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 t9 b- a7 L2 U* h1 n. s顾益生摇了摇头，“这是梅花的形状，梅花只有五片，你这个却是六片，我一定是见过的，你让我想想是在哪里见过。”

曾毅当时就有些惊讶，自己爷爷的手札中记载有乔文德，可乔文德却丝毫不认识这个箱子，怎么反倒是提都没提过的顾益生，却认识这个图案呢。

! h7 ~& _' I! h2 N( {- A8 D顾益生坐在那里，仔细想了片刻，最后道：“年纪大了，有些记不清了，好像是在某位国手那里见过吧，但记不太清楚了！”

曾毅有些失望，不过好在也算得到一点线索，只是不够确定罢了。

' |4 ]& ?5 D2 s0 Y顾益生想了想，就又道：“如果你有机会再遇到李钊雄主任的话，可以问问他，他是出了名的过目不忘，因为工作关系，对我们所有的保健大夫都熟悉，如果他见过的话，就一定会记得！”

第二八六章  拔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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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8 [% \  g0 k$ e! v　　常俊龙从泳池里钻出来，拽着扶手要上去。结果一抬头。脚下就猛地滑了一跤，差点重新跌进泳池去。
　　
　　龙美心此时正蹲在泳池边，似笑而非地盯着常俊龙。
! q4 ?7 ^9 v2 `" P5 s7 p$ Z　　
, Q. s5 P! r  N* E　　“是美心啊，你这冷不丁地站在这里，差点吓我一跳！”常俊龙心里一阵发毛，硬着头皮笑了笑，道：“最近都好吧！”
　　
3 [) q; \0 c+ L. D' O- v0 K　　“如果没做亏心事，你害怕我干什么！”龙美心笑吟吟问到。
　　
% M9 l6 X( l( R, X　　常俊龙从泳池里出来，接过服务生递上来的浴袍披好，道：“看你这话说的，我一个奉公守法的商人，能做什么亏心事！好久不见了，这一见面，你就拿话糟践我，可不带这样的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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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c* h- N' \5 p$ `　　龙美心也没有纠缠这个问题，到泳池边的一张椅子里坐下，道：“听人说，常总在白阳做了笔大生意！”
　　
+ c0 i( D7 Z) f# V　　“我的那点盘口，怎么能跟美心你比呢！”常俊龙笑着摆了摆手，“也就是小打小闹，赚点零花罢了。”
　　
　　“几十亿的投资，在常总眼里，也只是小打小闹，常总可真是财大气粗！”龙美心笑吟吟盯着常俊龙，“难怪这偌大的四九城，都已经装不下常总了，这回到了下面，可就由着常总来大展拳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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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俊龙听出龙美心是话里有话，这个大展拳脚，怕不是指商海里的“，大展拳脚”而是舞刀弄枪的大展拳脚吧！
　　
　　“这可就冤枉我了！”常俊龙呵呵一笑，抱怨道：“谁愿意背井离乡，是不是？我倒是想在京城混口饭吃，奈何水太深，我自己身单力薄，也争不过大家，只好去下面找找机会了。这次能在白阳站住脚，也是承蒙港岛的蔡先生提携我不过是搭了个顺风船罢了。”
　　
0 I7 g- p& ^+ X. i" L. O; w　　“常总好运气！”龙美心今天来这里，可不是来听常俊龙辩解和诉苦的，曾毅差点送命，这是不争的事实，也绝不允许再发生，她道：，“是好项目那就好好地做，我还等着常总发了大财请客呢！”
　　
　　“看你这话说的我就是不发财，也会请客的啊！”常俊龙当然明白龙美心这是在警告自己，他道：“其实这次项目能够顺利启动，也受了曾主任不少的照顾。曾主任的能力真是让人佩服，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就让白阳高新园区起死回生，如今已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我个人很看好白阳高新园区的前景。”
　　
　　“你们能够处得来，那我就放心了，等接触久了你就知道，曾毅这人的便宜，一点都不好占！”龙美心扔下这句话，就站了起来，“看见你在这里，就过来打个招呼我跟人约好了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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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天有空了，一起出来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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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 `0 W% K+ d* l* n* f　　常俊龙站在那里，看着龙美心洒脱离去，脸色就变得很难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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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9 b' e/ Q7 x7 F- ^/ P' F　　他以前对龙美心有一丝非分之想可现在家里老爷子一死，他的这个心思就慢慢收敛了起来。在京城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跟龙家联姻呢自己现在但凡敢有这个心思，就是一种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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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文德的病好了之后，曾毅原本想返回南云，却又给耽搁了下来，因为杜若要来京城。
　　
　　听杜若在电话里的意思，他的新任命已经基本确定了下来，很可能要出任公齤安部**局的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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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若马上要到京城来工作，可是人生地不熟，周围的朋友找遍了，也只有曾毅在京城有点门道，他打这个电话，就是想让曾毅帮他引见几位京城人物，没想到曾毅此时就在京城，杜若立即表示马上到京城来一趟。
　　
　　曾毅也就耽搁了下来，那天顾益生讲李创雄可能知道自己手上那个行医箱的来历，曾毅就记在心上了，不过李钊雄那种人物，并不是曾毅想见就能见到的，只能是碰运气，有机会才能见到，所以他也想多待几天，看能不能再找个机会去亲自请教李创雄。
　　
　　杜若这次过来，轻车简从，一个人坐飞机过来的。走到出口，他就看到了曾毅，笑道：“还让你亲自来接，太隆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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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4 r. }1 e: J& {" f/ H' ?　　“应该的！”曾毅接过杜若手里的行李箱，道：“我都安排好了，回去说！”
　　
　　杜若知道曾毅说的是什么，可不单指住处安排好了，他道：“辛苦了，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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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L, E# R5 h1 W" b: Y. y　　出了航站楼，就看到曾毅向翟浩辉借来的那辆军车，杜若看到了，但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的神情，他已经习惯了曾毅的每每出人意料。
　　
6 _1 U7 I0 H3 K8 S# L0 w9 E　　上了车，杜若道：“什么时候到的京城？我一直以为你在南云养伤呢，你也真是好动，一分钟都闲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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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有几天！”曾毅笑了笑，发动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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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若想了想，道：“你的案子，最近有了点进展，我们在这次的全市大排查中，意外抓住了几个街头痞子，都是惯犯，据他们交代，他们曾经受人指使，前去中医研讨会现场捣乱，而胡三家的父亲也说胡三家在释放出来后，接到过几个来历不明的电话。鉴于这个相似点，目前我们已经把这两个案子并案进行侦查，重点调查这个背后指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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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道：“谢谢杜局了，这个案子还老让记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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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X" z3 p. d+ V　　“这可不是一般的小案子！”杜若说到，“至今也没有抓到胡三家，让我很惭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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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笑了笑，道：“胡三家的落网，只是个时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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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k: j  c3 P+ q, z　　“我现在就担心时间一久，这案子被搁置下来。”杜若说到。

, C7 L$ K1 E. j. X) }　   他马上就要履新，至于后来的接班人是谁，并不是他能做主决定的，一任领导一个调子，后面的人能不能尽心尽力去。办这个案子，杜若可不敢保证。不过他没有太过于担心。只要方南国一日在南江，谁也不敢不重视这起案件。
　　
' m3 }5 M( Y' s, v4 P: Q　　“胡三家是个活人，他就是躲得再深，也有露面的时候！”
　　
# r& ?5 l1 b4 f( \- Y% V　　对于能不能抓到胡三家，曾毅倒不是很在意，他只要确定这件事是有人指使的就行了，甚至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的，曾毅都不用刻意去调查。那天白家树讲完那番话，曾毅就已经很明白了，这个幕后指使的人，就躲在这次星星湖开发的那一大堆投资商里面。
　　
2 S$ [0 }# w5 `! C2 ^# K　　星星湖的开发就在曾毅眼皮子底下进行，想收拾这个幕后的暗鬼，曾毅总能找到机会的。
　　
　　曾毅把杜若安排在了百花酒店，这是武警总部后勤机关的产业，曾毅这次要给杜若引见的主要就是罗刚永了。在公安部，武警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公安部下属的多个司局级单位，比如警卫局、边防局、消防局、森林局、反恐局，都属于是武警序列，接受武警总部和公安部的双重领导，这些司局的一把手，多有进入部领导班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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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6 F; E7 R4 n  f　　杜若对于曾毅的这个安排，可以说是非常满意，这已经远远高于了他的预期。他这次能够履新，是受到了上面某位大佬的赏识。如果有上级领导的信任，再加上罗刚永这边的关照，那杜若今后在公齤安部里想再进一步，还是大有希望的。
　　
  ^# P: M$ t5 \/ y5 }' h6 R　　晚上的饭局很简单，罗刚永只走过来在饭桌上露了一下脸，喝了一杯酒，就借口有事匆匆告辞了。第一次见面，罗刚永不可能表什么态的，他也需要观察一下对方是不是值得自己结交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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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已经让杜若很高兴了，曾毅只是个引荐人，能不能打开一片天地，主要还是要靠自己的。
　　
! v4 Z) p! q8 X5 l2 X4 Y. s7 f7 }. Q　　曾毅跟杜若是老相识了，在荣城就是铁关系，现在到了京城，曾毅算是半个主人，自然要好好招待，罗刚永走后，两人又搬来一箱酒，开怀畅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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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老弟，我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还是在二马路派出所。当时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这个人，今后一定是前途远大！”杜若喝多了，也是因为高兴，话就多了，道：“今天这个事情，我记在心里！”
　　
　　“杜局咋见外起来了？”曾毅笑了笑，“不说这些，酒逢知己千杯少，咱们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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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3 u. c4 D: ]. k　　杜若笑呵呵举起杯子，“和你喝酒就是痛快，喝得放心，喝得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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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喝完，刚放下杯子，曾毅的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是张杰雄打来的，曾毅就道：“我接个电话！”
　　
　　杜若摆了摆手，示意曾毅随意。
　　
　　曾毅就拿起电话，往远处稍微走了走，张杰雄的身份特殊，电话内容不方便让人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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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2 p7 m5 Y) R5 H6 z/ |* j　　杜若喝多了，但还没醉，看到曾毅这个样子，就知道来电话的人身份非比寻常。“张大哥，有事？”曾毅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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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门常部长派人过来了，常俊龙突然得了怪病，常部长知道你在京城，想让过去走一趟，我无法做主，就是告诉你一声！”张杰雄道。
　　
　　张杰雄如果要拒绝，就直接拒绝了，他给曾毅打电话，就是不好拒绝，曾毅虽然很不想跟常俊龙打什么照面，但还是道：“人在哪里，我去看看，不一定有办法！”
　　
# G% i2 g( e3 {/ |0 l; f& c　　“在协和医院！”张杰雄就把地址说了一遍。
　　
　　“我知道了，这就过去看看！”曾毅挂了电话，走到酒桌前，道：“杜局，有点急事，我得去处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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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吧去吧！”杜若笑着摆手，“让我缓口气，等你回来，咱们再接着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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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R6 u5 |, N" e　　“是科技部常部长的公子病了！”曾毅也不隐瞒，告了个罪，就拿起外套出了酒店。
　　
　　常俊龙今天跟龙美心分别之后，同另外几位京城的公子哥游了会泳、打了几圈牌，交流了交流生意经，然后就准备一起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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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会所，被外面的寒风一吹，常俊龙突然感觉腿上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猛然一痛，常俊龙伸手挠了几下，结果就变得有些不可收拾了，胳膊和身子也开始有了这种感觉，痛觉很快扩散变大，然后就让常俊龙有些无法承受，疼得他在车里大喊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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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6 `8 `1 d) M4 w9 I　　身旁其他几位公子哥，也不知道常俊龙这犯的是什么病，赶紧把他送到了医院，查来查去，都查不到原因，不是过敏，不是神经性痛，也不是感染了病毒，更不是中风。
　　
　　常俊龙疼得眼珠子都红了，在身上狂抓，似乎抓出了血道子，他才能感觉舒服一些。
　　
1 o  @& h& t# W% l6 X( B- p　　这种情景，把医院的大夫吓坏了，只好从精神科借来捆绑病人的特制衣服，把常俊龙的双手兜了起来，然后商量看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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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5 V5 s9 x: `1 g% `　　常俊龙疼得在病床上声嘶力竭地嚎叫，但还好在脑子很清楚，他突然就想起了曾毅，于是赶紧让人去翟家找曾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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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e, X: }! C( j( u4 C　　曾毅到的时候，送常俊龙到医院的那几位公子哥还没走呢，都坐在病房里，等着医院的结论，一边骂着医生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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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胜意的秘书匆匆领着曾毅进来”向几位大夫简单一介绍，就请曾毅去给常俊龙诊治。
　　
　　“这就是俊龙喊的那位大夫？”几位公子哥都很吃惊，怎么会这么年轻呢，站近了一闻，还一身的酒气，这酒鬼大夫，到底靠不靠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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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的大夫虽然很吃惊，但也没拦着，他们早就受够了这几位公子哥在旁边的冷嘲热讽，早就不想伺候了”巴不得换大夫呢。
　　
　　里面的病床上，常俊龙被捆了个结结实实。此时已经折腾得筋疲力尽，满头都是冷汗，嘴里兀自惨呼。看到曾毅进来，常俊龙像是看到了救星：“曾…………曾主任，啊，疼死了，啊，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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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  a& m2 @' ~) D0 v  t  [9 o　　曾毅看到常俊龙的惨样，也是吃了一惊，一边往前，一边就问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 x' M" L+ |% a　　“患者突然之间，皮肤刺痛难耐，还没找到病因！”医院的大夫就介绍了两句，曾毅一听皮肤刺痛几个字，就快步上前，掀开常俊龙的腿上的裤管只是看了一眼，当时酒就醒了，这个龙美心，胆子也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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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病，曾毅最清楚了，不用猜，一定是龙美心捣的鬼！他心道常俊龙也够倒霉的，早不回，晚不回，非得这时候回京城，正好栽在了龙美心的手里，曾毅倒是很想收拾常俊龙，只是不会像龙美心这样做。
　　
$ D4 y: G5 m/ b: E# H　　“曾大夫，你看这到底是什么病？”常胜意的秘书问到。
　　
! e8 e9 d4 I; n　　身后站了一对人，都想知道常俊龙这到底是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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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那药瓶子装的非云非雾的东西，其实是山上一种虫子身上的毛，虫子周身为半透明的绿色，喜欢躲在树叶下面，在虫子身躯的四周，长了一圈比纤毛还要细的倒刺毛，是带有毒性的，平时人要是不小心碰到它，如果不及时清理治疗，会肿疼一个多月。
　　
　　曾毅小时候山上采药的时候，没少中招，为此他还特意收集了一些这种刺毛，因为刺毛的这种毒性，可以治疗一些很极端的皮肤瘙痒症，甚至有时候还可以用来“以痛止痛”只是这种方法太过于奇怪，曾毅在药瓶里放了很多年，至今也没用派上用场。
　　
1 r6 K/ z) Y; Q7 o, d8 t　　碰到这种情况，就是赶紧用胶带或者饭团，把散落在皮肤上的毛刺全部沾出，就能缓解疼痛，如果时间久了，就得吃点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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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眼下曾毅就不能用这个办法了，如果真要用胶带粘，那岂不是就把龙美心给出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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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c+ Z& g2 k7 w( K: ^　　曾毅凑在常俊龙的皮肤上，仔细观察了半响，又伸手按了按，才慢慢站起来，打了个酒嗝，道：“不要紧，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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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P5 K# U  m, y* @/ e" M9 R& J　　身后的大夫就有点不高兴，我们一帮人会诊了大半天，也没找出病因，你一个酒鬼，醉眼惺忪的，竟然能看出这是什么病，这怎么可能呢，“这位……这位先生，麻烦你解释一下，患者这究竟是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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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道：“病人的全身的汗毛，由于某种原因倒着生长，往肉里长，自然刺痛难耐！”

- G8 Y& i4 n$ \5 }$ K　　大夫们全傻眼了，还有这种病，为什么我没有听说过，虽然毛发也有倒着生长的可能，但一般都是因为外力所致，比如刮胡子的方法不正确，导致胡子的断茬卡在了肉里，于是就在肉里生长了，但眼前患者是因为什么原因鼻致呢？
　　
　　曾毅已经说了是某种原因，自然就是不肯解释了，他一招手，把常胜意的秘书叫过来，“去买几瓶脱毛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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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4 J7 f: O) n5 I0 f. T　　秘书有些纳闷，脱毛膏，这也能治病吗，他狐疑问道：“那要用什么牌子的？”
　　
0 d% F6 ?5 F6 R6 n5 A  ~　　“这个你来定，多买几瓶！”曾毅说完，还不忘安慰常俊龙：“常总，你放心，很快就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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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a6 V5 C2 |　　常俊龙一边点头，一边闷哼，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身后的几位公子哥，此时脸上的表情就很有意思，他们都等着看一会的治病场面呢，脱毛膏这种女人才用的东西，一会要是抹在常大公子的身上，想必很好看吧。
　　
! \& \5 Q* B2 I0 ~/ v/ o　　曾毅坐在一边，想了想，又拿出纸笔写了个方子，让医院拿去煎，是很寻常的清热解毒的药剂，适用的范围很大，谁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来。脱毛膏的成分，可以溶解掉那些刺毛，但看常俊龙这个样子，应该是有一段时间了，不用药肯定不行。
　　
. F* p' k' s8 C& w  P2 _　　医院的大夫不忘声明一句，“患者用药之后，要是有任何的后果，都跟我们医院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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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点了头，医院的大夫才让人拿着方子去煎药。
　　
　　秘书很快提着一个黑色的大塑料袋返回，满头细汗地到曾毅面前，把袋子打开，问道：“曾大夫，我买了有五六个牌子的脱毛膏，你看用哪种合适？”
　　
　　“我又没用过，怎么知道呢，想来都差不多吧，你让常总自己挑！”曾毅淡淡说了一句。
　　
  X7 v" a9 C) t　　那边几个公子哥就再也憋不住，齐齐笑出声来，这话问的，太没有水平的，大老爷们谁会有这牟经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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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俊龙听到笑声，也有些回过神来了，心里顿时羞愤无比，但架不住形势比人强，眼下他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只要能让自己不疼，用什么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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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8 M) g& o( _　　秘书本想去问常俊龙的意见，但扭头看到常俊龙的眼神，他就打消这个念头，从袋子里翻出一瓶包装很高档的脱毛膏，道：“这瓶最贵，效果可能会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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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俊龙骂人的心思都有了，你齤他妈的随便选一瓶就行了，还非得要讲出来吗！
　　
' K- y$ Q: e- R　　“一点点涂，注意不要涂到伤口！”曾毅自然才不可能去给常俊龙涂什么脱毛膏，一句话就把差事派给了秘书。
　　
3 J9 S4 d$ d! }, X' j0 @0 C　　几位公子哥都站近了一些，看着秘书给常俊龙涂抹脱毛膏，也不知道常大公子一会脱了毛，将是如何一幅光洁滑溜的模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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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他们觉得可笑不可笑，但躺在床上的常俊龙，却觉得在脱毛膏抹上去之后，身上的疼痛顿时大减。

第二八七章 烦请

脱毛膏涂满全身之后，常俊激就停止了嘶吼，病房里里的人齐齐惊讶，邪了门，还是头一次见脱毛膏可以治疗全身肿痛呢。

常俊龙此时躺在床上，有些筋疲力尽，刚才身上的那种痛觉，令他想起来就不禁浑身发紧、直流冷汗。那感觉，就像是被人用烧红了铁块在肌肤上来回炮烙，让他恨不得都自己扒了自己的这身皮，疼得整人都崩溃了。可在脱毛膏涂上之后，全身立刻像是被置于冰水之中，虽然还有点沉闷的疼痛，但跟之前比，现在完全可以称的上是舒坦和惬意了。

“神医啊！”

几位公子哥看得眼睛都直了，这效果简直是立竿见影啊！

常俊龙也不得不服气，曾毅在医术上，确实是有些道行的。此时他心里不禁一阵抽疼，要是自己当时不去找曾毅的麻烦，或许老爷子就不会那么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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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主任，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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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俊龙挤出个虚弱的笑容，现在他后悔这些也是晚了，何况他之前一直都认为老爷子的去世，是因为曾毅故意不肯施以援手所致。他所后悔的，只是老爷子去世之后，常家的境况的大不如以前，现如今常家最荣耀的一件事，就是还能住在玉泉山上，住在老爷子生前的那套房子里，这也是常家最后一丝的体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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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0 j3 R' ^$ u) M, K' q, O& x2 v“谢就不必了！”曾毅摆子摆手，道：“一会脱毛膏刮掉之后，常总就好好休息，这病估计得养几天才能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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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俊龙笑了笑，问道：“曾主任，我怎么会得这种奇怪的病呢，以后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9 _" r% p3 k& o  J曾毅知道常俊龙这是对今天的突然发病有所怀疑，就一堆二五六，把责任全赖在了常俊龙的身上道：“这个跟常总你的肌肤品质有很大的关系，就像有的人皮肤比较敏感，换一张新床单，都会立刻全身过敏。当然，这只是内因，也可能是外因诱发的比如游泳、洗澡、桑拿、阳光浴，以及外界环境的剧烈变化都有可能导致！”

常俊龙全身都粘上了毛刺，总不能是龙美心扒开他衣服灌进去吧，曾毅一连说了好几种可能，至于常俊龙信不信也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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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 \5 Z, N' o6 t常俊龙确实怀疑自己今天的这个惨状，是跟龙美心有关。只是他想不通龙美心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现在听了曾毅的解释，他心里仍有怀疑，但就不那么肯定了，好像自己发病，就是从会所出来，让冷风一吹，然后开始疼的，难道是因为会所内外气温的剧烈变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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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s" h, f4 ^) j. R6 d曾毅也懒得在这里待了，道：“这个病不是大毛病，常总尽管放心休息，再有什么问题就随时联系我。”
1 k# x; y; N9 Y- |5 g5 w) i8 l
+ r, L+ \8 L! X“辛苦曾主任了，我现在身有不便，就不送你了，等过几天身体好了我一定设宴致谢！”常俊龙客气着，想从床上起来却没有真的起来。

) s" w! N- B! _/ Y“躺着吧！”曾毅道了一声，就迈步朝外走。

常胜意的秘书赶紧跟上，不断说着客气的话，一直把曾毅送到了医院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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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上车，曾毅就接到了龙美心的电话，“你去协和医院了？”

" m+ c& Y- A! P. g' z. x! h* {曾毅点点头，道：“已经出来了！”

“常俊龙好了？”龙美心就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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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曾毅答到。

8 I4 b7 ?. x- j! f3 Q“你气死我算了！”龙美心电话里一幅恨恨的语气，敢情自己今天是白忙活了，“打闷棍的事，明显就是常俊龙指使的，就没见过你这样的滥好人，你为什么要给他治！”

“我可不是什么滥好人！”曾毅笑了笑，“既然治了，那就一定要治好，如果我出手了，反而没治好，我丢不起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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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7 \, k1 g' b+ v8 R/ j/ Z0 M“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龙美心那边就挂了电话。

曾毅收起电话，无奈摇头苦笑，很多事情难以由自己抉择，比如去给常俊龙治病。但也有些事情是可以由自己抉择的，如果自己今天去了医院，却没有治好常俊龙，后果可能会更麻烦，没人会相信这是自己治不好，而更愿意相信自己是不愿意给常俊龙治罢了。

而自己一旦被贴了这个标签，那就相当危险了，作为一个医生，你把私人恩怨摆在首位，那今后就没人敢再相信你，敢把自己的性命放心地交给你处置，说不定连上次常洪赢没抢救过来的事，都有人会翻出旧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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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8 l! c5 P+ a曾毅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四处游历的小郎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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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回到百花酒店，龙美心的电话又打回来了，“你现在在哪？”

曾毅笑着道：“百花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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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着，我过去找你！”龙美心的语气又变得很开心了，转眼之间，似乎已经忘了自己刚刚才讲过，自己不想跟尊毅说话，她道：“我很快就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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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毅哈哈大笑，龙大姑娘的忘性就是大，不过这也是她的一个优点，不记仇，曾毅道：“从南江来了个朋友，约好了今晚不醉不休呢。” 曾毅先把这个情况讲明，看龙美心愿不愿意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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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 t( I& f  G龙美心就道：“来朋友了怎么不告诉我！我马上到！”龙美心有点小生气，似乎曾毅很少把他的朋友介绍给自己认识，就是那个孟群生，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碰上的，她生气对自己见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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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等你！”曾毅笑了笑，然后挂了电话。

+ }& ~" A7 e9 q* H9 k楼上的包间里，杜若还在呢，一个人坐在那里抽烟，盘算着自己今后在京城的发展前途。现在看起来走进了一步，但京城的情况，可远比荣城要复杂多了，机关林立、权贵如云，想做到面面俱到，混出一番成就，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看到曾毅回来，杜若就把烟一掐，笑道：“事情忙完了？来，接着刚才的喝！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两个人喝酒，也可以喝得很尽兴！”

“酒怕是要先搁一搁了，”曾毅摆了摆手，坐到杜若旁边的位子上，道：“还有位朋友要过来，咱们等她一会。”

0 |* z; x8 R, f杜若就知道曾毅这朋友身份不一般，道：“菜有些凉了，招待朋友不合适，撤了重点吧！”

“不是外人，换几个热菜就可以！”曾毅说着，“等她来了之后看她的意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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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也就不再说什么，陪着曾毅坐在那里喝茶怎么招待才合适，这还得看曾毅的安排，毕竟是曾毅的朋友，曾毅心里有掂量，自己连是谁要来都不知道呢，自作主张反而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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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O5 Q8 x* V5 g/ \9 S7 w龙美心很快就来了，进门带着一阵风，拿手指着曾毅，脸上是那副标准的坏笑，道：“你狠，你狠，本姑娘算是见识了！”

曾毅呵呵笑了笑，他明白龙美心说的是什么，没想到京城的消息会传播得如此之快，想必常大公子现在都快郁闷死了，这病是治好了，但在圈内白得一个“光毛猪”的美誉，今后走到哪，这帽子就得顶到哪，着实够他闹心的。

“我介绍一下！”曾毅指着杜若，“这位是荣城市公安局的杜大局长，我的老大哥平时没少关照我，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要到公安部来工作了。”

. K: V! F* A+ S9 m1 h“那就是杜部长了！”龙美心一伸手，笑道：“失敬失敬，今后还请杜部长你多多关照！”

6 V' B5 o" f: q* f4 T6 y" `- z/ d" r这称呼把杜若吓得够呛，急忙摆手道：“这可不能乱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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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d. I" k) o2 g3 I' {5 t曾毅笑了笑，道：“杜局，这位是龙美心龙大姑娘，京城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她这个人喜欢开玩笑，你不理她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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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龙大姑娘啊！”杜若对京城的情况，也是做了一番功课的，尤其是龙姓这个姓氏非常少，在京城这个圈里，除了那个龙家，也没有别家了，又敢开这种玩笑，杜若要是猜不住龙美心的来头，就实在是不合格，他笑道：“幸会，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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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听曾毅提起杜局的！”龙美心笑着，“这次都怪曾毅，你来京城，他也没有通知我，不然我一定就去机场迎接了！”

" n( S5 v5 P, e5 D1 y4 W“怪我，怪我！”曾毅笑着，“大家坐吧，坐下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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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短短两句话，杜若就对龙美心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正如曾毅所说，龙美心喜欢开玩笑，不过这也说明龙美心这个人没有那么难打交道，而且她对自己的印象还不错，可别以为人家对谁都会开玩笑，这得看你值不值得人家开这句玩笑了。

3 F" J0 n, F- I7 v. N) m/ G' _5 H龙美心为什么会对自己如此，杜若心知肚明，全是曾毅介绍里的那句“杜大哥”起了作用，人家愿意结交自己，是因为看重曾毅，要是今天曾毅只是程式化到一句介绍：“这位是荣城市公安局的杜若杜局长”，那结果就完全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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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体制内，有很多东西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这些介绍听起来似乎都差不多，但里面所包括的亲疏远近，却是大大地不同。

“你想吃点什么，再帮你点几个菜吧？”曾毅问龙美心。

龙美心就摆手道：“不用了，就这些吧！我已经吃过饭了，是特意过来陪杜局喝几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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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0 S7 j  h2 @1 x这话让杜若觉得很舒服，心道龙美心可比那些眼里装不下任何人的衙内公主要好了很多，果然是人以群分，曾毅的身边的人，就是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杜若也就看出龙美心和曾毅之间关系很是不一般，要是关系一般，龙美心肯坐到这进行了一半的尊面上吗。

$ \* O( H! L  \7 A: P8 w不过，曾毅还是又点了几个菜，都是按照平时龙美心的口味点的，点好吩咐厨房赶紧去做。

杜若不禁暗暗点头，关系好是一回事，但礼数周不周全，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就是关系再好，该走的礼数还是必须要走到的，有时候朋友生隙，就是因为疏忽了这些细节。曾毅能够处处考虑得周全，也难怪他在京城如此吃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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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H' Q- `9 X7 _" A5 N3 i" J8 A# J他不撤席，这就是没有把龙美心当成外人，同时也没有把自己跟龙美心区别对待，不至于让自己觉得被冷遇了，而现在加菜，则是对龙美心的重视了。

: y! N/ H/ c& k" i2 ?“龙大姑娘能够赏脸，我荣幸之至！这里我的岁数最大，就容许我卖一把老，把今天晚上喝酒的规矩先立下来，一会我得用大碗，不用大碗不进行，龙大姑娘喝一口，我喝一碗！”杜若哈哈大笑，龙美心说今晚过来是特意陪他喝酒的，这叫人敬我一尺，杜若就得回敬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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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好！”龙美心摆摆手，“平时你们在南江是什么规矩，今天就还是什么规矩，要是因为我而变规矩，这不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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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一听，就立刻掉转话头，道：“是是是，我这人有个臭毛病，心里一高兴，嘴上就喜欢胡咧咧，那咱们就老规矩，谁也不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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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出来了，龙美心对曾毅岂止是非一般啊，刚才那句话，分明就是暗指自己区分对待，把她排斥在了曾毅的朋友圈外，这杜若哪敢啊，何况他也没有任何资格替曾毅做决定啊，好在杜若反应快，意识自己今天的这个托大，实在是有点过于托大了，他马上就改口了。

4 x8 c. n/ U  H3 f- @7 A曾毅笑道：“别怪我没提醒，杜局那可是海量，就是咱俩加在一块，也不是杜局的对手，一会别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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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马上接口道：“曾毅的这个提议不错嘛，这样好，这样好，你俩一拨，我一拨，这样喝起来也有个彩头不是嘛！就这样定了吧！”

龙美心淡淡一笑，杜若是个聪明人啊，她又不经意地瞥了曾毅一眼，眼神里并不是全无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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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京城冷得出奇，但南江省依旧是那副四季如春的暴象。

4 ?. W. H3 w7 g# u, ~, c& D! K9 F灵觉寺内，明空大法师站在厢房到台阶上，一脸慈祥地看着蔡致中正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兴致勃勃地蹬着一辆脚踏车。

- \# ~" _) Z: B# G( q3 A8 b“善哉，善哉！”明空和蔼笑着，“蔡小施主已然好了，可喜可贺，贫僧向蔡施主道喜了！”

蔡成礼夫妇赶紧还了一礼，道：“这全有赖法师指点，我们夫妇今天过来，就是要向法师道谢的！”

蔡夫人道：“是啊，法师字字珠玑、佛法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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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p3 Y! @5 q9 W9 v/ @“这都是蔡小施主的福报，贫僧不敢贪功！”明空淡淡笑着，说完一抬手，请蔡成礼夫妇进屋坐着。

, }: B- S& ^$ K: n0 {, B“今天来，还有一事要烦请法师！”蔡成礼坐下之后，就看着明空，“我在白阳市投资搞了一个项目，三天之后就是奠基启动仪式，特请明空法师前去主持一场法会。”

明空微微一滞，道：“这件事，怕是贫僧难以应承。”

第二八八章 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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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a9 r9 T9 b8 y( k% q) ]% r蔡成礼以为明空只是在谦让，便道：“此次的项目虽然投资额不大，但我本人非常重视，真心希望能把这个项目做好，要是在开工奠基仪式上，少了大师您这样德高望重的人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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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1 Z: n' c1 R& \$ C) M+ V& T' z明空就抬起一只手压了压，打断了蔡成礼的话，歉然道：“请蔡施主见谅，不是贫僧故意推脱，而是我曾经在佛祖面前许过愿，今生若非是弘法、布施、慈善、祈福四类法会，贫僧都是不会去参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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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T9 E- |# D! H# D3 ^$ h蔡夫人道：“在开工典礼上，我们特意举办了一场祈福法会，现在就是要请大师能稍移法步，前去主持祈福法会。”

明空微微摇头，然后垂下眼睑，道：“阿弥陀佛，佛渡众生，佛渡众生！”

8 A8 R: S; V, C3 y. y; V3 e蔡夫人还要再请，蔡成礼就低声咳嗽一声，阻止了自己夫人的这个举动，这明空和尚说得再明白不过了，佛渡众生，而不是专渡有钱人，项目的开工典礼毕竟是一种商业行为，明空和尚不愿意去参加这样的法会，可能是怕被人指责为是借弘法之名，专为某人祈愿发财，这跟佛法有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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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既是许过这样的愿，那我们也不便强求！”蔡成礼笑了笑，只好作罢，明空不愿意去，到时候再请别的和尚去就是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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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c3 I- v6 W+ t6 [% T“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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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 F% n' ?7 @" T# v5 G9 C" S* P明空唱了个佛号，身子微微一欠答谢，然后突然站起来，手里捏着的佛珠快速转动，嘴里也不知道在念些什么，等念完了，明空莫名其妙转过身，慢慢踱到了摆在屋内的一张长条桌前，提起毛笔，刷刷几笔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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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墨迹变干，明空就将写好的纸叠了几叠，捏在手中折返回来，道：“蔡施主在南江投资，旨在为一方百姓造福，也是善事一桩，贫僧不能亲身前去开工大典，便赠蔡施主一句真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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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i, U1 V$ S2 r! c蔡成礼急忙起身，恭谨地从明空手里接过那个四方块，道：“有劳大师了，蔡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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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空一摆手，重新坐到椅子上，闭口不提自己在那纸上到底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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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Q  f+ O& V蔡成礼也不好当着明空的面拆开来看，人家既然是叠好了交给自己，那就是希望自己事后再看，他只好陪着明空，聊了一些佛法上的事，另外就是邀请明空能够前去港岛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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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蔡致中怪病得愈，蔡成礼夫妇都认为明空居功甚伟，所以没少在港岛那边帮明空宣传，现在明空在港岛的富豪圈里，名声非常大，是很多富豪都愿意结交的一位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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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i9 @' P+ j8 I, k聊了有半个小时，小沙弥就过来通报，说是有什么知名人士前来灵觉寺，指明了要拜访明空。

蔡成礼夫妇只好起身告辞，明空将他们送到了禅房的门口。

蔡致中此时还在院子中间，兴奋地骑着那辆曾毅送给他的儿童自行车，看到自己父母从里面出来，蔡致中就撇下自行车，问道：“这辆车子，我能不能带回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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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蔡致中的山顶豪宅里，什么都有，唯独没有自行车，蔡致入有豪车接送，身后还有全职的保姆团队跟着，怎么可能有机会用到脚踏车呢。

6 S9 |+ X4 A) u  f蔡成礼点了点头，笑道：“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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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u: ?# D  d4 p蔡致中就很高兴，道：“韦阿姨说我骑得比汽车还要快，一会你们坐车，我骑给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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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施主，贫僧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问！”明空突然问到。

“大师请讲？”蔡成礼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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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蔡小施主得以痊愈，说明他与南江是极有缘分的，蔡施主何不在南江投资做一些慈善的项目，多结善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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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成礼有些诧异，他不明白明空这句话是从何而来，自己分明已经在灵觉寺捐了一笔很巨额的香火钱，这明空所指的慈善，又是什么呢，他道：“大师说的是，这事其实我已经在考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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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2 A) l, b3 d( W“蔡施主宅心仁厚，他日必有福报！”明空说完这句，也就不再多说，目视蔡成礼夫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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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q. ^9 H: e: D; R3 y% N$ x1 w5 h出了灵觉寺，一上车，蔡成礼就打开明空送给自己那副字，只见上面写了两个字：舍得！

蔡夫人有些不解，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们捐的香火钱有些少了吗？”

9 P" c; [0 w$ ?$ ?% C/ Z. ~. L蔡成礼摇了摇头，道：“不要瞎说，你以为大师也和你一般庸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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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是什么意思！”蔡夫人再次问到。

5 t3 }/ _, a3 N蔡成礼也有些不明白，但不敢不重视，上次明空就是莫名其妙一句话，说是致中的病要着落在韦向南身上，要知道当时自己是头一次见到韦向南这个人，而致中更是生平第一回来到南江，但事后竟然完全应验了明空的话，韦向南这个不懂医的人，竟然一语道破致中的病因，而且致中也是跟着韦向南的孩子，才得以快速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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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景，蔡成礼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难道明空是对自己这次在白阳的投资项目的前景很不看好，所以不肯出席奠基仪式。甚至在临走的时候，明空更是毫不讳言，直接建议自己去做慈善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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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想，蔡成礼就觉得有些摸到点头绪了。只是他不明白，白阳的这个项目究竟有什么问题，以至于明空如此反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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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M3 Q$ |+ s4 K% M# Y7 z% R  ?项目的规划，蔡成礼仔细看过，而且还让人专门去论证过了，白阳高新园区的前景可以说是一片大好，又位于荣城经济圈辐射范围之内，“天时地利”占尽，此时入手的时机非常合适，再晚怕是就要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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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 d5 }8 e6 U$ l" \而且这个项目的合作者，也是来历不俗，有常俊龙开道，还有南江省省长孙文杰的公子参与，白阳市政府那边更是鼎力支持，如此“人和”也俱备了，蔡成礼实在想不出，这个项目到底还有什么不足的地方。

& l2 F( q! a$ e蔡成礼琢磨了片刻，最后决定派一个得力的人手前来南江盯着这个项目的进展，他不可能因为明空的这一句禅语，就白白放弃这么一个明摆着可以赚钱的机会，何况这也仅仅只是自己的一个揣测罢了，或许明空就是想劝自己多做慈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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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6 y; J. l$ z乔文德吃过早饭，到玉泉山去拜访了翟老。

% m' D2 c5 Z: o) P7 s* G虽然这次曾毅是被孟群生请到京城来的，但这毕竟也算是翟家的人，乔文德身体痊愈之后，理应来向翟老道一声谢，何况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可以拉近和翟家的关系。

6 F3 t( X7 V/ ~$ i9 w2 R翟老拿出曾毅带来的顶级将军茶，道：“来来来，尝尝我老家的茶叶，这可是从我祖居的那座山头上摘下来的，绝对地道，还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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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C6 P) P* r. C) X4 D- {“将军茶我最近听很多人都提起过，只是不知道竟是翟老家乡的特产。”乔文德呵呵一笑，拿起杯子品了一品，果然是清香异常，直入心脾，他道：“下面的人，可是有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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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 `+ g2 S/ o% R# ^( C" R, C翟老摆摆手，道：“是曾毅带来的，将军茶是他扶贫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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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8 I, N: T& ?5 C乔文德既然过来了，自然不可能不把曾毅的底细摸清楚，当下道：“原先我只以为曾毅是医术高超，没想到他还是位多面手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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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s, `  d5 }" ?, ^“喝茶，喝茶！”翟老客气了几句，道：“将军茶最能醒脾舒胃，听曾毅讲，这次你身体不适，就是因为肠胃不好引起的，我准备了一些茶叶，回头让人给你送到西苑去，平时你要多喝，对身体绝对有好处！”

“看翟老现在的气色，我就知道这茶不错！”乔文德赞了一句，随即又道：“要是也有一位懂行的人，平时在多给我讲一些养生的学问，我看我也就不会得伤食这个病了！说句不夸张的话，差点就去见了马克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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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1 x7 B+ \% T; X4 P( z“算起来，我还大你几岁呢，就是要见马克思，那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嘛！”翟老哈哈笑着，他是上过沙场的人，出生入死无数次，对于生死早已看得很淡了，道：“你要是信得过，回头让曾毅多往你那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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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文德摇了摇手，道：“我打算到南江去住，以后肯定少不了要辛苦小曾啊！”

翟老有些诧异，乔文德这搞的是哪一出嘛，怎么病了一场，就成这个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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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J' g0 g3 n( i' l2 N乔文德解释道：“南江是我以前工作的地方，他们多次邀请我过去安享晚年，我已经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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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文德这并不是在找借口，去年他原本就已经定了要到南江去的，南江省甚至还专门为此要建设一座新的保健基地，可惜后来因为袁文杰的事情，搞得乔文德大发脾气，这事才搁了下来。如今世事境迁，袁公平已经进了监牢，新的红色博物馆也建了起来，再追究以前的事，就毫无意义了，这次的生病，只不过是又给了乔文德一个重回南江的机会，让一切又回到原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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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p) Z2 ]$ A* Y这件事乔家去年就已经集体讨论过了，让乔文德离开京城，这在政治安排上是有好处的，另外，南江的环境确实非常适合颐养。

/ E6 `0 F& ~% N$ \3 \乔文德今天过来，无非就是把这件事先讲一下，免得翟老再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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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老微微颔首，道：“还是你想得开啊！你这么一提，倒是让我也想动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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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3 i7 g! a4 @- [/ ^乔文德很意外，翟老这是什么意外，难道他也打算到南江去吗，那可就太好了。

1 r* }3 C: _7 i曾毅陪着杜若在京城耽搁了两天，然后准备一起返回南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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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的是同一个航班，杜若要等最终的任命下来，才能离开荣城；而曾毅是要先到荣城，再看具体情况决定自己是不是还要继续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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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R0 d5 y: i% [刚过了安检口，曾毅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接起来，里面传来常俊龙的声音：“曾主任，你还在京城吧？”

第二八九章 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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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总身体都好了？”曾毅就问了一句。

常俊龙电话里笑道：“好了，都好了，这还得感谢曾主任，要不是你施以回春妙手，我现在还不知道要怎么痛苦呢！”

  l( T! I4 B7 m: y/ O; x) j3 N“举手之劳而已，常总何必客气！”曾毅客气了一句。

“如果曾主任方便的话，我想请你吃顿便饭，聊表感激之意！”常俊龙笑着，“另外，我在京城的几位朋友，对曾主任的医术也是景仰得很，想跟你见个面，认识认识，还请曾主任务必赏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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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总，不巧的很，我刚到机场，正要登机返回南江呢，吃饭怕是不行了，要不等回到南江再说？”曾毅先把情况明说，随后道：“其实常总真不用如此客气，你是我们白阳市的大投资商，你的身体健康，决定着项目能否顺利进展，我也不过是稍尽一份绵薄之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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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E1 M! H6 j0 g常俊龙知道曾毅没说谎，因为他已经从电话里，听到了机场的广播声，他只好作罢，道：“公是公，私是私，哪能混为一谈呢。既然曾主任不方便，那就等回到南江，我再约你吧！”

. h) O3 ^+ T  w( X/ Y9 R4 s“好，那就这样！”曾毅笑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

杜若站在不远处，单手叉腰，道：“还有事没处理完？”

曾毅一摆手，道：“都是可有可无的闲事，走吧，飞机好像要到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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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一起往里走，寻找着登机，徐力一手提着一个小皮箱，跟着两人的后面。到了京城之后，徐力就发现跟曾毅交往的人，身后大多都有保镖在暗中保护，而且实力绝非一般，他就只好主动避让，自己找地方窝了一段时间。

找到登机口的时候，已经开始检票了，三人跟在人群的后面，往检票登机口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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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l9 i4 J) k杜若刚递上自己的登机牌，就听身后曾毅的电话又响了，他就笑道：“看来京城的人们，是舍不得你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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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R( K1 p2 I  h曾毅也有些无奈，拿出电话一看，发现又是个陌生的号码，显示为的京城的座机号，他就接了起来，道：“你好！”

& |1 e$ K2 p1 J8 z电话里传来孟群生的声音，“曾毅，还在京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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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 u: [6 a$ p4 L/ i6 @3 O曾毅就笑了，怎么谁打电话，都要问这一句啊，他便道：“马上要上飞机了，孟大哥还有什么吩咐吗？”

6 I0 n, n1 R2 A/ Q3 z- w“还好，还好！”孟群生有些庆幸，道：“你先别忙着走，现在立刻到我这里来一趟！”

曾毅就从排队检票的队伍里走了出来，摆手示意杜若先等自己一会，然后道：“孟大哥，什么事这么急？”

孟群生道：“别问了，咱们见面再说，我等着你！”

挂了电话，曾毅苦笑：“杜局，还真让你说着了，我今天怕是走不成了！”

杜若还能说什么，只好笑道：“你看这事弄的，本来是一起回南的江，结果却变成你为我送行了，呵呵。行，你赶紧去忙吧，京城人们真是片刻都离不开你！”

% _$ ]' {4 Z1 Q1 e$ q“那我就看着杜局登机之后，我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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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毅笑了笑，把杜若的小皮箱递过去，然后站在那里看着杜若消失在登机通道，才和徐力转身又出了候机大厅，拦车朝城内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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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发改委的楼前，孟群生的车子就摆在了大门口，他本人站在车外抽着烟，看到曾毅，就抬手招呼道：“曾毅，就等你了，快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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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毅跟上两步，问道：“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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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O' U2 |4 M“先上车！”孟群生还是没交代明白是什么事情，只是让曾毅赶紧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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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L# M; J: X4 i1 V7 A上了车，孟群生报了地方，司机就朝一个方向驶了过去，大概走了有十多分钟，车子来到一座朱漆的四合院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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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7 Z4 \5 K; B曾毅这才发现，这个地方似乎距离方南国的家并不远，他前几天去拜访方家老爷子方云舒，好像就从这里路过，这一片都是四合院，非常好辨认。

孟群生下了车，站到四合院的门前，轻轻按了两下门铃，过了一小会，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

“是我，群生！”孟群生朝里面笑了笑，道：“李主任让我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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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随即开大了许多，里面的人道：“是孟处长啊，请进，李主任已经交代过了！”话非常客气，但听不出半点的热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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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群生又指着曾毅，“这位就是曾毅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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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进，都请进！”里面的人只跨出一只脚来，抬着手让出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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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毅心里就有些猜到这是哪了，应该是李钊雄的家，方云舒以前也是在中办干过的，他就住在附近，想来这一片大概都是中办的地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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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李钊雄的家，那就太好了，曾毅在京城多磨蹭了几天，就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再和李钊雄见一面，结果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谁知这都要打道回府了，却被孟群生一个电话，给带到李钊雄的家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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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院子，里面却比方云舒的家大了很多，光是前面这一个院子，就比方云舒整个家的面积还大。但院子里的摆设，却是大同小异，栽了几棵腊梅，搭了个凉亭，里面放着石桌石凳。凉亭的四周，被一个小花园包围着，花园里此时也没有什么花，空荡荡的堆了一堆雪，看样子是堆好的雪人消融了一般，变成个四不像了。

: G; }2 p) ]2 E2 `2 h4 ~+ a“里面请！”

工作人员领着曾毅和孟群生进了当前的屋子，里面是一间客厅，空调开得很足，非常暖和，摆了一套古香古色的木质会客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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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喝茶！”

9 Q& r8 v& @2 @+ M5 w2 E( Q工作人员倒了两杯茶过来，放在两人面前的茶几上之后，自己却不走，而是就站在一旁。

5 w/ |, e) Y  G2 S' b4 r: R孟群生此时低声道：“曾毅，我看咱们就坐在这里等一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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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T; u3 ?  d4 ?5 h$ C' Y7 M曾毅“唔”了一声，才明白那工作人员站在屋里是什么意思，是监视自己不要乱走乱看的。不过想想也能明白，李钊雄身为中办副主任，职责比较特殊，家里免不了会有一些公文之类的东西，要是自己走了之后，这里发现少了一张纸片，那自己都有嘴说不清了。

4 C4 ]2 X2 J) ^* d想到这，曾毅干脆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本杂志，坐在沙发上有滋有味地看了起来，这杂志原本是用来在飞机上打发时间的，谁知道在这里照样也派上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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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 _+ G/ I  B* E一本杂志眼看要翻完，门外终于有了动静，先是听到一辆轿车停在了门口，然后脚步一直从门外到了院子，再到了客厅的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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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H( a% C; g' r7 f“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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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传来两声咳嗽，然后客厅的门被人推开，就看李钊雄迈步走了进来，身上穿着厚厚的呢子大衣，脸上还戴着一副口罩。

( |( G4 h; i; i9 t! [, J1 Z0 T孟群生和曾毅一起站起来，道：“李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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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坐坐！”李钊雄抬手压了压，示意两人不必客气，然后问道：“等久了吧？”

“我们也是刚刚才到！”孟群生一边回答，一边上前两步，接过李钊雄脱下的呢子大衣，轻轻挂在了一旁的衣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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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份紧急的文件，必须由我亲自送给领导批阅，结果我又是这个样子，怕把感冒传染给领导，这一来二去，就比平时多花了不少的时间。”李钊雄解释两句，走到端前的沙发上坐下，把口袋一摘，又轻声咳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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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毅就知道孟群生带自己来干什么了，原来是给李钊雄治感冒呢，曾毅有些不解，这又不是什么大毛病，怎么非得点自己来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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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下了雪，气温变化有点大，感冒的人特别多！”曾毅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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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R8 \+ m5 e5 r) W“工作一大堆，片刻都离不开人，想休息一下也不行！”李钊雄笑了笑，拿起送来的热茶喝了起来。

曾毅就道：“如果李主任信得过的话，我可以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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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c" E# @' c) m“这有什么信不过的！”李钊雄摆了摆手，“其实早就请你到家里来坐一坐了，可惜一直都抽不出空来，今天让群生请你过来，没有别的事，就是要感谢一下你治好老爷子的病。”

曾毅笑了笑，道：“其实乔老只是略有小恙，我并没有帮上什么大忙。”

- i& ~% W/ U( S5 D- [李钊雄也没有再说什么，放下杯子，伸出一只手，等着曾毅把脉，嘴上还是抑制不住地又咳了两声，看来他这个感冒还比较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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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8 j4 c3 d, D+ e曾毅看李钊雄这个样子，心中就已经有了一个基本的判断，这就是伤风感冒引起的咳嗽，属于是很常见的病症了，不过稳妥起见，曾毅还是过去把了把脉，看了看舌苔，最后又测了一温，李钊雄有点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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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问题，不用吃药！”曾毅下了个结论，道：“切点姜片，用开水沏了喝上两三杯，就能见好！”

孟群生就道：“我这就去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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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毅又吩咐道：“姜片要切得薄一些，再取一些冰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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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2 r0 E6 S5 [孟群生都记在心里，然后跟着工作人员一起出去准备，过了不大一会，他就端着一个托盘进来，托盘里放着两个干净的小碗，一个里面装着切好的姜片，另外一个里面放晶莹剔透的冰糖，都装得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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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4 E7 R9 x% Y9 T身后的工作人员手里，还拎着一个装开水的保温瓶。

* g, _  H4 r3 }' C0 _4 L5 X“曾毅，你看放多少合适？”孟群生把托盘放在茶几上，又拿过来一个干净的杯子。

2 K! g  T9 ~% [# m; Q“半杯姜片，四五颗冰糖！”曾毅讲了一下分量。

$ G1 V3 O5 X3 `  ?) i0 W* t0 B' m孟群生就拿起一个银制的夹子，夹起姜片往杯子里放，一边看着曾毅的表情，等曾毅点头了，他又夹起五颗冰糖放进去，然后就拿起保温瓶，把烧好的开水倒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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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S% h5 T7 U7 b“这样就行了吗？”孟群生问到，这跟他平时喝的姜汤，稍有不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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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0 T# V& ]2 S( V) X" H曾毅点点头，道：“沏上两分钟就可以喝了，喝完再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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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0 n+ M" S6 t5 F那边李钊雄看着孟群生做好这一切，脸上微微笑着，对那杯生姜冰糖汁，他并不是很在意，每年冬天的这个时候，他都会感冒一次，而且必定会咳嗽，感冒好治，但咳嗽却没有什么好办法，一般都是迁延上七八日才能好，有时还会更久，对此他都已经习以为常了，也不指望能有什么速效的法子。

何况他今天找曾毅过来，也并不是为了治感冒，这只是个很好的借口罢了，他是有别的事情要讲。

趁着沏姜茶的工夫，李钊雄问道：“你这么好的医术，却走了从政的路子，是在是有些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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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e% \$ ~/ E4 b, Z, |曾毅笑了笑，“弃医从政的，我可不是第一个啊！”

( n. z! ]- k! L0 ^+ B) S/ o李钊雄就跟着笑了起来，弃医从政的大人物，远的不说，光是近代耳熟能详的，就有国父中山先生、大文豪鲁迅，曾毅拿这个理由回答，让你不服都不行，李钊雄笑道：“看来你的志向不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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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 y$ n0 T9 P; |1 t6 F2 O7 z0 Z. l说着，李钊雄却是又咳嗽了起来，这次咳得有些厉害，他从兜里掏出一方干净的手帕，捂在了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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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m7 ~% r9 L+ q孟群生有些紧张，站在了李钊雄的背后，准备去拍一拍他的背。

6 V" `% t; n7 j' [3 w' t! S李钊雄抬手阻止了孟群生，然后止住咳嗽，又问道：“曾大夫打算什么时候回南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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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毅就道：“就在这一两天。”

. v+ E& m! \7 M3 m& m7 n李钊雄微微颔首，道：“南江是个好地方啊，很养人，我以前也在南江工作生活过一段时间，对南江是很有感情的，那时候我可没有这个咳嗽的毛病，这个毛病，还是到了京城之后才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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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r# o4 B4 t! J6 \% ^曾毅心道李钊雄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来，难道李钊雄要调到南江去工作吗，这不可能啊，南江也没有地方能放下他这尊大佛。曾毅不明白李钊雄是什么意思，就保守说道：“如果李主任方便的话，欢迎你每年都到南江来，疗养疗养，相信对身体会大有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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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o' e9 B' Y1 k& F“小曾你的说法是没错，但不现实嘛！”李钊雄又开始咳嗽，咳完了，道：“毕竟太远了，我哪里走得开！”

+ J, Z0 m5 U: L  z5 o0 N/ I6 P1 o曾毅就有点能抓住李钊雄的意思了，李钊雄没有接受自己的邀请，也没有反对，却是讲你的这个说法不现实，这就相当于是领导对你的工作提出了不足之处，说你不现实，就是要让你把这项工作变成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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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李钊雄到南江去，这肯定不现实，李钊雄是中办副主任，哪能因为一个咳嗽的小毛病，就抛下中央首长自己去南江疗养呢；但让中央首长到南江去，这就更不现实了。

# G* n3 U1 `: H曾毅稍微一琢磨，突然有点明白了，不会是乔文德要到南江去吧！

“其实有不少的首长同志，也跟李主任一样，虽然不适应京城的气候，却因为肩上担着家国天下，要处理职责公务，所以片刻也不能离开京城重地。”曾毅看着李钊雄，道：“如果能让这些老首长在离任之后，到更加适合颐养的南江去居住，想必老首长们的晚年，也能过得更舒心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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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c1 D/ t) G- I- P曾毅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一个地级市下辖管委会的副主任，就算乔文德要去南江，他也没有资格来发出这个邀请，所以只能以“老首长”三个字来概论了。

李钊雄微微颔首，他知道曾毅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了，道：“其实中办也早有这种考虑，只是因为对下面的情况不熟悉，便搁置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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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曾毅反而懵了，到底是乔文德要去南江呢，还是中办要在南江安置一批离任的老干部呢？

李钊雄说完这句，就抓起面前的杯子，道：“这个是要趁热喝吧？”

曾毅点头，“是，现在可以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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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W; H5 I* {7 V" H! u- Y李钊雄吹了吹杯子上水气，慢慢饮了起来，再也不提刚才的事情，却是问了曾毅几个保健方面的问题，比如身上有什么毛病的话，那平时都要注意什么，有没有什么办法来调理改善。

曾毅不敢轻视，慎重地一一回答，谁知道李钊雄这是随口一问，还是帮他身边的某位领导问的。

3 k8 I8 q4 M  j* C; K2 G+ E一连喝了两杯姜茶，李钊雄就觉得浑身发热，身上开始出汗，这汗一出，顿时就感觉喉咙里没有那么难受了，鼻腔里也不再堵得厉害，刚才说话时的瓮声瓮气，似乎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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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旁边的孟群生，也感觉到了李钊雄喝下姜茶后的变化，咳嗽的频率明显是变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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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钊雄放下杯子，让人再给自己续了一杯水，道：“这姜茶不错，喝着很舒服，似乎咳嗽也没有那么厉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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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群生就急忙点头，“是，是变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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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钊雄笑了笑，道：“小曾的医术，果然是了得啊！”李钊雄才确信曾毅能治好老爷子的病，绝不是什么偶然，自己这个咳嗽的病，谁也拿它没办法，可这曾毅，偏偏就用这简简单单一剂姜茶，让自己亲身都能感觉到是好转了，这明显是下对药了啊。

“现在只是缓解了，再喝几剂才能好。以后每年的冬天，李主任只要每个星期都把这姜茶喝上一剂，我看这个咳嗽的毛病就不会再犯了！”曾毅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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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钊雄很高兴，真是这样的话，那以后冬天自己可就不再难熬了，他道：“小曾，你可解决了我一个大问题啊！”

曾毅摆手笑道：“能帮上李主任就好！”

( S; D3 S* v4 O3 @. }“帮得上，帮得上！”李钊雄开怀大笑，准备等水稍微凉一下，就再喝第三杯。

曾毅此时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4纸，道：“有一件事，我想向李主任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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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

李钊雄脸上表情不变，心里却开始不高兴，这是要干什么啊，才刚刚立了一点小功劳，就急着要讨封请赏吗！他对曾毅的印象，一下就变得很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