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修真]《一仙难求》作者：云芨

268、景行止

3 ]1 e! E, m& s- W+ h5 w    陌天歌定睛一看，却见他们原来站的地方，光芒一闪，地上的青石板被齐齐切断，留下一道似有若无的灵气。

    她心中暗暗吃惊，她的神识亦是时刻注意着周围，可刚才却在这道灵光出现的一瞬间才有感觉，倘若没有秦羲在身边，她虽能逃过，却要惊险得多。结丹修士，果然不容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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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 K. F) W7 A/ E/ A5 Z. {/ g1 l+ W3 X    秦羲说罢，修士的气息终于毫无遮掩地出现在他们的神识之中，很收敛，却深藏着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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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p& r5 {6 x$ U5 h, C' N4 j    陌天歌暗暗握了白丝帕在手，另一只则扣了靖和道君赐予的法宝方印。有白丝帕在手，料想此人就算动手，她也有抵挡的能力，然后再伺机还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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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f, E, V* v! a$ L4 I    那人终于转了出来，却是交易会时，那个坐在他们对面，修为仅次于秦羲的结丹后期修士。

    秦羲将她往后推了推，密语：“自己小心。”

) b$ v, q- N; b" o3 {3 A    虽然同为结丹期，结丹后期与结丹初期的修士之间，实力相差亦是极大。陌天歌知道自己连本命法宝都还没炼制，现在还没有逞强的能力，也不多说，悄悄退了些。

    那人开口，声音低哑：“两位胆子可真大，交易会上拿出如此宝物，居然还敢无遮无挡地走在街上，就不怕别人强抢么？”

    秦羲冷笑一声，望着此人：“强抢？就凭阁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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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蹙了蹙眉，她总觉得，出门在外的秦羲，与门派中那个沉默寡言，只管闭门修炼的秦羲全然不同。后一个，身上还有些微的曾经的秦师兄的影子，前一个……却是半点也不像了。

4 Q& g2 E( p& T    “你倒是很有信心！”那人斗笠之下的容貌藏在黑暗之中。声音却带了兴味，“人人都说，秦守静虽天资普通，修行之路上，却是远超单灵根的天才，在下倒有些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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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阁下服不服，与我何干？”秦羲神色不动，“若要动手，就请吧，否则。莫要浪费我们的时间！”

    此人头部动了动，笑道：“动手？在这里么？”

    昆中城到底是城镇，这城中有许多的凡人，修士也大部分都是低阶修士，两位结丹修士一动手。那绝对是一场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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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t  o0 T; S9 k' c3 [% X    秦羲露出些微的讽刺的笑：“阁下刚才难道不是已经动手了么？难道现在就想起昆中城不许城中斗法的规定了？”

    “规定？”此人发出低哑的笑声，“昆中城不过几个结丹散修而已，便是不遵守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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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话着实狂妄。昆中城的散修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七个，此人如此无视昆中城的规矩，难道能以一敌七不成？何况她见识过童天运的神识与枯木道人的手段。能被秦羲看在眼里，可见是极厉害的。这人眼光竟比秦羲还高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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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一步说。她与秦羲二人，一个结丹初期，一个结丹圆满，对方不过结丹后期，难道还能以一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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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L8 G" E; a* c    陌天歌如此想着，却在下一刻，猛然见到一道剑光倏忽闪现，这黑衣修士出手了！

/ s' A! @% J) R* X( r3 d8 Q* c    秦羲早有预料，左手一抬，手臂窜出金光。三阳真火剑在金光中现形。他伸手一翻转，三阳真火剑高高腾起火焰，组成了一面火焰墙。将那黑衣修士的剑气全数挡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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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n9 j6 f) G- u7 @. u8 _# O' U    见他轻轻松松挡下自己的剑气，黑衣修士侧了侧头。似有异色，正要说什么，秦羲却没给他机会，右手汇聚着极精纯的火焰色的灵气，轻轻一推，三阳真火剑爆出璀璨的光芒，向那人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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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X- t1 _: K    仓促之下，黑衣修士双掌一合，背后长剑出鞘，剑气犀利无比，挥洒开一片的剑光。

    这人显然是剑修无疑，如此的气势，若不是剑修，哪来这么犀利的剑气。

2 J! B4 u" X! c5 @3 e+ R/ d* V5 d    “天歌！”秦羲忽地转头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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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气无眼，陌天歌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一瞬间已经一挥白丝帕，化作一片雾气，将自己包裹住。雾气朦胧，看不出任何灵气，剑气犀利，却在遇到雾气的时候消失无踪。

    连她都如此轻松地挡下自己的剑气，又让这黑衣修士惊了一惊，还没来得及收回，秦羲的剑也到了。他急忙回剑一挡，只听一声闷声，双剑之间，剑气灵气相击，轰然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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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都极擅长破坏手段的结丹修士斗法，产生的威压何其恐怖？这一瞬间，街道上已是一片狼藉，青石板寸寸断裂，面目全非，若非街道宽广，只怕两侧的店铺亦逃不过此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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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灵气一爆开，昆中城最高的高塔上掠出数道遁光，往这边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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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7 e4 b. w- U  {    秦羲与陌天歌没动，这黑衣修士也没动。

    昆中城不大，遁光一瞬便至，却是三位结丹修士，领头之人，正是童天运。

    “三位道友，你们……”童天运见状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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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看了童天运一眼，手一抬，收回三阳真火剑，道：“童道友，你来得正好，此人自交易会出来，便一直跟着我们，还出手偷袭，不知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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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天运更惊讶了，望向那黑衣修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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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1 ^5 z: G) J    虽然只说了一个字，陌天歌却有不好的预感，看童天运的神色，似乎是认识此人。

: X' r3 i% w# V4 y, w* W5 L    那黑衣修士看到童天运等人到来，哈哈一笑，却伸手将斗笠摘了下来。

    很年轻的脸，相当于二十四五岁的青年，干净秀逸不及秦羲，眉梢眼角却带着春色，面若桃花，眸光流转之间，只觉顾盼多情。

, N1 Y2 B( B+ i    秦羲看到这张脸，立刻蹙了眉，闷声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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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笑吟吟：“可不就是我。”

    他一笑，秦羲更不快：“既然来了，为何不直接来见，鬼鬼祟祟偷袭我们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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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一挥手，收剑回鞘，手上拿着斗笠作挥扇状，声音轻佻：“就是因为你们啊！”他眸光一闪，一双含着春水的眼眸注视着陌天歌，微微一笑，“这位姑娘可是靖和道君的关门弟子清微真人？在下景行止，古剑派修士，久仰大名。”

- P8 e, S! `2 D# E' U    景行止？古剑派修士？秦羲说过，他们在此还要等一位古剑派的修士，莫非就是这人？

    她行了一个道礼，淡淡道：“在下正是陌清微，见过景道友。”

$ C1 n- }2 i/ j! e( A7 `/ k3 R    见她面对自己殷勤的态度，没有半分动容，这景行止愣了愣，笑得更加灿烂：“原来是陌姑娘，初闻陌姑娘年纪轻轻结成金丹，被称为天才中的天才，景某还以为是世人夸大其辞，如今一见，姑娘……”

    “景行止！”秦羲毫不客气直呼其名，把不悦摆在脸上，“童道友他们还在此地，你没个解释，对我师妹献殷勤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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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此言，景行止笑得更欢快了，桃花眼一眨，笑道：“秦守静，你急什么？童道友都没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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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 ~+ R& N- e    “你在耽搁我们的时间！”秦羲冷冷瞪了他一眼，转身向童天运三人拱了拱手，“童道友，事情我已经说过了，要杀要罚，你们且去问这位景道友吧，我与师妹先告辞了。”说罢，他转身就走，一刻也不想多留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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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来不及说什么，向童天运点头示意，便跟在他身后匆匆走了。

. F  Q" e% y3 f' }    童天运没有阻止，虽然他们在城中斗法，损坏了不少东西，可目前看来，并没有人员伤亡，算不得多严重的事件。只是，一转头，看到景行止盯着两人离去的方向似笑非笑，童天运忍不住笑着提醒：“景道友，老夫可要劝你，守静道友这次心情不大好，莫要招惹他为妙。”

    “哦？”秦羲与陌天歌的身影已消失，这景行止目光一转，笑问，“这是为何？他秦守静不是万事八风不动么？怎么心情就不好了？”

    童天运道：“不管是谁，结婴三次未成，心情都要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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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行止听得点头，却又眼睛一眨：“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我看他心情不好，另有其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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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8 a1 n2 n3 u" s; b+ `( ?& Y. d: a- o" i    “呵呵，”童天运假装看不懂他的眼色，道，“这个老夫就不知道了，景道友若想知道，不如去问守静道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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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Z& d) X! P& `" `    景行止摇头：“我可不傻，问他能问得出来么？多问几句他那三阳真火剑就要来砍我了！”

    “莫非景道友怕了？”

    童天运明显是言语相激，这景行止却也坦白，摊手道：“童道友，你也莫激我，我承认，论起斗法，我虽是剑修，却不及他。不过么，说不定结婴之事，我还真能赶在他前头。”

    童天运目光闪了闪：“景道友可真有信心，莫非已是结婴有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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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a. g8 o! H1 Y    “哪里话。”景行止也不傻，一看童天运那神色，立刻推得干净，“秦守静不是三次结婴未成么？想来短期内也无法结婴，我若加把劲，一次结婴成功，岂不是能赶在他前头？”

    “呵呵！”童天运笑了两声，道，“看来这次天魔山之行，景道友极有信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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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心谈不上，不过多准备了几手而已。”景行止望着童天运，别有意味地道，“童道友不也如此？想来此次天魔之行，童道友才叫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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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m/ T( T    童天运假装听不懂他的话，转了话意：“景道友，既然你已来了，明日咱们就会合吧，已耽搁了一段时间，万一天魔山的禁制早早消失，我们可就亏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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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不错。”景行止笑眯眯，“既如此，我就先回去休息了，童道友，明天见！”

    “诶！”童天运制止了他，同样笑眯眯，“景道友，你不顾我们昆中城的规定，在城中打斗闹事，弄坏了东西，是不是要赔一赔啊？”

269、灵兽晋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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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m, i- W& G! \% R# r! R, C/ H    秦羲的心情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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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到这点，陌天歌回了暂住的院子，就要回自己房间，谁知秦羲在她身后开口：“等等。”

2 ?1 _$ j  z8 A. T- \    他此时的语气不能算好，可显然已是压抑过了，所以陌天歌停住了，态度平静：“守静师兄，还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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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 X9 \% h) p2 w- m$ ~- g; ]    秦羲踌躇了一会儿，道：“关于今天的事，还是要与你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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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7 D  |6 V0 Z. X4 L2 s/ ?    陌天歌一怔，问道：“师兄莫非觉得，我这般拿出宝物，有些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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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摇头：“我们并非没有根基的散修，有门派和师父作后盾，偶尔拿出些宝物不算什么，反而更让人觉得，我们玄清门不好惹。”

) U+ h$ h  G5 r! [& ^; _    “那……还有何事？”

6 ]" z( M8 q7 v    秦羲探究的目光扫过她的脸，问：“万年灵草，莫非是当年你那祖先赠予你的？”

1 O! D' k. E" d/ v1 W6 O. Y    “不错。”陌天歌早就想过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所以答得很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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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点点头，这是他能想到的，惟一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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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想说的就是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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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不是。”秦羲道，“我想与你说的，是景行止的事情。”

    “哦？这位景道友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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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j2 Z! v" C    “他……”迟疑了一下，秦羲道，“此人我结丹之初便认识，他是古剑派重光剑尊的徒弟，可重光剑尊在百年前已经陨落了，他这一派弟子在古剑派地位尴尬。这景行止因在门派待遇不公，性格颇古怪，十分爱招惹女修，事实上却不愿意负责任。你……”

8 f  `  d- w8 i0 M+ r( A( g    “守静师兄是担心我被此人迷惑么？”他没说完，陌天歌打断了他的话，直言道。

    她这么直白地说出迷惑二字，令秦羲脸色微微红了红，有些不自在地转开头：“我只是提点你一声。”

5 q" I, j! r1 ~    陌天歌扯了扯嘴角，算是笑过了：“多谢师兄好意提点，我可以回去休息了吗？”

9 u  ?% ^/ E' Z2 J  p" V, j! Z6 d*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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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神色尴尬，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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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便转身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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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S' a& }    回到房间，陌天歌坐了下来，揉了揉眉心。

    她承认刚才她有一点不快。她岂是那么肤浅之人？这景行止再怎么貌若春花，口舌如蜜，亦不关她的事。可秦羲如此提点，到底也是关心她，想想又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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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三十五年后再见，她都弄不明白秦羲心里到底想什么了。她知道，从一个修士的角度而言。秦羲待她是极好的，她在万法自然阵中受伤之时，他为她外出寻药，天魔山之行。明明她修为不够，却还愿意带上她。

1 e# l! X: \! E    她不知道这是曾经一起共患难的秦师兄对她的同门之情。还是作为父亲的患难之交守静真人对后辈的照拂。可心中感念是一回事，理智上她却不想与这样的守静师兄多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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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 x8 Q, O8 h1 d4 a    或者，她这一辈子都太好强了，小时候，她要比天俊那些男孩子书读得好，后来，她总想着修成仙道，不愿因为自己是女修而放纵修炼。再后来，她终于熬出了头，有了天资。有了师父……可这个时候，她更不愿放纵自己，一心视那些天才修士为目标。

1 q1 \0 @7 G7 n0 L* z  ]    事到如今。她心中不是没有遗憾，倘若一直是那个秦师兄……也许她会说出心中的话。为自己求一个未来。可是……他不仅仅是秦师兄，还是守静真人。

    她不愿意这样仰望着一个人，成为受他庇护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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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 ]& k: a( c5 [: h  b! W    何况，她也摸不透他的心思。他是那样一个道心坚定的人，只怕从未想过双修之事。若她感情放得太多，最后像魏佳思一样，或者像阮明珠一样要怎么办？她承认自己胆小，不敢像她们一样执着地追求，因为她最后的目标，仍是得成大道，不愿为任何事放弃。

    所以，就这样吧。

; ~1 d: y' J% R3 v$ J    不过，自离山之后，这位守静师兄待她的态度，虽然亦是处处照顾，却分明有怨气。她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怨她什么？因为害他外出寻药而被重伤吗？以他的心境修为，不至于如此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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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明白的事，干脆放到脑后不想。陌天歌在外面做好伪装，进入虚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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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3 M# u1 `5 U6 l8 {4 \5 T2 u, h- @    交易会上换得的晶魂玉且先收在虚天境，另外两个石雕人偶收在身边。虽然这两个人偶只有筑基后期的修为，可力大无穷，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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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l) e# A. D    然后是小火和飞飞两只灵兽。这些日子，她一直把它们放养在虚天境中，这两只灵兽互相陪伴，时而打架时而玩闹，感情倒是很好。而且，她闭关结丹之时，让它们也认真修炼，如今小火已是四阶顶峰，正在冲击五阶，飞飞差一些，刚刚四阶。

    灵兽晋阶，没有人类修士那么麻烦，它们不需要心境修炼，不需要经过心魔，所以简单得多。而这虚天境中的灵药，陌天歌自身能用到的很少，所以从来都是由它们想吃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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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火和飞飞在这虚天境中，既有无止境的灵药，又有浓郁的灵气，修炼起来比别人的灵兽不知快了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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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N' j+ B* r+ t3 }) g( l1 O2 A    飞飞倒罢了，它并无攻击技能，一时也冲不上五阶。自从发现小火的火法术十分厉害，完全可以做战斗灵兽，陌天歌便刻意培养，不但虚天境中的灵药随便它吃，还特意炼了固本丹，给它晋阶用。

    正要去看看另一间被她当作灵兽室的竹屋，看看两只灵兽如何了，却见飞飞从外头跑进来，一头扑到她身边，抓住她的下摆。

    陌天歌弯腰，把飞飞抱起，拍了拍它的头：“怎么了？有没有好好修炼？”

2 X4 }0 q% l# i) p    飞飞唔唔叫了两声，拽着她的衣衫就往外扯。

    陌天歌不解：“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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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飞晃着脑袋，好像在点头，一直转头看着灵兽室的方向。

    陌天歌蹙了眉头，抱着飞飞就往灵兽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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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火正在晋阶，难道出什么事了？看灵气波动没什么异常啊。

$ _# G$ d9 G  ]7 z5 P. {  H    等到了灵兽室外头，推开门。却见小火窝在角落，蜷着身体修炼，双目紧闭，身上一片火红的灵光，将整间屋子染成一片血红。

; ~( o$ n. [! S: d) B% W; y    飞飞又叫了两声，不敢去打扰小火，只在它周围绕了两圈，又跑回来抓住她的下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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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仔细感应了一下，笑着低身摸了摸飞飞的头：“别担心，小火是要晋阶了。我们别吵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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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E5 A  L& }    飞飞似乎有些不能理解，但见她安抚自己，就老老实实跟着她出去，回到主屋。

- a6 [$ r/ |' r    小火身上的红光，是它的火属性灵气。如此旺盛的火灵气，很明显，它晋阶成功了。目前正处于稳定境界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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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9 _8 ]2 F    陌天歌心中欢喜，如果小火能成功晋阶五阶，以它独特的太阳真火，必能助她一臂之力。如此的话，她也多了一个自保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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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J, c8 E8 U9 D& c" p7 [    接下来几日。陌天歌连与同行之人相聚之事也都推了，只专心守在虚天境内，等着小火晋阶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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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 {! ]2 Z) K( Q- W  `, G    灵兽的晋阶，比人类修士简单得多，小火如此晋阶已经是成功了，只要再它灵气稳定，就是五阶灵兽了。

    五日过后，终于，在他们动身之前，小火结束了晋阶。从灵兽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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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Y) E: Y& _& a' Z, z3 m    而此时，秦羲亦告知她，该动身前往天魔山了。

    把飞飞留在虚天境。小火带出去，陌天歌收好所有的东西。去见秦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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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X# t4 ]! d7 F. H$ I    秦羲正在厅中，虽是捧着茶杯，却动也不动，目光落在虚空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神识感应到她进来，一转头，目光就落在小火身上。

* r! h( U2 ]3 a; w. q+ z    他神色掠过惊异：“小火……晋阶了？”

    陌天歌点头：“刚晋阶不久。”

! O6 [" Y! J4 w# V7 u    “哦……”秦羲望着小火，却是神色古怪。她不在玄清门的二十多年，小火是跟着叶真机的，而叶真机又住在他的洞府里。那二十多年，开始有她炼制的丹药，后来那些丹药吃完了，他也没有吝啬过，仍旧像以前一样，从没给小火断过丹药。

    昆吾的修士，养灵兽从来没有这么奢侈的，就算是元婴修士，对灵兽这么大方的也不多，而值得他们这么对待的灵兽，无不是珍稀品种。要是让别人知道，昆吾四处都有的烈火兽，居然是这样养大的，只怕恨不得把小火吃下的那些丹药都抠出来。而小火也怪，许多低阶修士也养烈火兽，却从来没有哪一只如它一般变异成这个模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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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6 \" t) y+ D. w  l( p    现在，秦羲更觉得奇怪的是，那二十多年，小火一直吃丹药，也不过从二阶到三阶，现在同样的时间，小火居然晋升到了五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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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b, W* x/ z: L+ y* i    秦羲自己也是有灵兽的，只是他很少用灵兽进行战斗而已，但他知道养灵兽有多难。他有一只养了一百多年的重明鸟，如今也不过五阶而已，虽然不像小火那样养，但也不曾少了丹药。可小火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她养上了五阶。
7 Q# h8 j, j: E% R1 X0 Z, E
  v+ F+ R9 @. O' L2 P: z/ g" M    他直觉地觉得不对劲，疑心一起，再仔细想想，疑点更多了。师父说，天歌的炼丹术很好，就像那一次，他见到真机给小火喂的丹药，炼得非常完美。但更令人惊奇的是，居然用的是上千年的灵草做材料，就算她在六十年前，得到了化神修士赐的许多灵药，也不至于如此奢侈吧？

    她的炼丹术，必是炼了许多丹药的结果，可她哪来那些炼丹的灵草呢？整个清泉峰，他的炼丹术是最好的，是师父见他有炼丹天分，所以刻意培养的结果，平日里但凡有灵草，从来都是送到他这里。她呢？她哪来那么多灵草练手？而且，她似乎很少要求执事堂收取灵草……

    陌天歌被他的目光看得心中发毛，忍不住问：“守静师兄，我们不走吗？”

1 a6 M0 r6 h( J    “哦。”秦羲回过神，站起身，“那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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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他走出小院，陌天歌满腹疑问，把小火收进灵兽袋，亦跟了出去。

270、赶路

    昆中城掠起数道气势惊人的遁光，惊起无数修士抬头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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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3 i9 W6 o! K2 Q: V    “这是……结丹修士的气势！”有修士望着天空中汇集的五颜六色的遁光，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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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二三四……竟有七位结丹修士聚在一起，看得这些低阶修士又羡又惊。

    酒楼上，有人一边掦着牙，一边“呸”地吐了口唾沫，呲着牙望着天上隐约看到的飘飞的衣袂和耀目的遁光，叫道：“奶奶的，俺什么时候也能这样威风就好了！”

4 e9 Q" S! i: f    旁边一桌的修士转头看他，不过是个修为只有炼气四层的壮汉，衣着普通，修为更普通，便嘲笑道：“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资质！这些结丹前辈，可一个个都是天纵之资，在你这年纪，早都筑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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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n6 v$ h0 `2 f    壮汉翻了白眼，也不与这人斗气，理直气壮道：“俺不过随便说说，结丹？能筑基俺就谢天谢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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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0 x6 u' b- T# R6 J4 k    这话引得酒楼内大多数低阶修士的共鸣，他们大部分都只是散修而已，别说结丹，筑基都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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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啥时候老子也能结丹啊！”一众修士望着半空中的遁光，羡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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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静道友，清微道友！”半空中，枯木道人迎上最后到来的秦羲和陌天歌。

    七人已全部到齐，秦羲扫了一眼，还礼：“枯木道友，众位道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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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枯木道人和童天运笑着拱手，凤娘子踩着一片荷叶状的飞行法器不理人，景行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雷冬青仍然抱着他的酒坛，急道：“你们俩可真慢。我们都等半天了，快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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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B0 J& K7 B6 }, V0 A    “雷道友你急什么？”枯木道人笑道，“天魔山的禁制，要半年到一年才会慢慢减弱消失，我们得到消息到现在，也不过两三个月而已，到了天魔山，还有得等呢！”

    “那可说不准。”雷冬青嚷嚷，“要是早一些开启了呢？可就跟在别人身后捡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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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老头说的是。”凤娘子目光冷冷，与那日卖弄风情的模样全然不同。“到了天魔山，我们还有许多事做，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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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0 x/ L. l0 y- ]3 Z) @  ]    他们二人都如此急迫，其他人又没有意见，枯木道人便道：“既如此。我们这就出发吧！”

    七位修士，各施手段，结成阵形。往东边掠去。

    枯木道人骑着一只仙鹤，童天运的飞行法宝如同独木舟，凤娘子踩的是荷叶，雷冬青则坐在那酒坛之上。陌天歌想到他天天捧着酒坛喝酒，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景行止自然是飞剑。秦羲是飞云。陌天歌没有像来的时候一样，乘坐秦羲的飞云，而是扯出了白丝帕当作飞行法宝。七人之中，以秦羲的飞云，景行止的飞剑，和童天运的独木舟速度最快，陌天歌跟得还算轻松，其他几人也不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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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 {- P- \1 X! ^    虽然只是赶路，却也是彼此评估的手段，那凤娘子看到陌天歌轻轻松松就跟上了众人。不觉有些诧异，多看了她一眼。

    “清微道友。”坐在独木舟中，童天运是最轻松的。挨过来与陌天歌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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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侧头看他：“童道友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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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n( C$ Q* Z- S& |% r) K& t    童天运道：“那件事老夫已问过，那位好友表示。我们既然要前往天魔山，他希望清微道友能以天魔山中的一件奇物交换。”

    陌天歌微微一怔：“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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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天运笑道：“实话与清微道友说吧，我这位好友，也与我一般，寿元不是很多了，又因为家族之故，不方便与我们一同去天魔山。他买玉髓，为的就是炼丹，但也不是非要玉髓不可。天魔山中有一种独特的灵物，对他最是有用，如果清微道友运气好，能得到那种灵物，我这老友愿以玉髓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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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5 O  R. D# c    陌天歌顿了顿，却道：“童道友，这交易可不公平，天魔山中的灵物，哪一件不是万般稀有？千年以上玉髓虽然少见，价值却是远远及不上的。再说，进了天魔山，想要得到一件指定的灵物，未免也太难了。”

, @% E; @3 g  O+ _: w/ ^, `    童天运笑吟吟地摸了摸胡须，道：“物品的价值，取决于需求，倘若需要，多大的代价都值得，清微道友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 u+ m% b$ M$ B    这个陌天歌自然明白，否则也不会花天价让执事堂收那些材料，可知道是一回事，交易之时，自然不能让自己太吃亏。

    “童道友说得不错，却不知令友有多需要这灵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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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童天运顿了顿，笑着摇头，“清微道友，以你们玄清门的积藏，何必与我们这些散修争些蝇头小利？你放心，我好友说的这个灵物，并不会太难寻，论起价值虽比千年玉髓高了些，可道友若是急需玉髓的话，也不算太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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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 d; ^0 I1 @; x& L    陌天歌想了想，选择了退一步：“好吧，童道友先说说要寻的是什么，若是我此行正好寻到了，到时再提交易之事，若是寻不到，只能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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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天运颔首：“如此甚好，我也算对老友有个交待。”

    两人说罢，仍旧埋头赶路，时不时交流一两句。因为两人都是密语传音，因此其他人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有景行止笑眯眯地瞅过来一眼。

; [% s9 V, o: L8 w0 \    陌天歌见他面若桃花，眼中有勾魂之意，心中生了厌恶，扭头不理。

# C5 d( K( @2 B3 S6 E' `: e    景行止却也不恼，仍是微微一笑，转回头跟着枯木道人慢慢飞行。

+ h3 Z# l) Q% \" N3 Q    接下来几日，便是枯燥的赶路，空中经常有修士跟他们一样在快速飞行，低阶一些的看到他们这么多位结丹修士，俱都避开了。偶尔遇到同阶修士，少不得招呼一两句，却也是各走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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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筑基和炼气修士，结丹修士显然冷漠得多，或者说，他们高傲得多。但凡能修到结丹期，不是天资极好，就是有大机缘，哪一个不是俯视着普通修士？身份高一些的，是大门派的长老，低一些的，在小门派也混得风生水起，若是散修，就更不得了了，散修能修到结丹，无不是极出众的。

    不过，这数日下来，陌天歌与枯木道人和童天运都处得不错，就连那凤娘子，大概看她也不是那么不顺眼了，也会偶尔说几句话。本来属于中途插队的陌天歌，渐渐融入了这个结丹小队。

" S6 A; P) e" [" B. B  J    可中途休息的时候，秦羲却暗暗拉住了她。

    “清微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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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日子，陌天歌对他变来变去的称呼已经适应了，若他唤的是天歌，说明他心情好，若唤的是清微师妹，说明他想拉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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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结出这点，陌天歌想想，觉得很无奈。为何揭穿了真相之后，这位守静师兄反倒比她更不快？以他的心境修为，不该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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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4 t0 O( f! p: H6 o- A' J    乱七八糟想了一堆，陌天歌目光游移，一直没回答。

    秦羲蹙了眉，又唤了一声：“清微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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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略略提高了声音，惊回了陌天歌的神智。发现自己竟然随意出神，陌天歌有些懊恼，对于修士来说，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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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静师兄，有什么事吗？”

8 B/ b- q& t: ]0 M8 q. s    秦羲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师妹这几天似乎与他们交情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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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1 j& |* B7 a  E6 a* s2 W    他们？枯木道人他们？

( N. I( P* [7 }# ~% m' H    陌天歌道：“闲聊罢了，有什么不好吗？”

    “没什么，只是告诉你一声，最好与他们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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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y& y9 n8 x* ?, G    “嗯？”陌天歌不解，“既然是同伴，不是应该多多交流吗？我与他们原本素不相识，若不交流，很难有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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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1 p! C% U6 f    秦羲有些嘲弄地勾起嘴角：“若是往日，倒也没什么，但是，你还记得我们临行前的事吧？那童老头从你手里换走了一株万年灵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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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点头：“不错，这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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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p' t- y) S" Q4 B    “当然，很有问题。”秦羲淡淡道，“万年灵草，不是普通结丹修士受用得起的，以他昆中城的实力，背后没有元婴修士，若是有万年灵草，早晚被元婴修士欺上门去。这童老头那一天直接在交易会上说明要换万年灵草，此事必定已经泄漏出去了。昆中城散修联会的结丹修士们，个个精明，岂会犯这种错误？偏他换了万年灵草，就与我们一起去天魔山，这么短的时间，根本不可能把万年灵草炼成丹药。”

8 K0 Z- a2 G$ C: g3 o    陌天歌略略一想，有些吃惊：“那这童道友换万年灵草有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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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Z* I3 x6 ~& v" \4 e3 S    “这我也不知道。”秦羲摇了摇头，问她，“他与枯木道人这几天可跟你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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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9 ^% m$ B2 |9 @8 B& G+ n& K    “……也没什么。”陌天歌仔细想了想，“无非是一些昆吾的杂事罢了，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内容——对了，他们二人似乎对天魔山之行很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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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笑了笑，目光却更笃定了：“这就对了。万年灵草，根本就不是用来炼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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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用来炼丹？陌天歌有些不明白：“那还能用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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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礼。”

% y' i$ c" t* ~3 D. T; a    “送礼？”略想了想，陌天歌明白了，“送给某位元婴修士？”

    秦羲点头：“很有可能。”顿了顿，他慢慢说道，“也许一开始，他们根本没想过能弄到万年灵草，说不定只是想用那些晶魂玉向某位元婴修士换些东西——晶魂玉虽然不像万年灵草那么稀有，可能收集这么多，也不比找到万年灵草容易多少，恐怕根本不是童老头一人收集的，而是集昆中城的力量收集的。”

' u8 w$ w  T% }& Y+ c3 `    “那他们目的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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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想换某样东西吧。”秦羲锁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摇摇头，“到底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没有任何真凭实据，你一路上多小心就是。”

2 O5 V! c: [% V; M  J; k$ T    “嗯……”陌天歌应下，心中暗想，作为一个结丹修士，她要学的东西果然还很多。秦羲凭着一点点蛛丝马迹，就推断出这样一种可能，不管是不是真的，至少可以让自己提高警惕，避免某些危险。

271、到达天道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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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陌天歌想了想，说道，“那童天运说，他的朋友，想让我用天魔山中可能找得到一种灵物，与他换千年玉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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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I$ F0 x) z/ G4 e4 ^2 n0 D    “天魔山中的灵物？”不出意料，秦羲脸上也现出讽刺的神情，“他们算盘打得倒精，去天魔山何其危险，仅仅千年玉髓，就想通过你的手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哼！”

- D, b& b% [  F5 X, u; k* W  D" U+ I    陌天歌道：“千年玉髓并非只有他们才有，多等等也没什么。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事，还是天魔山之行，我就不与他们讨价还价了。倘若真能弄到那件灵物，并且安全回来，再商议此事不迟，倘若运气不好……” 她没再说下去，天魔山到底是险地，何况是父亲葬身的地方？哪怕秦羲走过一回，此次有了充足的准备，却也不是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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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5 P* l, l. w- U    秦羲却拧着眉头，冷声说道：“既然是我带你前去，自当安全带你出来，你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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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被他这句话一堵，有些说不出话来。她并没有那个意思，为何他……

+ N3 \, q! u; C# X    刚想了一下，又听秦羲说道：“他们想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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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收起散乱的心思，道：“是一种叫做天香豆的东西，童天运说，这原是一种灵药，果子像豆子，成熟之后，就会脱离根叶，变得像石头一般，十分坚硬。这种东西，少有现世，不过，天魔山中曾发现过不少。”

  ?9 s; D3 ]/ X# Q+ h7 ]    听得此话，秦羲却一皱眉头，半天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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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6 i" k, s- D# J7 B' M    看他这神情，似乎有什么不对。陌天歌问：“怎么了？”

    过了好一会儿，秦羲道：“童老头这个好友，只怕修炼的是什么旁道。天香豆确实不算太珍贵，对普通修士没什么用处，若是能寻到此物，交换千年玉髓也不算太吃亏。可是，这天香豆的用途，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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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L6 t/ [0 T    他踌躇半天，也没有说出来，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

. k0 @7 x% j; u, e4 b8 @4 U    陌天歌没想明白。又问了一句：“到底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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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F: ^% V% x% h' E- @    秦羲转开头，尽量用平静的声音道：“天香豆可用来炼一种丹药，对于双修之人，有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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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Q  x" U( n9 }( m# b1 X4 f  W    陌天歌想了想，更奇怪了：“那也没什么特别的吧？”丹药之道。本就千奇百怪，各种情况都有针对的丹方，修炼双修之道的修士。自然也有适合他们服用的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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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她疑惑的目光，秦羲的神色更狼狈了，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这不是一般的丹药。而是……而是有催情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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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守静道友，清微道友！”远远传来枯木道人的声音。打破了诡异的平静。

    两人抬头望去，枯木道人正向他们招手：“我们该出发了。”

/ \* Q7 [/ \4 k2 v1 l    两人如蒙大赦，各自驭起飞行法宝，向队伍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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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B) ~7 n% B    虽然知道自己该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但陌天歌还是忍不住拉开了点距离。那凤娘子经过几日相处，待陌天歌和善了些，见状有些奇怪，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陌天歌一时语塞，却见那景行止又似笑非笑地瞟过来一眼，心中更郁闷了。只闷闷答道：“没什么，只是听说家师已经到了玉衡山，所以有些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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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娘子没怀疑。听得这话有些羡慕，道：“妹子。以你的天资和如今的年纪，似乎没必要去天魔山冒险吧？为何你们师徒三人都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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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去天魔山，是为了却一桩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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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事？”凤娘子正欲再问，却见陌天歌扭过头，似乎满怀心事，也就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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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雷冬青见她们二人似乎亲近得多，大嗓门叫道：“凤婆娘，你不是不喜欢这小丫头么？怎么才几天，就这么好了？”

    见是他，凤娘子冷哼一声，道：“我再不喜欢别人，也比你强！一边去，讨人嫌！”

    雷冬青摸摸鼻子，却只是嘀咕了一声：“凶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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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忍不住抿嘴一笑。这两人挺有意思，凤娘子明明不老，看起来仅仅二十出头，还是明媚娇艳的美貌女子，偏偏这雷冬青一口一个凤婆娘。这雷冬青虽然是个光头汉子，长得有些丑，却也不过三十来岁的外表，凤娘子非要叫他雷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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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n) A* O7 _3 I    不过，想到此处，陌天歌也有些怀疑起来了，这两人看起来好像跟别人不太一样，难道有什么关系？正要密语去问秦羲，却又想到刚才的事，又吞下了。如果有什么关系，秦羲应该早已告诉她才是，没说，那代表没什么关系吧？

    摇摇头，把这事抛到脑后，继续沉默地上路。结丹修士的飞行速度本来就快，又过了数天，已靠近玉衡山的地界，天上飞行的修士越来越多，其中高阶修士为数不少，偶尔甚至有元婴修士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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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天魔山禁制减弱，可以说天极大部分的修士都震动了。陷于瓶颈、缺少机缘的修士们纷纷赶来，就连那些修炼顺利的，也是踌躇不定。毕竟仙路难行，若能得到些机缘，有可能还胜过数百年苦修。就连炼气筑基修士，也都蠢蠢欲动，他们当然不敢深入天魔山内部，可是在天魔山的外围，也有可能寻到一些宝物，若是运气好，可就一辈子受用不尽，甚至有可能一跃成为高阶修士。

    天道宗号称天极第一宗门，周围原本就汇集了许多修士，到了这个时候，更是热闹非凡。

    不过，像陌天歌他们一行人，身为结丹修士，无需像普通修士一边在玉衡山周围徘徊，自寻住处，天道宗会予以接待。

2 `0 I7 b. M( |9 ?( [! `- _    玉衡山与天魔山紧紧相连，要去天魔山，便要从玉衡山经过，玉衡山整座山都是天道宗一门所有，所以，去天魔山，必须要经过天道宗。

8 V3 v. U% g7 j* }: W! {/ t. X3 w, `8 y: w    天魔山既有天大的财富，也有天下的危险，天道宗自然不敢独吞，但趁机敛财是必然的，每个入内的修士，都必须交出一笔借道费。这笔费用不算太多，对于结丹修士而言更是不值一提，不过胜在人多，每次天魔山开启，天道宗都会大发一笔横财。

    另外，还有许多人在玉衡山脚的小镇上兜售天魔山的地图和笔记，卖价甚高，可买的人却络绎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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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L- l" [0 W- `) M7 g    陌天歌本来觉得有趣，想买一份看看，秦羲却阻止了她，道：“这些东西没什么用，大多残缺不全，只有极外围的东西，我们要去的地方深得多，这些根本没有涉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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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想想也是，于是作罢。有靖和道君弄来的东西，哪里还用得着从这些小贩手里买？这些人有的甚至只是凡人，想也知道不会有太好的东西。

    在枯木道人的带领下，七人上了玉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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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1 Y- u! X3 m7 P    “枯木道友，童道友，守静道友！”刚刚到达天道宗的山门，就有一位结丹修士笑吟吟迎上来，“诸位道友，到得可真早。”

    陌天歌看了看，这是个年约三十的天道宗修士，修为有结丹中期，看他与枯木道人等人招呼的模样，像是熟识。

/ o7 R3 t# P1 \- g    众人皆还了礼，只有那雷冬青，自到了玉衡山，脸色就阴沉得很。

    陌天歌想到，秦羲曾说过，这雷冬青本是天道宗修士，只因得罪了什么人，才被排挤到外面去，如今看他这神色，果然对天道宗怀有极大的怨气。而且，他既是天道宗修士，又有结丹修为，必然也是长老，在玉衡山怎会没有洞府？眼下这情况，这修士将他当作普通修士招待，他也不提，倒像跟天道宗一点关系也没有。

    “咦，这位是？”这修士望着陌天歌，声音惊讶。

0 J. n- @% x9 ?/ Y    秦羲道：“嵇道友，这是我师妹，道号清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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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原来这位就是如今鼎鼎大名的清微真人啊，久仰久仰！”这位名唤嵇风的结丹修士笑眯眯地见礼，语气甚是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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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嵇道友太客气了。”陌天歌再次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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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6 @# f  \5 @    嵇风却似乎不是客气，语气十分热情：“清微道友之名传遍昆吾，可不是嵇某客气，玄清门一而再地出天才修士，真叫我等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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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微微一笑，却只是拱了拱手，并不多说。

    嵇风见她不大喜欢言谈，也就不再多说，笑道：“几位道友远道而来，想必都累了，那就先去休息休息吧，请。”

+ J1 h; W4 f+ E! `    七个人虽然身体都不累，可沉默地赶了数天的路，心理上也觉得累了，所以都没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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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嵇风把他们交给迎客的炼气修士，便由那两个炼气修士带着数人进入山门。一行人走了不远，就到了一处极大的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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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4 q$ T8 s5 G    陌天歌神识初初一扫，这庭院中结丹修士还真不少，初步估计，最起码也有三四十位。离天魔山开启大概还有两三个月，到后面还不知道要来多少人。

  q. ?+ [3 V# a    进入这庭院，立刻有另外的修士迎上来招呼：“众位前辈远道而来，欢迎欢迎。”而后十分殷勤地领着众人各自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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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庭院极大，每个小院都有数个房间，他们七人两个小院也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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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她到房间安置下来后，那修士却不退下，只站在门口看着。陌天歌一时不明白他们这是做什么，听到左边房间传来其他修士谢赏的声音，才明白过来，便也取了一小袋灵石扔过去。那修士不过炼气期，一摸那灵石袋，最起码也有一百灵石，喜得连连谢赏：“谢前辈赏赐，谢前辈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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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i7 D) r    看着这人退下，陌天歌摇了摇头。既然是结丹修士，出手总得大方点，再加上借道的费用，天道宗当真是大赚了一笔。

272、不要这么好

    其实陌天歌这样算还漏了一样收益。

: X5 [5 n+ }5 k/ j( w    他们安顿之后，秦羲又发了个传讯符给她，把她叫出来，去了山脚坊市。

    两人住着同一个院子，相邻的房间，却非要用传讯符递消息，这让陌天歌有些无言。不说来敲门，直接密语也是可以的。

    等到了坊市，一见熙熙攘攘的人群，店铺中进进出出的修士，陌天歌才想起来，要说收益，这才是大头。这么多修士，不知道天道宗的店铺近期要做成多少生意，连其他的小店铺也受益不少。

9 I7 F8 `# y& o# \1 d8 M/ o5 i    两人都是结丹修士，虽然近期天道宗高阶修士来来去去，可这样走在大街上，仍然引起了众人的注目。这些低阶修士们都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们，眼中又羡又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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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静师兄，我们要去哪？”虽然已经慢慢习惯这场景，可陌天歌毕竟不是一开始就是众人瞩目之中的天才，秦羲在这种场景下怡然自得，她却觉得不甚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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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道：“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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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怔了怔：“师兄要买什么？”

, E7 z% v& c  W* w2 Z4 \  h    秦羲却没答话了，背着手自顾自往前走。

    陌天歌已习惯了他不想答就不答的脾气，不多说什么，只默默地跟着。

    过了一会儿，两人进入一间店铺，陌天歌抬头一看，可巧了，正是她第一次来天道宗时，来买过炼丹炉和材料的百草堂，如今已过了六十多年，当初卖她丹炉的炼气老头估计早已坐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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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_( R3 i& b. z% e& G' U7 x# ?% \    回想当初，真是物是人非，那时二叔没死。她还只是个炼气小修士，这玉衡山任何人都不会把她看在眼里。如今她已是结丹修士，人人毕恭毕敬，可二叔却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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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r' G, {& R, f    进了百草堂，立时有伙计迎上来，恭敬无比地招呼：“欢迎两位前辈，有什么是晚辈能效劳的？”

    秦羲没答话，只道：“我找胡宗海。”

& D/ o2 P4 ~0 b    听到这句话，这伙计脸上出现讶色，但立刻说道：“两位请到里面稍坐。晚辈立刻去禀告。未知前辈高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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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姓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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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伙计将他们引进厢房，便去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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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满腹疑问。她六十多年前在此遇到的那个老头是胡家的人，想来这百草堂，很有可能由胡家主持，若是如此。这胡宗海必是胡家人无疑了。秦羲明确地说要找胡宗海，难道是他的旧友？这倒也不奇怪，师父曾说过。这位师兄除了闭关苦修，在外行走的时间也不少，想必认识了不少奇奇怪怪身份各异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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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I% I  N1 C" B' Z    过不多时，厢房的门被人推开。而后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进来。一进门，一眼看向秦羲。十分热情地迎上去，高声谈笑：“秦兄，果然是你！多年不见，一切可好？”

    让陌天歌诧异的是，这人只有筑基修为。

    秦羲见到此人，起身还礼。相对此人热络的态度，他要平静得多，但并不让人觉得失礼：“有劳胡兄惦记，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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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二人分明修为不同，却是同辈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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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暄两句之后。这人的目光转到陌天歌身上：“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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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 P0 x; y; Y    秦羲道：“这是我师妹，道号清微。”

6 D1 W# _" e6 c) c1 L% L1 H    “哦，原来是清微真人！”此人恍然大悟。十分客气地行礼，“在下胡宗海。见过清微真人。”

    这胡宗海不过是筑基修士，通常情况下，结丹修士无需还礼。不过，秦羲到底是自己的师兄，他都平辈论交，陌天歌也不能端着，便起身抬了抬手：“见过胡道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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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 h( }; p0 Y& k    “不敢不敢。”胡宗海连连道，“清微真人请坐，请坐。”

    见礼之后，这胡宗海十分热情地让人重新上茶来，又要请他们去胡家做客。秦羲推了，胡宗海也不强求，两人就开始闲谈。

    到底修为上差距大了，胡宗海虽是以平辈之礼与秦羲说话，言谈却极客气。他们聊的话题也平常，无非也就是一些平常遇到的事情，此次天魔山禁制减弱的消息，以及一些修炼上的问题。

    陌天歌只是默默地听，从他们对话中大致了解了他们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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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胡宗海认识的时候，秦羲还只是筑基修士，曾有过共患难的交情，所以到如今他们也是平辈相交。秦羲如今差不多两百岁，对结丹修士而言是极年轻的，可对筑基修士来说，就是中年了，再过个几十年，就会步入老年，胡宗海其实与他年纪相当，却因为修为的差距，外貌比他老得多。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胡宗海问道：“秦兄，你来我们天道宗，托人带句口讯便可，如今亲自来了，可是有什么要事？”

7 K/ Q- k) i! I, X    他们二人看起来关系虽不错，却也不到知交的地步，秦羲一来就上门拜访，而且带着别人，显然另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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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笑了笑，直言道：“胡兄说的不错，今日拜访，确实是有事请胡兄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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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1 ?! R, [7 G( Y' _  ]! I6 g    “哦？”胡宗海表情真诚，笑道，“以我们多年的交情，秦兄有话只管说，但凡我做到的，必不推辞！”

    陌天歌看不出这到底是不是一句客气话，这胡宗海显然与他们这样的修士不同，言谈豪爽却也滑溜老练，必是极擅长人情世故的人物。

3 L9 x2 x, v- S6 l# L% X7 Z    秦羲脸上只是略有几分笑容，听得此话，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是向胡兄打听两样灵物的消息罢了。”

3 g7 S8 x$ ^/ q6 x7 u    听到这句话，陌天歌心中一动，忍不住向秦羲看去。

: V0 w, N8 R4 N, b0 f& I    胡宗海脸上掠过惊讶：“哦？秦兄又在寻什么天材地宝不成？以玄清门的门路，居然也没找到？”

    秦羲一笑：“既然找不到，自然是极难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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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1 r9 s- `, u- e. f3 p* {    胡宗海哈哈笑道：“说的是，秦兄且说说看，我虽修为不及，寻人寻物还算是长处。说不定听说过。”

6 E, g7 F3 r# O$ o8 q+ v    秦羲也不客气，道：“我要寻的是两件东西，一是千年以上的玉髓，二是栖云石，不知胡兄近期可曾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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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低下头，果然是这两件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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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N  z8 d* z& B3 e    “这个么……”胡宗海听得此话，略略沉思，“秦兄要找的果然是稀有之物，千年玉髓倒罢了，偶尔也能听说。可栖云石，若非我长年替门派打理店铺，只怕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不过，我经营的是百草堂，栖云石是炼器之物。还要去打听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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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 @5 G0 r  T3 c4 A    秦羲道：“胡兄若能告知下落，感激不尽。”

5 i' w8 o6 C5 ^' k' W# Q# b    胡宗海笑道：“这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秦兄。这栖云石嘛，我不能保证，不过另一件千年玉髓，前些天似乎有此物的消息。若不嫌弃的话，且等我仔细打听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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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v# {4 f) }2 p( x5 F, L    “如此甚好。有劳胡兄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秦羲告辞，胡宗海将他们二人送出门，问了他们暂住之地，向他们表示，最多三天，有消息就会通知他们。

+ G! D- w- S, r) X, G    辞了胡宗海，两人一路沉默地回去。

& j( }9 B' y( B. d" H0 x6 I; x    秦羲不说话，陌天歌也低着头，一路神游物外。

( S; v: r1 F& n7 B4 n! N+ o4 k0 c    大宗门的山门。自然是极高的，从山脚下开始，足有上千块玉阶。一直延伸到云端。这玉阶一般情况下只有不能飞行的炼气弟子会爬，筑基之后。都是飞来飞去。也不知秦羲想什么，也不用飞行法宝，就这么一步步地慢慢走。偏陌天歌心事重重的，只管埋着头跟着他，也没想到这回事。

8 f2 `' c6 k4 v$ I    走着走着，前面的人忽然一停，陌天歌一头撞上去，顿时鼻子给撞红了，若不是有护身灵气在，只怕鼻血都要撞出来。

    秦羲转过头，望着她皱着眉头：“你在想什么？这样都会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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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2 Z5 Q0 d+ t    陌天歌神色尴尬。别说她一个结丹修士，哪怕是初入仙道的炼气小修士，也不至于傻呼呼撞到别人背上去，可见她刚才完全是在神游太虚，明明撞上去了也没反应过来。

# s* a6 v* E6 W    幸好秦羲没认真问下去，说完这句，又继续走。

    陌天歌摸摸鼻子，继续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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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v$ B6 \' P. A1 l) k    望着前面的背影，她忽然觉得，这个状态，好像回到了云雾派的时候。那个时候与秦师兄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每一次却也差不多都是这样，他会自动自发地走在前面开路，她就这么闷头跟着。

    一晃六十多年快七十年了，两人也非当年的小修士，身份上天差地别，可相处的情形仍然如那时一般。那时，他们各怀秘密，进入云雾派，唤着师兄师弟，彼此距离却远，而如今，他们是真正的师兄妹，却还是保持距离，虽信任，却不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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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J' Q4 S3 |7 S4 C    其实，不管是秦师兄，还是守静师兄，待她都是极好的。秦师兄冷淡，却一直顾及同门之情；守静师兄……看似不闻不问，仔细算来，她一路顺遂，未必不是他在前面铺路。就像如今，她不过提了一句，他便时时记着，到了天道宗，首先要做的就是为她打听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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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心中没有感激是不可能的，可她从来不是外向之人，哪怕心有感念，也只会放在心里。

  n% Q4 W4 G* b    “守静师兄。”她忽然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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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似乎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又走了数步，发觉她没有跟上去，才停下转身，看到她站在离他五六级台阶远的地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过了一会儿，她道：“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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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头没尾的一句，他却听懂了。

    沉默了片刻，他神情淡淡，回道：“举手之劳，不必再提。”

0 l0 q8 _% }& j    她仍然低着头，却没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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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5 \: Z6 \: g$ t, u$ g7 @9 W' v    他也没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陌天歌道：“不过……还请师兄以后不要对我这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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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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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b: K" ~2 N8 T$ M6 e% w    秦羲忽然转身举步，上了两个台阶，又停下，冷声道：“你担心什么？”

    陌天歌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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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侧过头，视线瞥过，冷笑：“还是以为我贪图什么？”

- O8 X0 g2 [( U0 h- h0 \2 C( Y5 _0 R/ E    没有等她的回答，一挥长袖，祭出飞云，倏忽之间，从玉阶飞掠而上，迳自上了玉衡山，片刻也没有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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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5 l( v" i( g) U7 u    留下陌天歌，望着他的背影，把那句“不是”吞了回去。

    她只是想说，不要对她这么好，好到会让她多想，并非他以为的那样……

273、禁制消失

2 j% o  Y* h5 r; i, L) k9 F; E    三天后，那胡宗海果然来传讯，只是当时，陌天歌在修炼之中，他见了秦羲便走了。

    胡宗海走后，秦羲给她发了传讯符，说是这边没指望了。栖云石最后一次在玉衡山出现，是数百年前的事，下落不明，大概早就被用掉了；那千年玉髓倒是数年前出现过，可惜的是，胡宗海寻到那个买下千年玉髓的人，那人咬死不肯出手，不管他提出什么条件。

$ M5 K. X$ J- v# L8 i; i4 b    胡宗海虽然只是筑基修士，可他是天道宗第一修仙家族之人，这里又是天道宗，那人都不肯卖面子，哪怕秦羲自己出马，估计也没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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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h6 a0 C# r) l% p    陌天歌得到这消息，心中略有些失望，不过很快振奋起来。这里得不到，昆中城那边还有希望，这天香豆既然不算罕有，就算她没弄到，也会有别人弄到，到时出了天魔山，就地与人交换或购买，再与那人交换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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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G. o; z0 I    天魔山的禁制究竟还有多久会消失，谁也说不准，但按以前的经验估计，最早还有两个月，最迟可能是大半年，然后大约维持一月左右，那些禁制又会慢慢变强，直至无法进出。

    为了赶在天魔山禁制消失的第一刻进去，玉衡山来的人越来越多了，所幸结丹修士都甚是自矜，吵也吵不到他们这来。

( O6 w+ d6 |4 }4 o" e: O' C    时间一日一日过去，天魔山的禁制越来越弱，他们这些结丹修士们终于也坐不住了，每日出去打听消息的人越来越多，这原本安安静静的庭院也越来越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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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到后面也不再修炼，每日只打坐片刻，不是炼丹就是炼化法宝。为自己进天魔山增加一分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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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月后的一天，忽然传来消息，天魔山的禁制在明后日就会消失！

    这个消息立刻传遍整个玉衡山，所有的修士往玉衡山的后山涌去，抢着占到一个好位置，在第一时刻就能进入天魔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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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8 W( X/ B9 u7 N9 P- S, m/ x    他们这个小队也行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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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l7 @3 a/ O' f, w    结丹修士总是受优待些，他们无需像那些筑基或炼气修士一般，必须接受天道宗的管制，而是有专人带路，很快去了玉衡山与天魔山的交界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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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i5 ?4 Z  _    通往天魔山最平坦的地方。是一个山谷。知道陌天歌没有来过，枯木道人详细地向她介绍，这里的禁制会减到最弱，是最安全的入口。

    这些陌天歌都在靖和道君给的玉简上看过了，不过枯木道人有亲身经历。听他说一遍，说不定有别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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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头望去，这小山谷如今已密密麻麻坐满了修士。他们这些结丹修自然占了最好的地方。陌天歌扫了一眼，远远近近，最起码有百来位结丹修士。天极的结丹修士，上千位还是有的。如此一算，并不算太多。

' S( A, {9 }; t    离他们这些结丹修士约百丈的距离。才是筑基修士和炼气修士休息的地方，看人数，足有他们的数十倍。

" A6 H% D- H/ H    看到她的目光落在这些低阶修士的身上，那童天运摇头叹道：“这些人里，也不知道能活着几个，唉！”

1 m( l7 |5 Y; G( s; L    陌天歌目光动了动。天魔山是险地，他们这些结丹修士尚且不能自保，何况是那些筑基炼气修士？每一次天魔山开启，无数的修士涌过来，能活着出去的却不足一半。死在其中的大半都是低阶修士。

    四处看看，却没有元婴修士的身影，神识中也感应不到。陌天歌忍不住向秦羲密语：“师兄。为何没有元婴修士？师父呢，可到了没有？”

    秦羲在闭目打坐。听到她的话，也没有睁眼，过了一会儿，亦密语答她：“师父早已到了，元婴修士之事，我们管不着，只安心等候就是。”

    陌天歌想想也是，师父平日里不着调，做正事却从来不含糊，想必另有地方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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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W4 N& Y0 N' [( i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一开始，这么多人聚集还能听到不间断的说话声，到最后大家都能感觉到禁制的减弱，目光只盯着山谷那头与天魔山相接的地方，足有数千人的山谷却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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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 A7 W5 p7 {* p( M    金乌玉兔升起又落下，一天过去了，在第二天下午，终于看到山谷的那头，有如光幕一般的禁制慢慢地黯淡下去，直至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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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中再次“嗡”一声响起无数的声音，而后人群开始拥护，混乱无比。

    幸好他们这些结丹修士在最前头，他们自不会像这些低阶修士一般把持不住。

    而此时，第一个入谷的并非结丹修士，只见空中忽然出现数道遁光，挟带着无比的气势掠来。

' M) x, q: x% t5 x  D; v: B    陌天歌心一凛，这般的气势，必是元婴修士无疑了。

6 f" p! z* K( f: |$ m1 J- b    果然，这些修士很快落在禁制消失之处，正是数名元婴修士。

    这些元婴修士也不说话，各自举步，慢慢进入禁制之中，身影很快消失。

, ?: ~) T; q4 K) S! J    结丹修士仍然没有动，因为这些元婴修士，正陆陆续续地飞来，进天魔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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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终于看到了靖和道君的身影，靖和道君和一个全身包裹着黑衣的男修、一个光头修士以及华炎道君一起，没有看他们，亦步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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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进天魔山的元婴修士不算很多，陌天歌数了数，大致有二十多人。不过结丹修士也就来了百来人，相比起来，元婴修士已经算是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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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 O  I- L  E. K7 k5 p, \; f6 u    这并不奇怪，目前的修仙界，化神之说只是传说中的事，天极的几位元婴后期大修士，都不曾见过化神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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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D- }2 M: {" n; _8 [6 k8 e    这些元婴修士，大多困在初期不得寸进，除了寿元甚多的不甘心外，大部分已放弃了晋阶。正因为如此，天魔山一现世，那些寿元不多，或是被困在某一境界全无希望的元婴修士们，都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反正他们晋阶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又修炼到了如今修仙界所能达到的境界的极致，又有什么不能冒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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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结丹修士却少有这么想的。他们已是高阶修士，大多有着不低的地位，但凡有希望晋阶元婴的，都不会贸然进天魔山，像陌天歌与秦羲这般的，只是异数，眼前百多位结丹修士中，也找不出几位来。

    等到所有的元婴修士都进了天魔山，结丹修士的人群中，终于有人按捺不住，率先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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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5 Z2 r+ w$ f* t9 D8 R    陌天歌这个小队，不早不晚，挤在人群中进了天魔山。

, B: `) y4 R. ^. Z    一过那禁制原本存在的地方，陌天歌只觉得眼睛一花，眼前的景象已大大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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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_4 g& F4 G    没有想象中的怪石嶙峋，也没有以为的昏暗迷雾，而是一片青翠，仿佛他们还是在玉衡山一般，仙气缭绕，灵气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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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回头看看，发现两山相接的地方有些奇怪。在山谷中的时候，禁制消失了，他们看天魔山也是一片昏暗，所以她才会错以为天魔山该是暗色的。现在在天魔山中，看玉衡山的入口，明明没有阻挡视线的东西，却看不到外头的情景，只看到人不停地在入口出现，仿佛传送阵一般。

    “几位道友，”他们几人之中，其他人都有些漠不关心，所以领队的角色，一向由枯木道人扮演，此时进了天魔山，亦是枯木道人率先说道，“路线我们已经商量过了，就按原定计划前进吧？”

    众人纷纷点头，没有异议。

    进天魔山前，他们有两个月的时间打听消息，商定计划，这些陌天歌本就知道得不多，也就没插手，反正秦羲是值得信任的，他没说不行，想来也不会有问题。

    他们要去的地方不算很危险，毕竟他们之中，除了枯木道人和童天运，其他人寿元都还有数百年，着实不必冒大风险。

    但是，又有约定，禁制消失的一个月时间里，他们有半个月的时间可以自由活动，若是想去太危险的地方，其他人只凭意愿是否跟随，不愿者在原定地方等候，若是时间到了没有回去，那就自求多福。

    结丹修士不比筑基、炼气修士，大多不喜欢成群结队地活动，他们经历得多，性格上也自私得多，风险和收益，往往算得很清，很少会为别人付出什么，哪怕同伴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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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Y4 c) R3 ~8 y6 a. o. m    陌天歌对此当然没有意见，她进谷的目的与别人不同，别人要的是天材地宝，她要的是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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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a- x& c6 x$ B- K    父亲的尸骨在什么地方，秦羲是知道的。而她这段时间偶尔听秦羲提及，他当年在那个险地曾发现了什么异宝，只是不方便取回，这趟来天魔山，他原本也打算去取那件异宝。如此的话，他们两人必须要脱队，毕竟秦羲不会把异宝说出来，其他人也另有目标，不会与他们一同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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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1 y- u7 W% t2 i1 L2 |( ]( v    一行七人，听从枯木道人的指示，慢慢地往前走去。

    一开始，天魔山的风景与玉衡山并无差别，可渐渐地，那些青翠之色就褪去了许多，越来越荒芜，越来越昏暗。空中到处是结界和禁制，灵气动荡激烈，时不时刮过罡风，如果运气不好，碰到那么一两处，很容易就会身首异处。

& s% `# W. G0 C; U- o- B0 \/ i% x    他们走不多远，就听到了数声惨叫。陌天歌转头去看，发现是那些筑基、炼气修士，他们中许多人根本不曾进过天魔山，只是听了传说，在玉衡山下买上一两份关于天魔山的地图和资料，就凭借着一股冲劲进天魔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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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人，没有足够的实力，也没有足够的经历和警戒心，一进天魔山，就容易被那些飘荡的禁制遇到，瞬间身亡。

! S- F1 p- l4 u% \    让陌天歌觉得啼笑皆非的是，这其中居然有一个小姑娘，同伴被罡风刮走，她竟吓哭了，直嚷着要回去，看得其他人直皱眉头。

    不管在外面如何，进了天魔山，性命就不是自己能掌握的，哪怕瞬间死去，也不会有人同情。

274、初进

' ~0 I8 T6 @5 ^; v$ ]$ y    天空中没有太阳，只有朦朦胧胧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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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枯木道人说，这天魔山上，灵气和魔气遮天蔽日，所以阳光照不进来，这些光，其实是灵气和魔气交缠的光。

    所以，在这天魔山中，没有白天黑夜，永远都是这样，分不清时段。

    空气中，罡风越来越激烈，残余的禁制更强烈，地上更是多了许多尸体，大部分衣衫已经烂了，有的还保存的，仔细一看，还保存完好的衣衫都是灵器或法器。

* v0 u7 p  y8 H" `2 A8 v0 \  w% ~; {    这些尸体都已经没了肉，只剩下干巴巴的骨头，骨头的颜色还很白，甚至带着一点透明，可见死了并不久，说不定就是上一次天魔山开启的时候死在这里的修士。他们的周身并没有乾坤袋，论理，乾坤袋这种东西哪怕过几千年也是不会烂的，看来早就已经被其他人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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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枯木道人停下，看了看周围，问童天运：“咱们上次来过的是不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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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转头看看，四处都是乱石，中间生长了一些野草，实在看不出跟刚才的场景有什么分别。

' H" a8 g! G& J9 r. \. R    童天运大概也是如此，看了一会儿，道：“分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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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 v) B2 I4 u& _" n8 P    于是众人纷纷拿出地图，对照着地图寻找位置。

8 L3 w! @1 i# e# S5 {1 T7 ~( H- F    枯木道人说，在这天魔山中，时不时会刮起罡风，所以留记号什么都没有用，只能凭记忆慢慢寻找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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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看了看，秦羲脸色很沉，皱着眉头看着远处。她心中有些不定，虽然秦羲不一定会回答。她还是低声问了：“守静师兄，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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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U2 Z3 ?) j# W4 L( U1 M+ L9 w    秦羲好一会儿没答话，许久之后，目光才从远处收回，淡淡道：“这一次，只怕天魔山的禁制不稳。”

, j, Z  Q. y* [7 d4 p; r1 d    陌天歌一怔，望向他刚才看的位置。

    秦羲继续道：“你看天上，若是灵气和魔气达到一个平衡，就不会一直出现闪电。”

    极目远眺，视线的尽头。天边有一团极亮的白光，时不时地闪动着，看起来就像闪电。

% K/ m; D2 c6 Y/ `" m5 k. f( d) V    他们此时没有用密语，因此其他几人都听到了。枯木道人和童天运也抬头望过去，脸色越来越凝重。

% N0 m1 u5 U: a4 V8 n    看了好一会儿。枯木道人吐出一口气：“守静道友说的没错，我们上次已经算是极危险的了，这一次看来也不简单。万一有个大禁制不稳崩裂了，我们可能都会葬身其中。”

  B, j& N' P. t: \6 f6 d; G    他说得这般严重，其他人等脸上都没了笑意，连景行止都收起了轻浮。说道：“还能比我们上次更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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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b4 Z3 |( b, j2 G    童天运笑笑：“上次我们退得及时，可是这一次呢？我们很难再遇到一次天魔山禁制消失。想必你也不会放弃这次机会吧？”

! a+ l9 X& t4 N" ?2 t3 `    景行止没说话，阴沉着脸色，抬头看了看远处天边的闪电，目光又在他们几个中绕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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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一眼显然首先是在评估几人的实力，所以他第一个排除的就是陌天歌，然后轻轻掠过凤娘子和雷冬青，最后定在秦羲、枯木道人、童天运三人身上。他首先看的是秦羲，可扫到在他身边的陌天歌，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而后看着那两个道人。最后却摇了摇头，似乎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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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回的目光，景行止一转视线。看到陌天歌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先是掠过一丝讶色。但很快地就露出笑容，向她眨了眨桃花眼。

    陌天歌无视了他带着挑逗意味的动作，收回视线。

. w. d! ?! y* l    他们一行七人，很有些意思。景行止刚才轻微的动作，显然是在寻找合作者，可惜的是，最后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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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c2 {. S) W7 H- h) t    陌天歌实力不够，凤娘和雷冬青可能是性格不合之类的让他觉得不合适，而秦羲带着陌天歌，也被他排除了。可景行止会排除枯木道人和童天运，让她感到很惊讶。左右算下来，枯木道人和童天运二人既有实力又有阅历，怎么算也应该是最合适的人选，为什么景行止最后的更加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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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4 i6 t' e. E    虽然处事的阅历及不上枯木道人等人，但陌天歌自小揣测人心的事没少干，见的人也多，这番猜想就算不是全对，应该也八九不离十。而且这景行止虽有些心机，还不至于什么也看不透。

    不提景行止，凤娘子和雷冬青进入天魔山，就都沉默下来了，虽然相处的时间不多，可陌天歌也觉得有些不寻常，难道是上一次的经历太可怖了？这也不是不可能，听秦羲的意思，上一次他们幸好退得早，否则也得葬身在这天魔山，既然事情重大，他们神色严肃也是应当。

! H& l. x* e, ^- W    最后是枯木道人和童天运二人。这两个人很奇怪，按秦羲的说法，他们换万年灵草，说不定是与某个元婴修士交换东西，而时机又恰恰卡在天魔山之前，这么听来，很有可能就是为了这一趟行程准备的。当然，这一点仅仅是他们的猜测，可能性究竟有多少，陌天歌也不敢肯定，她惟一敢肯定的就是，这五个人都不简单。

    到昆中城与这些人会合之时，秦羲曾说了这样一句话，这些人人品大致可信，性格有些古怪。性格另说，人品大致可信，也就是说，没有重大利益的诱因，这些人都是可以信任的伙伴，可如果有极大的利益，翻脸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想到此处，她又谨慎地看着众人，小心翼翼地打量他们的神色动作。

, j2 L; r: ^1 \% A    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已商量好了下一步动向。不管他们最后要去什么地方，最终还是要去天魔山半山腰的位置，半山腰以上，才是结丹元婴修士要去的寻宝之地。

    路线之类，他们早都商量过了，此时说定之后，七人再度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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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魔山极高，空中布满禁制和灵气陷阱，在这样的环境里，飞行显然是不切实际的，不管是什么修为的修士，都是一步步谨慎前进。而天魔山又大得离谱，景物更是没有一点参照的价值，不多久，他们的周围已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只有神识的边缘，隐约感觉到其他修士的灵气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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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童天运忽然说。

    一行人停住看他。

% U7 r2 }; [0 D( E  u8 T% k; K    他闭上眼睛，似乎是在铺展神识，陌天歌见状，也凝神察看，这一看之下，蹙了眉头。

    秦羲看到她神色的变化，低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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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已经睁眼的童天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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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天运道：“这附近有一片非常强烈的灵气波动，不知是因为异宝出世，还是因为禁制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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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气，是修仙者修炼和斗法的基础，不管是禁制和异宝，都脱离不了灵气。禁制极端危险，异宝则是他们这些人进天魔山最大的目的，一天一地，端看如何选择。

6 m7 @/ ~8 a, V2 t5 \3 P! Q' y    一瞬间，所有人都有了选择，没有人退缩。既然进了天魔山，这就是他们寻找的最大的机缘，怎么可能不愿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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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q; i  v* B$ V  A: x    童天运也不意外，分辨了一下方向，道：“这边。”

  `  p) l! T, H+ a- Q    这一次，他们已经不仅仅是在走，而是贴地飞行，遇到这种事情，当然是比谁速度更快，若是慢慢走而被别人抢占先机，就不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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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天魔山，陌天歌也不再藏拙，白丝帕握在手中，凌空飞行，踏云靴的速度丝毫不比他们慢，倒让枯木道人颇惊奇地看了她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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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q  G+ \' C6 m  a7 J/ Q4 i    “守静师兄。”

- l4 O. _, M% ?9 a' z4 z    秦羲耳边传来陌天歌轻微的密语，便也低声回道：“怎么，你发现了什么？”

& X# d  Y" |+ }6 C; H    陌天歌有些不确定，道：“那边的灵气很不稳定，似乎是有许多股。”

" J4 `5 H, G. a* c0 T    秦羲怔了怔，多看了她一眼，轻轻点了下头：“我知道了，你多注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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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他们之中，童天运的神识是最强大的，可秦羲到底是结丹圆满的修士，也不会比童天运弱多少，刚才的灵气，他也有所察觉，但他却没有陌天歌这么清晰的感觉。这已经不是神识强大不强大的问题了，而是神识的细微操纵问题。

    炼神诀果然强大，结丹初期与结丹圆满虽同为结丹期，实力却相差极大，可陌天歌刚刚一结丹，神识在细微处还要胜他。

1 V' E- V1 Z' ~    一行人以极快的速度前进，忽然听到轻轻的“嗤”一声，凤娘子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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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人停住，看着她。

    凤娘子捂着手臂，臂上已是鲜血淋漓，她苍白着脸色道：“撞到游离禁制了。”

    其他人明白了，禁制有大有小，大者就如同天边的闪电，小的就像微尘一般，很难看到。不过这种游离的微小禁制是极少的，凤娘子也真是运气不好，万幸的是只是小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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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3 ^/ T/ [( I' r  q/ s0 T    雷冬青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丢给她：“忍一会儿吧，时间不多，我们得快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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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1 q; j, x    凤娘子点点头，打开玉瓶将粉状物拍在自己伤处，把玉瓶丢还给雷冬青，自己又摸了颗丹药吞下，拉好衣衫：“走吧。”

    既然是冒险，就无男女之别，其他人也没怜香惜玉的心，立刻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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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r& e: B, h  M    数百里的距离，很快就到，看到地上躺着的东西，众人眼中都掠过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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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是一艘船，不是童天运那边飞行的小舟，而是雕栏画栋极尽华丽的一艘画舫。这画舫已经十分破败了，失去了鲜亮的色泽，可整体都十分完好，那动荡的灵气，就是从船里面传出来的。

" e9 t8 O9 m" ]8 Z0 _    七人在船前停下，没有一个人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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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8 S5 R: Y$ S. c    天魔山是什么地方，他们都清楚，这里是战场，怎么可能有船？

    看了一会儿，枯木道人皱着眉道：“众位道友，你们可看出这是什么？”

275、灭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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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艘船……”雷冬青张口就说了句傻话。

( r) U' f1 ?8 |) ]  B% f    凤娘子白了他一眼，道：“这还用你说？”

8 \. k8 \7 t1 Y0 Z    雷冬青大概也觉得自己很傻，摸了摸光头，居然没反驳。

% K- K  @- s& d* i: V    秦羲看了一会儿，忽然道：“这是……法宝？！”

+ W( b2 a1 l, J. z    陌天歌有些吃惊，仔细一看，这艘画舫材料特异，灵气充盈，可不正是件法宝？可这么大件的法宝，材料一看就十分稀有，得花费多少灵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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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s& i& H' |+ q3 d0 U' n    “不愧是上古修士的法宝……”景行止喃喃念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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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5 n8 e, E+ W5 B    这正是其他人心中的想法，枯木道人道：“这法宝……我们要怎么拿走？”

- N6 V& k2 O7 ?" e1 k    秦羲摇了摇头：“拿不走。”

* @0 Z- j" o/ P    几人的目光都放到他身上。这么一件一看就很强大的法宝，必是十分厉害，但凡看到，难免要起贪念，他竟说拿不走？

; N4 Y2 b+ g" ~7 v    秦羲目光冷静，扫过这几个人，面无表情道：“你们自己想想，这么一件法宝，要花费多少力气才能拿下来？这段时间，足够元婴修士找到这里来。”

    “……”数人露出沉思的神色。

    凤娘子道：“秦守静，你是让我们都放弃吗？”

+ s# M- N, b- ?: a    “必须放弃！”秦羲斩钉截铁，“且说能不能拿到，就算拿到，又没有引起元婴修士的注意，那么附近的结丹修士呢？你能完全避过吗？别忘了我们真正的目的，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就不划算了。”

    凤娘子看了看，又不甘心：“我们最终的目的，无非是得些好处。不管是灵物还是灵宝，若能得到这法宝，何需再去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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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 B( C$ L" N    秦羲摇了摇头：“随便你们，反正我是不会要的，如果你们想要的话，我就不插手了。”

* Q5 M% |) v% ^8 m    “……”枯木道人等脸上都浮起犹豫之色。他们都知道这法宝着实惊人，而且其中很有可能有其他宝物，可秦羲说的也有道理。他们与秦羲认识得也久了，知道他说一不二，如今说不要。那就是真不要。可放下眼前这法宝，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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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他们的神色，秦羲淡淡道：“既如此，我与师妹先走一步，我们会在卧霞岭等着。你们事情办完了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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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_% b% k- H& d8 l* Q, m" A  P    说完，他也不等回话，看了陌天歌一眼。化为遁光贴地飞行。

& j. Q8 W/ G7 N+ n" ~1 y6 L. G- a    陌天歌没有犹豫，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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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O1 ~4 Z, g/ {    他这一去，其他人倒犹豫了，半晌后。雷冬青试探着问：“枯木道友，你们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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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吟了一会儿。枯木道人终于下了决心：“我们好不容易来了，就试试吧，若是不成，到时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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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天运点头：“不错，这法宝太惊人了，若是白白放过，我们也白来一趟了。”目光看着秦羲与陌天歌离开的方向，又道，“再说，他秦守静历来谨慎。又不缺法宝，我们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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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 R* F; B# t8 V0 b* n& R( [  J3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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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x+ z3 z% I# g# q6 |+ x6 _' T    很快飞遁出数十里，秦羲才放慢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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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Z# R* @5 E% y6 A8 J1 O: H1 ]    陌天歌犹豫了一下。跟上去与他并肩。

: X0 x3 k" r% |- z    “守静师兄，那法宝。你真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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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c: j- W( R0 _    秦羲摇了摇头：“那东西太大，且不说怎么拿回来的问题，到底只是一件法宝，就算拿到了，又怎么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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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怔了怔，道：“未必不能分……我感觉到有多股灵气，很有可能船内有数种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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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这样，我们也没必要冒险。”秦羲道，“那法宝周围有禁制，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得开的，时间久了，绝对会起冲突。我们要去的地方很危险，还是保存实力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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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o1 c( y% i& X+ c6 `% |    陌天歌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好像也有道理，也就不再说什么：“嗯……”

; z0 h! _; @& W9 z! ?3 K6 ], D    说话间，两人已遁出百里的距离，没有了平地，只剩下坡道。

    秦羲停了下来，收起飞云，沉吟了一下，左手抬起，手臂闪过耀目的金光，三阳真火在他手中现形。他没有将其握住，而是一挥手，剑身化为一道红光，散布在两人之前。

  l7 ^# n5 G3 r: l' I6 Y    虽然早已猜到他的身份，却很少看到他施法，仅有的一次，还是跟景行止相斗的时候，而且刚刚开打就停了。秦羲现在这个手法，并不算稀奇，不过可以看得出他法力十分精粹，化形为气，比以气化形更艰难，不知他已将本命法宝炼化到了什么程度，才能够如此举重若轻，如指臂使。

3 Z4 t+ N, N* f: @# f    陌天歌暗暗将他的施展手法记下，这都是她要学习的地方。

# G1 T0 T6 d/ D& }; [- I    有了三阳真火剑化形的灵气挡在两人周围，前进的路上就安全了许多，最起码就不会像刚才凤娘子一样，被游离的微小禁制所伤。

    一路沉默，陌天歌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问：“师兄，为何一直没有见到妖兽？”

0 X: R( t) }* p. n* R& K, y    秦羲顿了顿，道：“天魔山地势奇特，能在其中活下来的妖兽本就不多。你该祈祷没有遇到才是，若是遇到，八成是一场苦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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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x" y5 n- E    “……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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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j5 E' _; ]3 g3 Z" P    走过一处缓坡，罡风一下烈了起来，这里一般的筑基修士已经上不来了。两人各自加强护身灵气，才继续前进。

  [* d* X( `$ t( T6 ]' }5 A    忽然，秦羲目光一闪，警觉地望着四周。

5 ~' I  D9 a9 D% R0 H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陌天歌已经十分相信他的危机直觉，一见他如此神色，立刻放出白丝帕，使其飘在自己周围，手中扣了数件法宝。

    “被你说中了。”秦羲抿了抿唇，“周围有妖兽。”

9 J! w3 n! I8 }2 |6 I    陌天歌没有太吃惊，神识专注地观察着周围，果然发现有隐隐约约的灵气波动靠近。如此罡风之中还能生活的妖兽，显然非同小可。陌天歌不敢大意，警戒地望着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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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 i7 s6 r, g7 }. D  B    那些灵气波动更强烈了，秦羲一抬手臂，红光汇集，重新凝化为三阳真火剑，浮在他的周围。然后，剑气挥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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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F2 Q, D3 Z    “呜呜……”风中传来兽吼之声，感觉到灵气波动的靠近，陌天歌一转身，吃了一惊。

    这妖兽四足着地，全身青灰，目光像狼，却又有豹子一般的身姿，牙齿闪着白光，掌上爪子尖利。尤其让人惊讶的是，它的背部长了一对极小的翅膀，小得让她觉得，根本飞不起来。

5 {) x# Y' g/ j4 Q; ~8 _  ]# w    “这是风生兽。”秦羲站在她身前，三阳真火剑已飞了回来，不远处躺着一具风生兽的尸体。

    陌天歌转身在他身后戒备。若是一只风生兽，并不可怕，可他们现在却是被一群风生兽包围了！这些风生兽修为高的有六阶，低的只有三四阶，足有十几头，团团将他们围住。

    打斗之中，只怕没时间防御了。陌天歌如此一想，白丝帕挥出，化为一团雾气，将全身上下牢牢护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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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金火法宝！”秦羲说了一声，三阳真火剑再度出击，挥洒开一片红光，向前面的风生兽攻去。

4 v" a! w8 i6 x    陌天歌一抬手，一柄法宝飞剑出现在手中。她手中法宝不多，惟有这把飞剑是金属性攻击法宝，虽不擅长，却是眼下最合适的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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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8 F& w; V  B& Y  B0 I; ^    同时，一解灵兽袋，小火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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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3 @4 |# E: m  G% H7 B3 e    晋阶五阶，而且还身具太阳真火，小火已是合格的战斗灵兽，又与陌天歌心意相通，不需指挥，便向旁边的风生兽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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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3 e' j0 {* Q    这些风生兽使用的果然是风法术，张嘴一吐，一道极刚烈的风就吹了过来。这风却比罡风还烈，而且速度奇快，陌天歌刚刚看到风生兽张嘴，风就到了眼前。她仗着有白丝帕护身，没有躲闪，放出飞剑就砍了上去，与小火配合，杀同一只妖兽。

    随后，就觉得眼前一花……这风生兽的风法术竟有如此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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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让她躲闪是不实际的，风生兽的优势就是速度，若是躲闪，就没了还手的余地，到时就会团团转，倒不如硬扛着反击的好。

    经过几次交手，陌天歌渐渐适应了风生兽的法术节奏，也知道在风生兽的风法术前如何卸力，再加上小火的太阳真火着实厉害，很快地，五阶以下的风生兽被她一一干掉。

    秦羲前面的风生兽早已死伤大半，又将两只六阶的风生兽的注意力吸引过去，陌天歌的压力顿轻，她眼下要对付的只是两只五阶风生兽而已。

    吞了颗丹药，飞剑出手，向其中一只风生兽刺去，小火见状，也咬了过去。另一只风生兽却趁机扑了上来。

    陌天歌身形没动，双掌一合，灵气在掌心汇集，一掌推了出去。这团灵气已经实质化，晋阶结丹之后，单凭灵气的威力已是惊人。但这团灵气只是堪堪挡住了这只风生兽的攻击。

    陌天歌皱皱眉头，她筑基期的时候，就面对过五阶妖兽，结丹之后，普通的五阶妖兽根本不是对手，可杀这些风生兽，却如此艰难，果然在这天魔山中，普通的妖兽也不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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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_7 x( l& q+ q* G) F    幸好她有小火，小火亦是五阶，火系法术又极具破坏性，如此也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这两只五阶风生兽斩杀。

    看到最后一只风生兽在小火的太阳真火中倒了下去，陌天歌吐出一口气，收了剑，抹了抹额上的汗。

    这还只是热身的战斗，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这天魔山处处险地，并不是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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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早已将那两只六阶风生兽斩杀，看她缓过劲来，道：“继续。”

2 S6 F& D6 }$ F3 \- g: C- G    看起来似乎完全没有人情味，陌天歌却没什么感觉。这一场战斗让她意识到了，在这里她必须自己强大，否则的话，就会成为拖油瓶，而这是她最不情愿的事。所以，她什么也没说，将小火收进灵兽袋，跟了上去。

276、蚁林

/ \* i, m; x$ K% s0 D. k    秦羲熟悉地形，不过半日，便到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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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n2 j- l9 W8 n; a; A' }    “这里就是卧霞岭，我们且等一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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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扫过眼前的景物，周围都是些大大小小的石块，几乎寸草不生，却在西边，生长有一片茂密的红叶林，远远看去，好似落霞一般，难怪叫做卧霞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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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已寻了一个地方坐下，默默地看着膝上的三阳真火剑，不知道在想什么。

    陌天歌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寻了个平坦的石头坐下，望着那红叶林，问道：“守静师兄，那林子是否有危险？”

    秦羲抬头看了一眼，道：“那是一种叫红叶蚁的飞虫，剧毒无比，聚集在一起，如树木一般，不清楚的人，很容易中招。”

: s3 O2 F1 u4 i, g6 R5 s    “……原来是这样。”如此说来，他们的队列中有凤娘子，想必就是为了对付这些红叶蚁了。

    看秦羲收起三阳真火剑，闭目打坐，不想再说话的样子，陌天歌也盘膝调息。刚才杀完风生兽，收了兽尸立刻就走，又赶了半天的路，没有恢复灵气，陌天歌早已累了，如今她灵气也空了大半，正好趁现在恢复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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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等，又是半天。

2 Y- A7 D% h7 }, N" O1 t3 _# Y    陌天歌刚刚把灵气恢复完毕，寂静之中，秦羲忽然睁眼，望着来时的路，道：“他们来了。”

+ v) I* Z4 H/ Z! |; F/ {. U% j    陌天歌也睁开眼，望向他看的地方。视线所及，还没有人影，不过，神识铺展的边缘，已经感觉到其他修士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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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1 A1 {! d! v; h  ~    果然，过不多久，远处出现一群黑点。往他们这边飞奔而来。

    陌天歌眉头动了动，有些意外地看了秦羲一眼，她还是太小看别人了，结丹圆满，自然是比她强了很多，哪怕她修炼过炼神诀，也是及不上的。

    转头去看来路，却是一怔，这几个人似乎身上带伤，飞行的姿势有些不稳。不多时。等到他们飞近，果然数人身上都带了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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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静道友，清微道友。”终于赶到他们等候的地方，枯木道人松了口气。

    秦羲蹙着眉头：“几位道友，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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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话的是童天运。他看起来行动如常，大概只有小伤：“唉！我们在那准备破禁取宝，不久就来了另一批修士。与他们打了起来。这也没什么，我们实力要胜过这些人，偏偏我们打得两败俱伤之时，竟来了两个元婴修士。所以……”

2 j, L& o) X4 r$ T! A    既然有元婴修士插手，他们这些结丹修士自然是乖乖退让了。

1 M& ?% q# N: D  V2 [; T8 a# r    陌天歌忍不住看了秦羲一眼。到底是凑巧，还是他注意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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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u) p* @( `7 ^4 m    除了童天运外，受伤最轻的景行止，到底是剑修，斗法是强项。他说道：“那两个元婴修士也不好过，那艘船内，藏着一群奇特的飞虫，我们刚刚离开，就看到他们触发了禁制，引来了飞虫的攻击。就算拿到法宝，必然也要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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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 l5 b. {2 c# M8 ^    听得此话，陌天歌与秦羲对看一眼。都有些惊诧。原来她感觉到的多股灵气，竟是一群飞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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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娘子此时已盘膝闭目。打坐疗伤，眼睛没睁开，只冷笑道：“那飞虫是一种奇毒的上古飞虫，依我看，那两人不仅仅是受伤，还是受重伤。”

0 q) ]9 I' Y# B$ }4 C) J1 W2 d    毒物虫类居多，凤娘子专精于毒物，自然对虫类了如指掌。

1 V2 Q8 @6 x7 S9 N: `" u: ?0 `    听得此话，枯木道人露出笑意：“如此说来，我们倒是因祸得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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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以我们的实力，对付那么多飞虫，恐怕不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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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I' A1 O9 I    她这么说，原本心中不忿的一群人，心情都纾解了些，纷纷坐下来疗伤。

    陌天歌有不好的预感，一天前进天魔山时，他们这些人个个灵气充沛，可一天之后，却伤了五人，童天运和景行止倒罢了，看起来只是轻伤，其他人的伤，却是一时好不了的。

# o7 V1 E) Q8 S- |    他们的实力，已经折损了。

    看了眼秦羲，发现他很镇定，她正琢磨他是什么想法，就听到他的密语：“做好准备，我们要与他们提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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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怔了怔，瞥了他一眼，亦回道：“师兄，就算他们之中有人受了伤，也多少是个助力吧？”

2 j1 [- M+ U% o6 j% J% i$ h: g    秦羲却道：“并非因他们受伤，而是这些人明显心态焦躁了，这种心态，早晚会出事。”

- o% s8 p/ D9 v0 P# P) @. s: ]    “……”陌天歌没再说什么。她知道秦羲说得对，他们五个人，来到天魔山都有目标，可在那法宝面前却没控制住自己。

# ^' F9 w. m& m/ b    这一等，又是半天过去，最先疗伤完毕的是枯木道人，他到底已是结丹后期修士。等到雷冬青和凤娘子都停下调息，表示自己无碍，一行人继续前进。

  Z/ [- t! H* e    他们的目标是那看起来与树林无异的红叶蚁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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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气护体。”停在红叶林前，秦羲低低吩咐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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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点头，结丹之后，她的混元一气诀略有小成，再加上白丝帕的防御功能比原来强得多，自保她还是很有信心的。

( r3 W5 t7 S: B. V. u    “凤娘子，”枯木道人问道，“你的伤可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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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C( |( o4 A: d+ R2 C    凤娘子脸色虽还有些苍白，却坚持：“没什么大碍，区区红叶蚁，还是可以对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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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b  k) s; h) U* e4 _+ W    陌天歌看得出，凤娘子的伤绝对不是没有大碍，她的修为法术都只是平常，也没见过她有什么顶阶的法宝，多半就是因为一身异术超乎寻常，才进入这只队列。现在该轮到她动手了，倘若她不行，必定就会失去地位，到时没有队友庇护，在这天魔山中就很难活下来了。所以，她只能强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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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u: [6 j; H8 W& T    其他人岂不知道？但他们不会多说什么，大家都是明白人，凤娘子懂事自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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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2 C' |6 s5 ^; d# C    枯木道人点点头，向众人道：“既如此，我们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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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t5 ^: X- ?0 `    这还是七个人第一次共同对敌，陌天歌心情平静，她倒想看看，其他人都有什么本事。

    一步步走进红叶林，若非知道这些树木皆是红叶蚁伪装，陌天歌只怕根本不会提防。这些红叶蚁，伪装得太像了！从树干，到树枝，到树叶，无不惟妙惟肖，只有用神识仔细关注，才会发现这些树上面有许多许多微小的灵气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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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 [6 C4 r2 B1 j, [0 D    似乎感觉到他们的灵气，红叶一下子从他们头上飘荡下来，在半空就纷纷解体，变成一只只红色的飞蚁，向他们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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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个人把凤娘子围在中间，每个人灵气护体，放出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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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2 R! r. w    陌天歌取出玉瓶。此瓶名为御水瓶，水属性，内藏波涛汹涌，用来克这些火属性的红叶蚁最好不过。再放出小火，实力不济的情况下，灵兽是最好的伙伴。

    看到小火，枯木道人递过去一眼，神色有些惊讶。五阶灵兽并不多见，尤其主人还是个结丹初期的修士，灵兽少有丹药可吃，往往比修士难晋阶，一般只有像他们这种在结丹期不知停留了多久的修士才会有五阶以上的灵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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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地，红叶蚁扑面而来，没空再管其他，众人专心对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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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丝帕挥出，化作一道雾气，笼罩全身，陌天歌手一扬，御水瓶升至半空，水柱倾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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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虫类并不属于灵兽，它们没有什么一阶二阶之类的分类，单个的灵气也很弱，它们的强弱程度，是由身体的强度和毒性强弱决定的。比如这些红叶蚁，它们善于伪装，外壳坚硬，毒性强烈，一个没什么好在意的，可是这么多个，若有疏漏，就会造成很大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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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们一群结丹修士，面对这虽然灵气微弱，却剧毒无比，外壳坚硬的红叶蚁，一点也不敢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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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的三阳真火剑升至半空，铺展开一片的红光，所到之处，红叶蚁纷纷落下，全部变作一团焦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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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行止也不弱，他虽与秦羲一般用剑，手法却完全不同，剑身银白如雪，凛冽的剑气挥洒而出，在身前形成银白的光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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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冬青仍是使他那酒坛，这酒坛也不知是什么属性的法宝，陌天歌神奇地见它放出过五行任何一系的法术！论理，本身具有某一系的灵根，才可以使某一系的法术，雷冬青自然不可能是五灵根，必是这法宝十分特殊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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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枯木道人和童天运，又是另一番手段了。童天运徒手，也不知使的是什么法术，这些红叶蚁一靠近，就会一头栽下。而枯木道人只是念念有辞，放出骑乘的那只仙鹤对敌。

1 g& u* \, Y3 x1 B9 \    红叶蚁虽弱小，却数量奇多，他们六个结丹修士一时也无法尽灭，反而要小心翼翼使用灵气护体，免得一不小心被咬上一口。随着扑天而来的红叶蚁越来越多，压力也越来越大。

    而被他们围在中间的凤娘子，却盘坐了下来，慎重地取出一只小炉，燃了一片香，双掌聚起灵气，一掌按在那香炉之上。

1 L7 R' F( N( J- {& V    一股非兰非麝的香气慢慢散开。陌天歌微微皱起眉头，这香气……着实有些古怪，初闻是极好闻的，却又有一股让人十分不舒服的古怪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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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立刻摒住气息，接着看到，漫天的飞蚁，似乎喝醉了一般，速度慢了下来，还左摇右摆，几乎一拍就倒。

    众人见状，精神一震，法宝手段尽出，飞快地收割着这些飞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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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A. x  |) R/ A! F) q    有了凤娘子这独特的燃香的帮助，一个时辰后，终于结束了战斗。这片红叶林已消失了大半，剩下的红叶蚁零零落落，已构不成威胁，凤娘子也收起香炉，七人且战且退，过了红叶蚁林。

277、作戏

, P" e3 j# R. f/ V- P    出了红叶林一段距离，七人停下来休整一番。因为早有准备，红叶蚁虽凶狠，却没给他们造成什么实际上的伤害。就是凤娘子，也许她那配合熏香用的功法是什么特殊功法，看起来脸色苍白，似乎灵气耗损过度。

    枯木道人问：“凤娘子，你的伤不要紧吧？”

. o* ^+ O4 o. ?* }7 Z$ h    凤娘子吞下一枚丹药，摇头：“只是灵气耗尽了，调息一下就没事。”

* x# n3 `& _" B) l, W    “那就好。”枯木道人看看其他人，“大家分批调息吧，后面还危险得很，要保持在灵气充盈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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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天过后，终于所有人都调息完毕，继续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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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x1 K- ?9 ]: C# z, K    过了这段乱石坡，进入一处幽暗的树林。

# u, G* I  \% Y+ g) T- ^( A0 s    天魔山中，灵气紊乱，除了刚刚进来那一段与玉衡山无异，接下来就全是乱石，几乎没有什么花草树木，这一段路开始，才又陆陆续续出现。只是这些草木，颜色有些怪异，大多是暗沉的绿色，看着便让人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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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走在陌天歌的身边，说道：“这里灵气与魔气交缠，所以这些草木，并非都是普通的灵草。”

    陌天歌闻言，仔细地观察，果然，这些树木上，都有极隐晦的暗沉之气，显然就是魔气。难怪这些树木的颜色，会是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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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树林中走了一段路，枯木道人率先停下，道：“此处生长有枯荣草，也算是宝物了，大家若要采集的，现在就去吧。这里魔气较浓，最多只能留一个时辰，再加赶路的时间。只有半个时辰可用来寻找，半个时辰后，在此会合。”

& v) A. r5 w2 D2 N! S    陌天歌转头看了看秦羲。秦羲道：“既如此，我与师妹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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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8 H  H1 `; L0 X    枯木道人颔首：“两位道友莫忘了会合之期。”

& e% e1 [2 W% `+ Y. A$ u3 S1 u    秦羲抬了抬手，看了陌天歌一眼，率先离开队列。

    陌天歌便也向众人行了一礼，转身跟了上去。

: L5 T3 Q5 t! X9 [    两人默默走了一段路，秦羲忽然停下：“小心枯木和童天运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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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p- ?. g" F1 E. l    陌天歌怔了怔：“师兄察觉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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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d, m9 Z5 L1 j1 r    秦羲摇了摇头：“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只是我仔细想了许久，童老头临行之前换万年灵草。必是为此行准备无疑。可就算在天魔山中得到什么异宝，又有几种及得上万年灵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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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 s' A$ l# b" R% d# r    陌天歌想了想，不由自主点头。没错，哪怕在天魔山中得到万年灵草，也是极轰动的事情。有了万年灵草，他们便可与元婴修士换一些晋阶的灵物，哪里还需要进天魔山？所图必定比万年灵草更珍贵！

    “师兄的意思是说……他们有可能对我们包藏祸心？”

    “这倒未必。”秦羲道。“若是他们所图极大，那就没必要因小失大，而对我们动手。只不过，我们之所以聚到一起。就是为了共同进退，若是他们危难之时弃我们于不顾。我们照样很危险。”

2 A7 @' [+ k2 h- t" U    “……”陌天歌沉默了一会儿，问，“既如此，我们早些与他们分道扬镳，不就好了？”

    “……只能如此了，可惜联系不上师父。”秦羲想了想，从怀中取出一物，递给她，“把这个吃了。”

- Q# P/ P, f- N6 I- l. `    “这是……”递给她的是个放丹药的玉瓶，里面有一颗颜色艳红的丹药。气味古怪，她从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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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A6 P1 a! V7 ?$ K9 Q    “这是八仙丹，吃了它。你的经脉会在短期内显得极紊乱，到时就装作伤得很重走不了的样子……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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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明白他想干什么了。她对于这只队伍。其实是可有可无的，如果她受了重伤，其他人必定不会愿意她拖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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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再多想，陌天歌默默地把八仙丹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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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树林的中央，也有两个人在低声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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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还有多长的时间？”问话的是童天运。

, q$ q5 u+ y4 a6 R    枯木道人算了算，道：“最快的话，还有七天。”

% {# t( ]5 e7 x2 v; w    “七天……时间太紧了啊！”童天运叹道，“我们好不容易换来这个机会，若是赶不上，可就亏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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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枯木道人神色却镇定：“放心吧，这次我们早有准备，其他人都不是庸手，一定能在七天之内赶到众仙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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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6 _: O0 t5 [; c5 h7 N& c( B    “说到这个……”童天运枯瘦的脸上，掠过一丝狠色，“凤娘子受伤颇重，会不会拖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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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 P% v) K4 o4 f4 J& l+ O    枯木道人哼了一声，声音冷漠：“这一点你放心，我早就想好了。过了这片树林，我们就会遇到乱禁地带，到时只要动一点点手脚，凤娘子必定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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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最好。”童天运想了想，又问，“那陌清微呢？虽然神识确实出众，手段也不差，可到底还是修为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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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算了。”枯木道人慢慢说道，“你看秦守静的样子，显然对这位师妹极看重，我们若是动了什么手脚，只怕瞒不过他，他要与我们翻脸可就不妙了。再说，凤娘子伤重，陌清微却一直保存着实力，多少是个助力，危急之时，不管她也就是了。”说着，横了童天运一眼，“原来可是你劝我，这位清微真人实力尚可，应该不会拖我们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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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天运笑，干枯的脸庞扭曲可怖，点头赞同：“说的也是，这陌清微虽然修为不高，运气却是极好，这一路下来，竟然没受伤，而且看她动手，斗法也不差。”又摇头，“唉，这秦守静也真是的，天魔山是什么地方，居然带自己刚结丹的师妹进来，我们不但要顾忌秦守静，更要顾及他们那位师父靖和道君，束手束脚，真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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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K/ E# ^# m    枯木道人哼了一声，道：“你怎么不想想，陌清微不来，我们到哪里弄什么万年灵草？晶魂玉虽然是好东西，在那些元婴修士眼里可算不得什么，没有万年灵草，我们也没有讨价还价的本钱！”

    “这……也是。”童天运被枯木道人劝服。可想了想，又有些疑惑，问道，“你觉不觉得，这陌清微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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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枯木道人没放心上，顺口说道，“莫不是长得像你的老相好吧？”

; z" l: J/ N3 ~" [9 C$ j! F    童天运哼道：“就我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哪来什么老相好？你当真不觉得她眼熟吗？尤其是斗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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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么说，枯木道人也想起来了：“好像是有点，可她不是玄清门的精英弟子吗？年纪这么轻。又是刚刚结丹，想必一直在太康山修炼才是，我们怎么可能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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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未必是见到她本人……”童天运一边说一边想，“我觉得……好像见过什么人，长得与她有些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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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N8 r$ ?+ K  z    “相像？”枯木道人想了半天。摇头，“没什么印象了，她姓陌。我们好像不认识什么姓陌的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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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Y2 k' G  H6 x' U    童天运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什么来，正要说些什么，神识忽然感觉到有人接近。立刻道：“有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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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5 L) k& R# f% j6 @8 ]. c5 ^" p    过不多久，密林之中钻出一个人。两人一看之下，都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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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9 ^2 P0 O/ J6 A7 t    秦羲脸色苍白，连跟两人打招呼的力气都没有，将陌天歌放下，先喂了她一颗丹药，摸着她的经脉眉头越皱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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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静道友，这是怎么回事？”枯木道人首先问道。

1 J1 {; D* T( R6 D% n; Z$ }    秦羲头也没抬：“我们遇到了妖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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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只是一句，其他两人对看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惊讶。

    陌天歌受了伤，这很明显。她胸前全是血迹，脸色惨白，气息微弱。看起来伤得还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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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天运也伸出手，按住陌天歌的脉门。探入经脉。这一看之下，他就皱起了眉头。经脉之内实在太紊乱了！他给枯木道人递了个眼色，两人都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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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娘子伤重，好歹还行动自如，她这显然已经去了半条命，比凤娘子严重多了！

    秦羲仿佛什么也没看到，神色有些焦急，扶着陌天歌，轻声问：“师妹，你怎么样？”

* s. y" c- g2 X    陌天歌艰难地睁开眼，又立刻闭上了，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你莫着急。”秦羲说，声音从未有过的轻柔，“先调息一会儿，等下出了树林，我们就找个地方好好替你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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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他这句话，枯木道人和童天运对看一眼，脸色都有些古怪。这秦守静居然还想拖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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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枯木道人清了清嗓子，道，“守静道友，令师妹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秦羲没有抬头：“如今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两位道友，我们还是快些出树林吧。你们也不必担心，在下的师妹，自己会照顾！”

    “……”两人没再说话，彼此以眼神交流，都有些不快。他们都听出了秦羲话中的意思，他这么说，是告诉他们，自己是绝对不会放弃这位师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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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一会儿，雷冬青凤娘子和景行止陆续回来了，看到陌天歌的样子，都吓了一跳。

* q4 C) i8 R9 C    “这是怎么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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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 d5 @* L/ r* j+ }/ |; X    秦羲神色冷漠，抬头看了看：“都回来了，那就走吧。”

% ?1 X- g& b  a1 w    “守静道友！”枯木道人终于还是出声，“令师妹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还要带着她继续闯下去吗？”

' ^% l% V# F2 V    秦羲目光扫过他，声音阴沉了一分：“枯木道友这话是什么意思？让我把师妹丢在这吗？”

2 P7 q4 A; ]% ~; l$ k9 D' c' H    “当然不是。”枯木道人连忙否认，“只不过……看令师妹的伤，一时半会肯定是好不了的，道友若是执意继续下去，只怕伤势会越来越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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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1 {( p$ l+ C% l    秦羲缓了脸色，说道：“那……道友有什么主意？”

    枯木道人看他没有发怒的意思，继续说道：“在下有个主意，不知道守静道友觉得怎样。我们进天魔山，也不过两天时间，其中大部分时间耽搁在其他事上，道友此时将令师妹送出天魔山，最多也就一天时间而已，如此的话，不如送她回去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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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 R3 v' |# {- q    他话音一落，秦羲便冷笑道：“道友这主意出得不错，说到底，还是觉得我师妹拖累你们了吧？”

    “枯木道友可没这么说。”童天运接过话，枯哑的嗓子有些刺耳，“道友自己想想，清微真人受的伤这么重，若是继续下去会有什么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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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k) Z# A, Z) D# F, V) F% ^! M3 L    “这你们不用担心，我自会护她！”

" g" Z$ v- i* [: I) V0 Y4 S( s    “守静道友！”见他如此固执，枯木道人也生了恼意，“我们进天魔山，是为了寻宝来的！你这般带着令师妹，我们可怎么办？”

' H* z6 Q9 b4 T4 S6 n( B    秦羲没再说什么，只是冷漠地望着眼前众人。枯木道人和童天运很坚持，凤娘子和雷冬青转开了目光，景行止似是有些可惜地叹了一声，也不再看他。

7 X5 |) h3 ^) w0 g* P    这些人的态度很明显，不必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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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秦羲终于开口，在枯木道人和童天运松了口气，以为他接受建议的时候，却听他说，“你们还是担心会被连累，既如此，不如分道扬镳吧，我们的死活，自此与几位无干了。”

    “你……”众人皆是一愣，枯木道人脱口道，“守静道友，你可莫要冲动，你独自一人带着令师妹，不是寻死么？”

/ q# |; s3 f, p9 K' o7 o    “八十多年前我都活下来了，何况今日？”秦羲声音平淡，却带着一股自傲，“几位，就此别过。”

) E2 x- Y# |- U8 G3 @: I% u    说着，也不理他们，抱起陌天歌，迳自往树林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