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修真]《一仙难求》作者：云芨

228、骄蛮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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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0 M: S6 w" b' M6 B* z    陌天歌想了想，明白了洛封雪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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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F4 j$ P, ^) c    上古时期，灵气资材比现今都要丰富，所以那些修士虽与今日的修士同阶，手段却厉害多了。尤其是结丹以上修士，他们可以发挥出法宝的全部力量，而那时的法宝，所用的材料比今时不知优越了多少，所以，结丹元婴修士比之上古时同阶修士弱了许多，才会进这法阵寸步难行。反而是筑基修士，就算使用法宝，也难以发挥出威力，与上古时同阶修士差距要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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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S/ ], X$ y7 }. u    “既如此，选取修为高的筑基弟子入内也就是了，为何要把所有的筑基弟子召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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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R" V9 _- M  F0 m7 V; Z9 \9 C$ X/ L5 g    洛封雪笑道：“这法阵厉害着呢，这十几年间，几位师叔师伯钻研了很久，依然摸不透其中的原理，只琢磨出了一二。一进入法阵，就会出现许多岔路，我们只是想要其中生长的灵草，并非为了通过考验的奖励，所以进阵的弟子越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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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又问：“听你的意思，进这法阵并不会有危险？那为何不让所有人进去？”

7 X) M  V6 M  E0 X    洛封雪摇头：“这法阵的启动，只看阵中修为最高的人是什么修为，若是结丹修士进入，威力就会大增，所以最好还是由一批同阶修士进入。其实我们一开始，也曾想过让炼气弟子进入，可是，也许炼气弟子在上古时期根本还不算入门，竟是连法阵入口都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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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陌天歌喃喃念着。上古时期保存完好的法阵，其中生长有上古的灵药，这可是玄清门发展的巨大契机啊，难怪这些师叔师伯们一点也不冷静。直接把所有筑基弟子召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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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1 f% C5 o7 U0 q    洛封雪又道：“不过，天歌，你还是多准备一些东西。这法阵虽然不伤人，可若没有通过是会被传送出来的。发动这法阵所需的灵气着实太多，几位师叔师伯估算过，像这样大规模地开启，五十年才能有一次。而且此次的奖励颇丰，按所得灵药的多少分发丹药，你通过的关卡越多，能采的灵药就越多。到时奖励也更多。”

    “我明白了。”陌天歌谢过，回了清泉峰。

    既然是这样的内情，像她这样筑基顶峰的弟子，必是门派寄予厚望的，那她还真得多准备一些。总不能掉了师父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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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5 f4 X1 X9 {4 a9 o    一路想着，往上清宫走去，还没走到。就听到门口传来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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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何人，竟敢拦我？”骄蛮跋扈的女子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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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诧异，上清宫竟有人敢如此喧哗？抬头望去，却见一个面貌双十年华的女子正盛气凌人地责骂守门弟子。看其修为，也不过筑基中期。

    那守门弟子瞪视着这女子。冷声道：“师姐又是何人？这里是靖和师祖的洞府，没有传召，不得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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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a' h1 L" l1 O0 f1 L8 D    能给师祖守门的，就算不是精英弟子，也是普通弟子中的佼佼者，这女子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不恼才怪了。

    “我是谁？”这女子指着自己的鼻子，气哼哼道，“几十年没回来，就不知道我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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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_; W  Y: @' |0 j    可守门弟子仍然不肯后退半步。冷冷地看着她：“师姐请离开，再这样的话，我只好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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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l2 |  V6 H3 L    “你——”听到赶人二字。这女子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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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 p0 {& k1 n1 N2 L6 {, o    可还没等她发火，守门弟子看到陌天歌走近。已是变了笑脸，和气恭敬地道：“陌师叔，您回来了。”

. W; ~! O' K" C  z, J. S! D! s    陌天歌颔首：“嗯。”便举步往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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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门弟子自然不会拦她，可陌天歌刚迈出步子，后面就传来喝声：“不许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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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侧过头，正是这骄横女子。

    她还没出声，守门弟子已喝道：“这位师姐，不可对陌师叔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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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女子满脸通红，又气又怒的模样，目光扫视着陌天歌，却是充满敌意：“她是谁，为什么她可以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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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门弟子冷声道：“这是陌师叔，师祖的弟子，当然可以进。”

    “什么？”这女子吃了一惊，看着陌天歌的敌意更浓了。

( B* f+ f0 Q& C& M3 Y    陌天歌懒得说什么，扭头进了上清宫。不管这人是谁，这么个骄横跋扈的样子着实惹人生厌，她懒得理会。

; s  I" ?; }4 T# L- r9 A0 W  Q  L    绕过影壁，跨进殿门，却见靖和道君正在与微雨轻雪二人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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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她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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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9 A2 e. A& l6 h    靖和道君转过头，“哦”了一声，又继续说：“还有一次，师祖在西沙见到个老太婆，那才好笑呢，明明皱纹满脸，总是掐着兰花指，自以为美貌无双……”说着，还学人家翘起兰花指，嗔了一句，“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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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r* |4 {' B5 R, X$ C    陌天歌瞬间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这个师父，做这种事都不觉得丢脸么？

. Z9 y! ~  u7 H1 O1 Y* ^' k    微雨轻雪当然不觉得，她们两人听得“格格”娇笑，还催问：“师祖，还有呢？”

    陌天歌黑了脸：“师父！”

% {/ w* }7 m9 h1 d5 S7 c    这才正眼看她，靖和道君不满地说：“师父我正说得高兴呢，有事晚点说！”

    陌天歌瞪了微雨轻雪一眼，示意她们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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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雨轻雪二人虽然不情不愿，可当年陌师叔的积威尤在，所以福了福身，便要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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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陌天歌叫住她们，“外面吵吵嚷嚷的，你们去看看，没事就打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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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p/ y$ T9 H& O3 \2 d/ D    门口有阵法相隔，是以两人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听得陌天歌这么说，连忙应了一声：“是。”

    两个侍女出去了，靖和道君越发觉得没趣，哼道：“干嘛？有什么事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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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外面那人是谁？”微雨轻雪只是侍女，不敢随意铺展神识，可这里是清泉峰上清宫，要说靖和道君对洞府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她是半点都不会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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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 [. ~1 x  L) z! w4 I    “哦，那个丫头啊，”靖和道君捡起几颗花生抛来抛去，“别管她，几十年都没个长进，让她先吃一回闭门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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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x4 Z9 X* u+ b; I3 o3 B. A! W3 H1 V, k    虽然脸上是不在乎的表情，陌天歌却看到他眼里有伤感之色，再联想到那女子的作派，两人所说的话，心中已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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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3 b/ _) d/ X4 c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事她也不该管，便不再多说，转而问起：“师父，我从封雪那里听说了，这次召集回来，是因为在主峰山谷中发现了一个法阵，到时要让我们所有筑基弟子进去采集灵药，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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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R6 s. j+ u# x    “哦，封雪都告诉你了？”听她说起此事，靖和道君终于正眼看她，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椅子，让她坐下，“那你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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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3 M7 Y5 F+ {+ k    “当然是看师父什么想法。”陌天歌把小几上的一本书拿起来翻了翻，“您是想让我大发神威，还是默默无闻，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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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和道君看她这模样，起了点兴致：“你很有信心嘛！”

/ V( ^) M" Q, u  x$ m  O    “身为您的弟子，怎么能没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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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说得靖和道君龙心大悦：“看样子，这二十多年，你长进不少。说说，都遇到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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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s" C6 o3 \, A7 x+ e    “师父您不是说，摸摸我的经脉就好得很，什么都不用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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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和道君被她堵了一句，又瞪眼：“死丫头，不想说别说！哼，二十多年连个音讯都没，还好临走时我要了你的精血，不然还以为你死在外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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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2 r: E! M( R6 _    陌天歌无奈道：“我还真的差点死在外头了，可不是我不愿意传讯回来，被困了二十年都不能动，我有什么办法？”

0 P/ {6 ~) X8 t" J% s+ l    “困了二十年？”靖和道君挑挑眉头，颇感兴趣，“怎么回事？你被什么东西困了二十年？”

" ^% v+ ?$ {$ O: b, u5 D2 D; m: P    于是陌天歌将这二十二年发生的事大概说了一遍，最后提到碧轩阁邀请她做客卿长老，便问道：“师父，我这样做应该不违背门规吧？反正只是客卿，不必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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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y' `1 V* o    靖和道君听得津津有味，闻言挥挥手：“不过是个小门派的客卿，有什么关系？你说那个魔修居然能修炼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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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R/ L' `6 r9 ]  F) D! k    “对，而且还可以利用死气攻击，我记得，刚遇到他的时候，他还只有筑基后期，可被死气缠身之后，修为暴涨，到了结丹期，甚至在斗法再次暴涨。师父，这世上居然有这样的邪法？若是如此的话，魔修岂不是比我们这些正道修士修为高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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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和道君一边蹙眉思索，一边摇头：“不，此人也不是一般的魔修，昔年为师也曾去过魔道的地盘，魔修的功法虽然大多诡异，而且很多伤及人命，但也没听说过可以修炼死气的。你说的这个人是个异数，问题应该出在功法上——你把那记载功法的石碑弄过来了？拿出来给为师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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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z9 M, l$ R4 E+ v/ y( D    陌天歌顿了顿，道：“我不敢直接拿取，师父且等等，我想想办法。”其实是那石碑被她扔在虚天境中，一下拿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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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5 m  y7 z, n1 ^# l1 a4 |    所幸靖和道君没怀疑：“好吧。”

    “另外，师父，我是否可以准备结丹了？”

/ H  @0 H" k/ @8 ]5 B" ~0 {    靖和道君道：“你感觉对了就行。等此次事了，你就闭关吧，到时师父借着这次机会，给你弄一批丹药，以你目前的修为境界，估计再花个一二十年，就可以筑基圆满了，到时稳稳当当地结丹。嘿！我清泉峰又该出一个天才弟子了！”说到这里，得意非凡地摸着胡子。

    陌天歌正要说话，却见微雨一脸狼狈地进来，叫道：“师祖，那个女人好不讲道理！”

229、不知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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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真是那个女人，当然不讲道理。

    陌天歌看了看上面，却见刚才还笑嘻嘻的靖和道君面色淡淡地说道：“让她进来吧。”

    “师祖……”微雨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应道，“是。”

" |5 f/ b5 T; n/ y; I/ p1 x$ c: x    照理说，陌天歌应该就此告退，但她很想看戏，所以厚着脸皮无视靖和道君的目光留下来了。

    瞪了她一眼，她也没反应，靖和道君也懒得理会她了。

) W0 c3 a  K/ Y5 }  O% q+ Y, X: g    微雨出去不久，就见那女子从门口奔进来，看到靖和道君，眼眶一下就红了，语带哭腔地向靖和道君跑过去：“师祖！”

9 b- Y" b% p: I7 L8 ]    她跑到靖和道君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拉住他的衣摆，眼泪汪汪地抬头：“师祖，我……”

    陌天歌看到，靖和道君的表情一开始是冷漠的，但，当这个女子跪在面前哀哀哭着的时候，他的神色慢慢地柔化下来，最后无奈叹了一声，轻轻将她拉起：“明珠，这么多年，你知错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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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女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着说：“师祖，我知道错了……我在外面好想你，我好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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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真知错才好，”靖和道君让她坐到自己身边，严肃道，“你说，你错在哪里？”

9 o# z" u3 T9 `& q4 M' A    “我……”这女子擦去泪珠，道，“我不该乱发脾气，不该和同门动手……”

    “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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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咬了咬唇：“我不该不让别人接近师兄，我也不该心存妄念……师祖，我真的知道错了，不要让我再一个人留在外面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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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7 l# o; ?8 j5 p8 n8 I0 h8 }    师兄？陌天歌抬了抬眉。事情的经过封雪应该不会说错。不管按修为还是按辈分，她不是都应该叫师叔么？

    靖和道君和缓了脸色，语重心长道：“我们修道之人，应当知道心随意动、意守清宁的道理。并非不该心存爱慕，也不是一定要摒弃情爱之念，而是不可执着，不可入了魔障，这个你可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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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女子低着头，一边垂泪，一边点头。

8 B& n! u0 Z& W8 L/ p6 K    靖和道君本来还想再说。看她这模样，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此次召集弟子，你本应当回来，就不算你擅离了。你且回你的知礼斋去吧。那里还与你离开时一样。”

    陌天歌看到那张还在垂泪的脸，顿时狂喜，却在抬起头时收敛了一些：“师祖。你还待我这么好……”

    靖和道君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脸上有怀念，亦有伤感：“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好了。你去休息吧，等事情了了。再回云冈别院去。”

    这女子却是一怔：“师祖，我还要回……”

    靖和道君淡淡笑着，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你去休息吧，这么远赶回来也很累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这女子脸色变幻，张口欲言，最后还是忍住了，起身行了个礼：“师祖，那我先去了。”

& y& y7 u1 B; d, t2 b    靖和道君点点头。就闭上了眼睛，一副入定的模样。

4 n7 B/ }( {" y$ g7 q    这女子无奈，咬咬牙。只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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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O9 u2 S4 o1 [5 I0 B4 T$ j    看到对方经过自己时，露出一瞬间既轻蔑又嫉妒的表情。陌天歌端起桌上的茶，面无表情低头啜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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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脚步声消失，殿中再度变得安安静静，靖和道君才睁开眼，望着那女子消失的方法，目光充满伤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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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陌天歌第一次看到自己这个没正经的师父露出这般伤感的表情，她忽然有一瞬间对离去的这个女子产生嫉妒，虽然师父在她面前从来不摆架子，任她没大没小，却从来不会用这样一种目光看着她。这样一种，看着珍爱的孩子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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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I8 i4 Z$ ]( H( ]- U    她知道，师父待她再好，在他心里，恐怕还是不及那个女子的。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陌天歌自嘲地笑了笑。前两天刚吃了真机的醋，今天又吃师父的醋，她这是什么了？别说不该执着于此，她又凭什么要真机和师父待她更重呢？这二十多年，教导真机的不是她，她也并非师父从小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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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B4 Y' w1 D- P    “天歌。”靖和道君忽然开口。

    陌天歌怔了一会儿，才抬头：“师父。”

    “你可知道她是谁？”

    陌天歌微微蹙了蹙眉头，道：“我想，应该就是清远师兄的女儿吧。”

0 ^3 M7 x* _  L3 `    “没错。”靖和道君一点也不意外她猜出来了，靠在他的龙椅上，目光落在虚空里，“那已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我晋阶结婴中期还不久，一心想要在仙路上走得更远，时常外出寻找机缘。为此，我的几个徒儿，也时常放下修炼之事，为我奔走。清远虽是我的徒儿，资质却不怎么好，当年我见他资质一般，却修炼刻苦，起了怜悯之心，才收他为徒。这孩子心实，总觉得他能结丹，都是我的照应，所以对我最是崇敬，为我办事，从来尽心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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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G: N8 k: B1 p: N8 F    “……有一次，清远外出，无意遇到了一棵万年铁黎树，他知道我想要铁黎果，便去摘取。谁知道，那铁黎树旁，却守着一只八阶妖兽……”说到这里，靖和道君闭了闭眼，“我看到他的长生灯灭了，一路寻去，才发现他竟是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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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一怔。八阶妖兽，相当于元婴初期，这位师兄不过结丹期，哪里打得过？难怪师父对那位骄横的徒孙那般容忍，原来她的父亲竟是为了师父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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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u! K4 S. ^# H- y    “师父……”她低声道，“你与我说这些，意思是……”

    靖和道君露出苦笑：“明珠那孩子是什么个性，我还不知道么？她因我之故自小丧父，我又没把她教好，论起来，着实是我欠她。把她接回来之后，我又把她宠得太过，养成了她目中无人的个性，我虽明知她错了，却总是不忍管束她，直至她对同门下重手……”

    这件事，陌天歌曾听洛封雪说过，魏佳思正是被此人重伤的，而原因仅仅是魏佳思领了差事侍奉守静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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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她打伤的孩子是玄因的徒儿，也是我的徒孙，我便是再疼爱明珠，也不能太过偏心，只得重罚明珠，下狠心管束她。可这孩子早已被我宠坏了，怎么也改不好，甚至变本加厉，完全不知道悔过……我失望不已，一怒之下，就命她去了离此万里之遥的一处别院，若无召令，不许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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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默默地听了一会儿，问道：“师父，你是想让我让着她一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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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和道君望着她，叹道：“你是个聪明的，刚才为师的意思，想必你看得清楚。屈指算来，我令她去别院已有六十年了，这孩子也应该吃过苦了，可她如今的样子，哪有半分悔过？六十年，守门弟子，我的侍女，全部都换了新的，哪里认得她？她既回来，却不知道让人禀告，只是一味胡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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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在心中仔细算一算，这位她名义的师侄，恐怕也有一百六七十岁了吧？如此行径确实太过胡闹。刚才师父虽是温和待她，态度却带着疏离，而且她这个同门师叔就在场，师父却没有让他拜见，显然根本不准备让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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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Z5 V( P5 I    想到这里，陌天歌觉得自己的醋吃得好没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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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她只会留一段时间，便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我不予理会就是。”

/ B' P: Z6 u# I& U$ s6 ?    “嗯。”靖和道君略感欣慰，“她是为师一手带大的，即使是你守静师兄，都及不上她，看她这般回来，我哪有不心疼的？本想着都六十年了，她若知错了，就让她回来。可是她自己错过了这次机会，态度仍然骄横，修为没有半点长进，甚至还学会了糊弄我！看在她父亲的份上，丹药法宝自不会亏待她半分，可太康山，她以后都休想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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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q" K( k9 v" @    看到师父一贯笑咪咪没正经的脸上露出冷酷之色，陌天歌知道他是动真怒了。那个女子，着实愚蠢，当着师父的面装作眼泪汪汪的样子，神色之间却不晓得遮掩，堂堂元婴修士，岂是好糊弄的？这样自以为聪明的愚蠢，比单纯的不聪明还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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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U1 ~% [; N( R" Y( h1 L. _    “师父，你莫要太伤心，此事……着实怪不得你，她与守静师兄一起长大，可守静师兄不是好好的？不管是修仙之路，还是人生之路，都是要自己走的，自己不长进，还能如何？”

7 z; F( h7 f7 c    靖和道君摇摇头，他岂不知这是安慰：“因材施教，这一点却是师父我不懂得怎么教育孩子，总觉得她是女孩子，娇惯一些也没什么，才让她一错再错。罢了罢了，我给过她多少的机会，她一点也不知道悔过，反倒学会了耍心眼，既如此，那就让她在别院过一辈子吧，什么时候改过了，什么时候再让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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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是这么说，陌天歌却知道，靖和道君这是放弃了。对那个女子，她不知该是嫉妒，还是同情。师父说了这么多话，希望她让着些，显然心里还是极疼爱她的，可言下之意，将来却是任由她在别院终老此生，连提点她犯的错都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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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心爱的孩子，一而再再而三，始终不肯悔改，疼爱的心终是会冷下来。狠心让她去别院思过，六十年不见，原希望她能改好一些，结果还是如此，岂能不失望？陌天歌自问，换作她自己，恐怕早早就连人都不想见了，何况像师父一般，还如此温和待她。

    师父平日里没个正形，为了她却如此伤怀，可知以往如何疼爱她，她却不知惜福。这女子，当真一点也不可怜。

230、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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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陌天歌好笑的是，上清宫又来了一个女子，还是嚣张跋扈的那种，梅兰竹菊琴棋书画那一干人终于明白了她的好，于是立刻转了性，三天两天往她这跑，不但通风报信，还煽风点火。

5 c( X1 |4 V* w! Y4 a' _( d- _& q    然后，她不但知道了此女的一切相关消息，就连她每天做什么事，见什么人，发什么火都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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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6 ?  w$ c2 O  ]( o" a& E    这位她名义上的师侄，名叫阮明珠，清远师兄陨落之时，她还只有五六岁，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就被师父接到身边，亲自教养。同时，师父又回了俗世秦家，接回了守静师兄。二人年岁相差无几，从小一起修炼，一起生活，一人住在明心居，一人住在旁边的知礼斋，可说是青梅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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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十年一起生活，阮明珠很自然地认为，守静师兄应该会一直和她在一起的，谁知道，守静师兄却是沉闷的个性，平日里总是埋头修炼，无视她的好意。她心中恼火，想让疼爱自己的师祖为她作主，偏偏这种事情，别人作主是没有用的。

    两人渐渐长大之后，修为心性相差越来越大，守静师兄慢慢地不再理会她，不是埋头修炼，就是四处游历，根本不在洞府之中。

    阮明珠早就习惯了所有的东西是自己的，但凡要什么，疼爱她的师祖就会立刻送到她面前，哪里受得了守静师兄不理她，越得不到的东西，她就越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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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 M* S. V) ^    可他们的距离，却随着两人的修为差得越来越远。结丹之后，守静师兄搬出了上清宫，阮明珠不想着自己该努力修炼。却处处为难替守静师兄做事的女弟子，最后终于酿成大祸。

% g7 V- D0 ?8 D2 w" g+ d    这些话，都是秀琴等人传到她耳中的，她们这些人，都不喜欢这位阮师姐，偏偏碍着师祖，不好做什么手脚，就希望陌天歌出头，替她们教训教训。

    可惜，陌天歌有听等于没听。只管埋头做自己的事，让她们失望不已。

& a  G0 K3 P+ R3 t0 w    她当然知道，因为师父咬死了不让她回来，阮明珠现在恼火得很，所以总是不停地找她们这些侍女的麻烦。可她早已应了师父。只能装聋作哑。再说了，阮明珠又没惹到自己头上，找她麻烦做什么？事不关己。陌天歌一向很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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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师叔，听说，这位阮师姐都管守静师叔叫师兄呢！”

    陌天歌坐在明心居水潭前，抱着飞飞喂食。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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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 X, ~) ?, }" D; O: J2 ^    清棋看她没反应，转转眼珠。继续说道：“我听说啊，当初师祖想让阮师姐改口，阮师姐死都不肯，偏偏守静师叔也不在意。”

  W) G# x7 |+ j    陌天歌继续淡定地“嗯”一声。

* |' a7 J) K7 F: y5 U, D    秀琴只好接着说道：“陌师叔，你有什么想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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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4 S/ C4 t" U; @" p5 r! Q    将一枚灵果喂给飞飞，放它自己溜达去，陌天歌道：“没什么想法。”

* w) I* i2 r" E% M. w" u8 a    秀琴和清棋对看一眼，不死心：“难道您不觉得阮师姐太……那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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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y  v; X0 K5 _. e    可惜陌天歌只是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们，看得她们心里发毛，才说道：“那你们想怎样？我出面去教训她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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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1 B, x5 P, o' i# L    秀琴清棋“呵呵”一笑。又悄声道：“这位阮师姐对师叔您很不满呢！听说您现在住在明心居，差点把自己屋子都砸了，虽然最后忍下来了。却背地里一直骂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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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对对！”清棋接过话头，“那天我都听见了。那位阮师姐说您也不过是个筑基修士，凭什么让师祖另眼相看，凭什么就能拜师祖为师，凭什么住在明心居，还说，您把自己当回事，师祖最喜欢的还是她……”

0 \5 |: [8 ^7 V8 V2 g    一边听秀琴清棋搬弄是非，陌天歌一边翻弄手中的书，听到此处，终于抬了抬眼。

    秀琴清棋暗喜，以为把她说动了，谁知陌天歌只是说道：“你们在这说闲话，师父不会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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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秀琴清棋顿了一下，说不出话来。上清宫的事，哪里逃得过师祖的眼睛？端看师祖的态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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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就笑笑，站起身拿书本敲了敲二人的肩：“早晚要走的人，你们那么留心做什么？她自以为聪明，你们何必跟着傻？”

    秀琴清棋对看一眼，突然了悟，当下笑道：“陌师叔，多谢你提点。”

    陌天歌挥挥手，什么也没再说，打算进修炼室。

    却在此时，听到外面一个声音：“哇，这是什么东西？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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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d, ?8 L0 c3 ~+ b4 K    陌天歌抬头往明心居门口看去，蹙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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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u! J- c3 q0 T8 z. N8 \    秀琴清棋一看，连忙往外面走去，不多时，响起两人的声音。

8 I& [! j) p+ X# m7 R2 r    “见过阮师姐。”

! g# M; n" E5 L) W; G7 Q  R    “嗯。”阮明珠傲慢的声音，仿佛她们叫的是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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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9 Q- M! K+ l' X    “阮师姐，”秀琴说道，“这是陌师叔的灵兽呢！”

7 Q; y5 c5 A, C" ^* o- ?; B" N& w+ z5 G    “嗯？”阮明珠的声音微微提高，“是吗？这是什么灵兽？怎么我从来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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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棋答道：“这是腓腓，是陌师叔从东海寻来的，很少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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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 J2 S( B    “腓腓？”阮明珠显然没听说过，喜道，“长得跟狸猫一样，全身金色的，真可爱！”

    飞飞的模样，相信女子看了没几个不爱的，浑身金色，没有一丝杂毛，圆溜溜的眼睛，尖尖的尾巴，短短的四肢，又十分通灵性，哪怕当年的小火，可爱程度犹有不及。自带了飞飞回家，琴棋书画等人时不时地都凑过来看，飞飞又脾性温和，被她们逗弄也不生气，十分招人喜爱。

    不过，知道陌天歌很重视这只灵兽，哪怕是逗弄，她们也一直小心地把握分寸，此时小心地提醒了一句：“阮师姐，飞飞可是二阶灵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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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h7 I6 K: P; P$ B, U" ^; G    “我当然看到了！”阮明珠不快地回了一句，过了一会儿，又道，“这是陌师叔的？她人呢？”

    叫陌师叔三个字时，不情不愿，问及她人在何处，也是没有半分尊重的样子。

    清棋道：“陌师叔就在明心居内，阮师姐可要拜见？”

    “拜见？”阮明珠似乎很不喜欢这个词，过了一会儿，终是说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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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以为她会让秀琴清棋二人进来禀告一下，结果明心居的门当下就被撞开了，阮明珠阮大小姐抱着飞飞直接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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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Q9 W$ i: s4 q    陌天歌皱了下眉头，看到被她捏在怀里的飞飞，神念一动，飞飞便挣了开来，跳下了阮明珠的怀抱，向她跑来。

7 ]- d6 W( d' p2 h+ J, e- g    “喂！”阮明珠叫道，“你跑什么跑！”便要追上来。

    陌天歌抱起飞飞，目光淡淡：“有事吗？”

    眼看着飞飞跳进陌天歌的怀里，理都不理她，阮明珠气哼哼的瞪了一会儿，才想起她这个主人来，稍稍收敛了周身的散漫，说道：“陌师叔，这只腓腓送我可以吗？”

    虽是问句，可从称呼到内容，却没有半点诚心。从头到尾，更是连行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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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Z; @; x) p+ F2 _0 e    陌天歌道：“这是我的契约灵兽，恐怕不行。”

    听到拒绝，又看到她冷淡的态度，阮明珠立刻竖起眉头，叫道：“那你解除契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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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话一出口，陌天歌还没什么表情，秀琴清棋二人惊呼一声：“阮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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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e* F, F: H, a% B9 s5 C    在昆吾，一般的灵兽都是没孵出来就认主的，这种契约，一般一生都不会解除，想要解除，主人自身会损伤精血。

    这阮明珠，并知道她与飞飞之间是从属契约，而非认主契约，却如此理所当然地出口，竟是根本没把别人的损失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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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H) r5 R5 i    偏偏阮明珠还一无所觉，追问：“怎么样？答应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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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皱了皱眉头，慢慢说道：“飞飞不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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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S" z: d; [3 t# _    “你——”听到这句，阮明珠脸色大变，也许是想到今时不比往日，脸色变化许久，终于还是忍了下来，说，“陌师叔，你把灵兽送我，我就让师祖给你补偿好不好？”语气理所当然得让三人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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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棋忍不住了，叫道：“阮师姐，师祖对陌师叔从来有求必应，师叔要什么，只管与师祖说就是。”这话却有示威的意思，师叔想要什么，向师祖要就是，何必要她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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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明珠一下变了脸色，清棋这话，分明让她下不了台。她本想再忍忍，终是没有忍住，怒声道：“师祖一向疼爱我，不就是我六十年不在吗？你们竟敢小看我！一个半途插上来的徒弟算什么？你以为她会比我重要？”

    陌天歌暗暗勾起嘴角。师父的态度她清楚得很，要说重要嘛，她在师父心中确实及不上阮明珠，可师父也不是不讲道理偏心之人，任由阮明珠说什么是什么。而且，师父现在分明对她死了心，岂还会纵容于她？这个阮明珠，一百多岁了居然还是这样的个性，真不知道她这把年纪都活到哪去了！

' e' l8 N5 g  X! Z; f    秀琴清棋没接话，这种话，她们两个侍女不好说。可她们也不想忍下这口气，目光便一直扫着陌天歌。

    终于，陌天歌不负众望地开口了，只听她慢吞吞地说道：“阮师侄，这只灵兽我是不会送人的，你若想要的话，自去向你师祖开口吧。”

" y7 H  S+ C6 Y    阮明珠唤一声陌师叔，本就是心不甘情不愿，此时听得陌天歌理所当然地叫一句阮师侄，心里十分恼火，又听她咬死不肯将飞飞送她，这火烧得就更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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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8 I7 t( _! J& M9 [) J! y    “你——”阮明珠瞪了她一会儿，怒声道，“你别后悔！”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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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  a5 I6 z: E  |. t# ^+ P  j    看到她被陌天歌气走，秀琴清棋脸上都露出解恨的表情，却听陌天歌又慢吞吞说道：“你们两个——哦，不是，你们十六个省省心吧，别想利用我对付她，好给你们出气。上清宫的事务一向不瞒你们，我也老实说，她在这住不了多久，看在师父的份上，你们也别找她麻烦了。一个已经被师父放弃的人，有必要吗？”

231、执迷

    “师祖！”阮明珠哭着跑进上清宫大殿。

    靖和道君原本笑咪咪地说笑话，看到她进来，收了神色，语气淡淡：“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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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 W7 {3 ]7 T# G1 O% W/ {" h    阮明珠眼泪汪汪，说道：“师祖，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陌师叔的灵兽很好玩，所以才想向她要，不是要惹她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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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z. N+ u8 ]: ~, @3 A6 _* @    靖和道君慢慢蹙起眉头：“然后呢？”

    阮明珠低着头，掩饰住眼角的恨意：“陌师叔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说完好半天都没反应，阮明珠再抬起头，却见靖和道君坐在龙椅上，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来：“明珠。”

/ [4 Z' Q: y% l+ a9 r" B    “嗯？”她有些搞不明白师祖的态度。

    靖和道君望着她，神情淡漠：“天歌对待身边的东西，一向很珍视，你要的虽是灵兽，她却视为伙伴，所以她才不肯给你。”

8 b$ @' B  v  V: s4 a! O! F    阮明珠一怔，没料到师祖是这样的反应。

    靖和道君接着说道：“你若无事，就回去好好修炼吧，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还有几十年时间，若是不能结丹，以后就难了。”

* Z1 _1 _7 c5 ^9 l/ T% _( S    突然提到结丹这个问题，阮明珠怔了一怔：“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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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你不想结丹吗？”靖和道君望着她，眼神锐利，“心里装着那么多东西，怎么结丹？天歌年岁比你小很多，少时又颠沛流离，她如今已是筑基后期，很快就会筑基圆满，冲击结丹。你呢？你自小由我亲自教导，二十一岁就筑基成功，应是天之骄子才对，为什么如今一百七十多了。却还只是筑基中期？这六十年，你都在做什么？为什么毫无寸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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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F" v9 V7 e8 l  x: I    靖和道君神色严厉起来，阮明珠心口一抖，结结巴巴道：“师祖……那，那云岗山灵脉太差劲了，我在那修炼，根本就没效果……”

  ]& l+ i' x) s% D/ |; a( x    “是吗？”靖和道君仍然这样望着她，“那我这些年给你送去的丹药呢？虽然没有叫你回来，可你的份例，师祖可从来没有克扣你的。便是硬吃丹药，六十年的时间，也够你到中期顶峰了吧？”

2 I+ j# P: C% p+ n8 y    阮明珠低下头，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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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和道君又放柔了神色，轻声道：“好了。你别想无关的事，好好去修炼吧。此次师门召集弟子回山，是有重要的事情。你若能做好，对你只有好处。”

/ C( Y5 m, @4 \6 H; P- j    “……”阮明珠沉默许久，终于老实应下，“知道了。师祖。”

8 K" @! O2 P+ E" [    冲出上清宫，阮明珠脸色通红。看到守门弟子一副探究的表情看着她，眼中暗有敌意，便怒道：“看什么看？！”

    被她喝斥，守门弟子收回目光，没有回骂，脸上却浮起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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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正要发脾气，想到这里是上清宫门口，阮明珠咬牙忍了下来，一挥手抛出飞行法器，飞上半空。

' ]* I9 ^: Q; x. u3 Y    看到她离去。那守门弟子，才轻轻哼了一声，低声咕哝：“真把自己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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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E0 F/ k& h) L    阮明珠飞到一处无人的山头。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是自己的目的地。她落了下来。走向隐藏得很好的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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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0 D/ D0 K, d+ C: U    “师兄，师兄！你在吗？我是明珠！”她喊了两声，好一会儿都没听到回音，又继续叫道，“师兄！你出来见见我，我是明珠啊！”

- u" p% v% r  S    又过了好一会儿，洞府的门才打开了，她大喜过望，正要冲上去，却是一怔，沉下脸色：“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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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 @- M/ }' N% _, F7 D+ R    开了洞府出来的正是叶真机。他看到阮明珠，也是一愣：“你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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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明珠沉着脸色，往里头看去：“我师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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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g! K1 R: C1 H    叶真机摸了摸头，奇怪道：“你新来的吗？走错地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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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就是我师兄的洞府！”阮明珠瞪着他，“小子，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我师兄的洞府里？”

$ @7 z% Y; D- l. u) L9 k& e0 x    “你又不是我姑姑，这里哪有你的什么师兄。”叶真机虽是好脾气，但别人语气这么冲，他也就不客气了，“你快走吧，我师父虽然和气，但是有人这么不懂礼貌，他也会生气的。”

    “师父？”阮明珠探头看了看，脸上终于露出一点笑意，“你是我师兄的徒弟吧？你告诉他，我是明珠，他就知道了。”

    看到叶真机没动，阮明珠又叫道：“你快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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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8 L+ Z0 X    她指使起人来，着实不客气，叶真机是个老实人，没发火，只是皱着眉头道：“你师兄是谁？我师父正在修炼，没头没脑地去打扰他老人家，他会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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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8 k( R  J0 F) e8 A; B8 Y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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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明珠正要发火，就听洞府里传来熟悉的声音：“真机，让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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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a6 ?0 X- T7 E    阮明珠大喜：“师兄！”说着便冲进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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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2 W- w  i8 ?4 C    “哎——”叶真机看她这模样，更加不解了。这到底是谁啊？师祖在师父之后不是只收了姑姑一个徒弟吗？哪里又蹦出来一个人喊师父师兄的？

8 ~7 O; g- r' ~1 K8 ]$ R; S    不过，既然师父发话了，他也不好说什么，关了洞府，慢吞吞走回厅堂里，想了想，没回自己的修炼室，而是坐到正蜷成一团修炼的小火旁边，假装看护着灵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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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w" P8 _- A1 i! P    其实，小火已经是三阶灵兽了，修为始终比他还高，根本不用他看护，这段时间小火又在埋头修炼，师父说，好像又要晋阶了，所以他才没把小火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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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的修炼室门没关，叶真机竖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师兄！”看到秦羲，阮明珠激动不已，几步冲到他面前，眼含热泪，“师兄，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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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仍维持着修炼的姿势，睁开眼，淡淡扫了她一眼：“明珠，不管是按修为还是辈分，你都该唤我一声师叔，而不是师兄。”

3 D# V0 N, s5 U& y. P0 ^2 z3 a( o    阮明珠怔了一下，脸上露出伤心的表情：“为什么？为什么我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和师祖都待我这么冷淡？都六十年了，你们还不能原谅我吗？”

    “这是两码事。”秦羲语气仍是冷淡的，几乎不包含任何情绪，“以前我们年纪小，才由着你胡乱称呼，今时不同往日，你我都已经不是小孩了，该怎么做心里应该明白才是。”

    “可师兄在我心里始终都是师兄！”阮明珠脱口而出，“要不是我爹是师祖的徒弟，师祖不好收我为徒，我们就是师兄妹！”

    “但事实如此。”秦羲道，“六十年了，你还没明白这个道理，莫怪师父待你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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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e- `2 P9 o" j6 T3 ]- `  w    他语气虽平和，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客气，阮明珠又是怔了怔，忽然低头痛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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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了一会儿，她抽抽噎噎地说道：“我真不明白……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和师祖都这样待我？不就是打伤了一个弟子吗？门派私斗的又不是只有我们，那个人又没什么事。你和师祖……让我一个人留在云岗分院，那里那么偏僻，其他人都不理我，我……我在那里过得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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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这番话是在靖和道君面前哭诉，也许她会得到一句安慰，可偏偏听她说这番话的人是秦羲，只见他木无表情，仿佛在他面前哭的是个木头人，他自己也是个木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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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 e' k, j9 Z" f, G+ }' Q    阮明珠哭了一半哭不下去，只好擦了眼泪，红着眼睛看着他，软声哀求：“师兄，我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让师祖别赶我走好不好？我不会再惹事了，以后都听你们的话，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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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8 n4 i- Y0 R+ A6 B. X    秦羲没说话，仿佛什么也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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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明珠等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师兄，师兄你忘了吗？你刚来的时候总是一个人呆在后山，每次都是我去找你，你才肯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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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往事，秦羲的目光才动了动，阮明珠还以为他会软下心肠，但却仍然听他声音冷淡：“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你若是当初的明珠，师父又怎会让你独自去分院，六十年没让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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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明珠呆了呆，急急说道：“师兄，难道你现在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了吗？我们……我们一起长大，差不多一百年时间，难道你一点情分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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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注视着她，静静地说：“我早与你说过，我的眼中只有大道，其他所有的事情，我都觉得不重要。你要的东西，我没有，你又何必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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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7 S) t7 E5 S' I6 N  U4 G    “师兄！”阮明珠喊了一声，呆呆地看着他木然的表情，眼泪就从眼眶里滚了出来，“我……我不求你回应我，我只求你能像以前一样，会亲切地叫我，提点我修炼，没事会与我聊天……这样也很过分吗？”

& s' V) _% V5 P' J+ a7 x    说着这番话的阮明珠是哀切的，没有嚣张跋扈，只有欲求不得的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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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 Q  Y5 `# h+ W& o    秦羲忽然一痛，觉得自己某个地方被触动了。但他很快便镇定了心神，声音平静：“明珠，你始终都不认为自己错了吗？”

% V: P" W" F6 c/ K4 B    阮明珠低着头，负气地摇头：“不就是伤了一个弟子？我们修仙之人，打伤一两个人算什么？你和师祖还不是杀了很多人？我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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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因为你伤了人。”秦羲打断了她的话，“可以得到的，努力去争取，得不到的，就该痛快舍弃。你因为自己得不到，就迁怒于别人，甚至对同门下手，你还不觉得你的心境已经扭曲了吗？师父太纵容你了，纵容得你什么都要得到，可这世上，哪有什么东西都能让你得到的？你若没有师父，你能得到什么？”

    他的语气很平淡，话意却严厉，望着阮明珠，目光没有一丝波动：“明珠，我不是师父，不会教你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但是我知道，我与你本是两路人，即使一起长大，也终是走不到一块去，你莫要再执迷不悟了。”

232、两兽相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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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7 M, L- P! z: X. c( m    阮明珠默默地走出秦羲的洞府，再默默地飞回上清宫，一句话也没说。

6 k. t+ v2 u# F/ c) F+ U    说到此处，已是说尽，再说什么，都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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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D  Z9 b+ q4 z    她一走出洞府，叶真机就迫不及待地冲进修炼室：“师父！”

    秦羲盘膝而坐，维持着修炼的姿势，眼睛都没睁开：“听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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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F3 z5 j/ f, A1 F& H    叶真机抓头，嘿嘿笑道：“我可没偷听，只不过凑巧看着小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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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_  B1 {0 t  I6 Q7 i) s    “我也没说你偷听。”秦羲睁眼淡淡看了他一眼，又垂下视线，“你心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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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C. V( @1 I4 ]! T2 ?    “我……”叶真机没话说，只好凑上前，“师父，这是谁啊？为什么她喊你师兄？师祖在你之后不是只收了姑姑一个弟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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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K$ N0 i. y4 }2 K( Z$ `    秦羲道：“她是你清远师伯的女儿，名叫阮明珠，论理你应该叫一声师姐。”说完，他抬眼看着叶真机，“你还想知道什么，直说就是，不用遮遮掩掩的。”

    “呃……我还想知道这位师姐是怎么回事？她喜欢师父吗？她又做了什么事，为什么师祖不让她回来？”

    这一堆问题，让秦羲沉默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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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真机等了等，没听到回答，又叫道：“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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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W2 {* j, r3 X9 Y+ o    秦羲停止神游，慢慢说道：“明珠……是我自小的玩伴。被你师祖带到太康山时，我还只有八岁，明珠那时也只有五六岁，她的父亲，也就是你清远师伯在此前陨落了，你师祖怜惜她，就将她带在身边。那时候的明珠，其实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我性子孤僻，不爱与人打交道，明珠怕我孤单，总是拉我一起玩，我也一直当做妹妹看待……”

' ^" _: L! t. p- l. O- t    “因为清远师兄的缘故，我师父对明珠比对我还要好。师父对我要求很高，可对明珠却有求必应，不管她要什么，师父都会送到她手上。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明珠慢慢地变了。我们长大了，筑基了，明珠开始变得蛮不讲理，变得霸道多疑。筑基之后，我经常外出。回山之时，就闭门修炼，与她少有来往。不知道她的性格会变得那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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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Z9 H0 A; ~& x    “再后来，我结丹了，师父另赐了洞府，我就搬出了上清宫。那时我还太年轻。一心埋头苦修，根本不想收徒。若有什么杂事，就从诸位师兄师姐的弟子中挑几位来做。明珠也不知怎么的，总是为难这些弟子，偶尔被我撞到，说了她几次，她当面应下，下次却变本加厉。三番两次如此，我渐渐就不喜她了……”

    听到这里，叶真机忍不住插话：“师父，那时候你可知道阮师姐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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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 I4 n( t- r0 h    这么直白的问法。秦羲抬头横了他一眼：“你还知道我是你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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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I+ e2 x8 D8 b' L9 [' f6 k    叶真机“嘿嘿”一笑：“师父，我只是说实话，有眼睛都看得出来。那位阮师姐喜欢师父，您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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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e* {; B, m. y    秦羲皱皱眉头：“你小子这么多话。是跟谁学的？我可记得你姑姑并不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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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2 B$ n, B5 W- E0 A    叶真机道：“就是因为姑姑和师父你都不爱说话，我才要多多说话，不然多无聊？”话题又转回来，“师父，你到底知不知道？”

: p* u, V0 b3 P2 o" E# z0 Z    被缠得无可奈何，秦羲只好说道：“原本不知道，后来有次听到她与别人说话，才知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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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师父你当时是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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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 o2 y3 X' |, ]: `    “需要什么反应？”秦羲漠然，“我既不会回应她，自然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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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真机看了秦羲的脸，研究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师父，喜欢你的人，可真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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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B( J( u2 J7 e9 B" _    秦羲仍然一脸冷漠：“即使倒霉，也不关我事——你问完了没？”

    “没！”叶真机立刻叫道，“师父，那为什么阮师姐这六十年都不在呢？她做了什么伤害别人的事？”

    面对这没完没了的问题，秦羲叹了口气，若是旁人，他根本不会答，赶出去了事，可这个偏偏是他徒弟，还是惟一的徒弟。他心里也在琢磨，是不是自己对真机也太好了，好得这小子眼里都没尊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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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 ?' g2 q. b* J- I    虽是这么想，问题还是回答了：“那时，你玄因师祖门下有位女弟子在我洞府中做事，明珠生了嫉妒之心，趁我不在时对那弟子动手，将对方打成重伤。同门相残，本就是门规严厉禁止之事，原因还是如此微末小事，所以你师祖震怒之下，亲自对明珠进行惩戒。可明珠死不悔改，你师祖就勒令她离开太康山，去了一处偏远的别院，若非传召，不许回来。”事情说完，秦羲又横了他一眼，“这些话，你听过就算，可不许传出去。”

    叶真机聪明地立刻保证：“那是当然，师父说什么，我从来都照做的。”正说着，一只全身火红的灵兽迈着悄无声息的步子走进来。

& [* ?- h7 D5 d7 V" l! L# U    “呀，小火！”叶真机抱起它，“你不是晋阶吗？怎么还是三阶？”

    小火吱吱叫了两声，秦羲看了看，道：“它晋阶失败了。”晋阶从来就不是容易的事，哪怕小火这些年吃了不少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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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真机眼珠一转，说道：“师父，既然小火晋阶结束了，我把它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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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秦羲闭上眼，摆出继续修炼的样子，“要去就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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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 a; `: S) ]0 _0 L    叶真机没说二话，抱着小火，就溜出洞府，往上清宫飞去，嘴里嘀咕：“这么有趣的事，一定要告诉姑姑！”

( U' m' i, M# j& C    可惜，等到他把小火送回去，兴冲冲地提了个头，陌天歌只回了一句话：“我都知道了。”

) |. P# m7 Z% x8 Z" B2 J    叶真机睁大眼：“啊？姑姑你从哪里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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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5 f# y* b    陌天歌好笑地望着他：“你忘了？这个上清宫，可是有十六个三姑六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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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叶真机摸摸脑袋，“也是，秀琴她们天天都这么无聊，应该早就打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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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l( `! c/ {& ]0 [    陌天歌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小火，有些惊讶：“这是小火？晋阶后变成这样了？”原来的小火可没有这么漂亮的皮毛，现在这模样，哪里还像昆吾随处可见的烈火兽？

0 X, J- b2 j* n    叶真机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小火晋阶三阶时就像变了只灵兽似的，师父说，可能是发生了变异。”

    “变异？”

    “嗯。”叶真机也不甚了解的样子，“师父说，小火不知道吃了什么，体质早与普通的烈火兽不同。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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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若有所思。小火前期一直被她扔在虚天境中，定是在里面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灵药，才会变异。

    “吱吱！”一团金毛从明心居的门口显过来，看到陌天歌手中的红毛，立刻两步并做一步。跑过来一跃，试图抢回自己的位置。

# ^$ v* a1 G; J$ w    陌天歌伸手一捞，把飞飞换到另一只手中。免得踩坏了小火。

& R+ e- R/ P& C7 T; D+ b( s9 ]: F    小火看到了这个浑身金光的团子，一下在陌天歌的怀里立起来，瞪圆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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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真机见此，叫道：“姑姑。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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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b. N+ u1 c, i( M! W( {    “这是腓腓。”陌天歌看这两只灵兽先是好奇地看着对方，然后小火前腿迈前一步。想要占据更多的位置，飞飞见状，不甘示弱，也站了起来。

    两只灵兽一金一红，彼此一点也不友好地互相瞪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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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I% C' E$ s! ~    “诶？它们要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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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高采烈要看两只灵兽自相残杀的叶真机，被陌天歌瞪了一眼。

$ N' m% q, G) e1 P    小火先是瞪着飞飞，瞪了一会儿，也许觉得自己修为比对方要高，不应该那么失去风度，就昂着头。从陌天歌怀中跳下，冲飞飞“唔唔”叫了两声。

" k, V3 l' f1 r    看它自己跳下，飞飞先是大喜。可是看到小火挑衅的样子，明白过来。也瞪着小火。

. t1 k  Q/ v2 Q; n- K    小火伸出爪子虚空抓了下，似乎是威胁的意思。

    飞飞瞪了一会儿，也从陌天歌怀里跳下，与小火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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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只灵兽瞪着对方，互相绕起了步子，似乎在选择哪处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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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K& z9 ]1 f, L! \6 c    叶真机看得很兴奋，问道：“姑姑，这也是你的灵兽？有什么本事？能打得过小火吗？”

$ e1 w. k6 v3 S* P# r: F8 N    陌天歌正在犹豫自己身为主人，是不是应该去劝架，听到叶真机的问题，她思考了一下：“飞飞能力特殊，似乎没见它打架……”在碧轩阁，她听说过，腓腓一般没什么攻击力，可是却有奇异的能力，各种妖兽，都不会主动攻击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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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T+ y3 d1 m8 L& t! \' b    可是眼前所见，分明是小火去挑衅了飞飞，那飞飞会怎么应对呢？还有小火，晋阶三阶，又变异了，应该有特殊的能力吧？

. P& E; y  U2 ~    两只灵兽并不知道它们的无良主人存心要看它们互殴，绕了一会儿圈，小火先动了，它口中喷出太阳真火，往飞飞一身金毛燎烧而去。

- B5 a' G- @8 v    可以想像，这把火如果烧上正着，飞飞这一身金毛就会变成了黑炭，毕竟这可是太阳真火，拿来煅烧各种灵药灵物，很少有烧不化的。

4 `: D& g+ y# Z" _    可飞飞却轻巧地跃了起来，避过了太火真火，叫了一声，爪子一抬，手心放出雾濛濛的一道光，照到小火的头上。

    然后，就见小火停下了施法，脑袋慢慢地耷拉下去，眼睛开始迷糊……

    叶真机奇道：“迷魂术？”

    听到声音，小火一下从迷糊中清醒过来，望着飞飞愤怒地低吼了一声，一挥掌，带着太阳真火再度扑上去。

/ K; j; D3 O$ J1 ~" d. s    飞飞一惊，抬头看了叶真机一眼，扭头就跑。

7 Q6 o, z8 {5 E6 f+ Z    两只灵兽一前一后，在院子里追逐起来，从屋前到屋后，水花溅了起来，泼得满地都是，药田被踩踏得一团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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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姑！”看到这情况，叶真机慌忙道，“灵草，灵草踩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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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却看得很有兴趣：“坏了就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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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火显然比原来凶猛多了，飞飞虽然修为不及，那类似迷魂术的法术却相当特别。

233、被发现了吗？

# g+ y' ]. ]+ ~: T: @2 L    两只灵兽，直闹得鸡飞狗跳，把明心居糟蹋得不像话。

" [/ I8 S( n! ?' L6 h    住在附近的秀琴清棋跑过来一看，脸都绿了：“陌师叔！”她人在，明心居可是她们在收拾！

    陌天歌抬手制止她们：“等会儿。”

    秀琴一跺脚：“再等房子都烧了！”

    小火喷出来的可是太阳真火，这会儿已经把篱笆给烧着了。

3 Y  K) B9 d0 n1 l! q$ ~    陌天歌从来不是喜欢故意折腾别人的人，看到秀琴清棋二人急得团团转，虽然觉得无趣，还是用神念唤回两只灵兽。

6 U. S0 }7 z- x5 Y/ p0 m    飞飞倒也罢了，与她存在契约，小火却是因为虚天境的关系，与陌天歌存在一些神秘的联系。此时收到神念，还是恶狠狠地追了一会儿，看到飞飞扑进她的怀抱，才甩着尾巴跑过来，也趴在她的腿上不动了。

    “行了，你们俩以后不许打架，要亲如兄弟，知道吗？”一边训话，一边摸出两颗丹药喂给它们，心里在想，也许该捡个时间跟小火也立一个灵兽契约？

    飞飞倒也罢了，这些天在虚天境里不知道吃了多少灵草灵药，只是很欢乐地接过她的丹药，小火看到这丹药，眼睛就一下圆了。陌天歌出乎意料二十多年没回，它的丹药早就吃完了。

    又喂了小火数颗丹药，看到它熟门熟路的跑到小厅里找个角落蜷起来修炼，陌天歌转回头，问叶真机：“小火是什么时候晋阶的？”

) B$ e9 o+ ?; w8 [( e1 W! b% Z" h    叶真机想了想，说：“好像是十五年前，我快把丹药喂完的时候。”

: K. ?5 F$ `. U! n" B    “那怎么现在已经三阶顶峰了？”陌天歌不解，“丹药若是吃完了。没道理修炼这么快吧？”

    叶真机答道：“我跟师父说起这件事，师父这些年一直没忘了给小火炼丹。”

+ Z- Q) B1 u% y( ]8 A+ V+ L    “……”陌天歌想了想，一惊，“你把小火的丹药给你师父看过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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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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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叶真机的回答，陌天歌急了：“我不是跟你说过，我给你的丹药，不管是你吃的还是小火吃的，都不能给别人看吗？”

    看到她蹙起眉头，叶真机惶然：“姑姑，不是我给师父看的。是师父看到小火在吃丹药，拿过去看了。”又不解，“师父看完了没怎样啊，怎么了？”

- y1 d; z7 p7 _6 ]    “你师父看了没怎样？”陌天歌镇定下来，看了眼正在收拾药田的秀琴清棋。根本没注意到这边，“他说什么没有？你详细地说一下他的反应。”

8 ~8 b3 y+ u0 K& x- l# n    叶真机虽然摸不着头脑，还是一五一十说道：“师父看了那丹药好久。我本来也担心出了什么问题，可是师父最后只是说，这丹药他也会炼，然后说这颗给他研究下。到时还我一瓶。他是师父，我哪里敢说不好？而且后来。师父也没说不对，我就放下心来了。”说到这里，叶真机小心地问，“姑姑，丹药到底是有什么问题？不能让别人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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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c. U+ k3 d7 C0 G  F8 n1 J: n    陌天歌冷汗涔涔，她该怎么说？这位守静师兄的炼丹术，当年洛封雪曾说过，是清泉峰最高的，就连师父都及不上他，他会没看出那颗丹药有问题？那颗丹药不过是普通的给灵兽吃的兽灵丹。可是材料却是最起码有千年以上的灵草。谁会用千年灵草去炼制兽灵丹？普通人最多用几十年的，最高也不过百年。

# |* `4 L& D6 q6 h& q) W' Q: a    她深吸一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了一下：“那他可曾见过你服用的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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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真机道：“没有。师父虽然奇怪为什么我资质不高修炼却快。但并没有具体问过。”

    陌天歌稍稍松一口气，再次慎重告知：“记着。以后我给你的丹药，不管是什么，都不能给别人看，就算是像这样的意外也不行。”

    叶真机虽不解，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想了想，又担心地问，“姑姑，让师父知道了，要紧吗？”

4 k+ O$ m2 r) A& I- k. ~3 v    陌天歌摇了摇头：“你先回去吧，这事让姑姑自己想想。”

    “哦……”

    叶真机乖乖地去了，陌天歌望着他的背景，面沉似水。

    虚天境的秘密，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哪怕是待她有如亲子的师父。修仙界的人，谁受得起这满园灵药的诱惑？便是化神修士也不能。

    可是，他知道了没有？陌天歌一点也没把握。假如他知道了，那师父知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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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D" w0 {: d$ C- k! Y4 }3 d1 S    想到这个可能，她的汗都下来了。仔细地回想回来的事，师父……似乎很正常，没有露出一点特别的情绪来，秀琴等人也很正常。想必那人就算意识到不对，也还没有跟师父说吧？另外，看到一颗丹药，并不能说明更多的问题，也许他也只是心存疑惑而已，毕竟谁能猜出真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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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p4 x" {3 k1 F( ]4 r    但怎么说，泄漏出此事，都不是好事。想了一会儿，陌天歌起身，决定去探一探那位师父的口风。

    刚刚跨出明心居的门，就看到一个人站在那里，正是那位阮师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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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1 I& M$ Y; Y( Q2 q+ _6 S    陌天歌早知道她在外面，看到她，也懒得招呼，只当什么也没看到，自顾自往前头走去。反正，不管怎么说，也该是身为小辈的阮明珠先招呼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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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明珠确实招呼了，只是这招呼的语气实在不好听：“站住！”

    陌天歌想了想，听话地站住：“阮师侄，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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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_& l3 T  U( r( {: a6 H; f5 v    阮明珠脸色变幻，终是问道：“那小子跟是你什么关系？”

    “哪个小子？”陌天歌挑眉。

5 G4 a4 r; g% i" l2 G7 T- U    阮明珠跺脚：“就是刚出去的那个小子！我师兄的徒弟！”

    你师兄的徒弟？陌天歌在心中暗暗摇头，不管怎么说，真机是我师兄的徒弟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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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虽这么想，表面却淡定：“你说真机？他是我侄儿，怎么，有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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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侄儿……”阮明珠神情难看，“怎么会是你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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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6 r' i6 n% T0 M  }5 J  Z7 }; `    陌天歌觉得好笑，勾起嘴角：“怎么不能是我侄儿？阮师侄，你管得太多了吧！”说到阮师侄三个字时，特意加重了语气，提醒这个目中无人的女人，她才是师父正经的徒弟。

4 w3 p( R! Q' u; J+ p2 y    “你——”阮明珠却被激怒了，可她颤抖着唇，始终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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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答应过师父不找她麻烦，陌天歌也不想继续刺激她，便道：“我还有事，就不陪师侄你闲聊了。”说罢，甩下阮明珠，自顾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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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d9 o& ^9 Q8 m    阮明珠不知是气是苦，始终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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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上清宫大殿，靖和道君正靠在那里闭目养神，周身一个侍女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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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w0 p8 C3 U. E    陌天歌走近：“师父！”

7 b( Z7 p* m4 P    靖和道君睁了睁眼，又闭上了：“有事？”

, m: l" q8 ^, N3 U6 [( K; t    “没事，就是二十多年没回来，想跟师父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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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r9 L$ d1 E# T# W0 l7 X# S- t    靖和道君勾起嘴角，笑了笑：“是不是明珠招惹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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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摇头：“即便她招惹我，我也会当没看到。不过是个长不大的小孩，与她计较又有什么好处？”

    听得此话，靖和道君眼中流露出又伤感又欣慰的神色：“总算我没教坏了你……”

    陌天歌笑笑，转而问道：“师父，我就奇怪了，为何她一门心思认准了守静师兄呢？以师兄那个性，别人也就算了，她日日相处，对她而言，师兄的个性岂不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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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和道君苦笑：“她哪里是真喜欢？不过是得不到，就一门心思想要而已。只能怪我把她宠成这样的个性，想要什么就非要得到手，好不容易有件东西她得不到，所以就入了魔障。”说到此处，心中暗想，那小子一开始不也是这样？倘若没有遇到化神修士那回事，只怕他根本不会对天歌有了这样的心思，最多只是略有好感吧？偏偏突然间有两位化神修士横亘在他面前，让他好感落空，所以就存了执念，越得不到，执念就越深，到最后就入了魔障。

2 b3 k2 P- P+ r! ^+ [( J7 E    要说那小子喜欢天歌什么，恐怕他自己都说不出来。原来仅仅只是欣赏，只是关注，只是好奇，如果没有其他的因素，也许一世也就是这样了，或者，几百年过去，这种感觉也慢慢地淡了。可偏偏又出现了那样一件事，让他落入了自己的心理陷阱。越得不到，就越关注，心思放得多了，渐渐就舍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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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s3 i2 ~1 E! e2 d. P    有些感情，本就算不清开始，甚至，没有开始。

    陌天歌被靖和道君的眼神看得发毛，那可怕的念头又出现了。师父当真知道了吗？这是试探？

    好一会儿，靖和道君才收回目光：“别管明珠了，等事情结束，让她回分院就是，这里是留她不得了。”

9 |# h0 m' E' w2 ?' R9 @    陌天歌松了一口气，这语气，没有任何异常。想了想，她问：“师父，守静师兄是不是快结婴了？”

& q1 a: d5 o. G+ ?) \7 P    提及此事，靖和道君脸上反而出现忧色，略有踌躇：“他已结丹圆满，结婴之物也早已准备好，照理说，是可以闭关结婴没错。”

    陌天歌看靖和道君难得地忧愁着，忍不住问：“难道师父觉得有问题？”

3 D# s- P3 q# j    “难说。”靖和道君摇头，“我总觉得这小子结婴会遇到大问题，可偏偏他自己意志坚定，阻止不了。”

    “大问题？”陌天歌默默地想，师父早就说过，他太着急了，可为什么之前他从来没有出过这种问题？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心境出现师父都觉得难办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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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b+ ^( B# T+ B( x    “也罢，就让他结一次婴吧。”靖和道君淡淡说道，眼中忧色却没褪去，“那孩子从来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又一向有主见，若是不让他去，只怕他自己也不甘。等到他失败了，自然就会去解决了。”

234、教育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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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2 e% R/ {0 G7 k& R; F    失败，还没开始结婴，师父就认为他会失败？

    陌天歌半晌无语，说不清心中的滋味。

    许久之后，她说道：“师父，我昔日遇到两位化神前辈之时，曾得到一批数千年的灵草，只因以我的境界还用不上，所以一直放着。若是守静师兄需要的话，不妨先用来炼丹，想来对他结婴还是有帮助的。”

    靖和道君抬头望着她，眼中有不明意义的神采：“数千年的灵草？一批？如今千年以上的灵草可不好得，你愿意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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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笑笑：“自从来到玄清门，门派给我的弟子份例从未小气过，可以说，我如今一身宝物，泰半来自门派，若是没有门派，没有师父，我什么也不是。如果师父觉得需要的话，我当然愿意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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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靖和道君的神色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欣慰，想了一会儿，摇头：“还是不必了，那小子的个性，从来小心谨慎，我也为他检查过，准备的只多不少，若是这样还失败，只能算他气运不佳。再说，你也该好好为你自己结丹准备一下。为师记得，你自己炼丹术也过得去吧？”

    陌天歌犹豫了一下：“徒儿的炼丹术不过尔尔。”

    靖和道君却笑：“你这丫头也太谦虚了，我见你平日从未出去找过炼丹师代炼，就知道你炼丹术绝对超过门派中的炼丹师。你结丹之事，师父会为准备无尘丹等物，但是你要修炼到筑基圆满，却还要十几二十年好磨。该准备什么，自己看着办，若有想不下来的，只管跟为师说。”

    “多谢师父。”陌天歌心怀感激。在外物之上，这个师父从来不吝啬，无尘丹等物虽是师门自有定例，但凡筑基圆满的弟子都可以分发得到，可师父既然说给她弄来，就绝对不止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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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_3 H& V# u% V8 A+ m    靖和道君想了想，又道：“此次主峰法阵之事。你也不必尽全力，此阵为师进去探过，威力极大，虽无性命之危，却少不得会受些伤。你如今结丹要紧。能不伤就别伤，差不多就别进了，否则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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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 F) Y! f0 M5 a- A    “知道了。”陌天歌应了下。过一会儿，又问，“师父，我要结丹。你让我先到外面游历一番，那守静师兄呢？为什么都闭关三十多年了。结婴之前还不用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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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和道君正玩弄着手中的一件小法宝，听得此话，玩味地抬头看她：“我说，你今天怎么好像一直在打听那小子的事？你以前可不是那么爱打探消息的。”

- f1 k( S  z3 |& l7 C+ r+ K    “呃……”陌天歌眼珠一转，撇清：“师父你想太多了，那不是因为真机现在跟着他么？若是守静师兄能结婴，真机的身份可是水涨船高了。”

! W! \6 h( a2 S+ d    “是吗？”靖和道君斜眼看她。真机眼下不过筑基初期，想要到中期，最起码也还要一二十年呢，离结丹远得很。需要一个元婴师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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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Q3 Z* q' c: s3 X    “当然！”陌天歌咬死，“师父你快说！”

+ T, r+ ^  q1 }/ V8 o) n    靖和道君漫不经心答道：“这小子什么事都会自己搞定，其实以他的心境。结婴并没有问题，若不是他心有魔障。我也不会担心……”

    “魔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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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q( m: g2 y5 ]" Q, e    “没什么。”靖和道君立刻圆了话意，“结婴最重要的就是心魔这一关，很多人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有了心魔，导致结婴失败。这小子这么急躁，显然被魔障缠住了，所以我才担心。”

    “……”陌天歌当然听得出来，靖和道君没有说实话，不过此事重大，不告诉她也很正常。最重要的是，她拐弯抹角说这些，就是想看看那位守静师兄到底有没有对师父提及那颗丹药的事，现在看来，师父的反应很正常，应该是没有。另外，她提及两位化神修士，若是日后问起，完全可以解释那颗丹药的材料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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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此处，她找了个理由走人：“刚刚小火把药田给烧了，我去看看秀琴她们收拾好了没有。”

, j; ]+ M- r% a    “诶？你不是要跟师父聊聊么？这么才说这么两句话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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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0 R$ t* a: P; U! ^0 D1 f    “聊完了。”陌天歌头都没回，往后头去了。

    留下靖和道君一个人嘀咕：“这些孩子，一个比一个奇怪。”

    发现没事，陌天歌恢复了愉快的心情，走到明心居前，却发现阮明珠还站着。

    这个她觉得嚣张跋扈的女子，此时是失魂落魄的，呆呆地看着在明心居内忙忙碌碌的侍女们，目光中满是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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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R9 Z- G# S) ^% }    看到她过来，阮明珠似乎惊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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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看她好像不想打招呼，自己也就不说什么，便要进明心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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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8 }  Y# n, d' _6 N9 a0 W    背后阮明珠却忽然出声：“陌师叔。”她的声音里没有了其他情绪，听起来可爱了许多。

! _& b' s+ X/ o7 ~    陌天歌转过身：“阮师侄，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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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U& U& _# E& F- A) U" ^    阮明珠咬着唇，犹豫了许久，开口道：“陌师叔，可愿意到我的知礼斋去坐一坐？”

    陌天歌怔了怔，几乎怀疑听错了。这个是阮明珠么？听她唤阮师侄，一点情绪也没有，而且还带着些微哀求地请她去坐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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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师叔？”阮明珠又喊，哀求之意更浓，“我……她们都不跟我说话，我只想找个人说说……”

    陌天歌转头看了看自己的院子，秀琴等人还在忙碌，弄脏了倒没什么，几个小法术就可以搞定，但是刚才两只灵兽还踩坏了药田，估计要一段时间处理。沉吟了一下，她松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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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明珠闻言一喜，起身带路：“陌师叔，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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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4 x4 w; s5 ~. z$ }    陌天歌跟在她身后，一边往知礼斋走去，一边心中警惕。虽然她不认为阮明珠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可毕竟这是位出了名跋扈的主，什么都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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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a4 n# P7 J  l    知礼斋离明心居并不远，也是一个差不多的小院子，其中之物却奢华得多。

    阮明珠将陌天歌请进去，笨手笨脚地把她让进小厅，请她坐下。

    陌天歌见她这事做得倒是没有半点差错，可见还是知礼的，只是跋扈惯了，不想做而已。再看她自己也坐了，竟是连茶都没有一杯，又有些无言。像她们这些筑基修士，虽已是不食人间烟火，饮茶却是一种习惯，更是待客之道。

    “陌师叔。”坐在她面前，阮明珠低着头，“我离开门派六十年了，所在之地又偏僻，对门派之事全不了解，你可否与我说说？”

    陌天歌淡淡问她：“你想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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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Q; K! n7 z& w$ \6 r) Y7 Y    阮明珠抬头看她：“比如说，你是何时进的门派，为什么师祖要收你为徒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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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9 Q7 I4 e, ?' _# B, E    陌天歌摇摇头：“我入门已快四十年了，至于为什么收我为徒，这些事情，你不妨去问你师祖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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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明珠望着她，神色奇异：“莫非你资质奇佳？入门之时是什么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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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H% ^  `( O- _8 @' ^    “一般吧，”陌天歌敷衍，“我入门之时未曾筑基，入门之时得师父赐下筑基丹，这才筑基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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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年……”阮明珠喃喃念着，“四十年从炼气到筑基后期……师祖，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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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看着她神情变幻，似乎内心在剧烈地挣扎，她便淡淡说道：“阮师侄，个人自有个人际遇，强求不来。”

/ a+ K$ I- ?! g$ U/ U* j  o    听得此话，阮明珠忽然失控地一拍桌，大声道：“你就认定我不如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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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m% H5 F/ r    陌天歌抬头，冷冷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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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9 A1 w  A( l) r  @( w    阮明珠意思到自己的态度，又连忙笑了下：“陌师叔，对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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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U2 g5 L8 `0 ^, K6 q3 ^( r    这位大小姐居然还会跟人道歉？陌天歌挑了下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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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阮师侄还说什么？如果说完了，我就回明心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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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师叔，别走！”阮明珠又哀求，“我、我……刚才只是一时发呆，说错话了，别丢着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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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她这又可怜又难掩嫉恨的模样，陌天歌只觉得好笑：“那你要说什么？快点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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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她神色又和缓下来，阮明珠终于想起倒杯茶给她，手忙脚乱一阵忙活，一杯茶送到她面前：“陌师叔，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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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W4 y/ Z. Y, ?6 h    陌天歌点了点头，看着茶水微微皱眉。这个大小姐，倒个茶都差点把桌子掀了，竟是连这种事也不会做。她忍不住暗暗叹气，换了她是靖和道君，真不知道要怎么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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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h6 _8 @- c) T! Z    “陌师叔，”阮明珠坐在她对面，低垂着头，有气无力地说，“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人人都说我错了。好，真是我错了，那为什么以前他们都不说我？不管我做了什么，师祖都不说我是错了，现在说，却再也不肯理我了……”

$ A  l& Z/ Z* B8 U  y    她神色凄然：“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他们都不肯理我，我要怎么办？我在云岗六十年，每天都想着回来，每天都等着师祖召我回来，可是却一直没等到。好不容易门派发出传讯符，我回来了，他们却不肯理我……”

    说到此处，她埋头桌面，呜呜哭泣。

0 v3 m( f  I: \$ O! u/ G* A    陌天歌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叹气：“阮师侄，那你有没有想过，靠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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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明珠哭声一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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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2 ]! }: Y& |) O$ K9 G6 l    陌天歌继续说：“为什么一定要师父和守静师兄理你？你在云岗分院，没有人管你，没有人苛待你，明明可以好好修炼的不是吗？”

    阮明珠抬起头，却是怔怔的：“他们都不理我，我修炼有什么用？有什么意思？”

    “……”陌天歌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难道你修仙，就是为了让别人理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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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阮明珠一脸茫然。

, e' w, g* J" x9 x6 Z6 L' x    陌天歌又无奈又好笑，明明这女子年岁比她大了一倍不止，为什么她有一种教育小孩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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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你自己一点都感觉不到修仙的乐趣？那你的人生目的是什么？只是活着？肆意妄为？让师父宠着你？然后等着某一天坐化？你连自己要做什么都不知道，那你活着哪来的乐趣？”

235、筑基齐聚

8 v3 w* B3 h! ]: u, [9 @' O9 o2 v) r  P+ X    与阮明珠一番话后，陌天歌就坐不下去，回自己的明心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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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q" X/ Q" X) V3 Z( u" X    秀琴清棋动作很快，已经把药田收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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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U5 l. c! ?! N9 K4 e5 g+ H5 @    陌天歌一回去，看到院子里空无一人，小火蜷在小厅的角落里修炼，飞飞则绕着小火走来走去，很好奇的样子。

    飞飞是她的契约灵兽，既然她吩咐过不能为难小火，就不会再对小火做什么，而小火修炼着还肯让飞飞离这么近，看来也没有伤它之心。

    想了一会儿，陌天歌关上院门，开启防御阵法，在自己的屋内做好假象，抓上小火和飞飞，带进虚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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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火停止修炼，看到久违的虚天境，快活地奔跑起来，去寻找往日自己看好的灵药。

* ~5 B  y' r2 o9 B* Q" W5 Z    飞飞见状，连忙也跟着跑过去，生怕自己看中的东西被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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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只灵兽一边跑一边争抢，过一会儿，发现两兽看中的东西都不一样，这才彼此没了敌意。等陌天歌发了一会儿呆，发现它们两只已经闹在一起打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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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7 E' C6 h) o: f1 l6 X2 m    看到这一幕，陌天歌忍不住好笑，灵兽的感情就是简单，喜就是喜，厌就是厌，刚才还打架，现在就玩闹。嗯，当年的小火经常被她独自在扔在这里，总是很孤单，以后有了飞飞，它该快活一些了。

  l0 i& R; K0 e# P0 G$ I; r% G: f    想着想着，又想到外面乱七八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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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a9 ~% R% F: L4 H* v0 Z    炼给小火的丹药被秦守静发现，真机有了师父，那个净惹是非的阮明珠，还有师父只说了一半的话……

9 W! e# F5 q1 {* R1 E: ]  \    她揉了揉眉心，只觉得一团混乱。如今她可以肯定，师父并不知道那颗丹药的事。但是，那位守静师兄到底有没有怀疑她，她却不敢肯定。不过，她反正已经对师父说过了，就算来找她了，到时把事情推到钟沐灵身上就是。

7 x& }) g- E3 J8 ]/ k$ J* z    说起来，他们也有……三十多年没见过面了吧？对她来说，可真不算一段很短的时间。直到今天，她才发现自己竟然还是长情的人，三十多年。也没有让她完全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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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 s" O, u# x    放任思绪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她摇摇头，收敛心神，进入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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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Z$ H! \0 X3 h9 a" Y    六月初六并不远了，虽然师父说不必她尽全力。可总得有所准备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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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R- e: w% C+ X- ~& [+ j& f7 D    心思放在修炼之中，几天很快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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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秀琴等人来唤她，已是六月初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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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玄清门所有筑基弟子齐聚主峰，就连秀琴等人也不例外。陌天歌在人群中看到了许多熟悉的人。韩清玉，魏佳思，洛封雪。叶景文，况烛。展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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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l. b% @  F* Y$ @" z$ w0 o    大事当前，众人没也心思闲聊，打了个招呼，就站到了自己的队列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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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E. p& Z* g% N9 ~& C5 G4 a4 J& z2 v    韩清玉等人与她同在一队，洛封雪就挨在她身边说些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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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3 i! W; {% o6 o) b$ ~    陌天歌四处张望，竟发现自己的队列中有白雁飞，想了想才明白过来，自己这队应该是筑基修士中地位最高的一队，都是元婴修士的弟子，白雁飞当然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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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8 {) [9 F* M' [$ B% Z    数十年未见。白雁飞沉稳了很多，虽然仍是那副高傲的样子，却没那么轻浮了。让陌天歌放心的是，自她到了这里。白雁飞看都没看她一眼，看来当初的那点心思已经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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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意思的是，白雁飞的不远处站着一个少女，时不时满脸怒气地瞪他。偏偏白雁飞假装什么也没看见，眼角都不兜一下。

+ m0 v% D4 _  ?/ p: {4 f4 }$ M2 V    洛封雪看到她的目光，凑过来悄声道：“这位白师弟你应该认得，那位姜师妹没见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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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6 ^0 o( e8 j# `    陌天歌也低声：“原来那位就是流云峰的姜师妹，我看也不错嘛，虽不是国色天香，好歹也是娇俏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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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1 ^) w# w, X% p& t    “是啊，”洛封雪低声笑，“论容貌，姜师妹是不差的，可惜个性嘛……就跟我们的阮师姐差不多。”虽然玄因道君已是另立门户，洛封雪还以旧时称呼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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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 @! f( F  g( @    陌天歌斜眼看到另外的队列里，情绪低落没有一点往日嚣张气焰的阮明珠，便笑：“看样子你很不喜欢那位阮师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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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喜欢她才怪！”洛封雪撇着嘴说，“二师姐虽然个性也不怎么样，可从来不会害人，她把二师姐害那么惨，我怎么可能喜欢她！”

    说到这个，陌天歌看了眼一脸肃容的魏佳思，意外地发现，她也晋阶后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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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师姐晋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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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洛封雪说，“魏师姐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她如今已百来岁，如果不赶紧争取结丹，以后可就难了。”

    说到这里，洛封雪又问她：“天歌，你修为怎么涨得这么快？我们一起筑基的，如今我还是筑基初期，你都后期了，岂不是过上几十年，就要比我高整整一个境界了？”她虽是钟爱掌权之事，可修炼也是不偷懒的，每天十二个时辰，必有一半时间在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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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摇头道：“你知道的，我刚一筑基就得了机缘直接到中期，如今三十多年过去，修为到后期并不奇怪。再说，你不是已经初期顶峰了？所缺的只是晋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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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是这么说，可谁知道呢？”洛封雪没什么兴致，又把话题拉回去，“其实我们背地里都说，姜师妹以后一定会吃苦头。原来有凌虚师伯给她撑着，她当然是天之骄子，可论起资质来，其实也就跟我们差不多。她与白师弟双修，着实是她占了便宜的，震阳师伯此举，无非是安抚流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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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m* r+ A6 \6 Z0 Z, P/ e    陌天歌道：“凌虚师伯若是坐化，流云峰怎么办？凌虚师伯晋阶元婴可是有将近一千年时间，流云峰全都是他的徒子徒孙。”

0 _% U/ @( f+ |- ]$ z) O    洛封雪撇嘴：“所以流云峰迫切想要再出一个元婴修士，不然丹宁师兄也不会那么着急结婴，而不出去游历了。唉，照我说，丹宁师兄现在想要结婴，难！”

    洛封雪虽是筑基修士，可却是甘露峰的首席执事，知道的比一般筑基修士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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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听得此话，忍不住问她：“这话你是听玄因师叔说的？”

( ^% a* D$ @* \, Y8 I    洛封雪道：“师父是曾经这么说过，另外守静师叔……”她踌躇了一会儿，“恐怕也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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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为什么还要让他们现在就闭关结婴？”陌天歌疑惑，“结婴不比结丹，危险性很高，若是在心魔之时失败，就此陨落也有可能。”

( g- I& @( c, p$ d" H% \! L, |+ b    洛封雪摇头：“谁结婴时没有危险？哪怕是我师父，也是这么闯过来的，若是失败，也是命数。”顿了顿，又笑说，“其实我觉得守静师叔会成功的，别的不说，以守静师叔的性子，一定要做到十全十美才会继续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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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没说话。洛封雪不知道，可她却知道，师父完全不乐观。

    “对了，现在应该喊守静师兄，我总是不习惯，不过，反正过不多久，还是要喊师叔的。”洛封雪一拍脑袋，说：“我又把话题扯偏了，刚才说什么来着？”

    “说姜师妹呢。”陌天歌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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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M5 O: J3 T% g) I1 ], M    “哦，我跟你打个赌，姜师妹最后还是会嫁给白师弟的，信不信？”

) K. q1 S2 O; }* `# A    陌天歌笑：“我跟你打赌，那不是自己找输么？整个玄清门，消息谁有你灵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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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洛封雪得意，不忘压低声音，“上次姜师妹因为白师弟拒绝，所以大闹朝阳峰，依我看，姜师妹八成对白师弟还是心存好感的，也是因为如此，白师弟的拒绝才让她觉得难堪。”

    刁蛮的姜师妹，自视甚高的白师弟……这个组合让陌天歌笑了笑：“倘若真是如此，咱们可天天有戏瞧了。”

    “谁说不是？”洛封雪轻声笑，“而且，白师弟这个人，其实没什么节操，他虽是拒绝了，可震阳师伯如果一定要他与姜师妹双修呢？姜师妹又算美貌，到时他必定就屈服了。”说到此处，又撇嘴，“要我说，震阳师伯才是最赚的。现在让白师弟与姜师妹结成双修之好，别人都道他心慈，可这件事，绝对不止流云峰有好处。丹宁师兄结婴成功的可能性并不高，其他流云峰弟子，有希望的没几个，可白师弟将来结婴的可能性是很高的——哼哼，到时白师弟结了婴，就可以入主流云峰，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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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k1 B/ F) N' a( Q    陌天歌沉默了一会儿，道：“可是，以白师弟如今的修为，最起码也要两三百年后结婴吧？这段时间，我们玄清门说不定出现不止一位元婴修士，到时流云峰不就分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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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封雪怔了怔：“这样说也对……哎呀，就算是这样，震阳师伯也没亏。不说结婴了，就说结丹吧，最近几年好多同门到达筑基后期，我估计，这次法阵采药，竞争会很激烈，天歌你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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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g3 c' K! h  x9 ?* Y1 u    “嗯？”陌天歌不解，“为什么我要小心？”

    洛封雪道：“虽然法阵之中，有许多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灵药，可这些都是要上交的，到时候你们这些人结丹，还是要门派发放现存的丹药。总共就那么多丹药，你们这些人分——你想，你少拿一点，别人就能多拿一些，会不会有人不想让你采到很多灵药呢？”

0 V) C8 a" G2 E/ D- f/ Y    这个道理却是没错。陌天歌问：“难道会有人对我下手？”

( ~4 R- T# M: Z4 i5 G1 r    “下手不至于，门规可是不许同门相残的。”洛封雪的目光扫过人群，“但是下下绊子，把你阻在外面，却是很有可能。”

    “……”没想到她没放在心上的门派任务，居然还有风险，幸好师父早说了，让她保存自己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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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有些人你要小心，我指给你看。”

236、万法自然阵

" o% r9 n' v6 q) z: `) L& R1 C    洛封雪指给陌天歌看的这些人，无一不是筑基后期、即将筑基圆满冲击结丹的人，其中有精英弟子，亦有普通弟子。

5 S! [0 J" T- ?, ]* e, H/ \8 h    “这些人，都是有打算近期冲击结丹的，而且心性都不是很好，你要格外注意。另外，就算不是这些人，只要是筑基后期的，遇到了你都小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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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p' ]: L8 D4 M7 _3 C    洛封雪虽修为不突出，为人处事却是极老道的，陌天歌将她的话记下：“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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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8 d+ ], a- N    洛封雪又笑：“其实你也不用过于小心，反正这本身就是个试练弟子的法阵，就算有什么事，也不过被传送出来而已。再说，以师祖的个性，哪怕你什么也没得到，结丹的时候肯定不会亏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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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也笑：“你对师祖还真了解。”

    “哪能不了解。”洛封雪嘻嘻笑道，“只要摸到师祖的个性，从他那弄东西太方便了。”

    陌天歌忍不住想笑，别人都说靖和道君蛮横好杀，喜怒无常，可他的徒子徒孙们摸到了喜好，就任搓任扁了。

. Y4 g3 q0 E% E% u3 N    两人正说着，一名元婴修士，数名结丹修士从外面走进来，正是首座太上长老震阳道君以及掌门和诸执事长老。

. k- ]! P  `( h# X$ M    震阳道君来了之后，便捡了上首的位置坐了，闭目不语。站在他身旁的掌门则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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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门沈一剑是震阳道君的弟子，虽然号称是玄清门的掌门，其实大事都有震阳道君作主，小事各峰执事又都做完了，他这个掌门，也就是遇有不大不小的事情时。站出来替震阳道君说话而已。

    但不管怎么说，这位都是玄清门的掌门，身份地位比他们这些筑基弟子高得多，见他一站出来，正交头接耳的弟子俱都安安静静。

    沈一剑扫视了一遍大殿，开口说道：“诸位弟子，此次召集大家回山，究竟有何要事，想必各峰师长早已与你们大致说过了，今日我再与你们具体说一次。不久之前。我们在主峰之下，发现了一座法阵，此阵极其复杂，乃是数百上千个小阵法集结而成的巨大的法阵。经过诸位太上长老的研究，这个法阵并无危险。应是上古时期的修仙门派考验弟子之用。如今十几万年过去，这个法阵还保留着部分功能，其中奖励弟子之物亦有小部分完好。另外，最重要的一点是，法阵之中，仍保持着数十万年前的灵气环境。原本毫不起眼的灵草，经过十几万年前的繁衍。放在今日已是巨大的财富！”

  e) u# ]0 Y1 }' W3 A, }    说到这里，沈一剑看了看众弟子的反应。果不其然，虽然已有些风声传出来，许多普通弟子却是第一次知道具体的情况，此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沈一剑抬了抬手，制止了众人的窃窃私语：“大家应该能明白，这是我们玄清门发展的巨大契机！这个法阵之中生长的灵草，假如炼成丹药，不知我派之中。要出多少高阶修士！经过几个太上长老的研究，此阵由筑基弟子进入，威力最佳。所以，我们把所有的筑基弟子召回。机会一致平等，你们从法阵之中，采回来多少的灵药，门派就给予多少的丹药奖励。”

    丹药奖励！虽然早已听说，但此时得到掌门肯定，筑基弟子们脸上出现欢悦的神情。从炼气到筑基，丹药的宝贵程度绝对不是晋了一阶这么简单。炼气弟子的养气丹不过两块灵石一枚，有些身家丰厚的，便是一直吃也没什么大不了，可到了筑基期，就算是精英弟子，培元丹的份量也不过一年二十颗而已，普通弟子就更少了。

# K( N3 K% {: m8 }    所以，对他们这些筑基弟子而言，别的也就罢了，奖励丹药着实不能放过。

    “好，现在大家已经明白前因后果，现在我与诸位说说这个法阵的特点。”沈一剑看到下面热烈的气氛，微笑点头，“这个法阵，经过数位太上长老查阅，发现乃是古藉上记载的万法自然阵。大家不要小看，但凡称之为法阵，都是由数种阵法复合而成的，此阵亦然。此阵具体有什么威力，古藉上没有记载，不过，数位太上长老已经探过，此阵纯为试练弟子，没有生命危险……”

    “此阵大致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五灵杀身。在这一部分，诸弟子需要一关一关，以战斗破解，这个大家随意就好，看自己的能力究竟能过几关。记着，过关不是目的，每到一关，诸位将此关存在的灵药采集回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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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部分，五障覆识。在这一部分，大家要特别小心，紧守心神，小心贪嗔痴慢疑五障，若是五障缠身，不但会被立刻送出阵法，还会短期内心神受损。这一点，你们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 o6 e0 Y7 I! |( [0 k    “最后一部分，是五迷缠灵。五迷者，迷心、迷智、迷念、迷神、迷意，说来复杂，其实你们只要记住一点就够了，不管眼前出现什么，分清真假，坚守道心！”

0 ~# Y# i# x" G" \    说完这些，沈一剑看了看震阳道君，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继续说下去：“所谓万法自然阵，大家记住万法自然四个字，必能走到最后！好了，给你们一点时间想一想要怎么做。”

    他话刚说完，便有弟子问道：“敢问掌门师叔，进入此阵，允许几名弟子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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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掌门答道：“此阵变化无穷，一旦进入，不可控制，所以只得独自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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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5 p7 m/ t! ^1 h    听得此话，大殿之中议论之声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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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C6 [/ {3 o! ?0 G7 z% W    外人不可信任，门派之中，多少还是有自己的好友的，历练之时，有好友在侧，也放心许多，倘若独自一人，要面对的危险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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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陌天歌和洛封雪早就得知，因此都没觉得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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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有弟子站出来：“掌门师叔，请问我们会不会在法阵之中遇到？”

    沈掌门拈须而笑：“这是自然。你们有三百多人，那法阵虽大，却也不可能把你们全部隔开。倘若恰巧遇到，望你们互相帮助，共度难关。”

  k, k" C0 T1 p# G4 L    陌天歌与洛封雪对看一眼，眼中都有无奈之意。虽是同门，可也有看不顺眼之人，他们现在彼此之间都是竞争者，只怕互助者有，互伤者亦有，万事还要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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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R5 q5 r" l7 M1 o    过了好一会儿，场面才渐渐平静下来，沈掌门见大家都已接受，便道：“既然大家都准备好了，这就进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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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A: ^! ^( y. j' ]    将近三百的筑基弟子，从大殿中鱼贯而出，而后各自上了飞行法器，浩浩荡荡地随着掌门和数位长老往主峰下面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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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陌天歌看到人群中兴奋地与华凌讨论着的叶真机，飞过去唤道：“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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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B; k/ W3 \    “啊，姑姑！”虽然两人已是同阶修士，但一个筑基初期，一个筑基后期，相差依然很大。

    陌天歌低声问：“你师父是否给你准备好东西了？”

    叶真机点点头：“嗯，师父赐了我许多灵符异宝，也教过我要怎么做。”

& S8 E( _/ M' p4 }0 R5 V  v    “那就好。”想了想，她又从怀里取出数瓶丹药，“这些都拿着，不要舍不得，当用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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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知道姑姑丹药不缺，叶真机也没客气。

" d' z! `' Q; f& V& K; ?- V0 [3 y    陌天歌仍是不放心，叮嘱道：“你尽力就好，不必强求，一切以保护自己为要，千万别受伤。”

, L' @, o! G) V3 P& R8 A5 p. L    “知道了。”其实叶真机对于此次法阵试练，是十分兴奋的，他筑基之前，只回过一趟俗世，筑基之后，最多也就是和同门师兄弟一同下山办些小差事，还未出去历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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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3 u5 t, ?7 z. `! L% j+ @    交待完事情，向华凌笑了笑，陌天歌飞回自己的队列。

+ G) B$ `5 d! F. F2 [. H: v/ D    洛封雪见状，凑到她身边笑道：“你还真是疼爱这个侄儿，他是守静师叔惟一的弟子，还会少了什么？莫要瞎担心了。”

    提及此事，陌天歌反而有些郁闷，摇了摇头，没答话。

    一行人很快飞到谷底，依旧列队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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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8 C1 D, V2 k    等到所有人集合完毕，掌门与数位长老上前，每人掐起指诀。只见每个人身上升腾起一阵白光，白光越来越亮，最后合而为一，往岩壁冲去。

/ Z, ]) M; K4 N9 a  F8 A5 N    白光一触既没，一瞬眼，岩壁上就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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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他们又开始在洞口之前布下繁复无比的阵法，镶嵌上一块块高阶灵石。

5 \9 n4 [+ k/ N! z( v; ]/ y  r    看到这些高阶灵石，诸筑基弟子的眼睛都放光了。

6 Z% _: b/ X: j4 U* m8 `3 r9 k! _    这可是高阶灵石啊！像他们这样的筑基弟子，见到的中阶灵石都不太多，这一下子拿出来的高阶灵石，最起码有数百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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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灵石布完，数位长老合力打出一掌，阵法上灵光闪动，数百枚高阶灵石亮光一闪，开始源源不断地输出灵气。

    沈掌门转回身，高声道：“诸弟子，大家都看到了，此法阵运行起来，所费灵石太多，此次开启之后，最起码要三五十年后才能再次开启，望诸弟子好好把握机会！”

' Z, s  p$ P3 A: j6 A    说罢，沈掌门示意，与众位长老退到一边：“好了，现在开始，从左到右，一个个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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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条队列，就是他们这些元婴修士的弟子。人并不多，如今玄清门共六位元婴修士，其中五位晋阶都已有几百年，所收的弟子中，只有寥寥数位筑基弟子，惟有玄因道君，晋阶未久，名下弟子都是筑基期。但合起来也不过二十位左右。

    等到排在她前面的洛封雪进去之后，陌天歌也举步往万法自然阵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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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r: g$ s3 {. ^! K    跨过外面支持法阵运转的阵法，进入岩壁上的洞穴，只觉得眼前一黑一亮，陌天歌转头四望，发现自己站在辽阔无比的水面之上。

237、变异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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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D4 ?# R: _; h! A0 L8 Y& |4 L    水面很平静，波光粼粼，微风荡漾，让陌天歌想到初到临海，见到的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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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知道这只是假象，当它发怒的时候，波涛汹涌，瞬间就会将无数的人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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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五灵杀身，洛封雪是这样跟她解释的，这其中有五种灵气各自有一个阵法，金木水火土五阵全部通过，才算是完成了考验。五灵阵法有很小的机率变异，择取其中两种至五种灵气，组合成一种新的阵法。

2 o; b* ~% ^5 O: [/ x! E    她的运气很好，眼前这个阵没有变异，只是普通的水灵阵。

    可是，要怎么破阵呢？

" K- S& B3 C8 v$ n& M    金生水，水生木，土克水，水克火。所以金火二系不能用，宜用木土二系法术或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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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略略沉吟，她的法宝之中，没有明确的五灵属性，倒不如运用符箓来得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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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想定之后，她取出土系法术符箓，高高飞起。

    从上面往下看，这片水面无边无际，却又没有任何波澜，着实看不出危险。但越平静，就越不寻常，一个专门用来考验斗法能力的阵法，怎么可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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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y* R2 U  u# w, x: j  z    陌天歌一掐法诀，数张符箓往下面砸去，这些灵符一触到水面，便发出“轰隆隆”的巨响，震耳欲聋。

    风浪终于掀起，刚才还平静的水面立时掀起滔天巨浪，几欲将她卷下，激荡的灵气试图将她割裂。

" Y! }8 P. s+ T+ s5 P6 i    陌天歌停在半空中，稳守心神。这个阵只是进万法自然阵的第一关，并不算厉害，在她接连不断的土系符箓和法术攻击之下。很快风浪没了力气，渐渐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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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下的水面开始模糊，陌天歌露出笑容。于阵法之道，她还是有点自信的，这个万法自然阵太大，她还摸不透，但小小一个五灵阵，又有什么可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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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想到此处，新的阵法已经生成，她脸上的笑容却是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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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M& L& I6 g" p9 w    过了好一会儿。她露出苦笑，叹了口气。果然，凡事话不能说得太满，眼前狂风肆虐、雷光跃空、沙石滚滚、烈火腾腾，她这分明是抽中了大奖。金木火土四灵变异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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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 a3 p  M4 r8 s    这一次，不容她慢慢思考怎么破阵，狂风席卷。雷光劈下，四种灵气形成的灵光，全数向她攻来。

    白丝帕祭出，却没有变成砖墙。而是慢慢涨大，如纱一般将她包住。这是她在得道塔的十年中。悟出来的使用方法，虽然并没有比原来砖墙防御更高，却胜在灵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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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3 v: d3 _    而后，她一探乾坤袋，两件东西甩了出来，却是两个石雕人偶。

    得到这两个人偶之后，陌天歌经过了一番祭炼，已能得心应手，正好用来闯这万法自然阵。

    两个石雕人偶一落地，挥舞着的巨剑向沙石冲去。它们力大无穷。一时之间，挥舞出的剑气将沙石撕裂，连烈火都要让道。

# D- j8 T  k( x6 z0 a    但这还不够。雷从金，风从木。土生金，木克土。这两个石雕人偶属木，对雷光和狂风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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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想了想，打开灵兽袋，放出小火。

' h; S! |3 B+ c  L    小火如今已是三阶顶峰的灵兽，早已非当初抓来时只能用来提供丹火的一阶灵兽，以其太阳真火之威，早已具备了战斗灵兽的能力。

& d. y/ @/ [/ Q8 ?$ u    也正因为如此，陌天歌特意把它收进灵兽袋带在身上，而不是像以前一样放养在虚天境。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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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0 L4 K2 q8 d" ^, X' V    小火如今已经跟她订立了从属契约，一人一兽心念相通，不需要陌天歌说什么，小火已经一跃而下，张口喷出太阳真火，与狂风雷光斗在一处。

) i; g6 ^7 _! g) a8 ]$ X    陌天歌悬在上空，用神念指挥着石雕人偶和小火。

    晋阶筑基后期之后，仗着身上数种宝物之便，她如今的实力，已是不惧结丹以下任何人，哪怕这是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阵法，凭借她对阵法的熟悉，也没什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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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在石雕人偶与小火的攻击之下，雷光越来越有气无力，烈火渐渐熄灭，狂风偃旗息鼓，沙石也沉寂下来。

    陌天歌正要松一口气，却见地上四种灵气慢慢汇集到一起，而后，沙石慢慢涌动，似乎活了一半，渐渐凝成了一个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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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D) ?* E* T* [& q4 a8 v+ W8 G- V: ]4 ~    见状，陌天歌脸上浮现凝重之色。这石人沙石为躯，烈火为目，风雷为臂，分明是四灵合一化成的。

    上古时期的阵法，果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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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z8 s, n9 A6 Y# w) D    手一招，正瞪着这石人的小火跑回她的怀抱。陌天歌拍拍它的头：“不要轻举妄动，我让你攻击再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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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  w' V6 M' \6 q    小火呜呜叫了两声，乖乖缩在她的腿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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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神念一动，两个石雕人偶各自挥舞着石剑向这石人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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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Y; e& k. [& X' ?9 n) p, ~# ?    石人的眼睛中，火光跳动了一下，头转向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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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个石雕人偶的力量，陌天歌当初是见识过的，说是力大无穷也不为过。此时石剑狠狠地往石人砍去，这石人却不闪不避，正面迎了上去。

& B3 S4 I4 o5 k    “轰”沉闷的一声巨响，石雕人偶后退数步，竟是被这石人打退了！

% d# J: b$ t% i% Y2 q    陌天歌神色凝重，幸好这石雕人偶材质特殊，尽管力量不敌石人，却也没有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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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想，陌天歌一拍小火：“小火，去攻击它，离远一点，不要让它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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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火“唔唔”应了两声，从她腿边跃起，火系法术往这石人身上招呼而去。

8 K; T9 [( Y: i: o# Q* V% G# n    石人动作缓慢，看到小火的法术，不闪不避，转了转身子，沙石之躯面对小火的太阳真火，竟是稳稳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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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r4 ]$ i5 I! i2 C    石从土，火生土，没想到这四灵化成的石人，居然有初阶的智慧。

1 |7 g4 F) Y% I( D    陌天歌从未见过这样的阵法，挑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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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石人乃是四灵合一而成，五灵相生相克之理无法灭它，它又坚固无比，力大无穷，而且根本没有神识……她的攻击手段，竟是一个也用不上。

    因她人在半空中，这石人飞不起来，只能挥舞着一道道的风雷之气往她攻来，陌天歌令白丝帕防护在身，左挪右闪，冥思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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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W$ O$ E$ Y- A; M    法术不成，利器不成，炼神诀也不成……她还有什么办法？对了，困，以阵破阵！

/ L; J6 [- W5 m& s" N) i/ [/ p    主意一定，陌天歌探进乾坤袋，手一扬，甩出数面阵旗。这些阵旗上，以特殊的兽血绘满了阵法纹路，安置在石人周围之后，陌天歌取出一面最大的阵旗，凝气于指，指如飞电，一点阵旗，布置在石人周围的阵旗尽数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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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一挥手中阵旗，只见石人周围的阵旗全部发出亮光，陡然交织成一片光网，将石人团团笼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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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人眼中火焰跳动，手臂风雷隐动，无数的风雷法术源源不断地使出来，却感觉不到了陌天歌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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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7 x9 T/ @1 Z6 F    它没有意识，也没有情绪，只有简单的智慧，当这些阵旗布在它周围的时候，它也不知道退出阵法的范围，只会木木呆呆地站着。现在阵法已经布置完毕，它已经完全找不到陌天歌的位置了，只会用布置这个法阵的人给予它的简单的智慧，使用风雷之击，试图打破困住它的牢笼。

    倘若是普通的阵法，在它的风雷之击下，大概已经被强行破除了，偏偏陌天歌布下的这个，是她研习玄机阵书，结合虚天境内相关书籍的改良阵法。石人的风雷之击打在阵法之中，阵旗摇摆不定，却始终没有倒下。

    陌天歌不停地把灵气输入阵旗，牢牢地困住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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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 \8 j5 m+ s8 q3 z    这是一个笨办法。数百上千的高阶灵石才能开启这个巨大的法阵，可知所需灵气有多大。他们总共有三百人进入其中，每个人都是独自经受考验，所以，他们所经历的考验肯定有灵气限制的，不然的话，其他人的考验就会受影响。只要坚持上一段时间，消耗灵气殆尽，考验就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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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6 G, h& ]7 ^3 P$ k& v    陌天歌也是无奈，她如今虽已筑基后期，不惧结丹之下修士，可这到底是上古时期的阵法，她又倒霉地遇到了四灵合一变异阵，她能想出这个笨办法破阵，还是因为对阵法精通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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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u/ D6 ]& X0 E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石人身上的风雷之声终于慢慢地息了，轰然一声倒塌。地上一直经受着石人凶猛攻击的阵旗，也都软了下来。

    陌天歌舒出一口气，幸好，这一步走对了。

1 X3 M0 b: u) K1 f5 Q3 D( x    可惜的是，这石人着实厉害，这副玄机迷踪阵算是毁了。

    将地上已经毁坏的迷踪阵旗拾起，收乾坤袋，只见周围的景物慢慢地变幻，刚才有如蛮荒一般的景象渐渐消失，露出本来的面目——只不过是一方岩洞。可怕的是，经过这么一番攻击，周围的岩壁竟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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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x# G, r4 |  q  c# x* P# m    陌天歌若有所思，这阵法如此强大，当真出乎意料。她在阵法中使用的数种符箓，再加两个石雕人偶的巨力，还有小火的太阳真火，竟然都没有在岩壁上留下痕迹。可见此阵可以完全将阵中的力量消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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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传来小火“呜呜”的叫声，陌天歌顺着视线望去，却见它对着角落的一株灵草流口水。

    她笑，把小火抱起来：“别看了，再看也不是你的。想要灵药，等完事了进虚天境，你想吃什么吃什么，这个可不行。”

    小火低落地“唔”了一声，没有再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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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 q7 Y( y% ]0 N  H: `    陌天歌把它放到一边，拿出专门盛放灵药的药囊，将岩壁上、角落里生长着的大大的灵草，捡成熟的摘下来，收进去。至于那些看着还是幼苗，或者年份不够的，就任由它继续生长。

4 q8 P3 \  r( q% _/ C% L    做完这一切，将药囊收进乾坤袋，带上小火，往岩洞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