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玄幻]《夏日清凉记事》作者：多木木多

第 180 章 愿力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 g  l  R) S4 l  g% y* ~: `' }6 G　　是白天？还是夜晚？

1 _2 ^; x$ E$ q% R. ]5 u; E　　是几月几号？

　　汤禹抱膝蹲在原地，双眼呆滞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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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知道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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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曾经大吼大叫，叫所有人的名字，上帝、如来、撒旦……

　　父母听不到。

　　神佛或恶魔也没有回应他。

# t; c, ]  T% j3 g  X　　就像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这里有多大？

　　他曾经拼命的朝一个方向跑，拼命跑，就算累得喉咙出血，肺都要爆炸，他也不敢停下，他以为下一秒他就可以跑出这里了，可是不管他怎么跑，好像永远都在一个地方。

　　到底……距离那一天已经多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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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到底是……还活着？

4 ^/ d  G& Y4 h# P4 G( K　　还是……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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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禹打了个寒战，赶紧把这个念头赶出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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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3 _& e. p& ~- g) x　　不，他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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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哪会那么容易？

5 o: S5 E+ r& R! L$ G8 W9 J　　人是不会轻易死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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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明明记得报纸上报道过一个人怎么自杀都死不掉，跳楼几回都被人救下来了。

　　他只是……只是喝了一点点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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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而且……

& y+ \1 J) G) k& R7 Y  t% h* J　　他记得他没有放多少……

　　再说还用水稀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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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毒性不会太大的。

4 a' y5 }! W, q5 D8 m& `　　现代医学那么先进，一定能救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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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现在肯定是在昏迷中，是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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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C$ F, H6 F& E* M* l: m1 o+ H9 }　　对，是做梦。

9 h2 o! b" f) U. u; Z7 o: H* `# N　　等他醒来，就会把现在都给忘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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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

$ F+ Q5 f% D; Z! @) q　　汤禹干笑着，声音突然冒出来，反把他自己给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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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n8 V$ W% F2 T- J+ X2 e3 G4 ^# |　　他赶紧闭上嘴，把脸藏在膝盖后。好像怕自己的声音被人发现。

　　汤禹记得他的名字，爸爸跟他说过，“姓汤，给你起名为禹，这两个都是我们伟大的祖先，希望你以后能像他们一样，做一个伟大的人。”

　　以前他老觉得爸爸这么说是在给他压力，一度还很讨厌自己的名字。

　　现在他却觉得这个名字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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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d8 k0 t& b: K6 L  l: [$ J　　有这个名字的人，应该不会死吧……

+ h  p8 V8 n- \" a2 U* H　　“终于开放了。”柯非站在化学楼前长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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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是因为学校里流言太多，化学楼在经过调查后很快重新开放了，但出台了很多新的楼规。

" i; }- k+ ?3 i' Z! V　　比如，此楼不再允许学生逗留。只有老师能进出，一楼门口摆了张桌子，坐着两个人，进楼的人都要出示证件。

　　还有，此楼早上九点开门，下午五点关门。

　　最后，学校在校内辟谣了，称对前段时间造谣的人进行严重处理！学校里没有人自杀，更没有人在化学楼自杀。至于化学楼为什么突然封楼，学校没有给出明确的解释，但各级辅导员却都在班里说了：“就是老师办公室被撬了门，丢了东西，几层楼都被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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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级群里顿时议论纷纷。

5 k4 p+ C) @) B+ g: m+ E　　“不会是怀疑学生干的吧？”

# }7 z* u! r/ R. b　　“肯定啊！老师下班都走了，上自习课的学生还在楼里。要不怎么现在不许人进去上自习了？”

　　“谁偷的啊？”

　　“这肯定是勾结校外的人干的！你想啊，偷来的东西肯定要赶紧运出去销脏啊，藏在学校里这么多天肯定找着了。”

8 R, J2 b1 _5 i3 M+ q9 O　　“哦！我说前两天怎么突然检查卫生！原来是找贼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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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C4 |6 t+ |/ A　　破除谣言后，清新的空气重新回到学校上空。比起自杀或出人命，闹小偷更让人喜闻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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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非他们也都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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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P0 [. b! E　　秦青没有告诉他们她在那天晚上，遇到了一个新鬼的事。

. Z1 m$ E! P% \% j2 s2 V0 D5 f　　何必告诉大家，让大家害怕呢？她把这件事藏在心底，只是默默的去关注那个男生。

　　自从发现他在那里后，她再想找到他已经易如反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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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x* k0 m" }　　那个男生，仍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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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3 Z3 a: z) g9 ]+ s( j# q6 H7 n　　但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渐渐消散了。

! M$ _7 b) v' v" S  x% d* }　　他还不承认自己已经死了。

　　秦青没有去看他，只是凭着感觉知道他在那里，没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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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晃教过她，死去的人在一开始都不会知道自己死了，在知道自己死的那一刻起，他怎么选择才是最重要的。

　　是坚持留在阳间？那他就会慢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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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2 r' q- W3 U5 N9 m: ]* O　　是了却心愿后勇敢向前走？那，他会进入另一个世界。

　　这个男生已经有了意识，却仍留在原地不肯走。如果他思念亲人，或者有别的期望，都会推动他离开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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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0 Q* x2 v# c5 w( Z5 n　　现在这样，只能认为他不相信自己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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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T9 m$ I1 g0 A7 b0 Y& S/ `　　这样下去等着他的只能是消失了。

; [. l, d  z* P3 I　　秦青在犹豫要不要帮助他，还有，怎么帮助他？

　　如果他不想死，那她帮不上忙。她所能做的很少。秦青望向化学楼的方向，心里希望那个男生能早日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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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a5 K! f5 L) z/ r- g% B4 l& Y, i- M　　这里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

. }( q1 T0 b& @- W2 v7 k& J+ Q　　这里到底是哪里？

# `* E1 i5 g# d1 ]& N* t　　汤禹从迷茫到震惊，到歇斯底里，到沉默，到如今已经能够思考一些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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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3 k! j1 J$ E3 a' c7 U　　这里，会不会就是阴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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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0 ?  d- N0 K9 k+ j　　汤禹躺下来，感觉自己像浮在半空中，手明明什么也摸不到，可人却可以平躺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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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自我意识的关系？因为人的固有意识认为此时应该是一个平面，所以他才能躺平？如果他的意识告诉他这里是半空呢？他会掉下去吗？

: u2 \$ c% I2 Q, y+ b) D* }9 V/ D　　他现在是活在思想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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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1 V$ q　　会像《黑客帝国》那样，想什么都能出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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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想念父母……能见到爸爸和妈妈吗……

- s( `2 ]: m& Q7 \; t9 }　　当这个念头一出现，他周围的环境陡然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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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9 F' V/ t& z# X　　缓缓浮现的正是他自杀的那间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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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 q4 B) P4 Q7 p　　窗外，月明星稀。

　　月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教室里空无一人。

8 s3 X/ I$ o  M9 W2 x7 n8 W　　汤禹看向挂在墙壁上的钟表，现在是凌晨11点。

& P: ]- n/ x3 n) [　　这个时间教室里怎么会没有人？就算是周六、周日，自习室也不会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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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非……现在已经放假了？

% V( r' r! {2 d2 U　　汤禹突然出了一身冷汗！他不知道他在那个世界待了多久，会不会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他立刻冲到窗边，往外看。

　　窗外路边的行道树和花坛里的玫瑰、香樟全都是老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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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i9 ^8 t& P* ^0 O　　他松了口气，原来没过多久。

+ o5 u# }9 M- L/ A. L* v　　可是……

　　汤禹再看了一遍周围，看看自己的脚，虽然站在地上，他仿佛还能感觉到脚踩在地面上的感觉，可是月光照进来，没有照出他的影子。

　　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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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I/ Y5 h1 x& O4 M　　他已经……死了吗……

( M2 y. O2 A5 L1 n8 T) F$ S' j" O　　【想活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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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o. D6 Q  f8 G0 U7 e  _　　一个仿佛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又像在耳边呢喃的声音突然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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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禹马上抬头，刚想开口，就觉得身边突然一静。

* d" @/ ]& \( X: r  D　　这种安静就像是突然关掉了电视，四周的声音全都消失了。

　　然后风声、树叶被吹动的声音、楼下有人在深夜经过时的脚步声、电动车和远处的大汽车趁夜进市的声音都慢慢回来了。

　　世界还是那个世界，却变得干净了许多。

# `- O# c+ I* P　　汤禹甚至还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清新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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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下过雨之后，空气中带着一丝冰冷的水气，让人精神为之一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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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7 [6 G1 Z7 b　　对了，他刚才是想看爸爸和妈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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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7 V2 r! X8 q9 O　　被那个声音一打岔，险些给忘了。

3 J; ~; G- Z) [8 c+ [  z　　爸爸，妈妈。

; B. m# x3 A  j3 Y+ L1 M　　汤禹迈步，像矗立在这里的雕像，已经几百年没动过一下，他抬起腿，竟然觉得很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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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f1 s" ?7 [　　他慢慢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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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当——！

　　“嗯？”看门的蒋大爷是出事后才被派过来的，听到电梯响，他探出头去，心道，还有老师没走？刚才上去明明都检查过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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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6 `1 k1 W9 h) b0 e　　他伸头往外面看了半天，看到电梯门打开后，停了很长很长时间再慢慢关上，也没有看到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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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1 J# N; Y, \" v　　蒋大爷想了一下，打了个哆嗦，缩回屋，把电脑音箱的声音放大：“……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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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i% P) x3 ~1 l3 C3 m) ~+ l/ }2 a1 S$ [　　秦青一直等着那个男生离开她的气场范围才把注意力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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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轻轻松了口气，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

　　没事了。

1 e: F. X& w! j& E% v0 v/ f* S9 a　　他自己发现了，而且也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路，看来不需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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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 }, s$ k6 c/ h. m6 i　　只是那个声音……没想到它竟然还在……

1 P* b( \7 `9 Y/ e0 O　　而且……好像它身上已经有了淡淡的愿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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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城区，湖苑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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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别墅区，共有三百多幢别墅。小区的警卫保全正坐着电动车慢慢巡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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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Y' M6 o6 z- }; v1 Q4 @- t0 U　　电动车上坐着四个人，一个人慢慢开着车，另外三人全都没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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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胡打了个哈欠，怕前辈看到就把脸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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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个人道：“困了？巡完这一圈就能回去了，一个小时后再出来巡一次就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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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M/ R, p# g3 q. c4 n8 [# Z5 B　　坐在后面左排的人抱怨道：“这么天天巡，有什么意思啊？又没事！不是有监视器吗？”

% N9 q+ h+ k# a0 B. {　　开车的人朝后瞪了一眼，“没出事是好的，真出事就是大事！看监视器的是队长，他看到险情，还能让他再跑出来开车赶过来？他对讲一通知，咱们就直接过去才能赶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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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排那人也干了两年，并不怕前辈的黑脸，死皮赖脸的趴在前座的椅背上说：“老大，你也别生气。我也就是说两句，再说这里要真出了事，咱们能干什么？打人，再被人给告了，到时还是要警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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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车的人一听就笑了，骂道：“傻B！咱们过去就是为了防止出了让警察来的事！你以为咱们是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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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胡最年轻，回忆员工手则，说：“不是保护业主的生命财产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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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R, w/ o! l, X　　这下车上另外三个人全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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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胡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紧张的直抓头。左边那人搂住小胡的肩说：“胡啊，哥教你，业主都是财主，全是二逼，咱们要保护他们不害别人——就算要害，也不能在咱们小区害。这才是咱们的任务。”

　　开车的人说：“小胡，雇咱们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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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c' e8 L) @　　小胡愣愣道：“景河物业。”

4 N8 O9 E/ q! X5 ], B) O4 ^3 y　　“景河物业是谁的下属公司？”

　　“景河房地产……”小胡恍然大悟。

　　说说闲话，解解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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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缓缓拐过弯道，前面又是齐刷刷两排整齐漂亮的别墅。

　　小胡羡慕的很，不禁道：“要是在家能盖这种别墅就好了。”

- g" c6 t3 e; Y; Y6 i　　左边那人道：“有什么不行的？这里面住的也不全是城里人，你家要有钱，也能在这里买，不能买回自己家乡盖。”这时车路过一幢别墅，这人指着对小胡说：“就像这家，上回我看到他们买回去一个佛像，特别高，跟庙里摆的似的。你说这家人是不是有病？想拜佛去庙里拜就行了，在家里摆那个东西不吓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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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胡赶紧伸头看，可惜别墅的窗户都拉着窗帘，看不到里面。

　　不知道那个佛像摆在哪里？

　　月光透过窗帘缝，照进昏暗的室内。

% _% L+ y6 C/ S( e; h0 E! r　　两道环形楼梯中间的大厅内，摆着一个巨大的玻璃箱，里面是一尊木雕坐佛。箱内有镭射灯，装在玻璃箱的底部。

  p) v* `+ `) D4 |1 f4 o2 v7 e　　这时，楼上的门推开了，一个穿着白纱睡衣的女人只穿袜子，轻手轻脚的下了楼，站在玻璃箱前，她皱着眉毛瞪着这佛像，嘀咕道：“花三十八万买这东西，都不肯借给我家……”

5 y2 O) X7 p. R9 w  e' X　　她绕着佛像转了半圈，钻到了佛像背后的一间房间里。

　　楼上另一边的一扇门打开了一条小缝，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子坐在地毯上，听到那个女人偷偷钻进爸爸书房后，他双手握拳，喃喃道：“让爸爸发现吧……让爸爸发现吧……”

　　十分钟后，他听到顶楼的那个房间的门开了，爸爸很快的走下去，客厅的灯全都打开了，爸爸脚步很快、啪哒啪哒的大步走到书房前，啪的一声打开灯，爸爸说：“你三更半夜不睡觉，到这里来干什么？”

　　那个女人结巴道：“没……我没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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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v/ a" V$ g) o+ Q　　男孩迅速轻轻的关上门，爬回床上，拉高被子蒙住头，捂住嘴，嘴角忍不住翘起来。

7 a+ a. u: T0 r( q  \: g; K　　“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没干什么……啊！啊！越颂之！你敢打我！”

　　男孩把脸埋在枕头上，咯咯咯的，快乐的笑起来。

第 181 章 灵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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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T6 r1 U3 L) \　　似乎就是一夜之间，学校里突然人手一个从风俗展上买的小佛像小佛牌甚至是小佛头用于祈祷“考试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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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m$ f3 A9 O$ B/ K1 K  n　　恰逢公务员考试和学期末，升学、考研与出国加起来，基本上整个杉誉大学都“沦陷”了。

: R0 L9 [! @6 d5 M% e' v　　“在人力所不及的时候，人就会求助于神。”柯非深刻的说，她做生意成习惯，看到商机就手痒，最近她设在学校的点上就适时推出了“祈愿牌”，保佑大家都能顺利找到工作，登记就能赠送一个，于是最近生意火爆，还传出了不小的口碑。

) s2 P2 T2 V- b9 a, I- j　　因为近水楼台，柯非还友情送了秦青几人一人一个，孙明明拿到手里后一边往包上挂一边顺口问秦青：“这个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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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V' w) v3 I. g; L, J　　秦青看了一眼刻得非常漂亮一看就是机器批量做出来的祈愿牌，斩钉截铁的说：“没用。”

　　孙明明点头：“那我就放心了。”转头问柯非，“哪来的？批皮价多少？”

　　柯非也不藏私，说：“淘宝来的，批发价……一个两毛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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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r1 d3 G% L9 K　　真够便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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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因为在求自己的前程时人都特别虔诚，秦青很清晰的感觉到杉誉大学里大量的愿力正在聚集，汇涌入天空然后消失不见。然后就有很多人说买来的小佛像“很灵”。

　　“我今天去考试，明明都快迟到了，结果一路绿灯！出地铁就打上车了！坐公交回来六点的时候竟然不堵车！！我还以为今天赶不及要住在外面了呢。”食堂里排队时后面的一个女生说。

' Z: |0 e# G) R7 C; ^6 S　　“真有这么灵？”另一个不太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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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前一段时间不是找不到自己的身份证吗？还特地回家乡去补办了一个临时的，听人说有的考场查的严，临时的也不管用。结果考试那天发现身份证原来就放在那个包的夹袋里！”另一个女生说到这里时忍不住跳起来！“你不知道我当时多高兴啊！”能用真的当然就不用拿临时的了，再说她那个临时的就是开了个证明盖了个她家乡派出所的章，怎么看都像假的。

　　类似这种小幸运一再的发生，风俗展那里的许愿牌小佛头竟然出现了脱销。学校发现大家有这种不理智的倾向后还让老师在班里警告，但没起什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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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p7 g/ _8 I) B! [  j　　然后秦青就在寝室里看到有女生竟然在电脑旁摆了一尊比电脑还高的佛像，早晚三柱香特别诚心的祷告，还口中念念有词。

7 m4 y7 |6 B6 V: W8 d2 V　　同寝室的女生听不懂，问她是什么，她道这是当地人的祈祷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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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9 L& e5 l' O2 ?7 k. e! |  o　　“既然是泰国的佛，我用中国话怕佛不答应我啊。”她道。

　　柯非觉得不愉快，经过小叶子那件事后，虽然她当时并不讨厌小叶子，但现在却很忌讳这个。“天天搞得走廊里都是香的味，搞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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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j8 v  j' ?* |4 ?7 d- b! O% Z& f　　秦青挺感激大家的，同寝室的三个女生都知道她的古怪之处，却从来没有把她当怪胎看。其实柯非的反应是最正常的。普通人碰到这种事，就算一开始觉得没什么，事后都会越想越不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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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那个在寝室摆佛像的女生，跟她同寝室的人都不习惯，一开始是避出去，后来她点的香的味道染到衣服和头发里后，同寝室的人就不愿意了，报告了寝室阿姨，阿姨让那个女生把佛像拿回家去，不能放在学校里。

, K6 e' Z. d4 ?; L6 w9 q　　之前寝室规章是不允许在桌上放东西的，连水杯和书都不能放，现在时间久了检查也不严了，但真提起来也是管用的。那个女生没办法，嘀嘀咕咕的把佛像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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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r- |( t4 V) ?　　秦青惊讶的发现，那个女生竟然因此开始怨恨同寝室的女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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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7 ?8 o+ ^8 D/ {, P4 h% l! K0 B　　她跟许汉文谈起这件事，道：“我倒不是说她不能在寝室拜佛，但是她确实妨碍到别人了啊，难道不会觉得心里愧疚？怎么还恨上同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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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8 f; z6 I+ _4 t# P2 w8 N　　许师兄在这方面是专业的，他道：“有研究表明，每天对着自己念上一遍或几遍的经，不管是求天下太平也好还是求升官发财也好，都是一种重复的自我催眠。”所以信教的人只靠嘴是说不通的，除非你能用更大的力度对他来个反催眠。

　　“也就是说，她现在钻牛角尖了？”秦青用白话翻译了下许师兄的话。

3 i. V0 M# o" R5 Q9 V- _2 Q" n　　“钻牛角尖这个说法是对的，但太轻了。”许汉文耸耸肩，“我见过的类似这种求神拜佛入迷的人，我都认为这是轻微的病态了，需要系统治疗的那种。”至于那个女生的心态，他也给秦青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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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5 ~, @: Y5 d* ~　　“这是个很简单的直线思路：那个女生认为拜那尊佛像是件好事，而同寝室的人阻止她拜佛就是在破坏她的‘修行’，这不但会打断她的‘功德’，还会给她招祸，妨碍她得到‘拜佛的好处’。这样一来，她觉得她会因为佛像不在这里了就跟同寝室的人继续好好相处吗？”他摊开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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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p: t9 m# M! n% Z$ X7 I4 g　　秦青迷茫道：“怎么会……这么快？”那个女生从把佛像搬回寝室到阿姨让她把佛像拿回家，前后也只有一个星期，这么短的时间，那个女生就入迷到这种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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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汉文说：“都说单纯的人容易受骗，其实是因为人的环境简单了，接收的信息就相对会少，越少、越单一的信息渠道对人的影响就会越大。如果这个女生的生活中有更重要更复杂的事占据她的思想、脑海和精力，拜不拜佛这件事就没这么重要了。”

- f$ `3 M% P+ L: w6 ?. h　　事实证明，许汉文说的是对的。

　　因为那个女生跟寝室的人虽然还不说话，但跟她的其他朋友倒是开始说话了。大家都是大三，首先是考各种证，不管用不用得上，能考的全都考了，就算暂时考不成，也有人跟风先去报个名，把书和题买回来，等“有空”再做再看。

　　还有，到底是毕业后继续读研？出国？还是工作？各种招聘会、宣讲会也参加起来，各种讲座也拼命去听，只要听到是高大上的专家和抢手的讲座都要去抢一张票。

　　然后，大三也要考虑下个人问题了，交往的男朋友，两人也要商量一下对未来的打算。

　　最后，夏天快到了，减肥走起，塑型和化妆也不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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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Q  K2 d' I  _1 @% ?: @' Z8 a　　如此种种，那个女生跟朋友抱怨了很多，对拜佛倒不那么坚持了，她现在不肯跟同寝室的人说话，是因为“都是她们害我丢了那么大的脸！”

( ?; ]" ^0 x  a. E, C# Q　　“整一层楼都知道了！我在屋里摆佛像！”

) X/ }8 ], s( R3 k/ u　　“好像我特别迷信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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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不是农村大妈！只是拜着玩而已！现在学校里谁不拜一拜啊？求个保佑，求个心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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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中旬，泰国风俗展谢幕了，接棒的是韩国风俗展，不知从哪里传的说风俗展会请来“欧巴”，结果竟然有初中小女生跑到杉誉大学来问。

$ e5 [/ x5 y8 @# X0 Q2 n. r　　秦青与司雨寒他们去尝一尝韩国冷面时，看到风俗展的展场里全都是面孔稚嫩的小孩子，有些的个头看着简直像小学生。

　　四人都不追星，再加上韩国菜在市里有不少店，尝过一回没什么新鲜感就不再去跟小孩子人挤人了。而学校里对泰国佛像的追捧也退烧了，听说是“不怎么灵了”。

　　孟灵儿拖着行李走到车站，远远的看到车站门口是同寝室的时慧妍，撇了下嘴，特意绕了个圈，站到了车站的另一头，隔着长长的人墙谁也看不见谁，看见了，她也要装得看不见。

　　孟灵儿想起那天被阿姨说：“你这么小，怎么跟乡下人似的在屋里摆个佛像？还早晚上香？是不是跟你奶奶学的？小时候在村里住的？”

; l+ \3 g  L( [) u　　孟灵儿脸烧得通红，小声说：“我奶奶是大学教授……”才不是乡下迷信的老太太！

　　寝室的门开着，门口还有人看，经过的人也往屋里看。丢死人了！

　　现在想起来，孟灵儿都觉得脸上一阵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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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绝对不会再理时慧妍她们了！

　　拖着行李回到家，孟灵儿一边开门一边叫：“妈！我回来了！”

' e$ x( O7 _, _# ?3 h' C　　门一开，她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她进去说，“妈，我跟你说过那香不用再帮我点了。”刚把佛像送回家时，她还叮嘱妈妈帮她上香，后来觉得这样太傻B了就让妈妈不用再做了，没想到家里还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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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进客厅，却发现站在佛像前的是爸爸。

　　“爸爸？”孟灵儿惊讶的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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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_2 u5 F8 X! g9 h! D　　孟得威没有功夫理女儿，他双手合什，跪在佛像前，虔诚的喃喃道：“保佑我股市大赚！保佑我的股票大涨！保佑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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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灵儿震惊的站在爸爸身后，看爸爸就这么头也不回，也不理她的念了有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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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k: k- O( i+ G　　“爸爸……”她看向那尊佛像，不知是不是受得香火颇多，似乎比放在她寝室里的时候，更有光泽了。

第 182 章 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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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l' u8 x4 Z8 Y* {- e　　孟灵儿坐在沙发上，电视上是新闻联播的天气预报，妈妈在厨房，爸爸就在她前面，背对着她，虔诚的喃喃自语。整个屋里都是烧香的味道，天花板上烟气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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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9 n* m3 E) e& o　　“爸！”孟灵儿猛得把饮料瓶墩在茶几上，尖声道：“你能不能别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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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4 R4 u& K7 C5 k5 o; a　　孟得威充耳未闻，倒是孟妈妈很快从厨房出来，把孟灵儿拉到厨房去了，“别管你爸，小心他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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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 B# \  f- }/ L7 ~% J　　孟灵儿靠在冰箱上，嘀咕道：“他还敢打人！？妈，你怎么也不管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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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妈妈背对着她刷碗，声音无奈而冷漠，“怎么没管？一说他，他就说他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就信个佛，还不是乱七八糟的教派，正经的外国佛像，拜拜有好处。”

& T% S5 e! n9 K　　这话，孟灵儿在跟寝室里其他人吵架时也说过。

　　“有个屁的好处！”孟灵儿恶狠狠的说，“明天我就把那佛像给扔了！”

　　孟妈妈一听，立刻回头警告她：“你可别乱来！你爸真会生气的！”

2 E4 I5 Y; z! i+ `　　孟灵儿怎么都不相信一尊几百块买来的佛像，还是她随手买的，就能让爸爸对她生气。孟妈妈看她的表情也知道她在想什么，其实这事，孟妈妈也是半信半疑，平时也不好跟邻居跟同事说，亲戚也瞒着，现在女儿回来了，她正好可以跟她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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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爸说那佛挺灵的。”孟妈妈说。

　　“真的？有多灵？”孟灵儿撇嘴，她在学校时也觉得这佛灵，可现在听妈妈说，她就一点也不信了，联想起自己在学校时的事，她都觉得当时是那个情景之下，为了在寝室里拜佛烧香站得住脚而牵强附会。事放在自己身上时会信，听别人说，怎么听怎么像假的。

　　孟妈妈当然也不信，她用一种亲眼看到别人在犯傻而他又不醒悟的尴尬语气平淡的说：“他说他拜了那个佛，就有一支股票在跌之前，他逃掉了，现在认识的人里只有他及时跑掉了还赚到了钱。”

. E% M8 c2 E4 B5 z3 X  ]* F　　这件事，孟得威在孟妈妈的耳边说了几十次。第一次听时，她想“那确实很幸运！”。

　　第二次听到，她觉得炒股这件事给孟得威的压力挺大的，确实自从他开始炒股以来，就从没赚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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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5 M' n- ^) D　　第三次、第四次，她开始觉得他啰嗦了。看到他虔诚的去拜那尊佛，她也就是有点可怜同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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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他开始求佛保佑他的股票涨，买的股票不要跌，早晚三次香一次也不会错过，去上班开会也要准时赶回来烧香，以前从不记得打电话通知她晚上不回来吃饭，为了烧香就能特地打个电话嘱咐她不要忘了，这一切都让孟妈妈越来越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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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h4 ]2 ^# D　　但当她试图跟孟得威谈这件事时，却遭到了强烈的反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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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8 F: e, ~* u/ G9 e  Q8 s　　他的反应让她很吃惊，她本以为这是件很简单的事，只要说一下，他再反省一下，不再去拜佛就行了。当时他那么生气，脸红脖子粗的，声音很大的对她喊：“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是为了、我是为了这个家！为了这个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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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孟妈妈立刻就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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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觉得他的反应不对头，于是过了几天后，她挑了个气氛不错的时候，温柔的再次提起这个话题，她更想知道他是不是从此就信佛了？既然要信，为什么要信外国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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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 _  v; U# Q/ w　　因为她的开场白不错，孟得威这次没生气发火，他也想说服她。他说他不是信佛，到现在也不信。“我拜它，是因为它灵啊。上回股票的事你不是知道嘛！我现在手上还有四支股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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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a; k. H2 r. s# o- M' H　　孟妈妈听他又念起股票经，只好打消了劝他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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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5 I) r# G( L9 V　　在孟灵儿回来前，她还想有女儿在旁边看着，说不定他不敢那么过分。没想到孟得威一点也不在意孟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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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灵儿：“爸到底什么意思？”

　　孟妈妈看了她一眼，无奈道：“他说他不是信，他就是想再赚笔钱。”

　　孟得威也很委屈，他知道妻子和女儿都反对他拜佛，可他又没有在外面拜，在自己家拜拜怎么了？他也没有出去说，也不是被人传教，不会不吃药、花钱上供，这都不会，每天上几柱香，求个保佑，股票再赚点钱，不是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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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灵儿坐在他面前，像在审犯人，“那你的意思是说，股票赚了钱，你就不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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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 m& Q8 t( J) [9 e& r4 x　　孟得威肯定道：“对！我现在手上有四支股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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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5 c% T* S0 A2 V1 @　　孟灵儿不想听股票经，打断他的话说，“那总有个时间限制吧？要是这四支股票十年后才涨，你不是在要家里烧十年的香？”十年！那这家还能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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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得威笑了：“十年啊，那我早就不拜它了！”

% R* C3 u; Y6 }9 W　　孟灵儿周一回到学校，心情很不好。见到寝室里其他女孩时，更有一种羞耻感。这次她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才能体会到看到身边的人突然拜佛烧香是什么感觉：一个大写的尴尬！还会怀疑对方的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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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实在不怪当时寝室里其他人那么反对。

　　可这种事又不能坦白，所以她开始早出晚归，尽量避着寝室里的女生。

　　孟灵儿在各个寝室串门，在每间寝室都能看到与佛像相似的佛牌、佛头等佛教用品，念珠就更烂大街了。

+ p  W) M" y8 b) R0 Z, z2 }- p　　但在这一层的寝室里，有一间寝室格外的“干净”。

" t; C& |  `" q6 t0 H　　就是秦青她们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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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寝室怎么什么都没有啊？”孟灵儿好奇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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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她们都知道她是指什么，孙明明指着包上挂的祈愿牌，“这不是吗？”

1 q6 `# R7 R% C　　孟灵儿上前看了一眼，见是一个刻着“出入平安”“考试顺利”“家庭幸福”的小木头牌，很像各大景区批发的那种，一看跟其他寝室里的就不是一批的。

　　“不是这种。前段时间泰国风俗展上的东西，你们没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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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了啊。”司雨寒三人都把买的梳子、镜子拿出来，还有挂在床上的大香包。

　　孟灵儿看都是这种东西，秦青买的那个木雕狗也是普通的摆件，她叹了口气，又羡慕又奇怪，“你们寝室都不信吧？”

　　司雨寒、孙明明和柯非都悄悄看了眼秦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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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 ~( k- E- _* r: V　　不是不信，是太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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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灵儿很想倾诉一下，司雨寒她们跟她不是一个系的，说话不必顾忌，就把自己家里的事还有自己寝室的事一股脑全说了。

　　“现在我爸这样，我和我妈都管不了他。”孟灵儿趴在司雨寒的桌子上，“之前我自己在寝室也闹得太难看了，现在都不好意思跟她们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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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_. m; }. ^- H/ j& G　　柯非觉得这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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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P1 O. d1 p" P" c& h; c2 y　　“你去道个歉嘛，正好可以把自己家的事跟朋友们说说。”

　　“我怕被她们笑……”孟灵儿说，抬头警觉的跟秦青她们说：“你们不能说出去啊！”

　　秦青好笑的摇头：“去哪里说？都不认识你们寝室的人。”

　　孙明明和柯非也保证绝对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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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灵儿倒完黑泥，看看快九点半，大家该洗漱睡觉了就走了。

" T/ _4 c  T1 l; M1 T3 U* t' R　　她走后，孙明明把门关上，剩下三人立刻凑到秦青这里小声问她：“你觉得孟灵儿她爸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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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这些天也看了一些资料，做过一些研究，跟许师兄也聊过，两人都认为，这只是泰国风俗展上的佛像在收集愿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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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已？还而已？”柯非忍不住小声叫，“它都能让人心想事成了！”

　　秦青看剩下两人也是神色紧张，马上安慰大家：“不可能心想事成的。这么说吧，许愿的人越多，愿力就会分薄，因为佛像本身的能力是有限的。一千份水分给一万个人，每人只得十分之一。现在许愿的人可比一万人多多了，佛像的能力有没有一千份还是两说呢。”

　　她跟许师兄讨论了好几天，还特意找了资料去问施教授。当然施教授是不信的，只能给他们一些资料上的支持，对于许师兄提出的“愿力分薄”这个概念，施教授认为“有一定的道理”。

　　柯非恍然大悟，捂胸口说：“吓死我了！”

' j+ M2 a  M5 `( g; c. F3 p　　孙明明突发奇想，“那我要是许一个世界上没人会许的愿，是不是就有可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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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雨寒好奇的看她：“你想许个什么愿？”

7 ~, A4 f5 B7 [9 }. H3 U3 V7 U( k1 Z　　孙明明仰脸想了想，不管是一夜老十岁还是胖到两百斤，好像都很蠢，但她也想不出跟世界人民的愿望背道而驰的愿望了——就算想出来了，她干嘛要跟自己过不去呢？！

+ q; A3 ~* G) Y6 [6 e, B　　她低下头沮丧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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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雨寒问秦青：“那孟灵儿她爸这样不会有危险吗？”随便求一求就能心想事成，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威力，也很不得了啊，怎么想都不会这么简单。

　　秦青想了一下，说：“只要他别许下自己完成不了的心愿就行了吧。”

　　股票又是一片绿，而孟得威的四支股票却仍是红的，就是涨得非常、非常少。可是虽然少，却是在大盘中难得还在涨的股票啊。

　　孟得威没有告诉妻子，他其实通过融资，现在手上握的股票不是两千股，而是两百万股。如果炒赔的话，就会倾家荡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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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2 ]( g2 [- {( L/ o8 t7 ]3 i+ X　　这天中午一点，他匆匆赶回家，孟妈妈不在家，她中午有时工作忙都不回来，就在单位吃了。

　　孟得威冲进门，钥匙往桌上一扔，顾不上去厨房给自己做饭，先跑到佛像前，抓了三捆香点着，插进佛像前巨大的香炉内，然后虔诚的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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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念有词的说完，他突然福至心灵，最后又加了一句：“如果灵验，我就三跪九叩的走到您的大殿里给您重塑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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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 u1 z( l  S/ f* R" H; V* }6 s　　如果真的赚了钱，带全家去泰国旅行也是小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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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笼罩在烟雾中的佛像静默不语，低垂的眼帘下是漠视一切的眼睛。

第 183 章 人心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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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P: Q1 p# q' k　　换上第一件短袖时，秦青听说金融系的一位读研的师兄股市赔了要跳楼，被同寝室的几个兄弟给抱住腿拖了下来，等围观的人和老师们赶过去，师兄已经像泥猴一样在地里滚过好几圈了，许汉文据称当时也在现场，给她复述时拍着大腿哈哈大笑：“高云岩的裤子都掉了，露着屁股趴在地上哈哈哈哈哈！”

　　天热，高师兄就穿了一条内裤一条运动裤，都是松紧腰的。他跳楼的地方选得也不怎么好，是在老师办公室那一层的厕所里，听说是接了一个电话后神色不对，明明快该排到他了，非说要去抽烟，同寝室的人看他五分钟不回来去喊他，发现他蹲在窗户上思考人生，一声招呼，自己合身扑上，抱住腰就往回拽，等其他哥们冲进来一起拉胳膊拉腿把人拉回来后，高师兄的屁股就重见天日了。

　　这回丢脸丢到姥姥家后，高师兄在赶来的老师的语重心长之下，一股脑把他的惨事全说了。

2 i0 T0 j1 A3 o9 E5 l! c　　他博士的分没修够，估计要延毕了；工作没找到，公务员没考上，大写的惨；二月时跟风炒股，见势头不错就把家里准备给他结婚买房首付的钱要来一起投进去，赔光了；这段时间心情不好跟女友发脾气，怕留学的女友不回来如期跟他结婚，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刚才电话是女友打来的，她打算去美国继续读书，暂时不回去了，话虽委婉，却也透露出了分手的气息，高师兄一怒（羞）之下，打算用跳楼来证明对女友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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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不知道他的逻辑是怎么搭建的，但幸好惨事没有发生。学校领导和他的老师都捏了一把汗，劝他学分的事不要着急，先回家休息吧，然后火速通知他父母来把他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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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学校就开了个忆苦思甜的大会，劝告大家不要被眼前的小困难击倒，未来是光明的，人生是有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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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这些大三的也被迫坐在下面被强灌心灵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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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E- |0 R' }　　上头做报告的副校长拿着厚厚的稿子念，底下学生离得远的都在说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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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这波股灾不小，赔得人特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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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5 E# N9 Z2 l" `( l　　“你不如说有谁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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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 `7 o) d1 o　　“赚钱了能跟你说？赔钱的才嚷嚷，赚钱的都聪明着呢，现在说出来不是招人恨嘛。”

& w2 K8 k/ s2 C/ F3 c0 q　　“钱是瞒不住的，我就知道一个……”

　　后面嘀嘀咕咕的就听不清了，秦青玩手机，一边跟方域汇报大会要闻，一边问他有没有炒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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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域的笑声从耳机中传来，低沉动听：“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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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2 d0 X. I  _& P　　秦青打字：是赔是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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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Q" d& s/ O　　方域：“赚了，暑假能出去旅游吗？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 M" U' C5 C0 N+ G- @3 l　　然后秦青的就彻底跑神了，等大会结束，周围椅子一片动，大家起身离座准备去吃晚饭了，她茫然抬头：“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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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雨寒拿着两人的包，“说完了，走吧。”

: C# S, m8 I* h6 G4 P1 t　　出去时四人走在后面，不想跟前面的人挤。柯非问秦青：“开会时就看你一脸认真荡漾的低头玩手机，老师过来几回盯着你看你都没发现。”

　　孙明明捣捣柯非，“个人问题，不要多嘴。对了，他们说的那个炒股赚钱的，是不是孟灵儿她爸啊？”

8 w8 T& L  n3 ~9 S' \- d　　开会时有个火眼金睛的人说了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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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之前说炒股、恨炒股、骂股票，之后又一句不提的人；

　　第二，之前说苹果不好，突然配了一堆苹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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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之前没提过家里，突然说爸爸要带他们一家去旅行的人。

1 L1 g1 W+ w3 M5 S0 A　　“说的是孟灵儿？”食堂四点半的时候还没开饭，秦青四人跑到民族食堂来蹭网，叫了几个小炒，一边等菜一边聊天。

5 Z5 x' C. e+ z　　柯非说，“她爸炒股赚钱了？”

　　孙明明知道得多一点，“她前段时间问我苹果哪个型号的电脑好，还有平板有电脑了有没有必要买，还有那个苹果手表怎么样。”

　　明明司雨寒才是富二代，但不知怎么回事，大家都默认孙明明才是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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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告诉她有钱就全买最新的，平板看漫画方便，反正我买平板就是为了看漫画。”孙明明说，“然后她就都买了。”她顿了一下，“然后她还问我去韩国、日本、台湾有什么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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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R8 @3 c+ s; H, {/ q　　有钱没钱，实在是一件瞒不了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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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打算去韩国、日本、台湾旅行吗？”司雨寒也要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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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F9 P1 z1 q4 P( }　　在韩国风俗展变成澳门风俗展之时，女生寝室里的人基本都知道，孟灵儿她爸爸，炒股赚了大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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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I: P/ c4 W$ n　　因为孟家买了新房子，新车。周末时，孟爸爸开着车来接女儿，还请孟灵儿寝室里的人去吃饭，回来每个人都拿着礼物，是孟妈妈挑的唇膏和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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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 K- H/ Y* N4 @- X9 l　　“好家伙！差不多都是一千多的东西！”柯非乍舌。

( |( ?7 [2 a1 a  G　　虽说现在一千块钱也买不到什么了，可单纯给女儿同寝室的人送礼就能一人一千多，也能称得上是重礼了。一般大家拿到寝室里的东西，还是以吃的喝的为主，买点水果、蛋糕什么的，也够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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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M# s1 {* S4 M0 H. t　　“孟灵儿的爸妈应该是担心她之前跟同寝室的人闹矛盾吧？所以礼才重了一点。”孙明明说。

/ J- M3 C2 X; }9 P1 ?　　至少大家都能看出来，收了礼物之后，孟灵儿在寝室里确实好过了，以前寝室里剩下三个都不怎么跟她说话，现在去哪里都叫上她，早上上课也特意等她，热情的都有些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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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灵儿也不再忌讳说她爸爸炒股赚钱的事，但说只是赚了一点小钱，房子买得偏，虽然大，但其实不怎么贵，车倒是因为孟爸爸一直想买辆好车，花了一些钱，“但也不多，才六七十万。”孟灵儿到秦青的寝室跟她们说，“其实我爸没赚那么多。”外面人都说她爸赚了上千万，这个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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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s" O6 V  _. m　　孟灵儿也是想找个地方“表白”一下，好破除现在寝室里的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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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明明正好是寝室里出名的爱聊八卦，人品还不坏，不会加料，所以她就瞄上孙明明了。

　　“你暑假是不是想出去旅游？”孙明明问她。

　　孟灵儿点头，“其实是我爸想带我妈和我出去，说想犒劳我妈。我妈看韩剧多，就想去韩国；我想去环球影城，美国太远，我妈说日本的还近；然后我爸说看时间要是来得及就再去泰国转转。”

　　虽说大家平时的教育都是视金钱如粪土，但看到有人变得有钱了，还是忍不住要羡慕的。

　　孟灵儿在短时间内就承担了大家羡慕的眼光，就像身上突然加了光环，让她从各方面都飞升了一下下。嫉妒恨的固然有，但很少有人有胆子跑到正主面前说三道四，一般也就在背地里嘀咕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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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o- @6 [# l) B; D　　孟灵儿成了大众偶像，也有了一二追随者——或闺蜜或狗腿或求爱的男生等等。但在光环还未及褪色前，孟灵儿就又出新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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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闻一：孟妈妈以四十七岁的高龄，怀孕了！

　　这个新闻虽然吓人，但细想起来，也在情理之中。至少听说的人品味一番后，都点头说“能理解”。

　　孟灵儿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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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她跟父母大战三百回合，孟得威开车上路不小心追尾出车祸了，孟妈妈高龄怀孕本就危险，只好把两家亲戚叫过来帮忙。孟灵儿还没发威就被挤到一边去了，家也不能回，因为亲戚来照顾她爸她妈，把她的房间给占了；她也不能再抱怨，此时再找事就是大写的不懂事，她还没发个小脾气，亲戚就跟她妈说：“还是应该再生一个的，我看啊，灵儿这样也是靠不住。”

　　孟灵儿顿时进退两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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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9 I  ~3 X; ^9 H4 D, U# Y1 ^" V) W　　她要么“懂事”起来，体贴怀孕的母亲，照顾生病的父亲，做个听话的好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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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t% h# I! T2 [* Y　　——可她憋着一肚子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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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么，她就继续“不懂事”，然后父母就可以心安理得的生孩子了。牵扯到现实利益，让孟灵儿是既想折腰又不甘心，是面对现实还是勇于抵抗？对她来说这选择不亚于生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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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5 S/ I0 e" m: j　　这天，孟灵儿回了家。她不得不回。她的钱花完了，孟妈妈忘了给她打生活费，再说她最近花钱也有点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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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m+ M# U& G- w* P　　她的衣服需要拿回家洗，她还要拿些东西去学校。

　　她到家时，家里乱糟糟的。新房子本来很大很漂亮，但亲戚们接班来这里照顾人，还要做饭给在医院的孟得威送去，各种不认识的衣服、鞋，甚至还有小孩子的尿布、玩具散落在家中的各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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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连孟灵儿的房间也不能幸免，被塞进来了两个大柜子。这本来是书房的配置，但现在书房准备改成婴儿室，以后让保姆带着孩子住，书房里的桌子放到了客厅，书柜就塞到她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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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z, W0 y1 d4 E+ D- h) c! x　　一个姑在厨房，一个姨在她妈的卧室，奶奶带着堂弟在客厅看电视。

　　孟灵儿回来，没一个人招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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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钻进自己的卧室，一眼就看到堂弟的衣服放在床上，桌上的电脑前全是薯片和饮料瓶。

! _+ Y& I/ o, q7 Y% H　　她把衣柜打开，里面的衣服也翻得乱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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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灵儿木着脸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把能带的都装起来准备带走。这时姑姑进屋来喊她：“你在这里吃饭吧？我做你的饭了啊。对了，一会儿你把饭给你爸送去吧，我在家里还有事做，就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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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灵儿点点头，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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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姑交待完就走了，过会儿，大姨进来了，一进来就关上门，戳了她一下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狠心？一个电话都不给你妈打。你妈这个年纪怀孩子容易吗？她还不是为了这个家？现在你爸有钱了，你又不是个男孩，你就不怕你爸跟你妈离婚，出去找个人再生啊？”说完又戳了她一下，“要懂事啊！一会儿去跟你妈道个歉。”

　　等大姨走了，堂弟推门进来，看了一圈说，“奶让你出去。”然后孟灵儿就看到他不脱鞋直接跳上床，从枕头底下拉出一个Xbox拿着出去了。

- V/ ~* B# e- I. x9 w+ O, b　　孟灵儿深吸一口气，可是最终还是把气咽回去了。她先去跟孟妈妈说话，发现妈妈真的看起来非常憔悴，可张口就是让她要懂事，不要再别扭了，这个孩子跟她是同胞，要相亲相爱。

　　她特别想说你就不考虑一下你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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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i+ ]% n　　可有大姨看着，她也不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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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Y4 E, i+ g/ A　　出来后坐到客厅，奶奶说的也是让她懂事，“你都不想要弟弟？你爸就你一个，养你到这么大，对得起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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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灵儿一阵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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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u  G$ m9 P　　吃过饭后，她去给爸爸送饭。看爸爸躺在病床上，脸上还有血淤未褪，看到她来还很高兴，她也就说不出斗气的话。

# ~+ ?$ H& U7 V' k! z6 q  i　　“好好听妈妈的话，不要让妈妈生气。”爸爸说。

7 k6 g4 r: T8 O: ^  l4 s7 Q& `　　“好……”孟灵儿垂下头，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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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j$ g. V2 u% A' r5 P3 e　　她很想今天就回学校，可她妈怀二胎的事，她一不小心让寝室里的人知道了，最近老觉得她们在背地里笑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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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想让人笑话，就决定在家里住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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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免得她们认为，这个家里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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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躺在家里，她却睡不着。翻来翻去一直到早上四点。

! [2 g1 b# X$ ^6 G" C　　她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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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悄悄爬起来，走到爸爸的书房。这里有孟得威炒股的电脑，他出车祸后，这个房间就锁起来了，堂弟哪个屋都能去，就这里不能来。

" g1 o, f) _, `) r　　孟灵儿用妈妈的钥匙打开门，溜进去，一眼就看到摆在柜子里的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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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到佛像面前，双手合什，说：“我不想让妈妈生孩子，她的年纪太大了，现在就卧床，到最后只会更辛苦，万一她出了事怎么办……我也不想让爸爸出车祸，他都这个年纪了，突然赚了这么多钱就要买好车，他太兴奋了……我也不想让亲戚天天都来我家……我、我……我宁愿回到以前没有钱的时候！”

第 184 章 一步错，步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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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 F5 V  f) e　　孟灵儿本打算在家住两天，结果一天以后就逃回学校了，因为早上五点，她妈妈吐了！害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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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F- T& V2 U, _( A6 V　　看到妈妈那么难受，孟灵儿一边扶着妈妈一边哭：“妈妈你怎么了？妈妈你不要紧吧？妈妈你别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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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孟妈妈看起来确实很糟糕，脸色惨白泛青，双眼无神，眼圈很重，看起来很累很疲惫的样子。她吐的快翻到床下去了，头都抬不起来，听到孟灵儿的话也不能安慰她，只能握握她的手。

　　反倒是大姨一边拿着毛巾给孟妈妈垫上，一边轻描淡写的安慰：“没事没事，都这样，怀孩子就是这样。你要好好孝顺你妈妈懂不懂？”

( z$ Y9 t6 i. G& e9 A) l' s: G" a: A　　孟灵儿一个劲的点头，但是等她回到自己房间后，就越想越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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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辛苦为什么还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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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个儿子真的就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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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设想了一下，其实在看到孟妈妈这么辛苦后，她已经不讨厌妈妈肚子里的弟弟了，但她还是反对。

　　因为孟妈妈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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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8 h6 l( y$ f+ j　　她都四十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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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j; j7 U3 W7 u; [2 K　　哪怕倒退十年，在她三十七的时候怀，孟灵儿都不会这么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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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F. {& ?2 g1 }1 Z! Z- p　　她想要妈妈健康的活着，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会伤害妈妈的身体。

　　想起昨晚许的愿，她坐卧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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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爸爸真的炒股赚到钱后，家里对他拜佛的事就不那么反对了。应该说就算反对，也似乎没了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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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7 Z( t5 Z; u' _# B4 Q　　爸爸把佛像从客厅移到了他的卧室，特意订做了个柜子。他这么郑重，家里没人反对。事实上，在之前孟妈妈打扫卫生都不敢去那个房间了，更别提用抹布去擦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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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 T+ h3 c0 {0 f/ i) i* G( z　　所以，孟灵儿是知道那个佛像灵验才许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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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5 p' j) d% ?+ B5 v1 V/ D# C　　但现在她开始觉得心神不定了。

　　最后不到吃中午饭的时候，她就提着行李回学校了，匆忙之中脏衣服也都拿回来了。她拖着行李箱回到寝室，先把脏衣服装到袋子里，准备拿去校门口的洗衣店就接到她大姨的电话！“灵儿！你快到医院来！你妈小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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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9 x0 X/ ]6 |8 U　　孟灵儿腿一软就坐到地上了。

3 O3 p( {# O7 M* K* x4 O# z　　她匆匆赶到医院，找到大姨才听说妈妈被推进了急诊手术室！当时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喊着说：“都是我不好！妈！都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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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5 K! j5 u8 w4 H6 h* n* P　　大姨慌手慌脚的抱住她：“不怪你！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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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

/ y! s+ c! G( ~2 E: E　　孟妈妈并不需要一直卧床，昨天孟灵儿回来时她躺在床上是那会儿吐的难受头晕，今天上午孟灵儿走了之后，孟灵儿的姑姑出去买菜，大姨在洗衣服，孟灵儿的奶奶带着孙子在客厅看电视，孟妈妈想起忘了给孟灵儿打钱，就出来找自己的手机，发现手机没电后去拿充电器充电，顺便就坐到了沙发上。孟灵儿的堂弟玩游戏太兴奋，在沙发上跳上跳下的，他虽然才十一岁，但个子也有一米六五，体重一百二十多斤，块头还是不小的。他在沙发上蹦跶，就把孟妈妈给挤到沙发下去了。

　　就那么五十厘米左右的高度，孟妈妈一屁股墩在地上，顿时就感觉到哗啦一下，水全涌出来了！

　　她怀过孩子，立刻就知道不好，屁股一抬，手一摸，一手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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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5 T8 F$ \. g' w, P　　她赶紧喊大姨，奶奶也吓得不轻，堂弟直接吓得呆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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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妈妈还要安慰小孩子让他别害怕。

　　家里的车还在交警队停着没去领，叫了120才把人送到医院来，进医院一查就说胎包已经落了，但还需要清宫，人就给推手术室里去了。

' C; D1 z- h& W% i- `; m  j　　奶奶年纪大了，还要看住孩子，还要通知家里人，就让她留在家里了。大姨一个人送孟妈妈进了医院，等人进了手术室才觉得分身乏术，想了一圈就把孟灵儿叫来了，好歹是个大学生了，能帮着跑跑腿，谁知孟灵儿来了以后就魂不附体，一副受打击太大的样子。大姨一想，就猜是因为孟妈妈怀孕的年纪太大，孟灵儿从一开始就担心，现在人进手术室了，所以就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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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孟得威那边已经知道消息了，老婆怀第二胎这事他的心里也担心年纪大了会有危险，但因为最近二胎吵的比较多，看到很多四十多的人怀了，就觉得危险可能也不是很大，家里又有钱了，政策又支持，冒个险也值得。结果真出来事了，他一边后悔，一边也不是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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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z! ~! d8 F, t/ s9 _　　他撞那一下气囊保护，有点小脑震荡，手腕骨折，其他地方都没事，本来也是再躺两天就可以回家的，结果出了这个事就火速办了出院手续，下午就到老婆这里来守着了。

: p9 D* @8 p! E　　孟妈妈清过宫后出来了，麻醉醒过来后，就催孟灵儿回学校。

: X4 E) n3 r& e/ V: t9 C* u　　“我真没事！以前你刚出生还没上环时也怀过一次，也打过胎，躺躺就好了。”孟妈妈有些失望，但也有包袱卸下后的轻松。别人不知道，怀孕之后她是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变化的。真是不年轻了，跟以前怀孟灵儿那次不能比，自我感觉身体情况并不乐观，但只要孩子在自己的肚子里，她就能撑下去，现在孩子没了，也算是天意。

& g/ S5 J+ m( X( h: [　　现在想想女儿得知后的反应就觉得委屈孩子了，孟妈妈心疼孟灵儿，一再保证她没事，让她回学校去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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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孟灵儿不能原谅自己！都是因为她许的那个愿害了妈妈！天知道在看到妈妈进手术室后，她就恨不得杀了自己！现在妈妈虽然出来了，可小宝宝没了。

　　这全是她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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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孟得威进来了，他头上包着纱布，手上还打着石膏，人看起来也是很有医院feeling的，跟周围的气氛特别搭。他进来后握住孟妈妈的手，先安慰她：“你没事就好，我们有灵儿了，这个是跟我们没缘分，早知道就不要它了，还害得你多受一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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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2 }0 `- V& D8 b! V( L　　孟灵儿看到爸爸心里一颤！她想起她昨晚许的愿中还有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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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晚上许的愿，今天妈妈就流产了！而她还说希望家里变回以前没钱的时候！那就说明爸爸还会出事！而且会严重到家里的钱全都赔进去的程度！

+ r% W  ]* l$ ?　　这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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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i) W1 A, P& v  z# W, q　　孟灵儿魂不守舍的站起来，慌慌张张又话无伦次的说：“爸爸来了……你坐，妈……那我就先回家一趟……”

; d$ Q' c! K3 m　　孟妈妈奇怪的看她，孟爸爸倒是说：“哦，对，你回去一趟告诉你奶，说你妈没事了，让她不用过来了。”

0 E" j- T, K9 w6 C$ A( ?& Z　　孟妈妈想了一下问她：“那你学校没事吧？没事你就先回去一趟，然后直接回学校吧，不用再过来了，我一会儿就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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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爸爸赶紧说：“多住两天，你都这个年纪了，多住两天，这里有医生看着，安全。”

　　孟妈妈翻了个白眼，“清个宫而已，还能出什么事啊，这里又吵又乱……”

　　孟妈妈住的是六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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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得威说：“给你换个单人间吧。”

  O( {7 l  M! [" Z  r4 y　　孟妈妈：“没有单人间。来的时候想订单人间结果没有。”产科现在忙到恨不能走廊上都住满产妇，能腾出来这张床还是她们运气好呢，不然就只能把人塞到别的科去了。

4 z6 M4 {3 ?9 [8 `　　看父母在说话，孟灵儿匆匆拿着东西走了，出门撞上大姨，大姨拉住她：“去哪儿啊？我刚回家拿了晚饭，吃过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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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z6 Y5 J7 ?% p　　孟灵儿此时心里全是事，反应就慢。还是孟得威听到声音出来说，“我让她回家跟她奶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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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我刚回去跟家里人说过了，大妈已经先走了。”大姨等到孟妈妈从手术室出来看没事才让孟灵儿在这里守着，她回家去通知顺便做饭拿衣服。

　　“那你就回学校吧。”孟得威对孟灵儿说。

/ [* Z" n, j2 o' i! P$ s　　孟妈妈想起女儿的生活费，赶紧对孟得威说，“给她钱！这个月的生活费我忘给她了！”

$ a* X! ]& [$ K: k6 c* k5 H　　孟得威赶紧摸钱包，把里面的钱全掏出来给她，“明天给你转五千，这段时间家里顾不上你，在学校别委屈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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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灵儿眼里含着泪，颤抖着接过钱，头都不敢抬，低低应了一声好就转身匆匆走了。孟得威看女儿这反应以为她还生气，大姨小声跟她说：“今天灵儿吓坏了！早上看她妈吐都吓得满脸泪，下午她妈又送医院，当时就吓得不轻。”

9 Z3 U1 n  v, ?- m# L7 ^, X5 X　　孟得威叹气：“唉，早知道就不折腾了。现在大的小的都受罪！”他还有点想法，是不是天降横财后，运气上就要坏一点平衡平衡？怪不得有钱人都爱捐钱，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吧，那他也去捐点钱，破财消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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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4 J/ }2 O. N( C# I+ k& ^8 N. l2 B　　孟灵儿坐上车回了家，一路上，她的脑海都是一片空白，但心里的主意却慢慢坚定了。

　　——只要家里能变好，有什么灾、什么难都她一个人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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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她的心里才能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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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里，推开门，家里竟然十分干净。可能是奶奶临走前打扫了卫生。

　　厨房里还有蒸好的米饭、炒好的菜，全都放在保鲜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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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r! \- N/ r  w4 @　　孟灵儿却看都不看一眼，她径直进了孟得威的书房。

　　佛像还在原地，这里的空气好像是凝固的，时间好像是静止的。不管这个家中遇到了什么事，有什么样的变化，这里是一成不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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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 B  u5 n! G: b　　她翻出孟得威的香炉和特意买来的香，郑重的点了三柱，插在香炉中，摆在佛像面前，然后端正的跪下，深呼吸几口后，抖着声音，清楚的说：

* q0 T+ C2 v# d. N3 F8 q  }　　“求您不要让爸爸和妈妈再遇到劫难了！我昨天许的愿不是认真的！妈妈已经小产了！还进了手术室！请不要再让爸爸出事了！如果有什么灾难请都降到我一个人的身上吧！”

　　孟灵儿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我愿意折寿十年！求您不要再让灾难降临到爸爸妈妈的身上！让他们一生平顺！一生幸福！心想事成！”

第 185 章 “还愿”

　　晚上七点多，寝室里的人差不多都返校了。

　　秦青不想在家洗完澡再风尘仆仆的回校，特意提前半天回学校洗澡。她下午四点多进澡堂，没有人！

　　六点多时，柯非打了个电话说她今天在外面参加活动，她是后勤的，可以打包回来很多吃的，让她们都别去外面吃了，等她回来。

　　秦青、司雨寒和孙明明就饿着肚子等她，等到八点柯非才一手提着两个超大塑料袋进来，她累得气喘吁吁，把塑料袋放到桌上就说：“一身臭汗！我冲个澡！你们先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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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S3 o9 N5 e" e; R7 V9 p　　有一个袋子全是切块水果，还有一个袋子全是蛋糕点心，后者能放，前者不能放。秦青去敲浴室门：“水果太多了，拿给别人点吧？你吃什么留下来。”

　　“随便！”柯非在里面说，“留点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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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芒果、榴莲等都留下了，西瓜、苹果都拿出去送人了。秦青几人分送一圈回来，刚坐下，孙明明就小声说：“听人说，孟灵儿上午回来一趟又突然走了，好像她妈流产了。”

　　在学校里就有很多学生的父母拼二胎，大多都是六、七十年代的人，在这个年纪是妥妥的大龄产妇，基本就是拿命去拼的。

" i4 j5 D1 Z5 S' Y- H* ^6 J　　“唉，也不奇怪。”司雨寒叹了口气，“幸好我家堂弟多，我妈不用拼。”

　　孙明明一直很想问秦青一个问题，今天趁势就问出来了，“你能不能看出人以后命里有几子？”

　　秦青僵住了，因为司雨寒听到也一脸好奇的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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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i* c  d6 C　　“……不能。”事实上，在能看到这些东西之后，她也对面相上能判断一个人一生能结几次婚，能生几个孩子的事有了点怀疑……这怎么看呢？难道一个人身后有几个小鬼跟着就是能生几个孩子？有男鬼有女鬼？怎么这样一想更吓人了呢？

　　孙明明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点失望，或者两者皆有，她无所谓的耸耸肩说：“本来还想让你帮我看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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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非洗了个战斗澡出来，四人开始用晚餐。有两个公司办招待会，厨房是请来的，服务员是柯非找的，她现在的业务范围已经不再拘限在当届大学生，早就把魔手伸到社会上去了，由于口碑很好，开发区那片的公司有什么事倒是都第一个想到她，所以她也算是被“逼”的。她这么抱怨时，司雨寒代表广大学子惩罚她，和孙明明一起把她按在床上挠痒痒：“我也想被逼一回！”“求被逼！”“生意送上门求着你做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看看今年的就业率再来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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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9 K. R' @+ i8 e, w% s6 l　　综上，她占尽地利之便后就打包了这些吃的回来，还附带一次性餐具，吃完碗都不用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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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吃着，秦青突然感觉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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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不舒服就像是有个不请自来的讨厌的人闯到了她家里，让她无法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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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I+ S9 K1 c) h　　“吃啊。”柯非看她停下手，又给她挟了几块辣烤鱿鱼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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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先吃着，我出去打个电话。”秦青到底不能装傻，主要是这感觉太让她受不了了。她拿上手机出去了，柯非几人都以为她是去给方域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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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下了寝室楼，迎着那个不请自来的客人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间学校里的人很多，还有外面的人进来溜孩子、老人散步什么的。杉誉大学自家的教职工很多，又因为是学校，治安还是不错的，所以附近的妈妈们很愿意带小孩子过来玩。

　　秦青不知道那个“客人”是什么，总之不是好东西，她走出来看到这么多小宝宝，觉得他们在这里不好，就开始慢慢放出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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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啾！”一个坐在童车上戴着鹅黄色小帽子的小家伙打了个秀气的喷嚏。

+ p- x" H1 f3 B  R4 D　　妈妈赶紧蹲下来给她擦鼻涕，一边摸摸胳膊对旁边的另一个妈妈说：“你觉不觉得现在有点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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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x! d. r$ ?　　气温不知不觉就下降了，皮肤感觉到冷意，胳膊上冒出一层鸡皮疙瘩。

　　夜色早就降临了，周围的妈妈们都感觉到冷，虽然现在没有风，但气温有点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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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K1 ]1 e8 u, u+ r) }  l　　“啊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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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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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Y$ ]7 U+ V　　小宝宝们接二连三的打喷嚏，有的妈妈也打了，感觉到气温变化，又没有多带外套，妈妈们都赶紧带着宝宝们走了。

. P2 h8 |8 v! i# |; T　　看到妈妈们和宝宝们走了，周围散步的老太太和老先生也互相询问：“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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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

　　“咱们也走吧。”

/ @2 a7 V" x6 M8 |) s3 \　　秦青走过去，路上的人跟着都少了大半。旁边还有学生，本来不觉得冷，看到这么多人都走了，也跟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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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x% M' ^' l& o( V0 ?6 m$ R" e% d! ?+ h　　“走吧，别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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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M8 l3 U. c& s　　“都几月了？还降温？”

0 v6 X) y, h& S+ ?- {1 z　　越来越近，秦青发现她快走到学校西门了。

　　她能感觉的范围比学校更大，看来那个“客人”还没有进学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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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买了杯果茶站在西门门口等着，十五分钟后，她感觉到了“客人”，也看到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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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灵儿？

　　孟灵儿是走回来的。心理学上说人在感受到愧疚时会不自觉的自我惩罚。所以孟灵儿从家里出来后，没有坐车，靠两条腿走回学校。

　　她脚步沉重，恍恍惚惚，走到秦青面前时才认出她，“……等人啊？”她没精打采的招呼了句就越过她进去了。

　　“……不。”秦青转身跟上她，一手不经意的挽住她，道：“出来买杯喝的。”她举举手中的果茶空杯，顺手扔到校门口的垃圾箱里，“你从哪儿回来？”

　　她能看到，孟灵儿身后跟着一个尺高的黑影，看不清楚是什么，就跟在她身后半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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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5 H8 `/ S4 I+ @' b  n* R　　从见到的那一刻起，秦青就在用气扑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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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外的是它虽然害怕秦青，却杀不死！也赶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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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直像是被栓在了孟灵儿身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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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我家啊。”孟灵儿不想跟人在一起，就想一个人呆着，“我先去买点东西，你先回去吧。”

　　秦青站在原地看她拐去学校超市，想了想还是跟上去，只是没有再去跟孟灵儿说话。孟灵儿逛多久，她就逛多久，看她要去结账了，就也拿了两包湿巾过去。她看出孟灵儿心情不好，就没有再上前说话。

　　此时那个黑影已经被她用气压成了四分之一，但还是跟在孟灵儿身后。

- J" k  L* w- _6 R　　这是个什么东西？

4 i& N6 x; R- G" p　　秦青还是第一回见。紧紧跟着人，赶不走，灭不掉。她觉得这有点像杀死易晃的那个怨念集合体，因为有怨，所以无法真正消灭，只要给它时间，它早晚还会“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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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那个集合体当时是被她“灭”掉了啊。

　　这个似乎比那个集合体更凝实，她能把它压到四分之一大小，却仍然无法消灭它。又因为跟孟灵儿太近，她也不能用太大的气去压它。

6 {3 p( \% N9 [" s　　秦青跟在孟灵儿身后回寝室，那个东西已经又被她“消灭”了五分之一，现在像个黑色的气团一样浮在孟灵儿身后。看着它飘进孟灵儿的寝室，秦青就一阵不舒服。

2 i6 s3 i" ~* _2 t' A# ]( d/ I　　她复杂的回了自己寝室，柯非他们都准备好睡觉了，看到她进来，孙明明说：“回来了？打完电话了？”

　　“嗯？哦。”秦青坐在椅子上思考了一阵，对柯非她们说：“你们今晚回家住吧，最近都别住寝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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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 N9 D5 C" S) E: E　　别人她管不到没办法，自己这三个朋友还是能说动的，先让她们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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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非三人早在看到她进来时就发觉她神色不对，本来以为是恋人吵架，听到这个，司雨寒就觉得浑身发毛。孙明明也从床上坐起来了，柯非跳下床，过来小声问她：“怎么了？”

　　秦青说了实话，“有个东西进来了，我暂时灭不掉，别人没办法说，你们知道，先回家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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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明明三人面面相觑，然后都没二话，火速穿好衣服拿上手机，趁着还不算晚赶紧走。三人都准备好了，看着秦青踌躇起来。

　　“你跟我们一起走吧。”孙明明上来拉秦青，“这又跟你没关系。你灭不掉，就别去硬扛啊。”

% M, o; ^7 n5 J# W& o; S　　秦青摇头：“我不能走，我在这里看着。”她在，那个东西还未必能害着人；她走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就是发愁没办法让寝室楼里的人多走几个。

, C7 ]* v/ u3 y　　这样一来，她更不能走了。

/ ~7 ^1 _/ Z% z( K' y$ ^　　司雨寒放下包，“要不，我也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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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c" ?+ G. ], v% l' E　　“别添乱。”柯非最干脆，推着这两个出去，“你留下也帮不上忙。”她对秦青说，“能扛就扛，扛不了就跑，别把自己搭进去，你也不是警察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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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k9 S, i8 T" j! U' U, ~　　秦青喷笑了，点点头，这三人才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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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把门窗关好，灯也关了，反正今晚是没心情做别的了。她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气缓缓罩住整幢寝室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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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4 h/ _0 v4 |　　孟灵儿回到寝室就感觉到同寝室的三人都在偷偷摸摸的看她，碰上她的目光又赶紧闪开。其中一个被她逮个正着，尴尬的主动说：“灵儿，你吃晚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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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N  k( s  C/ r3 ^0 o　　没有，她哪还有胃口吃晚饭？

: o" R2 \/ y) F) a2 f8 g　　但她点点头，“吃了。”

　　“哦。”那个女生说，“我这里有饼干。”说着递过来半包饼干。

  p6 r& X# i) s& E7 p　　有人开口打破沉默，就有人赶紧跟上，免得气氛更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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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2 @7 A; x; t　　“这里还有柯非拿回来的水果。”另一个女生递过来一盒装得满满的西瓜丁，本来是配沙拉酱吃的，不过柯非没拿配件，只能这么直接吃了。

　　孟灵儿摇摇头：“不用。”

　　她发现坐着会让别人不停的跟她搭话，而她不想聊天，也不想回答她们好奇的问题。她起身说：“我要睡了。”

　　“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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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睡吧。”

　　寝室里其他三个女生不约而同的打开了自己的小灯，默默爬上床，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后，都安静下来，看着孟灵儿收拾了一下后爬上床，拉上帘子后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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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 d8 h& h( C0 V! t　　三人也没办法再说话，只好各做各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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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灵儿没有睡着，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她一边担心医院的妈妈，一边又感到害怕。

% q, e1 ^% ~' q: a　　是啊……

1 m3 \, N, Q. @9 L: A　　许那样的愿，怎么可能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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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y: W1 y- f　　佛像是灵验的。

　　前面都灵了，她的愿肯定也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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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祂会怎么收走她的寿命呢？

　　第二天，孟灵儿就从大姨那里听说了一件事。因为是孟得威追尾，他从后面撞的别人的车，所以事故全责是他的。虽然他自己也进医院了，车也基本报废，反正大修的车跟买辆新的也差不多了，发动机都撞出来了。但是，他还是要赔对方的钱。

1 J) X9 W8 k. b9 z　　对方是一辆大货车，没有违章行为，一个车轮差不多一万，孟得威差点钻人家车屁股底下。虽然修车的钱也要几万，但现在麻烦的是车里的货，据说是一车瓷器，被孟得威这么一撞，碎完了。货车主要赔货主的钱，这笔钱他当然要找孟得威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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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少钱……”孟灵儿哽咽的问。

　　大姨叹了口气：“那家人狮子大张口就是五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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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灵儿哇的一声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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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姨赶紧说：“别急别急，咱们肯定不能听他们瞎说啊！咱家也找人鉴定了，说是那一车出厂也就二十几万，再跟他们说说，反正肯定不能他说赔多少就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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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事情很快有了转机。交警在货车里发现了走私的手机，整车都给扣了，司机也给扣了，原货主不承认走私的手机是他的，出示了货运合同后，摘干净了自己，又借着势头让司机的家人写了欠条，走了。

　　司机顾不上再咬孟得威，两家很快达成和解，孟得威给了五十万了结了此事，大松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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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K- U+ |6 R& c* u　　孟灵儿这段时间一直在学校，她没脸回家，也没脸写爸妈。正好孟妈妈也觉得家里乌烟瘴气不让她回来，等事情解决了才给她打电话。

, s. ~$ ~$ y, t9 J: n　　“好……好……嗯，妈，那我这周末回家，嗯，好。”孟灵儿挂掉电话，静静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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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 e6 W: f9 }) m. ^+ _+ L　　寝室里只有她一个人。

　　现在，一切都好了。妈妈也出院了，据说恢复得不错，爸爸的事也解决了，经过这件事后，他们的感情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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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可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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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像……要拿走她的寿命……她也没有怨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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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灵儿闭上眼，心底一片澄静。

　　秦青在教室里，突然感觉到那个东西变大了！还变多了！

　　“这个地方……”老师在前面上课，突然看到一个女生把书往书包里一塞，站起来就往外走，一路小跑，经过她时抱歉的低了下头，老师虽然不明白，也对她摆摆手。等她出了门就听到在走廊上一路狂奔。

　　看来这是有急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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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课的楼没电梯，秦青一路狂奔下楼，上楼下楼的人听动动静早就早早让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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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h/ i: S: x' v　　最后几阶，她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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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 I% y# V# e+ \" `　　旁边一个师兄哇了一声，条件反射的摸手机，忘拍下来了！

1 i# O( E, i4 r  R* b& ^0 w* Q　　秦青早就冲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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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平时上课都是步行，没买自行车，此时才觉得不方便！正好碰上一个眼熟的男生骑着自行车，马上上去拦住：“车借我！”

　　陶斌看秦青眼熟，一边下车一边回忆：“你不是……”那谁……谁？

. q# a& i# z8 u  r5 O　　秦青跳上车骑着跑了，陶斌的同学在旁边看着，见陶斌也是一脸茫然，问他：“这谁啊？”

　　陶斌啊了声，“好像是个认识的人。”

　　陶斌同学也喷了：“认识的人？谁啊！你不会名字都不知道就把车借出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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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骑上车一路飞奔，五分钟就赶到了寝室楼下。车上没锁没办法锁，她只好把车停在里面，然后坐上电梯就上去了。

　　这段时间，她已经感觉到孟灵儿身边跟着的“东西”变多了。

$ o! x% i5 a3 ?* @+ ~　　她气喘吁吁跑到孟灵儿寝室门前，使劲敲起了门。

0 J% k2 p' ]. Q  ]/ `( {! Q% J　　孟灵儿本来坐着出神，听到敲门声赶紧起来开，发现是秦青还吓了一跳。

+ R, E" S( \7 i# a/ c: j4 H, {5 k0 n　　秦青跑得满头汗，进来后推开她，上下左右看了一遍，关上门，开门见山的问她：“什么东西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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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3 |/ b9 Z% ]9 u4 W　　“什么？”孟灵儿一听就发毛，她心里有事，警觉道：“什么跟着我？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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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逼问她：“21号晚上你回来我就发现有东西跟着你！刚才你做了什么！从一个变成现在的十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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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k; Z, C: V　　如果有人能看到，那一定会被眼前的东西吓死。

+ @2 M7 P3 e# V- R& r3 n　　十五平大的寝室里，四张高低床上、桌上、椅子上、地上、窗台上，都有一个一尺高的东西。

　　它们变得更清晰了，秦青能看到它们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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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们有着很大的脑袋，细瘦的四肢，通体黝黑，周身笼罩着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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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5 H% N6 h$ M% R　　“什么……什么东西？”孟灵儿瞪着秦青，惊慌的眼睛四处张望，可她什么都看不到！

第 186 章 明天早上再看这一章

　　“你让开，我要出去！”孟灵儿低头想从秦青身边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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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S7 q6 j　　秦青知道了什么？

　　她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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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0 M. X8 y, l9 U! s7 K　　孟灵儿的心像落到了深渊里，怕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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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u1 n) y4 h- l6 ]/ w# c: v　　从爸爸的股票大涨的那一天起，他就再三交待妈妈和她：一定一定不能把家里佛像灵验的事说出去！绝对不能说！

　　一旦让别人知道了会发生什么事？

, [( a+ t0 Z4 [0 y　　孟灵儿想起来就害怕！特别是她还在寝室里抱怨过爸爸拜佛迷信的事，当时从没当真，因为她还求过交个帅哥男朋友、中大奖、考试过关等等，可没有特别灵验啊！

　　根本没有像爸爸那样，许愿股票大涨就真的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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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t8 K; ]( ?- K, }　　这让她有点半信半疑。可她也能想像得到，如果有人知道她家的佛像许愿会灵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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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像会被人抢走！说不定还会有人陷害他们家，害死他们好把佛像弄到手！

　　孟灵儿警觉又恐惧的看了眼秦青：她怎么会知道的？

　　从看到这个房间的第一眼起，秦青就不能自控的把气完全放开了，她的气一般人都受不了，应该说活的生物都受不了，这种从骨头里透出来的阴冷。

　　天边有鸟群惊飞，先是几只麻雀，然后是一群群住在寝室楼下行道树上的乌鸦，它们呱呱叫着，拍打着翅膀徘徊一阵后都飞远了。

　　秦青从窗户看到了这一幕，转过头来：孟灵儿站在距离她不到半米的地方，却好像没受什么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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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灵儿按住门把，拿不定主意是打开出去还是把门锁上逼问秦青，最后她抓住门把，背过身去，压在锁上，问秦青：“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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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说：“上周周三晚上，你八点多从外面回来，当时我发现你身后跟着一个东西。”她把手放在膝盖以下，“大概这么高，就跟在你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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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Q) ]( J4 b3 q, c5 o　　孟灵儿僵硬的哧笑了一声，“我还没听说过，你有阴阳眼？”她用轻蔑的目光打量秦青，可秦青的镇定自若反倒让她不安了，“哼！谁知道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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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却想起，那天……正是她对佛像许愿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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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背在后面的手变得冰凉，比门把手还凉。

　　“然后，就在刚才，”秦青盯着她，一字一顿的说：“我正在上课，却感觉到跟着你的东西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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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灵儿打了个哆嗦。

7 U$ d8 }# ?0 F  ^+ U/ A' `, A　　“你做了什么？”秦青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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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J8 N# u# u7 D　　孟灵儿张张嘴，又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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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V' A( T6 ~! _# y9 g* [　　因为她不知道怎么说！

' \/ K1 R- J& D+ G8 P　　好像一开口就会把所有的秘密都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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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秦青所说的她又很害怕是真的。

　　至少两个时间点是对的！

　　这让孟灵儿毛骨悚然！

$ l; n+ x8 I2 ~( ], M" T　　这是没办法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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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是她许愿的时间；

/ i! c+ p: \: b( k& o& S9 u) s% H　　第二次，就是刚才，在她接到家里电话后，她放心了，她觉得自己能心甘情愿的把……把……

　　孟灵儿没敢继续往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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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n* c' e　　哪怕只是在心里想一想，她都不敢。

* a, v! I( e  k# S6 q( R　　已经快五点了，这个时间，已经有人下课或逃课回来了。秦青站在窗户前，能看到底下有像蚂蚁那么小的人群在渐渐走向寝室。

　　而这间房间里，还坐着十八个“小鬼”。

+ v; b: t7 t7 [3 @* e- w　　孟灵儿还在犹豫，而秦青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让住在这个房间的三个女生今晚还住在这里。她左右看了看，从孟灵儿的桌上拿了一卷卫生纸，走进浴室，塞进坐便里，然后冲水。

　　孟灵儿一开始不知道她在做什么，等听到不停冲水的声音后才过去，“怎么回事？你在干什么啊！”她看到坐便池里的水全涌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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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没有理她。

5 `; W  O! u/ v　　——只是坐便不通还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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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抬头往电灯上看，学校房间里都是吸顶灯，把灯破坏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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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1 ?3 l* a# ^$ m　　孟灵儿看她开始推桌子，惊慌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喊人了啊！”

　　秦青已经爬上桌子上，闻言低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还想住在这个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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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 |) W　　孟灵儿愣了下，生气的喊：“我为什么不能住？”

) B: P7 G9 T$ W7 ^　　秦青已经把吸顶灯的外壳取下来了，说：“让你的朋友跟这些东西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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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灵儿一下子就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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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不管她，把外壳取下来后就把灯的电线给剪了，然后再把外壳装上，跳下桌子打开开关，灯果然就不亮了。

　　孟灵儿僵立的看着秦青又把浴室的灯也给照这样弄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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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i" w6 f% D$ G1 ]! l1 o- F　　秦青把桌子推回原位，拿起书包，对孟灵儿说：“你要住我管不了你，但我不能让其他人再住在这里。”

* E: i/ p' y6 W2 Z2 i% E　　孟灵儿咬着嘴唇，到此时此刻，她已经有八成信秦青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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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4 |5 |; z+ O! w　　“……你管得着吗你！多管闲事！”她瞪着秦青。

7 s; \* I* C; C& P7 W2 h　　秦青没有理她，打开门，回头看了眼站在这堆“小鬼”中间的孟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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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这一幕，让她不能不管她。

2 F8 ~, ~& M  d  }9 ~: q& Z1 D1 J4 M　　她什么也不知道。她什么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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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0 W8 d4 V. @1 N. t/ h2 U( D8 P　　而看到的人，就像普通人看到一个人快要踩进一个大坑一样，就算不认识，也会忍不住拉一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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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9 K& T3 O! t/ L0 a5 A. l+ }　　“把前因后果告诉我。”秦青说，“或许我能帮你想想办法。”

$ W$ ]' A' b5 V/ ~　　孟灵儿嘴唇发抖。她想斥责秦青胡说八道！可她又开不了口。因为她怕万一是真的……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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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最后再看了一眼这让人头皮发麻的景象，说：“它们不可能是善意的。”

5 {: u+ I1 `! O3 O2 j* q9 D8 A　　“马桶怎么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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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2 d- O6 s( Q7 I4 m: I　　孟灵儿僵硬的坐在椅子上，四张桌上的台灯都打开了，床头灯也打开了，因为屋里的灯不亮。六点半时天快黑了，寝室的人开灯时就发现了，然后她们发现浴室的灯也不亮，最后，连马桶都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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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怎么住啊！”一个人把梳子扔到桌上，问孟灵儿：“你今天不是没去上课吗？灯什么时候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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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D9 K$ R/ m8 Q4 T3 H5 ~　　孟灵儿沉默的摇头。

　　那人抿了下嘴，悄悄白了一眼孟灵儿。中午马桶还是通的，晚上回来就堵了，也不知道她往马桶里倒什么了。

　　十五平的房间虽然大，但摆着四张双层床，一张大桌子，四把电脑椅，还有一些其他的零碎东西，其实也是很挤的。

1 ^2 O9 @: M1 {　　而且现在这里还有四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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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E1 n5 N3 N3 e　　孟灵儿缩在椅子上，悄悄观察。

　　秦青说这屋里有十几个……东西，可是她看同寝室的三个女生走来走去什么也没碰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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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不会她是骗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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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骗人有什么好处呢？

# i" ?% f- p2 I6 s+ V. {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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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灵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旁边的人看到，关心的把手放在她肩上，问她：“是不是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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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个在床上的人说：“我柜子里有药，拿吧。”

, G2 c4 i, ?& U. B+ ^. o( Q" T7 a　　孟灵儿摇摇头，鬼使神差的开口说：“要不你们今晚回家住吧，这灯要修也要到明天了。”

　　第三个人看看手机时间，六点四十七，要说回家也可以，就是太折腾了，明天一早还要来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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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Q7 j' `2 f　　“算了，床上桌上都有灯，上厕所用手机照明就行。”一个人摇摇头，她懒得回家。

; ~2 w6 e+ j: p+ \. n' p　　“你忘了，厕所堵了。”床上那个说。

3 D- `% ?' w9 |3 P: B. @　　“这真的很不方便啊……”第三个趴到桌上。灯的事还好说，虽然不方便但也不是不能克服，但厕所……虽然能去隔壁借，但晚上大家都睡了，还能敲门借厕所吗？谁能保证今晚熄灯后就不上厕所了？万一要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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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 U. H  c5 g6 ~　　这么一想，好像也只能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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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女生突发奇想，“要不……我们去校门口的酒店开个房？”又近，又有厕所，四个人分摊钱的话也不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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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9 |9 x- M( x　　“那还不如回家。”一个人翻了个白眼，“我在外面睡不着。”

1 @. G  V3 C* ?' T　　最终在七点时，一个女生决定回家了，她翻了翻课表，明天上午的课不重要，可以逃一两节，“那我回家了！”

4 ?% O, Z! B$ _/ j　　她刚走，第二个也很快决定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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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D3 X7 u& Y　　第三个犹豫再犹豫，问孟灵儿：“你走不走？”

# X: }& {1 v! J9 k$ N- |　　孟灵儿摇头：“我回去家里也乱糟糟的，再说我晚上喝水少。”

　　第三人正在喝减肥茶，不能保证晚上不上厕所，结果到七点半，她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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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 [6 E" G+ e+ y; g　　等寝室里只剩下自己后，孟灵儿后悔了。

/ _& M3 G1 u- j1 r6 a; {　　屋里只有两盏台灯，所有的灯都是黑的。现在寝室显得非常大，非常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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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_% @3 N8 Q' R4 [( D' H　　可她又不敢回家。如果秦青说的是真的，她不能把那些东西带到家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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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 ~* p2 h6 L5 k　　她摸出手机，找到秦青班级的群，加进去，找到秦青，给她发了句话：你说的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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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m% t' Q' I' f　　秦青正在刷班级群看明天的课有没有变动，看到消息闪，打开，是个不认识的学号，她发过去一句：找错人了吧？

　　孟灵儿：我是孟灵儿

; s# y" a3 g( b& w4 u　　秦青：哦

　　秦青：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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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灵儿：……我让寝室里的人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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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灵儿：但旁边的寝室怎么办？没办法让她们也走

　　秦青仰头想了想，没办法告诉她那些东西就围在她身边，全都挤在那一个房间里。

) W8 M3 C% P8 ?& [9 s* [" L, {1 R　　最后秦青说：没事，这个就不要紧了

　　孟灵儿：我不敢回家……我怕害了我爸妈……他们刚出院……我妈小产……我爸车祸……

　　秦青虽然偶尔会听孙明明转达八卦，但听过就忘，此时听孟灵儿说，直觉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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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h6 T0 @* {, q8 I+ [　　秦青：你家怎么这么倒霉？这全是这一段时间发生的吗？

  ?7 z1 W7 t. Z5 _. B# e　　孟灵儿：嗯……就这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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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肯定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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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 T0 i/ Z7 f0 U1 \　　秦青马上问：一个月以前发生了什么？跟以前不一样的地方。你们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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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灵儿：搬是搬了，不过……

( v, y0 |* E" {4 o6 p　　她想告诉秦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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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灵儿：不过，我想跟搬家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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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r& P6 t6 ?# x　　然后她就把佛像的事全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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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i3 j' F7 h5 i: ?　　秦青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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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她发现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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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q. L. X% W2 X) o　　秦青：你说你之前许的愿都不怎么灵验，然后你爸许愿股票大涨，股票就涨了；你许愿父母没事，然后你爸交通事故的事就大事化小的解决了，你妈虽然流产但恢复得很好。

　　孟灵儿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头的地方。

' y  G8 K& q3 Q( _9 i　　秦青：你说你许愿减寿十年，那姑且当做是你许愿灵验的原因，也跟你身边的东西有关。

　　秦青：那你爸的股票能涨，我猜，他是不是也许了愿？

1 q: X% p8 T0 n. _* x/ k　　孟灵儿浑身如坠冰窖！

　　孟家，孟得威让孟妈妈躺好，他把门窗都检查过后，也上床躺下，关灯前再三嘱咐她：“晚上有事喊我，不要自己起来。”

, n8 o: U, ~4 D4 E, r3 |　　“行了，睡吧。”孟妈妈不耐烦的说。

3 g* v4 P0 |( h　　孟得威关上灯，手机却紧跟着响起来，他把手机摸到手里，打开灯，看是孟灵儿的电话，就接通了，接通后还没来得说话就听到那边孟灵儿大喊道：“爸！爸！你许了什么愿？”

, \! K, ?/ c/ s& `: W: P9 F　　孟得威没反应过来：“什么？这大半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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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许了什么愿？！”孟灵儿尖叫着打断他的话，“快说！快告诉我！你许了什么愿佛像才让股票涨的！”

　　孟灵儿的声音尖锐刺耳，透过电话，孟妈妈也听到了，让她浑身发毛。她支起身，看到孟得威的神色也变了，推推他：“灵儿喊什么？”

　　孟得威心惊肉跳的，在晚上，在这个时间，女儿突然打电话来问他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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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N! y0 }/ u' J) @: q　　他镇定一下，一边下床一边说：“你小点声，都这么晚了。你问这个干什么？”他走到客厅，站在酒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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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 e, ^$ t& A) j# `　　孟灵儿在电话那头抖着声音说：“爸，你快告诉我，你许了什么愿？”

　　孟得威安抚她：“别急，告诉爸爸，你问这个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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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M2 S' i$ O9 k3 w  @, I. Y) \　　然后他就听到他的女儿结结巴巴的说：“今天……今天我一个同学……她有阴阳眼，她说我身后有东西跟着……我对佛像许了愿，我、我之前许了个不好的愿，我想把愿改过来，我、我许了愿，要是家里变好，愿减寿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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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p# N/ E2 R2 n, d4 e$ \　　孟得威的心咚的一声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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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灵儿：“然后、然后她看到了……我同学说我身后跟着东西……我、爸，你有没有许愿？会那么灵、股票涨……是不是你许愿了？你许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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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许了……”孟得威绞尽脑汁的回忆，额上全是冷汗，身后孟妈妈披着衣服，扶着墙慢慢走出来。

　　“我许了去泰国……三跪九叩到这佛像的庙门前……”孟得威盯着酒柜上的玻璃，倒影中孟妈妈正向他走来，在她脚边，有个……

第 187 章 今天不可怕就是有点少

　　“你怎么了？”孟妈妈看孟得威站在酒柜前脸色古怪的看着她，“灵儿跟你说什么了？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是跟寝室里的小女孩又吵架了？”

　　孟得威看她走近，猛得倒退三大步。孟妈妈看着奇怪，站住脚。他绕了个大圈，盯着孟妈妈，两人眼神相对，一个疑惑，一个恐惧。

　　孟妈妈奇怪的看着孟得威，看着他贴着客厅墙壁走，到门口立刻拐进走廊，听到他进了书房，咣当半天，然后抱着一个一尺高的东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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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 k3 `) a5 s- T3 B* N- d9 z  _5 \　　那东西用半幅窗帘包着。

　　孟妈妈认出是佛像，不由得退后两步。她觉得这东西邪乎。

　　“你大半夜的，把它放哪儿去？”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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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O5 ]6 c  b' M6 ]+ ]4 n$ D　　可孟得威不答。

! c# Z  C9 f% H& }1 I& |+ |　　孟妈妈听到他坐电梯下楼，过了一会儿，听到楼下汽车发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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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没车不方便，撞车的那辆还在跟保险公司扯皮，这是临时借的一辆。

* c5 v! t3 {' s) d( K" n- v6 Q+ p" p6 a　　孟妈妈百思不解，她身体还不太方便，慢吞吞走到客厅落地窗前，推开出去站在阳台上往下望，看到孟得威开着车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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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是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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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6 q- U6 H　　孟妈妈坐在沙发上，给孟得威打电话，他不接；转而给孟灵儿打，占线。她就这么两个电话来回拨。

/ a7 {) ^4 J& S" {　　第一个打通的是孟得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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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 d# O9 ^# z　　“大半夜的你去哪儿？一句话不说就走，到底怎么回事？”孟妈妈连珠炮的问，“刚才你看我的眼神也怪怪的，怎么了？”

9 t# c& p' u: @; ^* f# U' [　　“没事，没什么。”孟得威在汽车里，“我出去一趟，你不用管，你在家里照顾好自己，我明天早上就回去。”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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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妈妈一头雾水，拿着电话想了想，没有再打，而是拨给孟灵儿。她想刚才应该是孟得威在跟孟灵儿通话所以才打不通，果然这下能打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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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灵儿坐在寝室里，刚才被秦青吓得她赶紧打电话回家，可爸爸却含糊其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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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8 e2 x0 u4 c; }* ?% N　　爸爸肯定许愿了，只是不告诉她。

　　这时手机响了，她看了眼，接起来，“妈？”

　　孟妈妈直接问她：“灵儿，你刚才跟你爸打电话说什么了？他现在出去了。”

　　孟灵儿吓了一跳，“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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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Y& V# `6 k( l  S/ E- G　　孟妈妈：“对啊，大半夜，接了你的电话就出去了，我们都上床准备睡觉了。他还带上了那尊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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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灵儿浑身一激凌，“他带着佛像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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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妈妈，“对，你们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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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灵儿只迟疑了一秒，就把一切都告诉妈妈了。包括她许的两个愿，包括秦青说的在她身后看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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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完后，对面孟妈妈突然没声音了，她等了一会儿，有好几分钟吧，她以为电话断了，“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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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b$ K* q# F" N4 W9 ^　　“啊？在在。”孟妈妈声音迟疑又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干笑了两声，“你同学挺有幽默感的啊。”

# z3 x1 n/ R7 b- ~7 `8 L' ^7 B　　孟灵儿就知道妈妈不相信，她顿了一下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 Y7 p0 f% K: ]& q8 p4 A0 h' F
, B3 O; l5 V( C/ h) I6 h, _% `5 O+ s　　孟妈妈又是半天不说话，过了会儿，她的声音平静多了，说：“现在也晚了，你把这些都放下，先睡觉。事情有大人解决。明天我去你学校看你……也见见你这个同学。”

　　孟灵儿：“啊？你要跟秦青说话？会不会……”

　　孟妈妈：“不方便？你们关系怎么样？”

　　“就普通同学……我觉得她邪性……以前没听说过她有阴阳眼，他们班里也没人说过……”孟灵儿不想再跟秦青打交道了，连见都不想见她。

9 v8 }1 o& ~5 Q$ a1 N7 j( d( \　　孟妈妈：“你心里想什么，脸上别露出来。明天去跟你同学道个谢，再请她吃饭，到时我也去。”

3 y  X' T" n2 k4 e* w( ~　　“妈，你还要请她吃饭？”孟灵儿后知后觉的发现，妈妈不是讨厌秦青，而是在讨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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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N4 b9 n" H, y2 Y　　妈妈……相信秦青说的？

+ p- h% K! x( B# l! [( x& @　　孟妈妈：“对。你先去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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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了电话，孟妈妈紧接着又给孟得威打过去。

! t- Q' T5 d" y" v　　孟得威站在桥边，正在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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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I$ ]- \+ g) B　　他听到汽车里电话响了，却不想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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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响断后，停了一瞬又响起来。

4 V. k4 k: R# E  D0 |- c- o　　夜路上汽车少，路过的汽车都奇怪的看着这个在桥边抽烟的男人。

5 U" D: h- H$ f% i, e, L　　孟得威抽完一根烟，去车里把电话拿出来，看到是老婆，接通：“我现在就回去。”

　　“你是不是把佛像扔了？”孟妈妈开门见山的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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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Y: g% }  X6 G$ q; e$ j　　孟得威：“嗯。”

　　“……”孟妈妈也猜到是这样，“算了，扔就扔了吧，回来吧。明天我们一起去灵儿学校，见见她那个同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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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g) f: ~3 g7 ]# G　　孟得威想起在女儿嘴里的那个有阴阳眼的女孩，不太想去见。

7 T  U: D+ _* n2 ?+ {/ x　　“干嘛去？她一个小孩子，还能有什么办法？”他说，“何况都扔了，也不会再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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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妈妈却还有些担心，不过这都要等他回来再商量，“那行，你先回来吧。”

　　孟得威答应一声，挂掉电话，上车，发动汽车，走了。

　　河面上咕嘟咕嘟冒了几个泡，慢慢的，一个东西浮了上来，顺着河流，缓缓漂走。

第 188 章 如来

　　秦青本以为孟灵儿会很快找自己，结果得到的消息却是她趁大家在上课的时候从寝室搬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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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的寝室太抢手了，几乎没有人会退宿。出现了一张空床，等秦青下课回来，新的学生已经搬进来了。

6 [7 Y% ?/ P8 K- T0 l3 R! o　　寝室里的马桶和灯也都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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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_; p. o2 I. S　　秦青与孟灵儿不是一个系的，两人也没有交换电话，她搬出寝室后，两人就没那么容易遇上了。

　　虽然秦青还是能感受到孟灵儿的位置，但既然对方有意避开她，她也不会故意去讨人嫌。她给柯非三人打了电话，通知她们可以搬回来了。

: M  f5 |4 g3 w, k' |9 p) @　　“孟灵儿搬走了？”司雨寒一边铺床一边回头问秦青。

: J0 g* Y2 ~  n, k" S: r+ [- c　　“嗯。”秦青低头写作业，她的心情不太好，这还是第一次她遇上的人不想让她帮忙，虽然这才是正常的反应。

( @% o; W) U3 a* |: r  R1 p　　孙明明在刷手机，过一会儿抬头说：“孟灵儿有来上课，不过只有主课才来，副课全逃了。她也是三年级，听人说她爸正在给她办实习，可能办过后就不来上课了吧？”

　　司雨寒：“怎么回事？”她反应过来，压低声问：“她这是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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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听秦青说，她听的时候就浑身鸡皮疙瘩。

: s/ q$ @: ]- o% M/ J9 o　　孙明明怕秦青不舒服，过去按住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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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 l! T$ U8 G　　“我没事。”秦青叹了口气，说：“……而且听她说过以后，我也没自信能帮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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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  Y' a8 ~3 x& J　　从她发现孟灵儿不怕她的气之后，她就在猜，在那时孟灵儿大概已经“属于”别的领域了。

( Q0 ?8 J. O1 h! p, w2 v' ]　　有时了解的越多，越绝望。

　　秦青知道自己能做的很少，她的力量是不请自来的，既非期待以久的能力，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金手指。充其量，她也只是能“看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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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气是阴气，阴气长久的停留在活人身上并不好。易晃说过，如果放任下去，早晚有一天，她会死得无声无息。现在她身上的气趋于平衡，但如果想恢复过来，就不能再接触这些事了。

+ p" Z- E  `  i6 \) N　　孟灵儿的事就在她眼前，所以她不能放着不管。

　　现在这样……是不是更好呢……

! z5 x8 x+ ~% |1 L( r3 A　　可秦青心里并不轻松。

7 g5 F- m; `4 A; c' H5 o2 N　　她总觉得，如果在此时抱着独善其身的想法，对孟灵儿视而不见，那她可能会失去更重要的东西。

* y: @& |( i$ @, W4 }" v" R* Z　　“是‘善’念。”方域在听了她乱七八糟的心事后，笑着对她说：“我很喜欢你这样想。虽然从另一方面说，我更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但是你的坚持也很美好啊。”

, D- U; ?& E6 R# J1 o* y4 y　　在接到秦青的电话后，他在晚上下班后开着车到了杉誉大学，现在两人就坐在车里说话。

* r  J" p3 Y) j& A　　秦青靠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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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觉得自己有些伪善。”她的心里装了很多事，太复杂了，有时会让她窒息。“如果我真的想救她，或许应该早些告诉她？或者我应该坚持去找她，说服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想避开我，我就能心安理得的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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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有心安理得。”方域理了理她的头发，“你不是正在烦恼吗？不过，青青，你不能把别人的事全都算成自己的责任。别人的生死福祸，你看到后，凭着本心提醒一句已经够了。因为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既然她不要你帮忙，那你就不必非要去帮她。”

　　秦青低低的叹了口气：“但是……这样下去……她很可能……”

　　——就是死路一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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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得威请孟灵儿的几个主要课的老师吃了饭，孟灵儿几门主课的学分也都够了，只要最后到校参加考试并过关就没问题了。

( K8 Z2 C* _2 m3 H' g　　孟灵儿请了假，理由是孟得威替她找了个实习公司要去上班。

% j) E2 R4 u0 t: P: C. ]$ W) ^" }4 i　　但事实上，那天后她就呆在家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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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O& u! K, Y0 O1 r! v　　奇怪的是孟得威并不在家，家里只有孟灵儿和她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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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去哪儿了？”孟灵儿把水端给妈妈。

# F- U; ~8 L6 a3 N9 W　　她妈妈，潘淑群接过水杯，低头默默喝水，说：“不用管你爸了。你去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中午随便做点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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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 k4 x  L' K　　佛像已经扔了，家里的气氛却没有变好。

　　孟灵儿回家时还以为会是跟父母一起共渡难关，没想到爸爸根本不回家，只打电话回来，到今天一天都未必有一个电话。

　　她想问妈妈，可妈妈也很冷淡，问她爸爸的事，她不是说不知道，就是说让孟灵儿打电话给爸爸。

　　亲戚们偶尔也会打电话来，但父母却不让他们再来了。潘淑群还在卧床，她是小产，虽然清宫比较干净，但到现在还会有流，腰也根本直不起来。家务就更别提了，孟灵儿只会做饭，刷碗，收拾房间还是不太熟练的。

* t5 `7 W" v, l8 ~1 @　　孟灵儿看妈妈躺下背对着她睡觉了，只好去厨房。她经过客厅，看到茶几和沙发上的报纸、杂志、零食包装纸什么的，还有脱下来的衣服，地上也有好几双没放起来的鞋子，桌子上蒙着薄薄的一层灰。

　　她也想打扫卫生，但是就算用吸尘器吸一下地，潘淑群都会说声音太吵，让她不要干。

　　冰箱里空荡荡的，最后孟灵儿只能用剩下的洋葱把鸡蛋炒了，用电饭锅做了一锅米饭。她把饭端给潘淑群时，说：“妈妈，家里什么菜都没了，我去买吧？”

# }) B# W1 F! A& l* _- O: }4 [4 L　　潘淑群说，“上网下单，让他们送吧。”

4 c, l/ Q# i- T9 h1 Z　　其实孟灵儿只是想出去转转，她都在家里待了一星期了。

　　不过这一星期什么也没发生。一开始她还忍不住一直想秦青说的话，可她什么也没看到，这一星期也没出事，在心里就觉得秦青当时说的肯定是瞎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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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T) E8 {  \5 m　　当然，她也不是完全不信，就是觉得秦青肯定危言耸听，故意说得很严重来吓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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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 I; T; J, i　　现在最让她不安的反而是家里奇怪的气氛。

8 _* T. ^$ ]0 ?5 Z4 V/ E/ ~　　吃完饭后，她把碗盘拿到厨房，打算攒一天再用洗碗机。

$ W: c" d* w* {; G2 E) N6 D: n% L　　回到卧室，看到潘淑群没躺下，而是靠在床上刷ipad，孟灵儿走过去坐在床沿上，把她放在心里好几天的一个问题问出来：“妈，”她声音放轻放柔，抱住潘淑群的胳膊，小声说：“爸是不是因为……因为小宝宝没了，所以才不想回家？”

7 [. ^. @+ ~+ Z! S  z* l  C) E3 n　　潘淑群回头看她，女儿大了，不能像小时候那样糊弄了。她放下手里的ipad，摸摸她的头，轻轻叹了口气，微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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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S# x1 p9 k　　孟灵儿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就不会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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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她来说，爸爸会这样，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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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淑群笑了一下，把女儿搂到怀里，说：“我是这样想的。孩子没了，他可能是有点失望。但不回家……也不只是这一个原因。可能只是不想回家，害怕回家。”

　　“害怕？”孟灵儿抬起头，“爸害怕什么？”她突然想起自己身边跟着的东西！脸色发白了。

2 i! n7 f. v2 Z# m7 E* v0 _　　潘淑群回忆起那一晚，孟得威看她的眼神。她坐直了一点，认真的问孟灵儿：“灵儿，你那个同学的电话，你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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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H7 K; r- E9 I7 ?3 f  J　　“……有。”孟灵儿从兜里掏出手机，她知道妈妈指的是秦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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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给她打一个。”潘淑群看着她说。

7 I# G* c/ E, A; g  O　　“说什么呢？”孟灵儿是找别人偷偷问到秦青的手机号的，存下来以防万一。但她从没想过真的去拨这个号码。她从通讯录中找到秦青后，按着她的号码，犹豫不决。

2 Q4 F6 |5 W4 S% F6 p' K　　“问问……问问你的事。”潘淑群说，“你把家里的事仔细告诉她，问问她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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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灵儿迟疑的按下号码，“……她会有办法吗？妈，我觉得……”可迎着妈妈的目光，她就知道，这个电话必须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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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妈妈是认真的。她相信秦青的话。

7 o3 Z- h" Q/ C+ `3 |3 H5 u　　可秦青没有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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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V* e8 E( \+ ?　　孟灵儿打了三个都没接。

; g# S6 r7 J( ]　　“可能正在上课。”她握着手机，反而有点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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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淑群也很失望。孟灵儿看得出来，她急切的想补救一下，说：“我给她发个信息吧。”她把话编辑了一下，给秦青发了条短信，想了想，又在上回的私聊窗口中发了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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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G9 `) {1 _* t* I　　都发完了，孟灵儿才问潘淑群，“妈，你相信秦青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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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淑群：“信不信……也不好说。但就算不信，也可以听听她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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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9 T, m$ |+ P0 w/ o　　但孟灵儿知道，妈妈是相信秦青的。

5 B7 E- ~5 b; ~. Q% k5 G2 O　　她说：“可是妈，我回来这都一个多星期了，什么也没发生啊。照秦青说的有东西跟着我，它们都跟这么久了，为什么……”为什么不害她呢？

9 C' `8 ^* p9 E4 }0 f# _　　所以，根本就不可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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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淑群笑了一下，温柔的望着孟灵儿：“好了，不信就不信。你去上网吧，我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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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灵儿被打发走了，心里还是不太舒服。她在自己的房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上网，偶尔看一看班级群里说什么。她现在都是隐身登录，怕别人问她实习公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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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V- m7 u0 c5 j5 B　　六点多时，她想着该去做晚饭了，突然看到手机响了。她以为是秦青回的电话，赶紧接起来，结果是孟得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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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景的时间很吵。

- Y+ I% Y% D5 B& u# r1 d　　“爸，你在哪儿呢？”孟灵儿轻声抱怨，又不敢发太大火，她真的害怕爸爸就不要她们母女，不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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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8 L! P. x# p$ X8 z: {. E　　“机场。爸快到家了。”孟得威的声音有点沙哑，“你和你妈这几天在家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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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2 z  a3 V5 A9 v) s4 Z$ ~: {　　“没事。爸，你……你去外地了？”孟灵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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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了趟泰国。行了，剩下的回家再说。”孟得威把电话挂了。

　　孟灵儿顾不上做饭，先去妈妈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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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淑群听到声音了，看她过来就问：“谁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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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 t& L3 x　　“是爸！爸说他去泰国了！刚回来！刚到机场！”孟灵儿很吃惊，“妈！爸都不告诉我们自己去泰国了！他去干什么啊？还愿？”

8 P. N, z) C7 [: Q* r( S　　潘淑群坐起来，孟灵儿被刺激的有点语无伦次，“他一个人去还愿？他当时许的是三跪九叩，可、我当时不是许过愿保佑家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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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淑群说：“等他回来再问他吧。家里没菜，你叫几个菜来。”

　　孟灵儿既如释重负，又有点着急紧张。赶在孟得威回家前，她叫了外卖，还把客厅收拾了一下。潘淑群也从卧室出来了，坐在沙发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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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小时后，孟得威才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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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d& F* H7 i- R+ Z/ J- B" G　　“堵车。”孟得威一身风尘，仿佛身上还带着异国的香气。“堵得厉害。”他说。

* c! g" k( D  e* \  K; ?　　可最让潘淑群与孟灵儿吃惊的是，他扛进门了一个木头钉的箱子。

$ j- h& h! P; R( f4 }　　“这是我托运的东西。”他说，把这个放在客厅后关上门。

　　孟灵儿浑身汗毛直竖，不由自主的退到窗户边上。

　　潘淑群问他：“你……不会从泰国买回了尊佛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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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得威喘了口气，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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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原来那个佛，也不知是什么佛。我之后在网上查了很久，这次去泰国也找，结果没有找到那个佛到底是什么佛，佛寺又在哪里。估计那不是真正的佛像，而是信徒雕刻的佛像。虽然也可以用来祈祷，但不是真佛、正佛。”

　　这种东西在旅游纪念品市场倒是很受欢迎，手工制作、独特设计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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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因为不是正佛，就没有祂的寺庙，甚至也没有名字。孟得威在知道之后心里就不太舒服，他请教了当地著名的僧人，僧人给他出的主意就是从今日起，信仰一个真佛就可以从此百邪不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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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孟得威才千里迢迢的把买的佛像带回来，准备供在家里。

" u, `; y" C+ K. O9 C$ \　　潘淑群怀疑的问：“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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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6 P( w' }( }/ x　　孟得威也不是很有信心，“试试看吧。反正……除了我撞个车，你流了产之外，家里也没出别的事。说不定一切都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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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f: `" X3 H2 ^0 r5 d　　潘淑群却不太相信这佛像真会那么灵验。在听到家里原来那尊不是真佛后，她反而明白祂为什么会灵验了。

" [8 c1 y$ m1 h$ t* \5 s  Z: K) w4 W　　因为，祂想要信徒啊。

　　真佛有那么多信徒，还会在意他们这三个临时抱佛脚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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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X; s7 t6 G) d, O　　孟灵儿只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寒。

　　孟得威把木箱子拆开，把佛像抱出来。

* H. Y" g9 L9 }5 j  W　　是一尊如来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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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得威把佛像放在客厅里，因为别的房间都放不了它。孟灵儿立刻避到了自己的卧室，听着客厅里妈妈和爸爸说话。

　　“你是几号去的？”潘淑群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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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号走的。”

　　“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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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说了还不是让你着急？”孟得威说，“我去之前也没想过要再买尊佛像回来。我想的是到那里找到佛像的寺庙，三跪九叩就完了。谁知道后面这么麻烦！”

9 Y* ]# L# d8 g% b$ h　　孟灵儿抱住胳膊，觉得自己的反应特别奇怪。

　　这时电话响了，是秦青，她赶紧接起来。

　　秦青是犹豫了一下才把电话打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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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b; m& j. J7 n& ^( t, ?3 ?　　“喂……”她刚喂了一声，那边孟灵儿就抢话道：“我爸把佛像扔了，然后他又去泰国请回来一尊如来佛，我、我一见如来佛就浑身发冷，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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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想了一下，说：“我对这个没有研究……只是猜测。你爸许的愿只是三跪九叩，而你许的愿是减寿十年……你的愿更贴近自身。我打个比方，你爸的愿大概就是见到佛像鞠个躬，你的愿望就像是切下一块肉给佛像。”

. A3 W! D6 ]& v  j# V2 }; d　　孟灵儿打了个哆嗦，颤抖着问：“什……什么意思？”

　　“……”秦青，“那尊佛，可能已经把你当成所有物了。”

第 189 章 黑虎救主

9 H% j, G. m+ h1 l  k% Y! z　　孟灵儿在父母都睡下后，偷偷从家里出来。她本想回学校找秦青，却发现今天是周日，秦青很可能不在学校。她找了个人声鼎沸、乌烟瘴气的网吧开了个机坐下来，困的时候她趴在桌上，半睡半醒，本以为会有人偷偷来摸兜摸包偷东西，却发现一晚上，网吧的人来来去去，都绕过了她这个机子。

　　秦青说的那句话浮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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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c- U" h$ c" N1 C　　孟灵儿闭紧眼睛，紧紧抱住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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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e+ Q# A' k　　她会跑出来的原因细思起来，是因为害怕那尊新请回家的如来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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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她怕的什么都来不及想，更不愿意告诉父母，就这么偷偷跑出来了！

　　难道她真会死吗……

. T) N1 k+ Z* K& d' V$ n1 X% s' m7 r　　死亡是什么样？会没了呼吸？心脏不跳？整个人往地上一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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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忍不住想她会不会突然就倒在网吧里，或者走在街上就突然没意识的栽倒在地。越想越害怕！

5 m/ J# V; @2 D; J: G　　她不想死啊！

　　减寿十年只是她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想着说得严重些才会灵验！她没想过真的会有这么可怕的后果！

0 R9 l8 P3 x4 }3 o5 R　　而且她想的是等她七十岁的时候，减上十年寿，那也就是减去衰老之后满脸皱纹、行动不便、无法自理的十年。她觉得这还是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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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I* p7 T( B4 |4 ?2 I　　但跟秦青通电话时，她说：

1 O+ U) e' N$ L+ F　　【你想得太美了吧！】

　　【打个比方，去银行取钱时，还要先看看余额多少，取多少。你脱口就是减寿十年，你知道你原来能活几年吗？那你又怎么知道，祂会只取走十年寿命就算了？祂要是多拿走几年，你还能去找祂要回来吗？】

$ W8 i" c' F; C' Z' @) I( J# g5 _$ I　　孟灵儿毛骨悚然！她从来没过还有这种事！在潜意识里，她认为神佛就该是最公正最公道的，怎么会提防许愿后被多取走几年寿命？

　　孟灵儿在网吧待到六点，有车后就立刻回学校了。她不能去寝室，就在自习教室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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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下第一堂课时被找到了教室里，其实她感觉到孟灵儿过来，不过以为她只愿意在电话里求助，不会在外面跟她说话免得被人发现，就想装成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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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被她找到教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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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雨寒在孟灵儿站到桌子前了才看到她，条件反射的猛得站起来往后躲，还去拉秦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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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L1 S( m2 d+ @- d) q　　孟灵儿注意到司雨寒的神色，暗暗咬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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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0 g) g3 M- M2 @　　旁边也有人发现了司雨寒不同寻常的反应，一时这一片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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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u$ H# X& D0 U, A　　孟灵儿小声对秦青说：“出来说话行吗？”

　　秦青盯着孟灵儿看——她身边虽然还跟着那些小鬼，却没那么多了，只有五六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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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要跟孟灵儿出去，司雨寒拦住她不让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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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用得着青青了就来找她，用不着就不甩人，有你这样的吗？”司雨寒脸都发白了，还撑着替秦青讨公道。

　　孟灵儿的脸色也不好看，她最怕被人注意，从刚才就有人往这里偷看，现在司雨寒一说话，更多人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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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付她钱还不行吗！！”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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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f: H2 h& i4 Q: i/ l% K$ O　　秦青一听就笑了，司雨寒直接冷笑：“欠你那点钱啊！刚发家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亮出来我瞧瞧，够不够我喝次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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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8 c( C- x# n　　孟灵儿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是有救命的事，不敢堵气，看了眼司雨寒，对秦青小声说：“对不起，是我不对，你能跟我过来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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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f1 O/ V3 ?+ y" a0 t　　秦青并不介意帮忙，但刚才孟灵儿那么说，司雨寒都火了，她自己也不可能再犯贱。

　　她摇摇头。

  g* o3 j& Z3 `8 ^$ H　　孟灵儿的脸顿时白了，还要继续求，秦青说：“从上次我就发现，我的手段对你没用。所以，其实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她顿了下，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身后跟的东西少了。上回我见你，你身后跟了十八个，现在只有六个。”

& M0 q( w# K' M　　孟灵儿一怔，心中就是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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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说：“你说你家有请来的如来，不知是不是如来的作用，你再回去试试吧。”

7 p( x0 L9 b% j　　孟灵儿顾不上跟秦青多说，只匆匆道了声谢就跑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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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9 ?! H4 _0 ^+ R. F; ]　　司雨寒看她走还有些不快，对秦青说：“这种人就不该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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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9 p' X/ \/ e" o$ d% r　　秦青小小的摇了摇头，对司雨寒小声说：“看在她命悬一线的份上，不帮一把心里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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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雨寒马上问她：“你刚才不是说跟着她的东西变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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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M3 S' o3 J2 O" Y3 a　　秦青说：“但是不知道是为什么变少的啊。真是她家新请的佛像的原因更好，如果不是呢？因果相系，此时变少并不意味着就是好的。以前她身后只跟着一个的时候，我都灭不掉……”上回能由一个变成十八个，现在只有六个，未必不能变成三十六个、六十六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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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R; t8 k" E  R2 z! S! n　　孟灵儿坐在地铁上，离家越来越近，心情越来越烦躁，几乎想跳车下去。有好几次她都站起来走向车门了，还有好几次，她不自觉的盯着车门看，估计有哪几个人想下车，在哪里下车好，甚至还想下了车后是去逛街还是去上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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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都克制住了，更加相信这是因为家里有佛像，身上的东西怕那佛像，所以才鼓动她下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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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m+ O1 [( B' m/ A　　好不容易熬到终于到站了，好像比平时花了几倍的时间一样。

　　她下了车，不容自己后悔的迅速回到家，打开门进去就直接站在佛像前。

1 a0 n  _7 {: k0 s　　客厅为了摆这个东西，把电视给挪开了，现在电视柜上就是这个很不合适的如来佛像，面前的茶几上还摆着一个大香炉，炉中插满香，桌上还有散落的香和金泊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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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孟灵儿发现自己站在佛像前，反倒并不害怕也不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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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站了一会儿，突然发现家里好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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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0 B' t2 B1 Z- p+ Z6 b; s　　“妈？”她叫了一声。

　　“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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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回答。

　　妈妈一直卧床，不可能出去啊。爸爸倒是可能不在家……

　　她走到父母的卧室前推门，门是反锁的。

　　原来他们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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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家中的佛像不吓人了，她也没必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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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佛像能克制她身边的东西这个好消息也让她轻松多了。想起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什么，她去厨房给自己热了杯奶，做了个三明治。吃完后想用ipad上网，结果在哪里都没找到，不知放到哪了。

& y) F. }  H0 t3 \! i, @　　倒是妈妈那个就放在床头柜里。

　　门虽然是锁着的，但备用钥匙放在厨房里。她用备用钥匙打开门，推开——

　　“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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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L0 d: p$ w" B　　下午三点，秦青正在上课，辅导员却突然出现在班级门口，跟上课的老师说了一句什么后，对着秦青招招手。

　　秦青不解的收拾东西出去，辅导员站在走廊上等她，见她出来就揽着她往外走，“你认识孟灵儿吧？”

　　秦青瞬间反应过来，马上问：“她怎么了？”

6 k! y) c0 g8 z0 a$ r  X; I2 N　　辅导员说：“别紧张，不是她，是她家里出事了。她人现在在医院，有些神智不清，说要找你，有话跟你说。你过去一趟，安慰安慰她。”

　　秦青问了句：“她家里出什么事了？”

! [6 k" u+ \2 f" i) c; v7 H; w　　辅导员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别问了，挺惨的。到那里好好安慰她，告诉她，大家都等她回来上学。”

3 g! X. ]& ]  |% ^4 j* l　　秦青一头雾水，出来看到了另一个老师，他是孟灵儿的辅导员，他姓段。

　　“走吧。”段老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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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上段老师的车，他告诉了秦青是什么事。

　　据说，孟得威与妻子潘淑群发生了矛盾，捅了潘淑群几刀，把人捅死了，现在在逃。孟灵儿回家发现后就神智不清了。

　　秦青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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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愿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孟灵儿，一个是孟得威，结果这两人都没事，死的却是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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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p5 |" f4 Q) t8 f　　秦青到了医院，孟灵儿住在精神科的单人病房里。这里的病房的门都是指纹锁，门上的玻璃都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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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M4 J) b$ d4 N7 |0 [$ d1 d　　医生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是个男医生，他的胸牌是实习医生。

　　他说：“病人受了很大的刺激。我两个老师一靠近，她就起反应。”

　　本来医院安排的是一个中年的女医生，温柔慈祥，结果孟灵儿一见就开始嚎哭；主任就亲自上阵，结果还是哭，还要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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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们猜，主任也是五十多岁，可能跟病人的父亲年纪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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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_; |) @) W7 ^　　最后换上了年纪轻轻的实习医生，看着跟刚毕业的大学生似的，这回就行了。

　　医生领秦青和段老师站在病房门前，透过玻璃看她。秦青和段老师都站在窗户边悄悄看，医生反应过来连忙说：“放心，玻璃是双面的，她看不到。如果病人发现有人窥视是会紧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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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1 w) l3 x8 K  E　　孟灵儿已经换上了粉红色的病服。

　　医生说：“她刚来的时候一身血，我们很辛苦才把她的衣服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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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A1 N( A1 ~5 Q$ s9 }　　秦青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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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应该陪着孟灵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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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G5 S3 ^1 ~0 X1 j　　“她……这是疯了吗？”秦青问。

　　段老师扶住秦青的肩，“别紧张。”他来之前可不知道孟灵儿这么严重！现在这样，他已经不可能再让秦青去接触孟灵儿了，发生什么意外他可赔不起！

. J4 h- I% ~2 n$ o8 l9 s　　医生摇头说：“没有。她这是受了太大的刺激，一时不肯接受。我们希望她熟悉的人能帮她唤起意识。”他看秦青，小声说：“尽量安慰她。”

$ w' R: j3 Z1 n! T　　怎么安慰呢？

　　秦青没有头绪。

: l' ]% e& d, }* p& V) a　　医生把门打开，进去微笑着说：“孟灵，你看是谁来了？”他小声给秦青提醒，“叫全名，不要叫‘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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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点点头，走过去，顺便眼睛在周围扫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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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7 G8 p$ ^3 @; `; N　　刚才进来之前她没反应过来，此时才觉得不对——孟灵儿身边，什么也没有了。

　　“孟灵。”她注意到医生叫的时候去掉了‘儿’，所以也这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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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灵儿迟了一分钟才转过头，看到秦青，立刻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扑上来抓住她：“是不是我爸身边的东西杀了我妈的？你跟他们说！不是我爸杀的！你跟他们说！！”

0 E* h' @9 J. E2 R3 f$ ^　　她一扑上来，段老师和医生立刻上来救秦青。

. d' p( D+ g- R8 m( U  h3 l2 F　　“你跟他们说！不是我爸杀的！我爸不是凶手！我爸还把佛像买回来！他是想救我们的！”孟灵儿号啕大哭。

, x$ t8 K3 G, b; r  _　　孟灵儿抓得太紧，力气似乎也突然变大了，段老师和医生两个人都扳不开她的手。医生急中生智对着床头的对讲喊：“1029号床！马上过来！！”旋即听到走廊上传来奔跑声，向这间病房而来。

　　秦青虽然被抓得很疼，却没有反抗，她看到孟灵儿哭了，自己的眼睛也发酸。

　　“……对不起……”她轻轻说。

. g! [6 A: x' q8 v; z0 W　　被打了麻醉剂后，孟灵儿放开了秦青。她被穿上了束缚衣，医生重新对她进行了诊断。

　　段老师要送秦青回学校，她说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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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段老师觉得不好意思，“那你就回去吧，我会跟你们辅导员说一声，明天在家好好休息。”

% N2 r# ]2 C2 D* ]$ @　　秦青不是想请假，不过也没有精力解释。她轻轻点点头，假装要走，转身向相反方向走去。等估量着老师已经开车走了，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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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C# F8 E' u+ @　　她望着孟灵儿的病房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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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十一点，秦青坐在距离医院不远的24小时超市里。超市的员工看了她好几回了，听她说是在等人后就没有再管她，但还是会提醒她给对方打个电话，看对方是不是忘了约会时间。

　　“谢谢。”秦青走过去，“再给我一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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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当一声，超市的人收了她的钱，笑着说：“我今晚卖咖啡就赚了快一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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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也勉强笑了一下，回来继续往医院的方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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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你在这里也好，我正好有个人说话，不然平时一个人值班，这会儿都困死了，我们还规定得特别变态不能听歌看电影……”他话音未落，就看到秦青突然冲了出去，很快横穿过马路，跑向了对面。

) x$ k8 B/ G9 B, ^　　这是等的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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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e% C1 ?% p: B$ s; z  p7 M　　这个人也很好奇，站在玻璃前看，但只看到秦青冲进医院，没看到除她之外的人或车啊……

4 q# |/ ^. ~0 c( ~; P# l7 i- O- P　　“邪门……”这个人打了个寒战，突然觉得半夜有个女的非要在超市待着不走也很不正常！

' f8 t# v( [2 G, L; i1 _7 c; h　　秦青从消防通道上去，孟灵儿的病房在29层，她跑得气喘吁吁，却不敢停。

& i# f. C: R1 l2 y　　今天她发现孟灵儿身边什么都没有了，可这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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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相信那个东西会放弃在嘴边的猎物！

　　虽然为什么潘淑群会死在孟得威手上还不知道，但孟灵儿……她不能让她死得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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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  C  C9 I) d　　秦青不由自主的放开了气，蓬勃的气第一次像实物般滚滚向上。

　　她后知后觉的想起，现在快十二点了，凌晨，日夜交替之时。

" A1 A, J- s3 W- P　　气仿佛有实体般托着她向上，到最后，她觉得自己似乎是浮在半空中的，连爬楼梯都不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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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层的护士台前没有人，在她的气场之下，人早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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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J1 F8 F5 X5 \" B) B) m　　她来到孟灵儿的病房前，里面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见。

- Q) C: G7 r( O) R5 N　　本来里面有孟灵儿，秦青就应该能感受到里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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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现在这个房间像是被放在了另一个盒子里，她什么都感觉不到。

$ a# _* I2 ^  V8 X" R　　门锁是指纹的，她打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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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5 V  b+ i$ I$ T+ x/ M/ v　　秦青左右看了一圈，跑到走廊尽头，用力砸响了火警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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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A) D) Y9 B　　巨大的铃声响彻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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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Y; ]3 p/ S& [* p/ p- c) t　　所有的病房门上的灯都由红转绿。

　　秦青再次扑向孟灵儿的房间，抓住门把一拉，门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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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灵儿不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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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赶紧看窗户，见窗户好好的，转头看向浴室，她冲进去，拉开浴帘，看到孟灵儿坐在地上，脖子上挂着一条细细的电线，而电线却吊在上方的水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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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4 p" C+ w) v! n# b) T# o　　秦青立刻托起孟灵儿，把她托高。

/ n' E5 J/ b# c　　孟灵儿的头软哒哒的垂下来。

8 ]9 c! {  G  a( m8 y. j  H　　秦青伸手放在她的鼻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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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  h$ m2 D# z# i( p! I: V　　没有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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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她感觉到孟灵儿这里突然变得无法感应到她冲进来，前后有五六分钟……

  t8 y) C) g3 M* U6 Z2 r* v　　她来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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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茫然的坐在瓷砖地上，手仍然托住孟灵儿的身体。

: `7 V. J; _6 u5 ~! |  V: C　　或许她不应该逞强。应该找人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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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t# z" ?, t+ K- t) }- g　　——谁会相信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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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在发觉后就打电话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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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会来得比她快吗？

7 r% e' G9 u& v7 }1 j　　打电话给医院，让护士站的护士来。

  A1 E4 u1 n5 e1 q4 `　　——护士会有用吗？他们能敌得过这些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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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5 Q# Q! z, A  r　　突然，她觉得脚上有个东西，有什么细钩子挂住了她的裤子。她低头，看到了一双细瘦的爪子和一个黑色的大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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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i- L  E" m" _8 O/ E' i6 h, ?' r& S　　【嘿嘿嘿嘿……】

　　【你后悔吗？】

　　秦青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缓缓撤掉浑身的气，顺着这个东西的牵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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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瞬间，她掉到了一个黑色混沌的空间里。

# q; v. o% _, R2 |% V" m( A8 l$ ]　　不像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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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T& X8 ~. f) o4 l　　虽然也没有空间与时间，却充满扭曲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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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像是拙劣的强行从阴间开僻了一条通路。

　　秦青猛得放开阴气！

　　第一次，毫无顾忌的放开自己的气场与阴间对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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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C" ^  n/ n1 n- a　　瞬间，她就感受到了阴间的位置。

　　抓住她腿的那个东西开始扭曲着，被撕成碎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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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它们不是阴间的产物。

& g1 L) `9 i2 F' V& g　　秦青借阴间之威，将那条通路绞开！

" c6 b* K( m  _9 _. y8 Q　　然后她看到了孟灵儿！

. u# @6 q8 ^) F5 a. K9 H! [0 i　　一抹淡淡的幽魂！

, S0 `' d3 @6 k( |8 o2 K5 O- a　　只是只有上半身，没有看到她的腿。

　　秦青突然想到！这是不是说明她还没死？

" y% ?# ]7 r) J" o1 Y3 \2 o5 c0 L　　她立刻伸手去拉孟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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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T- M0 E　　这扭曲的空间通路开始疯狂的扭动起来，无数细瘦的黑爪子伸出来，拖住秦青的胳膊把她从阴间拉过来。

' z+ u% b4 Y( f* U6 G　　然后秦青感觉到她与阴间的通路被隔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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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 d6 `. m* q* o9 P  }　　这回是她被装进了盒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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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h8 s. d7 c( O" C　　秦青用气去击撞这个“盒子”，却没有半点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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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爪子只是触须，当这里是它的世界之后，它就不必用触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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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能感觉到，这个盒子就像是它的手心。

　　它想杀了她。

　　是她太托大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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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d; E9 g; s0 v+ B  S　　秦青握住手腕上挂着的八铃，缓缓动起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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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铛……铛……铛……

　　铛……铛……铛……铛……

' P5 \! G  q8 ]+ H! O( f　　八铃的声音从一开始小到听不见，到后来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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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铃，与阴间相通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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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0 s2 j& u: W, }( }　　就算这个盒子能隔绝阴气，可它还是要在阴间借道。只要在阴间，她就有一线生机。

　　想想也真是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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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沉下心，用气去壮大八铃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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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铛……

　　八铃的声音突然又变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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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继续用气去包裹八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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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铛……铛……

2 x2 H4 Z/ c- u! p# s3 u' _　　铃声就又变大，然后再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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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2 Y- K$ c: C: v/ l' }　　现在是她与它在角力，看谁先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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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的额角渐渐冒出汗来。

　　“汪！汪汪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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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6 L1 O% ?0 t1 m# Q: l　　一阵狗叫由远及近突然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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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F5 x1 ^1 a2 h　　狗？

6 U3 I4 P1 {6 Y: ^# s5 o3 J　　这里哪来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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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叫声越来越近，最后竟像是在耳边叫的一样。仿佛金玉相击，竟然还有回声。

7 C. U) n9 Q9 `. h+ A) `; r8 K　　“汪汪汪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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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仿佛扑到了什么东西上，传来让人胆寒的撕咬声。

　　“呜——呜——呜呜！”它一边发出威胁的声音，一边撕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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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只觉得那个“盒子”突然被破坏了，新鲜的空气流动进来。瞬间，她的气就再次与阴间相通。

　　她马上顺着阴间的气往阴间逃，身后那个扭曲的空间正在渐渐远离。

　　对了，孟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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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回头看，没有看到孟灵儿，却看到了一条黑色的大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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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熟悉的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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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W1 E0 x1 }' B　　秦青大吼：“回来！黑虎！！”

% p2 w8 T- V6 o　　大狗耳朵一立，掉头向她扑来。

: g$ }  j" p2 U8 f  H# o' P7 a　　她抱住黑虎，转瞬陷入了一片昏沉中。

　　“醒了，醒了。”秦青眨眨眼，突然各种声音涌入耳际，眼前光影、人影乱闪。她睁开眼，坐起身，司雨寒一声尖叫：“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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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喝点水。”柯非给她端来一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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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看看周围，发现自己竟然是在寝室：“……我怎么会在这里？”

0 Y" _" Z& H" Y: }( ]- |　　孙明明黑着脸说：“我们才要问这个吧。昨晚上锁门时你明明不在，早上醒来你躺在床上，衣服没脱，怀里抱着你的那个狗木雕。”

5 ]. f! D2 G0 x1 s% \2 ^　　秦青手一动，发现黑虎仍在她手里。

4 d4 ]& I& L8 g# N! \8 q　　她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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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_' @; t6 R　　“孟灵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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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非、孙明明和司雨寒齐齐一静，一瞬间后，又一起小声尖叫：“果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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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听说昨晚上孟灵儿自杀，护士没发现，结果突然不知是谁按响火警铃！虽然是误报，但也及时把病人都转移出来了，这就发现了孟灵儿上吊自杀。

+ K% [. P' p1 d: F. o$ x　　“人救回来了。”柯非知道秦青最关心这个。她一说完，秦青就长呼一口气，倒回枕上。

" p; s3 {: L( v3 C! ~7 ~* T, e) e) u　　“到底怎么回事啊？”孙明明趴在秦青床头好奇的问。

3 C1 d/ _; U5 i' x2 Q　　秦青握住黑虎，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千头万绪，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6 e! w7 K" P3 S$ |- ?6 I　　“以后再告诉你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