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修真]《从善》作者：老娘取不出名字了/定离

第160章 ：舍去

    邪树为了支持苏晴熏噬主，将自己的力量几乎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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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G% B5 @$ [    此刻那奔腾而来的河水，明明是冰凉的雪水，却又像是熊熊燃烧的烈焰，要将它缠绕周身的怨气和污浊，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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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f) N6 y2 M# B1 U    怎么能就这么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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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周身黑气陡然凝聚成形，那人形，赫然是苗麝十七。

    “它还有最后一点儿残魂拿捏在我手中，你敢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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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 e, Z3 j7 {* _    一剑斩下，黑气被华光劈开，邪树见状发出一声惨叫，身形朝四面八方遁走，树干、树根、枝叶，落叶飘零，跟周围的枫林交叠在一起，乍眼一看都分不出彼此。

& l, J* O6 ]7 h) n- C' U    它隐匿其中。

    只要有一片叶子能成功躲过，便能换得重来机会！

    却没想到，那涛涛河水倒灌，竟是将整片树林吞入其中，只见周围环境扭曲，它们仿佛被生生扯入了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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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中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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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澜儿，过来。”眼前出现一名轮廓模糊的绝美妇人，她冲着秦江澜招了招手。“我是你娘，过来，让我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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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F( R# j0 X2 y7 P5 c    秦江澜握剑的手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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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g- E! x& F* n    他往前踏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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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M# Q' W6 g' `: }2 I    走出这一步后，那美妇脸上笑容更加温婉，眸子里盛满了星光，是他幼时期盼的模样，是他心中娘亲该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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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b! {8 H0 Q9 G! [5 `$ T    “快来，让娘亲好好看看，都长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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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孩子，定然是英武不凡，你日后一定是天下第一剑修。”她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骄傲。

    秦江澜单手抱着苏竹漪，缓缓走到了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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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儿媳妇？我好好看看，长得可真俏。”她伸手，似乎想要去摸一下昏迷的苏竹漪，然只是这么一伸手的动作，便有一道剑光突至，将她的身子斩成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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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s( k+ v; Z, {) @5 F    她临时前亦瞪大双眼，死不瞑目。似乎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将她斩杀。

; O" Y6 C% Z2 }. z2 j) n    “孽徒，你怎么连你母亲都杀！”

    又一人突兀出现，他手持长剑，怒发冲冠。

    “为了护着这个魔道妖女，你竟然连母亲都杀，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痛心疾首，却又不舍得将这最优秀的弟子废掉，便长叹一声道：“你父母当初弃你于路边，是为师将你带回，你与他们并无感情，罢了罢了，只要你跟这魔道妖女断绝关系，我便从轻发落，让你在禁地悔过百年，如何？”

6 O0 H# X$ C; G2 h% y' y" g4 n    “还不跪下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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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孽徒，难道你要背叛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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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8 ~: ~7 v, u1 i% `    “我苦心教导你这么多年，你竟为了个女子，与你师父刀剑相向，好，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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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h: y0 ?, f% t7 o5 s0 F7 q! b    “今日我便清理门户，斩了你这孽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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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唰唰唰，数道剑光飞出，却连秦江澜的一片衣角都没碰到。

    秦江澜手中飞剑轻轻一颤，就见他师父的飞剑嗡了一声瞬间崩裂，紧接着，秦江澜抬手，将面前的师父也斩做了两段。

" O4 [0 Y: c2 }    滚烫的鲜血喷溅过来，他眸子阴沉，用灵气挡开，随后低头，生怕那鲜血飞溅，怀中人沾上一丝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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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K0 l) E4 H    “这妖女屠城，杀了那么多无辜百姓，你还要护着她？”

9 u) F8 O9 E: j# N    “杀了她，杀了她！”无数凡人手握镰刀、锄头，有妇人拿着扁担，还有的手里捏着烂菜叶和臭鸡蛋，他们明明惊恐万分，却依旧拦在他面前。

$ Z! Q& k5 O; M/ F" c6 j    “杀了她，我要替我孩儿报仇！”

( P0 v) A" V0 |1 O    “杀了那妖女，我相公就是被她杀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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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X+ G9 j& O6 |" ~9 N4 o8 a! C    周围阴风阵阵，那是无数枉死人冤魂在哭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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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凡人的背后，又各大宗门的强者在怒吼，“秦江澜，枉你为天下剑尊，你要为了个妖女背叛天下，做天下正道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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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O; D) J. L* F    你舍得你的父母亲人，舍得将你养大教你道法的师父，舍得天下苍生，舍得一身正气，就为了这个坏事做尽，丧尽天良的妖女？

" b6 l& p3 k, C5 s) m& n, s    回答他们的，是一道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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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光斩过之处，无一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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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中松风剑长啸一声，发出泣血哀鸣，剑身寸寸断裂，像是在说，“你舍得，青松傲骨，顶天立地，舍得手里的剑，心中的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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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A+ I! t. N. f4 s    剑断了。

    秦江澜双手抱紧怀中人，脸上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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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又一个的人在他眼前出现，一个又一个的人死于他的剑下，到最后，连手中飞剑都可以舍弃，他眼中，只剩下了一个人。

    为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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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c) ?0 r% o% s  m8 j    为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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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突兀出现的画面又尽数消失，因他斩杀生灵出现的血海也眨眼不见，面前还是那片树林，地上瑟瑟发抖的，始终只有一个人。

. r; c8 q* E* f0 J9 X' B; z/ D$ O6 }    苏晴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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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依旧是单手抱着的苏竹漪，右手仍旧握着剑，只是那剑锈迹斑斑，仿佛再挥动一次，便能彻底崩溃，化作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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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1 c- i- @2 G8 G! m4 |  g    “我不想死。”苏晴熏拼命挣扎，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只有低低的呜咽，她刚刚才做了一个美梦，梦到自己没有深陷血罗门，梦见自己成了云霄宗的弟子，梦见自己的师父是……

    师父，师父，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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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晴熏眸子猛地瞪圆，她的身体里猛地涌出了无限的生气，竟是挣扎着坐了起来，像是回光返照一般，她冲着秦江澜喊道：“师父，救我！”

    苏竹漪整开了眼。

    她心情很差，整个人有些浑浑噩噩的，睁眼之后发现自己还在秦江澜怀里，而此刻的秦江澜，身体凉得跟冰坨子一样，冻得她都微微哆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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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 t2 u! h3 r, L    “师父，师父，我是晴熏，我是你唯一的徒弟晴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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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A- f8 |, D7 P# |5 q    什么意思？

    苏竹漪微微转头，就看到那看不出人形狰狞可怖满身鲜血的苏晴熏拼了命的往前爬，似乎想要抓住秦江澜的脚，只听她哭喊着，“师父，我是晴熏，我是你的徒弟，你救走的我，不是这个妖女，不是这个妖女，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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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 y4 O7 w0 R2 q# Y: q) E, _    苏竹漪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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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晴熏怎么会知道从前发生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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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想问问，看发生了什么情况，就见秦江澜微微抬手，剑光飞起落下，将正在爬行的苏晴熏一剑斩断，那血肉模糊的两截躯体被斩杀了还没有立刻停止动弹，她的上半身竟还往前爬了几步……

    “师父……”

7 w% p' v. N6 y8 j    苏晴熏眼神涣散，低语道：“原是做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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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后她又疯狂起来，“呵呵，我已经将你是魔修的消息传回了血罗门，你们杀我灭口，哈哈哈，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了，古剑派洛樱的传人是魔修，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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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声戛然而止，是秦江澜再补了一刀。

* m$ T% ~# W+ l: `1 v- n    只听他冷冷道：“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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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5 i. d$ I2 y% ~. Y$ g    苏竹漪捏紧了秦江澜胸口的衣襟。

' a* E! h( ~& E: [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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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T+ R) @+ G* D% M4 `7 D    秦江澜为何会变成这样。苏晴熏刚刚叫他师父，他没有任何反应，直接斩杀了苏晴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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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江澜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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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头，恰好秦江澜低头看她，他双目里有妖异的血红色，脸上神情却是十分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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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W' X( s- ?9 u" l0 f    他低头在她额前落下一吻，“苏竹漪，我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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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负尽天下，负尽苍生，只求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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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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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4 m0 ?& |$ }- f5 G+ Q, K( r    苏竹漪脑子里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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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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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魔了？

3 _6 O  J* U0 l/ h! G; A/ u% b2 c    彻底入魔了？

7 |+ f* ?- J% J# L$ C8 G; w    那流光镜岂不是也会即刻变为魔器！

    怎么阻止怎么阻止？流光镜里的师父师兄他们全部都会成为魔器的帮凶，丧失神智的！

    不对，现在流光镜还没有魔气溢出，怎么办，把息壤弄进去让它提前形成道器？

    反正爱人陨落，心若死灰，我也不想活了，不如成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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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i8 E1 @4 A1 r    让师父和师兄有情人终成眷属。

' w9 [% R$ R) m& Y, h2 W- P    如果是平时的苏竹漪，脑子里断然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然而情蛊已死，她受了影响，刚刚昏迷转醒，情绪依旧失控，脑子里转出这么一个念头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苏竹漪竟然一咬牙，打算来个以身祭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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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9 i7 F! c8 c, _    却在这时，那镜子猛地发出一道白光，将整片天幕照得雪亮，天上的明月都不敢直撄其锋，暂避云层深处。

, {1 M8 Q, Y5 a) ?. R$ ]    轰隆、轰隆、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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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_5 n! C0 ~& z    一声接一声的雷鸣敲响，犹如天地间祭起了战鼓，那滚滚雷声是密集的鼓点，那呼呼风声是战前吹响的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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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k" e. _8 s3 u( G$ g( z/ M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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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犹如一柄金色巨剑，朝着流光镜一剑斩下。

    镜内有泼天河水奔腾而出，跟那巨剑撞到了一处。这一撞开，灵气四溢，苏竹漪觉得自己像是浸泡在灵泉里，浑身上下都被那浓郁粘稠的灵气给沾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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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竹漪登时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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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c5 D% f% m' P9 [    流光镜在渡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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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万别劈她头上，要知道天道长期乱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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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马上又变成，“劈我吧，劈我吧，活着也没意思，就让我这么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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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4 a# P2 m2 A6 T" d( G    苏竹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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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觉得此刻的自己跟个神经病一样了。

! J! K4 m$ ]8 [+ K# l    好不容易将那脑残的心思给压制下去，她才稍稍缓了口气，分出点儿精力去想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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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突然就渡劫了，难道说，六道轮回已成？它没有被入魔的完全不正常的秦江澜污染，反而即将破道？

    这他娘的到底什么情况！

    也就在这时，苏竹漪忽觉肚子里有什么滑不溜秋的东西在蠕动，紧接着，她喉咙里一滑，就见当初怎么都找不到请不出来的息壤主动飞出体内，冲向了空中的流光镜。

) r% ~: X  n: X6 q) P' d: g8 {    他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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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怎么都搞不出来，现在看到流光镜要成道器了，眼巴巴地过去凑热闹了？

    看那神雷劈不死你！

第161章 ：心魔

    息壤撞入流光镜后，异变再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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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片天空布满闪电，那金色闪电无穷无尽，在天上形成了一张大网。

    苏竹漪从未见过这等阵仗，她哆哆嗦嗦地取出了替身草人捏在手里，抓了一个还不保险，恨不得把所有草人弄到一块儿把自己给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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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捏了一会儿又觉得生无可恋，刚扔出去又立刻捡回来，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智障。

3 U" x8 I; H. k+ W5 X* o    心里头默默把苗麝十七骂了一遍，接着又委屈地快哭了，哼哼两声，“十七郎你怎么就丢下我一个人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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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那颗心简直弄得跟一团乱麻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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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通噗通，苏竹漪一颗心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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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z/ j5 R9 r& ^    她也只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吗，明明被秦江澜箍在怀里，却听不到他一丝儿声音。

    她紧张地直起身子去看他，他低头，那双妖异的眸子里清楚的倒映着她的脸，他的眼中只有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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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g/ q1 H4 |/ X* K    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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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不，他就是心魔。

$ L9 u! z$ i9 M7 R    不知为何，苏竹漪脑海中闪出了这么一个念头，只是头顶再次轰隆一声巨响，她身子一颤，注意力被那天雷牢牢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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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片天空都是金色闪电，结成了一张大网，苏竹漪觉得她根本避无可避，无处可逃。

    “轰隆！”闪电再次劈上了流光镜，那镜面微微颤抖，河浪翻滚，将闪电悉数吞没。

    只是那河水也像是被劈裂了一般，水花四溅，像是天空下起了一场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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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6 a4 C& g- H& [, q9 \3 S    苏竹漪没有被雨淋到分毫，她身边的男人，只是淡淡抬手，便以那手掌为伞，遮了狂风暴雨，给她一片晴天。

, x5 f# J1 X  r% i, z  M- ~& Y    “秦江澜，流光镜到底怎么回事？”

1 G, X0 r, @" M; _7 O+ y9 B/ y/ x  E    “不知。”秦江澜平静地道。

    他对一切都不关心，唯一关心唯一在乎的，无非是怀中人。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1 y* `$ R( S/ B    苏竹漪疑虑重重，却见他笑了一下，低头亲她，还捉了她的手，放在他腿间，“哪里都不舒服。”

    苏竹漪：“……”

  Z* ]. H, N$ v+ Q- n    这绝对有问题！一个声音紧张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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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一个声音却是，你别碰我，我恶心，心爱之人已死，我要随他而去，断不能忍受别的男人。

    她头疼得快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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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t: p1 h) U1 m; r1 o% T! `8 q    因看出苏竹漪难受，秦江澜倒是没动，他只是抱着她道：“放心，我不会让天雷伤到你的。”

. b/ z" _) G$ a* i- I    这会儿雷劫倒也没顾及到他们。

4 U' {- s- y, f3 T1 x9 p0 L    毕竟流光镜才是真正的渡劫者，只是那天劫威力太大，随着一道道神雷连续劈下，苏竹漪感觉整个天地都被撕裂了，他们所在的地方也没办法幸免于难，外面如同天崩地裂，她只觉得下一刻自己就将被天地碾压成碎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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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3 Q$ |; _0 z- i& P0 e; f3 p, `    索性，有个人牢牢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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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身体给她铸了一堵墙，遮风避雨，挡住了那无处不在的威压和神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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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 @7 t9 Y5 a8 U7 p0 e    “你怎么样？”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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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痛，也不知道累，只知护她周全，仅此而已。

" q  h/ D. |8 J* U    “苏竹漪。”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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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你。”

    “别，我喜欢的可是十七郎。”她嘀咕道。说完之后又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不是……”

. T2 c. q: A9 H: E  ~    “轰！”

! ?- }: m/ ^# G3 U+ y    又是一声惊雷炸响。

/ T+ J7 C: c6 M7 y$ e    苏竹漪要说的话被雷声打断了。

# X+ N) d3 y& b) Q    她被震得头晕目眩，耳边嗡嗡作响。只这一个滚滚雷声，便叫她识海震荡，整个人都快受不住了。

7 n$ y9 E) r! A8 \6 e. l$ I    她眼前模模糊糊的，隐约见到流光镜中那真灵界显现，师父师兄古剑派陨落弟子还有盘古一族，皆是从镜中飞出，一同对抗天劫。
, |0 r+ @; S* T
, x! s$ b3 D. c0 n* q$ f8 m    她神识都模糊了，却依旧努力睁大眼睛，不敢有任何错漏。

7 O7 k( R& S: G, G7 L5 B    就见流光镜，镜中人，与那漫天闪电撞到了一处，她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手里头紧紧捏着的替身草人直接碎了，而身上那紧紧搂着她的人身子一颤，竟也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 ?- F. ]  T. y) m    却在这时，她怀中一个声音道，“原来如此，我还说为何你没有丧失理智，没有入魔，原来你就是魔！他将自己的情爱彻底舍去，将心魔从自己身体里完全剥离，哈哈哈哈，果然好手段！”

    一片叶子，悄悄藏于苏竹漪怀中，那是邪树最后的一点儿力量，却在这关键时刻出现，朝已经支离破碎的秦江澜扑了过去。

    这心魔因为庇护苏竹漪已经被天雷轰得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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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2 L; ?2 t; }# u* h% U  O    苏竹漪也是重伤之身。

    而它这一片叶子虽然实力微弱，却因为他们的阻挡而没有被天雷轰击，此刻大家都无比虚弱，相比起来反而是它最强势。

    “你既本是心魔，便能直接为我养分，痛快！”

    苏竹漪没动，她的剑却动了。剑祖宗从识海内飞出，直接将那邪树最后一点儿力量击得粉碎，这因苏竹漪一番话而活下来的长宁村老树，最终，还是彻底的陨落在了苏竹漪的手中。

    轰！

3 L( i3 a+ F- j* n    又是一声巨响，随着这一道惊雷落下，流光镜上的光亮骤然熄灭，整片天地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死一样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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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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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6 _1 V% A: M. Y; _2 o    “咳咳。”她呕出鲜血，意识模糊，心中想到：“十七郎，我来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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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P) i) g7 K5 h    眼皮耷拉着缓缓闭上，却在即将彻底阖上之时，黑暗之中又迸射出了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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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谁在耳边念咒，那声音万分熟悉，叫她识海逐渐平静，眉心忧虑都被清音抚平。

    梵音阵阵，仙乐飘飘，灵气从天而降，从地底汩汩冒出，瞬间便充斥了整个天地之间，她沐浴在灵气当中，只觉得浑身舒坦，周身疲惫都一扫而空。

4 [; q9 Q+ m. t    待再睁眼时，便看见本已枯死的建木之树突然从地底冒出，疯狂生长，片刻间已立于天地之间。

    而那树下，白衣飘飘的秦江澜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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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R1 M0 j" t% x2 F7 d- t    似乎感觉到了苏竹漪的视线，秦江澜回头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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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眸中无悲无喜，无情无欲，那眼神并不让人讨厌，只是觉得有些疏远。再看时，苏竹漪发现他周身像是在发光，让他的面容变得模糊，看着让人心生敬仰，差点儿就跪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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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么可能跪秦江澜！

( m3 B" K1 R! c, L2 k8 T- ]    让他回家跪搓板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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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G- H- k) [5 F% o6 u4 d    却在这时，苏竹漪看到秦江澜足尖一点，踏在了建木之树的一片叶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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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1 V) a( ^    她微微愣住，心尖儿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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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中一个可怕的念头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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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e; L: ^6 Z3 s. p5 j    紧接着，那念头变成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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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G5 n5 {/ n1 q8 Q. f& s: r6 b    秦江澜与建木之树一同消失在了天地之间。他再没有看她一眼。

/ z: [# u( K9 j' l. t    曾经，他眼里全是她。

    现在，他眼里没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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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竹漪满头雾水，脑子里一团浆糊。就在她发愣之际，流光镜突然落到她手中，里头师父的声音传来，“轮回道已成，竹漪，你不必再担忧天道会将你抹去了。”
# x) H7 n: O" `+ ?& L% y8 F- _, C+ B! |
+ U( D( Y- C( J    成功了？她不用担惊受怕，不用害怕突然就被老天劈死，不用害怕师父师兄再次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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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b( P6 Y3 R$ E8 h2 U    她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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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一点儿喜悦都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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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r) z& J# E  H4 l    苏竹漪：“抹去就抹去呗，我心里头难过。”她嘀咕一声，“反正十七郎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不料一个声音传来，“情蛊还是有用的吗，你看她如今修为涨了，依旧对我念念不忘。”
. [# h6 F$ D/ D* z
+ B' v  G8 W: ?9 R" _# n% c3 k5 D    苗麝十七最后一点儿残魂在雷劫前就被吸入流光镜中，经历了一次天劫对抗，他元神还强大一些了，成为轮回道里第一个可以轮回转生的元神。便是苏晴熏也在其中，不过她受了雷劫影响，元神几乎灰飞烟灭，如今已经入了转生池中。

) p$ E0 u  |' V0 x& s( g    苗麝十七生前罪孽深重，得受酷刑，不过如今地府缺人手，洛樱让他戴罪立功，先熬点儿孟婆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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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E0 R1 d+ ?+ s    “秦江澜他居然飞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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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妈的他怎么飞升的，我怎么跟做梦一样，他之前还杀了苏晴熏呢。”苏竹漪还是没转过弯儿，她觉得自己怎么都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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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放任自己，养大心魔，将心魔彻底变成了一个眼中只有你的魔物，最终，斩去心魔，便斩了你，得道飞升了。”清河冷冷道。

    秦江澜的心魔是苏竹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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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她而生，因她而起。

    他想她好好活着，想她无忧无虑，想时光倒流，回到最初，让她不再经历那些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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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心魔，是执念，是阻止他飞升的劫。

5 ^) a: ?1 r9 e3 T3 Q    心愿不成，心魔不除，便注定无法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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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6 A1 r# }0 J% m; @. Y8 [% F    所以他以身祭镜，换得一场时间回溯，让一切重来，让她不再走从前的路。

7 X+ W8 c% j1 U* L    当彻底摒弃了亲情友情，彻底摒弃了天下苍生人间正义，只剩下苏竹漪的时候，他的心魔和正身才能彻底的剥离开，也就在斩杀了苏晴熏的时候，秦江澜一直封闭的真身破道，飞升成神。

- I$ F5 U+ S0 x# A% Z* x/ `    他把自己分成两半。

    一半是天下。

    一半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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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破镜而出时，陪在苏竹漪身边的，只是那个渐渐丧失理智，渐渐无情，眼中最终只剩下她一个的，心魔。

    “哦，所以我是他飞升历练的一个心劫。”苏竹漪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然后他看破红尘无牵无挂渡劫飞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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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O; ]. l# b0 s  l% c( Z# u( k    洛樱面露不忍之色，微微别过脸庞。

    青河脸黑沉沉的，厉声道：“若有机会，我替你斩了他。”话音落下，天上便劈了一道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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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K" _$ y7 m% E    如今秦江澜可是神仙了，说神仙坏话要天打雷劈的。

, {9 s9 s% M, N, h4 K6 y    苏竹漪：“呸。”

7 u6 b$ w, U+ N8 R# E& p    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 j% y" g6 ]) f# T" }' k    她眼眶一红，又道：“十七郎，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哭了两声又骂道：“什么情蛊烦得要死，苗麝十七，当真没有解除办法了？”

5 n2 d$ @( J, B. E4 V    说话之时，眼睛里却有了泪水，她仰头看天，不想要眼泪流出，殊不知抬头的那一刹那，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打湿了整张如玉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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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d: |. k5 Z    却也闹不清楚，是为了谁。

1 f7 c- l& R/ i* ?    为了十七郎，还为了是他。

    “还好，有那情蛊。”洛樱心中叹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那个心魔呢？”苏竹漪忽然抹了泪水，问：“那个心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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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把自己劈了两半，把心魔从体内剖开了，心魔呢？”

5 l% i& ]) j) a; V+ O    “替你挡了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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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9 C- B: d! }/ H    “因你而生，为你而死。”

    “哦。”她颓然坐下，一手托腮，只觉得浑身都不对劲儿，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

第162章 ：挑战

    一个人失去了爱人会怎样？

# R. q  {% Q' p) t* q( T7 h& f    心若死灰，恨不得追随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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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H1 V1 b" [! U$ ^$ W    浑浑噩噩，不知道今夕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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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人一辈子走不出去，恨不得立刻了此残生，有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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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光镜里，一柄飞剑架在苗麝十七的脖子上，他跪在地上，脸上没什么表情，嘴角噙着一抹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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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H/ A" ?. P. m6 @    “比如你，洛樱死了，你肯定会痛不欲生，自己也活不下去，对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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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5 _" W) P, ?' i    青河没反驳，被洛樱温柔地看了一眼，他一张脸仍是黑着的，但耳根子却偷偷红了。

    “再看看你那师妹，啧啧。”苗麝十七嘴角一抽，“你们不用太担心，她不会被影响多久，毕竟情蛊，也敌不过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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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情蛊真的是天下第一蛊，为何会消失在人间？

: ^$ T2 R0 O8 l    当真那么厉害，大家都炼制，怎么都不可能失传，那蛊虫对很多修士来说，威胁并不高，毕竟，哪有那么多痴情人，修士冷血无情的多了去了。

5 ~& r6 B% z: e- i' N' d    “我死都死了，蛊虫也就灭了，哪里去找方法解蛊，死了还怎么解，你们放心，就你那徒弟你那师妹，要不了多久，她就活蹦乱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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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间唯有时光最无情，红颜白头，韶华枯骨，逆得了沧海桑田，负得了三生誓言，情情爱爱在它面前，终究是镜花水月一场空罢了。

    更何况，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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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且看着，她会怎样。”苗麝十七平静地道，只是那平静之中，约莫还藏着那么一点儿期待和不甘心。

- o/ S0 o5 k; C( g/ |( o    事实给了他当头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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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 y6 e. d% X! X. Z, H    苏竹漪把自己关在落雪峰三天，她在床上一动不动地坐了三天，眼神空洞，心里头也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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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骷髅个头挺大了，却缩成一团坐在门槛上，脚边趴着大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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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小姐姐怎么了，只好在门口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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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觉得自己会坐很久，大概会变成一坨大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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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就在第三天早晨，房门打开，小姐姐穿着一袭红裙从房间里出来，她用脚踢了一下他的屁股，“堵在大门口做什么，练剑练得怎样了？”

    “小姐姐，你出来了，你好点了吗？”悟儿紧张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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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Z9 I9 t, i6 d    “好得很。”苏竹漪咧嘴一笑，“浑浑噩噩坐了三天，好像瘦了一些，下巴更尖了，是不是会很憔悴，有没有弱风扶柳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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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s' b! m1 }- I  i7 M    她随手掏出一面镜子，对着镜子左右歪了歪脸颊，心满意足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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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中的青河和洛樱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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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6 Y8 M' ]3 x; I    不知道为何秦江澜把流光镜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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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留下来倒是可以理解，毕竟流光镜掌握的是人间轮回道，呆在人间无可厚非，让人觉得难以理解的是，为何流光镜会被他留在了苏竹漪手中。

" U9 l, z+ M6 n, S+ t    苏竹漪不是流光镜的主人，她也操控不了流光镜，拿在手里边，也就能跟他们说说话，把流光镜当普通的镜子用。

    大约，就是想他们陪在她身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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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f1 W1 P! s* G    “你打算把流光镜当普通镜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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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竹漪照镜子的时候，不管他们在做什么，那张脸就会出现在自己眼前。刚刚偷亲了一下师父，苏竹漪的脸就冒了出来，这种感觉……

    青河觉得有点儿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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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非觉得她心情不好，青河都不会这么温和地跟她讲话了。

    他想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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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可是神器。”苏竹漪冷哼一声，“肯定不能只当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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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并非流光镜的主人，无法驱动它。”洛樱道。事实上，没人驱动得了它，他们只是生活在流光镜里，主持轮回道，轮回道内的天道规则已经生成，这镜子他们也无法驱动，只能各自做自己分内之事。

    “驱动不了，我当块砖头砸人也行啊。”苏竹漪说完随手一丢，流光镜便被她扔了出去，落地之时，地面上悄无声息出现了一个大坑，苏竹漪便咯咯笑了两声，“你瞧，多厉害。”

    她在门口稍稍站了一会儿，随后拿出飞剑比划了一阵，接着又道：“现在不用担心这条老命了，又觉得有些无聊，还是得找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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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1 h$ w$ N7 Q* X  T    “小姐姐想要做什么呀？”悟儿两个拳头放在脸颊边，一派天真地问。

    “拳打四海八荒，脚踏正魔两道，我要做，天下第一剑！”手中长剑往前一挥，此刻的苏竹漪一袭红衣站在冰天雪地当中，衣衫随风飞舞猎猎作响，端的是威风凛凛英姿飒爽。

; t, ?  m! q+ t" R! v$ L5 b6 X    “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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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就去挑事儿啊，从云霄宗开始挑战，你觉得怎么样？

) z8 n; w  L9 n  v8 [. L, h    “只是现在实力好像还差了一点儿，毕竟背后没靠山了，我的剑道跟云霄宗那几个老怪物比的话……”她用手点着自己下巴，“估摸着还差了一点儿，实在不行，就用镜子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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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背着剑打算去挑战天下大派，殊不知还没走出落雪峰，就有弟子匆忙过来，在她面前跪下道：“大师姐，代掌门，不好了。”

    易长老已经将古剑派的掌门信物交给了苏竹漪，因此如果遇到大事的话需要苏竹漪定夺，她得了信物后就去了流沙河，还未曾行使过掌门权力，这会儿看到有弟子过来禀报，顿时眼睛都亮了。

8 I. Z  ]7 n  a+ y! Q" u1 _; Y    不是担心，而是激动。

; ^4 T% q  Y! E( Z    什么大事不好？

    不管什么事，撸起袖子干！

* E0 k9 q9 g, N( J! ]    想当年她也有个魔门小势力，手底下虾兵虾将也就几千人，如今却是有数万古剑派弟子听她号令，想想就热血沸腾了呢。

    不过，要矜持，要沉稳。

+ b7 H$ r4 f; F    苏竹漪深吸口气，脸上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松尚之，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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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我们出去历练的弟子，在外头听到了不好的传闻。”松尚之头都不敢抬，紧张地道。

    “什么事啊？”苏竹漪脸上依旧带着笑，眼睛里像是燃了两簇小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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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在她身后的悟儿也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现在的悟儿不比往年，个头挺大，踩在雪地上会发出声响，所以他虽是走路的姿势，但实际上脚离地一寸，偏偏又不是直接飘的，而是蹑手蹑脚的姿势，松尚之一直低着头，忽然觉得光线都暗了，猛一抬头就看到悟儿突然出现在跟前，吓的他脸一白，声音都打颤儿了。

/ K$ m: M+ T0 z    忽然觉得还是以前的小骷髅更可爱，晶莹如玉的白骨头，圆溜溜的眼眶子，还有绿幽幽的小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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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J8 @: o( \  e. g    他心中默默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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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I1 h9 U4 E    “问你话呢。”苏竹漪不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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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g6 A8 Y, N    “现在外头都说，说，说我们古剑派落雪峰修的是魔道。”

    “古剑派与魔道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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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还有，三天前你们杀了那个唯一的知情者，当年长宁村灭门的唯一幸存者，只不过她临时前将你们杀人的画面传了出去，说你们杀人灭口！”

. o2 O- ]: ]8 b4 p( n) U! Z    “云霄宗秦川也是长宁村出去的，据说现在已经有侠士去云霄宗向他求证了。”一鼓作气说完之后，松尚之神情忐忑地看着苏竹漪，显得有些心慌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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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原本是不信的，但现在外头传得沸沸扬扬，连那女子死时的画面都制成了留影石，一块灵石都能买到，他看到那女子浑身是血，被剑尊一剑劈成了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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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画面之中的剑尊……

. P1 u' g6 j# Q7 Z; c    面无表情，眸光阴寒，一步一步走过来，宛如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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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e+ e2 m, Z; @# g, k5 V    只是回忆一下那石中记录的画面，松尚之都觉得不寒而栗，两股战战了。

2 A) N* B: t) s* d. ]2 g- f0 b    “所以你做什么了？”

4 _* E" h0 }- a' Q$ D1 q  l2 ]; W( \    “你觉得是真的？”苏竹漪冷笑一声，“你觉得是真的，还跑到我面前来做什么？是不是傻？”

% ]( ]. [& N: a2 q" W& o% @0 J0 y    就见松尚之瞬间打直脊背，“绝对不是真的，肯定是有人看不得我们好，故意抹黑我们！”

, R, X, m8 i/ f; P    “那你做什么了？”同样的话，苏竹漪说了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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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尚之连忙道：“我立刻回来向您汇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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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0 h" ^6 Y& u  P    “愚蠢！”苏竹漪嗤笑一声道。

    “请代掌门指点。”松尚之一脸虔诚。

2 s: a3 ]+ G; _( e; [& b1 ~5 N    不知道是谁在做背后推手，现在不管是凡人还是修真者之间都有这个消息在流传，让古剑派的声誉受损，松尚之在听到消息日夜兼程地赶了回来，就是希望宗门能快速出手，挽回宗门声誉。

    “我们古剑派行得正站得直，以斩妖除魔为己任，怎么会跟魔修勾结！”他心中想到。至于当时的剑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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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5 b* [  r2 Z" }7 J$ w' ]6 c    松尚之微微闭眼，结果就见眼前一道寒光出现，那剑芒擦着他的睫毛而过，吓得他浑身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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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睁睁看着有一些睫毛被斩断，飘落在雪地上，分外明显。

7 j. B( K* x8 E, Y6 z8 P& p    “我又长又翘的眼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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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敢在我面前说师门坏话，我就打谁！”苏竹漪收剑，冷冷道。

    她原本想说的是我就杀谁，不过看到这松尚之跟个小鹌鹑一样，怕吓着他还是变了一个字，苏竹漪瞥了他一眼，道：“既然他们说我们跟魔道勾结，那我们就去除魔卫道。”

& y9 Y4 `, |/ Y8 d& w# \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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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q% ^, G4 k$ o5 U    “就拿血罗门开刀！”原本她是要去挑战正道的，如今，倒是得改改目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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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d& _. X. B3 ^2 s9 Y+ }    青霞：“我不是刀。”

7 v' H& x6 x' x9 O- T1 ?    呵呵……

第163章 ：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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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9 \" q& d5 f5 K, o+ W    血罗门是个杀手组织。

    他们做事很注重善后，几乎不会留下什么尾巴，狡兔三窟，血罗门在外头的驻点不知道有多少，到底谁真谁假，却是没人分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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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血罗门暗杀了一位修真世家的长老，那修真世家倾尽全派之力讨伐血罗门，结果找错了地方还中了陷阱，一个有近万弟子的修真世家在陷阱里头陨落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千人撤退的时候被血罗门死士暗杀，待逃回家族族地时只剩下了三五百人，当初四大派皆派出了门下优秀弟子前去救援，可是出发不久就受到了干扰被困在阵法里耽误了不少时间，等到脱困赶过去的时候，那个近万人的二流世家已经彻底完了。

    就连元婴后期的家族老祖也战死在祖宗祠堂，他倒在血泊之中，整个祠堂地上全是血水，有他的，也有敌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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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杀那个老祖，血罗门也至少死掉了三百死士，损失不小，但这一役过后，无人再敢小觑血罗门。

    “血罗门喜欢从凡人界掳走小孩从小训练，他们不管小孩资质如何，只要是幼童，通通带走，然后让他们互相厮杀，听说千人中才能有一个活下来，成为血罗门正式弟子。”梅长老着眉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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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 T; e* {/ A$ _    苏竹漪手持掌门信物，她说要带门下弟子去围剿血罗门，他们这些做长老的自然也不能反对，只是血罗门藏得太深，他们也不清楚血罗门老巢到底在何处，而之前古剑派弟子在秘境中吃了亏，虽然得了大量宝物，但大家都还在养伤修炼，而且宗门剑道比试也是他们前段时间定下来的，眼看着马上就要开始比试了，现在出去剿灭血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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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2 s3 k8 j( N; K9 O7 O  A    梅长老觉得苏竹漪这个决定做得有些草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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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2 S- ~0 l7 o* [3 M  L+ z    他在古剑派是不怎么管事的，另外两个长老一个在养伤，一个在闭关悟剑，易涟更是早就闭关了，还把掌门信物给了苏竹漪，他也一直很信任苏竹漪的，觉得由她当代掌门最好不过，哪晓得她拿出掌门信物的第一件事，就是带领宗门弟子去围剿血罗门，这也，太激进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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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0 O+ G( p7 f    “要不，等到剑道比试过了再商量一下？”梅长老犹豫片刻后道。

. q; \3 V# w) G    “谁规定了剑道比试就是站在比武台上比剑了。”苏竹漪歪坐在椅子上，手腕上缠着一条小白蛇，她轻轻摸着蛇头，笑了一下，“也不需要太多人，只要那些要参加剑道比试的跟着去即可，谁斩杀血罗门死士最多，谁就能获得宗门奖励的重宝。”

1 d: C4 J/ [  H% r! ?    这没骨头的坐姿，这艳瞎眼的衣服，还有那嘶嘶吐着信儿的小白蛇……

5 H1 ^8 {+ E" T! m    梅长老觉得自家这代掌门，跟她师傅洛樱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呢？要没点儿眼力的，非觉得她是魔道中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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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o5 \7 ^* \* x$ }    “这，血罗门的位置无人知晓。”梅长老还想再挣扎一下，就见苏竹漪唰地一下站起来，她坐没坐相，没骨头似的，站起来倒是站得笔直，那一身红衣，衬得她像是一杆指天的红缨枪。

    “梅长老放心，我已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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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罗门真正的老巢，苏竹漪知道。

+ x# x% ~5 ]) k    “好。”梅长老点头，“我随你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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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了，梅长老镇守宗门即可。”说完，苏竹漪转身离开，她走出大殿时候，阳光穿透殿前的大树落在她身上，在她的红衣上镀了层金，明明穿的是绫罗绸缎，在那一刻却犹如身披铠甲，一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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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们不是要去血罗门嘛，为何来这里？”松尚之有些紧张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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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剑派弟子要外出历练，修为至少要达到筑基期。松尚之作为筑基初期，刚刚出去行走江湖，还没闯出什么名堂就返回了宗门，然后，他就有幸参与了这么一场大战当中。

) N! o: p, [* I    他有点儿没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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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掌门说此次行动自愿，只要之前打算参加门派剑道比试的都能参与，这就导致出来的弟子修为有高有低，最新入门的那两个小孩还在炼气期，就跟在他们这个队伍里头，少男少女面带甜甜笑容，一副郊游踏青的模样，其他的弟子也大都是筑基期，让松尚之更加心慌了。

1 {; j. W0 d: Q" r5 q' G3 H- b0 I    代掌门是把实力最差的那一批弟子都带到自己身边了啊，他能被选中到底该哭还是该笑呢？

    “也不知道其余几个突袭血罗门分堂的队伍现在怎么样了。”松尚之抬头看天，只觉艳阳高照，晃得有点儿眼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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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p% }% L' T" X) \    突袭别人大本营，为何要白天去？他真是想不太明白啊……
7 R' T$ A# q& d  E6 I  u; @. r
. e8 d" N1 C, Y, h0 @; C6 M7 O2 d    又前行了一会儿，苏竹漪停了下来，她前面有一条河，她飞到河中央，将手中飞剑插入河床，隔了半个时辰才返回队伍，道：“继续走。”

9 X, D3 [  H: t( g* G# w    松尚之：“……”

5 V/ f' }  Y4 ^0 F" I6 ~. v' r# `$ O$ c    “代掌门，您的剑呢？”

    剑祖宗去哪儿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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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t* Y! j- i; T- V0 z/ L    “放河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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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E! D1 F/ l& d3 ?    打架之前先扔了武器真的大丈夫？

* w; e3 ]! O* p8 Y9 E/ i    “大师姐你做了完全准备的哈。”

    “嗯。”苏竹漪点点头，掏出了一个储物袋递给松尚之，“拿下去分给大家，保管大家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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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t" f( [7 t- o/ u! ^- ?8 K    松尚之精神一震，随后把那储物袋打开，赫然发现里头居然是满满当当的替身草人，他一阵心塞，默默无语。

    “前面百里就是长歌门，长歌门你知道的……吧？”松尚之语气忐忑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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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话音刚落，旁边那愣头愣脑的师兄就过来刷脸了，“长歌门是挺有名的正道宗门，门主是金丹境大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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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有个女弟子好奇了，“那这门派实力应该很一般啊，为何会很有名？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跟着苏竹漪过来的弟子修为都不高，有的自入了山门过后就一直在修炼没有离开过，长歌门又不是修真界的大宗门，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会儿都一脸好奇地盯着那说话的圆脸师兄，盼他解惑。

    就见他呵呵一笑，“长歌门的修士声音都好听，长得也好看。”

    “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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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F! _) B. k5 S    ……

9 G* r- j$ D$ ~8 `" P' Q* v  a    “去，把长歌门围起来。”

* Z, V' ?" @& P0 v3 |    虽然大家都一头雾水，但没任何人反驳，纷纷祭出飞剑，冲进了长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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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尚之算是明白，为何大师姐要带这些愣头青过来了。

    因为听话啊，她带的这些人大都年轻得很，对落雪峰盲目崇拜，只怕喊他们去冲云霄宗他们都敢跟着去，一句话都懒得多问……

    作为唯一一个还有些理智的弟子，松尚之压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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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竹漪带着三百修士，直接闯到了长歌门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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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歌门修士不多，整个宗门弟子一共三千，这会儿被围在了宗门正殿，那门主是个女修，金丹期大圆满，身上披着一件青灰色大氅，头上挽了个道髻，气质偏冷，说话的时候声音悦耳动听，像是黄鹂鸟唱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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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是在呵斥古剑派，她那调子依旧像是在唱歌一样，声音婉转动听。

  `! ^- v7 O8 V3 {$ E9 n    “你们古剑派果然跟魔道勾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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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4 U/ u1 H# n# h- l5 w2 E    “你们要与天下正道为敌？”

0 B( r, C4 t% \6 f  @& y    “我已传讯出去，你们古剑派的所作所为会被天下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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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X( Q( ]' r' X9 r$ `    “我已经设了阵法，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你怎么传讯？”苏竹漪笑了一下，“余歌是吧，血罗门暗堂堂主，专门培养女死士的，你老底我都知道了，别装了。”

    被直接叫破了真名，还道出了身份，余歌定定看了苏竹漪一会儿，忽地笑了，“你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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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T' x1 K& b3 F# T. Z% S4 y    她微微转动了一下手指上的戒指，“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如果古剑派洛樱青河还在，我们可能还不敢动手，如今你们古剑派死的死，闭关的闭关，就你们这三百个低阶修士，自己送上门来找死，真是……”

    余歌抛了个媚眼，“年轻气盛呢。”

    话音落下的瞬间，大地都震了一下，那余歌忽然解了大氅，露出了里头的紫色长裙，她还把挽发的木簪取下，一头青丝如瀑散开，原本一个清冷的道姑，眨眼就变成了个妖艳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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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d$ n6 Q' i& i3 }7 c    这些年轻弟子血气方刚修为低，她略施手段便能制服，唯一需要警惕的，就是这红衣女子和她身边看不透深浅的小男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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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3 ]" O; f' h    若是她一个人把他们全收拾了，这份功劳肯定能让她得到重赏，没准还会赐下宗门最厉害的血罗秘法，想到这里，余歌便觉得热血沸腾，看他们的眼神都热切了许多。

    这都是送上门的功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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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擅长媚术。”苏竹漪轻笑一声，“声音更是能勾人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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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弟子，“你们小心点儿，免得一不小心就入了她的幻境，到时候要我来救人就太丢脸了，回去通通关禁闭。”

4 T+ O( X( W; A- q! ]2 I    “大师姐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会中幻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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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长得这么丑，一点儿没你好看。”

    “也没剑尊长得美。”松尚之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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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9 x6 K+ D/ r2 w    “噗嗤”。苏竹漪笑出了声，“就你这姿色修什么媚功啊，丹鹤门最近炼制出了一种养颜丹，挺适合你的，可惜你坏事做尽我要替天行道，你没有机会去换脸了。”

4 l) m) I! }+ e8 M) Q    说完，苏竹漪右手伸出，手背向外微微弯曲，在靠近余歌之时猛地伸直，那绷劲的手掌犹如一柄闪烁寒光的刀，朝着余歌的胸口斩去。

    余歌被苏竹漪的话气的吐血，她猛地抓起之前解开的青色大氅一翻一抖，那披风就成了一面青色旗帜，随着旗帜抖动，刮起阵阵妖风，呜咽之声在大殿内回荡，犹如鬼哭一般。

" w) {5 ~+ W; [! d0 `& P    偏偏那鬼哭当中，还有个女子浅笑清唱，若有若无的歌声仿佛是勾魂的小曲儿，让古剑派弟子神智模糊，握剑的手都没了力气，手中的剑都快拿不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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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9 w# d) [1 E4 E    “你身后那些人已经中了我的迷音拘魂阵，想要他们活命，你就束手就擒！”余歌冷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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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t! E; B7 J: F5 {    “不想。”苏竹漪笑吟吟地答，“要是这么个阵法都闯不出来，我觉得这些弟子也没活着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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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 i! V" N" c& Z" t# ?    “你……”似乎没想到苏竹漪会这么回答，余歌脸色一滞，紧接着道：“好，我就先收了这三百弟子，再送你去跟他们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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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手中青旗猛地变大，朝着苏竹漪扑了过去，苏竹漪伸手从袖中一抓，那动作让余歌脸色微变，神色警惕，但看见她掏出的是一面毫无灵气的古朴镜子，余歌手上动作加快，口中喝到：“死！”

    “杀了你，剥了你的脸皮做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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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色披风兜头盖下，明明笼住了那女人，却没想到扑了个空，直接坠落在地。

    她再次用力一拉，却发现，那披风居然拽不起来了。

    “怎么回事！”青旗是她的本命法宝，乃是高阶灵器啊！

7 c" \& N$ S6 v" n. J    “我就知道，你一直嫉妒我比你美。”身后一个凉悠悠的声音传来，让余歌背心一凉，头皮都发麻了，死亡的阴云笼罩头顶，直到此刻，余歌才意识到，那个不显山不露水，除了一张脸好看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实力的女子，到底有多强。

3 c; i% Q: T* f: w. h. r    若是一开始就知道她这么强大，她早就通知宗门了，不会为了贪功，故意隐瞒不报！

    然而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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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人身上杀机毕现，她就在她身后，威压牢牢锁定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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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了？嘻嘻。”苏竹漪贴在余歌身后站着，用手轻轻拨了一下她鬓间的碎发，并把那缕头发轻轻别在了她耳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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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u3 m$ V7 p0 a# Q; K    她盯着她耳朵上那枚金色耳钉，手指一划，便把那一截耳垂都给割了下来。

- B" _9 k# b# q/ A    那耳朵本来是白嫩嫩的，被割下之后瞬间变成乌黑色，俨然是含有剧毒，苏竹漪用灵气逼出那金色耳钉，便是拿到了进入血罗门的密匙。

    “你，你到底是谁！”再好听的嗓音，在惊恐万分的时候，也变得尖锐刺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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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竹漪轻笑一声，用余歌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我，我是你门下死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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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忘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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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上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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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H; c4 I* _0 Z! @2 @& i    上辈子都想毁我的脸，就怕我取代你的位置，可惜最后，我还是赢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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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歌目露惊惧，她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曾经训练过这么一个死士，不过下一刻，她也没精力去想了。

( k1 v5 `6 o' w% t( T$ m3 [( z    她发现，自己之所以无法再驱动本命法宝，是因为那旗子一角压了面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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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_) {7 q9 A: q1 l. p4 y0 U    巴掌大的镜子压在她的青旗上。

8 d: k* D6 W* M& ^    她的青旗再也无法动弹，哪怕她拼尽全力，也无法让旗子挪动分毫。

    本命法宝无法驱动，她自己也动不了，宗门秘匙也被抢走，难道说，她今日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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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0 S- P5 l8 H    不，不只是她。

    余歌忽然觉得，今日，整个血罗门都在劫难逃。

    她，她来了。

第164章 ：瓮中捉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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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_- g4 H  w, f& ^, S/ X$ r6 z, E2 z    莫非这次，血罗门也在劫难逃？

    想到这里，余歌哑声质问：“血罗门虽是魔道，但犯下的恶比很多魔门都要少，我们是拿人钱财□□，你不去找那些花钱买命的人，偏偏来为难我们这把刀，莫非是觉得我们好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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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身子动不了，眼珠子转了转，开口示弱，：“加入血罗门也是逼不得已，当年我被所谓的正道修士欺压家破人亡的时候，你们这些名门正派在哪儿？”

    “我报仇无路的时候，你们在哪儿？”

    “为了报仇，我找到了血罗门，奈何付不起灵石，所以，我加入了血罗门，成了血罗门里的一把杀人的刀……”

    余歌看着身前站着的小男孩，她话说得很慢，声音哽咽，泪眼婆娑，楚楚可怜。这个小男孩的修为她完全看不出深浅，但古剑派其他弟子都已经中了她的幻境，他半点儿事没有，只是眨巴眼睛站在那里，双眉颦着，显得十分忧虑，因此，余歌将求生的机会放在了他身上。

    小男孩自然是练了缩骨化形的小骷髅。他没有中幻境，这会儿啥事也没做，就站在原地一动没动，愣愣地看着余歌，一副很伤心难过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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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竹漪没去管小骷髅，她站在余歌身后，笑眯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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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踱着步子走到余歌面前，牵起她的手，叹道：“你真命苦。”

; Y% Y2 v7 ?9 r    苏竹漪眸子里泪光闪烁，一派天真地问，“那你仇人现在呢？报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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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9 a4 m* T& U1 o    余歌微微恍神。

# W* D- s& A8 e    面前的女子有一张让全天下女人嫉妒的脸，明明妖艳夺目，此刻却做出了娇憨天真的神态，偏偏一点儿也不违和，肤色如玉，明眸皓齿，嘴角边噙着的浅笑，也像是早春里最嫩的花，沐浴在阳光下，披了五彩的光晕，漂亮得让人炫目。

; Q" Y! z8 s- F8 L) m    “我……”余歌低声喃喃，脑子里组织好的语言，一时都有些混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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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说就是不给我面子咯。”苏竹漪嗤笑一声，她本来轻轻捧着余歌的手，说话之时突然用力，将她的一截手指给掰了下来，将手指上的戒指取出过后，她掏出一块方帕擦了擦，道：“你自出生就在血罗门，难为你还记得家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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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罗门暗堂的女死士大都会编造一些可怜的身世博同情，苏竹漪从前也不例外。毕竟有些正道的傻弟子，特别是那些年轻男人颇具有同情心，总是被哄得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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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Z/ {& M8 B' N2 l! `2 E4 e    她把戒指擦干净，随后道：“你这双手这么漂亮，是用初生婴儿的血加上凤仙花还有雪莲熬成汤汁泡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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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胡说八道。”余歌脸色瞬间变了，她心头狂跳，那颗心脏仿佛要炸开了一样，让她都快无法喘息了。

2 w" G+ y' M, q0 z% O5 a0 v    “死在你手里的孕妇不知道有多少？”苏竹漪说到这里，眼睛微微一眯，“想自杀？血罗门死士对自己也狠，余歌，你可知道，现在死亡也不意味着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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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 j- K9 w6 b4 S. H    她摇摇头，直接一掌拍下，将那毫无反抗能力的余歌一掌击杀，接着才拾起流光镜，看着那犹如水波一般的镜面，苏竹漪咧嘴一笑，走上前几步，将镜子放在了正殿的一个台阶上。

    主人陨落，余歌的青旗也威力大减，那些被青旗幻境控制住的古剑派弟子一个接一个清醒过来，苏竹漪淡淡扫了一眼，发现有几个手里的替身草人都碎了，登时啧啧叹息两声，骂道：“废物。”

    她骂人太直白了。

    一点儿不含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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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H7 Q5 B1 l  e( v% G3 e9 T    那些个弟子个个羞得面红耳赤，杵在原地不敢抬头看她一眼。苏竹漪轻哼了一声，随后闭目念了一段口诀，待她念完，长歌门被困在正殿的弟子里头就有四分之一的弟子出现了异常，他们满头虚汗，疼得满地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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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i- L* z; N+ r4 L( f4 h! q    长歌门里头并非所有弟子都是血罗门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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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 n+ X5 ~  O( j    毕竟是传承了几千年的修真门派，里头还有一些弟子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大家混在一起，才能更好的掩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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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罗门的死士为了绝对的忠诚身体都被动了手脚，像是余歌，就能掌控她手底下死士的生死，当年她为了坐上余歌的位置，可是费尽了心思，吃尽了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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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2 u% d# ?$ m+ M* g    “那些身上出现异常的都是血罗门弟子，你们去杀了吧，要是连重伤的都对付不了，你们也就别修什么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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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竹漪瞥了一眼这些年轻人，慢吞吞地道：“回家卖红薯去。”

. F4 Y/ c& I6 I; w' D# f    “练什么剑啊，老老实实在家砍柴多好。”

    一众弟子：“……”

    代掌门好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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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7 R9 v4 u% ^  S# S, t; b2 r    代掌门人美嘴臭。

    “快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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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古剑派弟子不再迟疑，提剑冲了上去，跟那些被揭穿了身份的血罗门弟子战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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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e4 F' A) {1 F1 G    “小姐姐我也去吗？”悟儿搓着小手，有点儿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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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都打不过你，你别去，还有事要你帮忙。”

- @* U5 {! v9 w/ s    “一旁等着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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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悟儿答应一声后就地坐下，时不时拿眼睛瞄一眼对面的战局，看到有古剑派弟子出现危险，他就偷偷射出一道剑气，帮人缓解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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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剑派弟子顿时觉得如有神助，一个个士气高涨，逐渐占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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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竹漪装作没看见悟儿的小动作，她左手拿着余歌的戒指，右手拿着耳钉一样的密匙，慢条斯理地走到放流光镜的台阶上，她轻轻敲了一下那石阶，手指左右摸索，按照戒指上的图案，在台阶上用灵气勾勒了个符阵。

' J$ @" E# t3 n2 z- e# K! G% O    阵法出现之时，正中央便有个小孔，她把密匙插入其中，却是没打算拧动。

0 ^$ x5 `* c4 I) Q9 A5 |; z& n% R    苏竹漪拿起流光镜，轻轻地放在了那密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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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着她招了招手，喊道：“悟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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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 t9 F0 f/ Q9 q    “小姐姐，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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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U: l$ N, C& {    “朝这里打一拳试试。”她指着镜子道。

    “唉？”流光镜可是神器，他知道的，现在要他揍神器？

: }4 L1 F2 t* q0 [    “打，别怕。隔山打牛知道不？通过镜子将你拳头的威力扩散出去就行了。”

    顿了一下，苏竹漪又道：“用最大的力气。”

    “好！”悟儿深吸口气，一拳砸下，轰的一声巨响，流光镜纹丝不动，但他们所在的地面瞬间出现大量裂纹，犹如蛛网一般像四周蔓延，仿佛山崩地裂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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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6 W4 n5 [6 z) L    “再来！”

$ U. y1 {4 O$ b2 P6 w/ r" m( v% A    “嘭！”又是一拳砸下，地面足足凹陷下去一丈远，苏竹漪站在被悟儿砸出的坑中，面带微笑地道：“继续。”

    她站在废墟上笑。

    而废墟底下，则有无数鬼哭狼嚎声传来，仿佛地底藏着无数恶魔，正在挣扎嘶吼一般。

    百里之外的河水崩腾翻滚，一道道混乱气息从靠近了那河床底下藏着的出口，眼看要脱离险境，却没想到，那出口处多了一个阵法结界，阵法结界之中，赫然有一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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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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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L& }' m# u# W' b    无数道剑气猛地迸发而出，将整个出口瞬间封住，但凡靠近剑阵之人，皆是被绞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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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罗门的真正老巢，就在长歌门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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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7 I1 j  P, b  y, ^' X    他们在长歌门地下修建了一座地宫，地宫防御结界及其强悍，哪怕是元婴大能，也破不开那结界。结界一共只有两个突破口，一个是钥匙可以进去的入口，一个是秘密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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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I5 z8 |8 j# }6 P6 h  T: I! D    地宫内部的阵法迷宫也层出不穷，苏竹漪若是带着这么多拖油瓶贸然进去，只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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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这群人里头修为最高，破坏力最强的其实是悟儿，但是悟儿天真烂漫，让他杀人的话他可能会畏手畏脚，这样一来就算进去了，怎么也都会有漏网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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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 y3 R: v    所以苏竹漪压根没打算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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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的是毁灭，将整个血罗门地宫里的修士，彻底毁灭。她用流光镜堵住了入口，用青霞剑守住了极少数人才知道的出口，现在就只差关门打狗，瓮中捉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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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来！”苏竹漪继续道。

    悟儿看了看自己红彤彤的拳头，一咬牙，又挥出一拳。

, p- d4 E" @+ [7 \" U! C6 A5 W( C    流光镜微微震动，整个地面都左右摇晃，而在那地宫之中的血罗门弟子更是气血翻涌，被震得肝胆俱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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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拳又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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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拳又一拳，直到小骷髅精疲力尽的时候，苏竹漪才道，“好了。”

    地底的血罗门修士全军覆没，而地面上的那些，也都被古剑派弟子斩杀，还剩下一部分脸色惨白的长歌门弟子站在原地瑟瑟发抖，他们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身边朝夕相对的同门，竟然是魔道中人，准确的来说，他们自己加入的这个门派，本身就属于血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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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v) V. W6 g' G2 y3 u3 V; G7 D    “他们怎么办啊？”有弟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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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 T4 D  G) K* U' j7 c( J    “若是想重建长歌门，等几天就去地下看看，能找到不少好东西。”苏竹漪看着那群吓傻了的长歌门修士，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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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罗门的全死了？”松尚之感觉自己脚底下的土壤都泛着红，他也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只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他们没有进血罗门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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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 b' d1 J* I3 ?, z    但那些血罗门修士已经全死在了地宫里，想想都有些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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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能够进入血罗门地宫的，不会有一个无辜的人。”

    每一个都心狠手辣，杀人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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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好像上辈子的她，手里头也是沾染了无数鲜血，她也不无辜。

    被天下人围攻，也是罪有应得。

2 |) {* K2 X! s6 {    只是这时候，她莫名想到了秦江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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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q/ P5 a3 g( w8 S    他为情所绊，救了人人喊打的女魔头。

    他斩了情缘，成了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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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个女魔头，如今成了斩妖除魔的正道大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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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R- G$ U( b2 h1 h; k: u# g    他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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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一想，忽然觉得有点儿不甘心唉？

第165章 ：收徒

    不甘心，所以去剁几个所谓的名门正派？

* k; G2 C+ r, o/ E3 g8 h    剁了干嘛，难不成切肉包饺子吃。

    杀人夺宝？她现在左手仙剑右手神器，在盘古秘境里头还得了那么多好处，一个人还独占了落雪峰，并且手握古剑派掌门信物，还需要去夺别人的宝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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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压根看不上眼好么。

    加上如今这天地间多了个轮回道，死了并非一了百了，她还是老实点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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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G. x( J1 [6 d- b6 E    灭了血罗门后，苏竹漪带着这批弟子返回了古剑派，该赏的赏，该罚的罚，等处理完过后，她自个儿又返回落雪峰蹲了几天，赏赏梅花，练练剑，日子过得，贼他妈无聊。

  u: W6 s- b# l- w% [    三天过后，出去剿灭血罗门分堂的弟子也全部回来了，他们清点了一下后发现，这次剿灭血罗门，古剑派弟子仅有一死九伤，这等战绩已经十分傲人了。

/ b* Y$ {, B; {# h$ n: X" v    没有一个门派敢说自己能灭了血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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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3 |0 Y1 c- Q1 {4 f5 q% Z    古剑派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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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6 @# H, F; ]2 s    不仅做到了，伤亡还很小，如今外界对古剑派的实力有了重新的评价，大家都觉得现在的古剑派，已经凌驾于丹鹤门、寻道宗之上，跟云霄宗并驾齐驱了。

, W& `; i3 E6 v5 e    原以为古剑派没了洛樱和青河就会一蹶不振，哪晓得他们那落雪峰还真是出怪胎，新收的苏竹漪入门才多久啊，从古秘境出来之后就有了元婴期巅峰的实力，一举灭掉血罗门，真是叫人惊叹不已。

    至于古剑派跟魔道勾结的消息也没人再传了，听说那去云霄宗求证的侠士还被云霄宗的秦川很有诚意地指点了一下剑法，就不知道是真是假了。

& s# ^" h0 N: `% ?, J  q; I    “去血罗门分堂的那些弟子，他们带回来了一些小孩。”松尚之恭谨地站在雪地里，他低着头，表面上镇定，心里头着实是有点儿慌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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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他，其他同门都带了一些活口回来，年纪最小的竟然只有几个月大。但他们去长歌门的一个活口都没见，听说后来进去那地宫的修士全都吐了，里头的尸骨都被震碎，肉身没有一具完整的，简直犹如修罗地狱。

- l( R5 [' }3 H' _    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那个悠哉悠哉地坐在门槛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甩着小白蛇的代掌门苏竹漪。

    “哦。”苏竹漪刚刚练完剑，本打算看看悟儿练剑，结果刚刚坐下没多久，那小鹌鹑就过来了。

    说他小鹌鹑吧，他也算是古剑派弟子里头比较胆大的了，毕竟其他人，都不太敢来落雪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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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 C+ r: ^' z9 o    明明以前秦江澜在的时候，他们都天天过来报道跟他练剑的，如今，却是一个都不来了。

! F3 C4 R9 v3 F5 o% K    那时候的秦江澜天天冷着脸，对谁都没笑容，他们还眼巴巴地跟着他。

    如今她天天笑眯了眼，这些家伙居然一个都不来，真是，没意思得很。

' \6 C) v& W7 {" Q    她眯着眼睛的时候凤目狭长，显得格外妩媚，轻飘飘扫了一眼，就发现松尚之依旧垂着头不敢看她，这媚眼算是白抛了，她咳嗽一声，“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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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1 i% h! f) n- y5 R2 {% [( C    “我们去找过了，那些小孩的父母都没了，除了那几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婴儿，其他的小孩……”说到这里，松尚之才抬起头来，眼眶微微泛红，“其他的小孩身上都戾气很重，他们都杀过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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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 ?3 n6 R! d7 t% g4 Z- Q+ G% ?    他有些说不下去了，

, p( x) [; ?  }1 j    苏竹漪却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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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都杀过人。

    还吃过人。毕竟要活下来，在食物缺少的情况下活下来，会吃人有什么稀奇。

- |- I2 `6 |/ F& L* Z! |: T  Z0 N0 r    瞧这些正道的小幼苗，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反正梅长老说了，这些小孩若是不好好带，很有可能走歪路，所以想让几位师叔都带两个徒弟，代掌门你都元婴期了，落雪峰也没个传人，要不，您也去挑一个？”他其实有点儿担心，代掌门教徒弟的话，只怕不晓得教出个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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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6 m! t& F" X9 l7 s4 Q    听说那些小孩现在心理扭曲，需要引导，想到代掌门一口一个废物，回家砍柴卖红薯什么的，松尚之就觉得有些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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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m8 ^4 Z* X9 K3 U$ U    应该能教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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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剑尊大人还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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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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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徒？

# g, l  E" r/ v5 _( Y( r% e  I    苏竹漪倒是有了点儿兴趣，她站起来，拍拍手，“落雪峰的确冷清了，那些孩子在哪儿，我去挑挑看，给悟儿找个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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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就在大殿外头。”松尚之连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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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B) u5 R  M. L5 x  m  Z    苏竹漪牵着悟儿的手去了大殿，那站了一排小孩，年纪小的四五岁，年纪大的有十一二岁，他们背靠背围成圈儿，警惕地看着周围。

    年纪大些的沉稳一些，而那几个年幼的目露凶光，像是小狼一般冲外人呲牙，喉咙里还发出一声接一声的低吼，看得周围不少富有同情心的古剑派弟子眼圈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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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b$ L7 y' K+ P1 I# T0 b    不过现在没人敢在他们面前放下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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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n, b& C. M! X2 P4 x1 i    他们这次一死九伤，死掉的那个女弟子，是被三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杀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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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 Y" l; s    那三人先是示弱，让那女弟子卸下防备去给他们治伤，然后三人同时攻击，其中一个更是咬掉了那女弟子的半张脸，场面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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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那些身上戾气太重杀戮太多的孩子也有不少被他们处理了，剩下的这些，已经是里头相对好一些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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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能教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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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竹漪站在了那群孩子面前。

    她一个接一个的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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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6 ]) _# }8 U6 j; e; {# D    几个月大的婴儿？太小了，懒得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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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资质倒是不错，还挺机灵，明明杀得人最多，偏偏低着头做鹌鹑，白着脸咬着唇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算是这里头资质最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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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眼睛有点儿小，长得不太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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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长得跟个矮敦子似的，吃了多少人肉啊，在血罗门里头还能胖成这样？

" _- M4 x% w8 U9 z& H- [2 `6 F0 ]    一个一个选过去，苏竹漪愣是一个没看上，不过她倒是起了收徒的心思，便打算去外头看看，也给落雪峰找个正儿八经地传人是不是。

4 {1 ^2 |0 e' o    苏竹漪外头晃悠了三天，连小骷髅都没带，等回来的时候，她手里就拎了个小女娃。

    “代掌门，你选的弟子肯定根骨绝佳！”梅长老听说苏竹漪出去收徒了，心情一直很好，毕竟这关乎着落雪峰的传承，而落雪峰，可是古剑派根基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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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听到苏竹漪回来了立刻兴匆匆地跑过来看，本打算送点儿见面礼给她新收的弟子，瞅到那小女娃的时候，忽然觉得有点儿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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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姑娘，好像没什么仙缘啊？”先天灵脉微小的可以忽略不计，灵脉细小就难以吸收容纳天地灵气，难以吸收天地灵气修炼自然就千难万难，这小姑娘百年内能突破凝神期，只怕就得谢天谢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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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是没有，我去凡人界找的。”

1 f, t- s& N1 T$ N/ e    “哦，那她父母可愿意？”他们是名门正派，收徒不会乱来，需得征求对方父母同意，才能把孩子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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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并非所有凡人都愿意将孩子送去仙门，因为那意味着或许一生都难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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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g: U' t- U$ @2 }- W- o    苏竹漪愣了一下，“哦，忘了问。”

    梅长老：“……”

    你这性子真是太随便了点儿，难不成一个招呼都没打，直接掳走的？

    梅长老虎着脸，“这样跟血罗门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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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竹漪语气阴森地道：“血罗门要灭人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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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长老：“……”他以前很少下山，不太爱与人打交道，现在，他更不爱了，总觉得跟苏竹漪说话，能把自己给活活气死。

: x5 [' L+ U& _7 T) \( U    他深吸口气，“这小孩自己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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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z$ k+ ^' d4 [. e5 D0 Y- ?% r    “愿意呀，一根糖葫芦就跟着走了。”

    苏竹漪话音落下，那小女娃就咯咯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是两个小月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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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V  X- L: t, F0 d5 i( ?    直到此时，梅长老才注意到，这看起来漂亮得像小仙女儿似的小姑娘，竟然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乃是心智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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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3 C2 a0 M, F5 r" ^    “她家住哪儿？我派弟子过去问问。”

1 x7 a4 w- b! A    苏竹漪说了个地头，“我看到她的时候，她可没这么干净，自己坐在路边玩泥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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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差点儿把泥巴里掏出来的蚯蚓给吃了，肚子是得多饿啊。

* x* `3 g/ X! M4 B- P1 H& n7 N    一个呆呆傻傻的小女娃，压根不受重视，或许被带走了，那家人心里头还轻松不少。

* A: F4 _* c# C1 R9 I- Y' ?4 V- y    当然，苏竹漪不是同情心泛滥，她是真的觉得这小女孩长得还不错，就捡回来养着吧。

# m* c* R' \5 j" x1 x6 \    “悟儿。”苏竹漪喊了一声，“我捡了个徒弟回来，你把她带去洗干净，换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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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忘记买小孩子衣服了。反正小骷髅会针线，不怕。

0 X5 j: p" j" I3 |& o& I7 n    “悟儿，你记得多做几套衣服给她啊，我去问藏宝楼的要点儿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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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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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你收徒，还是悟儿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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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都一样么，我收了徒弟，悟儿养嘛。”苏竹漪无所谓地笑了笑，跑去要布去了。

1 l3 }1 O  s5 g    只是飞出去一段距离，她又回到，喊了一声，“悟儿，记得轻拿轻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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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W: i  l: I! k8 H1 e# }    她以前也是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可惜，爹爹不疼姥姥不爱，亲娘死得早，连口饭都吃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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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颜薄命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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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她掏出流光镜，又很自恋地歪头看了看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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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M8 ?1 V! z/ e  M6 |5 V    苗麝十七略心酸：“……我就没见过中了情蛊后恢复得这么快的人。”

    然心里头到底是什么样子，只有她知道了。

  N+ P7 }- m1 O    苏竹漪轻抚镜面，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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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2 o/ B7 J. A/ m    那边，悟儿小心翼翼地用两根手指头夹着女童的衣领子，他回答道：“好的，小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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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E# @- W6 U# s    把小女孩轻轻放在地上后，小骷髅拿了一串红果子，放到了她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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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骷髅看着面前眨巴着眼睛的小女娃，她的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干净清澈，像是亮闪闪的稀世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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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悟儿，它是大黄。”

    “欢迎来到落雪峰。”

第166章 ：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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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竹漪带徒弟是心血来潮，她压根儿没想过要怎么养小孩。总觉得一眨眼，小姑娘就能变成大姑娘了，到时候就能美美的带出去，闪瞎一片人。

    事实跟想象有太大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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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给新来的小姑娘取了个名字叫苏糖。

    原因是她是一串糖葫芦拐来的，苏糖的小名叫葫芦，理由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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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2 G: A/ y; Q) i; c    小葫芦如今六岁半，心智有些不全，苏竹漪给丹如云捎了信儿，让她送了点儿灵悟丹，吃了丹药后小葫芦看着正常了一些，傻笑的时候也不流口水了，苏竹漪便觉得这孩子能教了，结果一教，差点儿没给她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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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最简单的灵气运行法诀，她足足讲了一天，小葫芦依旧一头雾水，啥都没明白。

    “盘膝坐下，感悟天地灵气。”落雪峰灵气浓郁，是头猪坐半天也能感觉到天地间的灵气了吧？

    “感觉到什么了吗？”苏竹漪手里拿着枝梅花，用梅花轻轻戳了下小葫芦的脸。

    然后就见小葫芦抖了抖，点了点头，眨巴眼睛道：“师父，我感觉到了。”

    “感觉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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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葫芦说：“有点儿冷。好大的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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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1 h7 S: ]* u    盘在苏竹漪脚边的小白蛇都抖了几下，俨然是笑抽了。

    “什么时候感觉到天地灵气，什么时候再吃饭。”苏竹漪是个没耐心的，她从来没见过这么蠢的孩子，虽然女娃娃长得可爱，可是悟性这么差，她有点儿后悔把人带回来了。

2 O3 h2 f, d+ v' C% j    “小姐姐，我来教她。”悟儿自告奋勇地道，苏竹漪觉得头疼，就由着他去了，她闲着没事回屋子里打坐，打算把修为稳固一下，坐在床边，看到悟儿手把手的教小葫芦领悟天地灵气，替她打通经络的时候，苏竹漪思绪逐渐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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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想起了望天树上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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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她浑身是伤，经脉尽断，是秦江澜用灵气一点一点温养她的经脉。

    那段岁月，如今回想起来，像是在梦里一样。

    大梦三千年，梦醒一瞬间。明明觉得自己不在乎了，可心里头空落落的，有时候会想，若可能，长眠梦境中，不复醒来。

    她的修为会越来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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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时间的流逝，蛊虫对她的影响会越来越微弱。

6 k, q) i/ m! x2 w    她现在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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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 b7 W4 O% e2 h' L    到那时候，肯定会痛的，因为她依然记得，当时落雪峰上，以为秦江澜死掉的那一刻，自己到底有多痛，正是那疯狂的感情，催生了情蛊。

' r+ B: {2 i, t  x7 H3 o' _+ x    所以趁着现在没痛，她就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到处找找乐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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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以为眼皮底下有个萌哒哒的小姑娘，她会觉得好玩一些，哪晓得看到小葫芦那么蠢，苏竹漪就觉得瞎，她挑什么好看的小姑娘啊，还是得找几个美男及时行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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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歪在床上的时候，苏竹漪扳着指头回忆，上辈子哪些个男子俊美出尘，能勉强配得上她的花容月貌，结果左想右想也没敲定个人，反而看到了墙上秦江澜的画像，她心头不太舒服，顺手抄起流光镜，直接砸了出去，等砸完了，还骂道：“长了一副这样的皮囊，让我口味都养叼了，现在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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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b3 `0 j1 |% T+ E    她在床上滚了两滚，只觉得床铺都空荡荡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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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头俩小孩玩得高兴，一副甜甜蜜蜜开开心心的样子，苏竹漪又觉得自己做了错事，她唰地一下站起来，打算出去行侠仗义，拆遍天下道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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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9 k7 |- m7 e0 a, O) @- L/ w8 ~    刚走没几步，苏竹漪又倒了回来，把流光镜捡起来，又拿了剑。

    罢了，人生这么没趣，还是先定个容易实现的小目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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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目标？”

    “天下第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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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挥剑，青霞剑的银光在雪地上斩出了一道长痕，紧接着她刷刷刺出无数道剑气，那雪地上的长痕便成了树干，无数剑气形成树枝，零星剑气刺出花朵，便有一树梅花在雪中徐徐绽开。

    “师父好厉害，用剑画了梅花呢！”小葫芦开心地拍手，她鼻子冻得红彤彤的，拍巴掌太用力，两只手也拍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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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  m7 z. Y5 D( X    小骷髅咧嘴一笑，“这有什么，大黄都会画梅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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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i7 V- e5 s/ H    “真的吗？”小葫芦一脸欣喜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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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竹漪也有点儿好奇。

    大黄虽然现在是灵兽了，但是它也只是低阶灵兽，灵智并不高，它这样的狗，居然懂艺术了？

    “当然。”小骷髅一脸自豪地挥手，“大黄，去。”

' Z8 w4 N9 F, x; Z  A& |6 k! x    就见大黄雪地上飞奔，踩出了一大片梅花形的脚丫子，那小骷髅还在旁边道：“你看，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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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呢，好多。”小葫芦语气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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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竹漪：“……”

    突然觉得落雪峰有点儿呆不下去了呢。

    她还是去跟别人比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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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s3 L: F# ^1 y5 C& j    就这样，苏竹漪抛下了新收的徒弟和悟儿，跑去挑战天下修真门派，不管正道魔道，一路从古剑派赢到了云霄宗。

7 N$ J% h9 _! `( |    云霄宗的秦江澜，是曾经的天下第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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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5 }; b& k) b( T. G/ m    现在那个天下第一，变成了她。

    “赢都赢了，还不快走，难道还要我们留你吃饭？”云霄宗宗主脸色有点儿不好，他完全没想到，当初青河能一剑斩了东浮上宗的仙器，现在这苏竹漪，年纪轻轻也剑道非凡，打得他们云霄宗的高手毫无还手之力，逼得云霄宗那些年轻女修全都受了刺激，闭关练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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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9 {7 v% L- L: \; X6 ]7 w0 n- F" N    她当时说了句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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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得不如我，剑法不如我，还不好好修炼，跑这里来争风吃醋，别说我不喜欢你师兄，就算我勾走了你师兄，你能把我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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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听这叫什么话！

    当然，受她影响的也不只女弟子，年轻弟子中一些心高气傲的青年也受了刺激，“就你这剑法还想得我青睐，你看着我的眼睛，我不瞎。”

3 O: y# Q6 |4 y  U2 l    特别是秦川，每天从早到晚不休息，他那样练下去，真怕身体撑不住。

; ^% }, @9 \$ n    明明年纪差不多大，秦川还是罕有的三阳聚顶体质，为何会比不过这妖里妖气的女娃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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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r* i! ]0 H0 d5 k8 `- t    云霄宗宗主想不通，不仅是他，只怕全天下的人都想不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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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这坐没坐相的后辈就觉得心烦，瞧她往那一坐，多少云霄宗弟子心浮气躁地躲在外头偷偷看，再不走，她能把一些人的心都给勾走了。

7 D: m0 }' s7 U9 I3 [) R! {3 R    “宗主，我既然赢了，就向你讨个彩头如何？”苏竹漪笑嘻嘻地道。

' d: X; G; ?9 w+ I; h    “你要如何？”云霄宗宗主眉头一皱，显得有些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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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去你们的望天树上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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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天树，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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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竹漪点点头，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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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 J. H9 P( S# v; h    云霄宗，望天树。

    她看了三百年的风景，在梦中，又看了许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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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只想再看看。

    或许，我再看一眼，也能顿悟飞升了呢，毕竟，现在她的修为，也已臻至圆满。

    事实证明想多了，她哪怕看一百年一万年，也不会断情绝爱无欲无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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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竹漪侧靠在门边，脱了鞋子，把双脚伸进了云海之中。

    她看着屋外绿叶婆娑，看远处云海翻腾，看那云雾之中，仿佛有个身影，御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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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d( m  P2 T    再眨眼，那人影却是消失了。

+ Q' P% }8 w2 L% v- o    苏竹漪按着自己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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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h% z, V3 d6 p$ l1 m    她想，要开始痛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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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预想之中，还早了一些。因为这座木屋，是承载了太多她回忆的木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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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e4 j5 c. u; g& w    啪的一下，她一掌打在木门上，将木门拍出了一个大窟窿，脸上也露出狰狞神色，“所以说，秦老狗，你他妈是怎么斩断情缘的？”

    你说斩就斩，我斩了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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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我天下无敌，便试试斩斩神仙，做那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剑。

4 @  k! D6 |* v2 M& l    她用力拍门的时候，随身携带的流光镜从袖子里掉了出来，那镜子掉在木板上，镜面朝上，微微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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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竹漪将镜子握在手中，她忽然想，他为何要留下这面镜子呢？

    因为她没有飞升。

1 H6 ^3 V: C2 h* U* U    因为只有飞升的生灵，才能看到那棵沟通天地的建木之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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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6 b) {2 i" |( |    她站在望天树的顶端，手里握着流光镜，隐约看到远方有一棵参天大树，比望天树更高更茂盛，此刻正屹立在天地之间。

, [  u& k$ R& \% g* k" p    那是，建木之树啊。

第167章 ：救人

    建木之树是沟通仙凡的桥梁。

0 m* m3 v$ q5 I8 S# |  j; a7 \  h    没有飞升的人看不到建木之树，既然看不到，就不存在上去了。但这建木之树要爬上去并不是太难，毕竟在地缚灵小凤凰的记忆里头，曾有人上去，帮她找过家人。

    关键在于能否看见，应该是这样的吧。

8 J; h$ t. `% W# q    将手里的流光镜丢到一边，苏竹漪就发现那棵耸立于云霄，矗立于天地之间的建木之树消失了，待她在拿起来，那树又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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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镜子拿在手中把玩，手指触摸着那冰凉的镜子，哪怕在怀里捂上一天一夜，这镜子依旧冷冰冰的，像极了那时候的秦江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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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s" p) `( H. A    他的身体是冷的，也没有心跳。

/ u5 \5 q- M1 f% q) |7 L    就像是这镜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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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那时候的他的感情是炙热疯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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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苏竹漪斜靠在木门上，长腿伸出，玉足往前绷直，点了点屋外望天树的嫩叶子，白嫩细腻如玉的肌肤，粉嫩可爱的指甲，在绿叶丛里轻点几下后，她索然无味地缩回脚，嘴角露出一抹讥诮。

+ L3 O1 G5 M% ^    在望天树上，时刻展现身体的美，似乎都成了自然而然的习惯了。

    因为在很久之前，她在这里用尽了心思，去撩拨挑逗一个男人。

    那棵望天树如是成了精，只怕早就长针眼了。

1 e3 m2 e6 p5 Q" F# J    “所以说，一心一意的男人都是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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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E7 p& S9 m' @1 K    “只有心魔，才会眼里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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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7 F9 ^7 T4 B5 g    她上辈子对男人可没一分真心，好不容易动了情，对方却说斩就斩了，成仙就成仙，还敢拿我当那垫脚石，当老子好欺负是么？

    苏竹漪又呆了一会儿便离开了云霄宗，她不眠不休御剑飞行，花了一天一夜的功夫，再次到了建木之树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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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4 N' o6 @! y% F2 E4 A: C    她不知道这棵新生的建木之树，跟从前那棵被劈死了的树有没有关联，这会儿站在树底下的时候，苏竹漪想了想，还轻轻敲了两下树干，想同它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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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她看到过一点儿建木之树的记忆。那时候的流沙河想要成神，想要改变的，其实就是这棵树的命运而已。

: I5 E  a2 R# y+ W    它被天道规则限制，只能矗立在这里，做那沟通天地的桥梁，而流沙河幻化的少女，想与他一起，畅游整个天地，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然如今流光镜成了神器，这棵树它依旧在这里。好似白白挣扎了那么多年，却没有任何改变，若当初流沙河没有动那么个念头，或许现在，她依旧在建木之树的脚底下潺潺流淌，依旧能化为人形，坐在树梢上，晃悠着脚丫子，无忧无虑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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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她把自己炼制成神器，身体变成了镜子，元神也完全碎裂。最后神器是成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6 c& Q! |; {9 y6 y0 [* \    将流光镜取出，轻轻地碰了一下建木之树，好似有微风吹过，让树叶摇晃，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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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竹漪足尖一点儿，轻轻跃上了一截枝桠，她想着这从树根爬到天上恐怕会很艰难，却没想到，每一次往上的时候，那微微摇晃的树枝都好像给了她一点儿助力。

5 `$ g8 T* d* K/ S* T- O    树枝摇晃，有风在脚下。

7 M6 q1 D1 E' g# \& P9 N) l' z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 r6 c* [! Z1 L    她就这么一鼓作气地往上爬，从日出到日落，昼夜交替，不知道过了多久，苏竹漪终于看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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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o8 z1 |/ `- X0 `    可就在她打算捏紧拳头一鼓作气往尽头攀爬的时候，一根树枝在她脚底一弹，一股力道将她送到了侧边的一处小枝桠，脚跟刚刚站上去，就感觉眼前的景色出现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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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V7 a6 j. \* l# M2 D    难道这里就是仙人住的地方？

    建木之树把她送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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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E$ A0 e2 o( {$ `6 ]. l6 ~    苏竹漪还未道谢，就见手中的流光镜陡然增加了重量，重得她都握不住了，手一松，那镜子就被刚刚那根枝条给卷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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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竹漪哑然，她没想到，在底下的时候她跟建木之树打招呼尝试了许久对方都没半点儿回应，她还以为这新生的大树跟从前没了关联，如今看来，它能卷走流光镜，想来是还记得流沙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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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J: u$ G, b" t( A, Q3 v0 ]    不过现在苏竹漪没那么多心思去想别人，她抬脚，往前跨出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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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升仙人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8 W7 n$ j# a! A( P    她脑中想过，至少是仙气飘飘，祥云朵朵，遍地都是奇珍异草，仙灵瑞兽随处可见，总之，就是一个一脚能踩一株仙葩，呼口仙气能涨十年修为的地方。

5 p; ^, C1 ?+ O3 M) |7 @    却没想到的是，她跨出这一步之后，看到的是一片灰暗。

    这里是哪儿？

    空气中似乎没什么灵气，冷得有些吓人。

6 R8 @4 y+ t/ H9 b' V& x    落雪峰常年大雪纷飞，却比这里好暖和得多。这里的冷像是沁在了骨头里，连护体屏障都难以抵挡，苏竹漪看到自己手背上都起了一层寒霜，青霞剑都快冻在了掌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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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2 v) a' w; J& ~    她运转心法，又吃了颗丹，才稍稍缓口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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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什么鬼地方，怎么这么阴森可怕。

    苏竹漪默默掏出了一个替身草人，这才继续往前走。

3 n, z; D! f5 S- X& t) g' s    四周空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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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1 u! E) O, ]* ?' _" q, `1 s    她走在这荒凉阴寒又无比安静的地方，心跳声变得格外明显。

    这里真的是飞升仙人呆的地方？苏竹漪压根儿不信了。
  f$ T1 |! x% `- b! B( t1 R
% D/ q' k& H/ g6 j) V7 w" c/ |  ?; g    怎么办？

  Z/ P' R  B" S' Y# ]% A3 ~0 C    苏竹漪觉得自己有点儿怂了。

6 y% ^1 a7 V4 H2 w; L4 m2 S! A    她在下面过得好好的，干嘛逞一时之气跑上来受罪，明明还能好好活个几千年，现在总觉得自己生死未仆了。

8 _) g: A$ _, O! ^4 L9 u5 `; B- N    继续往前，不会把小命交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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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转念一想，死了也没什么好怕的，如今死了还有轮回一说，她这辈子攒了不少功德，虽然师兄师父没办法给她开后门，但她真去轮回，恐怕下辈子也能投个好人家……

    呸，老子还没活够呢。

$ t2 d) K8 U; x& f! t4 v    手上用力，苏竹漪把替身草人攥紧了一些。她继续往前走了一截，忽然看到前面有块石头。

  E" H# B/ z4 z% @0 W! H    苏竹漪的心跳声消失了。

1 f  z  O! u) C: V2 Y9 F1 X  {    那一刻，她本来嘣嘣乱跳的心脏好似被人猛地攥紧了一般，短暂的停顿之后，便是犹如雷鸣一般的轰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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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7 M! {& d0 S" W6 K! E3 m* H    哐当哐当哐当……

    苏竹漪心跳犹如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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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_+ ?1 p# \3 H    那不是石头。

- \" n/ J, y! D% |    那是个背影。

    有人坐在地上，不知道坐了多久，在这片灰暗的天地间，几乎变成了一坨石头。

5 C; ?2 w& l& D* O2 v0 J: H4 I    他是秦江澜？

. e% h% o5 u5 V- e# ~% t: ~( a    苏竹漪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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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i/ v% O. W! W    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她是跑上来打秦江澜的，本打算轰轰烈烈地跟飞升的神仙打一架，哪晓得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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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3 O1 U6 x, _7 [( D; j    苏竹漪一开始走得很慢。

$ L+ n. w+ I4 |# p/ ~, ]* Y( C, Q    她小心翼翼地接近那块石头。到后来，她的步子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凌空飞起，直接落到了石头的面前。

    他身上气息微弱，几乎没有多少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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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3 T/ I& }1 |) c* P4 b% Q: |    苏竹漪缓缓伸出手，她的手在颤抖，都不敢真的落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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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_& i+ g2 v& \4 |' [    “秦江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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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吗？”

    她轻轻拂开那遮住脸颊的白发，在看到那张布满皱纹的脸的时候，苏竹漪的手僵在那里，她眼睛酸涩，视线瞬间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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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手指白嫩干净，指尖触到的皮肤却布满皱纹，犹如枯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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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0 O! N% T% M5 }% {    苏竹漪咧嘴一笑，“蠢货，我以为你在天上快活逍遥做神仙，哪里晓得，你竟然老成了这样？怎么回事，不是斩了心魔飞升了么？怎么就把自己糟蹋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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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颤抖的指尖在他眉心点了一下，“抛妻弃侄子，现在吃苦头了吧？”

    悟儿天天叫他小叔叔，算是侄子吧。

    明明脸上挂着嘲讽的笑，眼泪却是止不住地往下掉，苏竹漪哆哆嗦嗦地去掏丹药，摸出丹药瓶的时候手抖个不停，那一粒一粒圆润的丹药都没接住，咕噜噜地滚了一片，像是珍珠落地一般，发出叮叮当当的脆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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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o, _, l( `    她低下头慌忙去捡，把丹药捡起来送到秦江澜嘴边的时候，她看到秦江澜睁了眼。

    他目光浑浊微弱，轻声道：“苏竹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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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F& k1 |" U7 S9 e, V- I' H    “又做梦了啊。”

    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睛毫无神采，眼皮微微颤动两下，即将缓缓闭上。

    苏竹漪再也忍不住，哇的一下哭出声来，“秦老狗，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你瞧你现在跟个癞皮狗一样，你不是飞升了吗，你不是看都不看我就上天了吗，你他妈现在怎么混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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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 m# h, U  ~) E: N) _* [8 w    秦江澜身子微微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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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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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l1 G6 {& s; t2 @4 d. J/ A3 ]/ f, ]/ ^    “你来了。”

1 Z- P) s- g; k9 \5 P    “你来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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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2 A( g3 _    “放屁，我来杀你的，哪晓得还没动手，你就要死了。”苏竹漪将丹药小心翼翼地喂到秦江澜嘴里，然后将身上的灵气渡给他，见他身子冰凉，她竟是直接抱紧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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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r' d1 ~2 V    狠狠地箍紧了他。

    苏竹漪最是爱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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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O4 k* z1 N# ~    她一直觉得，自己能瞧上秦江澜，对其他男人都没什么兴趣，是因为秦江澜长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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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g& @2 h* S1 z    然而，此时他是个丑得不能看的糟老头子，她依旧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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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7 B9 c% \/ P& M    抱着这个糟老头子，苏竹漪只觉得泪水都糊了眼睛，只要他还在，其他的都无关紧要。人活着，才能秋后算账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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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身体渐渐有了温度。

& A( y9 o: _" c; ~: @* S; B    他的胸口，也有了微弱的心跳。

' `9 b. x8 f5 N3 P    虽然微弱，却是真实存在的，跟以前的身体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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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 i& `* x" A% R; P    “竹漪。”

5 Y# B2 o; Q4 e% i4 q5 D! n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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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I) m9 K* z+ ~8 o    “你求我啊。”虽然一头雾水，但苏竹漪知道，现在秦江澜的情况继续呆在这里肯定不行，她得把人给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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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6 C6 Z$ P6 i5 l+ q- g    他肯定没有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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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N! K, q3 k, U6 _) w    这里也不是仙境，不管是什么地方，她都得把他给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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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等秦江澜回答，苏竹漪已经把秦江澜背到了背上。

& ~/ {! {0 ]8 ^" G8 x% ^    他身子轻飘飘的，都没多少重量。

; \6 ~9 m. ~7 s! [+ p; g" D& A+ N    等人背好，苏竹漪往回走的时候，她听到耳边传来沙哑的声音，“我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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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老子生气，现在事事顺着我了，连求我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她想骂人，神识感觉到秦老头已经昏了过去，苏竹漪便没有再说什么，快速地返回。

    她顺着建木之树一路往下，将秦江澜背回了落雪峰。

第168章 ：醒来

    苏竹漪背了个老头回到落雪峰。她修为高，落雪峰弟子能够自由进出古剑派，护山大阵对她来说跟没有一样，因此她回来得很隐蔽，都没引起任何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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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秦江澜放在自己房间，在他床头点了聚魂凝神的香，又在他周围布了阵，把人护好了，这才坐在床头看着那人，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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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真丑。

    糟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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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看一边叹息，恨不得把人给丢回去。

    她靠近了些，凑到他跟前，看他脸上那些褶子，心里想着，这皱纹这么深，蚂蚁掉进去都爬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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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我骂你秦老狗，如今，你倒是变成了秦老头，你也有今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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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g7 W; _  e5 @    心头骂了他千万遍，嘴角却有不易察觉的微笑，仿佛她趴在床头边，就只是那么静静看着，看着这么一个糟老头子，都不觉得无趣了。

6 i9 _6 e, y0 B" o- J    早上的时候，悟儿依旧过来给房间换花。这是他雷打不动的习惯，隔三差五就在小姐姐他们的房间里头摆上一束鲜艳的花，哪怕房间里没住人，他也依旧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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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姐离开落雪峰出去闯荡了三年，这三年里，他带着小葫芦过来，从未间断过，那花瓶里的花娇嫩鲜艳，是这冰天雪地里的一抹亮色。

! \  k- D7 d+ I5 M' ?" U    这次，小骷髅手里捧的不是梅花，是他在其他峰山头上采的紫玉兰，小葫芦也不是空手，她手里端着个白玉盘子，盘子里头是亮晶晶的一盘红果子。

+ ^! D% b( `4 `* v; N: d    三年过去，小葫芦现在还是炼气初期修为，修为没怎么变，人却是长开了不少，身子蹿高了一个头，看起来已经有了几分玲珑曲线，胸口也不是搓衣板了，现在都有了漂亮的弧线，她现在还是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儿，可以想象再过个三五年，等她完全绽开，娇艳欲滴，不晓得有多少狂蜂浪蝶想要采撷这朵娇花了。

    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小骷髅忽然站定，他吸了两口气，随后一脸惊喜地道：“小姐姐，你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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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H1 M6 b0 Z    小葫芦捧着玉盘的手都抖了一下。

6 Y7 g( t- t0 R$ H    她怯生生地道：“师父回来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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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葫芦很喜欢师父，在记忆中，是师父给了她好吃的糖葫芦，给她好看的衣服穿，把她从山沟沟里带出去，带到了这神仙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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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0 k2 B# J8 w    师父还给她吃了仙丹，让她脑子开了窍，不像小时候，什么都不懂，整天傻乎乎的。

    可她也怕师父。

  h' M/ N" y, q    怕师父嫌弃她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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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葫芦还记得那天，师父很不耐烦地看着她，说她笨，教头猪都比她学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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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回来是不是要考她法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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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z2 a6 Y. d/ Z/ }    她学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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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3 Z$ ~% E% n    小葫芦眼睛转了转，脑子里一片空白，学了心法？心法怎么转来着，忘了忘了全忘了，学了清风决可以把衣服整理干净的，怎么也忘了，她还学了一个剑招来着，这会儿一紧张，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又羞愧又惊惶，在看到窗户打开，师父出现的时候，小葫芦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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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急哭的。

    苏竹漪看秦江澜入了神，都没注意到小骷髅他们靠近，不过小骷髅说话了，她就反应过来，起身开了窗户，打算跟小骷髅和便宜徒弟打个招呼，哪晓得她刚刚露面，就把自己徒弟给吓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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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E; b0 d; y4 B; y$ L* V2 g    苏竹漪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她长得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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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小骷髅把手里的花从窗户里扔进去，随后就顾不上小姐姐了，他一脸担忧地看着小葫芦，很着急地伸手去给她擦眼泪，“别哭啊，肚子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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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葫芦抽抽噎噎地点头，“有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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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就有点儿饿，见了师父心里一慌，更饿了。

    “恩，我带了吃的。”小骷髅便从储物法宝里拿出许多吃食，不是丹药灵果，而是很多凡间的小点心，看着倒是挺精致。

    “小哥哥你也吃。”小葫芦伸手抓了一块桂花糕，直接喂到了小骷髅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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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骷髅塞了一嘴糕，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一副傻兮兮的样子。

$ h8 S& o+ k6 `' z6 J: Y" S    看着少男少女的甜蜜互动，苏竹漪扯了扯嘴角，心道，小骷髅虽然我知道你保持童真了很多年，但是我带你出来多久了，学了多少东西了，还当真以为自己是小孩呢。

    你都多大岁数的人了，把自己变得跟小葫芦一样的年纪，还天天跟她一起吃东西，你早八百年就辟谷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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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说以前苏竹漪看到他俩会觉得辣眼睛，现在却没那么不耐烦了，她把紫玉兰放在花瓶里后，又问：“那盘子里的果子是给我的？”

    小骷髅摇头说：“小叔叔不是飞升了吗，这是给他的。神仙都要供奉的呀。”他说完之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紧紧抿唇沉默了。

    “神仙？”苏竹漪呵呵冷笑，“若我再晚些时候去，他就投胎转世了。”

    也不尽然，那地方简直是游离于天道之外众生不容的禁地，没准他想转世，都没那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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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苏竹漪侧身让开，指了指身后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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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用阵法结界护着，又点了凝神的香，味道很浓郁，加上秦江澜气息太微弱，小骷髅一时没有发现也很正常，但现在她让开了，小骷髅神识看过去，就看到床上躺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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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发如霜，满脸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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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p2 m( {0 ]& ]    可即便是老了，他也能认出来，这是他的小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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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G$ H( R! H1 u( G    “小叔叔不是飞升成仙了吗，他怎么了？”

( i* e% t3 V8 d# c# f: R; d    苏竹漪两手一摊，无奈道：“我怎么知道他怎么了，等他醒来才知道了。你去要点儿好药来，藏宝楼的仙丹什么的还有吗？他们要是不给的话，你就凶一点儿，知道吗？”

    “怎么会不给。”小骷髅道，“小姐姐最近三年一路挑战，每天都有战报送回古剑派，古剑派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你立了大功，要点儿丹药怎么会不给。”他刷的一下站起来，“我马上去。”

    小骷髅已经风风火火地往前蹿出了好几步，走出老远又猛地停下来，他转头，冲苏竹漪喊道：“小姐姐，我不在的时候，你可别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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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竹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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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j, p) i' l/ V8 S    她凶她干嘛？嫉妒她比自个儿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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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又如何，这姿色嘛，虽然很不错，比她只逊色了一分，但这气质就差太远了。

    一看就呆呆傻傻的，以后长大了也是个傻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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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葫芦正低头吃糕点，感觉到师父的视线，她慌慌张张地抬起头，嘴角上还沾着糕点屑儿，圆溜溜的大眼睛眨了两下，都快哭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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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 q; z' S. F8 n/ C* E% @# k3 M    “师父……”刚一开口就呛着了，正好，把眼泪都咳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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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竹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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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么就收了这么个蠢徒弟。所以光长得好看还不行，还得聪明，不然就是个草包，是花瓶，落到修真界里，没人照顾的话只能给人当炉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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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3 x- x$ |8 s5 c/ i- k    她扯了扯嘴角，道：“慢点儿吃，别噎着。”

    “嗯，谢谢师父。”师父没生气，她立刻笑了，眼睛完成了月牙儿，看着也挺讨喜。

3 N  s, n/ r5 a    罢了罢了，懒得管她，收都收了，难不成还能逐出师门。苏竹漪没关窗户，她返回了床边，又在秦江澜身边坐下了。

6 l; }. m2 u+ T1 y4 x8 ~: S    她不知道他还要多久才会醒来。

    她愿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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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 O( R" Y( v    春去秋来，窗台上的紫玉兰又变成了万寿菊。

    小骷髅说小叔叔现在年纪大了，摆上万寿菊更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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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江澜一直没醒，不过身上的气息稳定多了，脸上的皱纹也少了。当时他修为几乎全失，灵气也耗尽，人自然会老。如今体内有了灵气，修为也慢慢恢复，人也变得年轻多了，跟以前没什么区别，清隽出尘，宛若仙人。

    可他依旧没醒过来。

& Q: @; q1 n' v! B2 q    苏竹漪在床边坐得烦了，这会儿正斜靠在窗台上，她穿的依旧是最艳的红，也没穿鞋袜，脚支在对面的窗棱上，脚踝上还绑了串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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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 V5 j; Z' L+ n! D; r0 g9 p    微微动脚，那铃铛就轻轻摇晃，放出清脆悦耳的声响。这是清音铃，配合静心咒使用有安神的作用，苏竹漪想给秦江澜安神，又懒得自个儿在那摇铃铛念咒语，就把铃铛绑在了脚上，只要她一动，那铃铛就会自动响起来。

    至于咒语，她念不出那味道，还不如，唱唱小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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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 y* B3 ^! C3 L( o    想当年秦江澜日复一日地给她念咒，也真是难为他了。

( i* w0 Z6 A2 t1 K' x: x    桌上的万寿菊开得很艳，黄橙橙的十分显眼。

+ f$ ]4 k6 T- K    苏竹漪曲指一弹，指尖便射出一道剑气，这是她新的剑招，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哪怕剑祖宗没捏在手里，也能随时随地地射出剑气。

. d; q1 ]8 h0 b% z    剑气唰地一下刺过去，将万寿菊给切了一朵下来，她手一抬虚空一抓，那万寿菊就到她手里了。

    万寿菊层层叠叠，花瓣多得数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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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A0 i) m; V( G    苏竹漪将菊花捏在手里把玩了一阵，扯了一朵花瓣往窗外一丢，“醒……”

; M  Z4 u3 W  w* ^+ l0 @8 [    金黄的花瓣落在雪地里，被那片雪白刺得更加灿烂，熠熠生辉。它给白雪添了妆，也高贵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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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5 v' A1 n( V* c* }7 R    “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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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丢了一瓣，被风一吹，落在了不远处的雪地上。

8 s$ L; w0 \7 Z    “醒、不醒、还不醒……”

( k3 L$ y% {9 W0 P    “醒、不醒、再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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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的一朵万寿菊被她拔成了秃头，满地的花瓣落在雪地里，被风一吹，又飞起来，犹如金黄的小蝴蝶在风中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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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竹漪一手撑了下巴，一手伸到窗外，她手腕翻转，那些飞舞的花瓣又合拢起来，纷纷涌入她掌心，在她手心里再次聚拢，赫然是朵万寿菊。

    她用灵气裹着那朵万寿菊飞到眼前，“花能再开，人呢，何时醒来？”

    一转头，忽然见到床上躺了那么久的人坐了起来，她手一抖，那些灵气聚拢的花瓣又簌簌落下，在她身前下了一场花瓣雨，落满了衣衫裙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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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艳丽的红配上细碎的金黄，让她变得娇艳又高贵。

9 O- K. C& o6 V' a- q+ K  Z    秦江澜都看痴了。

6 X; {7 y. {+ k; F$ a" f    梦中，她款款走来，收拢了天光，清脆的铃音，在此刻也宛如勾魂曲一样，让人如痴如狂，入了魔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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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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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的心跳声犹如密集的鼓点，那颗心，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一样。

& R9 R/ M% k+ t' l, p; D& n    明明什么都还没做，便已撩拨得他失了方寸。

, o% G9 Z8 R2 k- s: T' h. s    秦江澜眼神一黯，心中默念了清心咒，待再睁眼时，苏竹漪已经坐到了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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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7 ]1 B* a& ~9 B" |  z    “老神仙，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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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z! I8 I) D    秦江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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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下巴被苏竹漪轻轻捏住，往上一抬，“我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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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T1 ~3 A- ]0 s1 j    秦江澜静静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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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你这模样，我便知道为何那些凡人会说，只羡鸳鸯不羡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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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她一撩裙摆，垮坐在了床上，身子微微前倾，松开的领口便露出大片雪肤，连肚兜上的细绳也垂落出来，动作可谓是彪悍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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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隔了一床薄薄的被子，但她这姿势，依旧是骑在秦江澜身上。

    “不如，跟我做鸳鸯怎么样？”明明恨不得打杀他一顿的，但现在他醒了，苏竹漪觉得她应该在别的地方惩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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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M2 {5 d# u1 J* y+ p% o    先满足自己，再教化他人。

第169章 ：尾声

    苏竹漪像是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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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如火的红裙撩到腰际，层层叠叠的裙摆遮了腰臀，但腿却是遮不住了。

    两条笔直白皙的大长腿明晃晃的晃得人眼晕。她跪坐在那，一手捏着秦江澜的下巴，一手从他衣襟领口伸进去，在他锁骨处摸了几下后又道：“还记不记得，你之前有多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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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你说，你脸上长满了皱褶，那皱纹深得哟，蚂蚁丢进去都爬不出来。”

    可就是那张老掉牙的脸，她都看了那么久，日复一日地看，也没觉得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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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现在的修为，跟上辈子的秦江澜差不多，情蛊的影响，随着时间的流逝，在日复一日的比剑当中，已经彻底消磨了。

    现在的她，并没有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她有心，也有情，有爱，也有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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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未想过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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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4 D! B" l, k' h- N5 s    凡间无限好，为何要飞升成仙。

    无欲无求她做不到，众生平等她更做不到。

    在她眼里，喜欢的就能宠上天，讨厌的就能一巴掌打死，喜欢的犯错了她也纵容，陌生人就算是对的，她看不顺眼也能出手教训，就是这么任性，这么张扬。

    眨了眨眼睛，苏竹漪伸手指着自己的脸颊，“你再看我，是不是还是那么美。”

/ @2 Z: q: D7 ^% e# `    接着，那玉指又指着秦江澜的胸口，连戳了好几下才道：“所以吃亏的是我，不是你。”

3 X+ ]6 j: I) v7 B    清风诀施展出来，将秦江澜从头到尾洗刷刷了一遍，手剥了他的上衣，顷刻间就剥了个光洁溜溜的，她嬉笑一声，双手环在了他肩膀处，身子也凑近了些，在他耳畔轻声道：“怎么一动不动？是不能动，还是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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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l2 o( y7 M1 g& W/ d: X    说话的时候，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他的耳垂。

    轻轻含着吮丨吸两下，口鼻呼出的热气，把他耳朵都烫红了，全身的血液也随之沸腾，那火苗子悉数往身下某处涌去，叫他有些难以自控了。

; Y- a- s2 X, H4 k+ S0 I+ i    被子很薄，苏竹漪又时刻关注着秦江澜的身体状况，她自然看到薄被上的异常，笑得分外的妩媚。

    “老神仙，不能近女色？”

    她挺了挺胸，胸口都快蹭到秦江澜脸了，一副得意的模样，“破了色戒会如何？”手慢慢下滑，隔着被子揉了两下，眼睛笑得眯起来，狡黠如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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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k3 S2 Q2 R* z! J( p* @    秦江澜哑然失笑。她一来就用威压制住了他，他根本动不了好么，否则的话，哪里会由得她这么张狂，在他身上扭来扭去，就是不办正事。

, `1 j+ B3 L2 E4 b    他知道，她心里头还是很不痛快。

    所以，她来给他找不痛快了。

    “我没有成仙。”秦江澜道。

& o  n4 E  I! @9 p- [" |! w    “那只是骗了天道，求的一线生机。”他现在还是很虚弱，至少修为不如苏竹漪，若她一直这么压制着他，他就真的从头到尾都不能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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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真是躺着享受也罢，偏偏，她存了心思要捉弄他。若不说清楚，只怕他日子会很难过。

0 e1 m0 B' |4 a" J) n; J( K    这女妖精以前可是血罗门里头的高手，会的手段不要太多。

1 F: \2 {( d0 {4 y/ I, P+ m    “哦？”苏竹漪坐正了身子，她解开了束发的丝带，又把头发上的发簪取下，让一头青丝如瀑般自然滑落，接着才微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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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C' z* D) T: O) y: ?0 W6 v    肌肤似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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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 T  H) R* X. ~5 @/ G% [& X    乌发如云。

    红裙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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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火烧到他心头，让他语速变得急促，声音也沙哑了许多。

0 Z, f( _+ ]; V# H3 L; u9 ?# x4 ^    “我以身祭镜，让时光倒流，本不该存于天地间，因为你记得我，所以我一直在，没有被流光镜吞噬抹去，而是渐渐开始掌控它，跟它合作。我们都以为流光镜原身的魂魄已经完全碎了，但即便是碎了，初心还在。”

    让流光镜成为逆天神器的初心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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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遇到危险，我强行出来救你，那时候已经让流光镜沾了戾气，若非后来转生池里得了好处，我和流光镜或许都坚持不到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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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1 O. o) C" \: b    他原本有机会成为流光镜的主人，只是为了提前出来，就失去了成为主人的机会，依旧是个祭品。

    “然我心魔太重，执念太深，转生池的洗涤只能缓解一时，情蛊的出现，就像是埋在我心中的刺，让我变得更加偏执和疯狂，好在轮回道即将成功，为了保住轮回道和流光镜，我索性封印了自己，将自己剖成了两半，相当于元婴后期能修的一门法术，分丨身之术。”

    “一个陪着你，一个坐镇流光镜。只是陪着你的越来越强大，而真正的本尊，反而越来越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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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士的分丨身之术苏竹漪知道，就是给自己炼制一具身体，用神识操控，办事方便。不过分丨身都会比本尊弱，而分丨身受伤本体也会跟着受伤，所以炼制分丨身吃力不讨好，一般来说没人愿意干。特别是若是有心魔，心魔□□反噬主人，那就惨了。

) d" J+ Y& _) g    修道之人谁没点儿心结，产生心魔也正常不过，只要能克制就问题不大，但一旦炼制分丨身让心魔钻了空子，后果就难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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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麝十七死的时候，我在建木之树陨落的地方，就是那座坑里，想要找到它的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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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死了，你哭了，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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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9 P+ u: q% n+ M" X    “分丨身本体都是我，只不过一个理智一些，一个则疯狂一些，若我一旦彻底疯魔，流光镜就会堕落成魔器，轮回道不复存在，而你这天道异数，也会被抹去。我们此前所做的一切，俱都白费。”

2 V7 c3 Y$ N$ b" M1 i8 M1 x    “在我尚有一丝理智之时，建木之树的残魂出现了，教给了我一个瞒天过海的方法。关系到你的生死，所以我听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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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木之树陨落了，可它还有残留的意志，它记得流沙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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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还记得保护流沙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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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再控制自己的情绪，让心魔彻底滋生壮大，斩亲人，斩师门，斩无辜百姓，斩徒弟，天下众生死活皆不顾，眼里只剩下了苏竹漪一个。

    在那一瞬间，建木之树的残魂涌入他体内，帮助他本尊保持住一线清醒，冲击修为境界，迎来天劫。他赌的就是那一瞬间，赢得就是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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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X6 V4 P7 H+ _$ q    本尊在流光镜里，他渡劫，就像是流光镜在渡劫。也正是渡劫时汹涌的灵气，把苏竹漪肚子里的息壤给吸引了过去。

" n; n5 |8 {6 v7 U% r% ^( a4 I    他赌成功了。

0 w: i, j+ y+ B7 F/ H$ v    息壤进入流光镜中，轮回道便已然成型。

& L# D$ U9 v4 J  x% z4 @    “我不是渡劫成仙，只是利用了那一瞬间的假象，吸引息壤入内，让流光镜成为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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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道也不是那么好骗的，我钻了空子，那时候确实有一种顿悟，欲乘风而去。”结果就骗过了天道，也骗过了真灵界的芸芸众生，骗过了青河洛樱，让他们都以为他斩断心魔，羽化升仙。

    “可你也知道，我是假冒的，哪里真的成仙。若真的成仙，哪怕是在荒芜之地，也能用他的神念，开辟出一个仙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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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P; E/ T  ^, H- h: Z5 X9 J    然而他没有。

    天上也没有仙界。当初的真灵界，早就被流光镜给吞了，如今已成了轮回道的一部分，他现在上去，只能去到那毫无灵气的天罚禁地。

! u2 S, S% B8 R2 Z) w- |0 o    “我几乎所有的力量，都在那具分丨身上。分丨身被雷劈散了，本体也受了重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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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D; C! x! g/ z( d- G0 a. B4 B    “天罚之地没有灵气什么都没有，我身上有伤一动不能动，只能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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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你，或者等死。其实他没想到她真的会来，所以才会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他轻笑一声，“等到你了。”

2 d: j7 U$ m; B* ?7 _) |    苏竹漪愣愣地问了一句，“若是我不来呢？”

/ P" d5 F2 J0 J, F9 y# k9 g    秦江澜微垂眼睑，“不来说明你忘了我，命运已经改变，你不用时刻握着替身草人，担心被天道抹除，会过得很好。”

0 N: _: y/ o; O2 p& c8 R    他所求的，不就是她能过得恣意潇洒么。

, u: o, |2 q# X( x- T    “你都把镜子留下来了，为何不跟我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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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s; V3 j+ i    当时为了瞒过天道，他不可能说这些，也没时间说这些。陪在苏竹漪身边的，是理智全失眼里心里都只剩下她的心魔，更不可能说这些了。

0 x6 s) {9 y% c/ {8 N2 H    秦江澜却是摇了摇头，“流光镜是神器，我也不是它的主人，我留不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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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_7 W: ?! \* m" a    那是谁留下它的？

    苏竹漪眼前浮现了那个坐在建木之树上的少女，她喃喃道：“是流沙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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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6 G+ N- H; F7 j5 |! H    若她不去，或者说若她去得太晚，想到这里，苏竹漪就浑身发寒。她身子软绵绵的都没什么力气了，对秦江澜的威压也不知不觉地撤了去，这会儿瘫在他怀里，只觉得一阵后怕。

( }9 w/ Y% ]3 Y9 x& x    是不是她天天把流光镜又摔又打，所以流光镜才什么都不告诉她？

  O, ?, ~, ^0 \+ Y( B    她猜不透那镜子的想法，只觉得心中惶恐不安，身子都有些瑟瑟发抖了。手紧紧揪着被子一角，苏竹漪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知何时，一只手已经穿过她的腰，将她轻轻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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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只手则是划过她的领口，钻进了肚兜里，停在她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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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传来他暗哑低沉的嗓音，“竹漪。”

6 F( D7 `0 R7 o+ Z8 r8 @    “嗯？”

9 i# h& C* E; I* m* p( y: x    “我能动了么。”虽是在问，手却已经不老实地轻揉慢捻了起来，被子也被他一把掀开，把人直接塞到了被子底下，去除了那层屏障，给他贴身挨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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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y" b' K" f8 c0 A    她仰面躺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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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伸在她的衣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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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Z# S: G* n3 D# @$ ^    他低头亲吻她的额头脸颊，而她则仰头去迎合他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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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w8 p" j/ C2 X# l. A- e2 }7 M9 K    好似怎么都亲不够，黏在一起便不愿分开，身体仿佛着了火，滚烫得吓人。情潮汹涌，让理智全无，对外界更是一无所知，眼里心里都只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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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肚兜什么时候解开的都完全不知道，可她却清楚地记得要扒掉他裤子。

7 r6 k4 o) u3 c1 ~: P, W    正难舍难分之际，屋外传来一声惊呼。

: a1 t! L4 O+ M: {6 v3 @8 @    苏竹漪没关窗户。

4 J! ]/ @& C. a4 q9 f" L+ n    这会儿，小葫芦正端着一盘果子站在窗外，她杵在原地，看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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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g7 l/ P3 B    小骷髅连忙用手捂住她的眼睛，“别看了，快走。”

    “师父在做什么呀？”小葫芦眼睛眨了眨，她眼睛被捂得太严实了，压根儿什么都看不见，“师父是不是不舒服，刚刚像条蛇在那扭，她还犟着脖子呢。”

    一边说一边比划，小葫芦如今身子长开了，腰是腰，臀是臀，扭来扭去的，别说还挺曼妙。

# O# s! T, Q/ o, I7 w9 p    小骷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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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7 t% }( Y- E4 W    别扭了，我眼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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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了，再说你要被打死了。

    他原本只是捂住了小葫芦的眼睛，现在，还得捂上她的嘴。

- d2 }' n6 T& c: f- l- p: h    睫毛轻拂他的掌心，温热的唇不安分地一开一合，似还要说话，那触感让小骷髅都面红耳赤，声音都低沉了一些，“走了先，待会再说。”

* w7 z0 A. R; i8 @# i' P    等带着小葫芦走远，他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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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小葫芦依旧不依不饶地问，“师父在做什么呀？”

8 ], l5 A0 {7 E, R# M    “在跟喜欢的人做想做的事情。”挠头想了半天，小骷髅终于想到了词。“听说小宝宝就是这么来的。”

3 e2 }% A3 b6 W! T& b3 p2 T2 `! _    “那我们也去做吧。”小葫芦一脸娇憨，天真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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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骷髅登时闹了个大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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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W: M8 B6 K8 g7 C0 N/ @    “咳咳，以后，以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