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名门闺杀》作者：面北眉南

第一百三十九章 狗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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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w/ m  z7 }' b( z; P$ O0 C“别哭了，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孙氏揉了揉额角，有些疲惫道。

$ I8 H4 i# `* L  o* @9 A 金氏膝行上前将孙氏的腿一把抱住了，孙氏皱了皱眉，看着她那满脸的鼻涕眼泪有些厌恶，强忍着才没有抬脚将她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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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啊，柳氏那个毒妇，生出个女儿来也是心狠恶毒。昨夜她竟然将六娘的裙子解下后推她进了河里。当时周围没有会水的仆妇，竟让个陌生的男子将六娘救了上来。娘，她这是要逼我们娘儿俩去死啊！”金氏说完又嚎啕大哭。

昨夜六娘回去之后就一直昏睡，还连连噩梦，她只得守着。今日才得空找了同样昏睡到午时才醒的四娘问清楚昨夜的的事情，不想却得知了自己的女儿一番委屈竟是拜了二娘所赐。心中不由得气恨万分。本想直接去芳芷院找柳氏母女拼命，却让庶女劝住了，来到孙氏这里请求孙氏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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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3 E+ ~# E 孙氏听闻金氏之言一惊，她从昨夜开始一直就没有时间过问这件事情，只听了个大概，细节上却并没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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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n2 Z! n' r, E$ {“你说是二娘推了六娘下河？还将她的裙子解了？”孙氏不可置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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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娘，她竟然如此恶毒。这种下作的事情，连市井的泼妇都做不出来，她哪里像是我们王家的小 姐了？不愧是个妾生的，您再怎么抬举她，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破落户。我的六娘……我的六娘怎么惹了她了，让她下如此的毒手？今日她们若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便一头撞死在了祖宗的祠堂里头。娘啊——你要给我们娘儿俩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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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3 \' P# p9 E# Y7 V& P “闭嘴！”孙氏一声厉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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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x: u6 M) I6 Z1 f 金氏被吓得一顿，可是想起自己的女儿又忍不住轻声的啜泣起来。

/ V% E) i$ b6 y9 v2 B6 U 孙氏见状也没有办法，只得对一旁的常嬷嬷道：“找人去各院将小 姐们都叫来，我有话要问。”

2 s/ o2 n$ ]* ]0 K3 n: S8 T常嬷嬷三两下麻利的将孙氏的头发简单地挽了起来，用一根碧玉的簪子固定住了。

0 b+ i: P) T8 D( V4 T9 W/ i“是，老夫人。”常嬷嬷朝着孙氏行了礼，退了下去，打发小丫头们去各房找人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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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也是午睡刚起，接到松龄院小丫头的禀报便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院子。才一走到花园便看见穿着一身粉红的五娘正坐在花园游廊的栏杆上，两只小脚来回晃动着。手中还拿着一朵小野花扯着玩。

. D. S( m: K# h/ |7 v2 }9 O: R 抬头看见三娘，五娘眼睛一亮，一下子就跳下了栏杆往这边跑了来了。吓地一旁伺候的小丫头尖叫道：“五小 姐，小心！”

4 R/ G% j/ z5 c; h五娘理也不理，径直跑到了三娘面前：“三姐姐。我等你许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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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 e9 a& f6 s4 F" ]2 o1 s三娘朝她点了点头：“那我们快走吧，别让祖母久等。”说着就当先往前走去。

: _- A& ~3 [: r. m" t3 N( S1 ]“等等，三姐。”五娘却是跑到了三娘身边将她的袖子扯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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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7 ^4 `3 C! U; V/ L0 J* Z 三娘看了一眼自己的袖子。又看向五娘，好脾气地道：“五妹妹，可是还有什么事？那便快些说吧，时候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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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Z; V, y  n五娘看了看四周。才凑到三娘耳边小声道：“三姐姐，听说祖母是找我们去问昨夜的事情。我们要怎么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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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看了五娘一眼。问道：“三妹妹你昨晚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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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k8 ~; ?2 J* v* k* h: B/ E0 E五娘愣了愣：“天色太暗，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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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b# j6 |# ~/ y! u5 P$ E( K$ U# E “看到了什么便说什么，没有看到便说不知道，就这么简单。”三娘淡淡道。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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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什么？”三娘挑眉问道。

“可是二姐姐她……我们……”五娘有些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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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L2 P- @' a- g% u 三娘却装作没有听懂：“对了，你刚在这里等我的时候没有看到二姐姐么？还是她已经去了祖母院子？”

/ A, H4 C# I% I “二姐姐他没有在院子里，院子里的嬷嬷已经派人去叫她了。”

7 j+ l/ c9 b3 T( U: Z; j, l三娘闻言皱了皱眉，五娘没有在院子里也没有在孙氏那里，那她去了哪里？

三娘与五娘到孙氏房间的时候，不仅元娘到了，连四娘也额头上包着纱布一脸虚弱地坐在了椅子上。金氏也做在孙氏左手边的椅子上抹着眼泪。

三娘与五娘上前给孙氏行了礼便与元娘一起站在了孙氏的榻前。

“刚刚元娘已经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三娘当时不在场，五娘你再跟我说一遍当时的经过。”孙氏看着五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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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2 f0 e9 |) D" y2 W5 u6 ? 五娘低头应了声是，便将那晚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却是略去了开头她追着四娘与六娘的事情，只从二娘找到她们开始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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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听完之后道：“这么说你只看到六娘掉下了河。并不曾看清楚有没有人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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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7 r0 y; z3 b “五娘你看见了什么尽管说，不要害怕柳氏和二娘那两个毒妇，一切自然有老夫人和大伯母给你做主。”金氏突然开头看着五娘道。

五娘闻言眼神一闪，却是咬了咬唇，似是犹豫了一下，然后才摇头道：“不，五娘什么也没有看见，当时太暗了。”

* R- |+ R& N* P8 H金氏却是不信：“有老夫人做主你还有什么不敢说的？柳氏也不过是个妾而已，你还真当她是你的嫡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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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 N5 N+ ^- D五娘却是低下了头，玩着自己的衣角，再也不肯抬头。

" Z" O* Z4 e5 ^& i! Y“二娘呢？怎么还没有来？”孙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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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P' D  Y3 \* W$ e 正在这时候，外头有人报说二小 姐来了。

二娘满头大汉地进了来，朝着孙氏行了礼道：“今日大夫新给母亲开了个药房，我去库房里帮着找药材了。回了院子才听说祖母您找我。”

才一起身，旁边就有一个人影朝她扑了过来，“啪”地一声，二娘觉得左边脸颊上一阵火辣辣地疼，嘴里还尝到了一丝血腥味。二娘堪堪地稳住了身形，还未回过神来，右边的脸颊上又是一疼，这一次二娘没有站稳，朝着一边扑到在地。

“大伯母！”

* K7 j, D; O. c2 ~* g7 n# P “大夫人！”

“二妹妹！”

1 a5 W9 A) ^- k孙氏房里惊呼声此起彼落，看着金氏见二娘倒在了地上还不解气，猛地扑到在了二娘的身上，揪着她又是一阵左右开工。清脆的巴掌声，让在场之人不由地呆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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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4 F$ N- B/ c+ v 眼见得二娘嘴角和鼻孔里都留出了血，元娘扑上前去抱住了金氏的胳膊，却让金氏一把甩开了。

' }- I4 _2 k( Q0 f( q4 _ 这时候孙氏也回过神来，见屋里实在是不象样子，忙对着常嬷嬷和甘松道：“快给我拉住她，拉住她！”

8 J( p& n; ?5 b( V% W常嬷嬷和甘松忙一人拉住了金氏一边的胳膊，将金氏从二娘的身上拉开。

金氏满眼通红，被拉开了还踢蹬着腿脚要往二娘身上踹，口中喊到：“你这个毒妇生的小杂种！挨千刀的贱 人，竟然敢对我的六娘下这种毒手！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小畜生……”

$ L' u! w" i2 |" m1 M二娘被甘草扶了起来，却是疼得连眼睛也睁不开了。甘草将二娘搀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招呼帘子边候着的小丫鬟道：“快去将冰釜里的冰块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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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娘看着疯狂的金氏和身旁鼻青眼肿的二娘，悄悄地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全身发起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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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 M. s9 G' k/ c! g0 X0 @* }“你看看你这像是个什么样子！市井的泼妇都比你强一些！竟然在长辈面前动起了手，是谁教的你规矩！”孙氏有些气急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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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氏今日却没有再低眉顺眼，而是哭喊着道：“我女儿都被毁了，我还在乎什么颜面！大不了拼了这条命去，大家都不要活了。呜——”说着金氏又捂脸哭了起来。

孙氏见状有也头疼，也懒得再骂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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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H# ?# F+ s6 b: X6 m9 B3 P 小丫头将冰釜里的冰块拿了来，甘草用手巾包了，轻轻地敷在了二娘的脸上，帮她消肿。

二娘渐渐的从头晕目眩中回过了神来，却是一声也没有吭，也没有流泪，只是木着脸仍甘草在她脸上忙活。

半响二娘却是开口说话了，她脸上肿了起来，舌头刚刚不小心被咬破了，说起话来口齿有些不清楚，但是她语调很轻也很缓慢，倒是让在屋里的人都听得清楚：“大伯母，您是二娘的长辈，您虽是无缘无故地对二娘动手，二娘也不敢有半句怨言。但是二娘还是要说，你打错了人了！六妹妹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将将才回来，与二妹妹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下这种毒手？倒是她身边的人，因经常受她的气，积怨已久趁机下黑手还有可能。你还是查清楚些才好。”

" V! }% r8 k# D+ _* @' ?0 V5 H8 P3 T金氏闻言哭声一顿。

四娘却是浑身一颤，厉声尖叫道：“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推的六妹妹，怎么能赖在我身上！我与六妹妹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极好，怎么会下这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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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9 P- o# @  M# |' R' T二娘缓缓一笑，因她双颊已经高高肿起，这么一笑，倒是让那笑容多了些诡异：“真的感情极好么？我怎么听说她经常欺负你，做错了事情总是让你帮她背黑锅？难道你真的一点怨艾也没有过？那四妹妹你可真是个圣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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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p" Z2 e' D& b' k/ |3 o金氏抬头向四娘看过去，四娘吓地牙齿都在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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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却不放过她，反而继续道：“而且，我刚刚说的六妹妹身边之人，其实指的是六妹妹身边的两个丫鬟，并非是四妹妹你。你做什么要上杆子赶着来承认！由此可见，你心中定是怨恨极深了。昨夜我走在六妹妹前面，你在她后面，若是论到动手，不应该是你下手比较容易么？”

第一百四十章 孙氏的处置

四娘今日为了让金氏相信是二娘动手推的六娘，很是下过一番功夫。不想她才松了一口气,就让二娘三言两语挑拨了回来。想起刚刚金氏对待二娘的样子，四娘此时是又急又害怕。

1 w7 C" R8 ?5 t( v2 Y: @9 y" P 她从椅子上站起身，不想却因为害怕而身体发软，一不小心便扑到在了地上，却也不起身，反而是手脚并用快速地爬到金氏面前，将她的双腿抱住了。

! n8 F' }/ k  @: j“母亲，你相信女儿，女儿怎么会害六妹妹？是二姐姐她为了脱罪才将这罪名推到了我的头上。这些年来，女儿是个什么样的人母亲你难道还不知道吗？六妹妹她受什么委屈，女儿恨不能替她受了，这一次，女儿也是恨不得以身相待……”

+ J* r- y1 ?3 B0 x# |金氏被她抱住，本是想推开了，听到这话的时候却是顿了一顿，眼前似乎是闪过一道亮光，她弯腰一把碰住了四娘的脸急切地道：“四丫头，你刚刚说的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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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娘被金氏那兴奋的目光盯着，原本要吐出嘴的“千真万确”到了唇边却是吞了下去，她自小在金氏身边讨生活，对她是太熟悉了，因此她只是吞了吞口水：“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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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难道你刚刚说的那些全是骗我的吗？六娘她其实真的是你害的？”金氏见他犹豫，厉声道。

2 a+ S+ \1 \! g# R  R9 t“不，不，不，女儿说的全是真的。”四娘被吓得什么也顾不得，只得立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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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 C3 T0 y/ V' l 金氏一喜，放开了四娘。走到孙氏面前说：“娘，你看，四娘她说她愿意替了六娘。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就放出话去，昨夜落水的其实是四丫头。不管我家六娘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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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言一呆。四娘却是如坠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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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我……我不……”四娘下意识地想反驳。金氏却是置若罔闻，只盯着孙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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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z1 H5 V& F7 S 孙氏皱了皱眉，看了四娘一眼，见她正祈求地看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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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这时候二娘却轻叹一声道：“李代桃僵似乎是不行的，昨晚在场的人已经知道落水的是王家六小 姐，而非是别的什么二小 姐，三小 姐，四小 姐的。”

四娘闻言立即点头如捣蒜：“是的，母亲。不是女儿不愿意替了妹妹。实在是女儿替代不了啊。众人都知道是六小 姐落了水。”

4 p, o- n5 R4 e. I) {6 o3 ^' [/ q三娘看了二娘一眼，轻叹。二娘果然是聪明，昨夜就料到了回来金氏定是不肯善罢罢休。想找人替了五娘受过，所以才点明了是六小 姐，不然以金氏的为人她们几人都有可能会遭殃。

+ z) }; r" Z) h. q# \7 w 不想金氏却道：“四娘与六娘身形相当，昨夜天色暗。谁又能分辨出来？到时候就说是认错了就是。实在不行就将四娘嫁给那救她之人，我王家的千金小 姐下嫁他一介布衣难道还不能堵了他的嘴？”

9 S+ Q+ x; Y0 A- T. E四娘闻言瘫倒在地，再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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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X# t5 R, [3 L  X8 ~ 元娘心中不忍：“大伯母，那人要是已经有了婚配或者是已经娶了妻那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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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q3 S! P! X2 C) i4 q, Q$ w" r金氏闻言皱眉道：“有了婚配？能跟我们王家的小 姐相比吗？四娘的清白已毁，除了下嫁还能如何？总不能累及了王家其他的待嫁之女的名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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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w: m! k& P" _/ v0 a0 ]% c三娘都要被金氏这神一般的理论逗笑了，明明是六娘被坏了名声，现在她想将六娘落水之事推到四娘身上，事情能不能成还是问题，她却已经开始反过来担心六娘的名声被四娘带累。真是见过无耻的，却没见过将无耻当作这么理所当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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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u7 _0 A' ^% Q 金氏见孙氏没有说话，似是在闭目养神，忙转头对四娘哄道：“四丫头你放心，母亲是不会亏待你的，到时候除了公中给的嫁妆，母亲还补贴你一些，定会让你风风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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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X5 @+ }% M' J王家嫁女，公中给的嫁妆银子是三千两，这银子在普通人家看来自然是天文数字，可是王家的女儿所嫁的人家非富即贵，三千两银子不过是仅仅不太寒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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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1 S% F) J# z9 f 所以，一般来说父母亲还会补贴一些甚至是补贴大头，所以嫡女和受宠之女和庶女以及不受宠的女儿所嫁的人家会是有很大的差距了，时人嫁女娶妇，看重的只是门第与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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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v7 y( O; \5 I9 p& Q 四娘是庶女，以金氏的为人，她出嫁的时候金氏不克扣她的嫁妆就算好了，想要金氏补贴，那无非是痴人说梦。所以今天金氏难得地大方一回，倒是让大家惊讶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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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R, b. M3 h% }# E“到时候母亲多补贴你五百两压箱底的银子。”金氏想了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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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你不能奢望一个铁公鸡像换季的时候一样，自己主动掉毛。

( B% t) f7 M) ^) A/ i“行了，此事能不能成还难说。”孙氏一向瞧不起金氏的小家子气，不想替她丢人。至于李代桃僵，六娘总是嫡女，自然是比庶女要矜贵一些。

“常嬷嬷，明日你让人备一份礼去给那家人送去。若是他们开口要银子那便最好不过了。”孙氏看了金氏一眼：“既然大夫人愿意解囊，人家开口要多少你便去找她拿。”

金氏下意识道：“娘，她们是王家的女儿，是您的孙女，这银子理当公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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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看都不看金氏一眼，金氏有些讪讪地闭了嘴。

% }. s3 @. Y+ l. A+ F# f“娘，六娘落水一事还是得查。我们王家怎么能容得了这样狠毒的人？”金氏想起了自己来孙氏房里的初衷，看了二娘一眼道。

* \5 D# s& P. @/ A# F7 X! A2 g 孙氏却是耷拉了眼皮子：“查什么？难不成还能查出是王家的女儿们手足相残？我们王家几百年的世家大族，王家子弟们向来是忠孝仁义，兄友弟恭，世人表率，是不会也不能出这种让人笑掉大牙的丑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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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孙氏睁开了眼睛，从元娘，二娘，三娘，四娘，五娘身上一一看过，她的眼神有些锐利：“所以，我不相信这件事情是我哪一个孙女能做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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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娘……”金氏有些不甘。

& Z6 A8 N4 v( t+ ~, q1 U 孙氏冷冷道：“你不必再说了。依我看这件事情定是六娘身边的那几个丫鬟，平日里因六娘骄横而觉得受了委屈，才趁着当时天色暗对主子下了毒手。传我的令下去，昨夜跟去的那几个丫鬟每人一百板子，再交由人牙子发卖了。”

孙氏的脾气在场的众人皆是了解了，见她这样说就是一锤定音，不容得人有异议了，因此就连金氏也闭了嘴，不敢表示反对。

2 B5 d% }" }+ e9 R8 h 三娘几人更是没有表示反对的资格，虽然知道那几个丫头大多是无辜的，但是又能怎样？孙氏已经说明白了，这件事情关系到王家的脸面，手足姐妹相残的丑闻是不能传出去的。即便查出了是她们中的一人推了六娘下水，那也只能藏着掩着，最后还是得让那些丫鬟们代为受罚。她们的命运其实昨夜六娘落水之时就已经定下了。

“至于你们几人，身为姐姐却没有看顾好妹妹，都同样要受罚。回去后你们每人将王家家规抄五十遍，听明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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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几人皆是恭恭敬敬地行礼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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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9 ~1 v9 k" M0 S) M( E. \“你们记住了，在家的时候你们是手足，将来出了这道门彼此之间就互为助力。有道单丝不成线，独木不成林。王家能有今日，也是族人之间抱成一团，相互帮村的结果。以后若是让我查出来，有谁敢做那对自家人背后下毒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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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顿了顿，接着冷冷道：“为了家族颜面我自然是不会将事情暴露与人前，但是为了不让王家将来因那一人而坏了根子，到时候就不要怪我下狠手清理门户。”

9 Q  u0 p9 A3 D! S姐们几人皆被孙氏严厉的语气和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吓得手心冒汗，心中发冷。因为她们明白，孙氏这话并不是只说来吓吓她们的，今日孙氏为了维护王家的面子只是给她们一个警告，但是王家这几百年以来族中并不是没有出过败类的，只不过那些人最终不是得了暴病就是死于意外，他们到死也玷污不得家族的名声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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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k" Q" |* `5 a  Z% R' s- K“请个大夫来给二娘好好看一看，别让脸上留了疤痕。”孙氏对甘草道：“我记得大夫人那里有一瓶老大从外头得来的极其难得的伤药，听说是杏林圣手蒋太医所制，用了不会留疤的。你等会儿去秋衡院找大夫人拿去，想必她也不会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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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氏闻言心中很是肉疼，那药极是难得，听闻市面上是千金也难求，她收得很隐蔽，一般不轻易拿出来用，如今却要便宜这个不知道是不是陷害了女儿的小贱 人，叫她怎么甘心。她想着，怎么样才能将药换了，最好是换成能让毁了人的脸，且让她伤再也好不了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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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似乎是知道她的想法，淡淡道：“拿了先送来给我看看，这种药我曾经也是见过的。辨一辨真假再给二娘送去。”

金氏目瞪口呆。

9 q9 t3 W* p' S5 ]' g) G“都出去吧。”孙氏闭目挥了挥手，这两日家中的事情已经够让她头疼了，这些孙女也一个个都不让她省心。

第一百四十一章 四娘上钩

) H( t1 C: P+ k) i7 X# u* E; V/ J 常嬷嬷听的外面的禀报，不用孙氏吩咐犹桂！去了。

三娘几人本也鱼贯着往外走，到了门口却听了那门房婆子满脸大汗，急急对常嬷嬷道：“嬷嬷，大事不好了。刚刚大老爷身边的小厮来报说大老爷不知怎么的突然惊了马，从马上摔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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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嬷嬷闻言大惊失色，急急道：“你跟我进去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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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0 a' n& _0 T1 I+ d说着一把拉了那婆子就进了孙氏的正房。

& Q. ?$ p- V1 ? 三娘等人本已出了屋子，定到那婆子的话也是惊住了，站立在当场。

“大伯他从惊马上摔了下来？也不知伤势如何？”元娘担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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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 a( I; c) x) q/ P) n 几人面面相觑，也是目露担忧，四娘却是突然将脸捂住哭了起来。

4 a5 f1 J/ @2 R" L/ T4 t- _ 她哭声虽是压抑，但是其中的依心绝望却不是装出来的，只是不知道她哭的是她父亲的受伤，还是她自己未知的命运。

几乎是在同时，孙氏房里也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哭喊声，这声音听着像是留在孙氏房里未出来的告氏。众人面面相觑，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又听见一向稳重的常嬷嬷急呼道：“老夫人，老夫人你没事吧？”

" S7 f6 |: @3 F+ R, H几人听到这里更是大惊，元娘当先转身掀了肩子回了孙氏的的屋里，三娘想了想也埋头跟上，五娘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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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抬脚迈进门坎的时候下意识地回头朝二娘看去，却见她微低着头，嘴角微勾，那张红肿的压被这笑容衬的竟是有几分狰狞，三娘心中一冷，装作没有看见速速回头，往孙氏的右次间走去。

0 E! x4 G4 T: y7 a: x 三娘走到右次间的时候见孙氏闭着眼睛钭靠在榻上，常嬷嬷正帮她揉着胸口，元娘在榻前焦急地喊着祖母，金氏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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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松，去叫人请大夫来。”常嬷嬷喊道。

甘松正转身要去，孙氏却已经睁开了眼：“请了大夫直接让他去秋衡院。软椅已经备去了么？吉看看人回来了没有，快，快给我更衣，我要去秋衡院看着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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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7 z& {3 }5 H说着，孙氏握着常嬷嬷的手起了身，常嬷嬷知道她的脾气，也不敢拦着她。只得迅速交代了小丫头去寻衣服来，一边帮孙氏整理头发。

; t6 d- r! K' q6 l- t8 e 金氏哭了一阵，听了孙氏的话，也待不住了，拔腿就往外跑。走到门坎那里的时候还被绊了一下，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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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很快就更好了衣服，也不多说，扶了常嬷嬷就往外走，甘草也赶紧跟上。

* c* A0 f$ X* D7 F1 c1 t 甘草走了几步，见三娘几人还在屋里站着，便道：“几位小 姐还是暂时先回自己的院子去吧，秋衡院此时定是十分忙乱，恐怕不能好好招呼几位小 姐，不如等大老爷那边安排妥当了你们再过去探望？奴婢等会儿会派人去各院里将大老爷的情况告知各位主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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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便点了点头，急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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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E0 i. P5 w. t“我们还是回院子去等消息吧。”三娘道：“大伯父他吉人自有天相，定不会有事的。”

4 J; G: J% c7 o& w/ `3 I" g元娘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我们若是这会儿过去恐怕不但帮不上忙，还会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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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几人便又出了孙氏的屋子，各自往各自的院子去。

四娘原本有些恍惚，这时候似乎才突然回过神来，见孙氏和金氏都已经不在房里了，急着就要回秋衡院，不想却让人一把拉住了胳膊。

四娘回头一看，却是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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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娘，三娘和五娘层本已经走到门口了，见二娘与四娘未跟上便回头看来。

“我有些话要与四妹妹说，你们先走吧。”二娘道。

, X6 C. }# E" U4 y! l5 g5 e 三娘等人见状，便先出去了。

四娘见大家都走了，屋子里只剩下了自己和二娘，便挣脱了二娘的手道：“我没有什么好跟你说的，父亲受伤了，我要赶紧回秋衡院。”

( f, Q1 L, O1 o* X+ s" }! I+ H7 K “你即便是回去了又有何用？难道大伯母还肯高兴看着你在大伯父面前卖乖尽孝？此时大伯父的病榻之前可有四妹妹你的一席之地？”二娘轻声细语地在四娘耳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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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娘闻言心中很是苦涩，认为二娘是故意要拿话埋汰她。可是她现在心烦意乱，实在是没有心情与二娘吵架，便打算不理她，径直走掉。

“平日里我到是小瞧了你了。”二娘突然轻笑出声：“原本以为在大伯母和六妹妹面前你就跟一条听话的小狗似的，给根吃剩了的骨头就能想让你吠你便吠。没想到你还敢下这样的狠手。”

四娘闻言步子一顿，转过头来死死盯着二娘道：“二姐姐说的什么？四娘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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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8 [# P" i2 }4 W2 H& c" l8 b3 m4 {: Z二娘置若罔闻，继续道：“你还要在大伯母手下讨生活呢，就敢下手，可见平日里真的是被欺负得狠了，昨日是一时冲动没有管住自己的手吧？伪完之后是不是很害怕很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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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4 Z* Z% Y# p9 @( ] “是你，明明是你推的六妹妹下水，不是我。”四娘眼睛发红，尖叫道。

: I0 `, ?. k( J% m" l+ m“嘘！“二娘示意四娘小声。“你以为你多骗自己几遍，说是我推的六妹妹，就真能将昨日的事情当作没有发生过，继续在大伯母面前当一个乖乖听话的庶女？四妹妹你未免也太天真了。昨日我可是亲眼看见你动的手，你怎么能抵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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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9 j: }  B: z* }0 v四娘闻言一抨，却是盯着二娘狠狠道：“说了不是我，你不要再血口喷人。我在六妹妹身后怎么可能扯得下她身上的的裙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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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q& Z# G0 _  K3 O! \. H$ C二娘闻言一顿，似是若有所思，随即却诡异地一笑：“推人的是你，扯裙腰的到是有可能真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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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R- }* @; |7 \四娘又想辩解，二娘却不想与她做这无意义的争论：“其实既然祖母已经下了定论说是六妹妹那几个婢女下的手，我也不想再多惹事端了。毕竟是姐妹一场，我也不想见你们倒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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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W, ]2 n6 K+ U" a四娘闯言咬子咬唇，也不想再说此事，便转身往外走。

“可惜即便是我不想看你倒霉，你还是被大伯母当成一颗弃子想扔便扔了。四妹妹，难道你真的想就这样随便地嫁给一个平头百姓乡野莽汉？”二娘也不拦她，只是在四娘身后悠悠道。

1 Q9 Z) D" N% w2 Y. g+ w 四娘果然立即又停下了步子。

“王家的小 姐，即便是庶出的也能配个普通官家富户的嫡子，或是名门大族的庶子。四妹妹，我可真是为你感到可惜了匕昨日救了六妹妹的那人听说只是沿河那条小街上一个普通的小商户的儿子，身上别说是功名了，连认不认的字都难说呢！虽说我朝并不禁止商人之子考科举，但是龙生龙凤生风老鼠生子打地洞，但谁还真能指望那种人家出来的男子金榜题名金殿折桂么？到时候在众姐妹面前你又是要矮人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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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A% ^1 Z  k% g: ?* t二娘叹息了一声：“四妹妹，你被大伯母和六妹妹压制了这么些年，你是不是也有想过有一天能挣脱了这个牢笼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是不是有想过到时候嫁个有本事的如意郎君将众姐妹们都死，死地踩在脚下？若是此次如了大伯母的意，随随便便就将自己嫁给了一个寒门子弟，你这一辈子恐怕也就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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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y1 `' o1 o7 b+ e, m四娘控制不住地浑身颤抨，她突然转过身，三步并两步地走到了二娘面前。

二娘吓了一跳正想后退，不想四娘却是扯着二娘的袖子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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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姐，你救救我。我不想的，我不想被母亲这样随便地嫁掉，我不想这一辈子让她就这么毁了，我求求你帮帮我，求求你，你让我做什么都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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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d( C6 F& w8 F( c二娘松了一口气，嘴角抑制不住地扬了起来，她伸手将四娘轻轻扶起，柔声道：“你先起来了。我说了，我们姐妹一场，我也是不想看你倒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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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 ~  f" t! ^二娘拉着四娘的手：“昨夜我就料到大伯母她事后定是要找人代六妹妹受过。我与三妹妹她们是三房的人，大伯母即便是想打我们的主意，只要我们的父亲还在，她也是没有办法成事的，所以这个李代桃僵的人也只有被她捏在手中的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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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四娘抬头殷切地看了过来，二娘又是一笑：“所以我昨日才放出消息，落水被救的是六小 姐，我就是想断了大伯母拿你顶缸的念头。只是”…不想她还是要一意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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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h/ b. h6 M- ^ “二姐姐，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四娘急切道。

, ^, }) L3 |4 W$ v0 K$ K  o 二娘拍了拍四娘的手：“别着急，我叫住你不就是要给你想法子么？”

/ ~4 P5 c) R% w  g, o “什么法子？”四娘眼前一亮，急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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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T9 J  a+ A' k( C 二娘笑着凑到四娘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四娘眼睛渐所发亮，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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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0 m7 M) h; c9 \& ^. j1 R8 `“二姐姐这法子真好，我看可行，就连祖母和母亲也定是会答应的。只是这法子二姐姐刚刚怎么不说？”四娘怀疑道。

% c) p6 Z) T  g, f4 I; F9 g 二娘心中一笑，刚若是说了，又怎么让你上钩？嘴上却是道：“我刚刚被大伯母教的心中也是气急，哪里还能想到这么多？这是刚刚才想到的。”

四娘点了点头，二娘又道：“四妹妹你放心，大伯母她或许不会为你的婚事操心，但是我母亲这些年跟着父亲外任，也认识不少官家女眷，到时候我求了母亲为你仔细留意了，定为你寻一户好亲，你不就不用担心自己将来的前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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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这话是搔到了四娘的痒处了，因此四娘闻言脸上一红，却没有拒绝，反而朝这二娘又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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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会承二娘这个情，她也真的需要二娘和柳氏帮她这个忙，否则以金氏的为人，为了省些嫁妆银子而将她随随便便嫁掉那是极有可能的。

第一百四十二章 二娘的阴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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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娘从孙氏的松龄院里出来后，急急地赶去秋衡院。她的步子很急，似乎觉着若是稍微慢上一些，自己就会来不及阻止嫡母将自己嫁给一个寒门子弟。

6 u" x3 w5 M  z, L. y- K/ m. `" [ 她的急切在旁人眼里看着又有不同，路过所遇见的丫鬟婆子们都点头道，四小 姐果然是关心大老爷的伤势的，是个孝顺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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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四娘回到秋衡院之后却并未往正房那边去看望大老爷，而是去了生母夏姨娘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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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姨娘，又名娇蕊，是金氏的陪嫁丫鬟，听说是自小跟随金氏一起长大的。抬了姨娘之后却仍是在金氏身边伺候，并未单独开院，住的也是金氏正房后面那一排倒罩房中的一间。

7 w9 d2 k# Q: R' J) ]4 U# g: C 四娘偷偷摸到夏姨娘那里的时候，夏姨娘并未在，房里只有一个小丫头坐在一个临床的小马扎上打络子。

“四小 姐？”小丫头看见四娘很是惊讶，因为夏姨娘虽然是四小 姐的生母，但是四小 姐从来没有来过这里找过夏姨娘，即便是在大夫人的院子里遇上了，四小 姐也是看都不看自己的姨娘一眼的。

“四小 姐您坐，奴婢去给您倒茶。”小丫鬟慌乱地站起了身，有些手足无措，她在姨娘身边伺候，但是从未跟小 姐打过交道。曾经听院子里的小丫鬟们悄悄议论，秋衡院里的两位小 姐都是不好相与的，伺候的时候要很小心，不然就会有苦头吃。

“不用了，你去把你们家姨娘给我找来。”四娘有些嫌弃地往四处瞄了一眼。掏出手巾捂了捂鼻子，后罩房虽然与正房一样也是面北朝南，但是因前头有正房挡着，终年是不见阳光的，难免有些阴暗潮湿。她这是第一次来这里。果然是下人住的地方。若非迫不得已。她真不想来这里。

- j5 \7 f2 s- b 那小丫鬟闻言“诶”了一声，将手中还捏着的打了一半的络字放下，就要出门去，却被四娘叫住了：“别让人知道我在这里。”

那丫鬟应声去了。

6 V8 @, v$ F$ t! K' i* O 四娘走到那张榉木圆桌前坐下，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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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们，比她们这些小 姐们都要富足得多，看柳夫人身边那几个穿金戴银的大丫鬟就知道。可是夏姨娘跟在金氏身边这么些年，看看这房间里的摆设真是寒酸得可以。用的是一水儿的便宜的榉木家具，还是陈旧不堪的。瞧这张桌子，一边的腿脚下面垫了快削薄了的木头才能让这张桌子勉强不摇摇晃晃。真不知到是夫人太刻薄夏姨娘，还是夏姨娘太节俭将这些年存的银子藏在了暗处。不想让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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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门就又被推开了。当先进来的是一个梳着妇人头，年纪瞧着像是二十七八的女子，她急急打量了一下屋子。看见了坐在桌子旁的四娘，眼睛一亮，里面有抑制不住的笑意。

' e% j) N  L) T# p9 `' e$ Q* Z  |“婉儿……你今日怎么……”那女子走到四娘面前，竟然与那小丫头一样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0 j. o) z  V( C) a1 E* z& ?“夏姨娘，我是主子你是仆，我的闺名岂是你能喊的？按规矩你该叫我四小 姐。”四娘闻言眉头一皱，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夏姨娘道。

$ O- q2 A* m0 _$ P8 h, z 夏姨娘面上一僵，觉得兜头一盆冷水淋了下来，将她刚刚从小丫鬟那里得知四小 姐来她房里找她的那种喜悦浇灭了。她刚还以为终究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骨血，即便是在夫人面前不好表示亲热，但是心中还是顾念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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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T7 s7 Z% o- P 夏姨娘掩住嘴角的苦涩，收拾好心绪，朝着四娘行礼道：“是的，四小 姐。婢妾逾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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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娘点了点头，朝门口看了一眼，见刚刚那小丫鬟已经悄悄退了出去，将门带上了：“你刚从正房来？有没有被人发现是我喊你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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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Z, |6 k: Z. Z1 w2 C夏姨娘已经平复好了情绪，闻言摇了摇头：“老夫人和夫人都在老爷那里守着，婢妾出来的时候没有惊动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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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p# q9 t* \9 \* N, {四娘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好。”

, ^9 g' g- `9 |7 f# x  H& f5 Y' y夏姨娘沉默着站在一边，面上已经是平日里的温和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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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3 ?+ J/ ]7 `! c“今日我来找你是有事情要你去做的。”四娘顿了顿，指着开始那小丫头坐过的那只小马扎道：“你坐下吧。”

夏姨娘平静地谢了四娘一声，将那小马扎拿了来，放在四娘脚边一尺远的地方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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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H) S: |4 r2 {) m6 h% T! w“昨日六妹妹落水，却被一个陌生男子救了上来，名声有损。今日母亲想让我顶替了六妹妹，还打算将我嫁给那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寒门子弟。”

夏姨娘愣了愣，看向四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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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7 y# ^$ P+ L$ o 四娘脸色沉沉道：“只因为我是个姨娘生的，便这么不值钱么？我不甘心。”

“四小 姐要做什么？”夏姨娘皱了皱眉头：“夫人决定了的事情又怎么能改变？夫人她只有六小 姐一个嫡女，怎么会让她受一丝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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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k& q+ V. | “闭嘴！”四娘厉声喝止夏姨娘道：“六娘是她的心头肉，我就是随手可仍的赔钱货吗？我也是王家正正经经的小 姐，我也是大老爷的骨肉，凭什么让我去替她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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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1 B6 T5 S/ G4 F; n9 o5 h# X夏姨娘低下了头，没有说话，四娘却鄙夷道：“你就知道在夫人面前唯唯诺诺，一副当丫鬟的命。你看看三叔的那位柳夫人，也是个当妾的，人家却能让人恭恭敬敬地喊她一声夫人。让二娘那个庶女也神神气气地骑到了我头上。”

夏姨娘闻言淡淡道：“四小 姐教训的是，婢妾本就是个当丫鬟的命，怎么能跟柳夫人比。婢妾在四小 姐面前也永远是个奴婢而已，哪能像柳夫人一样让二小 姐喊她一声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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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P+ X) h7 M四娘一噎，随即有些恼怒道：“算了，我今日来不是与你说这些的。我有事情让你去办。”

$ q( j2 R( ^6 O* K “四小 姐请吩咐。”夏姨娘恭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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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 V# Q) L$ v+ ~" o  S" \  ]- y“我不想顶替六娘去受罪，但是母亲也不会让六妹妹去受苦的。那就只能是别人了！”四娘握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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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k8 s1 w$ Q( D6 N 夏姨娘抬头看向四娘，皱眉：“四小 姐是想让别的小 姐顶替六小 姐？可是二小 姐，三小 姐，五小 姐都是三房的人，三老爷那边恐怕……大小 姐听说二夫人已经为她找好了一户人家，老夫人像是已经默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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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说她们！”四娘不耐烦地打断道：“你说的这些我又怎么会不知道，所以我说的是族中十三堂伯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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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娘见夏姨娘看着她没有说话，便又道：“十三堂伯的女儿在族中排行第六，正好昨夜人家只道是王家六小 姐落了水，我们就说是族中排行第六的小 姐也能说的过去，这样比我这个四小 姐顶替更能让人信服，于六妹妹就更加有益了，想必母亲也会乐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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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二娘说起这个法子的时候四娘也是眼前一亮，她原本求二娘也是见她似乎是胸有成竹，而自己又走投无路，便抱着试试看的想法，不想二娘真的能想出这一条妙计。昨夜人人都知道王家的小 姐们几乎都去了河边，这位六堂姐当时也是在场的，要怨就怨她也正好是排行第六，再加上……

“那位六小 姐家中难道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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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娘学着二娘的样子微微一笑：“六堂姐家中，不同意也得同意。十三堂伯早几年去世了，十三堂婶前几年也跟着去了，加上十三堂伯只生了六堂姐和九堂姐两个女儿，家中现在只剩下堂祖母带着两位堂姐过活。平日里我们家对这位堂祖母没少帮村，不然她们那里还能像如今这样还过着奴仆成群的日子？他们家已经是绝户了，房产和田产早就被族里头收了回来。还不是靠着我们家在过日子？”

夏姨娘看着四娘的那张笑脸，脸色很是复杂。

- I( E6 h1 s) G, V* m0 _ 四娘却没有看到夏姨娘的表情，继续得意道：“平日里那位堂祖母对祖母还不是言听计从唯唯诺诺？只要祖母提出来，害怕她不同意么？若是祖母答应陪送六堂姐的嫁妆，她们家还有什么不愿意的？本来十三堂伯去世了，六堂姐若是想要嫁一个好的人家就很难，这一户商户说不定正与她门当户对了。以后嫁过去有我们王家在后面撑腰，又有嫁妆傍身，六堂姐也应该知足了。”

“你听到我的话了没有？”四娘见夏姨娘垂着头没有说话，皱眉道：“你只要将这个主义在母亲面前提一提就行了，她见对六娘有益定是会同意的。”

6 ^1 r9 t) R0 s- \夏姨娘叹息一声，抬头看向四娘道：“四小 姐怎么自己不去夫人面前说？”

6 s7 f. T3 }$ ~6 d四娘瞪着夏姨娘道：“若是我跑去夫人面前说，夫人定会是以为我不愿意去帮六妹妹顶替。即便是她同意了我这个办法，以后回过味儿来了之后也不会给我好脸色的。我以后还要在她面前讨生活，怎么能让她知道这是我的主意？你在她身边这么多年，她对你自然是比别人多了几分信任的，你去说是再好不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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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姨娘心中有些悲哀，你只想到你以后要在她手下讨生活，难道就没想到我这一辈子也都是要靠着仰她鼻息过活？

第一百四十三章 来人告密

& d3 u/ J. r$ Z' Z) S孙氏此时正在秋衡院的正房中焦急地等着大夫的诊断结果＠良见着大夫摸着那白花花的胡子起了身，孙氏连忙迎了上去。

“大夫，柏儿他伤势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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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l4 J3 W2 R: s, T: I“大老爷右腿小腿因在地上拖行了一阵，所以伤了皮肉，看上去虽是有些严重，其实并未伤到筋骨，所以无碍的，只要休养些日子等伤口愈合便可了，老夫人请放心。老朽刚刚已经将大老爷的伤清理包扎好了，等下老朽再给大老爷开几副外敷和内服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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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松了一口气，赶紧道：“大夫您赶紧去开药吧，我这就让人去抓了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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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应声去外头拿纸笔，甘草忙跟着出去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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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王柏神志一直是清醒的，见孙氏忧心他的伤，忙安慰道：“母亲，儿子说了是小伤吧！虽然看着腿上有些血肉模糊，其实真没事。我摔下马的时候就注意了的，没有让骨头伤着，怎么说儿子也是练过两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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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H- l; z7 _( Y7 ^4 n孙氏走到王柏床边坐下：“你刚被抬进来的时候，吓死我了。你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叫娘怎么办？”孙氏难得在儿子面前露出脆弱的表情。

王柏愣了愣，之后摸了摸头道：“不是还有二弟和三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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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N# H6 x; Y8 t6 W" d0 u8 R孙氏闻言瞪了王柏一眼，王柏便有些讪讪地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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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3 u* Y2 F1 V" S“对了，你好端端的怎么会摔下马来？你自小就跟着师傅学骑马从来都没有出过岔子！”孙氏突然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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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柏也有些不明所以：“我的马在路上突然就疯了一样，撅着屁股将我撂下来了。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匹马平日里到是很温顺，谁知道会突然发疯，吓了我一跳。”

孙氏道：“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好好去查一查，以免日后再出同样的纰漏。”

6 A9 r0 }; T" d; `! @王柏点了点头：“儿子知道了，等会儿就派人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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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又王柏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道：“对了·祠堂的事情我已经差人来查了·衙门里的人检查了祠堂后说是烛火倒下来烧着了供桌上的桌围引起的。正想将那看顾祠堂香烛的婆子拿来询问，却发现那婆子不见了踪影，有个与她同房的婆子说她今日一早就去了她女儿家，至今未归。我因刚从衙门里出来，听到那衙役的禀报，想着正好顺路便跟他一同去那婆子的女儿家中看了看，那婆子的女儿女婿却说已经很多日子没有见过那婆子了，今早也并没有到他们家来。我在路上正想着这件事情了，就突然惊了马。”

  f) n0 i6 T. p6 J. Y# [孙氏闻言怒道：“这就清楚了！定是那看烛火的婆子昨夜偷懒疏忽·让香烛倒下来引起了大火。她因为怕被府中追究，就逃了出去，也不敢去自己的女儿家，便藏身在他处。这个刁奴！若是被我抓到，定要将她好好打一顿板子再送到官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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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也是这么想的，不然祠堂那种重地，又有御赐之物，哪里有人胆敢蓄意放火！这次的事情应当是婆子疏忽所导致的意外。”王柏点头赞同道：“我已经派了人去四处搜那婆子出来，她家世世代代都在青城本地，在外头没有什么亲戚·，应当是走不远的。”

: I& d2 K) N8 L# h" ^4 N孙氏点了点头，又与王柏说了几句，见他似乎是有些累了，便让他好好休息，又好好交代了金氏和秋衡院的人好好伺候，然后才放心地回了自己的松龄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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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从孙氏的院子里出来后一边走一边暗暗思索着二娘的行为。刚刚二娘听闻王柏受伤之后的眼神让她惊心，难道王柏的惊马与她有关么？若是这样的话柳氏母女也太过狠毒了。王柏与她们无冤无仇，她们就敢下这种狠手。想到自己与王……三娘心中警铃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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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S' u+ K, Z/ l- O5 `三娘与五娘分开之后，便往自己的院子去·可是才走了没有多远，突然从一边的花丛中跳出来了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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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2 B: \2 ]( {, ]三娘等人吓了一跳，待看清楚来人后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跳出来挡着她们的路的是一个个子小小的还未留头的小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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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u1 T2 s% z' E% f; w& D+ ^白英呵斥道：“哪里来的小丫鬟，怎么学的规矩？没看到三小 姐人吗？怎么突然跳了出来，吓到了主子可怎么办？你是哪个院子的，跟的是哪个嬷嬷？”

4 e: H4 I4 I' C, T" P8 i那小丫头本就有些拘谨，听到白英这么一说更加不安，觑了三娘一眼，吶吶行礼道：“婢子淮山给三小 姐请安。”

三娘朝那丫头脸上看了一眼，“咦”了一声，笑着道：“原来是你呀，你不是老夫人房里头当差的么？怎么到了这里来？”

那丫头见三娘神色温和，也没有责备她的样子，心中松了一口气，脸上也带了些羞怯的笑：“婢子原先是在老夫人房中当差的，只是今日常嬷嬷将婢子和松龄院里另两个丫鬟指派去了芳芷院去，说是老夫让婢子们帮着伺候受了伤的柳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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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闻言眼神一闪，笑道：“原来你如今是到芳芷院中当差了，可是还习惯？跟的是哪一位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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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山不好意思地道：“奴婢让芳芷院的管事嬷嬷分派到红绡姐姐手下学规矩，婢子人笨，一去就累得姐姐生气，其他的到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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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4 g$ |3 {  B; M5 o8 U7 g红绡是柳氏身边的大丫鬟，三娘到是知道的。

; A7 v, c8 U; B“那便好，你好好跟着姐姐们学，等你大些了就会少犯些错误了。”三娘温声安慰淮山道。

淮山红着脸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这位三小 姐果然是好人，比别的小 姐都好相处，想起这位三小 姐还救过她一命，她至今未道谢，便朝着三娘深深一福：“婢子多谢小 姐的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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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1 y* j1 @! K+ D7 X三娘笑道：“我并未做过什么，你当时能脱罪是你自己运气好。只是以后做事情可千万不要毛毛躁躁，若是有什么活儿不太熟练便先找人练一练，等练好了再去当差，就不会出岔子了。要知道，并不是每一次你都能有好运气的。”

原来这位叫淮山的小丫头就是前几日，三老爷回来的那一天，在孙氏房中打翻水盆的那一个，依着孙氏的脾气，在她正心情不好疑神疑鬼的时候吓她一跳的奴才，定是要打上几板子再赶出府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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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当时见这丫头还小又是帮自己端的水盆，心中有些不忍，便急中生智将两个小丫头救了下来。

/ g7 z5 r/ P6 g6 S% e: g% c三娘并不喜欢管闲事，但是若是对自己没有什么影响，随手就能与人方便，这种举手之劳的忙她是愿意帮的。

只是她没想到，常嬷嬷会将淮山指派去芳芷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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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日倒是与常嬷嬷提过，让她挑几个人安插到芳芷院去，常嬷嬷却挑中了受了她恩惠的淮山。只是淮山看着年纪还很小，以后若是让她做什么事情的话，不知道能不能胜任。三娘心中沉吟。

9 [& f% z4 U( [, t8 t“小 姐，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院子去了。”白英轻声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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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点了点头，正要打发小丫头淮山回去，不想淮山却急急道：“等一等，三小 姐，婢子有话要说。”

8 q, o0 q! k' ?1 l0 o三娘闻言讶异地挑了挑眉，见淮山那双清澈的眼睛正好不退避地看着她，很是认真的样子，三娘垂了垂眸子，随即对淮山笑道：“那你便陪着我去摘几朵花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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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山高兴地应了，三娘吩咐身后的白英等人在周围看着，自己带着淮山往花丛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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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3 o) |, i6 c" _6 p“好了，这里没有其它人了，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三娘对四处打量的淮山笑着道。

5 w* ^0 o* e' H, h! B% @; B) B淮山往三娘身边又凑近了些，小声道：“三小 姐，我今天听到芳芷院里的管事嬷嬷对红绡姐姐提到了您。红绡姐姐吩咐我去给她端茶，我回来的时候她却已经不在原地了，我便将茶端到了她的屋子，正巧就听见了管事嬷嬷对她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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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闻言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是平静道：“哦？她说我什么了？”

' {$ [) G6 l- ?6 P淮山道：“管事嬷嬷说让红绡姐姐主意那个同在夫人房里当差的翠儿姐姐，说是让她留意翠儿姐姐有没有与您有来往。嬷嬷还提到了翠儿姐姐收了您的一个什么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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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0 t, g3 E2 U三娘闻言蹙了眉头，小丫鬟的话里透露出了几点消息：柳氏怀疑她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这个眼线还是她身边的大丫鬟翠儿，而翠儿身上的一个镯子本是她荷风院所有，现在被当成了她与芳芷院的丫头有来往的证据。

她并没有在柳氏的身边安插人，不是她不想，而是她才到这边一年，对府里的事情才刚刚不至于是两眼一抹黑，根本就来不及做什么。王就更不可能了，而以赵嬷嬷那性子和她平日里的观察应当也没有这么做。那么就是柳氏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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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3 `6 U' b# i可是柳氏为什么会无端端地误会她？想起崔姨娘安插在柳氏身边的那个眼线，又是近身伺候的，三娘不得不怀疑自己被崔姨娘拿来当了替罪的羔羊。

至于那个叫翠儿的丫鬟手中的那个镯子，三娘冷笑，崔姨娘出身荷风院，若说赵氏身边的东西，她这个当年管着赵氏首饰细软的大丫鬟可以说比赵嬷嬷更加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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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真是如她所料，那么崔姨娘真是打得好算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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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山观虎斗，她藏在暗处捡现成的。

1 t9 `0 _- q/ I2 N: A可是这个世上，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

第一百四十四章 王栋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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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朝淮山点头微笑道：“我知道了，谢谢你跑来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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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山闻言很是高兴：“能帮到小 姐就好了，常嬷嬷教我们做人要知恩图报。三小 姐救了淮山的性命，淮山会报答三小 姐的。”

. b6 L7 x5 c" x3 \  g三娘愣了愣，摇头失笑：“你年纪还小呢，等你大了再来报答我吧。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少挨些责骂。”

, b9 v0 Z8 j: z淮山认真地点了点头。

8 W! j2 \3 K, a) b  ? 三娘便打发她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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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回到荷风院，三娘将白英打发去松龄院等常嬷嬷回来好探听消息，过了许久，白英回来道：“小 姐，大老爷是在回来的路上突然就惊了马，刚刚大夫来诊断说只是伤了皮肉，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并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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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w; X. J5 H5 Y- I: `: d. m  Q9 W三娘闻言点了点头，刚刚甘草已经派人去各院将大老爷的情况交代了一遍。荷风院也派了小丫头过来，因此王柏的情况她刚刚就已经知道了。

“可是，大老爷查到祠堂之事却是出了问题。”

5 W# n8 k; v/ N4 g' E( E “哦？出了什么问题？”三娘将手中的书放到榻上，自己也从榻上起了身。

: @; o: s$ V9 X" m8 V& K 白英忙走上前去掺扶：“原本是查到祠堂失火是由于香烛照看不慎所导致，正要找那祠堂看香烛的婆问话，不想他婆却不见了踪影。说是去了她在府外的女儿家，可是找到她女儿家的时候，她女儿却说已经好些日不曾见过她了。大老爷回府之前就是先去的那婆的女儿家中。”

三娘闻言沉默着思索了一会儿。

; H' r% q! {# f* p$ _ 若是祠堂失火之事与那看香烛的婆有关，那么那婆现在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了。即便是她。也知道这关系到性命的事情是要斩草不留根的，不能将把柄留在世上。

而王柏惊马一事，很是有些蹊跷。

3 c3 M5 h+ z  ^' p4 I  [ 柳氏母女来势汹汹，崔姨娘在一旁狼野心，虎视眈眈。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掌握主动权才行。想到这里三娘白英叫到身边道：“我写一封信。你帮我去跑一趟青衣巷。交给宣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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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英昨夜也听到了宣韶的话，因此听闻之后也不惊讶，只是有些踌躇道：“小 姐可是想让宣公子帮忙？可是他毕竟是个外人，王家的事情却不宜宣扬出去。小 姐，这样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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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小 姐曾经帮过那位宣公子的忙，更是救过他的性命，但是王家的这些事情并不可对外人言。若是那位君公将事情泄漏出去，不仅仅是对王家的声誉会有影响，恐怕小 姐的闺誉也会受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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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明白白英的意思。摇头道：“人脉有限，外头的事情我只能请他帮忙。”性命攸关，考虑那些虚的玩意儿也太矫情了。

  r& s5 G6 J4 g: I6 b, Y3 k. R; z 三娘走到书案前。铺开纸笔，白英想了想还是上前去帮三娘磨墨。三娘提笔的时候略一沉吟，就用了前世的笔体。三娘前一世跟随军人出身的爷爷练字，行笔刚劲有利。字里行间隐隐带着萧杀之气，让人第一眼看到，是怎么也想不到这是出自一个闺阁女之手的。

. n- R* Y' P1 _2 G) _8 Z& E4 { 三娘写好信，在等墨迹干透的空隙，找出了一个信封。这里的信封分为官封，民封和女封三种。

) U+ @7 m: b0 z+ D0 G4 C$ {& h; V- u. p“官封”的信封上一般印着或盖着表示写信人级别的标志，若是盖印的话一般不是用的官府的大印，而是写信人官服上代表官职的图案。“民封”是寻常用的信封，比官封的信封稍微小一些，纸张也稍薄。而“女封”是闺阁女之间传递信笺所用的信封，三娘这里便有几张从外头买回来的，这种信封很是精致，边口用的时候丝绸密针细线缝制而成的，还被熏上了或是花香或是檀香的芳香味，还未拿出来就香飘好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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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0 B0 @, E# y 三娘这次用的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民用信封，丝毫不打眼。待墨迹干透了之后三娘将信装入，封好交给白英：“速去速回。”

白英接过信之后应声去了。

白英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是晚了，三娘见她虽是额头有汗，但是神情镇静，也无慌乱之色，知道这次送信很是顺利，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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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 @' ]2 ~+ C* U) O“小 姐，奴婢到了青衣巷，那里只有一个悬壶医馆。青衣巷里随便找个人打听就能打听得到。奴婢找到那家医馆的时候，见那医馆很小也没有什么病人看病，便找到掌柜的说要见宣公子，那掌柜的打量了我好一会儿，我还以为他会说没有这么个人呢，不想他当即就打发一个小厮出去帮我寻人了。只是过了好一会儿奴婢才见到宣公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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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1 ~1 f. b/ w" g白英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她刚刚在等人的时候心中很是有些忐忑，担心那掌柜是故意唬她在那里，其实是找人来府里报信，她一直坐在那里胡思乱想，就连掌柜的端给她的茶她也不敢喝一口。还好，来的真的是那位宣公子。

“宣公子看完信之后，让我告诉小 姐他知道了。”只有一句冷冷轻轻的知道了，却让白英松了好大一口气，有些人，即便是随随便便的一句话，都能让人心中的不安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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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点了点头，也不多话，宣韶的反应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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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托了宣韶两件事，一件是暗中查探祠堂看香烛的婆子的下落，若是能寻到活的，务必将她藏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第二是查王柏惊马一事。以宣韶的身份，应当是有门路的，查这些事情也不在话下。而宣韶半分犹豫没有就应下了，也正好证明了三娘的猜测。

当初三娘救宣韶的时候就没有抱着施恩不图报的心态，她是有目的的，而宣韶昨夜很明说了有事情可以去找他，还留下了地址，三娘自然不会将送上门来的助力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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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却一桩心事之后，三娘便放下心来。

) g& T/ _. s  ]# F$ a5 s 到了快晚膳的时间，三老爷王栋终于回府了。芳芷院那边又打发人来说请五少爷和三小 姐过去吃饭。这顿所谓的“团员饭”拖了这么几日，终于能兑现了。可惜却无一人真正的期盼，即便是王璟，也仅仅是对王三老爷一人有着孺慕之情，但是若柳氏往旁边一坐就立即变了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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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等三娘与王璟到得芳芷院的时候，见到还卧病在床的柳氏和闭门谢客的二娘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柳氏母女如今正伤着，可能没有办法与他们吃饭了。

“原本是想等我伤好了之后才让你们过来的，老爷却说拖了这么几日，还是早早吃了这顿饭了事的好，我便只能叫了你们过来了。”柳氏冷冷瞥了三娘和王璟一眼，道。这话说的好像是王栋与她们兄妹吃饭是迫于规矩不得不完成的任务一般。

三娘笑了笑有说话，柳氏如今正四气不顺的时候。幸幸苦苦导演出一场大戏，结果伤是受了，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二娘去了一趟松龄院却是肿着脸被抚回来的。可惜柳氏如今行动不便，不然非闹到秋衡院去找金氏算账不可。

. ]1 f  g. L% M$ w 正在这时候外头有人说，三老爷来了。

. J* D3 [& b) h8 |4 x 柳氏顿了顿，突然掏出帕嘤嘤哭了起来，三娘和王璟一愣，还没明白这是唱得那一出呢，就见一个穿着石青色素面杭绸直裰的男子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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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和王璟看见来人，赶紧上前去行礼。王栋只点了点头，让两人起身。

+ q* d; n0 @: L2 @7 x0 I: N“老爷，你可算是回来了！您若是再不回来，我们娘儿俩不知道要被欺负到什么地步去。呜——”柳氏哭得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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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这才知道，原来柳氏也是刚刚才见到三老爷。刚刚那一说，纯粹的信口开河。

& O$ w; E% p$ E. | 王栋淡淡看了柳氏一眼，站了离床二尺远，等她哭够了悄悄抬起眼来了才道：“我都听说了，你辛苦了，若是需要什么就开口。”

柳氏闻言哭声一顿，下一刻却是哭得更大声：“老爷——妾身受这么点伤又算得了什么，总算是对得起王家的列祖列宗了。可是我们家琼儿，她那么乖乖巧巧的，平日里最是温柔恭顺，金氏那个泼妇却是说打就打。你是没有看到琼儿那张脸啊，若是此次破了相那可怎生是好？老爷啊——你可得给我们可怜的女儿做主啊！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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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栋闻言却是皱了皱眉：“大嫂是她的长辈，要对她动手，她受着就是了，哪里有什么委屈。况且她是长嫂，你怎能对她口出恶言，还是当着孩子的面？这次便罢了，若是还有下次便家规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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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目瞪口呆，都忘了哭了。王璟在一旁看了有些憋笑，怎么也忍不住那上勾的嘴角。三娘却是挑了挑眉，她见柳氏和二娘的嚣张样子，还以为这两母女有多受宠呢，却原来在王栋的心里也不过是如此，至少是宠不过祖宗家法纲理伦常。

想到王栋身边这些年只有柳氏，可能正是因为这样才给别人和柳氏自己这种王栋独宠她一人的错觉。真是应了二娘回来时说的那句话了，山中无老虎，猴子便跳出来充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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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P) E9 [; f1 @# K# K( d: b“你好好养伤。你们跟我出来。”王栋对着柳氏说完，又朝着三娘与王璟兄妹道。

; v( @& |+ c/ q3 P) a: y 三娘低眉顺眼地跟在王璟身后随出去了，不经意看见柳氏那张哭花了的脸银牙紧咬，面色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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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觉得自己变坏了，因为她此刻感觉自己被愉悦了，身心畅快。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一群扭曲的人斗久了，她也恶劣起来。

回去得好好念几遍清心咒了，三娘暗暗道。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三娘的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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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栋看上去是匆匆赶回来的样子，虽然身上的衣裳看上去是刚刚沐浴换过了的，但是下巴上有些冒头的胡渣，看着有些泛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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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g! V9 H6 T( u% ] 凭着良心说王栋有着一副不错的相貌，如今略显得颓废的样子不但没有显得邋遢，反而让他增添了几分成熟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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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0 @5 A" W1 R0 g) S5 u0 p 三娘和王栋跟着他去了正厅，王栋在主座上坐了，三娘与王璟站在了他的下手位置。

孙氏身边的大丫鬟翠儿用茶盘端了三碗茶上来，将其中一碗捧给了王栋。三娘多看了翠儿两眼，发现她到了王栋眼前虽是有些紧张，但是却是眼观鼻鼻观心，不敢乱看，递茶的时候也让自己与王栋避免着肢体接触。

看样子，柳氏平日里将王栋看得很严，身边的大小丫鬟们也被好好教导过，听说王栋的一应吃穿用度都是柳氏亲理，身上的衣裳鞋袜都是柳氏带着房里的丫鬟们缝制的。三娘微微转过眼，见到柳氏身边的另一个大丫鬟红绡掀帘子走了进来，垂手站在了一旁，似是随时听候命令的样子。三娘心中微哂，这是来监视的。

, i9 u. I2 y3 F5 f 王栋拿着那碗茶，用碗盖轻轻撇着茶叶末子，却并未喝，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事情的样子。

6 L+ [' l4 {" H. @6 b4 o“父亲，要不要叫五妹妹过来用饭？”三娘突然出声道。

王栋闻言回过神来，看了三娘一眼，点了点头：“好。”言简意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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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去她院子里喊她吧。”三娘笑着道，见王栋没有表示反对。便微微行了一礼，出了厅，往偏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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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Y5 _" W# v 三娘走到崔姨娘与五娘的院子门口，早有丫鬟进去禀报，三娘笑了笑。径直往院子里去了。对跟在她身后的玉贵道：“是老爷让我来找五妹妹的。你忙你的去吧，不用跟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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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贵本想拦着的，见三娘抬出了三老爷，只得看着三娘径直往五娘的房间去了。

偏院三间正房，中间一间正厅，崔姨娘与五娘分睡左右次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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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很少到五娘的屋里去，每次来这偏院都会让崔姨娘以各种借口拦下来。今日，三娘也是才走到正房门口，崔姨娘就接到消息从里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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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P  X3 F, N, P“三姐姐。”五娘在崔姨娘身后探头欢叫道。

三娘朝五娘点了点头，笑着对崔姨娘说：“是父亲让我来找五妹妹的，父亲说要考校五哥功课，便让我到偏院来叫上五妹妹等会儿一起去用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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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姨娘闻言不好让三娘站在门口等着。只好亲自打起了帘子将三娘请进去：“三小 姐请坐，稍等一会儿，婢妾帮五小 姐更完衣就让她随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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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笑着在厅中坐了：“姨娘尽管忙你的，不用管我。也别急。父亲还要跟五哥说会儿话呢，左右离着晚膳的时辰还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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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L' J9 l8 h五娘是第一次见三娘进她的屋子，很是高兴，见崔姨娘要拉了她去她住着的右次间换衣裳，忙一扭身就从崔姨娘手下溜了出来，挽住了三娘的胳膊：“三姐，你跟我一起去嘛。去看看姨娘前几日亲手给我做的新衣裳，有一件桃红色的还有一件粉蓝的，姨娘说我穿桃红的好看，可是我喜欢那件粉蓝色上面绣的蝴蝶。你来帮我挑一挑，看穿哪件好啊！”

崔姨娘皱了皱眉，可是还是忍着没有上前将五娘拉开。

三娘却是笑道：“好啊，我也想见识一下姨娘的手艺呢。”

五娘闻言一喜，得意地朝着崔姨娘笑了笑，拉着三娘的手就往自己的房里去了。

& |3 }# d  u) R& |; z. g 五娘的卧房与一般闺阁小 姐的卧房不同，别家小 姐挂在墙上的匾额不是“芝兰之室”，就是“冰清玉洁”之类的，五娘的房里正对着珠帘挂在墙上的却是一副双猫戏蝶的绣画。整个房间里也没有名贵的摆设，只有一些看上去很有童趣的竹雕，布偶，甚至不知道哪里捡来的大小石头。三娘送给五娘的那一对泥偶被放在了十分显眼的地方。

/ Y6 n! l1 Z$ a$ B; q$ W! f& h, g 这是一个真正的小孩子的房间。

; g/ Z' m* |0 J 三娘心中很是讶异，她有些看不懂五娘是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以前以为她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可是转眼间她就能陷害别人毫不手软。前一刻觉得她阴险狡诈，后一瞬她又在你面前乖巧黏人，眼神真诚毫不伪饰。

“三姐姐，你来看啊。”五娘蹦蹦跳跳地跑到自己的衣橱旁，将衣橱门拉开，三娘只看见了里头花花绿绿各色的衣裳。五娘埋头在里面翻了翻，撅嘴对跟了来的崔姨娘道：“我那两件新衣裳呢？怎么找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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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姨娘无奈得摇了摇头：“昨日你说领口处有些紧，我便拿着改了，昨日丫鬟拿去浆洗好了之后便到我那屋去了，我亲自收着呢，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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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娘立即道：“那你去找了来嘛。”

8 A; h6 |* s! s* Q6 A, b崔姨娘看了自行坐在榻上淡笑不语的三娘一眼，有些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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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U- l* h' H 五娘却推着崔姨娘就往外走：“快去，快去，我今天要穿新衣裳去见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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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W. w! h1 u# q$ x% R  a崔姨娘没有法子，只得往左次间去了，朝着身边的玉竹使了个眼色让她留在这边屋里伺候着。

五娘见崔姨娘走了，高兴地过来与三娘并肩坐了：“三姐，这是你第一次来我这里呢，我很高兴。”

6 Q& D  B) k% y- i9 H三娘见她眸子亮亮地看过来，不知道怎么反应。顿了顿才淡笑道：“那我以后多来你这里看你。”

" E2 ^0 g- Q1 k! [五娘闻言却不知道怎么的眸子暗淡了下，随即又扬起笑脸道：“我的新衣裳还在改，不过还有几件以前做的却没有上过身的，三姐姐你要看看么？”

三娘看到五娘的绣架前有个针线篮子，里头除了有些彩色丝线之外还有些花花绿绿的线头，似是在绣手帕或者荷包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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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见五娘往那边看，便道：“那边是我的绣架子，姨娘平日里也在我这屋里做绣活，顺便指点我针法。”

三娘闻言笑着起身往那边去了，一边朝五娘道：“让我来看看你最近在绣些什么，不是经常在我面前得意你秀出来的花样比我好看么？我便来学一学。”

五娘也笑嘻嘻地跟了来，得意道：“那便让你看一看吧，我别的或许比不上三姐你，只这绣花一样你是比不上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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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c1 U8 x; {" f* F五娘正在绣的是一副雨后荷花图，她平日里绣的图案都是构图活泼色彩鲜亮的，这一幅却是十分素淡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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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6 J  w2 _# A3 O! [ 见三娘偏头仔细打量那幅绣图，五娘有些紧张地看着三娘的脸色：“怎么样？好不好看？”

6 n9 Q' `6 O$ }6 F' \, t# l三娘故意装作皱眉思考的样子，见五娘急的快要哭出来了才笑着点头道：“很好看，与你平日里绣的那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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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娘松了一口气，随即高兴道：“自然是不一样的，这一幅图是我绣了来送给你的。三姐一向不喜欢太过花俏的事物，我好不容易才挑到了这一幅。这个我已经绣了半月了，还差个几日就能完成了，三姐你喜不喜欢？”

三娘心情有些复杂，伸手摸了摸那副可以用来当枕巾或者小屏风的绣图，垂着眼睛点了点头：“我很喜欢，谢谢你。”

, F( k" C0 g1 X五娘闻言，眼睛笑成了两弯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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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这一路，才发觉有些渴了。”三娘皱眉道。

* G/ u8 H) }; V: T“啊，我忘了让人给三姐你上茶了。”五娘睁大眼睛，随即朝着一直守在旁边的玉竹道：“去给三姐端一碗茶来。诶——等等，姨娘之前不是还说要去做百花冰露的么？”

“你先去端碗茶来。三姐，姨娘做的百花冰露很是好喝呢，我让姨娘做了来给你尝一尝好不好？”五娘转头看着三娘献宝道。

三娘还没说话，那边崔姨娘已经拿了两件衣裳走了过来，五娘立即将崔姨娘手中的衣裳接了，对崔姨娘道：“姨娘，你去做百花冰露吧，我来招待三姐姐就成了。你刚刚说了要做的，不会是来了客人了就不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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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姨娘有些尴尬地看了三娘一眼，却让五娘又推着出去了。

“快去快去嘛，记得让人用食盒装了来，别让凉气散了。”五娘一边推着崔姨娘一面交代道。

三娘见五娘与崔姨娘都出了右次间，便起身走到了那绣架旁的绣篮边，朝里面看了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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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s: k% Q1 w: S; ]等到五娘回来的时候，三娘已经重新在榻上坐好了。

5 ^# G9 i0 F4 g- h“呼——总算是都走了。”五娘呼出一口气，坐到三娘的身边：“想跟三姐说说话，还有人盯着，真不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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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愣了愣，看向五娘道：“五妹妹要与我说什么？”

五娘闻言很是随意地道：“随便说什么都好啊，难得你来看我，身边又没有人跟着。听说别家的亲姐妹都是这样相处的。你是我亲姐姐，我也想这样跟你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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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v( X, ~9 ?三娘闻言又是一阵沉默。她已经分不清五娘说的话的真假，那还是都不要信的好吧。

7 m1 c4 c1 F, j 两人便又说了些闲话，等到崔姨娘端了两碗冰露回来，两人喝了，五娘又换了衣裳，便与三娘一起往芳芷院的正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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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三老爷，不多久厨房那边就传话说可以开饭了，因王栋回来了，孙氏怕他有时候出门回来晚了又没有用饭，怕他吃不到热的，便索性吩咐了厨房给芳芷院这边开小灶。让王栋什么时候想吃什么吩咐一声就成。

第一百四十六章 栽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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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r6 \2 Q# j9 w& E 一顿饭吃得沉闷异常，连杯盘磕碰的声音也是极低的。

2 r/ ]  A0 ?! g/ q5 d; t: X 等到王栋放下了筷子，三娘等人也跟着放下了筷子。在一旁伺候着的丫鬟们端着茶碗和盂盆上前来伺候王栋和少爷小 姐们漱口。可能因为王栋平日里也是严肃而沉默，丫鬟们伺候的时候万分小心，尽然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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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不着痕迹地朝着王璟使了一个眼色，王璟看了已座在上首喝茶的王栋一眼，摸了摸头走上前去，对着王栋行了一礼道：“父亲，儿子想向您请教几个学问上的问题，不知道您是否有空。”

王栋有些讶异的挑眉看向王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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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璟平日里从来不主动向王栋询问学业上的事情，首先他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学生，在读书上头缺乏悟性因此问无可问，通常是先生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从不提意见。再就是王璟对王栋的父子之情很是有些渴望，他下意识得不想在王栋面前暴露他的短处。因此若非王栋主动提出要问问他的功课，他是从来不主动开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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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q, h; H' h% c& O/ t 王璟见王栋看过来，很是有一些拘谨，有落荒而逃的冲动，可是想起妹妹的交代，他只能定了定神站在那里，磕磕巴巴道：“下午父亲指导了儿子一些学问，儿子想了想觉得有些地方不是很明白，有些书中的东西儿子又一时捡不起来，因此一顿饭下来疑惑愈深。”

王栋闻言当即点了点头，站起身道：“好学上进是好事。你便随我来书房吧。”说着就放下茶碗当先往外走去，

王璟有些意外要求这么快就被王栋接受，他一直以为父亲对他们冷淡是因为不喜欢他们，所以他在王栋面前从来都是小心翼翼，不提半点要求。唯恐更加惹得王栋厌烦。

于是他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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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t8 o# L1 H- W4 _ 三娘朝他鼓励地笑了笑。朝着门外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王栋正在外等着他让他快去。王璟反应过来，便急急忙忙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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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H) C2 }' t& x0 h: V 其实王璟多虑了，王栋再如何不喜欢他们，待他们冷淡，父子的名分总是摆在那里的。王栋不可能真的做到对自己唯一的嫡子不闻不问。责任不是他想逃避就能逃避的，而且据三娘观察，王栋也不是一个喜欢逃避责任的人。

  A$ y3 Y% a3 h* f“三姐姐，五哥去书房了。我们去哪里啊？要不你还是去我院子里坐会儿？”五娘将王璟跟着王栋出去了，忙凑到三娘跟前道。

& `/ S0 X- @/ \/ U1 \. A 三娘见没人注意这边，便将手轻轻在腹部摸了摸。小声道：“刚刚吃得太多了，有些积食，不如我们在院子里散一散？后面的那个小竹林瞧着挺好，又不是太茂密，不会有什么危险。咱们去那里走一走，正好等等五哥？”

三娘这话到是真的，吃饭的时候虽然气氛不佳，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到三娘的食欲，她心态好，该吃的吃，因此一顿饭上，虽然姿态很是端庄得体，但是进肚子的真不少。估计一桌子人就她的食欲最好。

. h! V( S5 `: n 五娘闻言捂嘴一笑：“三姐姐原来这么贪嘴，刚刚我瞧着那道鱼羹做得极好，也很是合胃口，可是不敢多吃呢，就是怕吃完了晚上积食，身体发福。早知道能散步的，我就不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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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笑着拉了五娘的手往外走，对自己和五娘的丫鬟道：“虽是在自己家中，但是毕竟是晚上，你们都一起跟着吧，这样走路胆气足一些。”

五娘也道：“那就都跟来吧，只是记着那地方离着父亲的书房近，你们不要说话，免得扰了父亲和五哥读书。”

丫鬟们都轻声应了，鱼贯地跟在了三娘与五娘身后朝着院子后面的小竹林去了。

上回三娘，五娘和二娘去王栋书房的时候就来过这里，现在书房一楼那橙黄的灯光透过窗纸照了出来，将前面的小庭院照得很是亮堂。三娘和五娘朝着书房望了一眼，便朝着那片小竹林去了，谁也没有提及上次书房发生的事情。仿佛那是一个灌了脓结了疤的疥疮，小心翼翼地遮掩住了就当作不存在了，只想等到它自行痊愈的那一天才才去正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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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5 C: I; s" c6 J: q 书房旁的竹林，说是林，也仅仅是因为不是独木而已。但是三两棵修竹，也是葱葱郁郁的。微缺的月亮与三三两两几只微黄的灯笼一起被挂在了竹枝上头，乍一看去让人分不清哪一只是灯笼哪一个是月亮，又与书房那边的灯光相呼应，一片竹林硬是被衬映出了几分暖色。风吹竹叶响，微风扑面来，那风也是暖的。

; e: K, a& q9 T) q* n 三娘与五娘见林中亮堂，便往里头走了些，让丫鬟们远远跟着。这样的夜晚容易让人藏不住话，仿佛说出了什么也是允许的。

6 Q0 u5 C# V4 V3 V8 X) Y. T“三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五娘伸手在一颗树枝上摸了摸，入手沁凉。

9 N$ F/ u, @% A7 q$ M* N6 U5 u4 \6 ` 原来有些东西不是你遮住不看它就不存在的，它在某一个你不经意的时候便会疼着痒折跳出来提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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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 L) |8 r0 a9 J  n( S* X 三娘闻言侧头看了一眼五娘，又转过头去：“没有，五妹妹怎么会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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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三姐姐待我与以前有些不同了。”五娘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三娘不知道五娘说的以前是指原主还在的时候还是指书房的事情发生之后，不过她也只是淡淡道：“你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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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娘沉默了一下，没有看三娘，却是突然道：“三姐姐你想不想知道那一晚是谁推的六妹妹下水？”

2 y. C+ t1 }. V: K! O& T/ ]4 ^三娘闻言蹙眉看向五娘。

! H! R6 Z! [* p  ^6 `: v( v 五娘似是感觉到三娘的目光，回头朝着她一笑：“我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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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点了点头：“你不必告诉我了，我不想知道。”

8 Y: c5 K5 O; ~, _) P0 z& @" y五娘却是顽皮地眨了眨眼：“是四姐姐。”说完之后还有些得意，似是还是找到了人与她一起分担了秘密一般。这种得意带着一丝孩子气。

$ S& a7 _4 c0 p( a/ d9 B- Z, g" s 三娘皱了皱眉，没有发表意见，就当自己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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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3 B) T, @! w: M9 r“但是解开她裙腰的却不是四姐姐。”五娘微微低下了头，神色有些晦涩不明。

  Y  j: a& t9 `. o; z  F“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三娘淡淡道。

4 ^" X( B, r8 ^9 l; N2 X2 ] 五娘闻言有些欲言又止：“我，我不想跟姐姐之间有秘密。让姐姐误会我。我心里很难过。以前姐姐不是这样的。我说什么姐姐都信我。站在我身前保护我。”

三娘没有说话，她觉得说这些毫无意义。她不是原来的三娘，不知道这两姐妹以前的相处方式。但是于她而言，她不会让同一个人骗她两次骗成功。骗过一次，无论是什么原因，那便不再相信了。

- g: g+ b8 ^, u 于是三娘便将话题转移到别处，比如五娘擅长的针线，衣裳，首饰之类的。

王璟今晚在王栋的书房中待得有些久。三娘和五娘站累了，便在竹林里的石凳上用手帕垫着坐着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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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g8 v2 J& z: l3 P6 D7 o“三姐姐，我会一直信任你的。”五娘突然开口道。声音极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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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三娘没有听清楚，问了一声。这时候那边书房的们开了，王璟那健硕的身影背着光出现在了书房的门口。看见这边有人，便三步并两步地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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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妹妹。五妹妹。”王璟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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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R, d1 r. P“五哥，你出来啦？我个三姐等了你好久，坐得腿都麻了。”五娘抱怨道。

王璟歉意地道：“父亲说的很多，我一时记不住，父亲便让我用纸笔先记下来。我要一边听一边写，便耽搁了一些时间。”

  ^3 ^# U3 [4 s. y8 a6 d “父亲呢？还在书房么？”三娘朝着书房那边看了一眼道。

+ X2 K# D7 g; }5 |+ p( i0 X“父亲说他将书整理一下，让我先回去。”

; W  M: I/ U" }$ |4 O) i正在这时，几人看见那边有几人提着灯笼匆匆往这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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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u7 i, k3 j6 z% L, L; \ 三娘等人便起身走了过去，待近了，发现当先的一人竟然是崔姨娘。

“姨娘？”五娘喊着，跑了过去。

6 @  ?2 A$ m1 f 崔姨娘一见到五娘，便松了一口气：“怎么这么久还不回去，让我担心。”

五娘道：“我吃了饭积了食，想出来散一散嘛。正好五哥被父亲叫来书房我便一起来了。就在一个院子里，我还能走丢了不成？”

崔姨娘看了三娘和王璟一眼，走过来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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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还了半礼：“既然姨娘已经找来了，那我们便回去吧，时候也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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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姨娘正把五娘拉到身边好好打量，想给她披一件披风，却突然道：“咦？你头上的那只蝴蝶簪子呢？”

  A; u. P) B6 p* J" h( C五娘闻言抬手一摸，果然发现头上的那一对翡翠嵌珍珠珊瑚蝴蝶簪如今只剩下了一只在头上振翅颤着。

+ c9 S( w2 z5 c: ?2 U4 S4 _  T8 w“呀，我的簪子。”五娘着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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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我们说话的时候还在的。”三娘在五娘头上打量了一圈，皱眉道：“你还拿下来让我看过。”这对簪子的翅膀下安了银弹簧是会活动的，五娘见三娘好奇，便摘下来给她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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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定是掉在了竹林里了。”五娘想了起来，对崔姨娘道：“姨娘，我们进去找一找吧，我最喜欢这对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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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i$ c" Y$ K9 Y& B: Q. D一阵风吹来，三娘抱了抱胳膊：“五妹妹别急，我们刚刚才从那里出来，刚刚又都是自己身边的人在，肯定是丢不了的，一准儿能寻到。”

五娘点了点头，对三娘道：“起风了，三姐姐你先回去吧，我与姨娘进去找找就成了，你别着了凉。”说着就急匆匆得扯了崔姨娘就往竹林那边去了。

三娘也没有执意要陪了她们进去，只道了句：“草丛里头也仔细找一找，说不定是因为没有戴稳，刚刚起身出来的时候掉了。”

! Q; J! D1 d- e$ b; j: ]五娘远远地应了一声，三娘看着崔姨娘那被五娘拉着进了竹林的纤弱身影，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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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院子吧，不早了。对了，回去之前还要给柳姨那边说一声呢。”三娘当先往正院去了。

) t% T1 E' w' E. j 到得正院，红绡见三娘与王璟返回便道，柳氏刚已经喝完药睡下了。让三娘和王璟回自己院子就好，不用请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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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0 E6 n% ~: |: |, V2 j5 T 三娘也不勉强，便要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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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小 姐回院子了吗？怎么不见与三小 姐一起？”红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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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A8 Z( l. P, q% X“刚刚本来哥哥在书房请教老爷学问的，后来崔姨娘来了……我们便回来了。”三娘闻言顿了顿，话语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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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绡闻言却是眉头紧皱：“现在还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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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道：“五妹妹的簪子掉了，姨娘正帮着寻呢，应该就快出来了。”三娘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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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y4 F; ^  T& x& C“时候不早了，我与哥哥便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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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与王璟出了正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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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 w2 O  G# j& [& |“哥哥，我让你做的事情你做了没有？”三娘轻声问王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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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m; u( H6 s% {6 W 王璟点了点头，有些不赞同道：“妹妹，你好端端的让我弄坏父亲的香囊做什么？即便父亲没有责备我，我还是心中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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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8 P- T" t& L三娘悄悄将袖中的一一个墨色的物什交给了白英，白英接过之后转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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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些，三娘开口安慰王璟道：“一个香囊而已，父亲不会在意的，以后我做几个好的还给他就行了。”当然也就是随口说说。

不想王璟却下意识地接口：“你还是让赵嬷嬷或者身边的丫鬟做吧，你做的怕是带不……”说了一半，王璟才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说了实话，忙打住了话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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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挑眉凉凉地看向王璟：“我做的怕是带不出去是吧？原来如此！哥哥你一直瞧不上我做的东西啊。以后我院子里自己做的小点心，汤汤水水你也别吃了，真委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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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璟晚上有时候要读书，三娘怕他饿着，便总是让丫鬟用小炉子偷偷给他开小灶。在吃食上头，三娘也算是见多识广，因此很多点心小吃食都是三娘与身边的丫鬟们商讨着做出来的，很受王璟欢迎。

5 `' i, h5 X* n 王璟一听这话就懊恼了：“不，不，不，妹妹你的点心还是很好吃的……”

: ^7 H$ p3 E$ Q$ w) r+ u “对，就是针线活差了些，做的玩意儿让你拿不出手。”

兄妹两人笑闹着去了，王璟也忘记了刚刚的那点对王栋的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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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柳氏听到红绡的禀报，差点将茶碗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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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见着她了？”

  ]; k' F/ l5 x" Z4 D “奴婢不放心，带人去书房的时候老爷正与崔姨娘和五小 姐走出来，像是已经说过话了。但是奴婢见崔姨娘对老爷并没有太过亲近，又有五小 姐一直在旁，应当不会……”

第一百四十七章 怨妇的嫉妒心

“哼，不会就最好了。若是让我发现这只狐狸精趁着我卧病在床，勾引老爷的话，我非要她好看不可。”

“老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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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A2 g  c. z$ Z5 T4 \7 J “崔姨娘带着五小 姐回了院子之后，老爷回了芳芷院沐浴更衣，之后便去了外院。”

王栋在外院有专门的院子，有时候应酬的晚了，便宿在外院。在大同的时候王栋因为要忙公务，十天里有六七天不回内院的情况也是常见的，因此柳氏也习以为常了，甚至因为她卧病而王栋并没有去崔姨娘的院子而暗自高兴。

% y& Q5 r0 x! a3 B7 @: [, M! k 柳氏此时甚至在心中猜测，王栋是因为这些年来习惯了有她在身边服侍，所以对别的女人的服侍不太习惯了。女人的单纯之处在与，不管自己编出来的谎言有多么的离谱，她们也自娱自乐自愿被自己欺骗，也因此显得更为可悲。

- S- q- s9 C0 R$ i2 w) F* d9 ]# q# L 崔姨娘带着五娘在别了王栋之后回了自己的偏院，崔姨娘一路上暗中告诫自己，现在时机还不对，而五娘也在旁边，刚刚遇到王栋的情形也过于巧合了，因此不能轻举妄动，以免中了别人的圈套。这么些年她都能等了，再多等几日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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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在竹林里，她正在帮五娘寻簪子，王栋却提着灯笼走出了书房。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崔姨娘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好不容易等自己的心情平复了，酸甜苦辣各般滋味又涌上心头。当年她为了生存攀上了他，也为了生存带着女儿避在府中这么些年。她已经习惯了无论做什么决定都要事先谋划，她以为自己已经不会为这个男人而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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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事实证明，身体永远比自己的心要诚实的多。当王栋靠近的时候，她明白了，即便这么多年过去。她的身体还是诚实地记住了他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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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n$ @4 i, S3 G3 N 王栋只是见这边有人走过来看看。见到人之后也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便要出去院子。五娘却说不要找簪子了，等白日里再喊人来找，于是便跟王栋一起出来了。分别的时候五娘邀请王栋去偏院里坐，王栋却是拒绝了。

. ?/ G' {2 {" T, h 看着身边有些失落的女儿，崔姨娘叹了一口气。女儿怎么会明白，那个男人是没有心的，或者他曾经是有心的，只遗落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这也是她当年为什么会因为怀了身孕就放弃跟随他去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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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5 V4 j& z0 ?/ c( D1 q 而王栋，从书房中出来之后先是回去沐浴换衣。送衣裳进来的是一个看着很陌生的小丫头。王栋并没有在意，因身上的香囊在教王栋读书的时候就因为染了墨而解了下来，丫鬟送上来的干凈衣裳里头有一只墨色绣粉梅的香囊。到是让他愣了愣，之后穿衣裳的时候他便随手拿起那只新的香囊系在了身上。

5 A$ M- p' j! o. B' `! ~ 这一夜，便这么平静地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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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王栋回芳芷院顺便探望了一下柳氏。柳氏见到王栋本是极为高兴的。可是眼角扫到了他腰间的香囊时，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王栋的一应吃穿用度都是她打点的，这也是她这些年来颇引以自豪的一点，可是这个香囊她并没有见到过。

“对了，前几日我亲手绣了一个秋香色的香囊，里面装的除了香料之外还放了几片薄荷叶，夏日里带着还能醒脑提神，且拿来配老爷今日这一身衣裳也正好。红绡，你去拿了来给老爷换上。”柳氏交代红绡道，她不能忍受王栋身上出现不是她准备的东西，这让她感到恐慌，仿佛这么些年来她仅有的这点满足感也让人给剥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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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N6 t; ~: y 王栋扫了自己腰间的那只香囊一眼，淡淡道：“不用了，昨日才换上的，就这样戴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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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闻言狠狠地揪住了手边的褥子，这些年来她也摸透了王栋的一些脾气。王栋对然面上看着不茍言笑，似乎是有些不近人情。其实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他是很好说话的。在大同的时候后院的事情就是柳氏一人说了算，王栋从不过问，在钱财上也很是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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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E) h$ Z# M% x 对吃穿用度方面更是从来就不计较，都是柳氏准备什么他就用什么，说要换什么他也不会有意见。因此今日王栋护着一只荷包的行为让孙氏心中警铃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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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U) H8 L+ i, _. j4 { 待王栋交代柳氏好好休息，便出了房间之后，柳氏强装的笑脸耍瞬间冷了下去。

% {2 j0 b# L( b$ Z$ l3 R- n' K. l6 R“夫人，昨日老爷的衣物是奴婢亲手准备的，这只荷包奴婢也没有见过。”红绡连忙撇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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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L2 i+ w! V+ |6 u+ `“哼！你们自然是不敢，可是有人敢。”柳氏咬牙道。

“夫人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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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除了那只狐狸精，还会有谁。我说昨夜怎么可能见了爷之后没有动作，感情在这给我等着呢。瞧爷这么宝贝这只香囊的模样，要说他们昨日没有过什么，谁会相信！好啊！平日当着我的面装着一付正经的模样，原来是既想当婊 子又想立牌坊。我就说既然对爷这么不上心，当初又何苦上赶着背着主子爬上老爷的床。这个贱 人！”柳氏想起崔姨娘那依然娇美宛若少女的脸，心中气恨地像是有几双爪子在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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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l# w; v6 a! g" F; L“那……夫人打算怎么对付她？老爷若是对她还顾念着，夫人你动手太过的话，恐怕会让老爷不高兴。”红绡看着柳氏的眼神，试探着道。

柳氏在心中已然想出了实际中法子要好好惩治崔姨娘这只狐狸精，可是红绡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柳氏咬了咬牙，狠狠道：“那我就暂时先不动她。不过我不能放任她再在老爷的面前乱晃，你等会儿去偏院传话，就说我嫌你们伺候的不够仔细，想要她到我身边来伺候药食。以后她就暂时住在我院子旁边的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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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此计甚妙。”红绡趁机拍马道：“您早就该给她立一立规矩，让她明白这个后院的女主人是夫人您，让她早些打消那些要不得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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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冷冷一笑，想要在她面前抢走老爷，做梦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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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C5 s0 O2 U/ {' n( m$ P8 ` 红绡到崔姨娘院子里传话的时候，崔姨娘只是静静的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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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0 B( r" u* U2 f" s“夫人怎么会突然想起婢妾来？可是有什么人在夫人面前提起婢妾？”崔姨娘有些怯怯地问红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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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绡看着崔姨娘那双依然水灵的大眼睛，心中道难怪夫人会忌讳这个女人，看上去可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十几岁孩子的母亲。嘴上却是不满意道：“姨娘这话是怎么说的！夫人让你去伺候，这是你的福气，怎么你这话到像是不愿意的样子？”

# O+ V" m$ |6 a崔姨娘闻言忙道：“婢妾不是这个意思。婢妾只是想着是谁在夫人面前帮婢妾美言，让夫人想起的婢妾，婢妾以后定是要好好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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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绡转了转眼珠子，笑道：“那崔姨娘你便去谢谢老爷吧，是老爷说您在后院也无事，不如去夫人面前学一些规矩，也好上得了台面一些。”

崔姨娘听到老爷两字的时候心中一紧，随即又有些怀疑。按理说王栋是不会管后院的这些事情的，怎么会突然想起她来？难道是也让柳氏的受伤打动了么？还是这么些年只有柳氏一人陪在他身边，让他对她终究是多了几分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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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这么犹豫，似乎是不想去？”红绡斜睨了崔姨娘一眼，道。

崔姨娘此时已经镇静下来，无论如何既然柳氏开了这个口，她自然是不能拒绝的，王栋那边的态度以后自然有的是机会打探。就算是柳氏在他心里多了几分不同，那也没有什么，她总有一天要将柳氏和那个女人都从王栋的心中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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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是婢妾的福气。请姑娘先回去，容婢妾收拾几件衣裳，交代院子里的丫鬟们几句就去夫人房里当值。”崔姨娘柔柔的声音响起，半分怨尤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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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绡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快一些啊，随便收拾几件就行了。”说着便转身出了偏院回去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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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 y0 n% O: f  B( A2 y“姨娘，柳夫人怎么能这么对您！她也不过是也妾而已，还真当自己是夫人了！您何必这么忍她！”玉竹见红绡走远了，忍不住不平道。

崔姨娘正要说话，却见右次间的帘子掀开了，五娘红着眼睛站在了门帘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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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不要去。”

; ], I6 E7 [% M# F$ d+ L崔姨娘心中一软，走上前去将五娘抱在怀中，柔声安慰道：“娘没事的。只要玥儿你好好的，娘怎么都是没有关系的。”

$ g( C2 d5 c- y+ r五娘趴在崔姨娘，闷闷的道：“你为什么要怕她！她又凭什么指使你。当年母亲在世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对你。”五娘口中的母亲，是赵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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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a, j! I7 c0 \. j 崔姨娘拍着五娘的手顿了顿，继而轻声道：“娘并不是怕她，只是现在形势于她有益，娘不得不暂且先忍着。至于已故的夫人……她是好人……她也就是心太软了，才会那般下场。”崔姨娘抚摸着五娘的头发，声音柔到似叹息般轻不可闻：“所以，玥儿，你要记住了。该狠的时候，千万千万不要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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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姨娘的声音虽然轻柔，但是其中的萧杀之意让在她怀中的五娘有些冷，不由地想推开崔姨娘往外挪一挪身子。可是崔姨娘却是将她抱得更紧，不容她动弹。

第一百四十八章 没嫁妆的女子像根草

孙氏二十日寿辰，一些远些的亲戚十日就会赶到。孙氏的娘家今年来的是孙氏的侄儿，她大哥的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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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s; {) x6 N- U 孙家是京城人士，孙氏也是自幼在京中长大，见识过京城的繁华，远嫁到山东青城这个小县城，孙氏不是没有过抱怨的，也着实不习惯了好些日子。可是再怎么不习惯，三十几年也过过来了，孙氏也不是当初初进府时那个有些娇气有些任性的孙家大小 姐，而是青城王家的族长夫人，华发已生子孙满堂。京城孙家的记忆一年比一年淡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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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当初我嫁来青城的时候元宏才六岁，我进花轿的时候他也钻了进来，怎么劝也劝不下去。”孙氏对着常嬷嬷感叹道。

“是啊，我记得最后是舅老爷亲自来将表少爷抓回去的。老夫人您在家中的时候经常是走到哪儿都带着他，您出嫁了他最是舍不得。”常嬷嬷陪着孙氏怀旧。

; l' y* i( g" R3 a" G$ W 这也是常嬷嬷在后院中地位越来越稳固的原因，人年纪大了就会喜欢总想起年轻时候的事情，身边若是有那知晓往事的人才会聊得有滋味。现如今孙氏身边能接得上话的也只有常嬷嬷这个孙氏当年的陪嫁丫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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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7 l! X3 V6 h" H* j' g“元宏今年也三十了吧？”

2 c% G3 n& O5 M2 u4 q% V7 o “四十了，最小的儿子都有六岁了。”常嬷嬷提醒道。

“哦，这次跟他一起来的是小儿子吗？”孙氏是昨日接到信的，可是当时事情太多，根本就没有记住。

“这次跟元宏少爷来的是排行第三的小少爷，今年十一岁了。比我们五少爷还小一些呢。”

孙氏闻言往坐在一边听他们说话的三娘等孙女儿看了一眼：“那倒是与三娘差不多大。”

“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位宠妾生的庶子？”孙氏皱了皱眉：“听说生下来就被算出命中带煞，是个福薄的。怎么这回带了他来了？”孙氏自上回闹鬼事件之后越发在意这些，听说侄儿在她寿宴的时候带了这么个命不好的儿子，心中便有些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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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嬷嬷忙道：“这位三少爷只是生下来的时候五行缺金，还命犯七杀。这种命格对旁人倒是没有影响的，就是于他自己本身福薄了一些。”

- x& [* v  \* v8 f% Q7 G9 }孙氏点了点头，还是有些不高兴。

5 O9 l9 t0 Y6 p! Z9 w 这时候外头有人报说，大夫人陪着十一老夫人和六小 姐过来了。这位六小 姐是族中排行第六的那位六小 姐，而非指六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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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L! F) q: I, q# V 孙氏闻言顿了顿：“快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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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9 b6 L& W; P% F不一会儿金氏就领着那位十一老夫人进来了。她们身后跟着一个与十三四岁的样貌清秀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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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老夫人上前去跟孙氏见礼，又让孙女儿给孙氏磕头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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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2 D6 M“老夫人，您瞧瞧琪儿，长得这般水灵了。听十一婶说她针线也是做得极好呢。”金氏上前拉着王琪的袖子，啧啧称赞道。王琪很是羞涩地将头低了下去。

) b! D; q) W  I2 ] 今日来孙氏这里请安的只有元娘，三娘和五娘。三娘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摸不着头脑。金氏平日里对族中之人大多有些逢高踩低。记得以前见到这位十一老太太和六堂姐态度很是冷淡大额，怎么今日会这般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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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看了金氏一眼，心中却是亮堂的。今日一早金氏就来她房里找过她，与她说起过让族里的这位姑娘替了六娘。并为了王家所有的未嫁女子的名声着想，将她嫁给那夜救了六娘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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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想了想觉得此法也未尝不可。

4 |% S* [: y4 V7 V- a4 A 六娘和四娘。一个是大房的嫡女，一个也是柏儿的骨血。都是她的的孙女儿，自然是嫁得越好越给她长脸。

6 X3 D3 r. D% E: n/ ]* d 她那日让常嬷嬷备谢礼的时候已经打探过那位男子的家世。那位男子今年十七，家中是在临河的青衣巷开酒馆的，还未婚配，家中只有两个兄弟和一个已经嫁出去的大姐，也算是有产业傍身。

而十一房的这位姑娘，父亲原是在族中排行十三的。当年也曾考上过举人，有个六品的官职在身。正当前途无量的时候却是得病死了，所以说这个命啊！有时候你不得不信。

之后不久。王十三的妻子也随他去了，家中如今只剩下两个女儿跟着祖母过日子。平日里多靠着族中接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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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m+ ]0 C) j* q/ m7 x 只是当今世家名门，讨亲都要看女方的嫁妆。十一房的这两位姑娘。人才都是顶好的，只是在婚配上头却不好说人家了。门第低了不合适。门第高了又看不上，十一老太太已经在她面前提起过多次，要她帮忙留意有没有合适的人家可以为她两个孙女儿说亲的。可是她事儿忙，这件事情一直就这么拖着，十一老太太也已经许久未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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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P, c, x8 {+ Q 若是能将族中这位刘姑娘说给那男子倒是也不错，十一房如今日子过得本就拮据，两个姑娘出嫁也拿不出象样的嫁妆。若是她帮着两位丫头的嫁妆都出了，十一房的人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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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 U* ~0 d 十一房若是顺了她的意，她以后再帮那位排行第九的丫头寻一门好亲，又有她给添的嫁妆傍身。那她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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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T" c1 o# M! U$ i“是位好姑娘。”孙氏将王琪打量了一番，笑着问十一老太太：“不知道说了亲了没有？”

1 I- N# n2 J8 G; u5 {3 r4 [十一老太太忙道：“还没呢。只是前几日她娘舅家的人来过，琪儿的舅母见了琪儿后很是喜欢，又见琪儿与她家老二年纪般配，便有亲上加亲的意思。说是过些日子要找人来将事情定了下来。”

这倒不失为一门好亲，母亲的娘家，未来的婆母又满意，也难怪十一老太太好些日子不曾为孙女的婚事来诉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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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8 |. C6 V: ~ 王琪听着长辈们说起自己的婚事，早就已经脸色通红地垂下了头，但是那唇角的笑意虽然是带着一丝羞涩，也终究是喜悦的。这么看着她自己心里也是愿意的。

# c& N  o: j/ X& s# t- p2 G: r 五娘在一边好奇地瞧着，还朝着身边的元娘和三娘挤了挤眼睛。

金氏闻言皱了眉，猛朝着孙氏使眼色。

孙氏当作没有看见，却是沉吟着道：“你媳妇那娘家的侄儿今年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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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V) e" o! g4 h. c: x* Y十一老太太想了想，回道：“今年十六了。”

孙氏皱眉：“这样倒是与琪儿的年纪近了些。”

4 `4 A& f/ q; F/ P3 \& ^3 }十一老太太闻言，脸上也有些迟疑，王琪却是顾不上害羞了，反而是神色有些紧张地看着自己的祖母。

# C, l$ a' }1 X, }+ b 十一老太太看了自己的孙女一眼，笑道：“也是大了一岁的，且我瞧着那孩子人才是极好的，心中也是喜欢。这样的一门好亲若是错过了，倒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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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q# F: T0 F) F+ i  M王琪闻言，松了一口气，继续红着脸将头低了。

“那这样的好亲错过了确实是可惜了，不过你家不是还有一个孙女么？我记得比琪儿要小一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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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一老太太看向孙氏，有些不明白今日孙氏怎么会对自家孙女的婚事这般上心，以前每次跟她提的事后哦她不是总没有放在心上么？

孙氏见王琪在一旁有些紧张地站着，自己的三个孙女虽是坐得端端正正，那两只耳朵却都竖着，想着这样当着晚辈的面提婚姻大事到底是有些不妥的。

“你们陪着你们六堂姐去里头的稍间坐坐，好好招待了。”孙氏对着三个孙女儿交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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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 w6 ~8 o. ~1 Q5 l6 l 虽然听不成八卦有些失望，但是三人还是很听话地站起了身。王琪却是有些担忧地看了自己的祖母一眼，才拖着步子跟随着姐妹三人去了孙氏的左稍间。左稍间的屋子算是一个小厅，平日里用来接待亲近的女客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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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a( r* e! Z: B 四人进去了之后，王琪坐在了靠近门边的位置，注意着明间里的动静。

. e) f$ ^2 k1 s& U3 @( u 三娘想起了这位六堂姐就是十五那日放河灯许愿的女子，看她这个样子似是对那位表哥已经芳心暗许了。想着今日孙氏和金氏奇怪的举动，三娘心中也是有些怀疑，今日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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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4 o' z' Z6 X( D$ n“稍间不透风，到是有些闷。去将帘子打起来吧。”三娘吩咐一个来上茶点的小丫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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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丫鬟放下手中装着各色点心干果的攒盒，去将稍间的帘子撩开挂在了两边的铜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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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8 E& p6 A  T& ~. X9 | 王琪见状，以为自己的心思被人堪破了，很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对自己婚事的担心，让她也顾不上矜持，还是仔细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 Q6 l" j% t6 I- C9 M 帘子开了，外头的声音便清晰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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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H# Q+ j2 q* Y5 | 只听孙氏道：“依我的意见，你媳妇娘家的侄儿还是与九丫头般配一些，还是说给九丫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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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3 A: F& Q% T: X, t/ G. I王琪闻言，脸上一白，珍珠似的牙齿紧紧地咬住了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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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 Z6 R1 x% S' O3 A1 {) E; w5 l“只是那边相中的是琪儿……”十一老太太赔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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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儿我给她另外安排。”孙氏断然道。

见十一老太太没有说话，孙氏又淡淡道：“我记得你那媳妇的娘家在临县也是有些脸面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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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E% ?/ [5 a9 G+ @/ v6 E4 R. a, l “是的，高家在新城也是望族。”十一老太太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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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唔”了一声，缓缓道：“那么他们家定是不止你媳妇兄弟这一房的人。琪儿她娘舅即便是再心疼这个外甥女，没有一份体面的嫁妆，嫁过去在妯娌面前也抬不起头吧。如此一来日子想必是不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