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修真]《一仙难求》作者：云芨

138、继续麻烦暴躁的日子

4 q: C1 \& w- v# M; i  g    这几个侍女，除了秀琴是筑基中期，其他人都是筑基初期。她们资质一般，也没有强硬的靠山，能晋阶筑基，已经是侥天之幸了，即便筑基后有了元婴修士的指点，晋阶中期的也没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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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管怎样，她们长期在元婴师祖身边服侍，见多了大场面，眼界也就高了，陌天歌如此不将她们放在眼中，立刻激起了她们的怒气。

( j: w+ S* ?, F6 [9 D    秀琴说罢，清棋已亮出了法器，闲书待画二人则是祭出飞行法器，选择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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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z" l9 f: q+ s1 H    陌天歌挑了挑眉，看她们的站位，有一定的斗法知识，不是草包。不过，不是草包又如何？四个筑基修士，而且还是没什么斗法经验的女修，她还不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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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V% p& u) t1 y    这四人站好位置，却没立刻动手，似乎在等她。

1 W" D* ~! D& r3 G    陌天歌勾起嘴角，左手一扬，飞天梭已冲着秀琴倏忽而去，她自己踩上白丝帕，瞬间飞离原来的位置。

" a  @* x* f2 Z3 ~2 W9 q, ~. }2 x    看到她动手，琴棋书画四人亦各自祭出法器，有的是花篮，有的是彩带，总之全是女子喜爱的漂亮的东西。

    陌天歌虽然不将她们看在眼里，却有个良好的习惯，不管是任何对手，一旦打起来，她都会慎重对待。

    飞天梭化成的金光罩住了秀琴，秀琴举起一支玉如意，玉如意放出光芒，挡下攻击。与此同时，其他三人各使手段，纷纷攻击而来。

! d7 o( B( X% K    陌天歌看都没看，一袖手，将飞天梭收回，瞬间所在位置又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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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出手。陌天歌心中已大致有了个底。这四人手中的法器都是不错的，只是对敌经验确实不多，想来跟在靖和道君身边，根本无需对敌，再加上女修本就不爱打斗之事，斗法的知识估计都来自于靖和道君的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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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好办多了。自从踏入昆吾，陌天歌不知经历过多少生死之斗，一开始跟着二叔，后来自己上场，所经过的险境是这四人想都没想过的。斗法之事。本就不是只靠修为与法器，有时生死之间，甚至靠的是一闪念的直觉，这却又是无数的经验积累起来的。没有斗法经验的对手是最好对付的，因为她们就算知道在这个时间应该做什么事。却往往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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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探地攻击了一番，陌天歌便放出了迷魂灯。若是有经验的修士，刚才看到她祭出此灯后踏天牛的反应。便知道是件迷幻类法宝，退开一定距离也就是了，所以此类法宝面对擅长斗法的修士，用处极少。但这四人却毫无所觉，仍旧只是专注于自己的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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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P, `3 x5 z9 ]# j8 n# Y    迷魂灯飞起。光芒大亮，陌天歌凝气于指，引导着那光徐徐地照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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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棋书画四人立时觉得眼前一黑，周围的景物全部都消失了，顿时不知所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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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间，闲书的头上出现了一片金光，瞬间将她罩住。

    “啊——”

    听到同伴的惨叫，剩余三人都是一惊，秀琴更是心慌意乱，叫道：“你敢杀人？！”

    回答她的是清棋的惨叫。清棋正与一柄飞剑搏斗。她的花篮一直占上风，正得意着，几枚飞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身边。一下射了进去。

" z' v- n2 ], e, ~0 u5 b0 z6 k    然后是待画，解决待画的依然是飞天梭。这一次却是布成方阵，将待画困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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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师叔！”接二连三听到几位师妹的惨叫，秀琴忍不住了，大声叫道，“即便你是师祖的弟子，动手杀人也太过分了！”

0 R, \+ H9 Y  F    说完这句话，她的眼前忽然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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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Q) O5 w' X9 g- ?    陌天歌飞在半空中，笑容冷冷：“过分？你们也知道我是师父的弟子，怎的就想要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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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x+ a8 E* R' f( R    在她这样的笑容下，秀琴寒了一寒，但仍然答道：“我姐妹并未想要师叔的命，只是想……”

/ c' a# r) @' e4 k    “教训教训我，是吧？”陌天歌一甩袖口，一道有如实质的灵气飞出去，打在倒在地上的清棋闲书待画身上，这三人闷叫一声，却是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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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琴大叫一声：“师叔！”她的声音带了惊惧与愤怒。惊的是，若是这三人有事，她身为四人之长绝对要负责任，怒的是，陌天歌竟根本不顾及她们是师祖的侍女！

% o6 j8 V+ W) z, _9 |. L    陌天歌却不为所动，只是轻蔑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进了灵兽院：“撒娇我不行，打架你们不行！就这点本事，以后少来我面前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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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话说得很不客气，秀琴却半个字也不敢再说了。自从做了师祖的侍女，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不客气地对她，即便是那些结丹师叔师伯们，看在师祖的份上也客客气气的。正是这种客气，让她以为自己有了些身份，眼下这位陌师叔一点也不客气地教训了她们，她才意识到，侍女始终是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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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细地检查了各个禁制，放好食物和水，再打扫了一下各个灵兽室，最后退出灵兽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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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4 C+ q2 Z1 M( ~+ r% T! F    琴棋书画四人已经不在了，想必应该学乖了。

    陌天歌勾了勾嘴角，嘲弄地想，这世界果然容不得人一直伏低做小，忍让了反倒被欺侮，强势压人才能得些尊重。在云雾派，她是没有背景没有靠山没有修为，不得不收敛，如今在玄清门，她可是元婴师祖的入室弟子，又有了一定的实力，何必过分忍让？

/ ]' O0 V9 \- X    今天教训了她们一通，这四个女人应该安分点了，若是其他几人也来惹她，到时照样痛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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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巳时外出讲道——看到接下来要做的事，陌天歌有些烦恼。

" n1 |, _9 H$ |) {7 f    照理说，她一个筑基中期的修士，确实可以给炼气弟子讲道了，但她修的是混元之道，与今时今日的道完全不一样，怎么说给玄清门的弟子听？就算说了，对那些弟子也没用吧？

    怀着这样的疑问，她跑到上清宫的大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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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x: N6 D0 {7 e0 d& k* \    结果一踏进大殿，便看到琴棋书画四人在靖和道君面前跪着，而靖和道君却是一脸兴高采烈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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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情况？陌天歌完全摸不着头脑。走上前行礼：“师父！”

    “哈哈，小徒儿，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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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默默地无视了靖和道君过度兴奋的笑容，默默地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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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E: J  x, i3 `    叫她走过去，靖和道君又不理她了，转而对琴棋书画四人道：“她把你们打成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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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9 O5 z' P' T8 r- e    听到这话，陌天歌明白了。原来这四个女人是来告状的，不过看靖和道君的表情，这状告得不太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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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1 s: v) }) k3 i' v" ^    说话的是闲书，她小心地看了眼陌天歌。答道：“除了秀琴师姐，陌师叔把我们都打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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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9 ~) M! _) u" j/ d: }0 ?    她的话没有添油加醋，神情却是楚楚可怜的，说完之后，含怨地瞪了陌天歌一眼。才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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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0 a& _2 d3 A, H% M8 L* @    陌天歌看得很无语。她又不是男子，对她做姿态有用么？

6 `$ G3 |, w" E* L3 k/ n6 j4 V    殊不知，闲书这完全是习惯。概因靖和道君喜爱女人娇媚的一面，她们这些侍女为了讨好师祖，便时不时地做些小女人的动作，讨得师祖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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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一次不仅陌天歌无视了。连靖和道君都没看她，却哈哈笑着拍拍陌天歌的肩：“不错。这才是我秦靖和的弟子，敢不听话，揍一顿不就乖了？磨磨蹭蹭叽叽歪歪，烦不烦人？！”

" \8 j! t! Q6 H+ S    陌天歌听着靖和道君的夸奖，眉毛都没动一下。她敢动手，自然是拿准了这个名义上的师父根本不会为了侍女而为难自己。再说了，侍女始终是侍女，她是徒弟，她不需要像侍女一样做些小女子的姿态讨他欢心，行事让他看得顺眼。修为晋阶迅速，自然会护着她。以这位师父张扬好杀的性格，她这个徒弟怎能软弱？只是这些侍女看着都挺聪明的。怎么也来做告状这么没趣的事？

+ A4 `+ G  R- o5 z3 J    这却是她高看了这些侍女。秀琴因她刻意留手的原因，见识了她的手段。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另外三人却在靖和道君的羽翼下养成了自大的性子，岂肯咽下这口气。

    不过，事实让她们很沮丧，师祖这反应，不但不怪罪这位陌师叔，还很欣赏的样子！

    无视了这几个侍女泫然欲泣的模样，靖和道君心情大好地向陌天歌扬了扬下巴：“你这丫头不错，本君今天爽快了，就赏你点东西好了，权当是那天的拜师礼——把法器什么的都拿出来，让我看看缺什么。”

3 c$ ~; d, x, f1 t    听到这句话，陌天歌心中一喜。丹药功法就算了，她根本不缺，法器之类，她正觉得自己攻击手段太少呢！当下将自己斗法所用的法器与法宝都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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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X8 y) H8 \4 `9 T( [, |0 ]    白丝帕、迷魂灯、飞天梭、遁地尺、飞针，以及当日筑基时玄因师兄给的飞剑。陌天歌想了想，道：“师父，我身上还有件乾坤云丝甲以及一块藏灵佩，这个不用了吧？”

" P: O. u! K2 |) {& M0 }# a) r8 }: E0 q    靖和道君没答话，看着摆在桌案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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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c) u& B; I" N    先拿起飞剑看看，挺普通的筑基弟子配备。飞针倒是件好东西，偷袭利器。随后看到遁地尺和飞天梭，靖和道君的眉头就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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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臭小子，遁地尺虽不是他炼制的，却有他祭炼过的痕迹，还有这飞天梭，分明是当年他筑基后自己所赐，原来早就转赠给这个丫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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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看到迷魂灯和白丝帕，靖和道君的眉头越叠越紧直接竖起来了。这灯就算了，用处不是很大，这件帕子……用的不知是何等材料，他居然没看出来！

1 G( s/ m% W% |7 m    把东西重重地放回去，靖和道君叫道：“四件法器两件法宝，还有你刚才说的什么什么甲，你还嫌少？你知不知道大部分筑基修士只有一两件法器啊？你有法宝还不知足！都拿回去吧，我就不给你了，人心不足蛇吞象！”说着还转过去甩甩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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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 h! R+ T( I% q    陌天歌目瞪口呆，她早知道这个师父完全不像其他元婴修士装高深莫测，性子更是喜怒无常，可眼下这样也太夸张了吧？明明是他自己嚷着要赏东西的，怎么到最后变成她人心不足了？又不是她自己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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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o3 `. u; e5 E" j# A! L* P/ @    靖和道君又斜过来一眼：“还傻站着干什么？快去做你的事去！”

    咬咬牙，陌天歌把这口气忍下来，将东西收起来，转身就走。走了一半她又站住。转回来问道：“师父，徒儿正是想问，讲道这种事，徒儿还不够资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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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F, V& d6 f# \. L* M    靖和道君一听，又嚷着：“你不够资格？你是我徒弟居然说自己去给炼气修士讲道不够资格？开玩笑！”

& u/ j* W' M0 @9 P0 L& S# `3 f5 T    “可是……徒儿如今修的是混元功法，与他们的道不同啊！”

8 \/ ^  u! m+ `; v% R- @% R    “同不同有什么关系？他们不会自己分啊，叫你去你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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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徒儿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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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问不出个所以然，陌天歌揉揉脑袋，走出上清宫。无语问苍天。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师父？不指点她，不赏她东西，喜怒无常情绪反复，有等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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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G8 ~6 E% ?    讲道讲道……嘀咕着这两句。陌天歌找到执事堂。

    “陌……师叔。”接待她的是洛封雪，还有些叫不惯。

    陌天歌看到她的表情，心领神会。跟在她身后，进了大堂。

    没有别人在，洛封雪改过称呼：“天歌，你来有事？”

7 w1 [: n( f$ h  l2 Z% _    陌天歌苦笑着道：“师父安排我来讲道。”

    “哦……”洛封雪恍然。“你如今筑基了，安排去讲道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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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虽如此。可我没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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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没关系。”洛封雪道，“既然筑了基，有些心得体会，自然比炼气弟子要深，随便讲什么都行——师祖是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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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j! p! l$ P% q    “嗯……师父让我每天巳时都来讲道，两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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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E: V% \9 Z$ Y- i    “啊？”听到这个安排，洛封雪摸不着头脑，“师祖在想什么？我们玄清门给弟子讲道已经算是频繁了，每三天就有一次，就算让你每天都去讲道。也没地方可讲啊！”

    这也是陌天歌觉得靖和道君是故意折腾她的原因。每天两个时辰？难道一个人把玄清门所有讲道的事都揽过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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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q2 b" V2 L    “不过……”洛封雪话音一转，“你要觉得麻烦，我倒是可以安排你去教导刚入门的小弟子。这样的话既轻松又能交差。”

& f6 O3 h9 C$ l    陌天歌想了想，这样好像没错。当下笑道：“那就麻烦你了。师父安排的事情，我又不能拒绝，眼下正头疼怎么交差呢！”

    洛封雪笑笑，走到桌案前，取了一枚空白的玉简，记了些什么交给她：“若是给所有的炼气弟子讲道，还要去主峰，不由去教入门弟子，你拿着去山腰的蒙学堂就是了，自有人接待你。”

% l0 B# H/ {; V, f3 @! f    总算洛封雪让她顺心一回。陌天歌舒了口气，拿着玉简照洛封雪所说往山腰去了。

5 g& _. {5 I1 h# I- s    玄清门收徒有三种方式。其中之一与各大门派相同，每十年开一次山门，择各家族散修灵根优异或是能力高强者入门。还有一种是如陌天歌一般，由筑基以上修士推荐，经过考核得以入门，不过她其实是由结丹修士带入门中，所以没有考核这一关。最后一种是，门中弟子从俗世中物色灵根出众的凡人，带入山门。最后一类弟子往往灵根出色，一入门便被结丹修士收入门墙。洛封雪便是如此，昔日她的兄长亦是拜在玄因真人门下，晋阶失败故去后，玄因真人处理徒弟后事，去了趟俗世，正巧发现洛封雪亦有灵根，就带回山门收为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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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v$ w6 M  t6 [0 w9 v  U    除了第三类弟子是直接被高阶修士收入门墙，其他两类弟子，若是在炼气五层之下，都要从蒙学堂开始。

  ?8 j/ i1 y, U9 K& q5 u" P$ m    所以蒙学堂中又分了两类弟子，一种是资质在三灵根以上的孩子，因为资质足够而被收入门中，对修为没有要求。另一种是资质不佳但还算有潜力的弟子，这种弟子往往是门中修士的后人，得以放宽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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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C$ X; g5 S' Y1 C( B% x; B5 u    陌天歌走到蒙学堂，负责的修士见到她，毕恭毕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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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L( O5 S3 M% q2 i7 x$ @# t* T    “陌师祖，没想到是您大驾光临，失礼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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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祖……陌天歌听到这个称呼，抖了抖。管理蒙学堂的自然是筑基修士，然平日办事之人皆是炼气弟子，她如今是元婴祖师的入室弟子，辈分等同于结丹师祖，这个称呼是没问题的。只是她晋阶筑基还不久，原本跟这些人一样，是小小的炼气修士，一下子变成师祖，反差太大了。而且如此称呼她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儿，更是让她难以适应。

# z2 Z/ ~' R2 ?" A! t/ f    “不必如此多礼，我为何而来，这玉简中写得清楚，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只管说就是。”

    “是是。”这个寿元将尽晋阶无望的炼气修士却不敢对她有半分失礼，依然躬着半个身子，“洛师叔在玉简上说明，师祖来此是教导蒙学堂中的新晋弟子。只是，洛师叔大概不清楚，我蒙学堂中的新晋弟子都是有直接负责教导的老师，这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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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样么？陌天歌怔了怔：“那随便找点事给我做就行。”

! [# R" y* c, S, C, y" \+ L$ F; g    “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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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随便了这老头还吞吞吐吐，陌天歌有些不快：“难道这里的事我都做不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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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头连连摇头：“不敢，不敢。师祖，实话与您说吧，我们这里修为最高的也就炼气九层，您都可以直接教导我们了，何需给新晋弟子讲道……”

1 v4 B' n" M# U. Q2 H( }7 X    这算是修为太高被嫌了？陌天歌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她只是想把这段时间混过去，这老头怎么就不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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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随便，明白吗？再没事你让我扫地就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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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可不敢麻烦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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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R' A, Y8 q  G- P    陌天歌无奈了：“那我什么也不做，在这坐两个时辰总行了吧？”

139、蒙学堂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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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3 _8 L! r  C8 Q+ C4 j    蒙学堂的修士自然不可能真的让她坐上两个时辰。接待陌天歌的修士禀告了主事之后，蒙学堂的主事，一个筑基初期的修士得知是靖和祖师的意思，特意前来拜见，然后将蒙学堂需要做的事全部交由陌天歌挑选。

    看着玉简上的内容，陌天歌发现，那接待的修士所说不错，这些新晋弟子都有专门的老师教导，根本无需安排什么，其他杂事她又不方便去做。

3 r$ m, w- ^2 t5 v2 Z    挑了一会儿，陌天歌抬头望向蒙学堂主事：“既如此，我且帮忙教导课业如何？”

, j* C( m! l3 g- V" h    新晋弟子入门，都要从道经开始教起，教习道经，就要从认字开始。从太古至今，遗留下许多的文字，不同时期的功法宝物，有可能使用的是不同的文字，他们这些刚刚接触修仙的弟子，每天都要花大量的时间学习认字。

3 ^! w% l' b8 o. e/ P    主事自然不会有意见，连声答允之后，将此事告知管事弟子，此后陌天歌来此，只管随着管事弟子教导课业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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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蒙学堂的各种教导手段，陌天歌心中唏嘘。她踏上修仙之路，所知的不过一部功法，昔年在陌家村，那些知识连老夫子也不知晓，只能一点点自己摸索。后来寻到二叔，才有二叔亲自教导。

1 X, a7 G/ I1 r, o$ ^; O    但叔侄流浪途中，如何能面面俱到？二叔又不是教习的夫子，她所知所学，大部分是自己遇到，二叔才记得教她。

3 Y4 r1 }! \: J8 g+ f& N; l8 `    这玄清门中，一门门课业分列清楚，有不同的修士教导，当年她若能如此。这一路也不会走得如此辛苦。

: G+ \. }& {( k( E# a0 P' l    但她也只是唏嘘而已，走到今日，她已经算是极幸运了，有二叔在旁教导，比那些挣扎着生存的散修不知好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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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9 _" d6 D/ M1 X, T5 v& z* _    由管事修士带着走进学堂，陌天歌看到屋中蒲团上坐满了六七岁到十六七岁的孩子，修为在炼气一层到三层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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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B7 f/ Z: f' s0 J! `    看到她走进来，这些孩子的目光都投注到她的身上。她没有遮掩自己的气息，筑基修士的气势，在这些炼气初阶小弟子面前。自然是十分强大的。

6 T4 I2 b- |8 ]7 K) ]    管事修士咳了一声，这些孩子立刻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行礼：“弟子见过老师。”管事修士虽与他们是同阶，却是负责教导，故而以老师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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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e0 }7 h- N    管事修士将陌天歌站到中间。道：“众位弟子，这位是咱们清泉峰靖和祖师的弟子，陌师祖。陌师祖天资过人。如今三十未到，已是筑基中期的修为。靖和祖师特命陌师祖来蒙学堂，从今日起，陌师祖将与我一起教导你们。希望你们好好抓住机会，以陌师祖为榜样。好好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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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 I# b; q  j4 {" ~% g8 G8 Q7 E- i    陌天歌看到，这些孩子的眼中充满了惊奇与景仰。元婴修士对他们而言，是神仙般的人物，又见陌天歌面貌不过二十，就有这等修为，更是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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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们的目光注视下，陌天歌想到自己初次见到叶景文，亦是惊叹不已，心中想着，自己若拥有这样的力量就好了。不曾想。如今她也成了这些初入仙道的小弟子们景仰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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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你们都坐下吧。我们今日继续研习南华心经，这套心法。是我玄清门基础心法，不可小视。若有什么不对。还请陌师祖指正。”管事修士向陌天歌躬了躬身，便请陌天歌与他一起在上面的蒲团上坐下。

( }+ P$ [/ N( A' v' u    “上次说到，‘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是亦近矣，而不知其所为使’这句话，你们可都知道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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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 S, P" X4 E! m3 k& P! @    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子立刻举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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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R7 t( z3 W3 v$ I# p4 T) _( y    管事修士含笑点头，他正担心在陌师祖面前这些孩子不敢答话，眼下有人站出来，让他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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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7 Z  t3 B7 ~6 _% v    这孩子站起来，先看眼陌天歌，才答道：“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这句话是说，没有彼，就没有我，没有我，也没有彼。举例而言，没有好就没有差，没有差也无所谓好，两个相反的东西，往往需要彼此才能呈现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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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很好。”管事修士又问，“那后一句你的意思，你可领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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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6 \  i5 r- J6 B4 p' S    “是亦近矣，意思是说，这样接近事物之本；不知其所为使，却是说，不知道是否有什么在背后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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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解释，倒也说得过去。”管事修士点头，看了看陌天歌，见她没有发言的意思，又接着说道，“这句话换到修仙之途来说，无善亦无恶，一切若有使。我们道门追求天人之道，所谓的道，就好像天地之则，冥冥中有所定律，故而我们虽不强求为善，却不可妄自胡为。”

' O  n3 j! l# g, o* ?2 q    听了管事修士的解释，这孩子低头承训：“是，弟子会认真参悟。”

% `( k6 o. X$ B8 j. j    “好，继续。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

    这个管事修士是炼气八层的修为，看年纪应该有四十以上，解释这基础心法自然没有问题，陌天歌也不插嘴，只是默默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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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看得出来，一开始答话的这个男孩子，道经方面相当出色，管事修士所问出的问题十之七八由他作答。不过，陌天歌也发现，其他人似乎对他不太友好，但凡他回答问题，便有数人偷偷地做鬼脸。

# H0 E1 ?2 v# h7 f    陌天歌微微皱了皱眉，莫不是在这门派之中，亦有欺凌之事吧？

    两个时辰很快过去，陌天歌发现，这个差事混时间倒是很快，只要答上一些管事修士难以回答的问题就行，炼气期的问题对她来说都很简单，根本不用多想——还要感激洛封雪给她想了个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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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蒙学堂混完时间，陌天歌回了上清宫。一天的差事做完了，去向靖和道君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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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N3 u" z: o+ |! c9 B$ _9 x  W% |    “师父。”

    正在用灵力剥葡萄的靖和道君只对她抬了抬眼皮：“哦，回来啦！”

5 F9 K" @9 {6 R; r2 [. Q    陌天歌腹诽，这就是一个元婴期修士，没事干整天剥葡萄！但她面上还是规规矩矩的：“是。师父，我今天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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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H  x, n8 A8 t8 ?# l    “完了？”靖和道君撑起身坐起来，颇感兴趣地对她道，“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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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3 X$ Y+ x2 ^5 V: {    “呃……”陌天歌硬着头皮，“执事堂安排我去蒙学堂，徒儿就去了，主要是回答一些新晋弟子的问题。”

    “蒙学堂？”靖和道君马马虎虎点头，“凑和。是封雪那丫头给你安排的吧？”

- m* u- R) F' O5 r  r! T3 [1 ~/ F    “……是。”

    “我想也是，除了那丫头，谁能想到让你去蒙学堂。这样最好。新晋弟子早晚会出蒙学堂，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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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x2 o, U7 S+ m    嗯？陌天歌支起耳朵，难道这个安排还有什么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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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M' ^, f3 T. c    可惜靖和道君没再多说了，又对她吹胡子瞪眼：“傻站着干什么？快去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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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E. P$ |  P1 C    “……是。”陌天歌憋屈地把话咽下来。哼，她根本不用把这个师父想得太好。根本就是折腾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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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3 a) T4 h; U; k    此后，陌天歌重复这样的日子。

/ @* N, I# V- `, _4 |) ~    采集天露、照顾灵草、整理兽院、去蒙学堂、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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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D* ~, T4 S0 l0 v# h    一日日下来，上清宫所有事务她都熟悉了。因为在蒙学堂中久待，便连清泉峰的事务也大体熟悉了。如此她有些明白靖和道君安排这些事情让她做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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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d# x4 W) A! O4 ~    她入玄清门已有七年，但是其中筑基两年失踪两年，剩下的三年时间里整天就是闭关修炼。根本没有融入门派。眼下她天天打理着上清宫的事务，接触蒙学馆的修士。渐渐熟悉了清泉峰，也慢慢地成为真正的玄清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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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了这些，她对靖和道君的感觉是复杂的。这个师父几乎不指点她，也不赐丹药宝物于她，却用这种方式修正她的修仙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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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 Y& `; t" L8 a& @    她如今二十七岁，便有筑基中期的修为，所缺的不是丹药宝物，而是心境的成长。尤其她从筑基初期到中期，是硬生生拔上来的，不曾经历过任何磨难。没有足够的心性阅历，如此修为不稳，就容易滋生心魔。心魔一关。却是通往结丹、元婴之路最可怕的一关。

    虽然没有明说，可这个便宜师父实际上对她抱有很大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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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9 t% ~( |* D' P6 ]" c  r- S: w4 }    蒙学堂的树下。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子捧着道经苦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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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h2 ~2 l4 C  [( _3 S    “至道不烦诀存真，泥丸百节皆有神。发神苍华字太元，脑神精根字泥丸，眼神明上字英玄，鼻神玉垄字灵坚，耳神空闲字幽田，舌神通命字正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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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修为只有炼气一层，只是玄清门中最普通不过的新晋弟子，还在学习道经的阶段。但他的刻苦也是有目共睹的，除了每日早课，其他时间都捧着道经，入门短短两年，便超过了许多十五六岁的普通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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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l3 d5 A: X) b    此时临近课时，他便抓紧最后一点时间，打算将这一段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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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道不烦诀存真，泥丸百节皆有神……”背到此处，忽然背后一痛，一个李子滚落下来。这个男孩子转过头，看到数丈远的地方，五六个与他年纪相当的男孩子对着他做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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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一个圆圆胖胖的孩子叫道：“叶真机，你的裤子掉了！”说着，数个孩子一齐大笑起来。

    这个叫做叶真机的男孩子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又转回去继续苦背：“至道不烦诀存真……”

    又一个李子打过来，结结实实撞到他的身上。他虽有灵气在身，这几个孩子却也不是凡人，此时用李子打他，也是用了灵气，着实疼痛。

: C. g3 e) p: t    叶真机明白，书是背不下去了，当下把书一收，虎着脸转过头来：“你们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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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他的模样虽凶，其他人却没被吓倒，那胖胖的男孩子向同伴做鬼脸：“你们看，他在吓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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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刻有人接过话头，指着他嘲笑道：“叶真机，你就不怕裤子又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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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_9 A- e8 r: t: U' Z5 F, @    听到这句话，叶真机脸色更沉。但他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们，这些人很多是门中师叔师伯的后辈，从小有人教导，修为都比他高，他连一个也打不过。

    看他不说话，这些孩子干脆又砸了个李子过来：“怎么不躲了？你不是很厉害吗？不管老师问什么问题你都抢着答，怎么，现在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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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他客气干什么？先揍他一顿再说，这几天看得老子好烦！”一个性情浮躁的孩子跳出来。指着他大叫。

% y1 F* D+ r4 y9 A. e    几个孩子被一撩拨，一窝蜂地跑上来。

( }8 r( E! M' l) N1 ^3 N8 ~+ y    叶真机见状，立刻扭头就跑，他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们，也不想被他们打，如果跑到前面去，有别人在，他们就不敢了。

+ H1 V* t, j! u  {5 I    可他没能实现这个想法，跑不多远，他就被一个李子砸到。踉跄了一下，立刻被其中一个抓住了衣袖，几个孩子围着他就是一通狂揍。

% e- K$ j8 a$ m6 k4 T7 f+ Q! N    这些孩子也聪明，知道不能乱来，只用拳脚。不用灵气，只是这样却让他更疼了。

    叶真机被围在中间，抱住头。咬着牙一声不吭。只是痛而已，熬过去就好了，反正他也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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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 Y' o8 L2 B7 ?* J+ E( N* j/ \! H    陌天歌皱眉，她只是提早过来蒙学堂罢了。居然看到如此场景。

3 [6 E) Y+ W8 m8 A) F    她轻轻一甩袖口，围成一圈对着个男孩子拳打脚踢的孩子们立刻感觉到一股劲风扫来。顿时四仰八叉被打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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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谁？！”其中一个圆圆胖胖的孩子爬起来怒声叫道，“谁敢打我？我叫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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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你爹如何？”陌天歌冷冷地看着他，接过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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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个孩子这时才看到她，顿时张口结舌：“陌……陌师祖……”

* |4 e5 Y% U' B' k7 G1 R    陌天歌知道，这些孩子有许多是门中修士的后辈，所以养成了骄纵的性子，只是没想到，居然妄为到如此地步，小小年纪就知道欺压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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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呆着干什么？你们自去执训处领罚吧。”

    “陌师祖……”听到她这句话。几个孩子叫起来，“我们……我们就是……”可惜他们连替自己辩解都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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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X. D! P) M8 H7 y# A    陌天歌也不打算听他们的，自顾自将那被打的孩子扶起来。扭头道：“还不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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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几个孩子怏怏地去了。他们不蠢，陌师祖是靖和祖师的入室弟子。凭他们是什么身份，都不敢对陌师祖说什么，若是再惹得陌师祖生气，到时惩罚又要加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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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X8 v  d2 q# K' r    陌天歌转头看着被她拉起来的孩子，这孩子她有些印象，因为每次讲道之时，他屡屡回答问题，颇得管事修士赞赏。管事修士曾对她说，这孩子是俗世来的，没有根基，资质也普通，所以不大受重视，不过他很刻苦，知道努力，这样的人多半会有所成就。

    此时，这孩子抬起头来，向她行礼：“多谢陌师祖相救。”

1 r" x' O# l6 D0 E* O    陌天歌微微一笑，施了个小法术，把他身上的几处擦伤治好：“怎么回事，他们经常打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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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真机小心地看看她，才微微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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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怎么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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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真机的神色黯淡了一下，答道：“他们……他们都有靠山，我没有，说也没用。”

. Y8 _. a$ ~6 g% R" c    听到这句话，陌天歌不觉叹了一声。即便是玄清门，也避免不了这等问题，没有根基的弟子，难免要受欺负。

: f! d# l$ X' j8 C+ \    “那你被他们打，不觉得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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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M% C3 R! e) B+ C/ `; `    这孩子咬了咬嘴唇，小心地点点头：“我不怕，等我修炼有成，他们自然不敢欺负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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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e. w" N% U9 P, c$ d* W% o    这话倒是挺有志气。陌天歌暗暗点头，却笑道：“等你修炼有成？你现在才炼气一层，资质也一般吧，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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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 K: s0 f5 `, m4 |; q: q    这话让叶真机垂下了头，他也知道希望渺茫，可是，如果不这么想的话，他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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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g- S0 w2 F9 p    陌天歌不禁想到自己，当初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吧？虽然资质不佳仙道渺茫，却坚信一定会成功，尽管有时候也会觉得毫无希望。

  X. N6 o6 J2 K    她对这孩子有了一点兴趣，问道：“你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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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R) D1 k5 ~1 J8 F: N8 s) k! R    “叶真机，叶子的叶，真假的真，机缘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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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真机，原来你姓叶。”陌天歌道，“这样的话，我们也算半个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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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真机诧异：“陌师祖，你不是姓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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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I( @  Q. ?" [/ n5 j    陌天歌笑道：“我是随母姓的，我父亲其实姓叶。”

+ t8 q1 L3 ?# l+ n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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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却又笑笑，说道：“如果下次他们再欺负你，你就来告诉我好了。”

    “啊？”叶真机猛地抬头，吃惊地望着她。被陌师祖所救，他是感激的，但是他并不抱太大期望，只是这一次罢了，那几个人被罚了，以后还是会欺负他的，陌师祖又不是他什么人。可是，眼下陌师祖又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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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师祖，你是说……”

  e1 L  k; _3 I& H    陌天歌耐心地重复：“以后他们还打你，你来告诉我，我帮你。”

+ ?) X& Y$ C+ G- _9 L0 z) \& s    得到确认，叶真机一下子跳起来：“真的吗？陌师祖你会帮我，以后不再让他们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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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4 i$ k# g. j9 o    “嗯。”

% ~$ L$ A  _+ }    这孩子的脸上瞬间绽出欢喜：“陌师祖，你真好，自从离开家，就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了……自从来到这里，他们几个就一直欺负我。他们偷偷地把我的腰带剪断，害我在大家面前掉裤子……”说到这里，他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陌师祖，我不应该在你面前说这些。”

7 U7 r8 i" b7 i+ k. a# P* I7 |$ P    “没关系。”左右闲着无事，陌天歌并不介意听一个小孩子发发牢骚，“你有什么想说的，只管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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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大概都没有跟别人抱怨过，这孩子一下打开了话匣子，“我在家的时候，爹总说修仙有多好有多好，说我们家原本就是修仙家族，只是败落了，才不得已迁到俗世。我从小就向往着修仙，后来正好被经过的师叔发现我有灵根，就跟来了玄清门，可我现在觉得修仙的这些人都很讨厌……”

140、叶家后人

    陌天歌心中一动，问道：“你家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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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 F4 @; ^" N    叶真机睁着双眼，不甚明白：“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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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4 c" E  }' \5 f( q5 }) X+ m    陌天歌重复：“你俗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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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不明白这位师祖想做什么，但这孩子仍然老实答道：“我家在卫国同安城，师祖听过吗？”

9 ^1 x3 i  E7 w    “卫国同安城……”陌天歌喃喃念了一遍，蹙起眉头，似乎就是二叔说的那个。再次问他：“你可知道叶诚这个名字？”

; W% P/ f5 O3 L$ X! l    叶真机眼中浮起迷茫之色：“这个……好像家主爷爷就是叫这个名字，但我不是很确定……”

* a4 m% @6 Y+ y5 X2 D9 n# i& X    家主爷爷……二叔是大概二十年前将叶家迁出青蒙山的，当时留在俗世的家主叶诚，四十多岁，只有非常微弱的五灵根，如今应当有六十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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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且说说你家的事，让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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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E& D# Z6 r9 n5 R: h% [: e    叶真机眼中浮起一丝警戒：“师祖，您想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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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怎会看不出这孩子对她存有戒心，便笑道：“难道你家还有什么能让我贪图的？只管说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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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X- Y% S! A: L    叶真机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位师祖可是元婴祖师的入室弟子，自己那个已经败落的家有什么让人家看得上眼的？他便问道：“师祖想知道什么？”

    “……随便说说，比如你们家族是个什么情况，以前也是在昆吾的吗？”

    “嗯。”提起家族往事，叶真机露出笑容，自豪地说，“我爹说，我们家以前也是在昆吾的，祖上还出了好多结丹修士。最后有一位叔祖，一百多岁就结成了金丹，当时西昆吾都是出了名的！”说到这里，小脸上露出遗憾的神色，“可是，这位叔祖也在二十多年前陨落了，我们家人丁本来就不多，有灵根者出得也少，就这样没落了。”

6 {. h% P& c4 a    “这么说，你们家现在已经没有修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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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是……”叶真机歪着脑袋说。“其实我也不肯定。我爹说过，当时还有一位叔祖是筑基修士，把我们送到俗世就走了。不过，那位叔祖年纪大了，这么多年又根本没联系过我们。所以我们也不知道叔祖是不是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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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6 Y4 Q; ?/ y    “难道你那位叔祖就没留下什么传讯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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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M: l( E7 ^6 M5 V$ f+ L    “这个……我不知道。这些都是我出生之前的事了，我爹也没有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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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问题，这孩子不知道也正常。陌天歌心中已有所定议。她也不再多说，抬指逼出一滴血来，灵气一划，那滴血便冲着这孩子去了。

    “师祖。你……”叶真机大惊失色，然而话只说了半句。这滴血便没入了他的眉心，消失不见。

9 V- @, @- q2 p9 R    陌天歌感觉到，她的精血进入他的眉心，完全没有阻碍，很容易就融为一体。这孩子……果然是她的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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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祖……”叶真机清醒过来，惊骇地望着她，“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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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C2 O$ c9 \: I3 ^    陌天歌望着这孩子，自己也有些吃惊，昆吾这么大，叶家的孩子居然正好来了玄清门。

  e" g7 G' u5 o/ h& A, a/ D5 L3 h, H    “这是滴血认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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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 S: j0 r/ u7 _    “啊？”叶真机摸不着头脑。滴血认亲？

- w4 G! T8 q! y" ]' Q4 @    “我的精血与你相合，完全没有排斥，说明。你跟我是血亲。”

    叶真机完全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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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望着他：“我不知道你我之间该如何称呼，但你所说的那位二十多年前陨落的结丹叔祖。应当就是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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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L* Z$ b% _& ~% t+ v    “师叔，你这是……”走进上清宫偏殿，秀琴看到她领着一个男孩子，愣了愣。

+ @) M) M# e& M5 x- J! i% l0 W1 b    自从被她教训了一顿，琴棋书画四人就乖了，连带的其他十二人听说了她的手段，也收敛了很多，不再当着她的面说闲话，言谈举止也恢复了恭敬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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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L- j- u- H& i1 |    陌天歌淡淡扫过她一眼：“这是我的侄孙，特意带来拜见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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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侄孙？”秀琴怔了怔，这位陌师叔只是去了趟蒙学堂就带回来一个侄孙？但她聪明地没有多说，躬身低头：“是，师祖还在大殿之中，师叔自去拜见就是。”

8 L3 S( R7 P" {1 \9 V& p3 z8 }    “嗯。”没有多作停留，陌天歌牵着叶真机，绕过她。

- J1 C) w2 `) C9 x/ _9 A    叶真机很兴奋，转头看看秀琴，待走得远了，悄声道：“师祖，你好有面子啊，我上次看到靖和祖师身边的师叔来蒙学堂传话，对我们主事都正眼也不看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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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微微一笑，蒙学堂的主事，只是一个普通的筑基初期修士，哪里能入这些女人的眼，她们在元婴祖师身边待久了，连普通的结丹修士也不看在眼里。

    叶真机又扭头四看，他觉得很好奇，自从来了玄清门，他只去过一次主峰大殿，其他时间都是在蒙学堂度过的，不要说元婴祖师的洞府，就是普通的筑基师叔的洞府，他都没见过。

    陌天歌看着他天真快活的孩子模样，不禁笑了。自认了亲，这孩子一直很兴奋，原以为自己没有靠山，受定了别人的欺负，不料一转眼就有了一个血亲之缘的师祖，以前欺负他的那些小孩都比不上，高兴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回想刚才，她向蒙学堂管事修士说明缘由之时，叶真机一直自豪地挺着胸，让她又是好笑，又是怜惜。

% @: j( Q. R  M0 I3 Q3 N" Z1 J    “真机，你我辈分一时不可考，我也不过大你十多岁，你唤我姑姑就是，不必再叫师祖。”

    “哦……”叶真机抬头看她，小声唤了一句，“姑姑。”

0 b+ K  C) i8 A8 e9 n# v    陌天歌笑着摸摸他的头：“不用这么拘谨，我们是亲人，跟他们是不一样的。”

, A! ]5 @3 K- X) E0 y  E" ?    这样说了，叶真机才大了一点胆子：“我知道了。姑姑，以后我可以跟着你吗？”

    “……嗯，应该可以吧。不过在这之前，要去禀告一下祖师爷。”其实陌天歌也拿不准，她如今的身份确实不一样了，按理说想要照顾一个血缘之亲的晚辈问题不大，但眼下她住在靖和道君的洞府里。这个师父又没个正经……实在是说不准。

    “姑姑，”叶真机抬头望着她，担心地问，“这样是不是会让你为难？”

    “嗯？”陌天歌一怔，她刚才只是不自觉地皱了皱眉，这孩子竟如此敏锐？

- e; d( R6 u9 K5 M    叶真机道：“姑姑，你要是有难处，不用管我没关系的，现在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叔祖，不敢再欺负我了。”

    看到这孩子认真的表情。陌天歌笑了，也认真地答道：“你不用担心，见过祖师爷就知道了。”

) T9 {; O/ ?" {$ F/ t% y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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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间，两人已到了大殿。

    这上清宫，除了靖和道君本人。就只有侍女和她，所以根本不用人通禀。

. |6 T# o5 h+ I& u, o    带着叶真机踏进大殿，陌天歌看到靖和道君还是躺在他的龙椅上。一边享受着侍女服侍，一边翻着一本不知名的书，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师父。”

7 C! l% r4 o/ h    靖和道君头也没抬：“哦，回来了。今天怎么带回来一个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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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w: y) K* i7 z! E% w2 F    陌天歌放开叶真机的手。眼神示意，这孩子十分机灵地跪下来。叩了个头：“叶真机见过祖师爷。”

' Z" e7 f! R9 r% b/ Q    陌天歌道：“师父，这孩子是我血缘之亲，我想带回来亲自教导，恳请师父允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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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靖和道君诧异，这才转过头来，随便向叶真机挥挥手，示意他起来，便转向陌天歌，“怎么回事，这孩子哪来的？”

    陌天歌耐心禀告：“我今日去蒙学堂。正好这孩子正被其他人欺负，便顺手救了他，不料说起来。这孩子竟是来自于我在俗世的家族。”

    “哦？居然有这么巧的事。”靖和道君对这些旁支末节没兴趣，只是看到叶真机一站起来。就缩到陌天歌身后，怯生生的样子，有了几分兴致，“小家伙，过来给祖师爷瞧瞧。”

    叶真机抬头看了看陌天歌，看到她点了头，才小心地挪到靖和道君身边。他还从来没见过元婴祖师呢，好气派啊……

/ y2 u8 q+ G  o/ k7 Y    “小家伙长得不错，挺像你的。”靖和道君说着，抓起叶真机的手腕，“资质差了点，三灵根，嗯，幸好各个灵根都还可以，筑基应该没什么问题，努力努力结丹也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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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4 X# D3 Z& k, z6 o0 g: w    叶真机睁大眼。祖师爷说资质差了点，他一点也不伤心，因为能进入玄清门的弟子，资质都是极好的，他只有三灵根，只能算是勉强够格。但是祖师父说努力努力可以结丹，这却是他从未想过的！

! C- S4 W2 r# x# O. H8 m* X    “行了，这种小事，你自己看着办吧。”靖和道君放开叶真机的手，又躺了回去，“你现在还没结丹，没有收徒的资格，先放在身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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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p: F& r' R3 l# N6 g8 N    得到应允，陌天歌一喜：“多谢师父。”

: v1 L3 Z# ]3 r  K    “嘿嘿，谢我？你这丫头背后可没少咒我，算了吧！”靖和道君挥挥手，“去吧。”

    被当众说破，陌天歌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反正这个便宜师父为老不尊是事实，只是最后行了一礼，就带着叶真机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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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2 d) ^4 ~) e    “真机，如今祖师爷同意了，你以后就留在姑姑身边。我会尽量帮你，但你自己也要努力，知道吗？”

    “嗯！”叶真机兴奋得脸色通红，元婴祖师，他居然见到了元婴祖师！他想了想，又问，“姑姑，以后蒙学堂我还要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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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M0 k" w# _! J# @    “当然，”陌天歌道，“你的道经还没学全，还是要去的——怎么，你不想去？”

    “不是不是，”叶真机连连摇手，露出一点不好意思的笑容，偷偷说道，“姑姑，其实我想去，我现在有姑姑了，以后季安他们再也不敢欺负我了！我就想去看看他们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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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这句话，陌天歌失笑。果然还是孩子，以往被欺负了，现在想着扬眉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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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点了点头：“快意恩仇，倒算不得错。不过不可过于执着，知道吗？”

* B$ M/ n: Z' k* P. h5 j1 p    “嗯。”

+ p9 m. t9 g5 _/ p' ~3 u' }    到了明心居，陌天歌打开禁制，想了想，取了一块空白玉牌刻下指令，递给叶真机：“以后用此物打开防御阵法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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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明心居，一只小小的灵兽扑过来，“吱吱”叫了起来，把叶真机吓了一跳。

    陌天歌对叶真机道：“这是姑姑的灵兽。你叫它小火就是。它很聪明，修为相当于筑基初期的修士，以后你若有事，可以唤它。”又蹲下来摸了摸烈火兽的头，“这是真机，他是我的侄儿，以后如待我一样待他，知道吗？”

4 o$ a! z5 {% L9 o* l( D  y- o    烈火兽依然“吱吱”叫了两声，亲昵地咬住叶真机的下摆，直到叶真机也摸了摸它的头才罢休。

    陌天歌一笑。摸出一个玉瓶，倒了几枚丹药给它：“吃了去玩吧，想去后山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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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u5 S1 `: A, T    烈火兽舌头一卷，将几枚丹药都吞下肚，向她点点头。窜出明心居，大概往后山灵兽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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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只烈火兽修为涨得很快，自从住到上清宫。陌天歌便放它随意走动，它就经常跑去后山玩耍。因为洞府有禁制在，陌天歌也随它去。

    带着叶真机进了院子，陌天歌一一向他介绍：“这里是姑姑的洞府。这是炼丹房，这是炼器室。这是修炼室。至于这间是休息室，以后就归你了，需要什么，你只管向这里的师叔要就是，她们是祖师爷的侍女，上清宫所有的事务都由她们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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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姑姑。”叶真机站在休息室，小心地摸了摸寒玉制的床。房间里东西不多，但样样精致，让他看得眼睛都直了。

- i3 l  e  i9 w3 [    “你的行李呢？”

* I( T2 L8 `& {" _0 _' @* v- }; T    听到陌天歌的问话。叶真机取下腰下间的乾坤袋，有些不好意思地把东西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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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9 G) k1 J) g% |; s9 q3 ^    一些衣物，几本道经心法。一些孩子的玩具，三块灵石。还有几个瓶身磨损的玉瓶，陌天歌打开看看，有疗伤的丹药，也有养气丹，但都只有两三颗而已，其中还有颗养气丹似乎被啃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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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X2 p- B6 d' g. I, B* Q& G7 x    叶真机似乎觉得自己的东西太寒酸了，脸红红地说：“姑姑，我离开家的时候，家里已经没有什么积藏了，只留下这点东西，家主爷爷就全给我带上了。”

  k5 p; o; z9 J* d: n( @/ m    陌天歌笑笑，想来叶家那些有微薄灵根的人还是不甘心，尽管留在俗世，还是进行修炼，再加上有价值的东西大都在二叔身上，本就没什么贵重之物，二十年下来没剩下什么也很正常。

" b/ {4 d! R2 }4 O" v3 i) Y    她想了想，从乾坤袋里摸出七八个玉瓶来：“这两瓶是养气丹，每瓶一百颗，你应该知道怎么用的。这是聚气丹，同样是固本培元修炼的丹药，效用比养气丹好上十来倍，不过你最好修为增长些再服用，药效太强，而你眼下修为太低了。这是净灵丹，每吃十颗养气丹，就吃上一颗排掉丹毒。这是冰清丸，解毒之用，你眼下接触到的毒想来都能解了。这是补灵丹，斗法时灵气用尽，吃上一颗能回复不少灵气。这是清心丸，定神之用，若是心神不宁就吃上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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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Q9 Q4 f0 n* N4 A/ Z) S    看到叶真机捧着玉瓶的手都在发抖，陌天歌莞尔一笑，又取出一个小布袋：“这里是两百块灵石，我知道你们新晋弟子未出蒙学堂还不能得到弟子份例，先给你这些供修炼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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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a! q% n+ [8 c) ?0 W    手头总共才两块灵石，还是留了好久都舍不得用的，如今一下得到两百块灵石，叶真机完全傻了。

5 S! Q* u4 S3 _  G; `! k" i4 q* Y    但还没完，陌天歌想了想，又取出她已经不用的青木剑和聚灵珠。摸着这两样东西，她轻叹了口气。聚灵珠不是什么好东西，却是爹留下来的，而且还引导她走向了修仙之路，她想了想还是收了起来，换了自己做的一个聚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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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青木剑，是我的二叔传给我的，如今我就传给你吧，此物经过结丹修士的祭炼，绝非一般灵器可比，你要好生使用。至于这个聚灵阵，你修炼之时布在四周，可增加灵气的浓度。”

' H* i, E+ w" Z# v    叶真机几乎是呆愣着接过这些东西。他虽然只是新晋弟子，但入了玄清门也是有些见识的，灵器他也曾在同门手里见过，但他们未出蒙学堂，师门不会发灵器，能有灵器的都是身后有背景的，像他这样来自俗世的小弟子，只能看着眼热而已。而这把青木剑明显是高阶灵器，比那些他曾经见过的好多了！

    “姑姑，这……好多……”

- x3 G. y& r* X  O  D! U    “你既是我的亲人，我自然会给你最好的。”温言说完这句话，陌天歌却又正了脸色，“不过，你也要记住。修仙之路只能靠自己去走，若是你洋洋得意，锁足不前，那么拥有再多的宝物也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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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得了许多东西，又被陌天歌厉声一喝，叶真机惊跳了一下，回过神来，老老实实地低下头：“我知道了，我会努力修炼的，不负姑姑的期望。”

    这孩子如此受教。让陌天歌感到很满意，摸了摸他的头：“好了，姑姑去修炼了，你修炼也好，先熟悉一下也行。若是有事，就在修炼室外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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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4 h3 ?0 |! B. @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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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转身便要走，叶真机又连忙叫道：“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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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停下。看到叶真机望向她红了脸，低声道：“我肚子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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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怔，不禁敲了敲自己的头，向他笑道：“姑姑许久没沾过烟火。忘了你还要吃东西。你等会儿，我去叫人给你送吃食。”

    回了修炼室。陌天歌先给秀琴发了一个传讯符，让她叫人每日送饭食过来，便布好阵法进入虚天境。

2 E9 b6 A. S7 J) w* H3 A    站在虚天境中，感受到习习微风，她吐出一口气，却没立刻进小屋修炼，而是在溪边坐了下来。

    没想到居然会碰到叶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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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未生长在叶家，故而叶家只是存在于她的想像而已。但是，二叔故去前，一直嘱咐她。以后若是有了能力，便照料叶家一二。眼下居然让她碰到叶家的孩子，自然没有不管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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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a2 h: v5 m# F9 ]; U! X    这个孩子告诉她。叶家在俗世过得很好，家族中还存在几个修士。虽然修为低微，在昆吾不值一提，却是凡人眼中的仙师，叶家借此很快在卫国站稳脚跟，眼下富贵安康，还成了卫国的长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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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E( Y- p9 H! ?# Z1 y$ ~0 q8 u) X    听到这些，陌天歌便也放心了。昔日叶家被迫迁往俗世，是因为除了二叔就没有一个真正的修士，即便有灵根，也是相当微弱的五灵根，凭借丹药也只能勉强修到炼气二三层。但这些在俗世生活已经够了，远离修仙界的腥风血雨，还能在俗世享受荣华富贵，还有什么好求的？即便是靖和道君俗世的家族，出了一个元婴修士和一个结丹修士，亦只是寻常富贵人家罢了。

' P7 Q# I  y- w* |    原本叶家那些人也是死心了的，可是，十年前叶真机出世，竟测出了三灵根，叶家欣喜若狂。后来，玄清门弟子在俗世办事，叶家家主重金招待，叶真机才得以回到昆吾，还进入了名门。

5 m' V- W  W* u9 V# V. ~    这些事情，只是微末小事，故而连清泉峰执事堂也不知道叶真机的身份来历，所以也没有报到靖和道君或是守静真人那里，陌天歌自然也无从知晓。若不是凑巧，靖和道君折腾她，洛封雪让她去了蒙学堂，只怕等到她结了丹去俗世叶家完成二叔的心愿，才会知道叶真机的存在，那时叶真机若是机缘不好，恐怕就垂垂老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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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9 V2 N+ }1 T5 K* Y    叶家费尽心思将叶真机送到玄清门来，一则是不想浪费叶真机的天赋，二则恐怕心里也存着家族振兴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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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叶真机灵根也只是一般，能进入一个大门派已经是十分幸运了，叶家人倒也没什么妄想。只是如此一来，陌天歌便多了一分心思，如今叶家离开昆吾还只有数年而已，显然还想回到昆吾来，若是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存在，只怕就起了什么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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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此处，陌天歌有所决定。如此的话，她暂时不准备让叶家人知道自己的存在，要是让他们知道，免不了一些麻烦事。当然，也不是要永远瞒下去，等到时机合适，她便回一趟叶家，将二叔的遗愿交待了。

- f/ n. w  s4 K6 `* m: w% N    但那样的话，免不了要警告叶家一番，若是没有足够的高阶修士，别想着回昆吾，小修仙家族在昆吾灭绝得还少么？那丹鼎门的俞家，还有数个筑基修士呢，一次灾难，便这样没落下来了，也不知撑过去没有。如此倒不如在俗世好好享受荣华富贵的好，若是出了灵根不差的后代，她自会伸一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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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了摇头，将这些事甩到脑后去。陌天歌站起身，回虚天境的小屋中，准备修炼。

    叶真机如今连道经都还没念完，要走的路还长着，到时她多给一些丹药，再请师父帮一把，想来筑基是没有问题的，说不定结丹也很有希望，这也算对得起叶家了。

    如此决定之后，陌天歌坐了下来，气沉丹田，开始今天的修炼。

141、烂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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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姑，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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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叶真机欢快的声音，陌天歌从虚天境里出来，一挥手，打开修炼室的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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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F0 k; u) q    叶真机带着一脸的笑一头撞进来。

. i" t' t6 H: V. \1 @    “怎么了？”

    叶真机跑过来，仰着头看她：“姑姑，我今天去蒙学堂，季安他们看到我，都跑得远远的，好好笑！”

/ Y) ?" J1 M6 ~, _    陌天歌露出笑容，摸了摸他的头：“你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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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L# l( z* w! e, \/ k& c" L    “嗯！”叶真机用力点头，“我以前就想，等我筑基了，就把他们全部打趴下，叫他们不敢欺负我！”

    陌天歌笑了，当初在陌家村，她亦是这样的想法，读好书，听娘的话，长大了要让天俊他们好看！结果，天俊后来不欺负她了，她也走上了另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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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现在他们已经不敢欺负你了，可你也要努力筑基，不能一直依靠别人，知道吗？”

    “嗯，姑姑，我会努力修炼的，不会丢你的脸。”叶真机认真地说，“我知道我资质不好，不过来昆吾之前，家主爷爷就说，勤能补拙，只要我努力修炼，晋阶还是有希望的。”

    “你明白就好。”陌天歌含笑点头，“姑姑一开始资质比你还差，最后还是筑了基，所以说，天资固然重要，后天的努力与机缘也不可小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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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5 r% d4 {; t; I    叶真机眨眨眼，后半句话他懂，可是前半句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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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 Q& @& r7 g" j' O    “姑姑，他们说，你还只是筑基就能被祖师爷收为弟子，是因为你天资比单灵根还高。为什么你说自己资质差呢？要是资质差，祖师爷不会收你做弟子吧？”

    “嗯……这两句话都没说错。姑姑的灵根，是一种非常特别的灵根，在筑基之前，一直以为自己资质很差，后来筑了基才知道原来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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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不过这样的话，姑姑能筑基也是因为资质好的原因吧？”

4 a) _: `# e# Z1 M1 T( R) g    这个问题让陌天歌怔了怔，筑基时引发的异象，确实让她疑心了很久。她不知道自己筑基成功是不是因为混元灵根的关系，说不定还有素女诀的原因。虽说筑基之前她一直不知混元灵根为何物，几乎是个废灵根，可说不定晋阶时便是沾了混元灵根的光。

! l9 N7 ?" Q8 O    “……也不尽然，姑姑在炼气期也是修炼得很辛苦的，当时是我的二叔一直照顾我。用大量的丹药供我修炼，所以才有筑基的一天，其中苦楚。不足为外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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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E  r3 h% k: }5 v    叶真机想了想，又笑了：“我知道了，姑姑有叔祖照顾，我也有姑姑照顾。我会努力像姑姑一样晋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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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孩子，聪明懂事。根本不需要人时时管事，偶尔提点几句就行。陌天歌笑了一笑，拍拍他的头：“你知道就好。行了，都磨蹭这么久了，快去修炼！”

; K0 }% F+ L) J2 W1 S( a    “好，我去了。”叶真机乖乖应声，回去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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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闭上眼，放出神识。

0 q( g% o) o2 B/ I6 r$ m    叶真机修炼的功法跟所有的入门弟子一样，是玄清门最基础的一套功法南华心经。

; \! Q  Y. F( W3 [5 ~* q    实际上，玄清门所有入门弟子。不管资质如何，灵根如何，身份如何。入门首先就要修习南华心经，以奠定基础。几年前陌天歌入门。虽然不是新晋弟子，却也粗粗观摩过，这部道经，确实是相当理想的启蒙功法。这套功法不要求灵根属性，修炼速度也不快，亦不能用于斗法，但却悟天地之道，修出世之心，修心养性。若将南华心经好好修炼完毕，再去修炼其他功法，就少了许多心性上的门槛。

* K# Q! {9 B- q! D    叶真机虽灵根不显，但对道经却甚为了解，心性悟性也还算不错，陌天歌关注了好一会儿，看他修炼得很顺利，便不再多管，自己进入虚天境继续修炼。

    时间很快过去。修炼完毕，陌天歌依旧照着往日行程处理上清宫的杂事，去蒙学堂，稍稍指点叶真机，自己进入虚天境修炼。如此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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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N% [: T! q    这样平静的日子过了两年，清泉峰同时出了两件大事。

    一件事是，玄因真人即将闭关，冲击元婴。

! ^6 [' g# D4 r% i    陌天歌得知此事，甚为欢喜。玄因师兄是师父座下第一大弟子，不但是最早入门的，资质也是最好的，他如今已四百余岁，却还停留在结丹期，早就让人觉得奇怪了。眼下终于闭关冲击元婴，陌天歌暗暗祈祷，这位一直很照顾她的师伯或者师兄，能顺利结婴——若是玄因师兄真的成功结婴，她就要改叫玄因师叔了。

    修仙界的规则，一旦元婴，便是一代宗师，虽然入门之师仍然是师父，同门却还是要依修为境界改唤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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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4 r0 T0 f4 j$ p7 K6 A    另一件事是，守静真人闭关两年，顺利晋阶结丹后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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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听到这件事，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后来碰到洛封雪，言语在试探于她，她也不动声色挡了回去。

    说起来，她还没见过这位“守静师兄”呢，她两年前正式入师父门下，这位守静师兄就在闭关之中，平日更是根本不出洞府。

    这两件事，说大不小说小也不小。陌天歌这两年来处理上清宫事务，渐渐接近了玄清门的权力中心，也了解了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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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清门共有五位元婴修士，其中首座太上长老震阳道君是元婴后期的修为，靖和道君是元婴中期的修为，剩下凌虚道君、妙一道君、华炎道君三人都是初期的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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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 J" c  ~. E7 U0 J3 c5 m5 i1 |5 T    震阳道君固然是玄清门的支柱，但其他元婴修士，亦是玄清门的根本，少上一位元婴修士，对门派实力都是很大的下降，而眼下，凌虚道君的寿元快要尽了，最多百年，这位道君便要坐化。

6 a9 Q/ q5 D4 u! P- M% T    这也是玄因真人闭关冲击结婴的原因，也是对守静真人晋阶结丹后期感到如此欢喜的原因。一位元婴修士故去，就要另一位元婴修士来填补这个空缺，以保证门派的实力和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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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些事情跟她还没有什么关系。眼下陌天歌正遇到了一件让她哭笑不得的事。

    “陌师姐！”奉师父之命去主峰办事，陌天歌本来就已经小心翼翼了，结果还是听到身后传来一句惊喜外加柔情的呼唤，她顿时有立刻踩上白丝帕飞回洞府的冲动。

    调整了一下表情，陌天歌转过头，微微笑：“白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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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 a7 ?/ z% U- E3 B3 ~    这个白师弟可不是展白，展白虽然一直被人称呼小白、白师叔白师弟，却是姓展的。这位货真价实姓白，名雁飞，是玄清门首座太上长老震阳道君门下弟子。乃是百年难出的单灵根资质，一入山门，便被震阳道君破例收为弟子。如今这位白师弟二十有五，筑基已有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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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 B; y7 d( R+ I1 k    陌天歌自从被靖和道君正式收为弟子，上清宫一切事务几乎都交到她手里。就连一些太上长老之间的来往事宜，也都由她负责。如此一来，她逐步接触到门派之中真正的天之骄子。

    所谓天之骄子。可以说是精英弟子中的精英弟子。昔年的云雾派，筑基修士便可收徒，故而精英弟子只是比普通弟子好上一些而已。玄清门这样的大派却不一样，结丹修士才有收徒的资格。能拜在结丹修士的门下，天资过人自不必说。心性悟性一样都缺不得。这样的精英弟子，自比普通弟子好上许多。然而天之骄子，却只有元婴修士门下的弟子才当得如此称呼，而且必得修为特别出众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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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7 |9 S( ]. N, M2 `4 }* H    比如，他们清泉峰有一个，那就是守静真人。八岁修仙，一入门便拜在靖和道君门下，二十岁筑基，七十八岁结丹，是玄清门中被寄予众望的最有可能结婴的一批结丹修士。

" }. E# n/ v6 h& \4 l( L& x+ s    拜入靖和道君门下。陌天歌自己也算得一个。年纪轻轻就有筑基中期的修为，得师父看重被寄予厚望，结丹是早晚的事。还很有可能结婴。

% c  ]2 B% A* c5 C# h/ t7 b    这位白雁飞亦是如此。论身份，他是首座太上长老震阳道君的关门弟子。论修为，二十二岁筑基，如今二十五岁，前途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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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5 J1 L+ t' a/ T# s    若是以前，陌天歌不敢相信自己能跟这样身份的人相交，然而眼下，她只剩下头痛。

    事情的开始是这样的，给师父跑腿的事情如今都由她来做，正巧前些日子给师父办事去了震阳道君的洞府，也不知这位白师弟怎么回事，一见到她，不但热情过度，还时不时邀她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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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陌天歌觉得，与这样的人相交并没有坏处，谁知去了几回，才发觉事情不大对味。

    这位白师弟，对她明显不是师姐弟之间的来往，而是颇有追求之意。

    察觉到这一点，白雁飞再来相邀，她就找种种理由打发掉。然而这白雁飞也不知道怎么的，她越拒绝，还越来劲的，几乎她每次出上清宫，这人就通过各个方式得知她的去向，装作无意的样子粘过来，弄得陌天歌最近都不敢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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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2 h, {6 `9 d! G1 h' ^    但不敢出门也得出门啊，师父交代的事情，她总得办了，不小心遇到白雁飞，也只好装不知道，再想办法打发。

( h% q7 z6 {$ N) G+ F    这件事让陌天歌感觉古怪，少年时一直扮作男装，来到玄清门改为女子打扮，又一直在靖和道君的羽翼之下，她还从来没经历过什么追求之事，猛然来了一位，却又让她避之惟恐之及。

0 V0 k- k6 w6 O$ G# B5 R) o! L! m    看她眉目间没有不悦的意思，白雁飞笑着走近。要说他长得也颇俊秀，加上是震阳道君的关门弟子，也颇有些爱慕者，只是陌天歌完全无感。

# a" ?$ i) I" R+ k- Q+ b, Y    “陌师姐。”白雁飞向她笑道，“好久不见了。”

3 h8 x+ I& e- [; N2 M' J    这一次陌天歌确实躲得久了，为此还向靖和道君请求不去蒙学堂，每日窝在上清宫中，足不出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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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管白雁飞存的什么心思，当面都是客气有礼的，陌天歌便也笑着答他：“没什么，最近在修炼一项秘术，所以没时间外出。”

/ }) ^. ~: x5 Y    “是吗？”白雁飞眼睛一亮，“是什么秘术，师姐说来一同参详？”

    随便说出来还叫秘术？陌天歌顿了顿，勉强挤出笑容：“白师弟怎么在此处？是有事来办？”

    “算是吧……”白雁飞含糊地说了一句，便道，“师姐，咱们好久没见。既然碰到了，好好聚一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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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 E: n$ }* O% s( k; _    “这个……不太方便吧。”陌天歌道，“我师父还有事情要交待我去办呢，白师弟，不好意思，我先走了。”脚底抹油，立刻上了白丝帕，往清泉峰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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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z7 d" ]" {% w    “师姐！”白雁飞在她身后叫了一句，陌天歌完全不敢停留，连头也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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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3 j' Q0 v    飞回清泉峰。冲进上清宫，看看白雁飞没跟进来，陌天歌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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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 y5 u; ]/ c    这位白师弟，她实在是怕了。真想不明白，她眼下虽然身份不一般了。资质也不算差了，可玄清门又美貌又修为出色的女修多得很，至于这样追着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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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烧屁股的干什么？”耳边传来靖和道君的声音。

0 E% f7 O  x$ h) B    回来得及。陌天歌是直接进了正门的，正门一进就是大殿，靖和道君很难得正在打坐，主被她打扰了。眼下吹胡子瞪眼地瞅着她。

    “师父。”她乖乖叫了声。

    靖和道君瞪了她一眼，收功：“怎么回事？叫你去主峰传句话传成这样？后面有狼在追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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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a( f2 A' J. c    “后面没狼。有人。”陌天歌答道，拜师久了，她也随便了，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下，倒茶。

    “人？”靖和道君诧异，“谁追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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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茶喝了一半，陌天歌眼珠转了转，实话实说，“是朝阳峰的白雁飞师弟。”

    “白雁飞？”靖和道君想了想，“是震阳老道的那个徒弟？”

' h/ Y2 X; a9 k, D    看到陌天歌点头。靖和道君更诧异了：“他追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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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4 S3 ^- E% u    “我也奇怪啊，”陌天歌道，“白师弟对人太热情了。自从认识他，他就经常邀我出去。我要不去吧。他又是一片好心，去吧，实在有点吃不消。”

    “好心？”靖和道君立刻明白过来了，哼了一声，“这小子胆子真大，居然想对我徒弟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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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v, \" O0 r5 n: Y1 D    “下手？”陌天歌一脸不解地望着他，“师父，白师弟对我挺好的，没下什么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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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靖和道君更用力地哼了一声，撇着嘴瞪她，“你就装吧！你敢说你不是故意说给师父我听的？”

- R6 c+ N5 z: A$ J( r& }    “……”被揭穿了意图，陌天歌立刻老实了，“是，师父，我觉得这小子很烦，可是又不好直接打发了他，所以想请师父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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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她这句话，靖和道君一脸“这还差不多”的表情，志得意满地抬高头：“少在师父面前玩心眼，就你这才活了二十多年的小丫头，还有什么事情能瞒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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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P) w+ z1 |    陌天歌谦虚地笑：“是，哪里及得上师父您活了八百多年都快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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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这马屁一拍，靖和道君爽快了，只是他才笑了两下，忽然发现这句话不太对：“死丫头，居然骂你师父我是老不死？！”

5 J( X& H+ b& R  k    “哪有！”陌天歌立刻合掌，“师父，我是真诚地表示崇敬，顺便请求您，帮我处理了吧！”

2 b: ]6 x# {. z" A4 b, B+ Z* J& r    靖和道君的性子，本就是爱吹爱捧，陌天歌一摆出这副姿势，立刻顺毛了，只是哼了一声，斜了她一眼，口气就和善了：“说吧，这个白小子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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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3 W/ _: h- k    陌天歌道：“我也挺糊涂的，只是上次去朝阳峰求见震阳师伯，白师弟接待了我一下，后来就时常邀我出去。”

" T4 B- _+ L8 t+ H9 _' R7 N    这是实话，她自己也不明白，这位白师弟看上她什么了？修为？门中筑基中期的年轻女修不是没有，青鸾峰的妙一师叔门下一位师姐，也就三十来岁年纪筑基中期了，人家那是扎扎实实自己修炼上来的，可不比她完全是因为机缘。容貌？她自认自己长得还不错，但在美女如云的修仙界，算不得什么。身份？元婴祖师靖和道君的弟子，确实是极高的身份了，可同样的，她有的青鸾峰那位师姐也全有，而且也不是只有那位师姐一人而已，流云峰的凌虚师伯门下，亦有一位师妹，刚刚二十出头，还比她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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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b! M. S: T! H    她把这些话一说，靖和道君想了想，点头：“这小子还有点眼光，我秦靖和的徒弟，当然比别人好了！”

  B! V. e9 u# P) b% _9 I" n3 A    陌天歌咬牙：“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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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C% i$ B' D$ U6 H3 Z, |    看到她怒目，靖和道君立刻哈哈一笑：“别啊，师父这是夸你呢！你别说，你说的那两个丫头，妙一门下那个，没你漂亮，凌虚老头那个，没你聪明，三个摆在面前选，肯定是挑你了！”

    “按我说啊，肯定是这小子道心不定，想要找人双修，偏偏又眼高于顶，差一点的都不要，挑来挑去，只有这么几个符合要求。妙一和凌虚老头两人的徒弟，他是从小就认识的，大概都不大喜欢，然后一见到你，觉得你比其他两人都好，当然就粘上来了。”

    这么说倒是有点道理。陌天歌沉默一阵：“师父，那你帮我解决了吧。双修这种事，眼下我不想考虑。”

    靖和道君趾高气扬：“那是自然，随随便便想勾搭我徒弟，哪有那么便宜的事！”话题一转，又笑嘻嘻道，“天歌啊，你真的不考虑双修的事？其实双修好处挺多的哦！”

- Q" N- X( p9 q% f. ?) N    “不要！”陌天歌想也不想地拒绝。

    “真的不要？我跟你说，那个白小子就算了，师父给你挑个好的……”

    “都说了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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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6 C2 G8 j+ J    这么坚决地拒绝，靖和道君无趣：“好吧好吧，跟那个臭小子一样，一点都不受教！”

8 C  @9 O7 I+ ~# ~0 X+ e7 _& M    “这种事，怎么受教？难道师父你双修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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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和道君被这句话噎了一下，转而怒瞪她：“关你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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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4 Z/ F& m' T" Y    “那我双不双修，也不关师父你的事。”陌天歌站起来，“我回去修炼了，反正师父你帮我解决吧！”

142、门中第一互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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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阳老道！”靖和道君气势如虹地闯进震阳道君的洞府，叫嚣得如同仇人上门，“给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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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阳道君的洞府，如同大部分的修士一般简朴，但该有的东西一样也不缺。身为天极仅有的四五个元婴后期修士之一，玄清门实际上的最高掌权者，震阳道君的洞府，自是戒备森严禁制林立，如果当真是仇人上门，必然讨不到好处，但眼下偏偏是靖和道君，守门弟子只能无可奈何地任由他来去自如。

    正在修炼的震阳道君张开眼，一挥手解除周身的禁制，放靖和道君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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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靖和道君通身的昏君气派不同，震阳道君穿着朴素的门派道袍，束着道髻，鹤发童颜，从容平静，一看便是真正的世外高人，一派仙风道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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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靖和道君这么闯进自己的洞府，震阳道君只是撩了下眼皮，随后又耷拉下去，声音缓和淡定：“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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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z/ ]4 X" n, b# J" \    “什么事？你还问我什么事？”靖和道君怪叫，“我说，震阳老道，你是不是看我收了个天纵之资的徒弟，心里嫉妒又不敢说出来啊？”

    别说玄清门，恐怕整个天极会这么跟震阳道君说话的，也就只有靖和道君了。震阳道君昔日也是有天才称号的，两百多岁晋阶元婴，六百多岁晋阶后期，自此纵横天极数百年，能与之匹敌的也就那三四个元婴后期修士而已。之所以不肯定三还是四，是因为其中一个元后境界的老怪物早就隐世不出，也不知活着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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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 S! N  d6 E% q    而靖和道君，看他的修仙资历。无论是在玄清门还是天极，都算不得顶尖，只能算是优秀，但是，偏偏只有靖和道君这么说话，震阳道君听之任之。这其中也是有原因的，一则靖和道君修为虽然只是元婴中期，但其生性好斗，于斗法一道研究颇深，手中宝物秘法迭出。便是元后大修士，也不敢说稳胜他；二则他性格就是如此，震阳道君知之甚深，何必与他争这些闲气？

2 o- e& c. G6 x  y  Z( ?5 F    故而靖和道君这般大呼小叫，震阳道君仍是神色淡淡。连眼睛多瞄一下都没有。

    “你收你的徒弟，我自有我的徒弟，嫉妒你作甚？”

    “不嫉妒？”靖和道君摆出冷笑的样子。“不嫉妒你让你的徒弟来勾搭我徒弟干什么？”

3 Y" R  Z$ \2 }. x' a+ o# L    这句话让震阳道君稍稍感到疑惑，抬起了眼皮：“勾搭？”

    这个用词实在不雅，靖和道君却继续冷笑：“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收了个单灵根的徒弟。宝贝得跟什么似的，我可不信他勾搭我徒弟这种‘大事’你会不知道。”

7 K$ r* ~5 S+ j! s    刻意在大事两个字上放了重音。靖和道君挑着眉脚斜眼看震阳道君，意思是，别想糊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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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0 y1 ~$ u. c/ r2 s    “你说雁飞？”震阳道君抬了下眼，单灵根的弟子，整个玄清门都是数得着的，他稍微一想就知道靖和道君说的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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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没老糊涂嘛！”靖和道君揶揄，随后貌似语重心长地说，“我说，震阳老道，我徒弟是很好。但是你也得来问问我能不能勾搭啊，否则伤了你我的和气岂不是大大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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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  g( Z( g+ G    震阳道君可没被他的话糊弄住，只问：“到底怎么回事？你要么好好说话。要么别浪费时间。”

    整个玄清门能对靖和道君这么说话的人也只有震阳道君了。

    听到这么干脆的话，靖和道君知道这个老道不耐烦了。见好就收，立刻选择了好好说话：“你那徒弟啊，不晓得吃错了什么药，一个劲地对我徒弟献殷勤，搞得我徒弟都不敢出门了。怎么，你真的不知道？”

& A* P3 ~0 }/ g3 |    “这种小事我怎么会知道？”听了这个原委，震阳道君不禁暗自头疼，这个靖和也真是的，难道徒弟向个女子献殷勤还会特地来禀告师尊不成？谁像他闲得这样，都元婴期了还为了徒弟被献殷勤这种小事亲自跑来质问。但他还是缓了声音确认一遍：“你是说雁飞在追求你的徒弟？嗯，是你刚收的那个小徒弟吧？”

    “对，”靖和道君点头，而后搭上震阳道君的肩膀，再度语重心长地说，“震阳师兄啊，别说我不给你面子，我那徒弟是不错，可真的不能给你徒弟，叫你徒弟省省心，啊？”

    震阳道君却是不明白了：“我徒弟未婚，你徒弟未嫁，有什么问题吗？这种小事，也值得你亲自跑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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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和道君一听这话，炸毛了：“小事？我告诉你，这不是小事！”神秘兮兮地左右看了看，凑近震阳道君，低声道，“我这徒弟，是我家那小子带回来的，你也知道那小子什么个性，能让他带回来一个丫头，多难得啊！眼下他急着结婴，顾不上这事，我要不替他看好了，他出关还不跟我急！”

& m% L  E* {, V- |& J- J( l! y7 }! X    这话说完，靖和道君又补充了一句：“你可跟你徒弟说好，别再来缠着我徒弟了，想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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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他前头那番话，震阳道君原本就明白了，可偏偏靖和道君又洋洋得意地加了一句，他就不乐意了：“你徒弟自有你徒弟的好，可我徒弟是百年难出的单灵根，年轻有为，将来亦是前程似锦，用得着缠着你徒弟？我看他不过是无聊，找你徒弟说说话而已。年轻人来往，你就别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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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多心？”靖和道君叫道，“真是我多心，那小子会一个劲地约我徒弟出去？震阳老道，你可别光护着你徒弟啊，不是我说，你徒弟虽是个单灵根，可要跟我徒弟比起来，也就那么回事。你想知道我徒弟是什么资质吗？嘿嘿，我先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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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他一副自吹自擂的样子，震阳道君黑了脸：“行了，别把你徒弟当宝似的，我徒弟想要双修多得是人，用得着抢着向你徒弟献殷勤？你瞎操什么心！”

    “诶。我说震阳老道，你这是嫉妒啊，嫉妒！”

% Q; {6 F; |* |0 x6 ~    “我嫉妒？有个单灵根徒弟我还用得着嫉妒你？这种小事值得你特意跑来一趟吗？你回吧！”自个儿徒弟一个劲被贬低，震阳道君恼火了，一甩袖子，下了逐客令。

# Y0 \5 f0 ^; y2 k    “你叫我回我就回？”靖和道君跟他较上劲了，“我告诉你，我徒弟可是混元灵根！什么是混元灵根你知道吧？她眼下还得了混元功法，如今三十没到就筑基中期了，你徒弟成吗？小小的单灵根。以后想追上我徒弟，还差得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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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元灵根？”震阳道君正冒火，猛然听到这句，顿了一下，“你徒弟是太古时流传过的混元灵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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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1 Y( N% ^: V% h8 h    “没错！”靖和道君抬高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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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阳道君下一刻却还是冷笑了：“混元灵根又如何？失传了几十万年。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我徒弟可是实打实的单灵根，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e  H6 ]. \! S, E    “震阳老道！”前一刻还等着震阳道君认输，下一刻听到这句话。靖和道君也冒火了，“单灵根有什么用？咱们元婴修士，有几个是单灵根修上来的？人家松风老头还是三灵根呢，你还不是一样打不过人家！”

& h+ k' v  j# W- G    听他提起此事。震阳道君也怒了：“我什么时候打不过人家，只是没分出胜负而已！”随后讥讽：“你不是一向很看不上松风老头吗？怎么这会儿为他说话了？你还是单灵根呢。单灵根不好？你是怎么修上来的？”

1 @& ^3 u# D" ^3 h4 R/ B% D' J    “正因为我是单灵根，我也不为单灵根说话！单灵根有什么了不起的？多少单灵根连元婴都修不上来呢！”靖和道君已经胡搅蛮缠了。

5 G1 R0 i2 n/ K& W+ v    震阳道君直接被他气笑了：“秦靖和！你个老小子皮痒了特意来找打的是吧？老夫成全你！”说着摸出一块东西，合掌一变，就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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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p; x. s2 `% H    靖和道君一闪，一道激荡的灵气将一面石壁炸成了灰，他也怒火中烧，掏出一个葫芦，抬手一举，一股真火从葫芦中喷出，口中叫道：“震阳老头！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真当我好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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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阳道君不说话了，却是一收法宝，再度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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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u8 ^; O) T: d  i& j, L    …………

    陌天歌自然不知道。她随便说了一句话，结果就是玄清门最厉害的两大元婴修士互殴。几乎将震阳道君的洞府夷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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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其实是靖和道君太会惹是生非了，随便一件事到他嘴里说出来就是让人听了不痛快，与她的关系并不是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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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她一脸肃然，跨进叶真机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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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i, [. ?  v- P3 k    两年过去，叶真机长高了不少，修为亦有进益，前些日子刚刚结束了蒙学堂的课业，成为正式弟子。因为精英弟子与普通弟子的份例不同，管理方式也不同，叶真机住在上清宫，执事堂不便多管，难堵他人之口，靖和道君就大手一挥，直接示意，将他记在守静真人门下。

    陌天歌原本是不赞同的，她自己亲自教导的孩子，为何要记在别人门下？尤其那个别人根本不会管他。

    可靖和道君却道，她如今不过筑基中期，即便修炼再快，也需得五六十年后才能结丹。到那时，叶真机早就该筑基了，精英弟子与普通弟子发放筑基丹的方式也不同，难道要拖累他筑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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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此，陌天歌只得默许了。如今叶真机依旧住在此处，与他名义上的师父根本连见都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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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寒玉床前，看到歪在床上的叶真机，陌天歌微微皱眉，将这孩子扶起来，抬手搭住他的天灵盖，输入灵气。

    过了许久，叶真机呻吟一声，醒转过来，看到她，低声唤道：“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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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t% O7 R2 F) m6 n    陌天歌放开他，道：“还不快吃药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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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8 x/ A# `) v    叶真机脸色一红，赶紧掏出丹药吃了，盘腿坐好。

- P7 |$ a' A3 c5 ~3 a    陌天歌就守在他身边，静静地观察着他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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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P7 O( c# x  M; o5 t- x0 O    刚才她在修炼，神识关注着外头，突然发现这里灵气波动，再一仔细分辨，竟是叶真机体内灵气紊乱，有走火入魔的迹象。刚才一搭上叶真机的天灵盖，她就发现哪里出了问题——这孩子分明是吃了数颗聚气丹，药力太猛，无法控制。才会差点走火入魔。

    过不多久，叶真机体内的灵气终于慢慢平顺。他一睁开眼，看到陌天歌站在面前，沉着脸色，当下低下了头：“姑姑，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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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 B" R) S! U    陌天歌回过神，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什么？”

    “……我让你担心了。”

! A! u' N: r* t* k    听到这句话，陌天歌叹了口气，坐到他身边：“让我担心有什么关系？最后承受结果的人是你，你修炼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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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 D' N) g6 g    “是。”叶真机应了一声，又迟疑，“姑姑，你不怪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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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你什么？”

    “我……刚才是因为我乱吃聚气丹，才出事的。你不怪我乱来吗？”

    陌天歌笑了笑：“怪你有什么用？你不会再去犯同样的错误才是最重要的。嗯……要是你觉得难受，你就跟姑姑说说，为什么会吃这么多聚气丹。难道你没想过会出问题？”

) t+ q0 f  M' {$ ^    “这个……”叶真机顿了顿，老老实实答道，“我觉得自己修炼太慢了，所以想多吃点丹药。加快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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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 w" S6 v) X" V0 _    “修炼慢……”陌天歌失笑，“你如今才十二岁。已经有炼气三层的修为，怎么会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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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9 A" f5 s# e' [. J    “可是，华凌跟我同岁，都已经炼气五层了！”

: l  v. ~& ]* I: S9 y    华凌是靖和道君如今的二弟子明真真人的小徒弟，因为与叶真机年纪相当，目前可以算是他的小玩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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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1 g: a; r, l: B- g) T    陌天歌笑道：“华凌他是你明真师伯的血缘后辈，灵根也优于你，从小就被细心教导，如何能与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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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得这句话，叶真机扁了扁嘴。目光黯淡下来：“我知道我资质比不上他，可这样说的话，那我岂不是一辈子都追不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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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T, _# _+ x6 Y    “当然不是。”陌天歌摸了摸他的脑袋，“修仙之途。可不是只有资质就够的，现在比不上，只要你一直认真修炼下去，总会追上的。再说了，你这两年从一层到三层，晋阶了两层，华凌可是前些日子才勉强晋阶五层的，你怕什么？”

    看到叶真机埋头不说话了，陌天歌知道他心里还不服气，便笑道：“那这样好了，十年时间，你花十年时间认真修炼，看看最后是你先筑基，还是他先筑基，怎么样？”

    叶真机一想，十年时间，自己还是很有希望晋阶筑基的，就笑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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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M# w- a* h    “不过，咱们可说好，你可不能像今天这样，做这种拔苗助长的事。修炼要一步步来，太急躁是没有好处的，若是不小心走火入魔，还要耽搁很多年，那就得不偿失了。”

# m: z  |7 G1 M0 n- h: ]7 q    “好，我听姑姑的。”
7 u2 z+ P  O" J  h) b1 i# ]9 l
, m# L, A/ @$ @5 j% G    那头，靖和道君打完架，一身金灿灿的华贵龙袍已经被烧成了焦灰，脸上更是沾染了许多不知是灰还是土的东西，连漂亮的短须都焦了一半，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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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5 k/ N3 F+ T! O  ^8 k( @9 c, ], F/ \    他怒气冲冲地往清泉峰飞回来，一边飞一边嘀咕：“震阳老道，老子今天是给你面子！要是我祭出绝阳大法，你不死也得去半条命！哼，看在我们同门的份上就放过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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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口中的震阳老道眼下正黑着脸指挥弟子收拾洞府，自己把小徒弟叫过来，关进一间还算完好的石室，劈头就是一顿臭骂：“你小子闲得慌是吧？不好好修炼，去勾搭秦靖和那老匹夫的徒弟？你看上谁不好啊，那老东西整个就是无赖！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徒弟能好到哪去？给我老实点，这事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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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x9 p/ Z7 E    白雁飞被骂得莫名其妙：“师父，这事我告诉过你啊……”

    震阳道君一怔：“告诉过我？你什么时候告诉过我？”

. {6 O0 R9 t1 x) C7 ?. ]    “就上次你在修炼，我说我想找个人双修，你说这事随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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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细想想，似乎有这么一回事，震阳道君脸上下不来，依然怒骂：“我说随便你还真随便了？咱们门中修为高又漂亮的女修多得很，你怎么就看上那老东西的徒弟了？”这下连秦靖和三个字都不想叫了，直接呼之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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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雁飞更委屈了：“我说我就在几位师叔的门下挑，您说好，我看来看去，就陌师姐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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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X* c9 ]0 u$ q9 }% }" {    “那你也没告诉我！”震阳道君想想，吹胡子，“你妙一师叔门下不是也有个丫头吗？我记得年纪也不大，跟你也算合适，你怎么不挑她？”

6 Q6 E9 R! d. _2 @! U5 }/ W    白雁飞小心地看了师父一声，道：“那位吴师姐……长得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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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 K2 B& I2 ?    他话只说了一半，但震阳道君岂会不明白，怒目而视：“你啊你，身为修士，拘泥于皮相做什么？容貌美丑，不过皮下白骨！再说了，修仙之人能丑到哪去？那老东西的徒弟也没漂亮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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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盛怒的师尊，白雁飞聪明地闭嘴不说了。眼下师父刚跟靖和师叔闹翻，再说就火上浇油了。

    震阳道君在室内转了两圈，又道：“这事就这么算了，这丫头你不用想了，那老东西是准备着给自家小子的，轮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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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白雁飞愣了愣，“师父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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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M' _/ Q. j1 @5 R    “意思就是，那丫头是秦守静的，你明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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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U8 S. _( H: V/ |    这个消息把白雁飞震了一震，但他很快叫道：“关他什么事？我问过，陌师姐明明没有双修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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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不关你的事。”震阳道君望着自己的徒弟，冷笑，“好了，你小子放聪明点，师父我跟那老东西闹翻了，你还去招惹他的徒弟，下我的脸吗？这事就这么算了，你要双修，再挑其他人就是！”说着一摆袖子，转身出了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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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 J: I7 u) ?3 P5 n    虽然明白师父不是对自己冷笑，可白雁飞还是咬牙切齿了。

143、双修之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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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灰不溜丢的人形物体在清泉峰一个偏僻的山头落了下来，鬼鬼祟祟四下查看，确认没人之后才摸到一个洞府前面，双掌一合，施展了一套指诀，打开外层的禁制，进了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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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Y: J/ `; y    他一进石门，就大声叫道：“羲儿，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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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过石道，进入大厅，熟练地选择了一个石门，又是一套指诀后，石门打开，迎接他的是一张俊俏却阴沉的脸。

. d6 }  X+ ]: i    但这张脸看到他之后，立刻变成了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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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和道君满不在乎地抹了一把脸，于是整张脸更加乌七抹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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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实在忍不住，皱着眉头问：“你干什么了？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靖和道君低头看看自己，依然满不在乎地在他面前坐下，指着他的鼻头：“还不是为了你！”

( R; `& L7 b5 }7 p    “为了我？”秦羲怀疑地挑眉。这话他是绝对不信的，这个师父是什么德性，他还不知道？多少年没叫过他的名字了，每次都是小子小子地叫，突然这么温情地喊他的名字，多半是做了什么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来讨好的。

' `% t- U2 L! S; \    果然——

    靖和道君左右看看，确认他的洞府里没有其他人，神秘兮兮地凑近：“就是为了你，我跟震阳老头打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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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4 H& T# v1 m& ~5 H9 z& e    “……”

    “你小子这是什么表情！”靖和道君捋袖子，“我为你打架打成这样，你都不感动一下？”

' Z) r9 Y6 W0 n- {; A    秦羲淡定地开口：“先说什么事。”

; N  C9 A6 O3 j# X- s    被拉回正题，靖和道君瞪了他好一会儿，最后又忍不住得意地邀功：“震阳老头的徒弟想抢你媳妇，所以我就跟他打了一架！”

    “……我媳妇？”秦羲缓缓问道。“我什么时候有了个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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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T+ g9 r' r    “哎呀，你还不承认？”靖和道君瞄着他，一副“你不用不好意思”的表情，“天歌啊！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说，没关系，我不说出去，等你慢慢来……”

    话没说完，自动收音，因为秦羲的脸已经阴沉得乌云密布了：“师父！”

1 M2 \& b. a, }8 Q    “干嘛？”靖和道君想摸摸胡子，结果摸了一手的灰。很不爽地拍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把整个石室拍得黑灰与泥土一起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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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r. n# c+ B! q9 _+ {( X    秦羲怒瞪着他，却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缓了脸色：“师父。你要闲着没事，不如出去游历一趟吧，眼下你的修为也够了。该找找机缘如何晋阶后期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话意也是一派为对方着想的样子，但是其中风雨欲来之意，任谁都听得出来。

    听到他这样的声调。靖和道君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但下一刻又理直气壮地嚷嚷：“你这臭小子是什么态度？我为你拼死拼活。连形象都没有了，你就这样对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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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觉得自己已经很克制了，但是听到这句话，心里的火却控制不住猛然一下烧起来，他忍不住绷紧了脸皮：“师父，你乱来也要有个限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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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k: e  n% q, p# F. w) S    靖和道君显然不知道限度在哪，听到这句话，他又跳脚了：“乱来？你居然说我乱来？你你你——要不是你这臭小子性格别扭，我用得着一把年纪了为你看媳妇？我跟你说……”

( p7 `3 `' e9 x  w8 r1 a    “谁跟你说她是我媳妇？”秦羲也忍不住大声了，“这种不存在的事你还当真的！活了八百年你的脑子都长哪去了？！”

8 u: G8 w3 `( {4 \    活了八百年还让小辈鄙视。靖和道君不知道脑子哪去了，只知道自尊心受伤了。他一下虎了脸：“臭小子！你以为你心里想什么我不知道？你从小就是这个性，明明心里想得要死嘴里也不肯说！我要不替你看好了。你以后就哭去吧！”

3 I4 T& v; t+ x7 z# @: a. ?- y    他这么厉声一喝，倒是有长辈的样子了。可秦羲一点也不买帐：“别自以为是理所当然！我跟她可一点关系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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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7 _: y7 T+ I. x5 M  n    “哼哼，哼哼！”靖和道君冷笑两声，望着他目光锐利，“一点关系也没有你瞒她身份干什么？这两年不肯见她干什么？拼命修炼干什么？你是我养大的，你那点弯弯绕绕的心思别人不晓得，我可清清楚楚！你不告诉她你是谁，因为你不想以长辈的身份面对她！你不肯见她，拼命修炼，因为你被她那个化神高祖伤到了自尊！你觉得一直以来是你照拂她，可是一转眼你在人家高祖的眼里不过是只小蚂蚁，你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就没了资格对她存有念想，所以疯狂修炼——小子，你一直觉得师父不着调，可我得告诉你，我怎么也活了八百年，你还嫩点！”

1 a. h( a+ G( {4 c6 j    这一长串话下来，秦羲都没说话，但是他的脸色却阴沉得可怕。他知道这个师父一直老不正经，但眼下这一番话，却让他觉得仿佛自己内心的隐密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下子被揭开，暴露在阳光之下，无所遮挡，又觉得自己最柔软的地方似乎被人狠狠地用针扎了下来，隐痛却摸不着伤处。

" d% Q  n) s# R- t    靖和道君一番话说完，顺了口气，继续说道：“你就是这个死脾气，有什么事都放在心里，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做好。可是我得告诉你，这种事情，你错过了就没了，所以你眼下不承认没关系，我给你看着，但是你也别口是心非，师父这是不想你以后后悔！”

    秦羲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地瞪着眼前的靖和道君，可听到他后面这句话，又不觉软了目光。他垂下视线，脸色僵硬，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很久，才听到他似乎有些沙哑的声音：“别自以为是，我努力修炼跟这件事没关系！”

# H2 K1 ?, Q; ~! }    “没关系吗？”靖和道君却凑上来，笑，“小子，你心里有事我还看不出来？上次的事情肯定有什么没告诉我，那件事情伤到了你的自尊是不是？”

    秦羲没说话，但他的脸色动了一动，掌心握紧。

% l' g5 |5 a1 @1 @. [    看到他的神色。靖和道君退了回去，轻轻叹了口气，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柔软的声音说道：“羲儿，这件事情，都怪我没把你教好。你自小道心坚定，除了修炼根本不会想其他的事情，小小年纪就好像老头子一样沉稳，我那时觉得你真是天生修仙的材料，直到现在才发现并非如此。你对任何事情都不纠缠，是因为你不在意。可当你在意以后，那就会是一场灾难。你的修仙之途太顺利——你别瞪我，虽然你也经历过很多的险境，却从未经历过心境上的磨难——顺利得让你没有尝过失败的滋味。你虽有我自小照料，却不喜欢依赖我。这些年，你修到结丹，可以说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与我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正因为如此，你一直都自信，也很骄傲，你的骄傲让你一直要求自己做到最好。不为任何事任何人影响。这种性子，让你一直以来都走在别人的前面。可你却不知道，过分的骄傲，会要了自己的命！”

/ J' ~6 f; Y/ }. n0 v3 N& L    秦羲垂着眼眸，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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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Q8 u+ z! i3 S( E( V9 p  w    这个不着调的师父从来不会说这么长的一段话，也不会用这样关爱柔软的语气，可这番话却又太尖锐，尖锐得他说不出反驳的话。

: ?4 c) R# J, k) W& @    “羲儿，这样下去，你会有心魔的。”他长声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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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6 x( p* {4 Y3 Z! y    秦羲双唇抿紧，却道：“我会解决的。”

8 {4 K3 O) c3 Y    可靖和道君只是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不想靠我。可有些事情，我这个活了八百年的老怪物看得比你透彻。我不知道你心里究竟纠结些什么，但我知道。这一切的源头，都在那个丫头身上。所以。我很认真地提醒你，如果你得到了她，你的心魔自然会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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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是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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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1 e* x5 q8 c4 Z: t* `    听到他带着些倔强的语气，靖和道君却笑了，不是那种老不正经的笑，而是带着一点宽容一点溺爱：“我说了那么长一段话，你居然只强调了这一点。小子，你真的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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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不再说话，低着头，动也不动。

& l4 _' W" s$ z% a% D3 {9 \    靖和道君掏出自己的手帕把脸抹干净，慢声说道：“其实呢，这丫头确实不错。有过坎坷的经历，就知道自尊自强。眼下虽然成长得还不够，可假以时日，磨练以后，一定可以成器。不说别的，她确实适合你。你不喜欢聒噪，她很安静；你只爱修炼，她也道心坚定；最重要的是，你对她很欣赏。你这人呢，要一下子爱上什么女子，是根本不可能的，只能从欣赏开始。你越欣赏，就越在意，越在意，就越容易动心。你一向看不起女子，可你刚才却强调她不是物品。小子，你能否认她在心里很特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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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g, `& U: [    说完这些，秦羲仍然不答，却让靖和道君更高兴了：“好多年没看到你这么别扭的样子了，看着你这样子，师父真有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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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句话，秦羲抬起头来，恼怒地喝了一句：“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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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和道君很欢乐，所以忽视了他的脸色：“别啊，人家的孩子十几二十岁就会有少年的烦恼，你一百多岁才有，多难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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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R  S7 M7 J" Y* o. q    秦羲更恼火了，虽然没说话，却握起了拳头，似乎想一拳轰上去。当然，这种痛殴长辈大逆不道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但是他不介意把人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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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5 Z( [( \5 Z    看他快忍不住怒火的样子，靖和道君聪明地见好就收：“那好吧，不说那个。我们单纯认真地探讨一下双修的可行性。小子，你从化神前辈那里得到的纯阳诀已经修到第三层了吧？眼下你的纯阳之气越来越盛，跟纯阳之体已经差别不大了。你的三元转轮功，如今已经得到了太阳、中和二气，惟缺太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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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 J$ t  G, ]& X    看到秦羲迟疑着点了一下头，靖和道君继续说道：“先说三元转轮功，这部功法与太古息息相关，古修士以为，三元之气为天地本源，三元一体，自可得成大道。按你所说，这部功法最适合晋阶，然而修炼要求又很苛刻，三元之气不得，三元不成，大道也就无望。眼下你太阳中和二气已经有了，只是找不到太阴之气。我可不相信，你不知道与纯阴之体的女修双修，是得到太阴之气最容易也最安全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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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仍然沉默着，靖和道君没逼他说话。继续说道：“再来说纯阳诀。昔日你无意中得到阳灵珠，我就跟你说过，这种天地异宝让你的阳气生生不绝，说不定会改变你的体质。眼下得到纯阳诀，这个说法算是应验了。你成为纯阳之体，那么与纯阴之体的人双修将会得到莫大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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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8 r! F7 o4 H" d  U5 w% B* o    说完这些，室内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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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2 S. C5 k5 I. @    靖和道君望着秦羲，似乎在等他做决定，而秦羲脸色僵硬，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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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F  t1 v  a; |$ q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羲终于开口：“我不想因为某种利益而双修，不管是修炼，还是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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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0 [) P+ W' z% ~! F    靖和道君一下子笑了，根本不意外他的答案，他有些无奈地拍了拍秦羲的肩：“小子。我刚刚说过，过分的骄傲，会要了你的命。你还是……”

  v" k- q5 K8 L' b3 i    “那又怎样？若要靠女人才能结婴，又有什么趣味？”

+ u% z& y. A1 U( z3 ~    “……唉！”靖和道君摇了摇头，却忽然问道，“那我问你。不是为了修炼或者心魔，你真的不想要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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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他没有等到答案，只好借地把自己打理好，神清气爽光鲜无比地回了上清宫——想他一世英明，怎么能灰头土脸的让徒子徒孙们看到呢？幸好这小子没收徒，眼下又在闭关，洞府附近一个人也没有！

8 R: \5 Y; e9 Z, g; ~  |' j2 c    靖和道君走了很久以后，洞府里才传来一声低语：“至少……等到结婴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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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T. `4 H- B2 j# P    秦守静！

  h) c) A+ e5 M! U# d# O    白雁飞咬着牙，用力拍出一道法术。

1 q3 P4 u; w: o5 a- F4 i9 \    眼前参天的老树应声断裂，“呼啦啦”压倒了一片灌木。他觉得舒畅了些，找个地蹲下。休息。

  G) u0 ?2 i# N    白雁飞一直是很骄傲的，他觉得自己理所当然应该骄傲一些。

$ F4 H$ T: `7 v6 B    他出身俗世皇家，贵为燕国太子。自小锦衣玉食。十岁时，皇宫里来了一位仙师。通仙人之术，掌风雷妙法，让他知道了这世界真的存在仙人。

    他很羡慕，缠着那个仙师要拜师，仙师拗不过他，看在他是太子的份上，勉强给他测了灵根，不料竟发现他是百年难出的单灵根资质！

    这位仙师喜出望外，将他的事情禀告给自己的门派。其实这位仙师昔年也不过是玄清门的杂役弟子而已，得师门恩准离山，只是想回俗世好好享受一下荣华富贵，不料竟给师门发现了一个单灵根的天才，为此得了天大的好处，被收入内门，还赐下了筑基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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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P5 \% B; {# |) ?) ?9 H8 q    而后，这位仙师的师门长辈亲自来到燕国，将他接回了太康山，又让他拜入首座太上长老的门下，对其亲自教导。

    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将俗世荣华富贵看在眼中了，抛下太子之位，以及曾经的父皇兄弟们羡慕的目光，成为玄清门首座太上长老的入室弟子。

2 w8 e+ T  E4 x% w, @    他做凡人的时候，是一国太子，他修仙的时候，又是元婴后期大修士的得意弟子，一个人做到他这份上，还有什么理由不骄傲？

- j7 g9 C$ X  [! ?$ a! F    果然，资质极佳的他修仙之途也非常顺利，晋阶，筑基，这些对别人来说千难万险的门槛于他而言轻松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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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p4 f; X) k2 ^5 s2 m& e) G& \    但是他还是有不顺心的时候，比如，但凡门中女修，说起门中男弟子，必然先说，守静师叔如何如何，守静师兄如何如何。

    他非常不服气！秦守静有什么了不起的？二十岁筑基，七十八岁结丹？靖和道君的嫡传弟子？长得俊秀？

    要说容貌，他是看过那位守静师兄的模样，也就一般般啦，他自认自己俊俏风流，一点也不输给别人！要说身份，他是震阳道君的关门弟子，差秦守静了吗？震阳道君还是元婴后期的大修士，比靖和道君修为身份都要高呢！再说修为，那还不是秦守静年纪比他大么？论起资质秦守静不过是个双灵根罢了，差他差远了！

& T- ^7 z6 l+ e. N& b4 W+ p    总结，秦守静也就是比他早生了一百多年罢了，给他一百多年的时间，秦守静给他提鞋都不配！

    当然，这些话他以前就是随便想想，秦守静如何如何，只是提起来让他不爽快罢了。但眼下，他咬牙切齿，恨不得把秦守静像那棵树一样一个法术轰了！

0 P2 O) v* t" j% a- L    其实要说起来，他对那位陌师姐倒也不是非卿不可，他只是觉得，像自己这样年轻有为，有才有貌的少年英杰，怎能没有美人相伴呢？那位陌师姐不说别的，身份是够了，修为也不错，容貌也算上佳，年龄与他相当；最重要的是，性情温和，不会像青鸾峰的吴师姐那么闷，也不像流云峰的姜师妹那么刁蛮；办事能力也不差，相夫教子必定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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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没想到啊，他好不容易觉得有个人可以入眼，居然秦守静那个家伙又插进来一杠子！

    秦守静算什么？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家伙！就是因为比他老了一百多岁，才会修为比他高！

    不行，他可不能被秦守静比下去了，别人也就算了，那位陌师姐他可是挑来做双修伴侣的，怎么能让秦守静抢走？那样太没面子了！

    既然他早就对陌师姐不怀好意，那一定要把陌师姐追到手，好让秦守静那个家伙知道，他白雁飞才是玄清门第一号少年英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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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 \0 C2 h; E    如此想罢，白雁飞蹲在一个树桩上“嘿嘿”笑了起来。

144、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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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乎，天歌发现，拜托给靖和道君的事情，也不知道这位师尊大人究竟是怎么办的，那位白师弟不仅没有乖乖的，反而变本加厉了。

    每天修炼，必定会收到传讯符，内容大致为“师姐，今日天气晴好，我们出来见个面吧”之类的。一出门，那位白师弟会立刻出现在她眼前。到最后，连叶真机都受了影响，说有位白师叔对他万般讨好，把他吓得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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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恼怒不已，冲到靖和道君的大殿上，大叫一声：“师父！”

0 R) H  H1 h- ?    靖和道君被她的突如其来吓得一哆嗦，两颗葡萄就丢出去了，回过神来瞪着她：“干什么？大呼小叫的像个什么样子！”

    陌天歌早已知道这个师父是什么德性，所以根本没被他吓倒，不但没甩他，还抱怨：“你到底怎么办事的？那个白师弟眼下缠得更紧了，烦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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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 ~4 }6 w  b0 @$ @: _4 ?/ T* L    靖和道君诧异：“他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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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都发传讯符来，还跑到真机那边献殷勤，把真机给吓坏了！”

: ~* r! f; l5 k2 O; v1 t0 m    “哦……”靖和道君吞下一颗葡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小子还不算笨嘛，居然晓得讨好你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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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O7 ?' V/ @    “师父！”看他这反应，陌天歌更恼火了，“你到底为哪边说话的？”

    靖和道君连忙改口：“我说他太笨了，居然骚扰你身边的人，这下把你惹火了，还有什么好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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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点不是这个好不好？”陌天歌抚额，到底谁是师父谁是徒弟啊？为什么她总是被这个师父的不着调气掉半条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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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4 ~& p9 m* ^. D! @    “那重点是哪个？”靖和道君莫名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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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点是——你到底是怎么处理的？”

- [) w" Y. J; `7 J    说到这个，靖和道君有话了：“我说你这丫头，师父为了你。跟震阳老头打了一架，你不但一点也不感动，还这样跟师父说话？”

% C# {" u# F4 t% I) d9 q" G$ L    “打了一架？”陌天歌莫名其妙，“师父你跟震阳师伯打架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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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那老道看不起你啊！”靖和道君理直气壮，“你是我徒弟，看不起你就是看不起我，不打他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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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3 U0 B3 p* i& {0 j5 @    “……”陌天歌觉得什么也不用说了，她早该知道的，事情交到这个师父手里，最后肯定得变成打架！现在架都打了。脸都翻了，难怪人家根本没听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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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你这是什么眼神？”受到陌天歌杀人般目光洗礼的靖和道君不乐意了，“你这孩子怎么就不懂得尊师重道呢？”

    陌天歌无视了他这句话，抚了抚胸口，将这口气吞回去。镇定地说：“好了，师父你继续吃葡萄，继续摆谱。我——自己去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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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扭头走出大殿，后面是靖和道君咋咋呼呼的声音：“你这孩子，怎么对你师父说话的呢？什么叫摆谱啊？你别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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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走出上清宫，发了一道传讯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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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所以不想自己解决。是因为她低调地不想惹是非，可眼下看来。别人都不用指望了，还是自己上场吧。再说了，得罪那位白师弟又怎样？最多就是得罪那位震阳师伯，反正现在师父也跟人家翻脸了。

    在上清宫外面没等多久，便听到一个欢喜的声音：“陌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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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8 W( C9 t& ?/ |8 F3 N0 r    陌天歌一看，这位白师弟来得还真快。

$ a; I, G0 N  k    “白师弟。”她勉强挤出个笑容。

    白雁飞眼带春风笑容满面。决定要追求这位陌师姐后，他讨教了几位有双修伴侣的师兄，又问了几位师姐，可他们各说各的，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只有一点没人反对，那就是烈女怕缠郎。白雁飞一想，要换其他招。他还真不太会，但这招简单啊。直接缠上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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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天天传讯符，日日打探行踪，最后有人建议他从陌师姐的小侄儿那里下手，他想想陌师姐只有这么一个血亲，必定是很看重的，讨好了一定没错。果然，陌师姐这就回他传讯符，愿意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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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师姐，”白雁飞喜形于色，“我等很久了，你终于有空了。”

    陌天歌左右看了看，神色平淡：“白师弟，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且跟我来。”

9 Q. B: n/ D: F9 B4 R  b9 S) e    白雁飞忙不迭地点头。这附近都是人啊，要是被别人听到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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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c0 |+ T; Z; j4 A$ X, [    被别人听到确实不好，陌天歌虽然已经做好得罪人的准备，可也没打算让人家把脸都丢光，那可就平白给自己竖敌了。

' }9 K5 D- f$ S$ M$ L# M3 B2 Y4 r8 d0 q    在天上绕了一圈，最后看到一个山头完全没人，陌天歌便率先落了下来。

- Q8 Z% @( L" k* R8 A- y2 K    “陌师姐，这是……”

5 d$ h9 I8 A* u; K3 k# n7 D0 x    白雁飞原以为，是要找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好好谈些心事，没想到就这么个光秃秃的山头，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不过，他眼珠一转，这里一个人也没有，难道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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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W0 s! i7 j9 r! y1 h  T    还没想完，他就听到了陌天歌的声音：“白师弟，我想有些事情还是摊开来说吧。”

    从浮想中回过神，白雁飞摸摸鼻子，乖乖应声：“师姐，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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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g. ~6 a# C    陌天歌扫过他一眼，目光便放在远处，声音淡漠：“师弟的厚爱，我心中清楚，不过我自踏上仙路，便一心向道，不打算沾惹情爱之事，所以，只能辜负了。以师弟的天资，想来也是前途光明，大道得成之时，自有佳人相许，何需将就于我这等平凡女子。还请师弟以后莫要相扰，我不比师弟天资过人，若是道心不定，只怕一事无成。”

' \& d3 a& n& {8 f$ N    说完这些话，陌天歌又看了他一眼，却见白雁飞一脸迷茫，不禁皱眉：“白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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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白雁飞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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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才说的，师弟听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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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1 t4 B) T6 u* p: i+ o    白雁飞抓抓脑袋，似乎还没想明白。

    “我话说完了，这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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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m. A* K& _/ M& M    正要转身溜之大吉，白雁飞却在身后大叫：“陌师姐！”

) e7 N, o" d& t2 @3 _2 U    陌天歌无奈，停住脚步。转过身：“白师弟还有什么要说的？”

- i$ B7 N, p: ?  E$ J    白雁飞呆愣了一会儿，道：“师姐这是拒绝我？”
! N. `. u! K" K# o( j$ {# S
$ ^) S/ |  B+ M% ^) O    陌天歌自然不会说得这么直接，她笑了笑，说道：“是我配不上白师弟。”

# o  l1 N0 F# k1 Y    “可我不介意啊！”白雁飞叫道，“我知道陌师姐也不是绝代佳人，资质也一般，可我觉得挺合适的，就不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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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9 a8 c- y! j9 r0 u* G    “……”难道他听不出来这是客套吗？

    “可我介意，”拒绝了一个不喜欢的人，结果人家大喇喇地用施恩的语气说。我不介意你配不上我，陌天歌也火了，她声音冷下，“我很介意！”

    白雁飞还不明白她为什么恼火，一脸无辜：“我都不嫌弃了。你还有什么好介意的？”

. }' A% _! w" v7 [& p    “我……”陌天歌忍了忍，结果最后还是忍不住了，“白师弟。哪怕你修为天下第一，容貌俊美无双，也是会有人不喜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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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m2 m* l2 W+ ^! h% a5 `# Y    “我没要所有人喜欢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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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是不喜欢的那个。”陌天歌打断他的话，直截了当地说。有些人给他面子也听不懂。那就说实话好了。

    “啊？”这么直接的表达，白雁飞终于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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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看到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想想还是委婉点，不要翻脸了：“白师弟，我一心向道，实在不想招惹这等情爱之事。你很好，自有好姑娘喜欢，可我没有这个心思，所以——此事就到此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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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E* Q& [6 }5 b5 ?* \    转身欲走，身后又传来一声：“陌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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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无力了：“师弟还有什么事吗？”

    白雁飞动了动嘴角，还是说了出来：“是因为秦守静吗？你拒绝我，是因为秦守静吧？”

    陌天歌面无表情：“这是谁说的？”

    “靖和师叔说。那秦守静带你回来，就是要将你收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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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 Q4 L: S; s, f4 v    陌天歌没说话，但她的脸色已经说明了她的心情：“这话是你误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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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q0 T' w2 x    “我可没误解。这可是靖和师叔说的。”白雁飞冷笑，“秦守静有什么好的？我哪一点不如他？论资质论身份。他哪里比得上我？他不过比我早出生一百多年罢了，再给我一百多年时间，到时我必定把他踩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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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O( x4 C$ W% z! S# v' a& ~    陌天歌也冷笑了：“白师弟，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站的是什么地方？你在朝阳峰如何就罢了，这里是清泉峰，不是你耍少爷脾气的地方！”

# a, Z( Q0 }$ o    听到这么不客气的话，白雁飞怔了怔：“陌……陌师姐……”

    陌天歌继续冷笑：“在清泉峰上，在我的面前，说我同室师兄的坏话，白师弟，难道震阳师伯没教过你什么是礼貌吗？”

8 K9 |! b, K4 j* t5 v9 D" g, \3 F    白雁飞脸色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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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踏前一步：“跟你说客气话你听不明白，我也只有实话实说了。白师弟，你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如果不是有震阳师伯，你算什么？单灵根？没错，你资质很好，可若是看资质就算了，我们还修炼做什么？直接按资质排辈就是了。不错，守静师兄是比你大了一百多岁，可就算给你一百年，你能做到跟他一样吗？我再不客气地说一句，一百年后，你确定你自己能结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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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S/ C6 t: X0 e" d    “我当然可以！”白雁飞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羞的，脸色涨红，“我是单灵根，就算没有师父，我也可以！你居然拿我跟秦守静比——”

    “是你自己要跟守静师兄比。”陌天歌勾起嘴角，望着他，“不跟他比也可以，那你跟我比一比啊？我不是‘单灵根的天才’，可我如今二十有九，已经筑基中期了，你呢？天才的白师弟，你也不过小我几岁，为何刚刚筑基？”

- H/ W2 B1 k- p7 F: F    “那是因为你有机缘！”白雁飞大叫起来，气得哆嗦，“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刚刚筑基就遇到了机缘，所以直接晋阶了筑基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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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_7 |, s5 b, ^    “对，可机缘也是实力。”陌天歌继续笑着，“就算比一比炼气到筑基又如何？白师弟，你是二十二岁筑基的，守静师兄可是二十岁筑基，甘露峰的灵犀师兄还是十七岁筑基呢，你也没赢过他们啊！再说我好了，我是二十三岁筑基的，那时候我还是个五灵根的废才。也只是比你慢了一年而已，你真的就胜过了我们所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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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t# U9 V# h: g: v/ m7 I    白雁飞什么也说不出来，就看到陌天歌用一种看着无知的孩子一样的目光看着他：“好好修炼吧，心思都在双修这种事上面，百年之后你可就真的对不起‘单灵根的天才’这种称号了。”

    “陌师姐！”白雁飞再度追上去，不知是因为不甘心还是恼怒。

5 S: X4 E; s8 a$ M    但这一次陌天歌没停留，一挥衣袖，一股澎湃的灵气阻了阻他的步伐，于是白雁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踏上白丝帕扬长而去。

1 D+ }' b( B% |# f7 _. H/ d# Q    白雁飞站在原地，心中又是愤恨。又是难堪。他真的没想过，没想过这位陌师姐居然会看不上他，可刚才陌师姐轻而易举的一招，便阻住了他的脚步，让他知道自己真的不如人家。

4 d1 m. `8 X5 D5 o    不。当然不是这样！他恼火地挥出一道法术，将地面轰出一个大坑。他是单灵根的天才，他是震阳道君的关门弟子。怎么可能不如别人！他们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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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4 w5 p  f8 ~! l* Z3 {6 B% j    光秃秃的峭壁忽然滑开，惊回了白雁飞的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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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转头，便看到一个人站在打开的石门处，用一种冷漠的目光看着他：“白师弟。你来我们清泉峰做客，为何要把我的洞府砸出一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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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E8 n" H/ S3 {    白雁飞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人。一时没回过神，但很快的，当他看清眼前是什么人的时候，怒跳起来：“秦守静，都是你！我跟你拼了！”

    毫无理智地取出师父赐下的法宝，白雁飞怒气冲冲地冲上去，根本没想过以自己的修为根本打不过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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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羲只是抬了抬手，一股灵压顿时笼罩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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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雁飞灵息一滞，寸步难行，他不服气。拼命地调动灵气想要对抗，可这股灵压太强了，他“哇”地吐出了一口鲜血。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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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u" i5 q) }5 V: H    秦羲收了灵气，淡淡道：“白师弟。你如此目无尊长，莫怪我替震阳师伯教训你！”

    “你，你……”白雁飞趴在地上，连话说不出来，不知是因为被打的，还是给气的。想来想去，又悲从中来，干脆放声大哭。为什么他这么命苦？刚刚被人拒绝，眼下又被情敌教训，而且还是这样的姿势，真是脸都丢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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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 H' [' J2 l: x% ~$ \    他这一哭，秦羲倒是愣了。任是他喜怒不形于色，还是忍不住有啼笑皆非的感觉。这位白师弟，他也只是多年前见过，眼下人是长大了，可这性情果然还是个孩子。

    不知道哭了多久，白雁飞抹了把脸，抽噎着爬起来。他脸上又是眼泪又是鼻涕，再加上刚才吐出的血，糊了一整脸，顿时没了俊俏公子的风度，成了个花猫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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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 _2 a& `; U* P) [) d    刚要起身拍拍衣裳，整整头发，光鲜地回去，结果一站起来又看到了秦羲，他又怒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 G! E% o4 g4 l    秦羲面无表情：“这里是我的洞府，我当然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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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到自己刚才被人看了好一会儿的笑话，白雁飞顿时羞愤欲死，恶狠狠地瞪着秦羲。

4 \, W* D' K0 u1 x" V    可秦羲却对他的目光视而不见，依然平静冷漠地说道：“白师弟，若是无事，你还是赶紧回朝阳峰吧，我就不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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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2 a  }% g' s! Q& g" J    “我……”谁要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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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a' [) B4 e/ [; H0 L. `2 Z    可秦羲没等他说话，便转身进了洞府，石门一关，幻阵一开，又成了个平凡无奇的山头。

    留下他一个人呆呆地站着，风吹过他糊成一团的花猫脸，分外悲凉。

+ r& i! l- Y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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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c6 h4 x5 J    陌天歌气冲冲地打开明心居的禁制，结果叶真机正和他的小伙伴华凌在院子里逗着烈火兽小火玩，两个小家伙看到她冷着一张脸进来，连忙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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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姑！”

0 u0 n0 O. g# k3 z( e+ A    “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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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看到他们有些害怕的样子，连忙挤出一点笑意：“哦，是华凌啊，你们俩玩什么呢？”

    “没，没。”叶真机赶紧说，“姑姑，我们没在玩小火，是跟小火一起玩！”

7 R: n+ ^  T4 @2 ~    听了这句话，陌天歌这下是真笑了。小火目前是相当于筑基初期的灵兽，性格又温顺，就成了这两个小家伙玩闹的目标，老是要小火帮他们这个那个，还以为她不知道。其实她哪里不知道，只不过他们还算收敛，也就由他们去了，而且有小火在身边，也不怕他们出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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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你们玩吧。”摸摸叶真机的头，让他们小家伙自己玩，自己进了修炼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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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天境内，依旧是凉风习习，天明水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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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在小屋中坐了一会儿，想要平静纷乱的心情，拿起一叠书册，可怔怔地看了一会儿，她忽然将所有的书籍全部砸了出去。

8 W0 {9 N2 t; L6 R5 h/ R    这些材质不同的书册纷纷掉在竹质木板上，发出凌乱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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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重重地喘息着，颓然坐下，将脸埋在臂弯里。

    “靖和师叔说，那秦守静带你回来，就是要将你收用的！”

    “靖和师叔说，那秦守静带你回来，就是要将你收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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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9 ^# z/ U: V+ m* Q    白雁飞的这句话在她心头来来去去，一直不肯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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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N# M! J# S9 F# k$ A    虽然她当时那么肯定那么轻描淡写地将这句话带过，但却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气。

    其实她知道，这句话必定是靖和道君说的，白雁飞再怎样，也不会胡乱编话，可她却不知道原话是什么，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忍不住去猜，他们是不是当真有过这样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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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虚天境，她不怕别人对她心怀不轨，可是……她却不愿意那个人当真居心不良。

145、元婴之贺

! M  b- M3 b) U' h# P7 Q    烂桃花就此终结，陌天歌后来听说，震阳道君一怒之下，把那位白师弟带回去禁足了，此后就不见了踪影。便是她奉命去朝阳峰办事，也再没见过那位白师弟。她的日子也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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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2 A8 b6 \5 `& c3 {    等到她渐渐融入门派，在炼气弟子间有了声望，靖和道君便同意她不必再每日去蒙学堂，只要隔一段时间按执事堂的安排去讲道就行了。

    另外上清宫的事务，依旧交还给众侍女，不过还是由她负责，若有什么差错，都来问她。

    就这么在不知不觉之间，陌天歌发现，自己在玄清门的地位水涨船高，低阶弟子口称师祖不用说，便连筑基弟子唤她师叔，也多一份真心诚意。

* L! i% ?  ]: r" o4 }    这么一来，她又把前段时间从白雁飞那里听来的话咽了下去。

! p8 D7 ^( v% w1 X    不管他们开始对自己有什么样的心思，如今靖和道君待她的好她是看到的，如果当真只是把她当作一个……可以收用的炉鼎，何必如此费尽心思？若是他们不提，她就当从来没听过吧。

( {# E: `7 y# j* V  [: j' \1 R+ Y5 U    一年一年，时间飞逝。

- y' x+ w- [% h& N4 }+ U; ^    虽然有了虚天境，但陌天歌的修为并没有涨得太快。一是她刻意放缓了修炼步调，打好基础，免得将来心境不稳影响结丹。二是虚天境中灵草虽多，却都是一些高阶灵草，她眼下只是筑基期，能用的却不多。

6 A7 i$ R8 p  Z1 l" r  ]    三年时间过去，陌天歌如今已经三十二了，不过，她依然维持着十八九岁的容貌。这却是有众多的原因，一则她的素女诀——现在叫混元素女功。有驻颜功效；二则她吃过一枚定颜丹，除非遇到特别的因素，此生便不会老了。就算没有这两点，她如今是筑基修士，以筑基期三四百年的寿元而言，她也是青春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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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 J( a+ n6 Y, a& d    倒是叶真机长大了，十五岁的少年，身形抽高，面容渐渐长开，连声音都开始变粗。陌天歌本就不高。如今已经被他赶上了，想来过不多久，就要抬头看他了。

    不过，叶真机对她的态度一直没变，仍然是信赖而景仰。将她视为尊敬的长辈——至于那个名义的师父，他压根不记得了。

    叶真机的修为涨得很快，陌天歌毫不吝惜地将所有炼气期能用的丹药宝物都用在他身上。他如今已有炼气七层的修为，完全赶上了华凌。在陌天歌的影响下，这孩子修炼也相当刻苦，心性悟性无一不佳。假以时日，必能有所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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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家的人一直与他保持联系。隔一段时间便会送东西过来。他们不知道陌天歌的存在，只知道叶真机如今被结丹修士收入门墙，十分高兴，便也送来了许多供奉之物。这些东西名义上是送给守静真人的，实际上都送到了陌天歌手里。看到那些在俗世价值连城的供奉，陌天歌知道叶家人在俗世过得很好，便也放心了。

3 r# ?3 f8 i5 I' H6 U8 u2 o    她对叶家虽没有感情，但到底是她的家族，又是二叔所托，若是力所能及。尽一份心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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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第三年过去，玄清门再度传出一件天大的喜事：玄因真人成功晋阶元婴，如今是玄因道君了！

    得知此事。陌天歌向玄因道君传达了恭贺之意，顺便改过称呼。此后。她要唤玄因师叔，洛封雪等人，亦与她同辈了——一旦元婴，便是一代宗师，虽然师徒之名仍在，却算是另立门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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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e# \% }' L) b    玄清门共有六峰，五个元婴修士各占一峰，如今出了第六个元婴修士，便把空着的那一峰划归玄因道君所有，此后，玄因道君与门下弟子，尽数迁往甘露峰。

    为着玄因道君晋阶之事，靖和道君特意将陌天歌寻去，对她进行了一番教育。

    玄因道君资质亦是极佳，是玄清门数百年才会收到一个的单灵根弟子之一，但他却从来不争天才之名，只管按部就班地修炼，一步一步打下坚实的基础，如今已经四百多岁才冲击结婴，所以才能一次成功。

. W' p4 G; o' m& k' @: }    这件事情，正好用来教育陌天歌，她得到了混元功法，摆脱了废灵根之名，资质亦可称为天才。靖和道君知道她修炼过快，故而特意提醒她，不管资质多好，有了坚实的基础，才能事半功倍。

    陌天歌领会了他的意思，她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二十三岁筑基本来已经算早了，她又直接由筑基初期晋阶到筑基中期，若是她将虚天境中的灵草拿一些出来卖，完全可以让自己一直服用聚灵丹，如此一二十年便可达到筑基后期。但这用丹药堆出来的修为，却拥有巨大的隐患，心境跟不上修为，晋阶就会出现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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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 C" J7 t7 N+ F' `' O3 H    看她明白自己的意思，靖和道君十分欣慰，却又低声咕哝：“如果那个臭小子也能明白，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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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因道君晋阶元婴这件事，不仅仅对玄清门造成重大的影响，便连天极数大门派的格局，都起了动荡。

( f1 b) O5 A7 i& J1 C    前不久的妖兽之乱，如今是正式结束了。玄清门因为早早下了封山令，虽然损失了许多筑基弟子和数个结丹修士，但炼气弟子却未受影响，众多高资质的弟子，亦被保护得很好，想来五六十年后，就会恢复昔日的鼎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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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3 x- j+ @) y: O% N9 {+ G4 k$ u    而其他六大门派，丹鼎门如今已经没有实力位列七大门派了，要恢复实力，最起码要数百年光景。天道宗等实力强大的门派，虽然也保存了最重要的弟子，却因为前期预估不足，损失比玄清门要大得多。

    另外一个没怎么受到损失的，便是位于极北冰川地带的正法门——眼下已经改为正法宗了，他们在昆吾只有一个分脉，虽遭受了损失，影响却不大。但极北冰川本就条件艰苦，正法宗虽然在北部一门独大，却也不可能发展到像天道宗玄清门这样的规模，否则他们也不会在昆吾建立分脉。

# A. \) ?5 m3 G  d7 W' r% f1 f    玄清门之所以一直位列天道宗之下，却是因为元婴修士不及天道宗的缘故。天道宗共有七名元婴修士。玄清门只有五名，若论其他弟子，两派相差却是不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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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Q) }( D( q* F' v    眼下玄因道君顺利晋阶元婴，玄清门元婴修士增加到六人，虽说凌虚道君百年内很有可能坐化，但守静真人却已顺利晋阶结丹后期，以其心性，百年内再给玄清门添一个元婴修士恐怕不成问题。还有一位灵犀真人，亦是单灵根的天才，如今是结丹中期。百年时光亦有可能晋阶。

    到那个时候，玄清门的元婴修士就会增至七人，而且，几乎都是年富力强寿元还未过半。再加上震阳道君如今刚刚千岁，以其元婴后期的修为。再活上七八百年很有希望，靖和道君八百余岁，如今是中期顶峰的修为。只要有机缘便可晋阶后期。有识之士几乎可以想见，玄清门未来数百年，会是如何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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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G8 c/ m* g2 N$ D" T# u    反观天道宗，眼下虽有七位元婴修士。却有三位寿元将尽，在未来的两三百年内都会坐化。而结丹修士之中。却及不上玄清门人才辈出。

1 h) ]6 l& X8 r0 \    所以，玄因道君晋阶元婴，玄清门向众多交好门派发下请帖，接到请帖的门派都在心里琢磨，该送上怎样一份大礼，与玄清门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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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n; ?$ g3 H) O4 S* F6 v6 A/ [    其中天道宗的太上长老们，更是五味陈杂，这预示着他们天极第一宗门的名头，很有可能易主了。

    不管别人怎么想，玄清门为玄因道君准备的元婴大典热热闹闹地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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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3 c: L; e/ D  a; w/ U8 c% |% ^    陌天歌头痛。很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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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元婴大典，玄清门来了许许多多的客人，普通客人炼气弟子接待也就是了。那些有身份来历的客人，却要他们这些精英弟子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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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  I# r7 o$ E5 I    为此。陌天歌暗地里诅咒那个号称闭关修炼的“守静师兄”，为什么人家一句话，就可以事不关己，她却要放下修炼之事到处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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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靖和道君的意思，她还是得乖乖听话。对于这个师父，她明里虽不甚恭敬，心里却有一份尊敬，她能有今日的地位，在修炼之路没有行差踏错，都是这位师父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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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诸位同道光临太康山，在下陌天歌，乃靖和道君弟子，奉命前来迎接。”

    这一次上山的都是中等门派的修士，修为不高不低，结丹修士都已经有同样修为的师兄师姐接待，她便接待这些人带来的弟子。毕竟以她的身份迎接，便是只有一人，也不算失礼了。

" o* X0 U. K6 |. x+ B7 t$ M    果然，这七八个筑基修士听说她的身份，面现惊诧之色，随后纷纷还礼，目光羡慕。

    其中一人十分机灵，立刻道：“在下韦士德，乃碧灵山弟子，见过陌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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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连忙笑道：“这位师兄不必如此多礼，你我修为相近，师兄妹称呼就是。”

! ~9 }/ [+ I. s4 d" z    “这怎么行？”此人谄媚笑道，“师叔乃靖和道君弟子，这样未免对靖和道君不敬了。”

; _- b" g; |4 {; z0 @    “师兄太客气了，”陌天歌却是笑吟吟的，没有半分得意之色，“我玄清门弟子称呼师叔，是怕乱了辈分，师兄并非我玄清门弟子，不必如此。我与诸位修为相当，同辈论交就是。”

# q0 J8 `% X3 S0 ^6 S: v    “这样……”此人正要说些什么，人群中传来一声冷哼，随后有人阴阳怪气地说道，“韦师兄，你何必急着跟人家攀交情呢？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说出去叫人笑掉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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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话冷嘲热讽，那韦士德当下变了脸色，转过头去便怒瞪其中一个青年：“董大风，像你这样不懂礼貌之人，我不与你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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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青年却冷笑道：“你是不与我一般见识，还是怕被这位玄清门的师妹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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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1 C+ _6 R* F9 M/ }1 X5 H! M    “你——”

$ O1 D4 l& n8 f/ T& l    眼看这两人要打起来了，陌天歌连忙出声：“两位师兄！”

    她怎么说也是主人，那两人一听她开口，便住了嘴，转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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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笑道：“两位师兄都是到我玄清门道贺来的，就当给我玄因师叔一个面子，此事到此为止，如何？”

    她既然抬出了玄因道君，这两人只得停了斗嘴，各自向她一揖：“师妹说得甚是。”那韦士德大约是看青年叫她师妹叫得如此顺口，便也改了称呼，不想让那青年占自己的便宜。

( b( d3 p6 v1 e1 O2 K1 C) B    陌天歌松了口气，便道：“诸位刚刚到太康山，想必都累了，我这就安排诸位去休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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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b2 [; f/ i    这些人自然没有异议，随后就由炼气弟子带着，她跟在身后，将这些修士安顿到客居。

4 E9 h( n, a7 x5 C    就在她安排好所有事宜，正要离开之时，一个修士跟在她身后出了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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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0 U- y6 v) q' D$ f/ ]! P3 Q& v    陌天歌走了一路，忽然停住，喝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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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天梭与白丝帕握在手中，察觉到不对劲就做好了斗法的准备，谁知她一转头，便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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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在她身后的那个修士，亦是筑基初期，穿着一身青衣，身材十分高大，足足高了她一头还多。

3 w6 Y6 z0 w( h$ q% w    “叶……师弟？”那人迟疑着开口，“你是叶师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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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一瞬，陌天歌便恢复了镇定，笑了：“柳师兄，好久不见。”

. i# T  k5 ]0 g' h2 m    此人正是柳一刀，她在云雾派仅剩不多的熟人。

    听到她应声，柳一刀露出笑容，却又笑了一半停住，眼角半湿：“叶师弟，你活着，你真的活着，真是太好了！”

0 j8 K& }; W0 w  z% q5 `! r    他如此激动，却是出乎陌天歌的意料之外。自离开云雾派，她很久没想过以前的事了。那时，她可以说是逃命离开的，根本不敢与这些人告别，而且当时她所关心的人，要么像慕容嫣一样有亲人家族，要么像柳一刀一样有了可以预见的前途，她也不需担心什么。眼下看到柳一刀成了筑基修士，又代表门派前来道贺，想必混得不错，心中甚是欢喜，却又因为是意料之中而感到平静。

5 T, x7 M9 {% @    过了好一会儿，柳一刀恢复了平静：“叶师弟莫要见怪，今日遇到故人，失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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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U) o2 D5 ~5 O$ c" L  L; u    “柳师兄是为我感到高兴，我又怎会见怪？”看到柳一刀的神色，陌天歌欢喜之余，又觉得奇怪，“柳师兄，你是怎么看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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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Y) l# _5 p2 G+ t6 u% q    柳一刀笑道：“我就被安排住在那里。”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客居，“刚才看到你进来，我觉得自己肯定是眼花了，怎么会有两个人长得如此相像，可打扮却完全不同。实在是太像了，我忍不住跟过来求证，幸好来问了，真的是你。”

146、云雾山旧事

" l% E/ J2 g. c0 v  T0 {    遇见故人，陌天歌诧异中又有欣喜。虽然当年她是狼狈逃离云雾山的，但她如今是天极第二宗门玄清门元婴修士的入室弟子，根本无需怕云雾山的江家知道，便坦然认了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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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4 b( P+ U& F' l    那个江家，她迟早要亲自去收拾了！如今通过柳一刀之口，让江家得知她还活着，还活得很好，气一气他们，那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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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十二年没见，稍稍叙旧之后，陌天歌便请了柳一刀，回自己的住处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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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她住在靖和道君的洞府之中，又听守门弟子唤她师叔，柳一刀面现惊讶之色，忍不住问：“叶师弟，为何他们都唤你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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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一笑，还未答话，便有侍女接过话头：“陌师叔是靖和师祖的入室弟子，我们自然是要唤师叔的。”

4 Z; R4 u6 N4 B    随着陌天歌身份的提高，在玄清门站稳了脚跟，侍女们也都乖了，不但不敢为难她，还争相讨好。

    听得这话，柳一刀十分震惊。他在玄清门遇到这位“叶师弟”，原以为她只是好运加入了玄清门，又成功筑了基，却没料到她竟还是如此身份。

    陌天歌一挥手，让前来送茶的清棋退下，便请柳一刀坐下：“柳师兄，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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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在小厅中分宾主坐了，喝了一会儿茶，柳一刀忍不住问道：“叶师弟，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事，不但如今就晋阶了筑基中期，还被元婴前辈收为弟子？”

    陌天歌笑道：“只是我运气好罢了。”顿了顿，她道，“昔日都以为我的灵根只是五灵根，只是碰巧灵根强弱一致。来了玄清门，才知道却是一种特殊的灵根。后来就被靖和道君收为记名弟子，筑基之后得以成为正式弟子。”

7 h" V; v- N! T, V    她只是将自己的经历几句话带过，柳一刀却甚是唏嘘：“当年你突然失踪，后来江脉主说你是叛徒，杀了江承贤，我十分震惊。再后来就没听说过你的消息，我还以为……原来你竟来了玄清门。”说着，他又问起，“对了。秦师弟江师弟二人都与你一起失踪了，后来门中对此讳莫如深，我也打探不到消息，我一直猜测他们是与此事有关，叶师弟。是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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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迟疑了一下，点点头：“不错，昔日我逃离云雾山。是因为那江承贤对我行为不轨，江师兄却是救了我，才被连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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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师弟救了你？”柳一刀再一次震惊了。也难怪他如此反应，江上航那时对他们根本多看一眼都没有。竟会为了救她得罪自己的家族，着实不可思议。另外。她居然是如此离开云雾山，亦叫他吃惊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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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0 V; C3 W/ g. N' K4 O6 R$ }    看到陌天歌点头，他消化了一下这个真相，又问：“那秦师弟呢？”

& |" F5 C+ o& j1 V1 k. c% r    陌天歌却沉默了，许久之后，道：“柳师兄只当这世上根本没有这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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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2 K; P- M: V% d1 y0 k  M" y    柳一刀一怔：“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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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上本就没有这个人。”陌天歌勾唇一笑，不欲多加解释，“对了，为何柳师兄对我的真实性别好像不太惊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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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5 }2 ^1 X7 ]# U0 y* d! ^+ ^    看她这么快就转移了话题，柳一刀自然明白她不想多说。他是从俗世混出来的修士，察言观色的本事当然有，当下也不再多提。笑着答道：“叶师弟当时确实没有破绽，别人也不曾怀疑过师弟女扮男装。不过，我们这些与你朝夕相处的人，多少还是会发现一些异状的。当时徐师弟……”提到徐靖之，柳一刀神色黯淡了一下，但立刻又笑了，“徐师弟就曾偷偷跟我说，为何总觉得叶师弟你有点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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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他们两人居然私底下说过这种事，即便如今事过境迁，陌天歌还是觉得有些好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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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i. T$ h3 ]    柳一刀摇头笑道：“一说起来，我们都有这种感觉，只不过都没有多想。”

    “是吗？我哪里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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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0 u8 _6 r& \1 @& q! ?    “比如说，师弟你一直长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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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一怔，忍不住笑了：“这我可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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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一刀点头：“当时秦师弟就说，叶师弟你是男生女相，没什么好惊讶的，我们想想也是，你确实很像女子。如今果然如此，故而我并不是很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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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 x# B! K) U% t! K! L    “他竟说过这句话……”陌天歌喃喃自语。难怪当时，他也是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原来早就知道的。其实也是，有什么能瞒得过他呢……

: L+ J7 `3 s: h3 l    看到她如此神色，柳一刀犹豫了许久，仍是忍不住问：“叶师弟，秦师弟他究竟……”

    “他很好。”陌天歌笑着，只是那笑容有一丝冷意，“想像不到的好，比你我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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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三个好，她咬音里很重，笑里的冷意一闪而逝，几乎让柳一刀以为是幻觉，立刻又听她说：“不提这个了，柳师兄，我离开云雾山如此之久，能否与我说下分别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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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一刀吞下心中的疑问，点头：“当然可以。”

    他想了想，道：“就从师弟离开云雾山说起吧。那时我得如今的师父看重，收为内门弟子，又得了筑基丹，伤势好了以后就闭关了半年，没想到运气不错，真的筑基了。等我筑基出关，才得知数位师弟的消息。徐师弟意外陨落，你们三个又同时失踪，当时我与你们四人同住，竟只剩我一人……”柳一刀脸上有落寞之色，他是散修出身，对于友情，比门派修士更看重，当年出了那样的意外，他亦是挂心了许久。正是如此，看到陌天歌还活着，才会那般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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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b! X" J  O" l3 Q- r    “江师弟和秦师弟两位失踪，师门并无解释，但是叶师弟你，却是被定为叛徒的，说你见财起意，杀了江承贤江师弟。我自是不信的，但是又找不到你，只能歇了这心思。如今得知真相，才知道江家原来如此无耻，也幸好他们后来得了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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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h6 H, o2 f    说到此处，陌天歌不解，追问：“他们得了什么教训？”

    柳一刀道：“也不知江家两位师叔是得罪了何方高人，有一天夜里江脉主被打成重伤，另一位江师叔也被寻上门去，一样受了重伤，江家就此没落，后来只好让出了脉主的位置。”看到陌天歌的神色中震惊中又有了悟，柳一刀忍不住问，“莫非叶师弟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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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知道吧。”陌天歌很快恢复了平静，“柳师兄，你如今在云雾山过得如何？”

/ L! O+ y( \7 z. u) ]9 P. S" c3 A    “还可以。”提到此事，柳一刀有了欢悦之色，“我师父已经晋阶结丹，眼下云雾山也不再是江家说了算，我过得很好。”

6 A- a" S6 p) x3 k    看他的神色，确实是过得很好的样子，陌天歌也为他感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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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之间的气氛终于有了久别重逢的喜悦，柳一刀趁机又道：“还有一件喜事，叶师弟听得想必也会觉得很高兴。”

0 b4 t# u! T: u$ j6 l' F) `0 q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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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q% W8 e1 M    柳一刀想装一下神秘，可他那五大三粗的样子，作出那样子来实在好笑，最后自己也忍不住了，直接说了：“那紫霞宗，原以为吞了云雾派和金刀门后，实力大涨，可以成为大门派，结果筑基丹之事三派弟子损失惨重。过不多久，他们元婴师祖又修炼出了岔子，眼下三派实力大损，别说成为大门派了，他们连我们与金刀门也控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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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G* n0 t1 q* |9 I    “这么说，眼下云雾派和金刀门其实算是脱离了紫霞宗？”

# B5 c, B( \9 E$ W. Q( x3 M$ d    “差不多。”柳一刀点头，“他们紫霞宗不过是有个元婴修士作靠山，才敢对我们两派如此，眼下他们的元婴师祖跟陨落没两样，他们内部精英弟子又损失惨重，哪里腾得出手对付我们？叶师弟你不是外人，有些话我说也无妨，我们与金刀门已经联手，时机一到，便一起对付紫霞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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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一刀眼中冒出仇恨之火。当年一屋五人，他以大师兄自居，对余下众人都很关照，结果徐靖之在争夺筑基丹之时被杀，他心里亦是窝着火的，眼下有机会报仇，他当然是赞成的。

4 V  P4 Y  F1 f, T3 x$ G    “柳师兄，如果我无法去东昆吾，不过，你可要替我也出一份力。”陌天歌冷道，“徐师兄之仇，当年无法相报，不过早晚要报！”

    “不错！”两人相视一笑，柳一刀忍不住道，“叶师弟，你如今的样子很漂亮，当年为何要扮作男装呢？”

$ b: y% a0 `% F    陌天歌脸皮也厚了，加上夸的人是一直当作兄长的柳一刀，她完全没有羞色，只是笑道：“当年我在云雾派没有靠山，资质又不佳，担心被随意安排双修，甚至是被收为侍妾，所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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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原来是这样。”柳一刀了然，“也难怪你会这么想，没有靠山没有资质的女修，确实很容易被随意安排了，甚至当作炉鼎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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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此事，陌天歌又想到：“对了，柳师兄，慕容师姐王师姐她们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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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_: }% c! ^6 [    提到他们，柳一刀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怅然，但很快又笑了：“叶师弟你也不必担心她们，慕容师妹有家族的鼎力支持，虽然第一次没有筑基成功，但不久前刚刚筑基了。至于王师妹和沈师妹……紫霞宗原来的那个掌门失势，他的儿子出了意外，沈师妹已经自由了。王师妹虽然……还与那人做夫妻，可因为王师妹一直很能干，眼下也在紫霞宗出头了。我们此次里应外合，就是联系了王师妹和沈师妹的——哦，她们二人也筑基了。”

    “竟是如此……”这倒是比她想像中要好了，想来王倩一脱离苦海也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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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结婴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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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z1 G' b; t# B! G5 ]  a    庆祝玄因道君成功晋阶元婴的结婴大典足足准备了数月，恭贺的客人才差不多来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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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忙得连修炼时间都压缩到每天三个时辰，不止是她，其他精英弟子无一不是如此。原因在于，来的客人实在是太多了，不但那些受邀门派前来，连像云雾派这样远在东昆吾名不见经传的门派亦来恭贺。

    来的门派多了，矛盾也就多了，有些彼此之间有过节的门派或修士在此碰到，当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就像那日陌天歌接待遇到的两人一样，吵闹是小事，发展到打架的也有。这又引得玄清门修士一通忙乱，幸好，这些人还算收敛，知道这里是玄清门，没有做得太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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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乱了数月之后，结婴大典终于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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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天高云清，风和日丽，玄清门五千多弟子，再加上来贺的足有数千的客人，全部聚集在太康山主峰的广场上。

% v  T: t4 x1 t& r0 X5 X    陌天歌站在精英弟子队列之中，看着大殿前众多的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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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0 y; o3 m5 F: i& s* f: r    晋阶元婴，此事重大，再加上又有数千客人观礼，关系到门派的脸面，玄清门的元婴修士尽数出席，连靖和道君都是规规矩矩穿上了门派的道袍；结丹修士亦大多出席，陌天歌在这些修士之中看到了所有能想到的人，只除了一人；还有相熟的元婴结丹修士来贺，亦被安排到前方，便把大殿之前挤得满满当当。

    这可说是陌天歌修仙以来见过的最壮观的高阶修士齐聚的场景，直到此时，她才真正地感觉到玄清门的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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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9 U; O9 F4 a$ t    这不是她曾经待过的云雾山，而是天极第二宗门玄清门。未来还有可能是第一宗门。这些元婴结丹修士，是天极最顶尖的一批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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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P: \9 G% y; E+ G* f    数千人的广场，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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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阳道君首先站出来，目光缓缓扫视过众多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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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玄清门弟子，每个来庆贺的其他门派低阶修士，都觉得他的目光看到了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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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u: `1 R( _8 o% B+ Z5 _    “众位宾客，众位弟子，今日是我玄清门玄因道君晋阶元婴的结婴大典。为此，感谢远道而来的客人们，你们之中有人不远万里而来。我代表玄清门表示感谢，并且，再次欢迎诸位光临。”

    震阳道君向周围左右点头示意，并拱手表示见礼。以其元婴后期大修士的身份，莫说那些炼气筑基修士。便是普通元婴修士和结丹修士，都不敢受其一礼，纷纷躬身还礼。

    “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结婴大典这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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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震阳道君话落，仙乐响起，玄因道君身穿乾坤道袍。脚踏八卦履，穿过人群。慢慢走上前来。

  X! A4 Y$ B( v% }) ?7 w    玄因道君顺利晋阶元婴，以其四百余岁的年纪，仍然算是年轻人，眼下面貌年轻了许多，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又将长须剃成了短须，既不失威严，又让人觉得年轻有朝气。

7 J; {5 B5 ^( t    不过，陌天歌还是有一点诧异，她一直没仔细看过这位玄因师叔的长相。如今一看，竟也可称得上是俊朗了，果然修仙之人。年轻了自然貌美。

    玄因道君走到台前，先在震阳道君的指引之下。拜见了三清祖师，接着向首座太上长老禀告，接受首座太上长老授予其太上长老的称号。

    随后，又拜见了授业恩师，跪领训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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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弟子玄因，汝性情稳重，聪慧知理，今日得成元婴，为师甚感欣慰。此后，望你不骄不躁，得成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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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C7 j1 J- \' N) b6 I2 b    说这番话的时候，陌天歌才发现，靖和道君在大事上，是从来不会不着调的。如今在数千弟子面前，身着乾坤道袍，面色严肃，自有一派宗师的气势。

& O# `5 @. z$ @) H- b) \% ^    玄因道君跪叩——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向靖和道君执正式的师徒之礼，往后以他元婴修士的身份，不需再向任何人跪叩。

    “谢师尊教诲，师尊数百年教导之情，玄因一生不忘。”

1 y$ h! C6 N7 F3 H8 M* J2 t8 W    靖和道君露出欣慰的神情：“汝已踏入大道，此后另立门户，不必口称师尊，你我师徒之情，只需放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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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弟子谨遵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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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9 V; }! u    而后，震阳道君开口：“谢师礼已成，请起。”

    玄因道君站起，按震阳道君的示意，站到本门元婴修士的末位，示意仪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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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7 H; L5 M/ J0 J0 g% D    这整个过程，不到半个时辰。待到此时，震阳道君传令，诸弟子自可退去，招待宾客入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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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他们这些修士，早已不必食烟火之气，然而宴客仍是招待宾客最重要的一项。整个玄清门，主峰上下摆上了数千张玉案，请宾客入席，并由玄清门弟子坐陪。

    陌天歌亦接到了这个差事，她负责的是招待女客。

    女客比男客，要优待一些，全部安排在室内。陌天歌第一次与这么多女修相聚一堂，不禁头昏脑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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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G. Z0 P' X  G    无他，香气太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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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来玄清门道贺的女修，都是在门派中有一定地位的，个个以仙子自居，身为仙子，自然举手投足身带奇香。

    若单单一个也就罢了，可这一层子女人，各种香气混在一起，陌天歌差点被熏晕过去！最后干脆用灵气封了鼻端，当作什么气味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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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Q* B! n" a/ N    不过，此番倒是让她大开了眼界，原来修仙界的女修就是这个样子的。要知道她一开始在云雾派扮的是男装，后来来到玄清门，虽然与洛封雪等女修在一起，但玄清门可是道门，女修也多是道装打扮，她亲近的几个，无一不是浑身素净。

8 T6 ]: ^: _* e    这等大事，其他六大门派自然都到全了。天道宗的女修，来了三个人，可三个人三种装扮，一种是飘飘欲仙的仙子装扮，一种是黑布包裹住身上重点部位，露出大片雪白肌肤的魔女打扮，一种是中规中矩浅紫白边的门派服饰打扮。都说天道宗弟子龙蛇混杂。什么出身都有，一看这装扮确实所言不虚。

    然后是古剑派的弟子。古剑派是剑修，剑修的弟子要朴素一些，都是青衣白裳，身负长剑。因为此前与古剑派修士起了冲突，陌天歌对古剑派并不好感，这些古剑派的女修士，便都由别的同门招待去了。

+ ?' b( L3 q9 T8 H; j. ?    而后是正法宗。正法宗本派虽不在昆吾，可其在北部一门独大，也是不容小视的力量。正法宗与玄清门一样。也是道门，其女弟子也都是蓝白道袍，面色素净。不过她们道袍的蓝色，却是一种蓝绿色，玄清门道袍白色居多。深浅蓝色点缀，她们却是一袭蓝绿色的袍子，外罩白褂。

- j) D: I- E0 C# }3 L    碧云宗的女弟子。又是另一番风采。碧云宗是一个很奇特的门派，首先它招收女弟子是最多的，其次不管男女，它的弟子都十分美貌。最后他们的双修之法非常出名。碧云宗的门派服饰，是一袭白衣。这些女弟子穿起来，个个飘逸若仙，冰清秀丽。

7 J- x: S3 A" q9 T    还有灵兽宗的女弟子，她们的门派服饰是黄衣，虽不及碧云宗女弟子飘逸，却更加俊俏可爱。衣摆上绣着麒麟，据说是灵兽宗开派祖师爷的坐骑。

    至于丹鼎门，因为受创严重，只有一个女弟子，沉默地坐在一边。打扮亦是毫不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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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A: f8 T    除此之外，其他稍次一些的中小门派，女弟子风姿各异。其中不穿门派服饰的居多，打扮得妖娆美丽的居多。

    陌天歌猜测。正是因为其门派不及七大派，所以才更爱美，反观七大派弟子，大多数穿着门派服饰，论起美貌气质，一点也不弱。

    让陌天歌感到满意的是，在这么一大群女修中间，她虽然容貌不差，却也不算太出众，正合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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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女子，少有不爱美的，但她从来就知道，作为一个女修士，容貌要不过不及才好。有一点小小的美貌，他人一般都会和善相待，但又不具威胁，男修不会起强占的心思，女修也不会觉得嫉妒——修仙界的美人太多了，若是貌不惊人，八成被划到丑的行列，若是在一堆美人之间还被衬得很美，那就会成为众多高阶修士强抢的目标。所以，恰到好处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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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j1 t8 l- Y, ?    此时已请诸位“仙子”入席，这些仙子们当然不会像男修一样高声谈论，只听得整个偏殿之中莺声细语，娇柔婉转，只是谈话的内容，有少量的不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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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附近都是些中等门派的女修，只见一个面色高傲的女子斜瞟了对面一眼，对坐在身边的同门道：“师妹啊，你说有的人怎么就那么没有自知之明呢？如今来道贺的都是各门派的精英弟子，怎么有的人资质普通，只不过有祖宗保佑才晋阶筑基，居然就敢来参加结婴大典了呢？说出去真是笑死人了。”

( D6 V; c% P2 D: k    坐在她身边的女修，唯唯喏喏地点头。

) D# |7 E+ ^/ g3 u+ P    对面被她瞟过的女子却冷笑了：“要说有的人目光就停留在八百年前才对，以为自己资质好一点，投了个好胎，就一直觉得自己高高在上，被人追上了甩下了都不知道，还用老眼光来看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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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 b2 N) R1 e' Y% u2 \3 U    “你——”那面色高傲的女子扭曲了脸庞，显然是自小受惯娇宠的，讽刺人还行，涵养却不怎么好。

    那同样讥讽回来的女子却笑，还递来一个媚眼：“元师姐，你说是吧？”

    高傲女子收到她这个媚眼，怒而拍桌：“何如萱！你这个不要脸的狐媚子！”

    那叫何如萱的女子，确实有几分美丽，更重要的是，体态风情万种，这个被称为元师姐的高傲女子虽也称得上美貌，却硬生生输了这一段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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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8 M" J$ p/ m, g" I0 r) C    何如萱听到她那句话，却也不恼，反而故意娇声笑起来，边笑边道：“元师姐，你还生我的气呀？我都跟你说了，是郑师兄自己喜欢我的，我可没那个心思，你气我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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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里是解释，暗里是讽刺，这位元师姐被气得全身发抖，怒声道：“何如萱！你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好东西了，不过是东床睡了睡西床的货色！都不知道被几个男人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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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F: J4 T4 o    这句话听得陌天歌大开眼界，原来这些飘飘欲仙的仙子们，也会说这种俗世妇人吵架的粗俗话，跟那些男修没差别嘛！

( o- G$ i$ |0 a9 R! X. f- [8 C$ A) e    听到这句话。何如萱的脸色才有了一丝波动，但她的怒意只是一瞬，又掩盖了回去，再度娇笑：“瞧元师姐说的，想睡还得有人睡才行，不像有的人，脱光了躺别人床上去，还被丢下来。作为一个女人，真是太、丢、人、了！”那挑起的眉梢，分明斜向那位元师姐。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元师姐果然涨红的脸。这显然是她的密事，根本没想到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来，当下叫道：“你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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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2 Q$ K* |4 S    “我是不是胡说，元师姐心中有数，是不是呢？”何如萱掩唇一笑。温柔娴雅地低头饮酒。

( n# i" H1 l8 a6 o4 D    “你——”元师姐愤然站起，作出斗法的姿态。

/ O8 @/ @, K$ t2 X0 h, s) M2 ?    陌天歌一见事态不妙，立刻停止看戏。站起来：“这位师姐，有招待不周的还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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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0 A. E' d/ o3 U/ G- l    “跟你没关系！”她话还没说完，这位元师姐便怒声打断，“我要跟这个不要脸的狐媚子算算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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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还未说什么。那个何如萱已插嘴道：“元师姐，我们这可是在玄清门哦！这位跟你说话的师姐的师尊。是靖和道君，那可是堂堂的元婴中期修士，不是如元师叔一般，只是区区结丹初期修士！”

    她明里是说陌天歌，暗里却指出这位元师姐的身份，令元师姐再度吃了个哑巴亏，然而她也点出了陌天歌的身份不同一般，不是以往在门派里任由她发威的没背景的小弟子。这位元师姐还存有一点理智，当下怒哼一声，坐了下来。

    何如萱勾起了胜利的笑容。

+ I; M: T- @$ d6 M+ q' v! j    陌天歌看在眼里。向那位元师姐笑道：“这位师姐能谅解就好，招待不周向师姐赔个不是。”

7 z! z' H+ m! T- W    幸好这位元师姐不是蠢货，经何如萱点明了身份。她虽然还拉不下面子，却还是知道以陌天歌的身份自己得罪不起。仍然起来还了一礼，道：“是我太过放肆，还请师姐原谅。”

    陌天歌笑笑，将此事揭过：“小事而已，不必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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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恢复了平静，陌天歌暗暗向那何如萱递了一个眼色。她看得出来，那元师姐是简单骄纵的个性，若非何如萱挑动，不会如此失态。幸好那何如萱是个聪明人，看到她的眼色，就回了一笑，让她松了口气。

: n  i: F3 m1 S! }; j8 c' r. |    这边事了，陌天歌耳尖地听到临桌又生事端。

: X+ }* [, n. M" p% r    却是两个女修比美，互相冷嘲热讽对方的穿着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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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M% v9 o9 G. i    一个说道：“珍姐姐，你今天这件衣裳不错啊，可惜就是太白了，白得都像奔丧了。”

. L8 I# s9 H# \: D    另一个反唇相讥：“婉妹妹，你这身也很美啊，就是太红了，红得别人看到还以为是你举行双修大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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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珍姐姐太客气了，你这簪子不错，就是黄黄的，好像插着一根香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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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及得上婉妹妹这白玉双凤钗呢，远远看过头，就好像头顶一个白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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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F& l3 z% K% ?7 V    有人功力不够高的，“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偏那两个女子又横眉怒目一齐瞪了过去：“笑什么笑？没礼貌！”

. A* Q  H1 _3 D/ o0 M* c. a    幸好笑的那个觉得这出戏很有趣，没有在意，摆了摆手，埋头闷笑去了。

    那两个女子继续互相“吹捧”。

    “珍姐姐，你什么时候换手链了？我还以为你会一根手链带到死呢！”

    “那是婉妹妹很少注意。好的手链，自然可以搭配多件衣裳，不过偶尔尝尝鲜罢了，不像婉妹妹，每天都换，可惜都是些俗世的货色，连件灵器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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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世的东西虽然廉价，可是要花很多心思去找的哦！这里是修仙界，灵器什么的，太多了！粗制滥造，比俗物好不了多少，做工还不精细，根本没法搭衣服嘛！”

    “呀，珍姐姐，你这衣裳是云锦做的吧？难得啊，可惜的是，好像是做不成法器的云锦，这成色差了一截呢，没仔细看，还以为是鱼肚皮做的！”

/ Q5 g' y6 P. q- F2 R/ G; b1 P    “哪比得上婉妹妹这些珍珠缀子呢，不知道是哪年的老珍珠，一点灵气都没有，暗沉沉的，连亮色都没了，看着跟鱼鳞似的。我说妹妹啊，你若是缺珍珠，只管到姐姐这拿，我们家正好有片湖，专产有灵气的好珍珠，做灵器法器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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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W  j5 Z' Y% y/ u5 o  K* G    陌天歌瞟了一点桌上的清蒸全鱼，一下没了胃口。

    “怎么敢劳烦姐姐！我们家虽不比珍姐姐家那么大，可不管哪里，都有我们家派出的分行，珍姐姐想要什么新鲜的货色，也只管招呼，不用客气啊！”

    说到此处，两人视线相对火光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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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3 j3 P" `- L& ?    “我们家什么没有，哪里需要婉妹妹这般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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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 g5 f( M+ n7 z  H    “珍姐姐一年都没换几件衣裳，还都是好几年前的颜色款式，妹妹见着了自然要多上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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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k! G3 W+ d* c* C  L    两人越凑越近，目光透着狠劲。

/ m) ]  R4 E1 w! g    这一桌坐得偏下，这两个女修皆是炼气弟子，亦是由普通女弟子接待的，那女弟子还是个小姑娘，见这两人眼里完全没别人，抖抖索索不敢上前劝话。

+ l2 L7 M  k4 f    陌天歌见状，站起身，走到玄清门的小姑娘身边，将酒杯轻轻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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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D/ h) k" J: {: Z; u% r9 ^    发现了她的到来，这两个女修终于停止了互扔眼刀，将目光转过来。看到她是筑基修士，连忙露出笑容：“这位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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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天歌抬手，制止两人行礼，笑道：“两位姑娘，招待不周还请见谅，我敬二位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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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7 E5 Q7 b: h2 [' v# B6 |$ I; p# Z4 M  W    筑基修士敬酒，她们怎敢推辞，当下起身各自饮了。

    陌天歌便又笑笑，拍拍站在她身边的小姑娘的肩，示意她坐下，道：“我这小徒孙，不大会说话，还请两位姑娘多担待些，帮忙招呼别人，先行谢过。”

* W6 d  ?1 q; P7 L( X    一杯饮尽，陌天歌向她们最后示意了一下，转身回去。身后那小姑娘小声唤着：“多谢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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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个“师祖”的称呼，那两个女子都是面露迟疑之色，终是低声向那小姑娘问起她的身份，不再彼此冷嘲热讽。

+ ^3 S; |' h+ @7 I    陌天歌回了自己的位置，疲累地按了按脖子。这些所谓的仙子，跟凡人女子差别也不大嘛，相处起来可真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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