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贴文]《首席御医》作者：银河九天

第一一九章  拱地龙

    挂了电话，龙美心问道：“谁的电话？”

+ ?/ V  y- n. P# W- Y9 L( Y2 _% p    “顾迪，他要来南云，”曾毅苦着脸道，“搞不好我的房间又得加一张床了。”

! x9 Z: G- W( Y; t8 D    老左笑道：“这趟南云没白来啊，还可以跟省长的公子抵脚睡一张床呢。”

    曾毅扛起老左的设备出了门，道：“不管他了，咱们先上山。”

    老左这次带了很多设备，比如测海拔、湿度、温度的仪器，还有检测水质的小型设备。牛旺林的手扶拖拉机早已等在乡政府大院里，他专门在车斗内铺了很厚的一层稻草，防止设备颠坏。

    龙美心对手扶拖拉机的兴趣，明显高于上山看茶，站在牛旺林背后观察了很久，她从牛旺林手里接过车把，亲自开了一段路程，把她乐得俏脸全是兴奋之色。

& r; }* r! }6 p0 l7 \    不过驶上石头路之后，牛旺林就不敢让龙美心掌头了，龙美心手上的力气小，把不住车头，车轮在地上磕一下，很容易就跑偏，如果不能及时拐回来的话，大家就要蹿山底去了。

$ L* g$ f; L- M6 L$ ~    三辆车牌号码相连的大奔，一字驶入南云县卫生局，就把卫生局的人给惊动了。

5 b* L# x" R. c6 x& |' b    南云县是个贫困县，全县都没有一辆大奔，现在一下就出现三辆，实在是非常震撼，就连王金堂这样的人，都忍不住站在窗前往下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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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3 b' N9 i" N) @* e/ T# B    黄国青从办公室出来，过去跟奔驰车上的人交涉，“你们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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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o  i0 d' o1 {    最前面的那辆车上就走下两位穿西装的人，当前一位有四十多岁的样子，脸色白净，带了一副金边眼镜，后面那位人高马大，魁梧精壮，一看就知道是个狠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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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e6 O% j- D4 h: Y3 [    “你好，”金边眼镜上前两步，笑着问道：“请问，曾毅曾局长是在这里上班吧？”

    “你找我们曾局长？”黄国青问着，他疑惑地看着对方，“你们是什么人？”

2 i+ s& `' H4 h5 P. q    金边眼镜笑吟吟从兜里掏出名片，“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张智长，是久泰集团的行政总裁。我们的董事长董力阳先生就在后面的车上，今天是专程过来拜访曾局长的，不知道曾局长在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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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国青吓了一大跳，久泰集团那可是全国知名的大公司啊，董力阳还是上了财富榜的人物呢，怎么会突然跑到南云这个地方来呢，他把金边眼镜的名片仔细看了好几遍，道：“张……张先生，你们真的是来找我们曾局长的？”

    “是，”张智长一脸微笑，“如果曾局长在家的话，就麻烦通报一声。”

$ ~* _5 K1 v: Z- \0 a    黄国青这才知道对方不是开玩笑，赶紧说道：“不好意思，我们曾局长去老熊乡扶贫了，不在局里。”

    “是这样啊，谢谢你了，”张智长微微欠身，转身快步跑到第二辆奔驰车那里，躬着身子向车里的人汇报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又朝黄国青走了过来，道：“那请问一下，老熊乡的路要怎么走？”

    黄国青指了一个方向，道：“从这里出去后，一直往南。”

. B" l& z' v; n' \/ v# t8 @% I# S    “好的，非常感谢你，”张智长道了一声谢，就掉转身子钻进车里，他身后的精壮大汉扫视了一圈，也紧跟着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Y$ t8 u: j* s    高万祥听到来人是久泰集团的董事长，就一溜小跑上楼向王金堂报告去了。

8 H' v+ z9 Y7 ?$ Y* N- n9 Z    “是久泰集团的董力阳先生？”王金堂一脸震惊的表情，“你没有听错？”

9 n8 r7 D3 q/ D) G; ^5 N+ ^2 _    “绝对不会错，说是来找曾副局长的。”高万祥上楼上得急，有些气喘，“局长，久泰集团可是个大公司啊！”

1 |& R- r( E& {/ m; g7 x/ \$ Y    王金堂当然明白高万祥的意思，为了今年的招商引资任务，他最近都快头疼死了，眼下送上门一条大鳄，他怎么可能放过，当即就道：“快，快跟我下去迎接贵客”说着，王金堂慌忙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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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怀期望地到了楼下，却正好看到一个车屁股，王金堂急了，举起手喊道：“董先生，请留步，留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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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跑着往前追出几步，三辆奔驰车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出了卫生局的大门后，掉头向南，风驰电掣而去。

    王金堂被闪得不轻，站在那里眼巴巴看着车子消失，他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在原地跺了跺脚，心里后悔不已，要是自己能早一点下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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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头看到局里的几个人正在传阅黄国青收到的那张名片，王金堂就气不打一处来，道：“黄国青，你是怎么回事！贵客来了，为什么不把人请进去好好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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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国青一脸的委屈，心说那是我能留下来的人物吗，董力阳要是能听我的，我何至于在这里当个办事员，他道：“局长，人家是来找曾局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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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金堂的鼻子当时就气歪了，你这是什么意思，讽刺我自作多情吗，他正想再教训几句，别在腰上的电话此时响了起来。

/ V% _8 f: n; N    王金堂接起来，就听里面传来威严的声音，“我是将中岳！”

4 J! o6 c/ R) g    “将县长，您好！”王金堂的一张大黑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腰也弯了几分，就像将中岳站在自己面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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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C0 A7 h  J' y. w0 W0 |    “久泰集团的董力阳先生，是不是到你们卫生局去了？”

4 r3 P0 `4 N( _) {/ A3 W. q3 `/ X1 j    “是，是是，”王金堂心说消息传得可真快啊，这才多大一会工夫，连县长都知道了。

  f2 }8 }1 l3 G8 _+ |* x7 T    “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及时向我汇报？”将中岳喝了一声，道：“我现在命令你，无论采用什么办法，也一定要把董先生给我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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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金堂额上的汗就下来了，道：“将县长，董先生现在已经离开了……”

! s$ }- ^) M& v5 |    将中岳大为不满，“王金堂，你是怎么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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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金堂急忙解释道：“董先生并没有离开南云，他现在往老熊乡去了。”王金堂可不愿意给曾毅脸上贴金，所以不交待董力阳的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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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_# ]* A. I9 p$ x8 \! ?+ N9 E    “这件事情，我回头再跟你算账。”

    将中岳冷声挂了电话，然后出门去敲了南云县县委书记儒子牛的办公室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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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儒子牛今年只有四十七岁，却已经有些严重谢顶了，他人长得矮矮胖胖，坐在宽大的办公椅里，宽度可以占满椅子的空间，高度却差了很多，听到敲门声，他沉声道：“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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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中岳推门进来，道：“子牛书记，有一个紧急的情况，要向您汇报。”

7 d; R: B& Q- i, V1 A1 t9 I    儒子牛指了指会客的沙发，道：“中岳啊，坐，坐下说嘛。”说着，他站起身，从办公桌后绕了出来，顺手拿起桌上的中华烟，抽出一根来，笑道：“来一根？”

    将中岳推辞了一下，道：“我刚收到一个消息，久泰集团的董力阳先生，现在就在我们南云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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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儒子牛一愣神，随后抬手在自己的前额上捋了一下，他很讶异，这么大的消息，为什么自己竟然不知道，反倒是将中岳先知道了呢，“消息确实？”

    “我已经核实过了，消息确实，董力阳现在往老熊乡去了。”将中岳看着儒子牛，“您看这事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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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9 ~- n4 H) ]& `    儒子牛就在屋里踱了两步，董力阳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啊，外号“拱地龙”，所到之处，地价房价无不疯狂飞涨，给当地的政府带来巨大的收益。这个董力阳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各级地方政府的座上宾，所有人都想把他争取过去，土地财政，可不是一个小的入项啊。

    儒子牛不知道董力阳为何会来到南云这么一个小地方，但也明白眼前绝对是一个天赐良机，如果能够跟董力阳建立关系，甚至是把他争取到南云来投资，那南云的经济腾飞，包括自己的政绩，就全都不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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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4 s& T9 S, ^    “中岳啊，怕是还要辛苦你一趟，为了南云，你看咱们今天是不是来一个月下追萧何啊？”儒子牛拿定了主意，笑呵呵地看着将中岳。

    将中岳就笑着道：“儒书记，我也是这个意思，机不可失啊。”

    儒子牛道：“事不宜迟，那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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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Y% Z- W* x    南云县的一二把手同时出动，把整个县委县政府大楼都给惊动了，等听说是往老熊乡去，大家都在议论纷纷，心说老熊乡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会不会是山崩压死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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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k! b3 f7 O2 y% M    调来两辆越野车，儒子牛和将中岳各乘一辆，县公安局的局长亲自在前开路，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老熊乡而去。

" [4 {0 Y3 ?  n; n    驶上老熊乡的山路不久，就跟董力阳的车队迎头碰上了，董力阳也不知道这山路会如此难走，带来的车底盘太低，走到一半无法前进了，只好先掉头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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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儒子牛和将中岳下了车，往前迎上几步，道：“前面车上可是董先生啊？”

    张智长就下车走了过来，“请问你们是……”

  D- j$ j5 e  R' g( n  V    儒子牛上前一步，“我是南云县的县委书记儒子牛，请问前面车上可是董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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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儒书记你好，幸会，幸会。”张智长明知对方是冲着自己老板来的，却只是笑着伸手一握，没有任何去通知董力阳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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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3 f2 x  ~7 d, r8 t5 l    儒子牛只好又道：“得知董先生莅临南云，作为东道主，我们想尽一尽地主之谊，请转告董先生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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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b) I  I  ~1 i1 f: k0 u    张智长这才道：“儒书记一片盛情，让我们受宠若惊，只是董先生时间宝贵，怕是要有负盛意了，实在是对不住呐……”张智长不想给儒子牛这个机会，对方的来意他很清楚，可南云县山高水远，没有任何投资的价值，作为行政总裁，他非常清楚什么时候该替老板挡驾。

    将中岳此时往前一步，直接越过了张智长，高声喊道：“董先生是不是要去老熊乡？我们带来了越野车，正好一同前往。”

    前面车上的黑衣壮汉就伸手拦住将中岳，道：“先生，请往后。”

3 a% \  \- K) d    儒子牛对将中岳的行为有些生气，一个堂堂的县长，如此大呼小叫，想什么话，老子这个一把手还在这里站着呢，轮得到你出来表现吗？

    正在僵持呢，董力阳推门走了下来，笑呵呵地道：“智长啊，你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啊，在南云的地界上，你也敢拦当地土地爷的路，还不赶紧让开，要是惹恼了儒书记，我们今天可就走不了了！”

    董力阳走上前，伸出手笑道：“儒书记不愧是南云的土地爷，我的一举一动，都没能逃过你的法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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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儒子牛笑道：“董先生大驾光临南云，怎么也要给我一个尽地主之谊的机会吧，你不给，我只好自己送上门来了，哈哈。”

3 L1 Q  N2 t) |% Q) `7 y; J    “这位是将县长吧？”董力阳看着将中岳，伸出手道：“惊动两位父母官，实在是让我惶恐。”

2 L/ N6 w$ V* O+ z! B9 u. u. w    将中岳笑着道：“得知董先生要去老熊乡，儒书记立刻指示我调来县里最好的两辆越野车，并且赶过来充当向导。”

/ U; ~& U7 Y# Z8 r2 Q    董力阳心说这将中岳倒是个有趣的人，这说法可比什么尽地主之谊要实在多了，他笑着道：“将县长言重了，我哪敢让你来当向导啊。不过要是顺路的话，能否方便我搭个顺风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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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中岳就一伸手，笑道：“求之不得，董先生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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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儒子牛这才道：“惭愧呐，让董先生见笑了，你看这山路……”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董力阳连连笑着，道：“我车上还有一位贵客，我这就去请。”

, u- n( G) o) w    儒子牛和将中岳都是脸色一变，董力阳的架子已经够大了，没想到这车里还有更大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自己这边县委书记和县长都亲自出迎，对方竟然连面都吝于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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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t3 E' {1 G: a' B    董力阳过去后，很快车上下来一位年轻人，一脸的傲气，跟在董力阳身后走了过来，直接就上了越野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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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董力阳没有介绍的意思，儒子牛两人也不好过问，他们一起上了前面那辆越野车带路，同时在心里揣摩着那位年轻人的来历，以及董力阳这次突然现身南云的目的。

    赵成柱坐在办公室里，有些心神不宁，平时县里难得有人会给自己打电话，可今天的电话竟然是接二连三，而且各个都含含糊糊、语焉不详，都在打听老熊乡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这让赵成柱的心里七上八下，该不会要出大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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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4 e# n, G0 k& l. X    正坐在那里琢磨呢，楼下传来汽车的喇叭声，赵成柱立刻坐直了身子，拿起一份材料，“认真”地研究了起来，等着下面的人上来请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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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成柱呢，让他出来，”楼下有人大喊。

3 \0 b/ j5 U* ^& g8 Q    赵成柱顿时眉头皱起，大为不悦，哪个狗日的反了天，竟然敢在乡政府大院里大呼小叫的，而且直呼自己的名字。

    他站起身来，走出了办公室，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等往楼下一看，赵成柱就浑身一个激灵，我的妈呀，这是出了什么大事啊，儒书记和将县长竟然同时光临老熊乡。

    “儒……儒书记，将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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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2 i  ?: N; Q2 l6 U    赵成柱喊了一声，就急忙往楼下跑去，这不是要了老命嘛，领导大驾降临，自己竟然在办公室里端着架子等着请示，这回演过头了。

2 ~, h- Q2 A8 \9 O, i    他慌慌张张地下楼，走得太急了，一个没站稳，竟然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好在已经没有几阶楼梯了，只是他跌倒的样子很难看，整个一四脚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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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地上爬起来后，赵成柱竟然都没感觉到哪里疼痛，三步并作两步，他就来到了儒子牛和将中岳的面前，欢喜笑道：“儒书记，将县长，欢迎你们来老熊乡检查指导工作。你们来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我好做好接待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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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儒子牛看到赵成柱如此狼狈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没有理他。这张皇失措的样子，犹如丧家之犬，哪是一个党员干部该有的样子，南云县的脸面，都快让你丢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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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中岳倒是说了一句，“没有摔伤吧？”

' _9 }6 E; r1 S" ?: e    赵成柱心里一暖，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看见两位领导，我心里激动，脚下滑了一下而已。”他伸出手，道：“两位领导快请进，到里面坐，喝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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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8 j" [. h8 {" a# y4 S6 E* `8 S    顾迪此时从车上走下来，问道：“你就是老熊乡的书记？你知不知道曾毅在哪？”

    赵成柱“啊”了一声，这个他还真答不上来，他每天都坐在办公室等着曾毅向他汇报行踪呢，可曾毅天对赵成柱有意见，根本就不进那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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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5 l" S3 N: _4 d  g    “我马上让人去找，”赵成柱只好先找了个托辞，继续伸手道：“几位领导快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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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儒子牛更是不满，他一看就明白赵成柱根本不知道曾毅去哪了，他转身对董力阳道：“董先生，那就先到里面歇息歇息吧，”心里却在想曾毅是谁啊，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只是忘了在哪里听过。

    众人进了会议室，赵成柱赶紧倒上茶，然后找来一个办事员，问道：“知道曾局长去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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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J0 S. o; `6 ~! r    那位办事员就道：“曾局长跟龙小姐、左先生昨天一起上了将军岭，还没回来呢。”

    赵成柱眉头一皱，道：“赶紧去把他找回来！”

0 Z: N9 W; G& h7 t# q, v, b4 G    那位办事员就道：“赵书记，将军岭那边没有信号，电话通知不到。派人去找的话，山高林密，怕是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我看曾局长今天应该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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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U6 {* ]. r+ J2 U& `    顾迪就牢骚了一句：“难怪打不通他的电话，他扶的这都是什么贫啊，怎么连个手机信号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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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v3 Q* f( \! L6 J' F# v    赵成柱很不高兴，对那位办事员道：“你赶紧多找人上山，一定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把曾局长找回来。”

, l  I( V; p. W. i    话没说完，那位办事员突然眼角一抬，喜道：“回来了，回来了我听到牛旺林的拖拉机响了。”

0 T7 x$ _9 `4 {0 U) d. A0 K    话音刚落，就听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一辆手扶拖拉机带着轰鸣声冲进了乡政府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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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p  g' Q% [% R4 A, ]7 d    “哈哈，我现在开得很稳了吧！”龙美心停稳车子，跳了下来，对曾毅道：“快，把我抓的那只山鸡拿下来！”

0 U; J: q9 o  n) T  o    “曾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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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迪就大笑着跑了出去，上前接过曾毅手里的一件设备，道：“我来，我来，都等你好半天了呢！”

$ O# O% W+ F( F9 o! g4 `    儒子牛和将中岳顿时震惊得眼睛都瞪大了，不是吧，这位年轻人可是连董力阳都要客气三分的贵客，竟然跑过去帮人扛东西，这是个什么情况啊

    董力阳此时也是一副吃惊的表情，自己没有看错吧，刚才那位开拖拉机的，不会是龙家的那位宝贝千金吧，她怎么会在这穷山僻壤的老熊乡？

# `1 J1 ^( C# n; g, i! @    董力阳赶紧迎了上去，笑容满面地伸着双手，要从龙美心手里接东西，“美心小姐，怎么是你啊？”

  B5 b4 F3 u. ]( ~# G4 @$ F* K  Y    龙美心回头一看，讶异道：“咦？董胖子，你这只拱地龙，不在城里好好拱地，怎么跑到山里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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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k2 n+ o* M1 h    董胖子？拱地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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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r7 j% v; m' j  H4 r    儒子牛和将中岳齐齐倒抽一口凉气，我的山神爷啊，这是什么人呐，竟然敢叫董力阳为董胖子拱地龙的外号大家全都知道，可也没谁敢喊啊两人一时都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使了，想想自己为了见董力阳一面，可是费了老劲，跟孙子似的，你再看看人家，呼来喝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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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M% K( u! l1 v7 z    董力阳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他笑呵呵从龙美心手里接过那只山鸡，道：“几天没见，美心小姐越发漂亮健康了。”董力阳虽然有钱，但他是明白人，知道自己的这点钱，在一些真正的权贵面前，根本如同浮云一般，比如眼前的这位龙美心，就不是自己所能得罪得起的。

8 _, o6 d6 M  b' L# w/ H    龙美心看见了熟人，有些开心，指着那拖拉机道：“我刚学会开这车，要不要带你兜两圈，感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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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力阳急忙摆手，“不行不行，你饶了我吧，我这把身子骨，可经不起这山地卡丁车的折腾。”

    众人心里都觉得好笑，这董力阳也真是有意思，拖拉机就拖拉机吧，还美其名曰山地卡丁车，这马屁拍得。

    看顾迪和董力阳都上手帮忙了，儒子牛和将中岳也不好站着，上前一起把车上的东西卸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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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K* {5 Z, z9 J    顾迪这才给曾毅介绍：“曾毅，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久泰集团董事局的主席董力阳先生。董总，这位就是我向你提起过的曾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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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q( }: o4 x. G  w    董力阳急忙把手里的东西一撇，伸出双手，笑道：“曾先生，幸会，幸会，认识你非常高兴！”

    “我可是久仰董先生的大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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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淡淡一笑，他知道董力阳，但没有什么好印象，上次袁文杰搞的拆迁项目，就是跟久泰集团合作的。不过曾毅倒是多少能猜到顾迪跟董力阳一起出现的原因，顾明夫即将到东江省上任，虽说是代省长，但其实就是省长了，久泰集团的总部位于东江省，对于新省长的公子，董力阳自然是要结交一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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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当，不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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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O. P" {% z5 r" e    董力阳笑着，心里也在猜测曾毅的来历。他对于国内政治圈里的人和事，可以说是非常熟稔了，但却弄不清曾毅的来头，按照顾迪的说法，曾毅是方南国的保健医生，这明显不全面，只是一个保健医生的话，又怎么会和龙美心搅在一起呢。

    “最近我身体有点不舒服，一点力气都没有，听顾少讲，曾先生的医术非常高明，我就上门求医来了。”董力阳笑着。

    儒子牛和将中岳这才有点明白了，原来董力阳是来求医的。

    将中岳早就知道曾毅医术高明，心道曾毅的名气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连董力阳这样的人物，都不惜亲身来到老熊乡这样的穷乡僻壤，登门求医。

- |; \9 T; d, f2 K8 x( {: \3 N    曾毅心里很明白，董力阳只是在找由头，他这次来老熊乡，绝不会是看病那么简单，“董总在会议室稍坐片刻，我先把设备搬进屋里，马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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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好的，”董力阳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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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美心诧异地看着董力阳，“你满面红光，不像生病啊！”她听了董力阳的话，才把自己这几天睡眠质量好，跟曾毅会治病联系在了一起。

, y* k. `) ?( Q1 J+ y' g    董力阳笑着，“谁说我没有生病？我这病，只有曾先生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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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迪跟着曾毅进了房间，抱怨道：“这是什么破地方啊，我看了一圈，这乡政府大院的二层小楼，竟然是这里的最高建筑了。早知道是这样，我是绝对不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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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j, r3 V) `- h    曾毅笑了笑，“所以组织上才派我下来扶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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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2 |! H+ S1 V9 e+ [' Q3 _+ I0 Q! u) c    顾迪撇了撇嘴，心说要是能扶得起来，怕是早就被人扶了，不过他还是道：“我把董力阳带来了，看他能不能出点什么项目，不管怎么样，都要帮你弄出个漂亮的政绩。”

    “袁文杰的那块地，好像就是跟董力阳合作的。”曾毅说到。

" A' l8 V; Q8 Y5 Y    顾迪知道曾毅这话的意思，他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不过拆迁的事，都是袁文杰自己搞出来的。你放心吧，谁真对我好，谁是看我家老爷子的面对我好，我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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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笑了笑，这顾迪表面看起来纨绔不羁，其实心里全都明白，世家公子哥果然都不简单，各有各的生存之道，“顾省长什么时候去东江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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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_6 i: P+ Q7 W/ q+ ]6 H+ H    “快了，”提起这事，顾迪脸上喜不自禁，道：“我家老爷子对你印象不错，怎么样，有没有去东江发展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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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看着顾迪，不知道这个邀请是顾迪的意思，还是顾明夫的意思，他道：“我走不成，刚把向南姐的投资拉来，哪能撂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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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迪就发着牢骚，“让我怎么说你好呢，当初要是待在荣城，现在……”

    “你说过八遍了，”曾毅笑着打断了顾迪的话，“行了，咱们去看看董力阳到底得了什么病吧。”

第一二零章  麻烦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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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c8 q4 A$ \0 f, s0 M2 J+ S# t    曾毅收拾完东西，洗了个手，就过去给董力阳瞧病。

    会议室里坐了不少人，大家都在等着呢，尤其是龙美心，她从没见曾毅给人治过病，有些好奇。

    “小曾，董先生可是我们南云的贵客，你一定要拿出最好的水平来，”儒子牛面色严肃地看着曾毅，像是在下达一件政治任务。

/ \/ o% T$ u: E5 Z" l1 X1 r    将中岳知道曾毅的水平，就没有说话，曾毅是方书记的保健医生，名副其实的御医，从这个角度讲，曾毅能给董力阳看病，本身就是给董力阳面子了，御医可不是你有钱就能随随便便请到的。

. a, N% D$ u" B; k8 z    董力阳笑着：“曾先生，那就拜托你了。”

    曾毅淡淡一笑，坐下搭了个脉，感觉了一会，就知道董力阳的毛病出在哪里了，道：“没有什么大毛病，只是有轻微的焦虑，导致心神疲惫、虚火上升、脾气暴躁。董总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太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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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7 L1 t. t" e$ K" |0 h    董力阳就点头，道：“是生意上遇到点麻烦，太操心了。”他有点摸不准，不知道是曾毅是真的医术高明呢，还是早已料到了这次自己来老熊乡的目的，所以才会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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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意上的事，永远都是山不转水转，一时的盈亏，董总不要太放在心上。”曾毅就收了脉，道：“无大碍，我给你开剂药缓解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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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O0 e/ _" M) v    “谢谢曾先生，那就请你帮我开剂药吧。”董力阳笑着，眼中带着一丝期待。

    曾毅提起笔，开了个方子，拿起来道：“都是药性温和的药，先吃上三剂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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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d' f! N" ^0 v5 m    董力阳接过来，看是个实实在在的药方，才觉得曾毅可能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来老熊乡的目的，就道：“曾先生说得对，生意上的事，真的是不能太过于在意，劳心伤神啊所以我临时决定，就在这里住上几天，爬爬山、看看水，好好地放松放松，这老熊乡山清水秀、风景独特，确实是个休养的好地方啊。至于生意的事，不管它了，随它去吧，哈哈......”

    曾毅还没说话，儒子牛立刻就表示道：“欢迎啊，董先生尽管在这里住下，我们南云县一定会当好这个主人，做好招待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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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d& k8 G/ j6 @    将中岳也是笑道：“那就祝董先生玩得开心。”

' b0 X5 e1 h) @+ o( p6 Q4 n    曾毅就知道董力阳这次来老熊乡是有目的的，不过董力阳不说，曾毅才懒得去问呢，你爱说不说，我也没工夫管你的闲事，他道：“老熊乡的条件艰苦了一些，要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请董总多理解。”

) z% g! b: b6 J" e; G  {1 |    董力阳笑呵呵地收好药方，看着曾毅道：“那就打搅曾局长了。”

    儒子牛到底是个老政客了，心里就觉得不对劲，自己这位县太爷才是南云的一把手，董力阳不跟自己客气，怎么反倒跟一个卫生局的副局长如此客气呢，就算是生病了有求于人，也不至于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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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N3 ?6 @2 d& U    不过，他还是笑呵呵地道：“小曾啊，组织上就把招待董总的任务交给你了，一定要让董总住得高兴，玩得开心。”

    “我一定尽力做好，”曾毅笑着点头，心里却道爱找谁找谁去，我现在忙得要死，哪有工夫陪董力阳游山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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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 Z1 ^0 V8 l' P5 n3 h    一旁的龙美心皱起了眉头，这么快就看完病了吗？这董胖子完全不像生病的样子啊，不会是别有所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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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招待董力阳的酒席，还在乡政府对面的饭店，因为老熊乡就这么一间饭店。只是这次明显丰盛了很多，饭店老板拿出了不少好货，野猪肉、麂子肉、还有龙美心的那只野鸡，把桌子上摆得满满当当。

    按照惯例，如果没有县委书记的邀请，曾毅这种级别，是不能主动去跟儒子牛坐到一张桌子吃饭的，所以进了饭店之后，他直接就坐在了留给老熊乡乡政府人员的那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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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刚坐下，董力阳就跟顾迪一左一右挨着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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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美心走过来，皱起眉头，董力阳又赶紧站了起来，笑道：“美心小姐，来，你坐这里，我跟顾少坐。”说完，他绕了过去，挨着顾迪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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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 V# P0 |) J  {. A    儒子牛和将中岳此时就尴尬了，这两人都已经站在了主桌前了，本来是想等董力阳落座之后，再邀请一下曾毅的，谁知道董力阳就追着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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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眼神一碰，只好也走了过来，笑着掩饰了一下尴尬，道：“门口这桌好啊，通风，凉快，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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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v) X( a) Z% u8 {2 W$ o    赵成柱的心里，就有些嫉妒不忿，自己这位老熊乡的一把手，都没跟县领导坐到一桌去呢，你一个卫生局的二把手，倒是毫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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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 `; L  r6 W8 ?5 Y  A    吃完饭，陪着董力阳在老熊乡转了转，见缝插针地介绍了一下南云的情况，看天色不早，儒子牛嘱咐了赵成柱一些接待上的事，然后返回了县城。老熊乡的条件他也清楚，留下来也没有住的地方，再说了，总不能一二把手同时脱岗吧。

0 g9 p2 i- Y4 u" ^5 c    第二天上午，县招商办主任廉惠生赶到了老熊乡，将中岳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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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廉惠生是做足了功课来的，不光带了南云县的政策，还带了大量吃的用的，他的任务就是陪董力阳吃好玩好，争取让董力阳在南云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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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T+ W/ F) \2 ?9 P( q5 }    “今天就去神仙台吧，那里的风景非常漂亮，沿路有十几条大小不一的瀑布，等到达神仙台，我们还可以在那里抓鱼吃，都是纯天然的野鱼，味道很不错”廉惠生向董力阳建议今天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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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力阳征求曾毅的意见，“曾局长，你看这个安排如何？”

9 {  G. H' g0 I    曾毅笑道：“我看可以，神仙台很漂亮，就让廉主任陪董总过去散散心吧。”

1 k) x/ b( d( \+ C    “曾局长不一起去吗？”董力阳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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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L6 D( v; m8 p2 Z0 c    “有廉主任陪着，我就不去了。”曾毅笑着，“我今天还要跟左老板上山去看茶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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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5 w0 S* g; O$ c    廉惠生一旁暗道曾毅识趣，你不来最好，否则真要是把投资留在了南云，到时候功劳算谁的啊。廉惠生昨天接到任务时，兴奋得一晚上都没睡好，要是能把董力阳争取到南云，就凭这一份功劳，一个副县长的位子，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 n/ a; g6 a9 o* v  q" N% Z- l    “我喝茶，但还没见过茶树长什么样子呢，”董力阳呵呵笑着，“正好跟曾局长一起去看看。”

6 l7 X; g# a2 Q  p$ K    廉惠生就有点措手不及了，董力阳要是跟曾毅去了，自己干什么啊，他道：“董总，其实去神仙台的路上，就有不少茶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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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 J7 B2 x( ?) U, d1 C7 N  h9 ^    董力阳像是根本没听到廉惠生的话，他看着旁边的顾迪，“顾少，你看怎么样？”

    顾迪呵欠连连，有些无精打采，昨天晚上的硬板床快把他给硌死了，他道：“随便，既然来了，你想去哪里转，就都去转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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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就开始往牛旺林的车上搬设备，准备跟曾毅去茶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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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拖拉机连续蹦了一个多小时，等到了地方，董力阳被颠得头晕眼花，两腿发软，下车后扶着一块石头站了好半天，他才喘过气来，笑道：“曾局长，这老熊乡的路也太难走了。”

    “是啊，老熊乡太穷了，连一条像样的路都没有。”廉惠生及时插上一句。

! V! k1 J3 ~' y    董力阳心说你小子倒是会见缝插针，这地方什么东西都没有，修再好的路有什么用，不过他还是道：“曾局长来这里扶贫实在太辛苦了。对了，南云县有没有做过测算，要是把老熊乡的路都修一遍，需要多少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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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E( p8 c0 w    廉惠生顿时眼神一亮，道：“县里早就想把这条路修一修了，可一测算，需要一千八百万左右的资金，县里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的钱，就一直搁着呢。”

    董力阳道：“有具体的测算报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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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 X+ W# `# J    “有，有，”廉惠生急忙点头，“董总要看的话，我马上把这份报告调出来。”

    “无功不受禄，两千万，可不是个小数啊。”

    曾毅此时突然笑到，他知道董力阳的话是对自己讲的，这些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主，下这么大的本，必是有所图，曾毅不知道董力阳找自己有什么目的，就肯定不会收这份大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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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 o& u# H0 u- [    董力阳怎能不明白曾毅的意思，就尴尬一笑，对廉惠生道：“算了，我也就随便问问，报告就不用调了。”

    廉惠生的鼻子都快气歪了，明明自己马上就要说动董力阳来投钱修路了，却让曾毅的一句话给破坏了，这个曾毅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啊，不帮忙就算了，竟然还从中作梗，这件事，我一定要向儒书记如实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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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从车上搬起一件设备，笑道：“不过董总要是看好老熊乡的发展，倒是可以跟老熊乡政府商量一下，你来修路，等将来路修好了，乡里让你建一座收费站，总不能让你亏了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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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 `; J7 r0 c9 W1 R# p    董力阳就是想给曾毅一份大人情，既然曾毅不要，他也就不提这一茬了，真要是投资的话，天底下能投资的地方多了去，自己何必非要来这鸟不拉屎的老熊乡。

( n$ Q- c6 d  O" {/ y! j# U+ @    “看来董总还是对老熊乡的未来没有信心啊，”曾毅看着董力阳，道：“董总，我今天向你讲一句话，不出两年，老熊乡必然名震天下，那时候你再来投资，怕是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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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 }8 g, u4 `# t6 i9 Y$ x    董力阳并不相信，老熊乡什么优势资源都没有，拿什么来发展，如果论穷的话，老熊乡倒是可以名震天下，他伸手从曾毅手里接过设备，“我来扛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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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 y! ?4 ]* t    廉惠生原来就没打算帮忙，现在对曾毅心里有气，就更是不想动手，但是董力阳都帮忙了，他不好空着手，只好过去客气了一句，道：“董总，你是贵客，怎么能让你搬东西呢，我来，我来。”

* S. {% N& |  _0 q' k0 F, e5 J) w    他刚一伸手，董力阳倒是毫不客气，立刻就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了廉惠生，“那就辛苦廉主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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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6 y* ^5 S8 B7 k, R    廉惠生抱着设备，顿时郁闷得直想吐血，这曾毅坏了自己的好事，自己竟然还要给他当苦力搬东西，他心里真想把这设备给摔了，却又不敢，只好老老实实扛着上山。廉惠生一身虚膘，一看就是很久都没有运动了，扛着设备走到一半，他就不行了，脸色煞白，腿肚子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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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一看，就设备接了过来，道：“我来吧，廉主任歇一歇再上山，一会我们在山上汇合。”

7 m( D5 T+ G% ], u4 _6 l) a    廉惠生实在走不动，一屁股坐在路边的石头上，道：“董总，让……让你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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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把廉惠生这个尾巴甩开，龙美心就问道：“董力阳，你到底怎么回事，我看你不像是来看病的。”

    董力阳擦着头上的汗，道：“美心小姐真是目光如炬，其实我这次来，是想请曾局长为我们久泰集团开个药方。”他看龙美心和曾毅关系不一般，也就没什么忌讳，直接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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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美心有些意外：“开什么药方？你们久泰不是做得挺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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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9 e1 A: M7 [( h    老左是个明白人，他一听就对牛旺林道：“老牛啊，咱们到那边去看看。”说着，领着牛旺林就往旁边去了，很快消失了身影。

! P4 O# P; {5 D/ j8 S0 @    董力阳这才苦着脸道：“曾局长，我这也是没办法了，还请你为我指条明路，董某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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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 R9 L* z5 E, G, m7 O    曾毅心道你终于是憋不住了，有事就有事，何必绕这么弯弯绕，白耽误大家的工夫，“董总，我有些不明白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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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 z( O" S) K5 y    董力阳就站近了几步，道：“袁文杰手里的那块地，曾局长知道吧？”

& s! u* d1 T+ q; p    曾毅点了点头，道：“这块地我知道，地出什么问题了吗？”

1 U* F- Z% L" F9 c    董力阳看曾毅没明白，心里快急死了，道：“因为袁公平的案子，这块地的开发暂时被终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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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e  N' X9 R; x    曾毅“哦”了一声，他以前没把这块地跟袁公平的案子往一块想，董力阳这么一说，他就明白董力阳是为什么事来的了。

    袁公平是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能够达到这个级别的人物，背后都通着天，他的案子可不是那么好办的。案子怎么办，办到一种什么样的程度，这全都是有讲究的，得看上面怎么来定调子，估计没有一年半载，这案子都很难有什么实质性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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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上面没有正式定论之前，所有涉案的东西，都是不能动的，其中也包括袁文杰和久泰集团合作的那个商业广场项目。

7 j- f- s% Z/ \! U2 Z    董力阳就开始倒着苦水：“我当时只是特别看好那块地的升值潜力，要是早知道袁文杰如此胆大妄为，我是说什么也不会跟他合作的。我们久泰集团是上市的大公司，非常注重自己声誉，绝不可能在一些必要的环节上做手脚，按照荣城市的拆迁补偿规定，我们久泰集团其实早就把补偿款打进了这个项目的账号上，甚至补偿标准还高于荣城市的规定，可这笔钱被袁文杰转入拆迁办的账户后，就下落不明了。”

. S) {6 s  Q; G5 _  C3 J    董力阳现在都后悔死了，因为袁公平的案子，商业广场项目意外终止，自己投入进去的资金至今没有下落，这项目今后还做不做，南江省也没有一个准确的说法，只是让久泰集团耐心等待案子了结，并积极配合检方的调查。

    久泰集团为了这次的项目，已经投入了不少的资金，甚至还从全国各地调集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现在项目拖在这里，不上不下的，久泰集团每天都要承受巨大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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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纪委和南江检方可以慢慢地办案，但久泰集团却拖不起，真要是耗上一年半载，久泰集团都要被活活拖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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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 A" C; G+ g  r# V    而且就这么放弃的话，董力阳也是有些不甘心，上十亿的资金就这么打了水漂，久泰集团也要损伤不小的元气啊。

    袁公平案发之后，董力阳立刻开始活动，希望不要让袁公平的案子影响了自己这块地的开发，但未能如愿，中纪委办案，岂是他一个商人能随随便便左右的，商业广场的项目，毫无悬念地被立即终止了。

& c% @2 h* c1 `    董力阳随即又从另外一个方向活动，希望检方能够先把牵扯到这块地皮的问题调查清楚，了解之后，好尽快重启商业广场的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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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t4 H0 T5 M, Q9 N: d! ^" d# U    但南江省没有一个人敢给董力阳做这个主，这个项目涉及到了乔老，没有乔老发话，谁敢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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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I9 d' C' U6 ?/ ~    再说了，也没人愿意提这块地皮，这块地俨然已经成为了南江官场的一块禁区，第一个推动这个项目的区委书记落马了，至今仍在牢笼之中；而重启这个项目的袁公平，也很快就要进去了。一块地皮连续绊倒两位实权官员，大家唯恐避之不及，又有谁还敢再提这块地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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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力阳一番仔细调查分析之后，突然发现，在这个案子中，有一个很关键的人物贯穿了始终，那就是曾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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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 q4 u7 }2 |& x+ ?) E    事件因为曾毅和袁文杰的私怨而爆发，又因曾毅的被双规而彻底激化，最后导致袁公平倒台，项目终止。那么想要重启这个项目，多半还得着落在曾毅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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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  O4 w6 I, S    想通这一点之后，董力阳就开始打听关于曾毅的一切，得知顾迪和曾毅交好，他就撺掇着顾迪来到了南云县。

; p2 D6 ~4 W* s  J6 R% \/ K; E0 o    这个事情实在是太大了，如果没有一个跟曾毅很知心的人引见，人家未必就肯帮你这个忙啊，所以董力阳来到老熊乡之后，也没敢立即就提这件事，他观察了曾毅很久，觉得多少摸准了一点点曾毅的脾气，这才壮着胆子提了出来。

    “曾局长，无论如何，请你要搭救我这一把。”董力阳坐在那里直叹气，“我们久泰集团有上万的员工，真要是被拖垮了，可让这些人去哪里找饭吃啊”

    曾毅没有急于表态，不过他认为董力阳没有说谎，拆迁的事应该是袁文杰自己搞出来的，这事很好调查清楚，董力阳不敢撒谎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久泰集团这次完全就是无妄之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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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_! M3 }( w7 M  z    可以说，董力阳找对了人，在这件事上，只有曾毅最清楚内幕，也只有曾毅才有办法解决。但曾毅跟董力阳只是萍水相逢、交情泛泛，他实在很难找出一个非常必要的理由，来说服自己去帮董力阳。

  G- G" K, b; c" J    “顾迪，我很久不在荣城，袁文杰的案子有什么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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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W1 \6 V, \8 D3 Y    曾毅对董力阳的话不置可否，反而是看着一旁打着呵欠的顾迪。

第一二一章讨价还价

: s- C4 g# ^4 @1 T' c0 v    顾迪打了个呵欠，道：“也没什么新情况，跟董总说得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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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s* ]7 X6 l" \5 j    董力阳一旁心中暗暗惊讶，这个曾毅不简单呐，他没说帮忙，也没说不帮忙，而是去问顾迪，这明显就是要把决定权交给顾迪，是要让久泰集团欠顾迪一个大大的人情啊。

    曾毅听顾迪这么说，也就知道他的心思了，道：“是这样啊，那我就了解了。”

) W1 c; g. D/ H! n6 m    董力阳明显松了一口气，曾毅这一句“我了解了”看似风轻云淡，其实就是答应帮忙去想办法了，不管如何，在这件事上，曾毅肯定会对自己有一个交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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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文杰这个王八蛋，进去了还不让别人消停。”

! N7 y7 B$ o1 b% \6 f    顾迪恨恨地骂了一句，从地上站了起来，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反而是跃跃欲试，道：“到底还有多远到山上啊？今天我一定要爬到最顶。”

    董力阳笑着附和道：“行百里半九十的事，是绝对不能做，今天我就陪顾少一起到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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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行不行啊？”顾迪很怀疑地看了一眼，率先迈步朝山上走去。

- x; O8 B* M6 N$ i    董力阳紧随其后，笑道：“不行也要行，今天我豁出去了，来一个舍命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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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迪此时心情大爽，刚才曾毅那么一问，他就明白曾毅的意思了，说实话，他现在还确实非常需要这一份人情。他马上要去东江了，但在那边毫无根基，如果能有董力阳这样的地头蛇帮衬的话，相信可以在东江混得风生水起，这也是他带董力阳过来的一大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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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Q! F( G4 N( }3 x- C) r( E    当然，他更是感激曾毅，把这么一份大大的人情，白白送给了自己。

& U+ f" `8 Q* Q$ n7 M4 t+ L% q    看着那两人往山上去了，龙美心摆出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对曾毅道：“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挺会做人的，一转眼就让两个人都欠了你一份人情。”

    曾毅呵呵笑着，“没办法啊，我们这些混体制的，就是要处处栽花，你不知道什么哪朵就开了呢！”

1 X9 a4 K% b. N* p$ h/ ]0 q    龙美心就看着曾毅，道：“我怎么就没看出你还有官迷的嗜好呢。”

2 S; r  E/ V5 n# g- M, O    “混体制的，总得有点城府吧，哪能让你随随便便就能看出来，”曾毅大笑，扛起设备，道：“走吧，山顶的风景不错。”

    龙美心有点看不透曾毅，真要是官迷的话，哪个不是削尖了脑袋往领导家里挤，谁会傻得到这穷乡僻壤里来搞扶贫。

) Y5 W  r  k; j. Y" Z1 W9 G* W    这几天下来，龙美心也看出来，曾毅是真心实意地在搞扶贫的，这份诚意，就是老熊乡自己的人都没有，光是每天扛着设备上山下山，就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龙美心空着手看风景，几天下来也是有些吃不消。

    众人爬到山顶，看着远处青山叠嶂，几条小河缠绕其间，不禁心旷神怡、疲劳顿消。

  l6 F% v# v5 B7 ?( K, x    董力阳叹道：“没想到这个地方的风景会这么漂亮，可惜啊，深藏闺中，不为人所知。”

    曾毅看着远方，笑道：“董总，一年之后你再来看，你就会发现这里的山上全都长满了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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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3 A3 m% O1 W$ c    董力阳笑着：“看来曾局长对造福一方很有信心。”

    脸上笑着，董力阳心里对曾毅的话却并不相信，有一些客观因素，并不是人力所能改变的，老熊乡实在是太偏僻了，山水虽好，但比起九寨沟、张家界这样的地方，还是有很大的差距，没有人会为了看这点小风景，专程来钻山沟，太受罪了。

+ Z7 m6 q5 l9 `3 L3 z    “事在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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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看着远处，不做任何解释。

0 R+ B* _- S) E) J8 x0 x, {    董力阳顿了顿，道：“我们久泰集团在全国有大量的在建项目，需要很多的工人，来南云之前，我就有跟南云县建立劳务合作的意向，只是不知道这件事该去找谁洽谈？”

6 e! W( D5 {6 H5 z% g    曾毅笑了笑，董力阳这话说得很有意思，儒子牛、将中岳，包括今天的廉惠生，他们眼巴巴地追到老熊乡，所为何事啊？

1 E. r% |( a2 F: ]3 w4 Q0 p( L    董力阳这摆明是要要送自己一份顺水人情。

    不过对于董力阳的这一番好意，曾毅不会拒绝，南云县没有经济，如果能让更多的人得到外出打工的机会，绝对是好事一桩，他就道：“将县长一直都有将南云打造成劳务输入基地的构想，这倒是跟董总的想法不谋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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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力阳就笑道：“有将县长的支持，想必这件事会非常顺利。”

. D* V: i3 |3 O, F    得知曾毅在南云县扶贫，这件事董力阳来南云之前就想好了，同时久泰集团也确实需要大量的劳动工人，但他不会轻易出手的，送人情也得看清对象再送，万一送错了对象，送给了跟曾毅不对付的领导，那一件好事，也会变成坏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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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返回，在半路上又遇到了哼哧哼哧爬山的廉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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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力阳此行目的已经达到，便道：“廉主任，老熊乡的风光我已经领略到了，等会就返回了，感谢你的盛情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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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5 n2 E# h1 Q    廉惠生有些傻眼，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董力阳怎么会突然改变行程呢，他眼光瞥到曾毅，心里暗恨，肯定是这小子又跟董力阳讲了什么吧，不然董力阳怎么会突然决定返回呢，“董总，老熊乡还有很多风景更好的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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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去了，”董力阳负手下山，“公司还有一大摊事等着处理呢。”

    廉惠生不好再说了什么，恨恨看了曾毅两眼，跟在董力阳身后，琢磨着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让董力阳回心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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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乡政府大院，廉惠生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向儒子牛做了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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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 `0 I' e! |4 q0 Y8 f5 ^* h    “董先生为什么会突然返回，廉惠生，这件事你要给我一个解释，”儒子牛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快，董力阳明明说了要在老熊乡住几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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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廉惠生就道：“儒书记，我已经尽力把工作做到最好了，上午我向董先生详细介绍了咱们南云的情况，以及老熊乡的困境，董先生当时就有在老熊乡投资修路的意向，是曾局长不同意，他说无功不受禄。”

, l$ v0 g3 [+ B8 E8 R/ p& Q1 _    儒子牛就微微皱眉，这个曾毅是怎么回事，董力阳都同意了，他为什么不同意，“廉惠生，你不要怀疑自己的同志，曾毅作为南云县的干部，怎么会不替南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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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T& l  Z  H3 h: U3 \( O    廉惠生继续诉苦：“儒书记，不是我诉苦，曾局长这个人太清高了，务虚不务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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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i# y* f% X    “好了，我知道了，你尽力挽留董先生，实在留不住，就做好欢送的准备。”儒子牛挂了电话，他对廉惠生的话不全信，南云县条件有限，对于董力阳这样的大财主，只能尽力争取，但不能抱太大的希望，董力阳不肯投资，也是预料之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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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有点不明白曾毅的态度，昨天看董力阳的表现，确实有惟曾毅马首是瞻的意思，如果曾毅尽力争取的话，董力阳应该多少会在南云投一点点项目的。

' R0 W: N& `6 S& w2 `2 |    董力阳走的时候，曾毅顺便让他送龙美心回荣城。

/ Z/ m9 c6 v+ o) C2 n' q    龙美心在老熊乡呆了好几天，已经是非常难得了，也算是对自己来跟项目的话有了交代，当下也没拒绝，收拾东西，就上了董力阳的车，她笑吟吟看着曾毅，“有什么要对本姑娘讲的，就赶紧讲。”

% P; i1 W7 d4 D0 j+ i& A2 H    曾毅笑着，“别飙车就行了，说不定那位白少还在路上找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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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龙美心恨恨一瞪眼，摆了摆手，就钻进了车子里。

    董力阳道：“曾局长放心，我一定会小心护送，保证把美心小姐安全送到荣城。”

    曾毅点了点头，然后拿出一副卷轴，道：“还要麻烦董总一件事情，这幅字请你帮我给一位老朋友送过去，联系方式和地址都在里面。”

    董力阳笑着接过来，“我一定会亲自去送，曾局长放心。”

    “一路保重！”曾毅笑呵呵往后退了两步，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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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 e: Y6 A% D    龙美心此时放下车窗，道：“曾毅，本姑娘在这里投的钱，你可不要给我弄赔了，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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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S; ^5 C7 F8 X# ?6 P    曾毅笑着摇手，看着车子冲出老熊乡，消失了踪影。

# t# w+ N$ o1 @- ^9 X3 q: D    等回到南云，上了自己的车之后，董力阳才打开曾毅的那副字，里面一张写有人名的小纸片就掉了出来。董力阳捡起来一看，顿时眼神一亮，心道曾毅果然是位信守承诺的人，这个孟群生自己寻找了很久，可在袁文杰的事情后，这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怎么也找不到，没想到曾毅竟然知道孟群生的下落。

    曾毅给了自己孟群生的联系方式，难道是在暗示这件事能不能解决，孟群生的态度非常关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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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力阳觉得曾毅应该是这个意思，再看那副字，他觉得字迹眼熟，可看到落款，却有些不明白，自己从来没听说过李汉生这个名字。

    算了，等找到孟群生，一切就有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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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美心走后，曾毅专心搞野茶的事情，老左定好老熊乡野茶的分级标准，以及种茶、养茶、摘茶的注意事项后，也离开了老熊乡。另外，老左还实验出了老熊乡野茶的最佳炒制工艺，比起原先山民的粗糙工艺，新的炒茶工艺更能将野茶的香气保留下来。

    曾毅将老左的这些东西全部整理成册，印了好几千册，准备分发给老熊乡家里种茶的群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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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韦向南也派人过来，开始在南云着手建设野茶收储、包装、生产的厂子，前期的投资，包括征地、厂房、设备，总数在一千万左右。

( m; U" N. @5 j    这是南云县迄今为止引来的最大一笔投资，将中岳高度重视，一路大开绿灯，厂子的建设是一天一个进度，曾毅的技术手册，也被南云县要求在几个种有野茶的乡里进行推广。

" Z  d" c. G/ m% [  @! h5 T    反倒是曾毅在老熊乡分发技术册子的事情最不顺利，赵成柱觉得曾毅没有把厂子建在老熊乡，心里很是有些意见，于是阴奉阳违，只是用乡里的大喇叭喊了两次，号召茶农自发来乡政府领取技术册子，这事就算是交待过去了。至于曾毅提议把茶农集中起来，专门讲解培训的事，赵成柱就百般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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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o! ?/ f4 C2 S  e    好在牛旺森对于曾毅的事情非常支持，他派了两个乡政府的工作人员，专门跟着曾毅到各村去宣传新的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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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让曾毅很生气，赵成柱不光是务虚，胸怀也有很大的问题，曾毅下定决心，一定要找个机会把赵成柱踢开，老熊乡有这么一个领头人，实在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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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到了深秋，韦向南在南云的茶厂终于建成，曾毅给老熊乡的野茶起了个名字，叫做“将军茶”，因为南云周围的野茶，以产自将军岭的最为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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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刚从茶田回来，曾毅接到了将中岳的电话，让他到县城来一趟。

    第二天曾毅赶到县城，就先去了县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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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中岳等曾毅坐下，就问道：“茶厂现在已经建成，相关的技术推广也做了很久，什么时候能开始收茶，你有没有一个准确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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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B, M1 i* l5 b    曾毅就道：“快了。不过今年的野茶因为没有精心操作，质量比较差，符合收茶条件的数量不会很多，这一点县里要有思想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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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中岳微微颔首，只要收茶就行，现在下面几个乡的意见很大，县里光让茶农升级技术，在采茶制茶上投入人力物力，却不收茶，要是这样继续下去，茶农的热情很难维持，弄不好还要出乱子，最怕的就是给了希望之后又让人失望。

  p; p- |  G' s8 F- @. I    茶厂的项目是曾毅拉来的，既然曾毅说了很快就能收茶，将中岳也就不再过问，他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道：“这份文件你看一下，我觉得我们的野茶项目，可以试着申请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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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a' y# R    曾毅拿起来一看，是一份省商务厅的通知，南江省下个月要组织一个商贸交流团，前往英国参加贸易博览会。省里会重点扶持一些具有南江特色的项目，对于特别优秀的项目，还会在博览会给予一个专柜支持，现在就是让下面开始往上报项目。

    “除了野茶，我觉得我们南云的旅游项目也符合条件，最好是争取将我们南云的特色打包为一个综合题目，拿去英国展览宣传，提升知名度，扩大影响力。”将中岳说到。

. f# W8 S2 A( P- Q$ Q' i    曾毅就明白将中岳的意思了，他是想让自己到荣城去跑这件事，便道：“我正好要去荣城，跟茶厂的投资方商议收茶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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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o4 x2 B+ ^$ c1 p    将中岳大笑，从抽屉拿出个牛皮纸袋，道：“既然顺道，那这份申请材料，就请你递交给省里的相关部门。”

* c0 L! ]8 A! |3 s; w    曾毅却没有接，道：“我要去了荣城，老熊乡的技术推广工作怕是就要耽搁了，马上要收茶了，县里是不是派一个尽心尽职的人去盯着？”

, X% }" W$ q" N2 u& C- Z    将中岳心道曾毅这是在跟自己提条件呢，老熊乡的事，他多少也听到一些，其实他也有拿掉赵成柱的打算，只是考虑到赵成柱在老熊乡工作了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说了，大家都知道老熊乡穷得厉害，也没人愿意去老熊乡接替赵成柱的工作，所以才一直拖着没办。

    “老熊乡是产茶的重点乡，技术推广的事绝不能容忍有半点的马虎，县里会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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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这才把那个牛皮纸袋接过来，道：“那我明天就启程去荣城。”

    将中岳笑着，心说曾毅现在也学会讨价还价了，跟刚下来时那副谦谦有礼的样子简直天壤之别，他道：“晚上到家里吃饭。”

    “已经跟汤老讲好了，晚上去干休所吃。”

" d6 p3 L9 w' f) y) }6 M    将中岳只好作罢，道：“那就下次吧，等你从荣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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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抱着牛皮纸袋离开县政府，准备到卫生局去报了个到。

) _+ x0 I! [# r( d' v, h* p    一进卫生局的大院，高万祥就跑了出来，他现在还是办公室主任，可在局里的地位已经是一落千丈，“曾局长，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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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嗯”了一声，上楼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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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n6 y  ]  A+ p    高万祥跟在屁股后面，“最近您不在局里，局里发生了一些事，我已经做了成材料，准备向您汇报一下。”

* L1 Z" r5 h3 ?& m    “辛苦高主任了，材料你就放桌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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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l& ^+ a/ _& [0 `) X! P    看曾毅没什么兴趣，高万祥放下材料后，又拿出一串钥匙，道：“曾局长，局里对您的住房问题已经有了安排，这是钥匙。楼层特别好，就在二楼，南北通透，采光也好，里面我已经打扫干净了。”

    曾毅摆了摆手，“拿走，看局里还有哪位同志着急结婚，先给他们用。”

    高万祥额上的汗立刻就下来了，曾毅还记着当时自己给他下套的事呢，他急忙解释道：“曾局长，您放心，这套房绝对没有任何的问题，是局里一直留着的一套房，之前没有任何人住过。”

    曾毅心中冷笑，你高万祥不是很能兴风作浪吗，最后怎样？你不给我分房，我就让你把房子主动送来。曾毅也懒得跟高万祥废话，道：“我还要找王局长请个假，这事就这么定了。”说完，出门往王金堂的办公室去了。

    高万祥站在那里，钥匙放也不是，带走也不是，犹豫了半天，他把钥匙往曾毅办公桌上一放，转身带上门，唉声叹气地下楼去了。

/ @) b: w2 P" u5 z, m* U$ }0 g    曾毅这次返回荣城，荣城的政局变化很大，原来的老省长费民安已经完全退了，去了全国人大；新来的代省长孙文杰，是从中央空降过来的，他原来是民政部的一位副部长；省里原先主管国土资源的副省长王勋，接任了常务副省长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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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n, d! s9 M) A# D1 V. h6 j    其余各位省长，分工都有不同程度的调整，因为顾明夫的调走，省里还增补了一位新的副省长。

第一二二章  组织部二部长

    来到省委省政府门口，曾毅给唐浩然打了个电话，然后直接到了方南国的办公室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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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7 C5 j' t3 z$ u    “方书记正在里面会客，你先等一会吧，”唐浩然热情地朝曾毅伸出手，自从曾毅下去之后，他就没有再见过曾毅了，“坐，先喝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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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从包里拿出一盒茶叶，“尝尝我带的茶叶。”

; j: A0 b3 W8 U5 Y    唐浩然笑着接过茶叶，道：“就算你现在是做茶叶的，不用见人就发，搞得人人皆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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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书记的身体最近如何？”曾毅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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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2 H3 m1 X2 t3 a: H+ b    “很好，背上的旧伤，也已经很久都没有再发作了。前几天我给方书记做按摩，他还夸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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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口还等了很多等着向方南国汇报工作的头头脑脑，看着唐浩然这位省委大秘跟一位年轻人如此热络，不禁都在猜测这位年轻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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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j: q& E( J8 {' y/ h# o; K    过了没多久，里面走出一位神态威严的中年男子，跟唐浩然亲切地打过招呼，夹着一个公文包走了。

    唐浩然随即进了里面，不到一会工夫，他朝曾毅招手，“曾毅，方书记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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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排队的人心中大为震骇，自己为了向方书记汇报工作，已经是提前好几天预约，今天过来还排了大半天的队，这个年轻人是做什么的，竟然一来就能受到方书记的接见。

: D8 B3 @* U: q& _! l    曾毅走进方南国办公室，方南国正批好一份文件，对唐浩然道：“这份是急件，你马上去办。”

    唐浩然接过文件，给方南国的杯子里续满水，又给曾毅倒了杯水，就退出了办公室。

    “坐嘛，”方南国笑了笑，指着办公桌前的椅子，道：“几个月不见，怎么反倒生分了。”

    曾毅就笑呵呵地坐下，顺手又拿出一盒茶叶，“方书记，这是我从南云给您带来的茶叶，您尝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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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6 K3 D9 j0 k# v0 k    方南国拿起茶叶盒，颇有兴趣地看了看包装，道：“听说你在南云扶贫，做的就是这个茶叶？”

    曾毅点了点头，“我给这茶起了个名字，叫做将军茶。南云县大部分地方都种这种茶，如果能够把将军茶的市场做大，南云摘掉国家级贫困县的帽子，就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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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茶？想法不错，”方南国夸了一句，就放下茶叶，他也感觉到曾毅身上有一种很大的变化，比以前踏实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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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您能带头喝将军茶，我相信将军茶很快就能风靡南江。”曾毅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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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南国哈哈一笑，曾毅倒是胆子挺大，竟然把算盘打了自己的头上，他道：“茶叶我收下了。有空的话，你去看看你冯阿姨，她这段日子可是没少念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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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8 m! g2 j6 h    曾毅就点着头，“我准备在方书记这里报完到，就立刻去看望冯阿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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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南国就知道曾毅找自己也没什么正事，他摆了摆手，拿起了桌上的一份待批文件，道：“那晚上到家里来吃饭吧。”

+ U2 g5 M& J1 R! `; K    曾毅知道方南国这是要问一问旧伤恢复上的事情，就道：“谢谢方书记，那我就先去看冯阿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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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3 p: b+ A0 O/ d    出了办公室，唐浩然就道：“晚上怎么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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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O, I4 ?# b2 v. ^/ v" Q    曾毅指了指办公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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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I. ]$ l! i    唐浩然就明白了，他拍了拍曾毅的肩膀，笑道：“那晚上看情况，电话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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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 ~# O' X" ~' d4 F) Q    曾毅告辞了唐浩然，下楼刚出省委大楼，迎面就碰到了分管商业和内外贸易的副省长聂国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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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省长，”曾毅打了个招呼。

    聂国平凝眉看了片刻，认出曾毅了。如今的省委省政府大院里，就没有不认识曾毅的，只是曾毅自己不知道罢了。聂国平双手捧在肚皮上，哈哈道：“是小曾啊，什么时候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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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M1 _( u- b0 W6 G/ o1 L4 s* T    “刚刚到。聂省长今天气色真好。”

    聂国平就猜到曾毅多半是刚从方南国那里出来的，他微笑道：“在基层工作，收获一定很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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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本来想去商务厅呢，现在碰到了分管商务厅的聂国平，心想可省事了，便道：“这不，我正要过去向聂省长您汇报工作呢。”

    聂国平呵呵笑了两声，道：“我要跟孙省长商量点事情，这样吧，让小卢先领你过去，在我那里坐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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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j& T- k9 N- y8 y0 V    “谢谢聂省长，百忙之中，还得抽出空接见我这么一个基层的小干部。”

    聂国平笑着摆了摆手，也不跟曾毅磨牙，上楼去找新来的代省长孙文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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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9 ^  m; q" N7 t2 @. y* m    聂国平的秘书叫做卢晓鹏，他笑着对曾毅道：“曾老弟，我那里有好茶，过去喝喝茶，歇歇脚，从南云过来，路上肯定辛苦了吧。”

# j, m" i0 ]" ~& x3 k5 K    曾毅心里纳闷，自己跟卢晓鹏以前也就是见过面的关系，好像还没熟到称兄道弟的份上吧，他想不到卢晓鹏的这份热情是从哪来的，“那就叨扰卢秘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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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5 _8 Q/ g2 k* S' r' j2 u* a    “有什么叨扰不叨扰的，基层同志来了，本来就应该热情接待嘛，”卢晓鹏笑得非常亲热，领着曾毅就到了聂国平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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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曾毅沏了一杯茶，卢晓鹏就道：“曾老弟，咱们这省政府大楼里，都说你医术高明，是再世华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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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2 L. V8 }: ]! C+ s    曾毅摆摆手，“过奖了，过奖了，我怎么敢跟华佗大师比。”

  P& V5 g# @1 e/ t5 f$ q( u) w    卢晓鹏伸出手，“我最近老觉得身上有点不舒服，你帮帮我给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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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y, g4 g" l    “咳~，这不是举手之劳嘛，”曾毅笑着，心道难怪卢晓鹏对自己这么客气，原来是要让自己给他瞧病啊。

    他伸出手，给卢晓鹏搭了个脉，过了一会，道：“无大碍，常见的小毛病，阴阳不调，我给你开个方子，调理一下就好了。”

    卢晓鹏就稍稍露出点失望的神色，问道：“没有别的毛病吗？”

    曾毅这就有点纳闷了，怎么回事啊，自己说他没病，这卢晓鹏反倒有点失望，这世上怎么还有盼着自己生病的人呢。

  J: i2 {; G9 u+ X# Q8 D9 I1 X    “没有别的毛病，卢秘书的身体好得很，平时肯定经常锻炼。”

% o# O3 b( b) r5 h& o" }    卢晓鹏就收回胳膊，“是啊，我每天都坚持锻炼的，身体是的本钱嘛”

& V, |& y3 a; z, u7 X    曾毅给卢晓鹏开了方子，属于是可吃可不吃的方子，“这药也不用多吃，三剂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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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晓鹏道了声谢，把方子收好，就道：“曾老弟，喝茶，喝茶，”说完起身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拿起一个记事本，认真地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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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直摇头，心说这卢晓鹏真是奇怪，完全就是莫名其妙，自己说他没病，他反倒不高兴了。

    过了半个小时，聂国平回来了，看到曾毅坐在外间，就道：“小卢，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请小曾到里面坐？”

    曾毅起身笑道：“聂省长的办公室里全是机密文件，只有省长才能看，我可不敢进去。”

$ t  N% @6 ]! I6 u( M2 s    “你这个小曾啊，”聂国平笑着打趣一句，道：“来吧，进来。”

0 n" R3 \. b& g6 v) d& u% \# h    进屋坐下，聂国平就问道：“小曾，是不是工作中遇到了什么困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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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 [2 p! G/ P! [1 |    曾毅就笑着道：“聂省长您真是料事如神，对我们这些基层工作者太了解了。我还没汇报呢，你就已经知道我的来意了，搞得我都不好意思讲了。”

( `0 t9 D- Q' G  I+ W    “我就知道你来准有事，”聂国平一脸微笑，道：“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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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就从包里拿出南云县做的那份申请材料，放在了聂国平的办公桌上，“听说下个月省里要组织一个英国的商贸交流团，我们南云县非常珍惜这次机会，这是我们的申请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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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国平就笑道：“你们南云县的领导，倒是挺会挑说客的嘛，把你派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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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组织上信任，才把这件事交给了我。”曾毅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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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先看看再说，”聂国平拿起一副眼镜，把南云县的申请材料浏览了一遍，道：“把整个南云当做一块招牌来运作，这个想法，倒是挺新颖的嘛。”

+ D  a. m; g. v2 P* |; ?    “光有想法肯定不够，还需要聂省长的指导和关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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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k* H1 X+ Q    聂国平放下眼镜，道：“你们的想法很不错，又派来你这么一位能说会道的说客，我看我想否决都很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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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4 b) a) }$ j0 `# \6 s! R    曾毅就知道聂国平这是同意了，赶紧道谢，然后拿出一盒茶叶，“这是我们南云县特产的将军茶，聂省长喝喝看，味道绝不比极品龙井差。”

5 K, l# F* w, Q5 m. w    “小曾啊，这我可就要批评你了，你这完全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作风嘛，今天我要是不给你办事，你这好茶叶是不是就不肯拿出来了啊？”

; ~/ z# p7 D) p: M' u- L    “怎么可能呢，聂省长要是喜欢喝，明天我就让人给你送一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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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呀，”聂国平笑呵呵收起茶叶，道：“让你下去基层，实在是省里的一大损失。现在我有个头疼脑热的，一般都不叫别的医生来，那些医生的水平实在是不能让人放心啊！”

5 T% u* R6 a5 H    曾毅就有点诧异，心说怎么回事，今天怎么所有人都跟自己耗上了呢，“聂省长，有病还是要看大夫的，身体是的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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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2 s1 S6 _( E! d/ H    “今天你来了，正好帮我号号脉，看看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我就信任你的水平。”聂国平笑呵呵地伸出手。

) E: q7 g! P- j) G    曾毅有点想不明白，这真是邪了门，以前也没见你们找我看过病啊，离了我，难道保健局就不转了？

$ Z# v: }/ E  E3 z( ~    不过，他还是搭了个脉，诊断一番，发现聂国平也没有什么大毛病，就是脾胃虚弱，吃东西容易胀气打嗝，别的倒是没有什么了。

    听了曾毅的诊断，聂国平道：“这是个多年的老毛病了，一直也没当回事，没想到你一摸脉就知道了，我就说你下去基层是省里的损失嘛，其他的大夫，可没有你这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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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D6 @' @- l    曾毅笑着，“聂省长过奖了，我争取早日干出政绩，早日回到荣城，为领导们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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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_" m' a7 ^6 A    曾毅写了个方子，聂国平收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客气了几句，曾毅就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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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聂国平的办公室，曾毅还是一头雾水，心说聂国平和卢晓鹏这都是什么毛病，没事怎么喜欢找人把脉啊。

! C% m+ e- }( X( D    出了省委省政府，曾毅又奔卫生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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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1 N% X% A" ^; S    路过郭鹏辉的办公室，他敲门走了进去，准备先去问问冯玉琴在不在厅里。

# I0 Z% X! \' @+ C    郭鹏辉看到曾毅，立刻就从办公桌后面绕了出来，热情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组织部副部长大驾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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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副部长？”曾毅一进门就被说懵了，郭鹏辉这个笑话也太冷了吧，自己竟然都没听懂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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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来来，快坐，”郭鹏辉就拽着曾毅坐下，然后伸出一只胳膊，“帮我把把脉，看看我有没有被提拔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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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d  B) c' H    曾毅快疯掉了，苦笑道：“郭局长，你就别开我玩笑了，我现在正一头雾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所有人见到我，全找我号脉啊！荣城出什么流行病了吗？”

0 f  [% ]1 z/ J0 q$ O2 \& h    郭鹏辉哈哈大笑，道：“大家都等着你这位组织部的副部长提拔呢！”

7 d" G% g. K* Q3 j0 K    “副部长？”曾毅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跟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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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a' a: v  s; n+ @    “看来你还不知道呢，”郭鹏辉给曾毅倒了杯水，笑道：“你现在在荣城的名气可大了去，知道大家怎么称呼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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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9 Y# o" t8 J; [7 V% ~    “组织部副部长？”曾毅问到。

    “对了，”郭鹏辉呵呵笑着，“你认识李应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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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Y) \7 m3 a% I  \7 w# @    曾毅点头，“认识，是顾省长的秘书嘛！”

    “顾省长调走东江的时候，没带他走，安排他去了财政厅，副厅长，”郭鹏辉看着曾毅，“你给顾省长号脉升官的事，现在整个南江省的官场都知道了，等着被你提拔的人，我看可以沿着清江排出三十里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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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4 K$ J7 H. p: s    曾毅哑然失笑，没想到自己这个组织部副部长的外号，竟然是这么得来的。自己当时只是根据脉象，得知了顾明夫欣喜难抑的心理状态，据此推测他可能要升官了，谁知道这事传出去，竟然会变成眼前这个版本，自己真要是有把脉升官的本事，还轮得到别人吗，早就先给自己把上脉了。

5 W( i: P* f6 S! Q" I, p% d& h7 [) O& `    顾明夫本来是最不被大家看好的一位副省长，大家都认为他的仕途要止步于副省长一级了，谁知一转眼，顾明夫竟然到了东江这样的经济大省担任代省长，这简直就是一步登天，这样的官场传奇，谁不想在自己的身上发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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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早在顾明夫升官之前，就已经有曾毅先开了金口，于是大家都想让曾毅也为自己开一次金口。官场上就是有这么一种讲究，你说他迷信也好，说他官迷也好，谁不想为自己讨个好彩头呢，就像过年的时候，谁都希望别人见面对自己说一句“恭喜发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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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鹏辉笑着道：“下次再有提拔的机会，可要先想着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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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曾毅无语了，“你就别开我的玩笑了，事情可不像别人传的那样。”

    郭鹏辉对曾毅还是有些了解的，当下也不开玩笑了，道：“什么时候回到荣城的？”

. u5 r7 A. W' _/ e' F6 E    “刚到，从方书记那里出来，就到这里来了，冯厅长在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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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4 y3 K1 u' U$ `- M    “在，”郭鹏辉就不敢拉着曾毅闲聊了，“你快去吧，冯厅长刚开完会，这会应该在办公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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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G, f! `' S    “那我回头再找你聊，”曾毅抱了个歉，起身上楼到冯玉琴办公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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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玉琴对于曾毅的突然出现，有些意外惊喜，详细地问了问曾毅在南云的工作情况，最后跟方南国一样，让曾毅晚上到家里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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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2 S2 }( z7 l5 n# u0 r" @    晚上曾毅赶到常委一号楼，为方南国详细检查了一下背上的旧伤，已经基本恢复了，再坚持把按摩做一段时间，应该就不会复发了。

    这处旧伤伴随了方南国三十多年，他本以为要带到棺材里去呢，没想到让曾毅给治好了，平白减少了许多痛苦，让他很欣慰，得到曾毅的诊断结果后，平时很少在家喝酒的方南国，竟然破例喝了三小盅，可见他心里有多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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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 K- Z7 _; D) h! O    吃过饭，方南国也不留曾毅，他知道曾毅很久不回荣城了，肯定还有一帮人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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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t1 S' E+ e, _. s0 o" E    果然，曾毅刚出常委一号楼，唐浩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老地方，维纳斯，我已经帮你约好了人。”

% q' V8 u- i: x0 \0 G    叶清菡此时正站在维纳斯的门口，她接到韦向南的通知，说是曾毅回到荣城了，就匆匆赶了过来，结果把手机给落在了家里，等到了维纳斯，她联系不到韦向南，被门卫给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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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1 h8 \+ i1 g7 j" P    “对不起，我们这里是私人会所，如果没有贵宾卡的话，恕不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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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清菡就道：“我是来参加朋友聚会的，我朋友叫曾毅，你可以去查一下，我们定的是维纳斯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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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8 y/ G# V& A' r( M/ r    门卫一听是最高档的维纳斯听，不敢怠慢，用无线对讲跟里面联系了一下，很快就得到了结果，道：“对不起，维纳斯厅今晚接待的不是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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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M* n: i4 D& K4 S) a    门卫看着叶清菡，心说这身行头，并不是什么名牌，不像是能在这里消费的人，看这小妞清秀漂亮，不会是想进去借机靠近某大款吧，这种事可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几乎每天都有发生啊

6 m2 T, f( a, ^: }" E$ P    “那你帮我看一下锦绣厅的客人到了没有，就说我是叶清菡。”

    门卫站着没动，“对不起，我们没有权限打探客人的行程信息，你还是跟你的朋友联系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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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清菡跺了跺脚，想着还是找个电话打给曾毅吧，她对曾毅的电话号码记得很清楚。

; B2 h$ D& y& [( I3 Y, v2 |    “这不是清菡吗？”

4 D3 Y, Q7 x0 ~    维纳斯的门前，此时驶来一辆铮亮的宝马，几位年轻男女走了下来，其中一位长发的青年，跟叶清菡打了招呼。

    叶清菡皱了皱眉，她认识这个年轻人，是自己的同学，叫做杨保才，听说家里很有钱，是做建筑承包生意的。

0 H9 u3 E0 l% I/ Z" ]9 J. u0 Z7 {    看见了同学，叶清菡也不好不打招呼，就道：“杨保才，真是巧啊。”

第一二三章  隐形阶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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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9 q: a6 \# Y, }/ ^% u8 ]    杨保才就道：“真巧，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你来这里玩吗？”

    叶清菡点了一下头，“参加朋友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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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K, e3 ^1 d$ y+ h2 H    杨保才就笑着道：“那一起进去吧。”

+ B  P7 E& H" J  n1 S; r& q    “你先进，我等一下朋友。”叶清菡站着没动。

# \" |8 G* z  h, \4 ]4 {    “站在门口等多不好，我在里面订了包间，先到我那里坐一会，尝尝我存在酒窖里的红酒，等你朋友来了，咱们一起过去，正好也认识认识嘛。”杨保才倒是有些锲而不舍。

( c. J" ~5 y8 P) K9 y: A( T    叶清菡是系里出了名的美女，杨保才对叶清菡一直有些想法，可惜碰了冷钉子，叶清菡始终对他不理不睬，只是个同学关系。今天在维纳斯门口碰到叶清菡，杨保才认为这是个绝佳的机会，可以将自己的经济实力和人脉关系完全展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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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不用了，我朋友马上就到。”叶清菡再次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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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保才尴尬地笑了笑，道：“那我陪你一起等吧。”

# Z- ]+ C: s& i: f    “真的不用，你不进去的话，你的朋友也没法进去。”叶清菡眉头微皱，“你快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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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杨保才一起来的那几位，此时多少也有点看出杨保才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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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位观察得比较仔细，看叶清菡穿着普通，不像是能在维纳斯消费的人，就道：“叶小姐，你是不是忘了带贵宾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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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清菡的脸色微微有些尴尬，她不是没有带卡，而是根本就没有卡，所以才会被门卫给拦住了。

    杨保才恍然大悟，道：“清菡，没有关系，我有白金卡，你朋友要是不来，我可以带你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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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我们杨少可是维纳斯的超级贵宾，”那几位就帮着杨保才说话，“在维纳斯，五层以上的地方，只有白金贵宾才能上去，那里全是商界名流，实力不够的人，是根本申请不到白金贵宾卡的。”

/ P! g5 ?' x* \, l7 s    “对，只有杨少这样年少多金的商界才俊，才能拿到这里的白金卡。”

6 F& E* N0 Y! M    “一会到了里面，说不定还可以见到一些明星呢，杨少可以介绍你认识。”

    几人一番吹捧，连杨保才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他的白金卡，其实是偷拿他老子的，他老子在维纳斯办卡，是为了能够多认识一些商界的朋友，多揽一些工程，有时候也请一些官员来这里吃饭。

$ a8 ?3 t7 _  ?% w1 c- b6 u6 G    因为维纳斯的会员审核标准非常严苛，什么级别能在哪里消费，什么实力的人能办什么级别的贵宾卡，都有详细的规定，杨保才的老子还是走了不少关系，才弄到一张白金卡，用白金卡请那些官员来吃饭，官员也会觉得有面子，办起事来多少会给你一些方便。

    叶清菡站在那里，想走又没法走，听着那些人使劲吹捧杨保才，心说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 C8 r# _; E+ ]( j$ \    过了有十分钟，还不见叶清菡的朋友到，杨保才就道：“清菡，我看就进去等吧，说不定你朋友不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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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保才此时对叶清菡这位朋友的身份，已经有了个大概的估计，应该是位黄金卡会员。在维纳斯，那些超级贵宾根本不用带卡，所有的工作人员全能认识你，你的脸就是会员卡，甚至超级贵宾的朋友也不用带卡，只要一提朋友的名字，说出包间，工作人员也是立刻放行，这就是超级贵宾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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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f% U$ a2 e  X  r8 w" ~3 Y6 F' T    只有普通的贵宾，比如黄金、白金这个级别的会员，进门才会被要求出示会员卡，但如果经常来的白金会员，有时候也可以凭脸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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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清菡被拦在门口，等着朋友拿卡过来，很显然，他这位朋友的级别不高，杨保才就有些不愿意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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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 N- S: a  [8 p$ f* a4 H' z    “对，进去等，杨少在这里存了不少好酒，今天正好开了。”

    众人正在劝呢，一辆出租车缓缓驶到维纳斯门口，曾毅夹着个包走下来，一副乡下干部的模样。

# F$ L# {- H7 G) @# q5 k    “曾毅，”叶清菡立刻眉开眼笑，快步走了过去，“我等你好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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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 l" a# V0 ^5 `    曾毅笑呵呵地看着叶清菡，“怎么不进去等啊？”

    “没事，我喜欢等，”叶清菡笑着，“你在南云怎么样？好像人黑了很多，也瘦了。”

: @$ {& T0 k$ P  {9 p    “瘦了显精神，”曾毅负手站在那，“阿姨最近身体怎么样？”

2 d# g; u  ^4 r/ i& _/ _    “好着呢，上次出院后，就彻底好了，现在每天都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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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那就好，”曾毅笑着，“我还惦记着什么时候去尝尝阿姨的手艺呢。”

9 _& E, u! v6 j    “那就明天吧，”叶清菡眨着清亮的眼睛，“我妈知道你回到荣城，肯定非常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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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怕是不行，”曾毅直摇头，“县里还派给我一大堆任务，等忙完任务，我给你打电话。”

9 S5 G" j3 R* ]& O1 X( D    “这次能在荣城待多久？”叶清菡问到。

, e4 y* \* v1 c    “说不定，大概七八天吧，”曾毅索性站在那里，跟叶清菡聊了起来，“什么时候空了，就到南云来，我带你好好转转，山里的风景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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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清菡郑重其事地点头，“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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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m  `1 C# _8 M    杨保才此时走上前来，笑呵呵地伸出手，“你就是清菡的朋友吧？你好，我是杨保才，是清菡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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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曾毅握了一下，扭头对叶清菡道：“怎么也不介绍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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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H; U9 y& f- P9 c2 H- f    叶清菡就道：“在门口等你的时候，刚好碰到了。”

    曾毅就笑道：“那可真是缘分，杨老弟在哪个厅，一会我过去敬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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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1 D: ?4 j% l    杨保才就道：“汇丰厅，我定的这个厅大，你们几个人，要不一起过来，人多了也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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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l4 D6 F6 j5 v" J! _    曾毅摆了摆手，道：“不了，多谢杨老弟的美意，我们那边已经定好了。”

    看曾毅一副土包子的打扮，却是这副老气横秋的口气，甚至连名字，还有定的包间名都不愿意告诉自己，杨保才的心中顿时不爽，叶清菡怎么会跟这种人搅在一起呢，自己比起他，强得可不是一点半点，叶清菡为什么就看不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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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3 h3 e* r# `8 W& G  B    “站在外面聊天多不好看，大家一起进去吧。”杨保才提议。他已经料定，这小子不敢告诉自己包间名，肯定是档次太低了，不好意思讲，所以他才提议一起进去，这样才有个比较，能让叶清菡看清楚谁更有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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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清菡微微蹙眉，“要不你先进去吧，我们好久没见，有很多话要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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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Z0 Z7 H9 y" H% O# V    杨保才更是生气，跟这种土包子有什么可聊的，无非就是三瓜两枣的事，但他又没法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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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老弟你先进，我一会过去找你，今天汇丰厅的酒水都算我的。”曾毅笑着摆了摆手，既然是叶清菡的同学，面子还是要给足的，不能让叶清菡在同学面前丢了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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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保才心说你好大的口气，好，老子今天就豁出去，喝到你吐血，他一招手，几个人就准备进去。

    刚转身没走几步，就看到维纳斯的总经理卫子刚走了出来，杨保才就站下来，脸上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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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h$ k7 H, f    卫子刚可不是一般的人物，看似只是一家私人会所的经理，可要是没有深厚的背景，这种店怎么可能做大，卫子刚结交的又全是达官贵人，能量实在是不小。所以卫子刚的地位，比起绝大多数的富豪和官僚，还要超然一些，杨保才，包括他的老子杨福星，在维纳斯消费了不知道多少真金白银，也没能让卫子刚主动过来敬上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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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保才没想到今天会在门口遇到卫子刚，心说这是个好机会，如果能认识了卫子刚，那就相当于是人脉拓展了好多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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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u8 j" u5 D! P$ M    “卫总，您好，我是杨保才，”杨保才笑呵呵地伸出手去，“我爸是杨福星，跟您喝过酒的。”

    卫子刚脚步匆忙，嗯啊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杨保才的话，像个肉球似的就朝曾毅滚了过去，老远伸出双手，热情地笑道：“曾局长，我的曾大局长，我可是把您给盼来了。实话说给您听吧，您要是再不光顾我们维纳斯，我可就要去南云找您了。”

1 P' @1 M  v; x% }3 [    杨保才被闪得不轻，伸出去的手支楞在半空中，不知道该怎么办，等扭头看到这一幕，他的下巴差点没摔碎，什么情况啊，卫子刚竟然亲自跑下来迎接一个土包子。

    “卫总，你可是又发福了啊，”曾毅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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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曾局长的时候，我就拼命地吃东西，想得多了，可不就肥了嘛，”卫子刚哈哈笑着，别人想得多了减肥，他想多了反而增肥，也真亏他能说得出口。

& _) z7 {& _- a1 S! V! {    杨保才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什么时候见卫子刚如此谦卑啊，竟然连这么肉麻的笑话都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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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5 B' |" T- A1 P, Q% d2 f    “给你介绍一下，我朋友，叶清菡，”曾毅介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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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会，幸会，清菡小姐果然是清水芙蓉一般，人如其名啊，”卫子刚拱了拱手，“来了怎么不上去呢，快请进，快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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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T9 v1 C) F+ E! p; R- E    叶清菡心里有气，就道：“我倒是想进，你们的门卫不让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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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一听就道：“以后你再来，提我的名字就行，消费都算我的。”

    卫子刚有点尴尬，急忙保证道：“对，对，提曾局长的名字，绝对是畅通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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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4 H+ e. B' H& S( N9 Q/ r2 O    谁知叶清菡道：“我刚才就是报了曾毅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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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子刚的后背，顿时就出了一层冷汗，我的妈呀，今天可是唐大秘书摆宴，自己哪敢不重视，早早就叮嘱了下去，凡是唐秘书和曾局长的人，一律高规格款待，可怎么还闹出这乌龙事件了呢，要是搞砸了唐大秘书的酒宴，唐大秘书还不得恨死自己，以为自己是不够重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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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沉脸，把门口的两个门卫叫了过来，喝道：“你们不想干，就趁早给我卷铺盖滚他娘的蛋我讲了八百遍，凡是曾局长的朋友，全都是我们维纳斯最尊贵的客人，你们耳朵长哪里去了，就是个猪脑子，也该记住了。”

    门卫从没见卫子刚发这么大的火，吓得不轻，哆哆嗦嗦解释道：“卫总，我……我们真不知道曾局长就是曾……曾毅，我们一直都在等曾局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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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j5 R% q" k+ T6 N    卫子刚气不打一处来，碰到这种蠢货下属，自己真不知道要操多少心，你们不知道曾局长叫什么名字，难道就不能仔细问一问吗，他沉眉喝道：“最尊重的客人，你们也敢挡在外面，这件事我一定会严肃处理现在马上给我过来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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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N  k5 c( w  w2 M) U    门卫就急忙过来，向叶清菡道歉：“对不起，我们真不知道曾局长的名字……”

' K. e0 P/ f5 W6 u    曾毅一看就知道门卫没撒谎，他道：“我还以为我去了南云，你卫胖子就把我给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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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敢，曾局长真会开玩笑，”卫子刚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底下人办事，真是太不让人放心，还好我亲自下来了，不然今天就酿成大错了。”

    曾毅跟卫子刚也算是比较熟，不跟他计较，道：“算了，下次注意。”

6 O# d# k; w% P; K& D    “回头我一定吸取教训。”卫子刚连声抱歉，一伸手，从兜里拿出一张卡，递到叶清菡的面前，“清菡小姐，实在是抱歉，底下的人不会办事，惹你生气了。这张卡你收下，算是我们的一点小小表示。”

    杨保才的眼睛都直了，至尊卡啊，自己老子好歹也是几千万的身价，还是走了关系才弄到白金卡，这卫子刚一出手，送给叶清菡的竟然是至尊卡，整个南江，也没有几个人有至尊卡啊，这个叫做曾局长的土包子，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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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5 x7 [% f: I& |! g9 j5 @    叶清菡也知道这卡的份量，没敢收，推辞道：“不用了，就是误会，解释清楚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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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定得收下，你不收下，就是还生我的气呢，”卫子刚很坚持。

3 h3 U5 d  h1 L2 d+ b! z    叶清菡就看着曾毅，意思是这卡自己是绝对不会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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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卫胖子你就不要演戏了，把卡收起来吧，”曾毅笑呵呵看着卫子刚，道：“清菡到你这里来，还要用卡吗？”

    卫子刚一愣神，随即就道：“是，是是，是我糊涂了。清菡小姐是我们的贵宾，维纳斯的大门，随时都为你敞开着呢，用卡实在是太见外了，是我糊涂啊，欢迎清菡小姐以后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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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清菡脸色微红，自己可不是什么贵宾，不过想着以后来这里都不用卡，心里还是有点小小满足，谁都点虚荣心，能够不用卡就进这里的，怕是也没有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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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子刚一伸手，“上面都准备好了，咱们是不是这就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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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点了点头，“上去吧，上去再慢慢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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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7 K, E4 n5 x/ z5 J* I    卫子刚就赶紧在前面带路，准备过去按电梯。

    路过杨保才面前，曾毅突然道：“对了，今晚汇丰厅的消费都算我的，这是清菡的几个同学。”

    杨保才没想到曾毅之前并不是随口一说，心里不禁有些激动，能让卫子刚如此鞍前马后地巴结，一出手就是至尊卡，叶清菡的这位朋友实在是了不得啊，他这一句话，等于是把自己介绍给了卫子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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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0 N& F% D/ j0 L  g0 {    卫子刚就道：“哦，这是杨……杨……”

; w' g0 d! b+ ?. R, _% e    杨保才急忙说道：“我爸是杨福星。”

    “哦，哦，”卫子刚点头笑着，“对，我跟你爸喝过酒的。小杨啊，以后常来玩，需要什么东西就尽管开口，不要客气。回头见到你爸，代我问个好，说有空了我请他喝酒。”

8 @: m- H6 {3 `! _+ b    杨保才喜出望外，恨不得现在立刻就把自己老子喊过来呢，连声说道：“谢谢卫总，谢谢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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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8 X6 I3 u% o: V( ^$ x  A$ U    “行，去玩吧，”卫子刚摆了摆手，一转脸，又换上一副笑容，领着曾毅进了电梯。

6 e3 T( R( p; A9 K7 q4 @    叶清菡看了一眼杨保才，发现杨保才此时看自己的眼神，完全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尊重，脸上的笑容也是全心全意。叶清菡看着曾毅的背影，心里充满了感激，今天在自己的同学面前，曾毅给了自己极大的尊重，捧足了场，否则杨保才绝不会现在这个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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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什么啊？”曾毅喊了一句，招着手，“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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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 D7 C/ P8 c& o    叶清菡脸一红，赶紧快步几步，进了电梯，心里却是腾腾腾狂跳不已。

7 s5 v; V* L; Z0 y    进到顶层的维纳斯厅，唐浩然几个已经等着了，正坐在那里喝茶，泡的正是曾毅今天送来的将军茶。

6 n: Y. ~7 o# e" @4 q    “曾毅，可等到你了，”唐浩然一伸手，“快来，大家都等着你呢！”

    曾毅呵呵笑着，“你们先别说，让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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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3 V. n. Z; q) V! ]6 }    说着，他走过去，在众人的脸上仔细审视了一遍，面色严肃地道：“嗯，你们都病得不轻啊，得的是好病。”

( h+ p0 d" v5 c% a. s& Y3 S2 g    众人大笑，大家都等着开曾毅的玩笑呢，没想到先让曾毅给说了出来，一个个笑道：“组织部副部长发话了，看来大家离进步不远了。”

    叶清菡一头雾水，“谁是组织部副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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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一起指着曾毅，“就是他！”

    “他不是卫生局副局长吗？”叶清菡依旧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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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p. E$ v7 [7 N- q    韦向南笑着招了招手，把叶清菡拽到身边，解释了几句，叶清菡就笑了起来，道：“这不就是迷信嘛，真要是能把脉升官，恐怕他先给自己升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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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b6 Q  R: K3 T    “知我者，清菡也。”曾毅竖起跟大拇指，“官大一级压死人，屋子里就属我的官最小，压力太大了。”

    众人大笑，一起入席，问着曾毅最近在南云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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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向南就道：“你让我建的茶厂，也已经建好了，什么时候开始收茶？还有，市场运作方面你有什么想法？”

" x% G. O1 }! h4 m/ D. C    “今天我给方书记送了一盒将军茶，想让他带头喝将军茶，给做一做宣传，他没同意。”曾毅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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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也是在笑，曾毅可真是胆大，竟然敢找方书记当茶托，方书记能答应你怪呢不过，这个想法倒是很对路，要是方南国肯带头喝将军茶，那整个南云官场，想必很快就要流行喝将军茶了，大老板捧场，下面的怎能不捧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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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笑着道：“方书记不同意，我也只好想别的办法了下个月，我准备带将军茶到英国去试试，看能不能打开洋鬼子的市场。”

第一二四章  破局妙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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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N; R8 y6 d+ M! c" L  i9 c    第二天，曾毅到省商务厅去，南云县的申请就已经通过了，聂国平很大方，一下就给了南云县五个人的名额，可以随商务团一起前往英国。

$ u- g. o7 w6 K) }    出了商务厅，曾毅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将中岳，将中岳在电话里表扬了几句，挂了电话，让人开始着手准备这件事情。

* Z* l, W5 t, e7 v    一辆豪华奔驰此时停在了曾毅面前，张智长麻利地从车上下来，伸出双手笑道：“曾局长，回到荣城怎么也不通知一声，我好做接待工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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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伸出手一握，道：“董总在荣城？”

0 Q: C& t  n( P5 k6 S    “今天上午从京城到的荣城，这不，董先生落地后听说曾局也在荣城，立刻就让我过来接您了。”张智长笑呵呵地拉开车门，“曾局要去哪里，我送您。如果中午没有安排的话，就请给我一个机会，由我来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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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U' K, \/ F9 g+ N* z, f    曾毅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到吃饭的点了，就道：“那就麻烦张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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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 Y3 R" K0 H    “曾局长肯赏光，是我的荣幸，”张智长等曾毅坐进车里，就轻轻合上车门，转身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吩咐司机开车。

! Q  Y/ `! X3 B; ^    通过车内的反光镜，张智长观察着曾毅，心里颇多感慨。这段日子，荣城商业广场的项目，一直都是由他来跟进的，说实话，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件让整个久泰集团都束手无策的事情，竟然在一位县卫生局的副局长的指点下，开始慢慢解冻。董先生这次去京城，听说已经活动得差不多了，项目重启，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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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最后来到一座具有江南水乡风格的院子外面，隔着墙，可以看到里面探出头的翠竹绿树。

. J  q( H/ d$ w+ N! ]7 j    门是那种仿古的门，门口蹲着两只半大的石狮子，门上嵌了两只狮首铜环的门鼻，推开门，就看到一面雕砖影壁，正中间嵌了一尊琉璃做的麒麟。

' C7 X' B8 k- c8 Y3 j, \    “曾局长，这边请，”张智长前面带路，走入一条竹林间的幽静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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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拐一道弯，就听到传来董力阳的笑声，“是曾局长来了吧？”话音刚落，就看董力阳大步走了过来，爽声笑道：“曾局长，咱们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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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y  y0 a, B! ?9 Z    “董总气色不错，”曾毅打着招呼，他是个大夫，总习惯见面看气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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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3 q& H% j9 m    “这都是托曾局长的福”董力阳拱了拱手，道：“快请进，先喝杯茶，我马上让人准备饭菜。”

    曾毅跟着董力阳走了进去，一间从外看毫不起眼的江南风格的房子，走进去之后空间却是很大，宽敞明亮，摆满了各式古董家具。

- `. S$ O, x  N2 ~/ y    “没想到董总在荣城还有这么一处好宅子，”曾毅笑着，坐在了一张太师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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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w9 O" P, X! v5 {    董力阳摆了摆手，“这可不是我的宅子，是荣城几位商界的朋友一块搞的，平时大家有空了，就过来喝喝茶。”

    曾毅就明白了，这也是一间私人会所，规模不大，但档次更高，只有商界的精英人士才会来。维纳斯的规模倒是挺大，但服务的对象不是那么专一，除了商界人士外，还有学界、演艺界的名流，甚至还有很多官员。

$ w  Y* m. x+ c& Q9 _. J0 r6 J4 v" [    等屋里的人都出去，董力阳就道：“这次的事情，非常感谢曾局长的帮助，一直都想向你道声谢呢。”

3 @* d& p5 l" ~5 T3 O    曾毅就笑道：“我好像没有帮董总什么忙，反倒是董总帮我了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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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力阳就知道曾毅不想跟久泰集团的事情多做牵扯，便道：“曾局长让我转交的东西，已经转交到了”说着，他站起来，拿出一副规划图打开挂了起来，道：“这是我们新做的一份规划设计图，曾局长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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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看了一眼，发现新的规划图中，给原先的八路军办事处留下了很大的一块地方，而且是在规划图的最中央，非常显眼，用红色方块标注为“红色文化纪念馆”。

    “以前的八路军办事处，我们准备原址重建，不但要重建，而且还要扩大，要将它建成一座现代化的综合场馆，成为南江最大的红色文化、爱国文化宣传基地。”董力阳笑着，他的这个方案，已经得到了孟群生的同意，孟群生也答应去做乔老的工作，这次自己去京城，就是活动这件事情的，应该说，很顺利。

" x. g5 T+ H" S( V7 F7 J    曾毅心道董力阳可真是奸商，从图上看，八路军办事处的地盘很大，但估计建好之后，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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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V) P5 w# B+ w    以前袁文杰之所以要强拆办事处的那座老楼，一是老楼的位置很重要，二是老楼的破旧跟新建的商业广场格格不入，会影响到商业广场的形象。如果新建了办事处，那么就不存在第二个问题了，至于老楼的位置的问题，董力阳给了这么大的一片地盘，办事处肯定是用不了的，到时候盖一座小楼，周围再修上广场和公园，除非是看规划图，否则谁知道那广场公园是属于办事处的，还是属于商业广场的。

    这样一来，两个问题就全都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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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 Y& A5 C- O6 F    “规划是不错，”曾毅点着头，“但想要重启商业广场的项目，怕是还有点难度。”

* q# M4 M& g, A9 K    曾毅看这董力阳，就算是乔老同意了这个方案，但也不会让你打着搞重建办事处的幌子去建商业广场的，欲盖弥彰的味道太重了。

) r) |. U: |  q+ m) Y, r- r    董力阳笑了两声，“所以，还要请曾局长帮忙啊。”

# g; r: o" X3 _( K; F    曾毅拿起茶杯，“董总言重了，我人微言轻，怕是帮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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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j/ f. p4 P    “曾局长先别忙着拒绝，”董力阳摆了摆手，笑道：“我说的不是商业广场的项目，那个项目我们已经放弃了。在追求经济效益的同时，也要兼顾社会责任，是我们久泰集团一贯的追求，现在，我们久泰集团打算在荣城捐建一座红色文化纪念馆，但是不知道这件事该找谁去接洽，所以想请曾局长指点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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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2 A. B2 ^; M9 }+ w    曾毅的眼角就抬了一下，董力阳这一手实在是太厉害了，再看规划图，曾毅就越发觉得董力阳能将久泰集团做大，绝不是运气和偶然，这个人不但擅长资金运作，而是深谙官场之道，他捐建红色文化纪念馆，实在是盘活全局的一招妙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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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提商业广场，而是只谈捐建红色文化纪念馆，这种事情，在乔老那里的阻力会非常小，在南江，更是不会有人提出拒绝的，一来可以对之前的事情做出弥补，缓和和乔老的关系，二来也是一件政绩工程。

    但其中收益最大的，却是久泰集团，董力阳故意把红色文化纪念馆的规划做得那么大，其实就是想趁着重建办事处的机会，先开始做拆迁的工作，等把这个纪念馆修起来，乔老满意，南江满意，自然就不会有人再去追究之前的事情了，到时候所有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首先是袁文杰的案子，检方一直拖着悬而不决，就是因为强拆办事处的事，等新的办事处建起来，检方再拖着就毫无意义了，不管袁公平的案子最后如何审理，涉及到办事处的所有问题，检方肯定会先予解决的，这个问题解决了，久泰集团被冻结的那笔先期资金，自然就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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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9 N3 |: n# W( R# M) V' B7 Q0 e4 h6 |    其次，按照董力阳的规划，新建的红色文化纪念馆，将被周围的旧建筑包围在中间，到时候显得格格不入的，就不是办事处了，而是周围的老房子。就算董力阳不提，荣城方面肯定也是要对周围的环境进行整改，到时候董力阳再发力，那么重启商业广场项目的事，就会顺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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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说，董力阳的这一招，迎合了各方的需求，让人想拒绝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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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力阳又拿出一副卷轴，道：“这是孟群生转交给我的，曾局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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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0 L5 \! H* F/ q# m2 l/ W    曾毅打开一看，发现是乔文德的字，“有容乃大”，落款却是李汉生。曾毅笑了笑，这倒是很符合乔文德的风格，他没有写“退一步海阔天空”，因为乔文德不是那样的人，也没有写“惩前毖后”、“知错能改善莫大蔫”，毕竟是退了的人，再用这种口吻批评别人，也不合适。

    这个有容乃大，就跟乔文德喜欢自己的字一样，有一丝的自恋情怀，他就是告诉别人，我乔文德是个有胸怀的人。不题乔文德本名，是想先看看南江方面的补救措施是否能让自己满意，满意了，我才是有容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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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局长，你觉得这幅字如何？”董力阳问到。

3 y# x' D- n* [+ M- ^    曾毅想了片刻，道：“好字，笔走龙蛇，意味深长。董总，这幅字能否借我回去临摹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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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d4 a  B& ~+ W    董力阳哈哈笑着，就知道曾毅是答应帮忙了，赶紧把字收好，小心地递到曾毅面前，“曾局长要是喜欢，尽管拿去。”

    曾毅也不客气，就收下了这幅字，上次董力阳送给自己一份顺水人情，自己不还不行。

- L. C, }) t( H  q    事情谈定，董力阳立刻吩咐人开始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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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在荣城待了好几天，直等回南云之前，他向方南国告辞的时候，才带着那副字进了常委一号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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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周末，方南国正坐在书房里看书，知道曾毅来了，就让他进了书房。

5 Q3 J8 s' g* X3 K    “你上次带的茶叶，我尝了，很好。”方南国说了一句，又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 w$ S# s, D8 d/ |  K% Z    曾毅在椅子上坐下，笑道：“您要是喜欢喝，我再给您带，南云别的东西没有，就是将军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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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w" A& e1 b8 A% u  [    方南国看着曾毅手里的卷轴，道：“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5 S3 ?$ [/ F8 D2 K3 \3 r5 n    曾毅就道：“一个朋友给我的，是几个字，我看不准，正想请方书记您给把把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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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南国也是个喜欢书法的人，一听就来了点兴趣，他放下手里的一本书，道：“打开，打开让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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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3 B% O5 ~( e' o- t    曾毅笑呵呵上前，把卷轴上的绳子解开，慢慢展开了，放在方南国面前的书桌上。

+ ?5 @) S( \; x: X    方南国一看，心道好字，书写者笔力浑厚，有一种包罗万象的气势，跟上面的“有容乃大”四个字非常贴切，好字！

    再看落款李汉生，方南国就知道曾毅为什么要带这幅字过来了，这是乔老传达给自己的讯息啊。袁公平之事后，南江省也派人去跟乔老联系了，希望能对这事作出解释，可都被乔老挡在了门外，今天乔老能托人送这四个字过来，好事，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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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m# H+ P& F( q, \  U* A9 n    “你的那位朋友很大方嘛，这么好的一幅字，也肯送给你。”方南国放下这幅字，犀利的眼神看着曾毅，他是位老政客了，只看这四个字，就知道应该还有后文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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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这就道：“是久泰集团的董力阳送给我的，久泰集团准备在原八路军办事处的旧址上，捐建一座红色文化纪念馆。”

& S0 q" |8 l6 {    方南国的心里就在想，这位董力阳倒是好手段，南江省都办不到的事，他反而是替南江给办好了，还征得了乔老的原谅，这幅字上乔老不署本名，应该就是指这个红色纪念馆的事吧，只是不知道这个董力阳有什么目的。

    “以前办事处附近的那个商业广场项目，听说就是久泰集团投资的。”

    方南国就知道了董力阳为什么比南江还急了，他这是在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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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0 @+ u' _0 v    曾毅看方南国没什么表示，道：“方书记，明天我就回南云了。”

    方南国拿起茶杯，重重地饮了一口，然后看着茶杯，意味深长地道：“这么好的茶推销不出去，实在是可惜！”

    曾毅现在已经适应了这种云遮雾罩的官话风格，方南国这句话，你可以理解为他是支持你的将军茶扶贫项目，也可以理解为，他是在借支持这件事，来表明自己在另外一件事情上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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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0 i4 A9 i3 L    出了常委一号楼，曾毅就给董力阳打了个电话，把情况说了一下。

0 Z  J  Z" O- w6 \: y4 G    董力阳再三感激，他来回奔波数月，现在终于是有了个结果。

    回到南云，曾毅先到将中岳那里报到，将中岳还是很关心野茶的事情，见面聊了几句，就道：“和投资商聊得如何，什么时候收茶？”

0 r6 X9 E6 Q' Q) N6 z9 A    “资金应该到账了，明天开始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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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中岳大喜，他是希望这个野茶的项目能够做大的，南云县有一大半的乡都在种野茶，如果这个项目做大，那就可以大面积地带动群众致富，帮南云县摘掉国家级贫困县的帽子，就是自己最大的政绩了。

    正说着呢，县政府办公室主任董自正敲门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份名单，道：“将县长，参加赴英国商贸团的名单出来了，您过过目。”

    “老董啊你通知一下，明天茶厂要收茶，让下面乡里提前做好准备。”将中岳哈哈大笑，他这是故意将曾毅一军，让他明天不收也得收，不过等看到董自正递过来的名单，他的脸色就沉了下去，“这份名单是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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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自正跟了将中岳一段时间了，已经基本摸清楚了县长的脾气，一看就知道将中岳是生气了，赶紧道：“因为这次的商贸团是省商贸厅组织的，所以这份名单是由县商务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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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弹琴，这是商贸团，不是旅行团。”将中岳发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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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y( r8 _" v- Y0 ?8 i    “我让他们重做。”董自正立刻就抽回那份名单。

    将中岳继续道：“省里把这个机会给了我们南云县，是为了扶持我们搞野茶项目、旅游项目的，而不是让某些人趁机出国旅游的，这份名单上面，有哪一个是跟这些项目有关的？我看名单就不用商务局来定了，你亲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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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T! p; Z1 x" k2 K$ |/ [    “好，”董自正应了一声，他看到名单的时候，也想说太不像话了，总共五个名额，商务局局长李顺龙就占了三个，他把在计生委工作的老婆，以及在城管局上班的儿子，都塞入了名单，整个一全家组团出游。剩下的两个名额，李顺龙给了县交通局局长杨伟两口子，这两口是有儿子也带不上的，因为他们的儿子就在英国上学，这次是要去英国看儿子的。

3 a; E  c/ [; A( m* B    好端端的一个商贸团，被搞成了旅行团、探亲团，将中岳如何能不生气，这次的机会对于别的富裕县来说，可有可无，但对于南云和自己来说，非常重要，事关自己振兴南云的计划能否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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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茶厂就派人到南云县各乡开始收茶，因为时节的原因，现在收上来的，大部分都是秋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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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野茶不值钱，很多茶农手里现在就算有春茶，也因为不善保存，导致茶香尽失，无法达到春茶的标准。倒是有很多做零散茶叶生意的人，比较会保存，他们把之前低价收来的野茶，转手卖给了茶厂。

    按照不同的级别分类，茶的价格从每斤30到300元不等，之前乡里发了技术手册和分别标准，茶农也没当回事，现在过来卖茶，看别人的茶比自己卖的贵，这才把乡里发的那本小册子重视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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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很多领了册子就回家擦屁股的，现在都后悔死了，卖茶的时候，一个劲要求再发给自己一本册子。

    韦向南原本只打算用一千万收茶，最后又不得不追加了一千五百万，因为茶叶市场现在还没有打开，这个额度也已经是她的风险承受极限了，再多她也不敢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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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1 A, J) `( k: N1 F- J    半个月后，今年的收茶工作基本就完成了，那些坐等茶叶涨价再卖的人，此时欲哭无泪。

    南云县参加商贸团的名单重新修订之后，新的五人名单，分别是县委常委、宣传部长康德来、曾毅、商务局局长李海龙、旅游局副局长王旭民，以及一个新分配到县里的女大学生，叫做晏容，长得清秀亮丽，充当一行人的翻译。

    准备好所需的东西，一行人开始出发前往荣城，准备跟省里的大部队汇合之后，前往英国。

    因为原本属于自己老婆孩子的名额被人挤掉了，李海龙看谁都跟仇人似的，一路上他除了同康德来聊天外，跟谁都是一句话不说。

第一二五章  太有面子了

    商务团集合的地点，设在了省商务厅指定的国贸大酒店，这是商务厅下属的产业，凡是商务厅的活动，基本都在这里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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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五人到了国贸大酒店，拿着证件去报到，负责接待的是商务厅办公室的一位办事员，他仔细看了五人的证件，就拿出几张房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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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_3 E( r; B( @    “康德来、李顺龙，1414室曾毅、王旭民1416室晏容，122事员把房子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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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德来心道真是到了省城官小一级，自己在南云县好歹也是一堂堂的常委，谁敢对自己这样直呼姓名啊，可到了这里，一个小小的办事员，都敢对自己呼来喝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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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志，能不能给我换个单独的房间？我这个人睡觉打呼噜跟打雷一样，如果吵到别的休息，怕是不好吧？”康德来笑呵呵地跟那位办事员沟通解释，他倒不是睡觉会打呼噜，而是不习惯跟别人睡一间房，另外，他很讨厌那个房间的房号，1414，要死要死，太不吉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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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 @; D' I* b    办事员还没来得及回话，李顺龙就笑着道：“没事，我这个人睡觉死，脑袋一沾枕头，不到五秒就能睡着，而且打雷都吵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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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德来顿时心中不悦，这个李顺龙太没有眼色了，你愿意跟我睡一间房，老子还不愿意呢。领导就是领导，怎么可能跟下属挤一间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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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事员看另外一位都没有意见，就道：“谁睡觉不打呼噜，有困难，克服一下嘛厅里有规定，这次全都是两人一间房，在南江是这样，去了英国还是这样，任何人不得搞特殊。就是聂省长，也要别人一起拼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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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事员用一种能压死人的眼光看着康德来，心说你不过是一个县里的宣传部部长，装什么装，两人一间房还挤着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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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德来就不好意思再提单独睡一间房的要求了，难道自己还能比聂省长更特殊吗，他又道：“那在南江的这几天，我可不可以先不住在这里？我在南江有亲戚……”

  U2 y1 `7 ]* C    南云县在荣城设有办事处，康德来准备去那里对付几天，他心里有疙瘩，坚决不愿意睡死要死的房间。

    “不行”办事员很坚决，“所有人在南江期间，都必须入住厅里指定的房间，没有团领导的批准，一律不准外出行动，晚上厅里会对入住情况进行核实这次的团，是要去英国的，所有团员的一举一动，都代表我们南江的形象，所以聂省长再三强调纪律的问题，绝不允许发生脱团离队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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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G" W  j8 K$ a6 q. X7 J    聂省长的大帽子再次压下来，康德来一肚子的气，没处发泄。

    看康德来还有些不服气，办事员又道：“别的县里的领导过来报到，也没你这么多的要求作为一位领导，更应该以身作则，遵守团里的各项规章制度，为我们这次商贸团的所有成员，作出一个表率。”

    康德来是又气又怒，当着下属的面，自己被一个小小的办事员用这副口吻教训了大半天，真是颜面无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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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 ~! p' ]    “是我考虑不周，没有上升到全局的高度来看待问题。”康德来勉强说完这句，就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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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房间，康德来怎么都不舒服，一想起这个房间的号码，就坐也坐不下，躺也躺不住，他想出去散散心，可一想到那位办事员的嘴脸，又不愿意去请假，憋了一肚子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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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身去泡茶，却发现房间的热水壶还是坏的，康德来就打电话叫酒店送一个新的热水壶过来，谁知半个多小时了，也不见服务员过来。

3 Z2 D9 @8 s7 w; ~+ t6 \; Z. {    康德来终于发了飚，出门叫来服务员，狠狠地训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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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 y! k& x% U' }( ~, H    酒店的服务员连声道歉，说是马上就会拿热水壶过来，结果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那热水壶也没送过来，康德来更是生气。还是曾毅听到动静，把自己这边的热水壶送了过去，康德来这才喝到了热茶。

" x6 A% t- ?5 |" `0 n    晚饭的时候，康德来情绪很差，闷闷吃完，就回房间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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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12点多的时候，曾毅就听隔壁房间有动静，好像是李顺龙在大声叫喊，他赶紧起身过去。

- D7 f2 g, |& {1 @& h    推开门，只见康德来抱着肚子躺在床上痛苦地呻吟，满头都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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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局长，快去叫车过来，康部长肚子疼，必须马上送医院。”李顺龙也是一头大汗，他正迷迷糊糊睡觉呢，被康德来的痛苦叫声给惊醒了。

    曾毅一挽袖子，上前道：“我懂点医术，我先给康部长看看吧。”

+ {5 m- _4 t/ E    李顺龙立时就道：“病情如火，耽搁不起，还是送康部长去医院，让医生给看比较稳妥。”李顺龙这话是有暗指的，你曾毅的医术再好，还能好得过医院的大夫吗，康部长都疼个这个样子了，你竟然还想着拍领导的马屁。

    果然，康德来听到李顺龙的话，看曾毅的眼神就很不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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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的手伸出去了，也只好收回来，算了，那就送医院吧。曾毅在众人中最年轻，当下他就背起康德来，出门直奔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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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务厅的那位办事员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看到康德来一脸冷汗，他也是有些紧张，心说这位南云的领导真是事多，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故啊，“快，快送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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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w0 l; i6 q& B) [/ B    到楼下拦了一辆车，众人直奔距离最近的省人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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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对省人院比较熟悉，到了地方，直接就背着康德来去了夜间急诊室。

    医院的夜间急诊，一般都是由各个科室来轮流值守。今天医院来了几个交通事故的伤者，值守的大夫全去抢救室了，只留下妇科的一位年轻大夫在急诊室守着，他不认识曾毅，看康德来是肚子疼，上前按了几下，根据位置初步判断是急性肠胃炎，就吩咐护士挂上盐水，加了些消炎的药，然后又吩咐护士抽血去化验，查一查是不是还有什么其它的病因。

; s- v5 b( B( x6 w: |" ~! h) K    李顺龙此时拿出手机，道：“康部长，我有个老同学在省人院上班，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 t& ^% k6 f6 c4 |    康德来也对那位年轻的大夫不放心，强忍着疼痛点了点头，道：“大半夜麻烦人家过来，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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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 ^4 z# U" x7 E5 a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李顺龙就摆了摆手，“是跟我关系很好的一位高中同学，也是咱们南云人，我这就叫他过来。”

    李顺龙给自己的老同学打完电话，就听曾毅也在讲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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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r9 M$ E6 y    “……是我在南云的一位领导，肚子疼……嗯，好，那你过来一趟也行……需不需要住院，现在还不清楚，你来了再说吧……好，那等你……”

  c6 {' s0 \$ @    李顺龙就道：“曾局长在省人院也有认识的大夫？”

% _* P0 I& i  {7 f; j. m6 w    曾毅收了电话，道：“我是卫生系统的，这方面认识的人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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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z1 p+ P# w    “这是好事，如果曾局长认识省人院的好大夫，就赶紧请过来吧，看着康部长的这个样子，我的心都揪了起来。”李顺龙心说曾毅可真能装，你一个小县城的卫生局副局长，能在省人院认识什么熟人，充其量就是实习医生罢了，顶死也就是住院医生了。我那个老同学在省人院做了十来年，才不过是个主治医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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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知道李顺龙的意思，也不跟他废话，静静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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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6 |1 i9 N4 T' B' X0 Z; a2 L( j    “康部长，你稍微忍耐片刻，我那位同学马上就到。”李顺龙站在康德来的床边，一脸忧虑关切之色，“他是消化科的主治医师，在肠胃病领域，造诣很深。”

& y% q: y/ Q; a" ~: A    这话让康德来松了口气，自己在荣城人生地不熟的，也只能指望李顺龙的这位老同学了，要是在南云，自己就是咳嗽一声，医院方面也是高度重视，各科专家围在床前会诊，争着要给自己治病。哪像现在，被扔在这急诊室打着吊瓶，冷冷清清，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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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德来心里暗自叹气，本打算这一趟要去英国好好玩一玩的，可到了荣城之后，自己就事事不顺，现在还生了病，可不要因为这个病，耽搁了自己去英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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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q& D8 D' e    过了十来分钟，一位四十六七岁模样的大夫走进了急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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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顺龙一直盯着门口，看到这位大夫，他面色一喜，然后抬起手，道：“老黄，康部长在这边呢，我们可把你给等来了。”

' s2 z- v7 B  V  k+ l    那位大夫听到李顺龙的话，立刻伸出双手，大步走了过来，脸上洋溢着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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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3 {3 l! K. y8 h3 |% \    “康部长，这位就是我同学了，”李顺龙向康德来介绍了一句，随即也赶紧伸出手，准备欢迎自己的老同学。

+ \! C/ J$ O; J& S+ M; i    李顺龙说这话的时候，心中暗暗得意，自己的老同学果然是很给面子啊，这么快的时间就赶了过来，在康部长的面前，着着实实把那位曾局长给比了下去，曾局长请的大夫，此时还不定在哪里呢。

    等黄大夫马上就要走到病床跟前的时候，李顺龙上前一步，准备给自己老同学一个有力的握手，“老黄啊，康部长的病，就全拜托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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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P# J. l. K) Y9 x    “曾局长，怎么是您呐？”

    黄大夫的眼睛根本就没看着李顺龙，他从李顺龙的面前冲了过去，一把抓住曾毅的手，激动地说道：“我是消化科的黄兆博啊，是邵主任手底下的兵，以前咱们见过的。”

+ _6 v: L# u9 j, g' i4 x$ ^2 K6 R) j/ `: W    “你好，黄大夫，感谢你能亲自过来。”曾毅一握手，道：“这位是咱们南云的康部长，是我的领导，今天就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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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r' o4 Y/ s' `7 _    “有曾局长出手，还不是手到病除吗！”黄大夫急忙客气，“不过既然曾局长信得过我，那我就给你打个下手，先帮康部长检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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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顺龙的手伸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来。

    康德来，还有站在一旁的王旭民，此时也是有些惊讶，搞不懂眼前到底是什么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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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部长是曾局长的领导，那就是我的领导了，能够为领导服务，是我的荣幸。”黄兆博此时笑呵呵地到了康德来的床前，和蔼笑道：“康部长，您都有哪些不舒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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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德来差点忘了自己的肚子痛，眼前的情况怎么就看不懂呢，他道：“肚子疼，疼得厉害。”

    “康部长请在床上躺平，我检查一下。”黄兆博伸手按在康部长的腹部，嘴里问道：“这里疼不疼”，看康部长摇头，就又加重几分力气，道：“现在呢。”

    如此几次，连续换了好几个地方之后，黄兆博大概就摸清楚了病情，不过他没着急说出自己的结论，而是一脸的凝重，这么一个简单的急性肠胃炎，曾局长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还大半夜叫医院的大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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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4 m+ ^# l1 \0 q* h7 R# h    黄兆博摇了摇头，是不是有什么自己忽视了的地方，他又把手按在了康部长的腹部，细细感受里面的情况，一边问道：“康部长晚饭几点吃的，都吃了些什么东西？”

    “六点半左右吃的，就是普通的工作餐，我们几个一起都有吃。”

7 {5 v0 x2 a; p6 D    黄兆博就开始皱眉，看来也不是食物中毒，不过按起来，能感觉到胃部有些发硬，这到底是一个什么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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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黄，”李顺龙此时终于反应过来，虽然不知道黄兆博跟曾毅是怎么认识的，但看黄兆博半天不下结论，脸色又如此凝重，他就问道：“康部长肚子疼，到底是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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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_' C$ k4 h3 Y  M4 m    黄兆博心说我要是知道，不早就说了吗，连曾局长都不知道，怕是我也看不出来啊。

) E0 {% B0 _$ G0 S    曾毅此时道：“黄大夫，到底是什么情况，你看出什么，就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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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B# f- L+ r, A    黄兆博仔细又想了一遍，好像真没看出别的，他只得道：“我觉得应该是急性肠胃炎，可能是吃坏东西引起的，我按了胃部，感觉有点发硬，可能胃部还有残留的未消化食物。曾局长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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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3 O2 Y1 J. i9 D: B    曾毅就点了点头，“黄大夫检查得很仔细，就按你说的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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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兆博就有点愣神，不是吧，真的就一个肠胃炎症吗？没道理啊，没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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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急诊室门口传来一阵脚步，邵海波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大堆大夫，各个脸色严肃，气势不俗，他直接来到康德来的病床前，道：“曾毅，这位就是康部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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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7 r3 P2 @9 I    曾毅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南云县的康德来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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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海波就道：“康部长，你好，我是省人院的常务副院长邵海波，我把咱们院里最好的专家都给你带过来了，你尽管放宽心，病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

2 C7 I' s: w* g/ @3 Y; @    康德来这回是真的忘记了肚子疼，省人院的院长，那可都是厅级的干部啊，竟然大半夜的亲自赶来为自己治肚子疼？

' r: ^! v& R8 W% t" W    省人院作为南江省最权威的医疗机构，他的院长牛得不行，记得去年县委书记儒子牛长了结石，送到省人院治疗，当时县里为了保证疗效，托了不少的关系，走了不少门子，省人院才只是派出了一个主任医师，从住院到最后出院，别说是常务副院长，就是一般的副院长，也没露一次面，包括那位主任医师，也才来过两次病房。

    康德来就想起身打个招呼，“邵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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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0 b# n# j0 i2 I: a: U8 g    “躺着，躺着……”邵海波在康德来肩上轻拍两下，“我先给你做个检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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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X! d; }: \$ W+ O3 [    检查的过程和刚才黄兆博差不多，不过邵海波明显果断很多，抬起手，稍作思考，就下了结论，道：“不要紧，是很常见的肠胃炎症，应该吃坏了东西，用点药，明天就能好”

    省人院的常务副院长都这么讲了，康德来是完全放心，道：“麻烦邵院长了。”

5 v' G- A& l) m7 k3 P- o. K    邵院长摆了摆手，示意不必这么客气，此时后面的大夫递上一张写字板，邵海波就提笔在诊断书上“刷刷”写起了治疗方案。

    写完了，他检查一遍，把诊断书拿到曾毅面前，道：“曾毅，你看看？”

5 {1 O1 @! a9 K* m5 q2 f2 q0 f    “师哥定的方案，那肯定是最好的了，”曾毅笑着点头，“刚才黄大夫诊断过一遍，也是这个结论，他说康部长吃坏了东西，胃里还有大量残留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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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P" C* b" @7 U: }    黄兆博就一个激灵，立刻解释道：“我只是感觉胃部病人有点硬，所以做了这个推断，不一定对。”他很紧张，开玩笑，自己难道还能比院长检查出更多的东西吗？

    没想到邵海波却表扬了一句，道：“老黄，你检查得很仔细嘛，做得好。”然后提笔又在诊断书补了一句，道：“就按这个方案治吧，先用催吐的药物，让病人把胃部的残留食物吐出来，然后用消炎药物。”

    后面的大夫接过诊断书，立刻安排护士去准备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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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Y* s! Q8 J& U    曾毅对康德来的这个病最清楚，西医叫做肠胃发炎，中医叫做夹气食伤，这个病是从气上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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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百姓常说“我肚子里憋了一口气”、“我咽不下这口气”，这些话虽然很粗浅，但却非常形象。康德来今天就是这么一种状况，他憋了一肚子的气，晚饭吃到肚子里的东西，因为有这么一股气顶着，就无法从胃中传导到肠道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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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 y# O1 v. J- Q1 Q! Q% C, E    大量的食物堆积在胃中，消化之后开始腐败变质，却无法进入肠道，就开始刺激折磨胃，肚子不疼才怪呢。

2 @2 y; q$ P* G8 l! d/ _$ J    曾毅把康德来背到医院后，就想明白了这个病因，可是康德来不信他，他也不好出手，只好提醒了一下邵海波这个病的关键。

+ ]. _* n$ d2 R. m7 G    邵海波跟曾毅做过师兄弟，也懂中医，所以曾毅一讲，他就明白了，立刻加入催吐这个辅助治疗手段。

    “咱们医院的特护病房，还有空置的吗？”邵海波问到。

    就有医生答道：“财政厅王厅长昨天出院了，他住的那间现在空置着的。”

- E( r7 }! @, G- U    “马上安排康部长住进去，急诊室太吵闹了，康部长怎么能休息好？”邵海波立刻做出了安排，扭头对康德来道：“康部长，你尽管放宽心养病，咱们省人院这次一定会用最好的专家、最好的药、最好的病房，来保证你在最短的时间恢复健康。”

    “这……”

    康德来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省财政厅的王厅长，可是是南江省的财神爷，人人巴结，他住过的病房，档次岂能低了？说是特护病房，其实就是高干病房，达不到正厅的级别，那都是绝对住不进去的，就是下面市里的一把手来了，也要托关系走门子才能住进去。

    实在是没想到啊，曾毅一个县里卫生局的副局长，在省人院居然会有这么大的面子，县委书记儒子牛去年住院的时候，也才不过是住了一间普通的单人病房，那还是托了关系才住进去的，可自己竟然住进了省人院的特护病房。

/ t, s7 V% r1 R- b7 h2 E: [    太有面子了！

    康德来这一天受尽了鸟气，此时终于是找回来了。

第一二六章  又冷又湿

    康德来终于享受到了超规格的厅级干部待遇，有人推床，有人开道，有人开电梯，进了病房，催吐药吃下之后，曾毅在他的背上拍了一下，康德来就疯狂呕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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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6 r/ H8 N$ g6 Y* ?$ {6 O' [    吐出来的东西黄黄绿绿，奇臭无比，还夹杂着一股子酸味，站在病房里一脸关切的李顺龙和王旭民，被这股味道一刺激，顿时也有一种呕吐的欲望，赶紧捂着嘴巴走了出去。

    护士拿走污秽，然后打开换气设备，不到两分钟，屋子里的味道就没有那么难闻了。

- o0 c( D' ~- i; \  G    康德来感觉明显舒服了很多，胃里的东西吐出去，肚子就没那么疼了，脸上的虚汗也不冒了，他看了看曾毅，道：“小曾，这次可多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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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部长太客气了。我是卫生系统的，这方面肯定人头熟一些，不过我宁愿康部长健健康康的，也不原意帮这种小忙。”

    康德来心里舒坦了很多，之前他还以为是曾毅是为了拍马屁才要露医术呢，现在一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人家曾毅是省人院邵院长的师弟，医术肯定了得。而且人也低调踏实，不声不响的，就帮自己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哪像那个李顺龙，不过认识一个主治医生，就说得天花乱坠，好像自己欠了他多大人情似的。

7 O2 g7 W  V/ p- q' C/ O1 q* `    “小曾，我没事了，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护士就行了。”康德来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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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h. e" M. b0 J8 z! u) Q    “那我去跟医院的大夫们道一声谢，一会再来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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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德来连连点头，心说曾毅这个小伙子真是不错，做事有头有尾，不浮夸、不冒失，把方方面面都给考虑到了，难怪听县里的人讲，曾毅在卫生局的声望很高听说在扶贫的时候，曾毅还每天扛着米面设备，跋山涉水，用两只脚把老熊乡的村村寨寨都走遍了，最后把这个野茶的项目给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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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好干部，不去宣传他，难道还要去宣传李顺龙这样组团出游的干部吗。自己这个宣传部长，实在是太失职了，康德来心里拿定主意，等这次商贸团结束后，自己一定要在县里好好地宣传一下曾毅的优秀事迹，说不定南云就能升起一颗政治明星。

    曾毅很快又回来了，带着邵海波，邵海波再次检查了一下康德来的情况，道：“急性症状已经消失了，休息一晚，我看就差不多了。那康部长安心休息，病房里我安排了黄大夫值班，另外，我今晚就在医院的办公室里睡了，有事你让人叫我。”

    康德来心里暖烘烘的，很激动，想不到，实在是想不到，邵海波这位省人院的院长，竟然会对自己这位从县里来的干部如此重视，平时也只有省长病了，省人院才会如此重视吧。

    “这怎么可以呢，邵院长要主持省人院方方面面的事，责任重大，休息不好怎么可以呢我已经感觉好多了，邵院长快回家休息吧，这里有护士在就行”康德来赶紧推辞客气。

    邵海波一摆手，“康部长就不要和我客气了，我跟曾毅虽然只是师兄弟，但比亲兄弟还要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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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2 a( G8 W, m    看着邵海波和曾毅离开，李顺龙的心里很不是滋味，酸溜溜的，本来应该属于自己的风头，全让曾毅出尽了。他把自己的老同学黄兆博拽到一边，“老黄，你给我交个底，曾毅和你们邵院长到底是什么关系？”

# y2 d- p& p& D* m% s    黄兆博道：“就是师兄弟啊，刚才你也听到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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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顺龙不信，只是个师兄弟，邵海波能这么重视吗，他就笑道：“老同学，对我可不能有所隐瞒呐！”

; n+ L) C, k- t; W8 M! T3 L0 C# L    黄兆博就有些不高兴，“这有什么可隐瞒的，省人院的医生全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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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顺龙讪讪一笑，这才放过了黄兆博，心说不应该啊，有哪对师兄弟的情份可以深到这种程度？就今天的场面，完全就是超高规格，邵海波就算是副院长，但如此小题大做，就不怕别的医生有意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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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2 K, |  q# n# ^8 B4 j7 u; S    “老李，我今天连续做了好几台手术，实在是有些顶不住了，我先去休息一会，康部长这里就交给你了，有什么情况，你喊我。”

    病房里有专门给病人家属准备的房间，黄兆博直接推门走了进去，他确实是有些累了，要不是考虑到老家那边还需要李顺龙这个地头蛇多帮衬，他今天绝不会半夜从床上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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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f/ H3 N" K! z3 n' U- n    李顺龙找出一份报纸，坐在病房的沙发上闷闷看了起来，都去休息了，拿自己当护工吗，可他又不敢不在这里盯着。

7 L  ]: R; B. |3 ~5 T( Y    第二天，康德来一觉睡醒，就感觉病完全好了，肚子一点都不疼了，心说这省人院的专家，水平就是高，昨晚自己疼的那会工夫，都感觉整个人要活不下去了呢，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就痊愈了。

/ Y3 f4 m2 y/ l+ H. C; A. C4 q    躺在床上，康德来仔细打量了一下省人院的高干病房，不禁有些咂舌，就这个标准，比起南云的县委小招，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别的不说，单说自己身子下的这张豪华病床，睡起来就是舒服，一晚上没翻身，也没感觉到腰酸背痛。

    曾毅和邵海波一大早就过来了，身后跟着七八个专家，很有气场。

    “康部长，你感觉好点没？”曾毅问到。

6 x* f5 \" E0 _/ T0 B    “好了，完全好了，一点都不疼了。”康德来看着邵海波，“邵院长，太感谢咱们省人院的医务工作人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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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份内职责而已。”邵海波淡淡一笑，“我们再帮康部长做个检查吧。”

    七八个专家上前，检查一番，最后把情况汇总，写入病历，邵海波拿起来一看，就道：“不用再用药了，已经康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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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德来就道：“那是不是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邵海波点了头，“可以出院，回去后一定要多休息，注意饮食，另外，不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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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德来就笑道：“记住了，回去后我一定注意。”

    “康部长，那我就不打搅你休息了，还有好几个病房要去查床。”邵海波转身对曾毅道：“出院手续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我都安排好了。”

    康德来又客气了几句，邵海波就带着一大帮专家出去了，“小曾，商贸团那边，你打过电话了吗？”

6 V$ z" k' E& ?: h    曾毅道：“刚才联系过了，今天商贸团有个重要活动，上午十点的时候，聂省长会过来讲话。”

    康德来原本打算在医院多住几天呢，一听曾毅这么说，他住不下去了，道：“团里的活动，我们一定要参加，不能让人觉得咱们南云的干部在搞特殊，我看现在就出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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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已经准备了早餐，要不等吃完饭，咱们再返回酒店？”曾毅笑道，“时间上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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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 R+ x" \. ?) h+ B    吃完早饭，一行人就准备返回酒店，走到楼下，一辆豪华宾利就停在了那里，司机看到曾毅，就赶紧拉开了车门，“曾局长，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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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d: m! _4 O1 Y# E6 D5 T    曾毅点了点头，对康德来道：“康部长，请上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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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德来又吃了一惊，这辆车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曾毅在荣城认识省人院的院长也就罢了，难道还认识什么大富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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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e/ V. [4 d* }    “这是野茶项目投资商的车，听说康部长来荣城了，本来是要亲自过来拜访的，只是人在外地，一时半会回不来。”

    康德来就“哦”了一声，原来是这个样子，投资商重视自己，那是有道理的，他的厂子设在南云，自然是要跟自己这个南云的主要领导打好关系，“太麻烦人家了，这怎么好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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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2 I% ?8 X0 ]1 |    “康部长你就上车吧，这也是投资商的一片情意，你要是不坐，反而会伤了投资商的心。”曾毅笑道。

    康德来一听，哈哈笑道：“你这个小曾，说得我不坐都不行了，好像我要是不坐这车，就会影响到咱们县招商引资的大好形势似的，这个责任我可担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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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7 {* A5 w3 k( ?" `0 [    康德来笑着，就迈步走向车子，他不想跟曾毅三人挤后座，直接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 y. y% H  P8 L# |) i- O; E# f! V    李顺龙更是不忿，这个曾毅可真会溜须拍马啊，昨天是高干病房，今天又是豪华轿车，把康部长乐得嘴都合不拢，难怪这小子年纪不大，就已经爬到了正科级副局长的位子上。妈的，这都是什么世道，钻营取巧的人步步高升，像自己这种业务能力强的干部，反而是没人提拔，眼看快五十了，还只是个正科级的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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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M; q# s+ X9 {$ S  n8 c    到了酒店之后，商务厅的办事员看康德来没事，也是松了口气，冷冷说道：“赶紧回去准备准备，一会聂省长要过来召开一个重要的会议，任何人不得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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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德来此时也想开了，他不跟这位办事员一般见识，背着手大腹便便上了楼。

    十点钟的时候，聂国平准备走进了会议室，南江省对这次的商贸团高度重视，将由聂国平亲自带队，他今天过来，是要做一个动员会议。

    坐在主席台上，聂国平往下扫了一眼，就看到了曾毅，于是面带微笑，微微颔首。

7 g/ v, S7 O, A- |: `+ ^3 }2 p$ x    下面的人一看，都觉得聂省长是在对自己微笑致意，心说聂省长果然是和蔼可亲，平易近人。

, {1 d' d' c' q    “……希望大家能够高度重视这次商贸交流的机会，紧紧抓住这个国际化的大平台，把我们南江的优势产品、特色产品、拳头产品展现出去，为我们南江的经济发展，翻开新的一篇。我们在做大产品市场的同时，还要注重品牌的培养，精心运作，稳打稳扎，争取拿出几个在国际上都叫得响的品牌，提高南江的知名度……”

    聂国平的讲话不算很罗嗦，很快讲完了这些动员的话，随即面色一肃，道：“这次的商贸交流会，不仅仅是一次展示产品和商机的盛会，也是展现我们南江形象的机会，在这次的全部行程中，所有成员必须严格遵守铁的纪律、注重细节，对于那些胆敢违反纪律的人员，我们一定会追究到底，从重处理，绝不姑息”

+ s( x8 [+ L  e5 h& O    台下的人顿时感觉到一股寒气，看聂省长这副严肃的口气，就绝不是说着玩玩的，弄不好真的会处理几个倒霉鬼。

    聂国平强调纪律，是有原因的，以前国内有不少养尊处优的领导干部，出国之后仍然大摆领导的架子，在国际上闹出不少笑话，影响很坏；更有甚者，利用出国考察的机会，悄无声息地脱团逃跑，从此销声匿迹，被老百姓称之为“裸官外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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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之后，聂国平还是跟曾毅视线一碰，就离开了会场，接下来的三天，商贸团的成员就留在酒店之内，提前熟悉和适应这种集体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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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之后，南江商贸团的所有成员乘坐专机，前往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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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江的气候，一年四季变化都不是很大，现在这个时节，在南江只需一件衬衫加一件外套，就完全可以应付，但到了英国，这里似乎已经提前进入了冬季，空气又冷又湿，南江商贸团一行人刚下飞机，就被这恶劣的天气给来了下马威，很多人冷得直打哆嗦。

    英国方面负责接待的，是伦敦市的一个小官员，他只带了一名翻译，以及几台大巴车，就是全部的欢迎阵容了，完全没有国内常见的彩旗飘扬、横幅招展的热烈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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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国平来之前还准备了一篇讲话，但看到眼前这场面，话就讲不出来了，跟那位伦敦的官员匆匆握了手，寒暄了几句，就上了大巴车，等商贸团一行人把东西装上车，大家就朝伦敦市区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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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展览会，叫做英国伦敦中国博览会，名字很拗口，上面全是地名，意思是在英国伦敦举办的一次中国博览会，是国内政府和英国政府共同举办的一次政府间的商贸交流活动，主要是为了让英国和欧洲的买家了解中国，寻找商机，促进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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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k( B# u1 K: U    展览的会场设在了伦敦奥林匹克展会中心，除了南江省之外，国内其它省份，以及一些大型国企民企、商业团体，也都派来了商贸代表团，南江省并不是第一个到达英国的。

    不过很巧的是，南江跟东江的代表团，住进了同一家酒店。

    吃饭的时候，两家代表团的人就坐在了一起，共同抱怨着伦敦的恶劣天气。

第一二七章  兜底

    东江省副省长陈为民显得非常热络，跟聂国平坐在一桌，聊得非常投机。

+ a9 G; I4 k  B1 D7 ^    东江省现在的省长顾明夫是从南江走出去的，陈为民想趁着这个机会，从聂国平这里多了解一些关于顾明夫的事情，特别是顾明夫的执政理念，免得自己在将来的工作中被动。

    第二天，商贸团的人全都到会展中心去布置展厅，南云县这次分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独立展台，所有展示性的东西，都是在国内准备好的，曾毅带了500斤将军茶，除了提供免费品尝外，还可以应付一些有零买需求的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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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东西都是现成的，布置起来并不困难，曾毅和王旭民比较年轻，承担了大部分的工作，他们很快把展台搭建好，然后把事先做好的展板挂起来，还装了一台大屏幕的平板电视，用来播放录制好的南云风光和介绍片。

    晏容是女孩子，比较细心，就在一旁做一些辅助性的工作，把带来的介绍性材料分类放置，规划东西的摆放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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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i! w5 [+ @    康德来和李顺民搭不上手，就在展厅里四处转悠，看到别人的展台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就回来告诉曾毅他们。

! z/ d$ v* w- M% \/ _% e2 I9 L    这次的展会时间持续比较长，有半个月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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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_. K1 g& u* l    刚开始的第一天，大家都坚守岗位，聂国平还到展厅现场巡视了一番。但从第二天开始，南云县的展台就只剩下曾毅和晏容两个人了，其它县的展位，也差不多是这么一种情况。

    虽然来的时候，聂国平一再强调纪律的问题，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大家好不容易出趟国，你总不能完全不让人家去外面去转转吧。所以大家到了展厅，随便找个借口，这个说自己去上个洗手间，那个说自己出去吃个饭，然后就不见了踪影，等下午展会快结束的时候，这些人又赶了回来，只要不是脱团离队，上面也是睁一眼闭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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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E; P7 i& P0 L4 V( ~4 h; j    但晚上到了酒店，团里就一律不许外出了，不过也这时候没人会外出了，一是伦敦的治安不比国内；二是逛了一天，大家也有些累了。

( f7 X' L; i8 V: t+ n) g# G. I    晏容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只是话不多，有点冷冷清清，没人的时候，就坐在那里看英文的杂志，也不搭理曾毅，曾毅跟她说话，她也只是“嗯嗯”两声，就算是答复过了。

7 w( Z0 [, ]" B' r" y: i    不过好在她很敬业，只要有人往展台前一站，她肯定是面露微笑，用一口流利的英文做着介绍。

6 m2 }! l2 S3 F% a$ x% L' P! T) Z    南云的展台前很少有人光顾，曾毅坐着无聊，旁边的晏容也不跟他聊天，他只好拿着介绍材料，在展厅里到处去派发，他还专门站在其它省份的茶叶展台前派发材料，被人甩了不少的白眼。

    展会进行到第十天，南云的所有项目依旧是少人问津，而且没有收到一笔订单。

    曾毅在展厅又派了一次材料，就回到展位前，看到有人正趴在那里跟晏容聊天，也是商贸团里的成员，是盐山县的一位干部，叫做柴光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油腔滑调，几乎每天都要在南云县的展台前趴上两三个小时，看样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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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2 W' [1 v1 [6 z    “小晏，今天我又给我们盐山拿下了一个大订单。”柴光辉几乎每天都要来向晏容汇报盐山县的订单情况，自以为这是一件很得意的事，是自己能力的体现，却没想到这句话在南云县的人听来，就是一种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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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容果然微蹙眉头，淡淡道：“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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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J7 ]* u5 Y. ~6 [; m    “也没有什么恭喜的，下面我还会拿下更大的订单。”柴光辉显得很热情，“小晏，如果再有客人过来，我也会帮着介绍一下你们南云的项目，你放心，展会结束的时候，我会帮你拿下几个订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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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晏容还是那副冷淡的样子。

% O3 D9 v) Z9 m! _& f    柴光辉像是根本没看出晏容的不悦，趴在那里介绍着自己的成功经验，比如怎么跟客户交流，怎么吸引对方的兴趣，完全不顾晏容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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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心说怎么会有这种自恋狂，一点眼色都没有，他过去在柴光辉的肩上拍了两下，道：“柴科长，刚才路过盐山的展位，我看见站了好几个人，好像是要咨询什么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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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 k0 ~$ C  R4 j8 _    柴光辉就“啊”了一声，道：“那我得回去了，我们那个展位离了我可真不行。”他还不忘对晏容笑了笑，道：“小晏，你把我说的那些东西，都仔细领会一下，我一会再过来。”

    晏容很无语，低头看杂志，理都没理柴光辉的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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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走进展位，喝了几口水，就坐在那里开始想事情，伦敦这边的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茶叶进入欧洲已有很久的历史了，欧洲人对于各种名茶非常了解，将军茶毫无名气，想要撬开这个市场，真的是非常难。

    这几天曾毅也观察到了，像西湖龙井、信阳毛尖这样的老牌子茶叶，还是收到了不少的订单，而将军茶这样新丁，就问者寥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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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必须得想点办法了，不然这次的展会就白来了，曾毅面色凝重，脑子里在琢磨着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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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光瞥到晏容压在杂志下面的一份英国报纸，曾毅突然说道：“晏容，你的那份报纸，可以借我看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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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容也没说话，从杂志下抽出报纸，就递给了曾毅。她心里很不悦，刚打发走一个烦人的家伙，就又来了一个。展会开始的前两天，曾毅就是找这种无聊的借口来跟自己说话，自己没搭理他，他才知难而退了，怎么今天又使出这一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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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1 b9 `& d5 J9 w" O; e! q    曾毅接过报纸，把露在最上面那条新闻看完，就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脸上露出沉思的表情。

; {' ~7 Q& V% I+ B/ H    晏容有些意外，曾毅真的不再跟她闲聊了，她反而也没有觉得高兴。

    傍晚停展的时候，南云县依旧是毫无斩获，在回酒店的大巴车上，每个人见到曾毅，第一句话都是：“怎么样，今天的订单肯定不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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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W8 {; w( H4 f8 z  \8 t    看着这人幸灾乐祸的表情，晏容有些愤怒，但又无法反驳，只得往耳朵里塞上耳机，只当装作是听不见。

2 B( {+ E$ F! C/ F* m' n- t    曾毅倒是一副好脾气，没有发火，只是很平淡地告诉对方：“很快就可以打开局面了。”

    晏容看着曾毅，心里有些瞧不起，这句话你已经说了十天，可到现在依旧是没有打开局面，也不知道你哪来的信心。

3 {% T7 v0 f7 o    车上的人听了曾毅的话，就道：“曾局长说得对，道路虽然是曲折的，但前途是光明的嘛。南云的宣传册我也看了，项目很不错，茶是好茶，风景是好风景，相信只要坚持下去，订单肯定是会有的。”

    众人大笑，订单肯定是有的，这话是没错，但数量怕是就很难说了，买一斤茶叶，那也算是订单嘛。

2 K# \! |/ s1 A: ?    “曾局长这几天一直在展厅里派发宣传册，所做的努力我们都是看到了的，所谓天道酬勤，相信南云肯定会后来居上的。”

3 N5 {# a, S; y' T' p" f  n    车里又是一片笑声，真要是这么容易，大家都去散传单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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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针对南云，是有原因的，这次商贸会的展位有限，省里有很多个非常有优势的项目，都被合并在一个展台进行展示，而南云一个贫困县，却得到了一个独立的展台，这让其它县的同志心里有些不忿，所以全都盯着南云看呢，如果南云不能在这次的展览会上拿出一份漂亮的成绩，到时候绝对比现在还要难堪。

    回到酒店不久，有人过来敲门，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人，笑呵呵地问道：“请问，哪位是南云县卫生局的曾局长？”

    曾毅道：“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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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我是东江贸易团的，吃饭的时候我们见过的”那人就朝曾毅伸出手，“曾局长现在方便不？我们团里有人不适应伦敦的气候，身体有点不舒服，知道曾大夫的医术高明，就想请你过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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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团这次没有带医生过来吗？”曾毅问到，一个南江，一个东江，中间隔了十万八千里，你们从哪得知我的医术很高明？再说了，团里这么多领导，出来肯定会带医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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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有些尴尬，笑道：“曾局长还是走一趟吧，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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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很客气，曾毅也不好拒绝，就拿出自己的行医箱，道：“好吧，我跟你过去看一下。”说完他扭头看着王旭民，道：“王局长，一会要是团里查房，帮忙给我解释一句。”

    王旭民点着头，“好，没问题。”心里却是很纳闷，曾毅的医术很高明吗，身为南云的干部，我都不知道，怎么东江的干部反而知道了，还上门求医来了，这事真是邪性了。

    那位东江的干部领着曾毅上了楼，来到一个房间门口，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去。

4 d) Z* W: W* O* W/ }8 x5 `    曾毅进门看到是东江省的副省长陈为民，就隐约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心说自己组织部二部长的名声，如今连东江的人也知道了吗？

    陈为民朝曾毅招了招手，热情道：“小曾同志，快进来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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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Y+ I; f0 t9 x9 S' V- @& D0 Y4 X    曾毅就打了个招呼，道：“陈省长，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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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5 ~& i: ?4 `5 q5 K    陈为民摆了摆手，示意那位干部出去，然后道：“不要拘束嘛，快坐你的名字，我可是听到过很多次了，一点都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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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在东江认识的人也就两个，一个是顾迪，一个是董力阳，也不知道陈为民说的是谁，陈为民不提，曾毅也不问，他找了个位子坐下，等着陈为民的下文。

- g6 S1 A. P" r+ L& ~    “听说你这次来伦敦，是为了推广南云的茶叶？”陈为民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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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点了点头，“叫做将军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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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 w& p- F+ f; W" y    “参加这么一次大型的交流会很不容易，一定要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争取打开局面”陈为民呵呵笑着，“东江也是一个产茶的大省，目前国内出口的绿茶，有四成都出自东江。在这方面，东江的推广经验相对成熟一些，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千万不要客气啊，大家都是兄弟省份嘛，来伦敦的目标也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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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F9 m* b7 n    曾毅有些讶异，不知道陈为民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但这明显是在帮自己了。

! [; J9 A) b2 }    东江确实是国内最大的茶叶出口省份，目前国内出口茶叶的市场规模，每年大概在40亿美金左右，其中三分之一都归了东江省，陈为民的意思也很好理解，他可以帮曾毅兜底，届时如果将军茶无法打开局面的话，陈为民可以让将军茶通过东江省的渠道进行出口。

2 u& z! b. A- f    陈为民绝对是好意，但曾毅却不打算走东江的渠道，东江省茶叶出口的量很大，帮衬一下将军茶绝对是没有问题，但东江主要做的是低端市场，平均下来，每斤茶叶的出口价格只有5美元左右，这个价格要远远低于了将军茶的收购价格。

& `3 u4 g6 K, h1 t5 I# n    曾毅可不想让韦向南赔钱，再说了，将军茶的品质口感一点不比极品龙井茶，曾毅想把它打造为高端产品，不想走低端的路子。

2 n" e) R' I0 q- c; q; O$ [% S    “谢谢陈省长了，东江在这方面确实是老大哥，如果有需要老大哥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会提出来的。”

    曾毅笑着，对于陈为民的好意，自己必须要领，尤其是在南江省自己的人都想看南云笑话的时候，陈为民作为他省的副省长，能够伸出援助之手，这绝对是难能可贵。

    陈为民淡淡一笑，他知道曾毅这句话的意思其实就是婉拒了，但他也不生气。

    南云县连续十天无订单的事情，陈为民已经听说了，这件事本来跟他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但他跟董力阳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以前董力阳曾帮过他一个大忙。这次带团出来的时候，董力阳开了口，说是如果有可能的话，就关照一下南云的将军茶项目。

8 h# ^% _3 Y  p: U* y    陈为民不好拒绝，但毕竟这又是隔了省的事，他无法直接帮忙，所以就把自己的意思传达了一下，至于接不接受，那是曾毅的事了。如果将军茶真能打开市场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如果不成功，曾毅到时候自然就会再来找自己帮忙的。

    不过，陈为民认为曾毅肯定会在最后来找自己的，将军茶很难打开市场，白来一趟伦敦，曾毅空手回去，是很难交待的。

7 @: _  l$ \6 c! t    曾毅想着陈为民是要找自己把脉的，结果陈为民天南海北讲了半个小时，直到最后曾毅告辞，他也没有提看病的事，这倒让曾毅有些纳闷了，搞不明白陈为民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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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房间，王旭民正躺在床上按着手里的电视遥控器，问道：“曾局长，东江团的人得了什么病？”

    “就是水土不服，现在已经没事了。”曾毅随便应付了一句。

    王旭民也不追问，连续换了很多个台之后，终于锁定了一个体育节目，他不懂英语，根本听不懂电视里的对话，也只能看一看球赛了。

" L# g& K/ L$ w! {4 i/ `9 Z    吃过晚饭，康德来把大家召集起来，开了一个小会。

    听到曾毅说今天依旧是毫无所获，康德来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项目的事还是需要从长计议，想着要毕其功于一役，是不太现实的。这样吧，明天的展台就由我来守。小曾，你带着小晏到处去看看，出一趟国不容易，也不能光想着工作的事，该休息还是要休息的。”

    南云县的几个人就都有些丧气，康德来不懂英语，他来守展台的话，除了派派传单，就什么也做不了。现在他这么说，大家就知道康德来已经是放弃了。

第一二八章  白金汉宫

    “时间还有几天，我们还有机会，”曾毅说到，“我个人相信事在人为，不到最后一刻，我是不会放弃的，真的到了最后一刻，我更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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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顺龙和王旭民看着曾毅，没说什么，他们这几天没有去守展台，所以没资格说曾毅，但心里都觉得曾毅这话只是在唱高调，展会最后是要看成绩的，不是话说得漂亮，就能拿出漂亮的成绩。

    晏容眉头微蹙，对曾毅的看更差了，这种话谁不会说，关键是拿出解决的办来。

% ~1 Q$ u4 V: B) T) U7 u    康德来却是点着头，道：“小曾同志能用这种态度来对待工作，是正确的，眼下情况虽然不太乐观，但我们还是要充满信心，还是要以饱满的热情，投入到工作之中去。”

    康德来这话说得明显没有底气，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眼下的情况又何止是不太乐观，简直是糟糕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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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h3 R) r5 v& b. K    说完这句，康德来就宣布散会：“今天就这样吧，大家早点休息，养足了精神，才能更好地工作。”

* E* J$ s' b1 w# v4 j9 i    展会第十一天，南云小组的五个成员集体上阵，可到了停展的时候，依旧是毫无所获，回酒店的大巴车上，其它县的奚落就更加厉害，除了曾毅外，其余四人的脸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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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9 h' |2 X3 N4 F& [    康德来下了车，晚饭也没有吃，就直接回屋子睡觉去了，脸上的神情十分低落沉重。

, M, G9 A/ Q0 E; A* e4 v    第十二天的早上，曾毅提着行医箱出门，到了展会现场，他就向康德来请假，“康部长，我有点事情，需要离开半天。”

    康德来看起来情绪很差，挥了挥手，道：“去吧，记得按时回来。”

    “小晏我也想一起借走，她的英语好，”曾毅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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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_% A9 x& l: z0 o# {" G. [    康德来叹了口气，道：“去吧，你俩一块出去转转，这里有我守着就行。”

    晏容脸色冰冷，果然是只会嘴上说说，前天还大义凛然说自己要坚持到最后一刻，这才一天，就要临阵脱逃了，她道：“我有工作要做，曾局长自己去吧。”

    曾毅道：“我今天出去，也是为了项目的事情，我需要个助手。”

    康德来就道：“大家万里迢迢来到这里，都是为了工作，既然小曾那边需要帮忙，小晏你就不要推辞了，跟小曾局长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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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容心中虽然不高兴，但曾毅打着工作的幌子，她也没办拒绝，她这次的分工，就是配合其他几人的工作，当下她收拾了一下东西，跟着曾毅出了展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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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要去哪里？”晏容心中生气，连曾局长三个字都懒得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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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0 u' Q3 J9 @  i% n    “到了你就知道了。”曾毅伸手拦了辆车，等晏容坐进去之后，才道：“去白金汉宫。”

3 e8 U6 U8 B' @( |9 y# ?( j. J    晏容差点就要推车门下车，说了是去办事，结果又去白金汉宫，这还不是去游玩吗？白金汉宫是英国女王的官邸，每年会有两个月的开放时间，提供部分房间供大众前去参观，但现在并不属于开放期，前几天康德来他们也来这里转了，就在王宫的外面拍了很多皇家门卫换岗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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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去白金汉宫，有机会看到女王吗？”曾毅问到。

    英国的出租车司机，跟国内没什么两样，比较健谈，他道：“女王病了，媒体说她现在住在郊外的温莎城堡，你们去白金汉宫，肯定是见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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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R# z0 g( n    “那过几天的皇家阅兵仪式，女王能出席吗？”曾毅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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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就来了兴致，道：“我押了五百英镑，赌女王不会出席。”

( j4 b9 Z# G; \6 E+ c3 z    晏容快气晕了，听曾毅跟司机聊天，流利至极，毫无沟通障碍，他的英语水平完全可以应付交流，却借口自己的英语好，把自己拉了出来。晏容冷着脸坐在那里，索性不理曾毅，一会到了地方，只要曾毅是去游玩，自己马上掉头就走，白金汉宫有什么好看的，自己早都来过很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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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这段时间，英国最热的话题，就是英女王能不能出席一年一度的皇家阅兵仪式。自英女王登基以来，每年她的生日，必会举行盛大的皇家阅兵仪式，除了中间有一年因为工人大罢工没有举行外，其余所有的年份，都是如期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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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英女王很长寿，明年就是登基60周年的纪念，全英国人都在期待这个重要的日子呢，女王却病倒了，前段时间有一个很重要的授勋仪式，却因为女王都生病无主持而被取消，所以现在都在猜测今年的皇家阅兵会不会如期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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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M! a& z( }0 a    不光是英国人在猜，其他国家的民众也都在猜，曾毅昨天看了报纸，现在有很多博彩公司都针对这件事开出了盘口，赌今年阅兵式能举行的赔率是1赔3.5，赌英女王明年能举办自己登基60周年庆典的赔率居然是1赔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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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0 O' \+ ]% w) t    赔率越高，就意味着事件发生的概率越低，可见现在英国人也很不好看自己女王的身体状况，他们认为女王就算能撑过今年，也绝不会撑过明年了。

    车子到达白金汉宫前的广场，远远可以看见白金汉宫上飘扬着英国国旗，证明女王此时不在宫内，如果在宫内，王宫上方悬挂的会是王室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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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A- w8 O& L2 C+ z    下车的时候，曾毅对出租车的司机道：“我建议你回头再买500英镑，压女王可以出席今年的阅兵式。”

1 Q, n) P- @. [    司机耸肩，“瓦伊？哥们，你有什么内幕消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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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笑着摇头，“我没有任何的内幕，不过你照我说的去做，肯定能赚一笔。”

. R% G) w9 `8 v5 c6 d* ~( O    司机眼神一亮，追问道：“这是预言？你是于中国的巫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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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t# k5 F; Z* \. Q$ M    曾毅也不解释，推门下车，把自己的行医箱交到了晏容的手里，道：“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助手了，不需要你说话，你只要提着箱子站在一旁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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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曾毅背着手，踱着四平八稳的步子朝白金汉宫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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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8 l5 o& {! d, U3 P    晏容看着曾毅的背影，恨不得牙根直痒痒，她真想摔掉曾毅的最好书城整理～这只破木箱子，出来游玩，竟然还要找个助手帮你提箱子吗，你这个卫生局副局长的谱，未免也太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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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D5 o" A; y- i- N    拎了拎，发现这箱子还有点沉，晏容心里就把曾毅给咒死了，这人不光是可恶，而且还没有绅士风度，竟然让自己这样的漂亮女生来提这么重的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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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曾毅穿过广场上的雕像，直接就朝白金汉宫的南大门而去，晏容的脸上又露出一副准备看热闹的笑容，这个乡下来的土包子局长，以为白金汉宫是你南云县的卫生局吗，是个人都能随随便便就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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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C/ [# }! {. l9 i    如果没有王室的邀请，那扇大门是不会打开的。就算在向公众开放的两个月内，白金汉宫的参观门票也是一票难求，如果没有提前预约的，就只能在售票处排几个小时的长队了。

" v9 d1 e+ R7 W- ^- i' f3 x    南大门的门口，站着皇室门卫，红色的上衣，黑色的裤子，脑袋上戴着那奇怪的毛茸茸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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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曾毅走过来，门卫上前一步，拦住了曾毅。跟在后面的晏容就露出了坏笑，这个土包子，出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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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6 {% b" f; a2 m, F. o  Z* m    曾毅从上衣兜里拿出一张邀请函，道：“我是中国的医生，已经约好了，后面那位女士是我的助手。”

    门卫查验了一番曾毅的通行证，就退后一步，让开了路，王宫的铁栏杆大门随即打开。

3 H) b- ?# }2 p    看着曾毅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晏容傻眼了，这个土包子怎么会有英国王室的邀请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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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毅回头，道：“走快点。”

    晏容“啊”了一声，赶紧低头快步跟上，心里却是怎么都想不明白，不应该啊，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英国人，都不会听说过南云这个地方，英国王宫的大门，又怎么会为南云卫生局的副局长打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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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c% q3 ^; J; ^! n    走到王宫门口，一位身穿深蓝色管家服的英国老头走了出来，弯腰施礼，道：“是中国的曾毅大夫吧？”

9 ^! L" g! `9 e% ]0 S    曾毅只是微微颔首，“是。”

    老管家立刻在前带路，领着曾毅走进了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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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宫的层高非常高，人走入里面，会显得有些渺小，随处可见的大理石柱，撑起了整座王宫的架构，走廊的地上铺满了红地毯，两侧放置了不少老式的红木沙发，墙上挂着的巨幅画框，里面全都是历代著名画家的上乘之作，画的内容，多是英国王室历代君王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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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宫殿装饰得流金溢彩，富丽堂皇，曾毅最喜欢的，是拱形圆顶垂下来的巨型吊灯，上面至少插了上百根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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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这里，有一种穿越时光的感觉，能让人切身感受到这个曾经“日不落帝国”君王的辉煌和富有。

    时至今日，英国王室已经没有了昔日的风光，虽然英女王名义上还是16个国家的最高统帅，但其实他们连自己的主都很难做了。

1 v1 ]6 p- j: Q% j    就拿眼前的白金汉宫来说，作为英女王自己的住所，竟然敞开了供游人参观，有人说是因为英女王拥有的古城堡、古文物太多，每年用来修缮和维护的费用太高，才不得不靠旅游收入来填补维护费用。但也有人讲，是因为英国政府要求英女王降低每年从政府领取的俸禄，女王没有答应，政府便开放了白金汉宫，如果不是女王最后妥协，怕是白金汉宫就要被全年开放了。

    如今的英女王，已经成为了一种精神象征、一份文化标本，不再跟政治有任何的瓜葛，但她的存在，对英国仍然是至关重要的，她在一定程度保证上英国的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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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6 A2 I. T. ^/ q5 @7 X    在英国，你可以看见人们反对政府、唾骂政客，但很少会看到有人反对英女王。政治家可以不被人喜欢，甚至被选民选下台，但英女王的存在，却向世人证明着一个国家的存在和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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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管家领着曾毅走进了一间接见厅，里面有一位金发碧眼的女郎，上前伸手道：“你好，我是王室的工作人员，负责女王的健康问题，我叫做凯琳。”

    曾毅握了握手，“认识你很高兴。”

    “请坐，”凯琳一伸手，请曾毅坐在了一张红木沙发上，“你的信函我们收到了，首先，感谢你对女王健康的关注，另外，我们想验一下你的医学资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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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g, g2 U# f7 j# ^& [! P6 a: C    “没有问题，”曾毅笑着，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块徽章，“这块徽章，可不可以证明我的资质？”

    凯琳眼神一亮，接过来仔细验明了徽章的真伪，就把徽章递还给曾毅，道：“曾大夫，你通过了，我会马上安排你去为女王做诊断。”

! [# N6 E' e' I1 C; ~    曾毅的这块徽章很不简单，是一个叫做全球顶尖医学人才沙龙的学术组织，发给自己成员的身份证明，这个组织里汇聚了全球最顶尖的医学人才，想要进入这个组织很难，据说至今为止，这种徽章也才发出去一百三十块左右。这个组织里的每一个成员，都是医学领域内的顶尖人物，很多人还上过美国的《时代》周刊。

    曾毅并不是这个组织的成员，这块徽章是他以前跟一个老外打赌治病赢来的。前天他在报纸上看到英女王生病的报道，就根据报纸上写的邮箱地址，向白金汉宫的办公室发了一封邮件，毛遂自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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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女王看似地位超然，但说白了，其实就是一位知名度较高的名人罢了，有点像是好莱坞的明星，她生病了，并不像很多人想的那么复杂，也跟普通人一样，是要自己去找医生的，英国政府不会负责找医生，也不会报销医疗费用。

" A  ]0 m, w! b; H1 C, z: B( }    因为这次病得比较重，白金汉宫向全球很多位名医、以及权威医疗机构都发出了邀请，当然，也有很多的医生毛遂自荐，曾毅只是其中的一个。英女王虽然没有什么权力，但却是拥有极大影响力的公众人物，如果能治好她的病，这名医生绝对会一举成为名的，所以有很多医生趋之如骛。

    这次的展览会很不顺利，曾毅就想来这里试试，如果治好英女王病的医生于南云，那南云的名气肯定就打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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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9 t1 ^5 _' a# s. y    背后的晏容有点吃惊，她没想到曾毅是来给英女王看病的，倒是有点高看曾毅一眼的意思了，换了其他人，未必有这勇气敢来这里尝试。

    两人坐在屋子里喝茶，等着工作人员的安排，此时老管家又敲门走了进来，身后还跟了一位黄皮肤黑眼睛的人，大概三十六七岁的样子，最为明显的，是对方的手里，也提了一个木制的箱子，虽然和曾毅行医箱的款式区别很大，但还是一眼就能看出对方也是位中医，而且很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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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g& L% p! ^$ |! l; V    曾毅心道有意思了，今天竟然还在这里碰到了同行。

5 ]. l9 o8 Z6 E: m) d    对方看到晏容手里捧着的行医箱，眼睛里也是露出意外的神色，然后就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