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玄幻]《夏日清凉记事》作者：多木木多

第 120 章 谁是凶手

　　亿伟大厦前已经看不出曾经有人自杀，来往行人匆匆走过，也不见刻意避开哪一处。柯非却从下车后就浑身发毛，紧紧握住手机，打算要是真不行了就打电话给秦青喊她来救命。孟眉看她吓成这样就笑着说，“别怕，展流云要找也是找我，要真是小叶子就更不必怕了。”上电梯时她牵着柯非，自己走在前面。

3 k# k. K% H6 M$ E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25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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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d4 n* E( z  u# U2 P　　密码锁还是原来的，孟眉很轻松就进去了。早在展流云跳楼前，公司里就没人加班了，现在更是跳槽的人一大堆，谁也不想在这个公司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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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眉进去就啪啪啪打开全部大灯，整个公司顿时灯火通明。

　　展流云之前一直用朱诗文的办公室，这里的密码倒是改了，可孟眉猜了一会儿就猜出来了，她摇头笑了笑，推门进去。柯非忍不住问：“孟姐，密码是……”孟眉笑着说，“我的生日。”

　　看柯非一脸“这不可能”后，孟眉说：“老朱是不会用我的生日的，他用的密码是他爷爷的生日，他爷爷当年去的早，户口本上记的生年都是错的。”安全性很高的。至于展流云为什么换成孟眉的生日，估计是认为孟眉如果来这里，想破头也想不通她会用她的生日吧？

　　反向思维，孟眉就给猜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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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公室里乱糟糟的，地板上全是脚印，桌上还有几个一次性纸杯。柯非猜可能是警察来这里调查过，还在这里见了见公司的人，后来警察走了以后，公司的人把门一关就没人再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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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p% A: c5 F, z) c7 V; X: Z; \　　柯非和孟眉把办公室的角落都找遍了，没找到小叶子的香包。

　　柯非说：“会不会在展总的身上？”当时唐雨就是把小扇子带在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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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眉说：“那走，去医院。”

4 ~" V3 n9 W7 J, X　　展流云的尸体就停在朱诗文的医院太平间。柯非不是第一次跟孟眉干活，但却是第一次感受到她的行动力。眼看时间都快十点了，柯非小心翼翼的说：“孟姐，要不咱们明天白天再来吧……晚上我有点怕……”

　　孟眉看看时间，想了想说：“也对，不能耽误你明天上课，那我先送你回学校吧。”

! b! M; i& i1 L: |　　她把柯非送到学校，柯非下车前担心的问她：“孟姐，你不会再回去吧？不会去医院吧？明天我陪你再去找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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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眉笑着说：“别操心了，现在这么晚了，太平间也没人上班啊，我明天再去，肯定明天叫上你一起去，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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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l9 N) T/ S7 u/ I　　柯非走时还一步一回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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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眉看柯非平安进了学校，调头就去了医院。

6 E* O0 r$ d& V5 l  c　　朱诗文还没睡，他现在觉少，白天晚上都能躺在病床上睁着眼睛一天一夜也不困，精神还不坏。医生让他多休息，他苦笑着说：“碎不着啊。”

' w8 X+ ^- p; m; ?- ^1 L. k, c9 g　　他确实感觉自己的身体不行了，就像他说话一样，舌头就是变钝了，变得不听使唤了。平时去厕所他都坚持让护士扶着他下床去上，不肯在床上用便器，但手脚确实是变迟钝了，偶尔会像接触不良的电器一样，突然停摆，他每回都会吓得心惊胆战。

% }+ q* g' n2 {! a  C) F/ Z4 L( L, t　　他的人生真的到此结束了吗？

5 Q' N( z3 y5 s. v! J. i1 B' `. B　　他不甘心啊！他终于理解为什么人想求长生了，因为他觉得自己还不老，他还有那么多事要做，可衰老就像绊住他双脚的锁链，让他一天比一天更恐惧。

　　展流云的死并没有带给他太多悲伤。在他的内心深处，甚至还有一丝不可对人言的窃喜。一个比他年轻的人反而死在他前头了，好像他占了便宜。

　　他不相信展流云是自杀，他怀疑是孟眉杀了她。他当然知道孟眉对他还有感情，可他却不会娶她，在娶了展流云后，他也不奇怪为什么这两个女人合不来。就连现在孟眉杀了展流云，他也不想去告发孟眉。

　　除非……孟眉打算连他都杀了……

% J& T) p% w2 S. T: \) f6 r+ e　　这时的医院已经很安静了。病人们都入睡了，护士一个小时巡一次房。朱诗文却听到了远处电梯的声音，然后就是一个熟悉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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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2 F( U3 A# d" c7 y# N/ A　　是孟眉？

　　她这么晚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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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诗文把水果刀藏在手中，开始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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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眉径直来到朱诗文的病房，推开门，看到他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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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D* m: W- h1 L　　但姿势不对。

　　他睡觉时一直都是趴着睡的，仰躺着就是还没睡着。

　　她上前推他，“老朱，醒醒！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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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诗文本来以为孟眉是来杀他的，可被她契而不舍的推“醒”了，“森么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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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7 R" a6 A3 a4 b! D# d4 B　　孟眉小声对他说：“我想看看展流云的遗物，她换下来的衣服和东西在你这里吧。”

; u/ s. _. W0 S" t! w; ]　　朱诗文略带惊奇的看着她，再怎么看，孟眉都惊人的坦然。他微微坐起身，指着不远处的保险柜说：“额真丝会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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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i" k$ o! b9 U; L8 g+ N% Y　　孟眉去开保险柜，拿出来一个黑色塑料袋。她把袋子打开，里面有展流云的衣服、胸卡、手机、钥匙和一个熟悉的小香包。

　　孟眉拿着香包，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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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诗文已经躺下了，看都不看一眼，闭着眼睛说：“搜十好就粗去。”

5 S; o+ F- q0 ?6 n8 S" t/ w5 ^　　孟眉心慌意乱的把塑料袋再塞进保险柜，走了。她走后，朱诗文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戴着手套打开保险柜，拿出塑料袋，发现少的是那个精致的小装饰品，小香包。他之前看到时以为是展流云手机上的挂饰，现在回忆起来，似乎那个香包的风格是日式的。

　　他坐在地上看着保险柜良久，拿手机拨打了电话：“喂，丝索警官吗？额丝朱丝文，额有话要跟你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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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 `! _' m/ U2 ^' ?/ b　　第二天，柯非接到一个让她震惊的电话：“你说孟总因为展总自杀的事被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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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程小声说：“我看，警方可能是听说了什么。”

　　柯非说：“可是展总当时……当时不是不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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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v3 f2 `  C7 R; m8 I6 R　　万程说：“现在说那个证据不充分。好像是又有新的证据出现了，就把孟总给圈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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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7 q! {+ I+ i3 X( y- q6 i2 j　　孟眉是在广源被带走的，这次来找她的警察还是很客气的说只是找她了解情况，却把她带到警察局去了。

　　她很镇定，意外的镇定。因为她在见到警察时就想到是谁报警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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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q4 b, t9 _' w6 T　　她坐在警察局的询问室里，面前一人询问，一人记笔录，还有个录音的东西摆在桌上。

　　“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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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n& @) O- p% i　　“孟眉。”

　　“年龄？”

　　“1961年生人，今年五十四了。”

$ I9 r0 Q  A5 `$ D: z) A　　“知道找你来干什么吗？”

　　孟眉笑了，“不是说是展流云的事？”

　　苏警官是这个自杀案的负责人，他之前来见孟眉时都笑眯眯的一脸和气，今天严肃起来还是很吓人的。他轻轻叹了口气，说：“孟眉，你不要有顾虑，有什么事都可以说出来。”

　　孟眉很想笑，她也知道此时不能笑，她说：“苏警官，我确实有事要跟你说。昨晚，我去找朱诗文了，因为我听说了一件事，当时就让我很紧张。”

8 o  N) X0 b  |8 v! G　　苏警官温柔的问：“什么事？跟我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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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眉就说她有一个日本娃娃，是朱诗文送给她的，然后展流云自杀后，她听说娃娃当时的配件小香包在展流云的遗物里，就去找朱诗文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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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H( f& v0 w　　“我也是很担心的啊，担心会让人误会。只好尽快去拿回来。”孟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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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警官说，“娃娃是朱诗文的？有人能证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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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2 I& b: }+ t3 y  T) M　　孟眉说：“公司里的人都可以吧？这个娃娃是原来公司的员工去日本出差时，日本公司赠送的礼物，他就给拿到公司了。一开始放在会议室，后来朱诗文给放到了他的办公室。我从公司离开时，他把这个娃娃送给了我。”

- R) r- b( T! ^4 h8 M　　苏警官说，“娃娃现在还在你们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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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7 `% ~/ N3 g& m: J; }1 I　　“是。”

1 H% u- o' t$ U( A. Z5 j. k　　“娃娃的配件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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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2 p7 A+ l$ |% `# H2 h2 W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娃娃原来有什么配件我也不知道，它手里拿着一把扇子，可能这个香包是原来的配件。”

- n! @, s- U) o1 N' P- j　　苏警官想去看看这个娃娃，孟眉痛快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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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问孟眉：“昨晚你去的时候，朱诗文是醒着还是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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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着啊，还是他告诉我密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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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3 }1 ^+ N( o% `9 e　　“你不知道保险柜的密码？”

, M, d3 a& e& N# [2 }2 p# K　　“我怎么会知道呢？”孟眉惊讶的说，“我都已经离开公司了。”

　　苏警官对孟眉为什么离开公司很感兴趣，路上问了很多，孟眉就略带感叹的讲述了她和朱诗文之间的往事，苏警官笑道：“这么说，朱诗文这人挺不仁义的。”

  m* d/ R/ X/ j  \$ L" e　　孟眉笑着摇头，说：“他这人就这个性格。说他不仁义吧也不确切，他还是要脸的，不然早把我给开了，也不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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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公司门前，苏警官说：“那这个公司他就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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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眉说：“他还拿着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而且当时就签过合同，我手上的股份不得转卖，要卖只能卖给他或他指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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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6 T) I5 M: H# F* `, s　　广源的人本来看到孟总被带走都很紧张，不想不到一天，孟总和抓她的警察竟然有说有笑的又回来了，一时群情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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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  x1 d* d' z; E# H　　孟眉先是笑，然后又沉下脸说：“都不干活了？扣奖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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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D/ D9 D% i　　人群一轰而散，孟眉才请苏警官去她的办公室。

' Y( a  `; Z! Y2 r9 S: |　　娃娃放在书柜里，苏警官看到娃娃说，“这就是那个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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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 [- R' x8 R　　孟眉把娃娃抱出来，还有娃娃的小椅子、腰带等小东西一大堆。苏警官已经有八成相信她的话了，因为这么多东西，很难说会不会忽略一个小香包。前提是这个娃娃确实是朱诗文送给她的。

4 J+ n2 R4 }4 C　　这时苏警官接到一个电话，他对着电话嗯了几声，跟孟眉握手说：“打扰您了，孟小姐。”

% x$ {3 d# t5 {8 `0 J4 [7 W　　“哪里，你们也是为了工作嘛。”孟眉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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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警官笑着摇摇头，“没办法啊，有人提供线索，我们就要查嘛。”就是，看来朱诗文的脑子确实是不好用的，竟然连娃娃是他送给孟眉这件事都忘了。这下倒是疑点更多了，如果展流云不是自杀，那朱诗文比孟眉更有杀她的理由，因为他跟展流云有着直接的利害关系，相反，孟眉倒是没有。也有可能是孟眉与朱诗文联手杀人，而现在朱诗文打算过河拆桥，告发孟眉以救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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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 `( e6 V% m　　苏警官走出广源，打算继续盯着朱诗文和孟眉，狗急跳墙，这两人真有鬼的话，早晚会露出马脚的。

6 b: Z" S! Y4 }# u8 m8 c　　办公室里，孟眉摸摸小叶子的小手，把小香包系在它手上。

　　真是你吗？小叶子……

第 121 章 是爱情还是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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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诗文的公司要卖掉了，毕竟是个老牌子的公司，还是有人愿意接手的，就是价压的有点低。但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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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u, `& U% {3 P　　“反正他现在还没出院，孟姐又不能回去，只好卖掉啦。”柯非兴灾乐祸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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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j7 q: ~, D. M　　“那你男朋友怎么办？”司雨寒问秦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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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1 v4 \$ i　　“他还好，上海那边让他回去。”秦青说，方域的上司很想念他，说魏曼文的事已经结束很久了，影响也早就没有了，早就在催他回去了。“不过他不太想回去。”昨天两人通电话，方域还是想留在这里。

　　“那你怎么说？”孙明明问秦青。

　　“我想劝他回去。”秦青说，她有信心谈远距离恋爱，再说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坐飞机很快就能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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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5 @* F  C: x; ]3 E6 A2 ]　　柯非悄悄跟秦青说了小叶子的事。

) B- C+ G: |; N　　“我有点担心啊。”柯非想请秦青去看一看小叶子，“怎么样？你今天下午也没课吧？正好广源要招十个人布置展厅，我算你一个，还能赚外快！”

　　秦青被外快“贿赂”，中午吃完饭就跟柯非去了广源。

　　广源以前的丰源只租了一楼，现在所有的办公室已经都被占满了，可孟眉还想在一楼开僻一个用做展示的展厅，这样客户来的时候可以一目了然。所以就租下顶楼，把客服部、信息技术部和总经理室全都搬到顶楼去，腾出来的空间让给展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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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 w. Q+ O) N　　“他们刚搬完。”柯非说。宽敞的大厅里到处是垃圾，秦青呵呵的看向柯非，她笑着递给她一把大扫帚：“扫吧。让清洁干要再加钱，只好我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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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5 \2 O! G* _; W- R( ^( ?　　考虑到今天都是体力活，所以一下午也是一百块，全天则是一百五。十个人中，除了秦青是下午跟着柯非来以外，剩下九人都是上午到的，他们上午是帮忙把桌子椅子等办公用品用电梯送上顶楼。

　　把地给扫干净后，几人把大展示桌拼起来，摆上展示物，再将一些广告画立在大厅四周就算完成了。刚好干到五点钟，全部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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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e+ @- Y8 ~$ j  T6 _　　柯非当场发钱，包来回交通费和中午午饭，每人是一百七，秦青是一百二。等其他人走了以后，江瑜来问柯非：“吃不吃饭？吃就给你也订一份，还有你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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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不吃？”柯非问秦青。

　　秦青摸摸因为一下午的体力劳动而咕咕叫的肚子，点头：“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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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外卖还没到，柯非拿了孟眉办公室的钥匙，把秦青给领到顶楼去了，BUT！娃娃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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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5 m- E# D/ i$ E　　柯非直接打电话给孟眉：“姐，娃娃不在办公室，你给拿回家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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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1 s2 |* F" t& O. m, W) Z0 o  ~　　秦青没想到柯非已经跟孟总这么亲密了，怪不得她这么关心这件事。

% f% s0 [- {* A" F1 e　　“对，我想放到家里会好一点。”孟眉笑，“怎么？还在担心这件事？放心吧，警察都说了，孟眉确实是自杀。再说你跟我提过啊，小叶子想把扇子送回来都不行，她连楼梯都不会下呢，怎么会跳楼？25楼的窗户全是封闭的，难道她是坐电梯上去的？”她说着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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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y! h/ K# V8 u' E5 P6 _　　柯非听了也觉得很有道理，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

/ h0 [3 ?* w; i7 u　　“这下放心了吧？”孟眉说，“你想对小叶子干什么？把它偷偷拿走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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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_7 s  a- l' h! p% C　　“不是……不不不，没事没事。”柯非对秦青做了个口型，秦青摇头，她就对孟眉说，“没事，姐，是我想多了，没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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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是没事了吧？”秦青等她挂了电话说，“你真的很担心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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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r2 m$ m% I0 K* o0 y　　“孟姐是个好人。”柯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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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x; S( |' |* C' J5 i: p) @　　坐车回学校的路上，柯非跟秦青说了很多。“我对朱总完全改观了，他就是个王八蛋！”以前她还佩服朱总白手起家，觉得他把公司给孟总是顾念情谊，结果竟然是他把孟总给告了的。“他竟然认为是孟姐杀了展总，还跟警察说孟姐还要杀他。”柯非说，“这人是把别人都当成他自己了。”

: A) ?& O. s* p1 v6 V0 @　　这还不算，在孟眉被警察带走后，因为广源算是朱诗文公司的下游公司，那边立刻就把款给卡住了，现在都没把款打过来。孟眉说暂时不管他，等腾出手来再说这个。

　　“我看孟姐是打算不要这钱了。”柯非说。她以前从没想过几百万就这么当扔水里了，放在自己身上肯定早就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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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I, S9 x9 c) t　　秦青听她说了一路孟姐孟姐孟姐，发现柯非这是把孟姐当偶像了。两人上楼时，柯非还说：“孟姐特别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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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眉接到了朱诗文的电话，“你又打给我干什么？你那公司我可买不起。”她笑着说。

$ R, X/ U3 p) Z( Q; R9 [　　朱诗文放出风声要卖公司，竟然有不少人把电话打到孟眉这里，问是不是真的。孟眉一律说不知道，不清楚。结果都没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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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会不知道？老朱会不跟你商量？”

　　“妹，哥是真心想帮老朱一把，你给哥一句实话，老朱真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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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Q& T2 N: P. P1 l　　墙倒众人推。朱诗文病了几周没人搭理，一说要卖公司，人都来了。

　　朱诗文说：“来看看我吧，今天一天好几十个人来找我。头都是疼的……”

9 b) E: h+ l6 C- K　　孟眉笑着说，“都是你的朋友，人家是关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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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O( `6 g+ B　　“你也来笑话我。”朱诗文说，“来看看我，给我带一份御膳坊的粥，医院的饭都没办法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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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R* {, C1 ?/ ^9 A( _8 V　　孟眉听他在电话里唉声叹气，想想他也确实可怜，现在人不行了，老婆死了，赖以为生的公司也要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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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K* E' ~( ]% t! O　　她说：“我买的粥，你敢吃？”虽然两人没说开，但她知道上回警察来找她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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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是糊涂了。”朱诗文说，“我是被你吓住了，你说你三更半夜的来，要展流云的遗物，你说我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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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 V# P4 C. s* Y4 ^4 J9 R　　孟眉心软，答应去看他，但今晚不行，明天白天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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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中午一点，她提着御膳坊的快餐盒到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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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诗文的病房里摆满鲜花和果篮，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孟眉放下包，把快餐盒摆在桌上，自己吃起来。

0 R* |0 u: w- i: |9 v: E　　朱诗文在床上说：“不是给我买的吗？”

　　孟眉说：“你敢吃吗？我还没吃午饭呢，就为了来看你。这是我的饭。”

3 }! n, ]* S$ z% j  q　　炒菜的香味飘出来，朱诗文说：“味儿都飘过来了，我都馋了。你给我挟一点，让我尝尝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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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眉挟了一块香酥牛柳，“敢让你吃吗？别回头毒死了再赖我。”

　　朱诗文苦笑，“你要用这个骂我一辈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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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眉笑着把干净筷子和饭盒给他，“没有粥，你先凑和吃吧。”她本来就多买了一盒，粥不好带，她就没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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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诗文的手现在拿筷子还有些费劲，手指奇怪的绞在一起。

  S" {( w- E8 w6 d+ G; @5 c/ n　　孟眉看着都替他累，自己吃完过去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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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6 K! i/ }! x* ~4 s5 b6 m　　朱诗文让她喂了两口，突然说：“孟眉，我们结婚吧？”

　　孟眉很吃惊，但人还是很镇定的，主要是她不认为这个求婚是出于爱情。她说：“为什么？”

+ u0 Z. `1 @9 D: b　　朱诗文叹气说，“现在……我这边你也看出来了，人人都等着咬我一口。我就是块大肥肉。我需要一个代理人，一个可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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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流云死了，所以就想到我了？”孟眉笑着说，“朱诗文，展流云要是还活着非骂你不可，你知道吗？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人这么自私呢？那你说，我答应你，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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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诗文说，“夫妻之间财产的继承是无偿的。我死了，我的东西可以全留给你。”

, u: U5 a) P1 U5 C" m- m　　“确实很让人心动。”孟眉说，“可你要是还能活个七八十几年怎么办？”

　　朱诗文说：“我们可以定个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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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这么想的。现在他是力不从心，要找一个靠得住的人不容易，只有孟眉了。两人结婚后，孟眉可以做为他的代理人去处理公司那一摊事。

3 O, r7 @# b3 X  a) V　　“这样公司也不必卖了。”等上三五年，他身体好转了，两人可以再离婚，“到时我不但把那百分之四十给你，还可以再把我这个公司的百分之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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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z1 D8 g& o- R% U6 Z　　当然，如果这几年他死了，那自然一切财产都是孟眉的了。

9 j; x5 O) }' a" o3 c3 z　　“你觉得怎么样？”朱诗文说。

: \! c* K7 D8 ^/ A% K, I/ \+ ~　　“我觉得不怎么样。”孟眉说，“只给我百分之十？没有百分之三十，不必说这句话，而且只要结婚，你就要把这百分之三十给我。”

　　朱诗文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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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非只觉得这世界变得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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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4 Q3 ~$ J2 k/ y  a9 r　　“孟姐跟朱总结婚了？！”她对着电话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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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4 t8 f* j7 X) ]　　孟眉在电话那头吓了一跳，笑着说：“不要叫，只是办个手续。婚礼都不办了，我也不会搬家，我们还是各住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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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非又不懂了，这算结婚吗？

　　“我跟你说，就是最近我可能很少去公司了，你多去公司转转，有事多跟你万哥交流一下。”一个是她的秘书，一个是私人助理，柯非与万程算是她在公司的眼睛和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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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V8 G. D* A4 O# ~: \　　柯非见到万程，没想到他倒是很淡定，“就是为了朱总的那个公司。朱总现在不是不行了吗？想要孟总回去，可孟总有自己的公司了，我看他一定是后悔了。”万程对朱诗文很熟悉，知道他这人有多独，看着是个成功的企业家，到头来还是家族式的那一套，到最后不信任别人，只信任自己的老婆，非要孟总嫁给他才行。

* n" ?6 p; r' x& f7 \' P, |　　柯非懂了，但更不理解了：“等于这个婚结的……只是为了公司？”

7 u" P4 w/ H( T) Y, {( h　　“对啊。”万程说。

: o# x$ {2 Z0 r! ^* w/ k4 K　　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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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开始觉得自己也不了解孟总了。

第 122 章 同居一室

& L. Y2 t4 U. l3 P: h( |( B8 J7 A　　秦青和她的朋友们惊讶的发现，柯非不再到广源去了。她的理由是“要考试了”，但离考试还有一个月，她的功课没问题，据孙明明说，柯非只写一半卷子都能及格。

　　“老师们都喜欢死她了！”孙明明说。柯非好像有一种特别的气场，她总是很受“上司”的关照。曾经发生过一件事，柯非的作业忘了写，又因为生病住了两周医院，等她出院后，她的教授让她交作业，她都准备好要补考了，结果教授说因为平时成绩已经够了，所以只需要补交一份作业就可以。而这个教授是出了名的严厉，手上当掉的学生用眼泪能淹了杉誉大学。

% M; ?1 Y( U. p1 v　　孙明明就是那个需要补考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就算她跟柯非辣么好！也忍不住想作了她！

　　综上，柯非本应该有更多的时间去广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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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非现在的老板孟总也打来电话，当听说柯非是要考试之后，马上准假不说，还赶紧把工资给结了，本该每月的25号打款，今天才5号，钱就打给柯非了。

( u2 J2 ~) F3 _0 V% v6 S5 V0 h$ F　　“这段时间就不要太紧张了，想吃东西叫外卖，不要饿肚子。”孟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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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柯非复杂的挂掉电话。

5 H5 j) c2 J$ T7 o　　孙明明代表大家发问：“你不是很喜欢孟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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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司雨寒脑补了很多，比如孟总让柯非去陪酒，孟总拉皮条等等，越想越生气，已经怒发冲冠准备去替柯非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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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想了想，说：“你要是还担心那个娃娃，不如想办法要过来。咱们把娃娃送回日本去。”

　　柯非犹豫了一下说：“那我试试吧……”

　　秦青就悄悄跟孙明明她们说：“应该不是孟总欺负她了，她还关心孟总。我看可能是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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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 j; H* V  @5 [) Y　　这个别的事，她们也很快就知道了。因为柯非跟万程、江瑜一起给孟总凑份子。“恭喜，恭喜啊。”孙明明说，“孟总有男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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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_7 a2 w0 P+ \- h9 C　　“……是朱总。”柯非浑身低气压，连她最喜欢的八宝饭都不吃了。

　　三人齐齐一愣，这段时间听柯非讲了很多八卦，这个朱总不是她们想的那个吧？

# a: D, ]& n6 h& f9 m1 L  m8 X, h　　“朱总……”秦青说，“不是妻子刚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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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f9 _" Q" o+ |9 M* Z1 t　　柯非慢慢点头，这下三人明白她为什么不再去广源了，确实，这件事让人有点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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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8 G  M5 G8 R3 G　　吃完晚饭，四人回寝室复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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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b3 ~! o8 P, x, G5 E　　司雨寒安慰柯非：“别想太多，有时他们成年人就是会做一些我们现在还理解不了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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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年人的世界跟我们不一样。”孙明明说，“有时我都觉得如果有一天我会变成他们那样，那还不如自杀算了。”

　　“应该是价值观的不同。”秦青说，“柯非，孟总不是一个道德楷模，她所做的决定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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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柯非说，她不是不明白，是她在看到孟眉时加入了很多自己的期望，她本身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并不了解。就像秦青说的，孟眉不是一个道德楷模，她只是一个平凡普通的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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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2 p1 `) j8 p) ?' H　　“只是暂时的偶像破灭，等等就好了。”柯非叹了口气，“我现在就想专心复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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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 C- e: C7 K　　秦青在复习中受到了男友的大力加持。两人现在又恢复成每天见面的模式，他总是带着各种好吃的开车给她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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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很闲哦，这样真的可以？”秦青吃着烤猪蹄说，“其实你回去真的没关系，你觉得我们之间会因为长距离而分手吗？不可能！”她觉得他们的感情非常浓烈坚定，怎么可能会因为离得远了一点就分开呢？

! R: A$ u0 g% j9 t8 a　　方域替她拿着酸梅汤，笑着说：“好吃吗？你放心，我没有放松，我对工作也是有野心的。”不过，不可讳言的是，他倾向于留在此地确实是因为不想离她太远。年轻人对感情的浓度总是有很多不切实际的想像，事实上距离确实是爱情的杀手。他已经经历过，也见过太多的例子，无论如何，他不想让这种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会永远当公司的边缘人，完美的爱情总是离不开好的生活的，穷困也是杀死爱情的另一只手，他同样不想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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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公司的情况已经很复杂了。”他说，“你的同学柯非跟的孟总，她跟朱总结婚后已经成了公司实际上的主持人。现在是她在掌握大局。”而且这次回来的孟总比以前聪明多了，她对朱总的公司的态度是收缩，然后公司的资源开始向她的广源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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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思是……”秦青停下来，“你们公司接的单子给广源做？”

- V8 j5 `2 [. E- O3 o　　方域微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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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y2 K6 ~( Z# t8 P. E# L2 {　　“你们朱总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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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L) I! c& Q　　“他愿意。而且目前这也是最好的做法。”方域说。

- V  K3 U* s9 Q& t* y　　这个秦青就不懂了。但当方域告诉她如果现在公司继续开张做生意，那朱总就会担心孟总借着合同偷拿好处，会破坏他们俩的合作关系后，她愣了：“合作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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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作关系。”方域肯定的说，“很明显啊，结婚是把公司名正言顺暂时交给孟总最简单的办法了，还有什么能比一张结婚证书更简单直接的法律文件吗？”

& N2 u) S4 K* |, X. ?　　“那，孟总把单子给广源就没关系了？”

% K* q/ m; C9 |- {; V3 R　　“广源有朱总的股份啊。”方域说，“公司的钱是公司的，孟总赚的钱是给朱总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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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 }6 k$ ^% s3 N- t　　“公司不也是朱总的吗？”

, \3 {' n9 `5 P' t8 W9 ^- Q/ L: s　　“不完全。”方域说，“公司赚的钱要分给很多人，还有公司员工呢，还有总公司呢。但孟总给的分成就是他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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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x+ q5 q7 w' D5 S　　“真复杂！”秦青真心觉得这些有钱人都有病！

$ \/ T% U9 v) P5 S* h0 i# f　　方域笑着揉揉她的头发，“听累了吧？都是很无聊的事。所以我现在不去公司也不要紧，去了也是发一天呆。”

5 |7 q' U" c7 g; t& t4 D　　但这样秦青就更担心他了，“那你还呆在这里有什么意义啊！”

% R' I1 ~0 p  ~! p. r- T　　“有啊。”方域趴到她耳边，说起了悄悄话：“我替总公司当间谍啊。”这么多违规操作的部分，都是很有价值的情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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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j( h% t. f2 ]( i# Z　　方域的公司总公司就在上海，而同一地区内还有一个上海分公司，虽然同在一地，但意义完全不同。方域原来想进总公司，却被分到了分公司，这一次，他想借着这个机会再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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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被他说话的热气呼的耳朵和脖子根都是痒痒的，也听懂了，捶了他一下：“不早说！害我替你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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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方域赶紧抱住她好好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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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G' P' G/ @7 C9 e3 K2 M4 b' D* n) z　　很快，一个月就过去了。秦青她们完成的考试，成绩会在七月份的时候出来，那时大家应该都在过暑假了。其实现在已经算放假了，每天校门口都聚了很多回家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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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X, h5 z* P) W% D# d, x. v4 e　　B-2也有很多人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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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明明要回家，早就收拾好了行李。司雨寒和秦青都是本地人，两人倒不急，只是慢慢把东西往家拿，反正两个月后还要再回来，一些都不必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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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5 N2 b2 }! b8 q6 ~3 q' _　　“给，快吃！”秦青把一大包零食放在桌上，回家前最先要消灭掉的就是零食，再提回家就太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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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雨寒拆了一包巧克力豆，孙明明也拿了一包蔬果干。看柯非不过来，秦青给她扔了一包薯片，“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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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非在看着手机发呆，秦青过去替她拆开薯片往她嘴里塞了一片，“打个电话过去？”寝室的里的人都知道，柯非一直想给孟眉打电话。就算孟眉嫁给朱总这件事让柯非难以接受，可她还是很关心孟眉的。孟眉也同样很关心她，两周前还给柯非寄了一箱寝室必备“粮食”，有奶粉、什锦麦片、蜂蜜、鱼子酱什么的。全都是很贵的东西，柯非接到后有点不安，但孟眉紧跟着又发了个信息，说明这都是别人送她的，她办公室放不下又吃不了，给人都分了分，这些是分给柯非的，让她别嫌弃就放在寝室吃，挑的都是有营养的，吃起来也很方便的。

% Y9 ?% Z- |" t7 q  H  H: d　　可以说，在这一瞬间，连秦青三人都被孟眉“征服”了，柯非当然感触更深，孙明明就劝她：“孟总那个年纪了，看她这一辈子都跟着朱总一起干，应该对他还是有感情的。女人嘛，总会傻一两回的。你就别太介意了。”

　　柯非就也算是慢慢释怀了，可她又觉得自己之前对孟总的回避有点太过分，所以考完试后就天天看手机，想给孟总打电话又不敢，连腹稿都打了好几回。

, p; D; j2 ~& D0 T  G( ^. t　　“想打就打。”秦青拿过手机问，“要不我替你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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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c6 N9 ^: V! e: r　　柯非没有“夺”回手机，秦青就拨出去了，接电话的是个年轻的男人，很亲切的说：“非非？孟姐就说你该考完了。我跟孟姐现在在医院呢，朱总也差不多该出院了，我们来接朱总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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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g/ i% x4 p6 t0 A6 H( i. [* T　　秦青赶紧把手机还给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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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 y/ F$ Y) k$ ^7 a3 h　　柯非听说朱总出院，说：“那我去帮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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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程说：“不用，孟姐说你要有空去一趟广源，今天孟姐让我来是来帮忙的，我力气大嘛，但公司没人也不行，你去那里坐阵，盯着。这样有事也能及时联系孟总。”

　　柯非听了就起来去拿包，“行，那我这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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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h1 q9 u( n& ~( c0 _　　她准备妥当要走了，秦青三人都看着她。她不好意思的说，“那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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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c0 s! f* T0 k　　孙明明笑着摆手：“去吧去吧！”

　　“快去！”司雨寒说。

　　“早看出来你归心似箭。”秦青说，“对了，还有那个娃娃，不放心的话就要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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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柯非握拳，“我走了。”

5 R" Y0 w" k5 u; ?0 i9 h　　只是一个月没来，广源已经大变样了。门口的前台小姐换了新制服，两人都不认识柯非，看到她进来，这两人全都站起来迎接。

+ |* c( U, y8 g. G$ W" F　　柯非摆摆手，拿出员工卡刷电梯，碰巧江瑜从楼上下楼，看到她就捶了她一下，“想死你了！听孟姐说你考试呢，考得怎么样？”

　　“没问题。”柯非举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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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行，快上去吧。”江瑜说，“孟姐给你弄了个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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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公室？”柯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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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3 }- k+ T5 A" h" f* B3 [　　江瑜说，“是啊，人力资源部，你是一组组长。上去就能看到，电梯口的员工榜上有你的照片和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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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8 {' Z6 z2 q& [　　柯非发晕的上楼，果然一出电梯就在墙上看到了，她的大头照就在上面，隶属人力资源部，一组，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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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个不认识的男人一看到她就叫，“终于见到你了！快进来，我是二组组长，路献华，叫我小路就行。咱们俩要赶紧定好公司规章！还有还要招人，孟总说招人的事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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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0 k7 `9 M! Z8 q! U& I; X4 e# B/ Q　　柯非在这方面反应很快，“应届生？什么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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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走进办公室细说，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等九点多终于告一段落了，柯非才想起来给孟眉打个电话。

( t; p* h! x7 A; C　　孟眉很快接了，“非非？你上楼了吧？对，招人的事，你知道咱们公司是什么要求，也知道我的习惯，对，这事你把总，我都交给你了，底下的事你让小路干，对，最后一面你来就行，其他部门也有要人的，你跟他们都多沟通，这点你是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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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7 L# N) D1 _% K; n' S8 V9 R1 l　　她跟柯非说了二十多分钟，挂掉电话，对躺在床上的朱诗文叹气：“有时真不能不说，运气是很重要的。像我们公司的小姑娘，都是进来的早，这就是运气。现在后进来的人都比不上这些人，就是一个熟，她跟哪哪都熟，生人进来还要先习惯，她就不用，所以我就用她，节省时间节省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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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g& u0 r3 n　　朱诗文笑着说：“你是想说以前吧？”以前他们俩刚开始的时候，最恨的就是身边的人不顶用！一样样都要重复的教，一遍遍教，教得都烦了还不能发脾气，因为招人不容易，只要人品没问题，都是希望能带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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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9 g# `+ |8 ?) F" h5 T　　“对。”孟眉叹气，“我是真不想再亲手带人了。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就是这个道理。

, A, W! ?4 \  c( z! d: d# P, v　　她替朱诗文拿药，他现在每天要吃的药片都一大把，有些药还有冲突，但先治病，这点副作用只好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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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K3 T( s" X/ F　　朱诗文数着药片说：“现在，你是又要重新开始了。”他看着孟眉，她活力充沛，每天都有数不尽的事要做，而他已经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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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结了婚，也勉强算是一家人了。孟眉就想着该做的事要做，像他这样差不多可以回家休养了，就接回来吧，她每天不忙的时候，也能替他做顿饭，倒杯水。

, k' q. E* X% T$ h: Z9 q+ X　　等他吃完药，孟眉把水杯拿走，说：“那我就回屋了，保姆明天才来，你再坚持坚持。”

4 B& {0 ~% k& Z4 N　　朱诗文现在自理是没问题，就是腿还有些不听话，左腿比右腿僵，上厕所是需要人扶的，别的地方都好了，上肢行动自如，吃饭喝水拿遥控器换台都没问题，脖子也能自如转动，左右眼都会眨，说话舌头也不僵了。医生说他恢复的是比较快的，再过两年，说不定腿也能好，就能自己走了。

　　朱诗文说：“请什么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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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u3 }! ~4 P1 m- k. @, `　　孟眉说，“你一个人在家，怎么能不请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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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s5 {+ F9 {8 \: J/ w$ D　　她去休息了，两人的卧室不同，共用一个大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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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0 n& M' e! @　　这里是孟眉的家，一座独幢花园别墅，三层，前后都有花园。她以前是自己住，连个宠物都没有，所以地方很大，也很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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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7 b7 Q, C+ \0 \　　半夜，朱诗文睁着眼睛，他睡不着，他已经很久都是这样了，每天只需要很少的睡眠时间。他慢慢坐起来，挪动他的腿，穿上拖鞋，扶着床头柜慢慢站起来，站直，然后扶着墙壁，一步步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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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j2 o* `　　他没有开灯，他的夜视不错。别墅的采光也很好，前后都没有遮挡，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能把客厅看得一清二楚。

　　他慢慢走到孟眉的卧室前，推开门，高品质的门和锁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地毯吸走了他的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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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 |; J+ d) p9 y　　孟眉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他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只是这么看着。

　　突然，他感觉到了视线。他看过去，是玻璃柜里的日本娃娃，它正对着孟眉的床，可是刚才不知是不是光线的缘故，他觉得它的眼睛是看向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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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娃娃怎么在这里？

　　真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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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D" Q  ]5 n) S8 ?6 g4 ^$ t0 \　　朱诗文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关上门慢慢回去了。

第 123 章 枕边人

　　柯非有孟眉家的地址，以前还曾经说过要去孟眉家里玩，但自从听说朱总搬过去后，她对广源的人说要去孟总家的事就没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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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源现在是蒸蒸日上，孟眉虽然天天都在朱总的公司坐阵，但听万程说那边的人“闲得打游戏”也没有工作干，而且似乎打算裁员。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柯非说。

( Z* ], q. B+ Y　　万程说：“怎么会？他们都不想干了，孟总这是为他们好，不是强制裁员，而是愿意走的就多发一个月工资当遣散费，好聚好散。”结果走的人很多，还有相当一部分人想转到广源来，朱总公司旗下的两个销售商就想连店一起投到广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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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暑假到了，柯非有更多的时间留在广源。孟眉知道后，问要不要给她在开发区租个房。“你带着同公司的几个小姑娘一起住，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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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1 ]% j7 l+ _- ~/ Z　　那有什么不敢的？柯非答应了，孟眉就让她去找房，以公司名义租下来，然后看公司里有多少人有需要，统一租，如果大家住在同一个小区里安全性更高。柯非就在公司公告板上贴出告示，男女分租，可以自由报名。

　　很快就有二十几个人说想住公司的房，柯非就跑去找房，因为她要的房多，还拿下了一点折扣。而她会租房的事在杉誉大学里也传开了，有想在此地租房考研的学生也托她租房，结果因为她去的多了，中介还给了她回扣。

5 `4 Y! @% ?$ z　　“说这叫提成。”柯非说了一句很拉仇恨的话，“我觉得赚钱挺容易的。”钱简直是自已跳到她手里的。

　　孙明明握着手机说：“我想打你。”她只是出于关心的担忧打个电话，不是想找打击！

0 y. G% q, m/ T' }- t' ?　　柯非叹气说：“人聪明没办法，要不你以后找不到工作跟我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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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 F) t) G( O6 T. R/ Y8 M5 J1 j/ m　　孙明明说：“你放心，我到时肯定去吃大户！你不想养我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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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非还给秦青也打了电话，“我跟孟姐说想要那个娃娃，孟姐笑话我来着……”孟眉当时就看穿了，对柯非说让她不用担心，娃娃在她这里挺好的，而且她觉得娃娃就算有点不对头也不是什么恶鬼恶灵。

/ I4 l( R% i% h　　秦青说：“其实娃娃好像确实不会主动害人。”展流云后来确定是自杀了，因为她是坐着电梯跑上顶楼跳的，而不是大家以为的在25楼跳的，25楼虽然都是大落地窗，但窗户是全封闭的，通风用的小窗户确实有，只有三十厘米宽，仅能让小孩子钻过。警方认为可能是有遗书的，说不定是被楼顶的风给吹跑了。这个结论有点儿戏，但也勉强说得通。

　　“所以你就别担心娃娃了。”秦青说。她觉得柯非可能是把对娃娃的恐惧感扩散到这件事了，其实娃娃并没有那么恐怖。

　　柯非叹气说：“好吧。”

　　展流云以自杀结案后，孟眉的名声并没有变好。因为她在展流云死后不到三个月就嫁给朱诗文了。据说现在商场上流传的是孟眉与朱诗文合伙逼死了展流云。这个说法很有市场，因为展流云死后被人发现其实她名下没有任何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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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婚时的别墅是朱诗文的，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房产；展流云的个人存款也不多，她在公司的工资倒是很高，可是根本没领几个月；结婚前据说给展流云开的那个公司，现在归孟眉了。最后，展流云留下的只有一堆的大牌衣服和包包，以及高档化妆品，钻石戒指和项链倒是有一些，可惜买时贵比千金，当掉只有不足四分之一的价值。而以展流云的年纪，显然还不到喜欢翡翠的时候，朱诗文的家底也不会任她买传世级的珠宝。

9 @6 V3 a  f3 b) Q- n: s' `! b　　所以，展流云能留给父母的竟然是一堆一点不值钱的名牌服饰。谁不说她傻？

- F7 w0 y' r$ I. ~8 O1 h6 E　　对比起来，孟眉真算是名利皆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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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让柯非的心情很不好，特别是广源里面也有这样的话在传，当然他们说的是孟眉守得云开终见月明，展流云仗着年轻漂亮脑子笨还是没有好下场。可柯非也不喜欢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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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z. u7 {3 u/ y2 ]8 G* I6 [7 D) C　　她在跟秦青的电话里才说了心里话：“我还是不想让孟姐嫁给朱诗文……我觉得他配不上她！”孟眉会嫁给朱诗文给了她很大的打击，她认为孟眉选择了一个错误的对象，但如果这是因为孟眉爱他，那她更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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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 P' W7 g+ r8 h1 Q0 [　　秦青只能让她淡定一点，毕竟柯非认识孟眉只有很短的时间，她看到的孟眉是个关怀下属的好老板，但当广源的老板并不是她生活的全部，她在生活中肯定还有更多的面目。“我不是说她是个坏人，可能她属于女性的那一部分是喜欢朱诗文的呢？可能她喜欢从一而终？另外，在她的生活中，有没有比朱诗文更适合她的男性呢？如果没有，那朱诗文是不是她唯一而且最合适的选择呢？”

　　柯非说：“你说的有道理……对了，孟姐今天跟我说，朱总那个公司可能真的要结束了，但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你跟方域提一下吧，说不定他能有点用。”

　　柯非之前担心方域会因为这个失去工作，秦青透露给她了一点点，柯非就放心了，反正那个公司是朱诗文的，相比之下还是朋友的男朋友才是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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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3 T6 j# w: [& Z# `; Z% Y　　“嗯，我会告诉他。”秦青说，“你在孟总面前也要自然些，虽然你很喜欢她，可她说不定更喜欢朱总，所以……”

- a; [  f* \3 Y% m, p0 |　　“我知道。”柯非说，“我不会当着她的面说朱总的坏话的。”这些抱怨，她也只会跟朋友说。

' J  r3 |$ J/ S  ?* [8 h　　夏天适合进行户外烧烤。当工作告一段落后，孟眉邀请了广源的人去她家吃烧烤，她特意亲自来邀请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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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知道你不喜欢那谁，姐知道你是为姐好，没事，就当去姐家里玩一玩。那是姐的家，不是他的。到时他在楼上，也不下来，不会打扰你们的。”孟眉早就发现柯非的别扭，听万程笑着说“非非是觉得朱总配不上姐”后，对柯非这种年轻小女孩的别扭一点也不讨厌，相反，还有些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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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非被孟眉邀请后就不好拒绝了，跟万程接下了联络同事、叫车、订烧烤用品和啤酒的任务。周日上午十点，她和万程先一步赶到了孟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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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眉家的别墅别名叫湖心公园，顾名思义，别墅区中央有个大湖。这里占地很广，有三百六十座别墅，彼此之间相隔很远，不会打扰到邻居。

/ \  }: j" j. k- }8 ^) s! p　　孟眉已经把野餐椅什么的给搬出来摆好了，还有她事先订下的水果等物。万程和柯非到的时候看到场地基本都收拾整齐了，连忙过去帮忙。三人忙了一个小时，人陆陆续续的都来了，别墅前热闹起来。

  \6 D& c% Z$ J4 Y( D/ C　　订好的烤串啤酒等也都按时送到了，大家热火朝天的烤起来。有人问孟眉要不要去给朱总打声招呼，孟眉撸着袖子在给大家切水果，笑着说：“不用，他爱静，现在也不爱闹了，一天到晚都躺着，请来的保姆都闲得没事做，那天还问我能不能在客厅看电视。”

　　柯非一直很在意朱诗文的事，可她又不愿意自己问，在别人问的时候就在旁边听。朱诗文自从住到这里来以后，从未下过三楼，连房间都没出过，一天到晚在床上躺着。他的房间里有电视、电脑、平板、手机等，还有冰箱和卫浴。他每天都给保姆定菜单，什么菜怎么做说得一清二楚，要保姆严格安照他的要求做。而且连保姆什么时候买菜，什么时候洗衣服，什么时候用吸尘器都定下来。

　　“上回保姆在别的时间开吸尘器，他差点要赶她走，保姆还打电话跟我哭。我想今天一天都在家，就让保姆放假了，也让人家歇歇。”孟眉是早就习惯朱诗文了，以前在公司他也是这样做的，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怎么在家里还搞这一套就这么让人不舒服呢？

　　听到的人都打寒战，说：“朱总真严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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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t. h: i. G. K# D. J9 o　　吃吃喝喝到了两点，孟眉问柯非要不要进屋休息一下？

# c% U+ T" j0 i! |　　“没事，你去二楼睡，他在三楼。”孟眉说，“你今天忙了一天，想歇一歇就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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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O" Z& L: Z* n) z　　柯非说不想睡觉，但想去里面上厕所。孟眉就领她进去，特意让她去二楼上。每一层都有洗手间，但一楼的多是客人用，二楼和三楼才是自家人用的。

! [9 t$ R; t) g" A" A/ D　　二楼是书房，还有几间客房。孟眉说：“以后你要来玩就可以住下，其实现在你就可以住到我这里来，我每天去公司时把你捎上。”

+ G$ E. G: }0 x5 `+ ^, i% ?; U　　柯非连忙摇头，孟眉笑：“就知道你不愿意。”她过去挽住柯非，小声问，“这么讨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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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非没忍住，点了点头。

5 F6 q: b! _" M  Z; P; j　　孟眉笑了，说：“没事，我也讨厌他。我们说好了，等他公司这边一结束，钱一分，我跟他就离。最多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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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柯非期待的瞪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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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1 W5 D. C; S, Z2 L! p　　孟眉笑着点头：“真的，别跟别人说。我们结婚前有协议的，这个婚就是为了处理他公司的事才结的。不然你说，他要委托我还要签一堆合同，还要说服一堆这个那个的人，太麻烦，不如结婚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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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2 T/ x+ k; P　　柯非听到孟眉的真心话，放心了，但也更担心了，“那你别吃太多亏啊，孟姐。”

　　“放心吧！”孟眉揉揉她的头发说。

　　大家闹到下午四点就都走了，因为还要坐车回市区。柯非和万程留到最后，他们还要收拾垃圾。等都弄好也六点多了，孟眉说要请他们吃饭，万程说：“不用，姐，你也累一天了，我带非非出去就行了，我把她送到车站。”

: i* M& w/ U5 U) J+ y! X! C  E: e　　孟眉说，“那非非，回去后给我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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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点的时候，孟眉接到了柯非打来的报平安电话，“回去了？行，不想吃饭？哈哈哈，吃太多了？那就休息休息再吃晚饭，不吃也行，今天吃的东西那么多，让肠胃休息休息。好，明天公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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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y. V. B( t% v, r  N　　挂了电话，她到三楼去看朱诗文。“你吃什么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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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4 H6 h1 a* P8 c. R　　朱诗文在看书，拿下眼镜说，“我吃的面条就够了，你要是累了，今天就早点睡吧。”

　　孟眉说了声晚安就回卧室了，她今天确实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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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朱诗文坐到轮椅上，轮椅无声的滑向孟眉的卧室，他打开门，操纵轮椅进去，停在孟眉的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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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R5 R6 u- Y) t$ E1 ]* ^7 f　　孟眉睡得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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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p8 w; t0 I3 i+ g3 Q' F3 n7 p4 h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眼药水瓶，拧开盖，把里面的液体滴到孟眉的嘴边，看她抿了几下嘴，咽了进去。他再把眼药水瓶收起来，坐着轮椅出去了。

第 124 章 女人花

　　秦青听说柯非整个暑假都没回家，住在公司给她租的公寓里，因为前后几幢楼里都有他们公司的人，所以环境也算是熟悉的，而且为了节省时间和提升公司待遇，公司跟饭店签了合同，每天三餐都由公司包了。

- p; a7 l; O4 P9 Q# m9 }2 M+ }, F　　“那你们就天天吃盒饭？”秦青说。

: ~4 p2 G0 V' b　　柯非在电脑那头骄傲的说，“哪儿啊！是自助餐！每天三次，一百多道呢，公司特意腾出一个会议室当餐厅。”

; y0 l. x1 i% Y+ K　　“你们这日子过得真是太舒服了！”孙明明羡慕的口水都滴下来了，开学就大三了，也该考虑实习的事了，现在柯非是已经有着落了，她问：“公司还招人吗？”

　　“你们要是真要来，可能只能打短工，现在公司只要全职。”柯非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像她这种一边上学一边上班的，在公司是独一份，搞得现在都有人说她跟孟总是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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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算了，开玩笑的。等毕业要是不往上读了，再去你们公司吧。”孙明明说，“不过到那时可能就不像你现在这么好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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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非已经把她大学四年的学费给赚回来了，她现在的工资是第一梯队里的，而且除了公司开的那一份外，还有另一份私人助理的钱是孟总单独给她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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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客！你这样的必须请客！”孙明明说。

　　“好想吃蛋糕哦！”秦青说。

! n3 f: L% T3 x# a4 `2 {　　“华美大厦那边，24楼的咖啡座，那里的蛋糕听说好吃极了！就是死贵！我一直没舍得去尝尝……”寝室里富二代司雨寒都这么说了，可见真的是很贵，也真的是很好吃。四人不免畅想起来。

) {% h- I# V1 |* a5 ^% W　　柯非爽快道：“好！等开学了你们回来咱们就去吃！”她也馋了，虽然是她掏钱，但蛋糕就是要一起去吃才好吃嘛。

　　这几天，孟眉老觉得头疼。万程跟她说着事，说到一半担心道：“姐，你的脸色可不好，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是吧？”孟眉说，“偏头疼又犯了。”

: `! |# P$ @; R9 r7 x! E　　万程说：“以前那药吃着不是挺管用的？要不我下午再去给你开两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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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吧，开十包，让药店熬好，回头我带回家去。”孟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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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 K  M# a% @- T9 d# \5 u7 F  K　　万程出来遇上柯非，她问：“万哥干什么去？”

( b, B9 J9 H: n& P: s, l+ e　　万程拿出一张药方说：“孟姐的老毛病又犯了，我去给她抓几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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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吧。刚好刚进来，抓完让他们直接熬吧？”柯非接过药方说。

　　“让他们熬吧，孟姐说下班后带回家去慢慢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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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非让人开了二十副，家里放十副，公司放十副。“我看这药是一天喝三次，这样你中午喝公司就有。”她对孟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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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啊，非非。”孟眉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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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 S/ `& l$ ~" M2 n, {" e　　柯非看孟眉的脸色呈现一种非常让人不快的乌青色，有点像她以前见过的肝病很重的人，“孟姐，你最近是不是很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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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眉摸了下脸说，“看出来了？”她摆摆手笑道，“最近懒得化妆，其实也没什么，今晚回去我早点睡就行了。”

/ a6 K  m0 |% {: |5 V  F' k6 K6 J" j　　难得的，下午五点多，孟眉就回家了。保姆做好了晚饭，她勉强喝了一碗粥就回卧室了。朱临睡前去看朱诗文，对他说：“医生说你这样的要多活动活动，不活动人就真成瘫子了。”

　　朱诗文说：“知道，知道，快回去睡觉吧，看你的脸色都成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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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眉摸摸脸：“真那么坏啊？今天老有人说我脸色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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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 d2 q$ G6 ~0 b* @% U' V　　“你不会照照镜子？”朱诗文说，“快跟死人一个色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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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9 r! {/ J) I/ S# b9 S6 K; k, \　　孟眉说，“那我还是改天去检查一下吧。”

　　正好广源还没有进行过员工体检，孟眉“假公济私”，联系好医院后把公司的员工都给安排了一番，发了体检单，让大家在规定时间内去检查一下，“有备无患。健康才是革命的本钱。”她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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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_* |: I; @# y; I1 `: Q) {2 a　　柯非也有一张，孟眉跟她说：“到那里别害羞，因为比较全面，有妇科检查，我记得你有点痛经吧？趁这个机会彻底查一遍。”

　　她也把万程叫来说，“我记得你有胃病吧？这次好好查一查。”

# e/ q# }/ `1 M3 e- H; E5 |　　“姐，我都好了。”万程嘻皮笑脸的。

　　孟眉说：“你说了我可不信！我只信医生，你去查，查出来是好的就算了，要是不好，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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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这两个最亲近的之外，公司里别的元老她也都一一叮嘱过，不怕耽误工作，先去检查身体，还告诉大家不要把体检单让给亲戚朋友，“这就是给你们查的啊，要是想给家里人查，回头年尾了搞个福利，免费让员工家属体检，这样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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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9 S4 R# @1 R$ A　　大家欢呼起来。

　　体检那天，孟眉是柯非和万程一起去的，她有车，省得这两人再搭地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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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s# ?% i% o　　医院里到处都是冰冷的消毒水味，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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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o+ b' o$ }　　这个医院有孟眉的熟人，体检时有人陪着他们去。一天检查不完，明天还要空腹来一次照B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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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m% Z9 L( o9 U; Z　　查完后，那人再把孟眉三人送出医院，挥手道：“姐，慢走啊！结果出来我尽快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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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6 Q+ S) D3 e* v　　“回头请你吃饭。”孟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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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I# v# \8 q　　体检报告单要等几天才能出来，但在这之前，那人给孟眉打了个电话：“姐，你来再抽一回血吧？”

　　“怎么了？”孟眉马上反应过来，冷静的问：“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

) v9 A( j& K. p) x6 {. s! e' s　　“还不确定，姐，你来再抽个血查一下看看。”那人说。

　　孟眉没跟公司里的人说，独自去了医院。重新抽了血，抽完后，那人把孟眉领到他的办公室说：“姐，等一会儿，我让他们尽快出结果。”

+ ~% c2 o4 r% @% d+ P3 Z　　孟眉说：“有什么话你就告诉我吧，我家就我一个，你不跟我说跟谁说？”

　　孟眉的父母已经去世了。

　　那人听说过孟眉结婚的事，说：“那……要不我跟我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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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眉说：“跟他说不着，我跟他那们婚结了也是要离的。你就跟我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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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m' u- i7 u2 N　　那人犹豫再三，说：“就是有点怀疑，姐，你的肝有点不太好。”

5 A$ I+ A" a  l8 ^7 s　　孟眉说：“肝癌？到什么时候了？”

　　那人赶紧说，“还不确定，姐，等查完血，我再带你去照个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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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i3 t7 P/ W; Z　　孟眉不说话了。医生说话虽然都留有余地，但如果不是有八成的把握，不会跟她这么说。她也不是个自欺欺人的性格。

) J% D! i: E4 G+ U5 {0 A　　两人默默等着，有病人来了，那人留孟眉自己在办公室坐着，出去应诊。

, G4 `3 i* Z7 F　　只剩下自己时，孟眉想，她要是就这么死了，身后事怎么办呢？首先就是她的财产，公司不说了，肯定有人拿，就是有点对不起公司的员工，幸好这说死也不是马上就要闭眼，还有时间安排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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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Z" y! B. u' S$ y; f/ L1 w　　除了公司之外，她别的财产不多，只有两套房子两辆车。一套就是原来朱诗文给她那套，一套是她现在住的别墅。这些都留给朱诗文吧。

% D5 i3 ]. g* H5 H- U1 f　　银行里还有点钱，用来付她的墓地什么的应该够了。

　　想到这里，孟眉先在手机备忘上记下：要去买块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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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 |$ ]) r$ W) [　　剩下的私人物品，衣服之类的就算了，有几块不错的表，还有一些戒指项链胸针，倒是可以留给朋友们。只是仔细想想，跟她交好的朋友也不欠这点东西，其他人……

0 `" K8 Z+ L6 R/ M　　给柯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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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 s( E6 R1 @3 n　　孟眉在记事本上列着，医生回来看她在写东西，问：“姐，现在就别忙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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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眉说：“这是遗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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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笑道：“姐，真不用这么急。现在还没确定这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咱们还可以治嘛，肝癌现在也不是很吓人的病了，您啊，把心放肚子里，我保证您还有十几二十年好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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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眉笑着说：“那我可就放心了！”

' r, @. j. b% R0 |　　血液检查的结果并不乐观。

, x4 S& U2 |2 O& M　　医生已经约好了CT室，拿到血液结果后，打了个电话过去：“有人没？没人？行，我现在就带着人过去！”说罢带着孟眉就赶过去了，把孟眉推进去时还劝她：“姐，别怕，这不算大事。我天天在医院呆着，见过的病例比你多，别一听是这个病就吓住了，真没什么，也有可能不是呢？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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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0 J# Q; D' A8 n% b/ u' p: y! v　　孟眉自觉还是挺镇定的，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想的了，听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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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_! l( P/ i! w　　她听护士的吩咐躺下，检查时间意外的长，等她终于能出来，医生谢谢检查的人后，挽着孟眉回去，道：“姐，那边结果还没出，但刚才倒是看得不清楚，咱开个刀吧。”

　　孟眉说：“那我要回去先安排一下。”

　　“要尽快。”医生说，“越早检查，越早确定越好，这才能尽快治疗。姐，你可不能讳疾忌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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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3 x" k1 T7 [; {　　“不会。”孟眉笑着说，“你也知道，我家里还有一个瘫子呢，现在两个公司的事都指望我一个人，我再开个刀，那就真没干活的人了，你要容我安排好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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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赚那么多有什么用啊？”医生说，“健康才是最宝贵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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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i3 S+ J3 R& t　　“是，是，你说的有道理。”孟眉笑道。

　　离开医院后，孟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遗嘱。这个东西她以前从没想过，到了今天才发现还是应该立一个，人世无常。

3 v- e6 U+ b& D* ^  W" C　　见过律师，回到公司，她先把万程提起来。

1 g/ S2 i# ]" U2 @　　“副总经理？”万程被叫进办公室还以为是什么事，没想到是让他升官，一下子激动的脸都红了，嘴也结巴了：“姐，姐，你真觉得我能行？”

　　“你不行谁行？”孟眉说：“你以为我把你要过来就是让你继续干秘书？要秘书哪里不能请？”她之前设想的就是把万程要过来当二把手的，但怕庙小留不住人才一直没开口，没想到阴错阳差间，万程提前到公司来了。这样也好，他现在对公司的了解也比较深入了，升上去后更好管理。“以后我不在公司，你把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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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程说：“姐！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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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n# O3 b$ [8 L. C0 j& d　　公司有了一番新的人事变化，但基本上都是升职的，所以人人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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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8 o+ o/ s; L5 Y! a　　离开公司后，孟眉才把事情告诉了柯非。

　　柯非当时眼圈就红了。

　　孟眉笑着说：“你是我的私人助理，所以这事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别哭，我还没确诊呢，现在只是怀疑。再说肝切了还能自己长，我已经算是幸运的了。等我住院后，我的电话就都交给你了。”她把律师的名片也给她，“这是我的律师，你先跟他通个气。如果遇上什么事，打电话给他。”

/ A1 ~  O" ]. t4 T, S  [0 b1 E　　柯非心慌意乱的下了车，回到公寓连饭都没吃就躲进房间了。最后她忍不住给秦青打了个电话，接通后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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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g, V2 {, p5 P& T, r5 Q3 m6 m) i: c　　秦青吓了一跳，赶紧问她怎么了？

8 ~, Z( ~0 Q; |. v3 ]9 z1 k　　柯非说：“你说，怎么好人就是没好报呢……”

1 f+ r) y5 U3 V　　秦青听完后松了口气，刚才她脑海里浮现的全是恶性案件。她劝柯非道：“别担心，现在癌症也没那么难治了，孟总又不缺钱，现在也发现了，咱们治不就行了吗？你不能慌，孟总只把这事告诉你了，肯定是需要你帮她，你先慌了，她那边怎么办？”

　　柯非握着电话点头，眼圈红红的：“我懂，我不慌。我一定会好好帮孟姐的。”她拿着律师的名片，想明天八点上班了，先给律师打个电话，两人先认识一下，这样以后联系起来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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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X9 i! x( G( }0 r& B7 F　　现在公司里还是不太稳定，广源没事，有事的是朱总那个公司，好不容易才压下来，如果知道孟姐病了，肯定又要再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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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非带着一脑袋的官司去睡觉，早上起来刚开手机，万程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她刷着牙赶紧接通，还没说话，就听万程那边带着哭腔说：“非非！孟姐跳湖自杀了。”

　　柯非足有十几秒没反应过来。

　　他说什么？

/ A4 N# B1 d5 ~, G* h　　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张口被牙膏沫呛了一口，赶紧吐了，说：“胡说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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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真的！孟姐得了肝癌，谁都没说，我都不知道！昨晚上回去后朱哥也没发现，保姆也不知道，她半夜自己跳湖了！”

　　柯非浑身冰凉，她的大脑前所未有的清醒，“谁说的？是谁说孟姐是自杀的？”

) w1 ^2 A' l0 A* Y4 z　　“不知道，警察吧，警察来了。”万程自己的脑子也不够用了，“非非，你赶紧过来吧，我要在公司坐着不能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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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来。”柯非拿起包跑出门，嘴边还带着牙膏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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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8 b, c; e( y　　孟姐死了？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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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 [( f* _! X; ]& m  x5 x　　这绝不可能！！

第 125 章 尘归尘，土归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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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非来到了孟眉的家，别墅区里就跟平常一样，跟她以前来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没有警察，没有救护车，没有围观的人群。小区里仍旧鸟语花香，推着婴儿车散步的妈妈，跳健身操的老人，大家都过着平静又安宁的生活。

　　只有孟眉家的别墅前面，还留有一丝惊慌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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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q9 u1 N1 k. b　　门前的草坪被多人践踏，留下很多杂乱的脚印。从门前的两道车辙到别墅门口台阶上的这一段路，有着许多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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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非咽下喉头硬块，上前按响门铃。

. Y+ f) d7 P# z9 w- R% u9 r　　门铃响了很久也没有人来开，这时两个保安坐着小车开到这里，看到她在按门铃，过来说：“你是这家的朋友吗？他们家出事了，你打电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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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 c- g( ^$ w( S$ _　　柯非拿起手机，却发现她不知道该打给谁。这是孟姐的家，她只有孟姐的电话。她不知道保姆的电话，也从没想过要问朱诗文的电话是几号。她愣在那里了，保安看她不打电话，也不敢走了，问她：“是不是忘了电话几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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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柯非打给万程，问：“别墅里没人，你有朱总的电话吗？”

　　万程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很急，他说：“孟姐被送到医院太平间了！我报警了！”

　　柯非一听就明白了，如果认为是自杀，把孟姐送去火化的话，再有疑问也白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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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间医院？”她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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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非出了别墅区叫上出租车直奔医院，她到的时候就在大厅里看到万程脸红脖子粗的拽着警察，“等等，你们不能走！把他抓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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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很无奈的说：“我们会调查的，会调查的，没查清之前不能随便抓人的。”
5 {" @. @/ O, t: ~3 Q* E% R
8 ]3 N% J) L% ?1 t9 X　　“不是他杀的还是谁杀的？”万程骂道，“孟姐嫁给他才两个月不到人就自杀了！他上一个老婆也是自杀的！这多明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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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e' T* p, S% R& Y　　警察道：“我们是讲证据的。”

　　柯非上前喊住万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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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趁机挣开，对万程的反应倒是能理解，说：“节哀顺变吧，我们一定会好好调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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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l$ }4 F# L& q) |　　万程眼睁睁看着警察走了，带柯非去太平间说，“孟姐一早就被送过来了，朱诗文那个王八蛋在心电监护室！他说他受不了，说犯心脏病了！他有个P的心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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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万程和柯非没能再看一眼孟姐，因为他们不是亲属。现在孟姐的亲属只有朱诗文。

9 i0 I1 i; E2 u4 ^: ?7 D% n　　“王八蛋！”从太平间出来后，柯非一脚把走廊里的等候椅给踢得往前滑了数米远，护士看到了却不敢说，远远的避开他们两人。

, d9 _# n9 P6 ?) a: {　　“你回公司。”柯非说，“现在孟姐不在，公司里不能再让人捣乱。你回去替孟姐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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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6 P9 L, f8 H8 a7 ^$ x' z7 [　　万程抓了抓头发，深呼吸，说：“行，我回去。你跟我一起回去？”

* Q% @8 k; W8 \* m8 Q5 p9 e8 f　　柯非说：“我去见见律师。”

0 `! D* f8 p! s$ A1 ^& J　　万程知道孟眉有一个熟悉的律师，闻言也不奇怪，说：“好，那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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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H# b) J0 B9 K# y( }　　柯非离开医院之前，去看了一眼朱诗文。他躺在ICU里，戴着呼吸机，手上夹着心电监护的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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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M  U2 T, A% ^, s+ L　　保姆提着两个大提包过来，远远的看到柯非，马上认出了她，“你是，非非吧？”

' f( P( B& E0 J8 d* }2 ?8 A' a　　柯非转头，保姆的眼圈发红，哽咽道：“你知道了？眉眉她……”保姆是个六十多岁的妇人，她在孟眉家干保姆已经有五六年了，两人感情很好，平时孟眉也只让保姆做做饭，打扫卫生另有钟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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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非怔怔的点头，“阿姨，你在照顾他？他……真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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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h( `# d( P6 q' v( f8 N　　保姆点头说，“嗯，保安把人抬进屋，他下来看了一眼就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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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3 d) v" [4 t1 G9 D　　柯非不想听下去，她还是不认为孟姐会自杀。因为她了解孟姐，以孟姐的性格，发现有病后应该是积极治疗，而她也确实打算好好治病，怎么会转头去跳湖呢？

& Y; \+ e& P" B* i/ Y  S9 r. S' V　　她怀疑就是朱诗文下的手！可保姆跟他们朝夕相处，却好像不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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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非辞别保姆后，去了律师所。

/ s0 [7 f( b: U# M3 e* e) b　　律师姓张，四十多岁，十分干练。柯非拿着他的名片进来，张律师得知她的来意，叹气说，“孟眉这个人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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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非说：“我不相信孟姐会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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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o% T0 O- S( W$ V7 Q4 P$ v　　张律师说：“做为律师，我不能附合你这种没有根据的话。”他给柯非倒了杯水，两人从办公桌换到了沙发上，他把门关上一半，跟柯非仿佛闲聊般说：“刚才警方才给我打过电话，因为孟眉昨天来找过我，我们还聊了一个多小时。”

　　柯非不解的看着他。

　　张律师一手支颊，半掩住口：“孟眉昨天立了一份遗嘱。”

　　柯非猛得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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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律师让她坐下，“孟眉也留了一些东西给你。”

　　柯非茫然四顾，眼泪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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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o# ]& c' ^" L0 k7 {; G( H　　张律师把纸巾盒拿给她，说：“我跟孟眉有四年的交情了，我一直很佩服她，你知道吗？她有很好的法律意识，知道预防。很多人都认为遗嘱这东西没必要，结果突然去世，遗留下的问题却很多，亲戚朋友反目成仇的也不少。但像孟眉，她现在立下遗嘱，预防的可能是十几年后的事，并不是说她立下遗嘱就盼着它能立刻派上用场。”

　　柯非现在的脑子不太清醒，但还是领会了张律师的意思。

　　“那，警察那边……”她问。

& t) d. z# N: A0 x% I6 g　　“我跟他们说了，立遗嘱并不意味着人想自杀。”不过警方是否采纳就是另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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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要求尸检吗？”柯非问，“我怀疑孟姐不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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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亲属。”张律师遗憾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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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Z  ~' \# Z0 C3 z) u　　柯非只觉得天地茫茫，竟然没有办法能帮孟姐沉冤昭雪。
0 [+ j9 Z( }1 [% t$ s( r
2 l- l& R! Z8 H& f) ]) i. [% Z7 {! F3 ^  ~( z　　张律师抽出一张面纸塞到她手里，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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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你也不用担心。”张律师说，“朱诗文两任妻子都自杀，警方肯定会怀疑的，也会调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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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事情并不像张律师说的那样，警方经过调查，认定了孟眉确系自杀。就这么结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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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诗文还在医院，虽然他的脸看起来很憔悴，可柯非仍然用仇恨的目光瞪着他。保姆似乎也发现了孟眉的两个朋友都不喜欢朱诗文，不再主动跟柯非说话，因为现在付她薪水的是朱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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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 i3 c* h5 r: ]2 G5 p　　张律师在朱诗文的病床前宣读了遗嘱，孟眉的遗嘱非常简单，别墅留给了朱诗文，但广源却给了万程，朱诗文公司的30%的股份仍归朱诗文所有。在两人结婚时，朱诗文转让了广源40%的股份，孟眉等于拥有了广源的全部。现在这个归万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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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3 R: [5 n2 x7 H　　从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万程整个人都呆滞了。

　　张律师说：“孟女士还有一句话留给你：好好干！”

　　万程捂住嘴：“姐……”哭了起来。

3 i, f6 W1 B; B5 E2 j: J　　银行存款则用来办丧事，这个由张律师去做，他说：“墓地已经买好了，墓碑也已经交给人去刻了。”孟眉不知是开玩笑还是想爽一把，她留下的遗嘱是所有的银行存款都用来办丧事，所以张律师买了一个山头给她当墓地，整个市里这样的墓地只有五十座，价高者得。孟眉活着的时候不算市里最有钱的前五十名，死后一下子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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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的私人财产，珠宝、名表等全都留给了柯非；两辆汽车给了保姆。

　　保姆愣了，说：“眉眉还记得呢……”她以前跟孟眉说过，她有个离了婚的儿子，在结婚时向她要一辆车，她没有钱买就不回家了，跟孟眉说过，等赚到一辆车了就回家给儿子，孟眉担心她回去跟儿子也过不好，就让她一直留下来。

$ N* D4 X* o3 Y: B3 r! Y　　念完遗嘱，张律师说：“这个如果大家都没有异议，那就照遗嘱执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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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里一片安静。柯非垂着头不说话，万程看朱诗文，他想知道朱诗文就对这个遗嘱没有意见？

5 a+ H/ p$ F- D% L- f　　朱诗文面色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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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程故意走到病床前，说：“朱总，我会好好把广源办下去的。”

3 h0 d7 h" |1 q2 a　　朱诗文抬眼看他，目光冰冷，他淡淡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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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Z7 Y( O: N5 |* S5 H　　张律师告辞了，柯非和万程都跟着一起出来，保姆也撵出来，把钥匙给柯非：“眉眉的东西都在她的屋里，你去拿吧。”

　　张律师说，“我陪你一起去。”

) O0 l8 l; l3 W$ F4 m- C) U# p. Q7 o　　再次来到这座别墅，似乎连草坪上的草都没了精神。打开门，吹出来一股阴冷的风。

　　孟眉和朱诗文使用不同的卧室，柯非走进去，看到床前的椅上还搭着一件薄呢外套。张律师站在门口没进来，说：“你把东西收拾一下吧，到时跟我的车走。”

　　柯非没有去拿梳妆台上的珠宝或名表，她看到了摆在床对面的柜子上的娃娃，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得娃娃的脸色惨白，目光阴森恐怖，脸上也没有丝毫笑意。

　　她把玻璃柜打开，把娃娃抱出来。娃娃沉沉的，冰冰凉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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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律师看她似乎还需要一点时间，也能理解她对孟眉的感情，叹了口气说：“我在外面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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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2 H5 M! U3 D3 w: P$ r　　柯非抱着娃娃坐在床沿，摸着它滑溜溜的长发，它的头发让她一摸就变乱了，理也理不好，孟姐以前给它梳得整整齐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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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姐真的很喜欢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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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C: ?* q% g: i; r' n　　柯非紧紧抱住娃娃，第一次不害怕娃娃的眼睛，相反，她死死盯住娃娃的眼睛，恍惚间，她觉得娃娃的眼睛里也有了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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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给孟姐报仇，你能做到吧？”她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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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1 s6 s& J' z- A' M: x0 {" z8 |/ R　　“我知道你没有身体，需要附到别人身上。我可以把身体借给你。”她盯着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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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m2 R: E  z2 Q5 m9 h　　“帮我报仇。”她握住娃娃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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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 {; Z' X5 n1 z- C8 m　　张律师在别墅外晒了十分钟太阳，进来看柯非还是抱着娃娃坐着不动，苦笑道：“这个日本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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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8 j! l6 }) B　　“我只要它。”柯非说。

　　“你等等。”张律师翻出遗嘱，“这个娃娃也归你。看，列出来的第一行就是它。”他把遗嘱给柯非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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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柯非抱着这个娃娃就要走，张律师赶紧拦住她，“等等，我可没时间再陪你来一次，你知不知道我一小时是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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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9 d- `, V9 R! V* U" `# B( {　　柯非说：“我不要别的。”

　　“收下吧，这是孟眉的心意。她的东西，她也是想替它们找个会珍惜的主人。”张律师不再劝她，自己开始收拾。孟眉虽然并不爱华服美饰，但毕竟是个女人，一些该有的东西也要有，出席一些场合时，也需要一些搭配。所以珠宝首饰足有好几大箱，加上其他的东西，显然一次拿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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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律师开了辆大车，辛苦几次才把遗嘱所列的东西都搬上去，然后问柯非：“给你送到哪里？你不是住着孟眉给你租的房子吗？先送到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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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R8 V( y$ \1 l6 R　　柯非看着这些东西，从中挑出孟眉常用的钢笔，说：“剩下的，能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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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L: p: q+ E9 d. U　　“捐？”张律师说，“珠宝还行，拍卖了能得一点钱，可衣服和包怎么捐？你留着吧，我看你也工作了吧，孟眉肯定也是考虑到这些才留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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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非就不坚持了，张律师帮她把东西送到公寓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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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G$ P' p/ l0 y2 I　　开学了，孟眉的葬礼就是柯非开学的日子。

　　她没有去学校，而是去了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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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6 G* n8 ^1 ~. }* x1 C" J　　看着高高的烟囱中冒出的淡淡白烟，柯非转头看向坐在轮椅上的朱诗文，她握紧手中的小扇子。

　　刚才她把娃娃放在孟眉身上，让车一起推走了，让它跟孟姐一起走吧。而且，如果它被一起烧掉，怨气会更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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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娃娃，你什么时候才能报仇呢？我等你来找我。

第 126 章 娃娃附身

　　秦青三人陆续回到了学校，每个人都黑了不止一个色号。司雨寒去了澳大利亚，带回了当地的土特产：骑着袋鼠的照片和袋鼠肉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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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明明叼着袋鼠肉干说：“你不觉得这两个放一起不和谐吗？”

　　“嫌不和谐别吃呀！”司雨寒笑着上手去夺，孙明明叼着肉干在床上站起来了，“你够不着！”

　　明天就该上课了，快吃晚饭了柯非还没到，三人拿着饭缸去食堂，很久没吃学校食堂的饭了，还真有点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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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非可能明天早上就来了吧？”孙明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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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吧，明天要上课了。唉，马上就大三了，想干什么还不知道呢。”司雨寒说，“要是找不到想干的只能继续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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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想起柯非那天突然打来的电话，看了下手机，想着一会儿回去后打个电话问问她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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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G' G0 n  t% o$ k0 ^　　可是柯非没有接电话，第二天也没出现。直到第三天，秦青还在教室时接到孙明明的电话说柯非来了，“带了很多东西啊。青青，你的柜子能不能让非非放一下？”

2 j/ L$ m- F* O$ v3 J/ X+ x* K) E　　“放吧。”秦青说。她们四人的柜子基本在寝室都不锁的，有别的寝室的来了她们寝室，都难掩羡慕的说：“你们的柜子不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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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8 K- b; N3 O/ Z6 \$ n/ i　　秦青下了课回寝室，路上接到孙明明和司雨寒的消息，两人都说既然柯非也来了，四个人到齐了，晚上要不要出去吃啊？

6 m5 f; Y2 a; v: [　　“可以啊，去哪里吃？”秦青问。学校附近的饭店特别多，还都外送。“要不就在寝室吃吧？外面好热。而且这样的话也能多叫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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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I$ f, `7 \8 |　　所以晚饭就是小馄饨、重庆小面、披萨、炸鸡、烤苹果和蛋挞的奇葩组合，饮料有酸梅汤、酸奶和气泡酒，最后一样是司雨寒偷偷从家里提来的，藏在提袋里带进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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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U) [2 F8 I. [2 g" }+ C　　秦青进来时柯非在厕所，孙明明关上门，把酒倒好，去敲门喊她：“还不出来？都弄好要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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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1 m2 ]) o4 c* |/ M　　柯非在里面顿了一下才说：“哦。”然后开门出来，特意避开秦青坐到了最里面。

　　秦青觉得很奇怪，看了她两眼，等孙明明坐下来说：“开吃！”时，她才突然发现柯非身上的光线跟孙明明不同！两人明明是坐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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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愣了一下，拍拍司雨寒：“让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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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雨寒不解的站起来，秦青挤过去，让孙明明也站起来，两人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站起在那里，看秦青走到柯非面前。

　　而柯非的反应也很奇怪，她在回避秦青的视线。

$ c% W) @' z& k　　孙明明跟柯非要好，看情况不对就开玩笑的上去拉：“怎么了？怎么了？”她心想不会是柯非撬了秦青的男朋友吧？卧槽！这么一想很有可能啊！柯非打工的公司不是跟方域在一个公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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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不想伤害柯非，慢慢的把气聚起来往柯非身上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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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4 A1 x: `; c4 @　　司雨寒和孙明明都觉得屋里的空调好像突然调到了十六度，还是下过小雨带点水气的那种冷意，还别说，在现在这个三伏天还挺爽的。

2 W" P% }8 M* W3 A* ?( b" e　　柯非的屁股底下跟有针扎一样，秦青的气包围住柯非周围，按住柯非，一声厉喝：“出去！”

% ]) h5 B  ?. z$ W  s7 t　　司雨寒吓得浑身发抖，偏偏上前拽住秦青的衣服躲她身后，孙明明把桌子挪开，也凑过去，虽不明但觉厉的也帮秦青按住柯非。

( _2 ~' U$ w- P& h2 \. k　　柯非的脸变白了，额上冒出冷汗，两只手紧紧攥成拳头藏在屁股下。秦青已经能看到柯非左边肩上趴着的东西了，大小像个婴儿。

　　难道柯非这段时间交了男朋友怀孕然后打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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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脑洞大开，有种“朋友变成这样我都不知道”的三观刷新感。

　　她把气集中压在那个小东西身上，再喝一声：“离开！”

8 }/ u+ }- |: X: d- \; Z　　小东西是一个黑呼呼只能看到轮廓的黑影，它张大嘴无声的大叫了一声，依依不舍的撒开柯非跳开了，转眼就不见踪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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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它不在柯非背上了，可秦青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它没有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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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  G: K/ |$ x* G' S3 y　　她盯着柯非周围看了十分钟，孙明明和司雨寒什么都看不到，就这么紧张的等着，好半天，孙明明忍不住问：“……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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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放开柯非，发现她的反应最不正常。因为她既没有大松一口气，也没有害怕，反而露出十分复杂的神色。

6 ~* a8 ^( h" N　　孙明明又说一遍：“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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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B$ z  l0 p( E6 @　　秦青迟疑的点头，孙明明哇的一声，先扑上去抱住柯非又蹦又跳，“你去哪惹来的脏东西啊！”然后又扑去抱秦青：“青青！我第一次发现你这么可爱！”说完狠狠亲了她一口，最后又去抱住柯非不放了，“不行，我不放心，今晚我陪你睡！”

　　司雨寒转头去翻出了水果刀、剪刀还有毛爷爷，说，“晚上睡觉压枕头下。”

　　“对对对！”孙明明去翻自己的包，最后只翻出来两张毛爷爷和买的一个十字架，全都一股脑放在柯非枕下，“有备无患，咱都准备上，谁也不知道哪边的神仙管用啊。”

" p8 }* ]2 }. j  T" N　　柯非听到大家对她的关心，有种冲动把事都告诉她们，可她们肯定不会让她用小叶子报仇的，警察已经没办法了，孟姐都火化了，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制裁朱诗文呢？

　　可她又很激动，原来是真的！小叶子真的有作用！它真的能附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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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6 g' I; {% j/ M, F　　她握紧手里的小扇子，附合大家：“对，我现在已经好多了，肯定没事了。”她抬头看秦青，“谢谢你，青青。”她之前就担心被青青发现，结果真的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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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0 w$ {; ]  I% [　　桌上的饭菜都快凉了，孙明明说：“来来来，先吃！庆祝咱们又在一起了，也庆祝非非躲过一劫！”

　　四人拿起酒杯，碰在一起。

　　吃过饭后，四人分别进去洗澡。秦青进去时，司雨寒刚好想上厕所，去外面了，孙明明悄悄问柯非：“你手里拿的什么？让我看看。”她早注意到了柯非的左手攥着一个东西，不知是什么，吃饭时也没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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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n/ Q3 Z, n3 `' V! u　　“没什么。”柯非不让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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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看。”孙明明跟柯非认识三年了，对她的一举一动都太清楚了。她现在肯定是瞒着什么事！而且说起被脏东西附身这种事，她们三人都很激动，刚才也一直在说，反倒是柯非的反应最不正常，她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好像一点也不关心是什么东西附到她身上的，又是怎么附上去的。问她的时候就会说不知道，孙明明一眼就看出来了！柯非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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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跟柯非抢，无奈柯非个子高力气大，一下子站起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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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明明更不能放过她了，“你给我看看，我肯定不告诉别人。”她假装好奇，“给我看看。”

) ~5 H0 y5 x2 L$ `. E　　两人多熟啊，柯非也明白是瞒不了孙明明了，说：“没事，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做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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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明明说：“你做坏事我不怕——当然也不能违法。我现在是担心你做的事……是不是不太安全？是什么东西趴你背上，你知道吧？你那公司到底干嘛了？盗墓？”

　　洗完澡却藏在门后偷听的秦青听到就想笑，赶紧忍住，她屏住呼吸，等孙明明把话套出来。

5 k& M; W. G6 a6 W3 N　　但柯非的智商没下线，她不能告诉孙明明就想转移话题，指着浴室说：“青青也洗了有二十多分钟了，我去问她还要多久啊。”转移话题，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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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 C5 g6 e7 t! p1 ^2 d' i" N　　秦青赶紧再把水打开得大一点，那边柯非敲门：“青青？洗完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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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Q7 @9 z' N0 h　　秦青喊：“完了！”这才关水出来。

6 F. G1 f# p" c2 k6 L# S& X5 Y3 j　　四人洗完澡就差不多该熄灯了，准备好手机和充电宝，四人爬上床，准备睡觉。

) y/ L, x$ h/ e: i& O% q, i4 y　　今晚的睡前话题还是柯非的事，但柯非咬定牙关不放松，一字不吐。孙明明绕着圈打听，秦青直接问，最后连司雨寒都发现不对头了，悄悄给孙明明发了个短信：“你知道非非的手机密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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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6 L6 `+ r; F　　孙明明秒回：她是指纹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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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D+ ?/ \1 n, E/ j　　看，这就是科技进步带来的不便。

1 K$ z  |; O' b- k0 Q: |　　最后三人都确定柯非有个大秘密，而且可能还有点不太好，然后她不肯告诉大家。等柯非祭出“睡遁”并迅速扯呼后，孙明明和司雨寒开始逼问秦青。

　　秦青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因为她也很担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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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 _7 C! S+ W+ ~　　孙明明听到是个疑似小孩子的鬼后，倒是没往柯非在两个月内解决了个人问题还闹出人命并解决人命这方面想，而是担心会不会是柯非太好心，比如在路上帮了一个小孩子，还是一个孕妇结果被鬼缠上了？她就立刻提出一个假设：有一个死在马路上的小孩子，父母拿他生前的玩具放在路边供养，柯非路过看到以为是别人丢的，捡起交给警察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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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雨寒说：“玩具？不会早就被人捡走了吗？”还能留到交给警察叔叔？

　　孙明明说：“那也可能是别人刚放下的。”

0 ^" i8 \# R: V4 b! w! y% V% J　　“那父母看到柯非捡不会去制止吗？”

　　“那也有可能是柯非还给父母了。”这个比交给警察叔叔更有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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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L! b7 x! Z; {: s　　司雨寒被说服了，对秦青说：“这也有可能！”

　　秦青犹豫不决：“这个……不好说啊……”但鬼通常不会无缘无故的纠缠路人，一定是有渊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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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U2 d( o, k) E4 R4 e　　但有一点，三人都能确定，就是柯非在隐瞒这件事不想告诉他们知道。要么这件事太危险，要么就是件坏事，也有可能两者皆有。

5 X/ h/ u% {! f. l; @8 A　　前者，柯非不想连累她们；后者，柯非不敢告诉她们。

　　这个假设还是由最了解柯非的孙明明说的，她道：“我敢说，肯定是这样。”

( w. \8 j& O. [1 }- B4 p　　秦青举手说：“那，我能保证不让柯非再被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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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明明说：“我保证把内情挖出来！”

　　司雨寒说：“……我替你们加油。”

第 127 章 柯非的计划

- y4 W9 E  X. g0 z　　第二天早上起来，柯非已经不在寝室里了。

　　孙明明气得咬牙切齿，立刻打电话过去，结果柯非不接，只是发回来一条消息说她打算先住在公寓里。孟眉去世了，可公寓的租金已经交完一整年了，所以她还能继续住。

: Z1 Q( s5 _5 C　　中午下课后，孙明明特意找到秦青教室来，说：“柯非没去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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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W# h6 Z4 I. Y　　“不上课没关系？”司雨寒问。

7 a& J7 E+ H! \. G& t0 z　　“她的功课没关系，教授也喜欢她。好像她跟教授说已经找好了公司实习，我们今年课也开始变少了，教授已经准了她的假。”孙明明跺脚说，“她是打定主意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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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们就去广源找她吧。”秦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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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 N& m+ J$ q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孙明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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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 J5 \; m; i% z. N# d/ O　　三人连饭都来不及吃，买了快餐就坐上去广源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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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w! `+ I) Z7 T" l; M) y. b' [1 b　　在车上，孙明明说：“真不知道柯非是犯了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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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y* l2 _' S8 a" k$ y　　就是秦青也想不通。她只知道孟总得了癌症，可这跟柯非突然小鬼上身有什么关系？

4 n' X& d. E) S! C　　三人到了广源，这里已经比之前更大了，门口还停了好几辆车。

2 F: S: k9 j0 x! F& Y% [/ s　　她们走进去，跟前台说要找柯非，前台说：“非姐吧？你等等，我打个电话进去问问她今天来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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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1 D7 N/ P& _  g0 X/ L　　电话打过去，一会儿出来一个男人，脚步匆匆，看到她们就招手，说：“我姓万，叫我万哥好了。你们是非非的朋友吧？她今天没来这里，去孟总的别墅了。”

9 s, W( b, q3 a' T　　秦青悄悄问万程：“非非是去看孟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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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程怔了下，眼圈微红，看秦青：“你是孙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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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摇头：“不是，我叫秦青。”

" r# {! Z( G/ p　　“哦。”万程说，“对不起，非非提过你们，我搞错了。别介意。孟姐……已经去世了。”

　　秦青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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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程说：“葬礼已经办过了。非非以前跟孟姐关系好，我看她还没缓过来。你们是朋友，平时多劝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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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Z, p. E7 O6 J5 |　　秦青连忙问：“是什么原因？我听非非说只是可能是癌症啊。”

; D& ]6 W; G' N; X+ i. k! w　　万程捂住嘴，哽咽道：“我都不知道……孟姐上回体检查出肝癌，回来就立了遗嘱，然后……说是自杀。”

　　秦青不解的问：“……自杀？很严重？”也不对，现在还有人会因为癌症自杀？孟总的年纪并不大，也不像是没钱治病的样子，怎么会自杀？

　　她发现万程的脸色变了一点点，她就不敢再问了。

　　万程说：“我送你们出去吧，你们不知道孟姐的家在哪儿吧？我给你们叫车。”

/ f5 K; S( e' }) {2 n+ D* f! O% E　　刚才她和万程说话时，司雨寒和孙明明都先出去了。看到她和万程出来，两人悄悄问她：“打听出来了没？”

0 Q: c8 ^2 G1 q& ^* ~$ n　　秦青摇摇头，“上车再说。”

　　万程替她们叫了车，还付了车费，说：“如果不是我这里走不开，我就送你们过去了。多劝劝非非，让她别太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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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 j7 a5 f2 x$ \　　在路上，秦青把孟总自杀去世的事告诉她们，说：“我不相信孟总会自杀。太奇怪了，非非应该也是不相信。”

　　“对，现在医学进步成这样，癌症早不是绝症了，至少要治一治再说吧。她还有钱，不是没钱治，不治就直接自杀？”司雨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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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会是谁杀的？”孙明明也明白了，“我猜，可能是那个孟总的老公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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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p. b9 x3 P+ ?% v) t, l　　三人都这么想，但现在警察已经定了是自杀，所以柯非才会变得那么奇怪，她肯定是想自己查这件事。

) B$ ~- F- b$ x! A' G( X, ^　　“我了解非非，让她看着这件事不去管根本不可能！”孙明明肯定道，“她肯定是想自己查，查出来后把逼孟总自杀的人绳之以法！”

　　这样，那个趴在柯非背后的小黑鬼就有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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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定是她自己请的小鬼。”孙明明说，“她请这个估计就是为了查这件事，对付坏人。所以才不想让青青把它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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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秦青就想到了孟总那里的小叶子，这下都对上了。

　　“她想怎么做？”孙明明问。

　　“首先，是要把小叶子送到孟总老公身边吧？”秦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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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诗文不想再住在孟眉的别墅了，他想搬回自己家。保姆正在给他收拾行李，柯非按响门铃，保姆给她开门，“是非非啊。”

　　保姆让她进来，给她拿了瓶饮料，“现在家里没人，我就不烧水了。过两天，我也要搬走了。”

" H7 ?/ N1 I) Q# u　　“回老家？”柯非把饮料放下，“我来帮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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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 u' O9 F1 T$ p　　保姆说：“不是，这个别墅区有别的人家请我过去，就陪陪孩子，做做饭。”同一个别墅区的保姆，大家也比较熟悉，人品性格也靠得住。所以保姆刚说要走，就有人来请了。

3 E% y* D8 |: n3 M　　孟眉留给保姆的两辆车，她留下那辆旧的自己开，新的送回老家给儿子了，儿子说让她今年回来过年，给她特地收拾了个屋子，保姆很高兴，有时想起孟眉还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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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j- W  R/ I, b6 x　　柯非悄悄把小扇子塞在行李箱的夹层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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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2 A& j) _4 H( P0 @　　这时秦青三人也到了，保姆听到门铃响去开门，柯非在屋里听到秦青问：“请问，柯非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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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非马上过去说：“阿姨，是找我的。”

. l) k4 T- z7 Z4 v* U& I　　秦青三人终于找着她了！个个目露凶光！

　　柯非有点愧疚，因为隐瞒朋友，还因为她现在做的事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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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 Y: a( j5 K% x( `　　她匆匆跟保姆告辞，拉着秦青三人出去了。

, _$ K2 z. Q4 N& y7 B" r) \, k/ J$ S0 |7 p　　别墅区不许外车进入，她们只能走到外面的大路上再叫出租。走在别墅区的小路上，柯非说：“这件事，我以后再告诉你们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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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s6 a3 g4 E$ u8 J! c5 h; j( R" e　　秦青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认为此时此地不是逼供的时候。三人都温柔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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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Z/ z9 r+ Z/ g. _0 `7 ~　　柯非感动的很，“我以后一定告诉你们！”

　　“好，没事。”孙明明笑着说。

) O- P8 L$ b' |! K! E　　“对啊，没事。”司雨寒说。

　　秦青叫出租车，“回学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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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 z4 [# f3 {　　回到学校，下午的课也基本完蛋了。四人直接回寝室，关上门，孙明明让柯非坐下，她们三个包围上去。

　　柯非此时才发现情况好像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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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雨寒和孙明明先看秦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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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上下仔细打量柯非半天后点头：“小叶子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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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非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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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4 b! A; x: W5 b: l9 y% |6 C　　“你们怎么知道小叶子？！”

+ n* o' W/ }! ~　　“怎么可能不知道？”孙明明惊讶脸。

' o3 _/ q% k! P3 Z2 r+ T6 a　　“很明显啊，一看就看出来了。”秦青高深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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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C" S0 H; n# M$ g) Y7 \　　“非非啊，你实在不会说谎。”司雨寒温柔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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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三人一人一句把事情基本还原了。

　　“你怀疑孟总不是自杀对不对？”

9 t2 o' G5 m9 N3 ^9 E; h　　“你认为是她老公杀的对不对？”

4 c; m- D, @5 \' t　　“你想让小叶子替孟总找她老公报仇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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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G; u2 j' j　　柯非只剩下点头了，发现这件事已经被朋友们发现了，痛快承认：“他杀了孟姐，我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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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A  {: s. r* z1 t　　秦青趁机问：“你打算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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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非就说她把小叶子放在孟眉的尸体上一起烧成灰了，然后把小扇子带在身上，回来试探秦青是不是能发现小叶子，如果能发现，表示小叶子确实成了怨鬼，会跟着小扇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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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原来你是试探我啊。”秦青恍然大悟，跟着就心情复杂。还以为柯非一心报仇打算亲自手刃仇人，没想到这么讲究计策，真是失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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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非很不好意思，跟秦青赔罪：“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都没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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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l- L7 {' U4 o　　秦青立刻许愿：“帮我还两千信用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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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非、司雨寒和孙明明都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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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有点小紧张：“……我只是一时花多了而已。”

　　柯非：“是那个包？”

) r* E) A3 j6 ?　　司雨寒：“是那双新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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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D7 H/ U& k, @: i: l　　孙明明：“黑五海淘？”

　　秦青努力把话题导回正途，指柯非：“继续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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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_. i" M, U5 ~　　柯非说：“发现小叶子还在后，我就把小扇子塞到朱诗文的行李箱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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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9 a6 ]/ D7 h/ D7 C9 b# j, A* D　　“什么时候塞的？”孙明明马上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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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柯非说，“就是你们来之前。他从孟姐的房子里搬出去了，阿姨在给他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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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都愣了，万万没想到，柯非已经把她的计划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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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w9 q$ G0 ?: F( X' H7 N- l( z　　柯非平静的说：“我之前就想到了，朱诗文这个人既然这么自私，他害了人之后肯定不敢继续住孟姐的房，果然，孟姐刚火化没两天他就搬走了。我跟阿姨一直有联系，知道她今天会帮他收拾行李，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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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7 s; r9 L* I+ I" h  }9 _+ O　　孙明明都有点不认识柯非了。以前的柯非也很有行动力，很有冲劲，但这段时间她成长了很多，也变了很多。

　　“现在，我就想等着看他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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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说：“柯非，你有没有想过，孟总真的是自杀？”

1 ?, o7 e" V. h% I' Z7 ~　　柯非摇头，“我不相信孟姐是自杀。我了解孟姐，只是怀疑是肝癌，还没有确诊，她有什么必要自杀呢？在前一天我们还聊过，她还说要空出时间来入院治疗。第二天，我就听说她自杀了。要是你，你相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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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明明说：“你不担心你找错了人吗？”

; K6 [. P; R4 m. q* v3 d5 m　　柯非说：“孟姐住在家里，除了保姆就是朱诗文，不是他杀的还有谁？”

. W+ r% j# ?; [5 M4 q/ [. a+ a/ M　　“等等！”司雨寒说，“我记得他有病不能起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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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再接再厉，“你只是怀疑是朱诗文杀的，你有没有考虑过他是怎么做到的？万一你找错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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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h0 i  ]' a$ i0 c　　从孟眉死后，柯非就像钻进了死胡同，被朋友接二连三的逼问后，她也回答不出来了。

　　秦青说：“如果你找错了人，那真正害了孟总的人逍遥法外，而她唯一留下的亲人却被你害了，你能接受这个结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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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孙明明、司雨寒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阻止柯非向朱诗文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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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不想让柯非去害人，不管是什么理由。如果柯非今天是要找出证据证明朱诗文有罪，那她们三个都会帮忙。但如果她是在没有查清之前就自作主张的定了朱诗文的罪，还要代替孟总惩罚他，那她们就必须阻止！

第 128 章 爱与恨

+ s" t5 G4 j, j/ F, t" V　　柯非被秦青几人说服了，她也开始担心如果朱诗文没有问题，那她就是害了孟姐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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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给阿姨打个电话！编个理由看能不能把小扇子拿回来！”她给保姆打电话，结果保姆说行李已经交给朱诗文的司机了，至于送到哪里，她就不清楚了。而她也没有朱诗文司机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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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 D+ x9 L　　柯非握着手机傻眼了，这下她就找不到行李箱和小扇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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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 {; @( U2 U3 R, {; K. Y: T　　“给孟姐老公打一个，就说你有东西可能忘到孟姐那里了。”孙明明给她出主意。

: w$ @& n% f1 d& |2 s. e' y5 c　　“我不知道朱诗文的电话！”以前是没必要，她也刻意回避跟朱诗文的关系。后来就更不想跟他打交道了。

! K: E8 Z3 B/ I" I$ ]　　“想想别的办法呢？”秦青说。

　　柯非想了想，现在只能求助万程了，只是她要怎么说呢？

4 S; E0 Y; [' d1 T0 i　　万程接了电话，虽然奇怪为什么柯非想找朱诗文，还叮嘱她：“你不是想去打他吧？非非，你可要冷静一点啊！”在得到柯非再三的保证后，他才把朱诗文的电话给她，但他也不知道朱诗文住在哪里。

　　朱诗文在市里有两套房子。一套是在万程进公司前就有的房子；第二套就是跟展流云谈恋爱时买的，高档小区。

0 |; s  |$ g) Y1 \: ^, k　　万程也不知道他会回哪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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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x  g, ~! s8 \! p　　柯非说，“谢谢你啊，万哥，我以后请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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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U1 E2 l; r* g& w+ U' t* N　　“我不用你请我吃饭！我只要你给我保证不去找朱诗文的麻烦！他熟人多，非非，可别让你万哥去拘留所里看你啊！”

　　柯非连声说：“是是是，好了我挂了！”挂完立刻拨给朱诗文。

　　朱诗文接到柯非的电话非常惊讶，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非常温和的对柯非说：“非非，你找我什么事？”

　　柯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礼貌的说：“朱总，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孟姐遗嘱说留给我的东西，少了一只手表，我想……”

5 S4 u1 e; ]. x　　朱诗文说：“哦，眉眉的东西不是我收着的，你问一下万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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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  h: c, S, M; ^9 _  w5 o8 ]　　柯非先是被“眉眉”这个称呼雷得不轻，跟着就听到朱诗文把孟姐的东西都给人了？！她的声调一下子高起来了：“你把孟姐的东西都给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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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t' j8 t8 t　　朱诗文感受到对面的敌意，可他也没必要再去应酬孟眉的人了，道：“对。所以你找他吧。”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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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几人就看到柯非气得胸口像青蛙一样一鼓一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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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明明小心翼翼的问：“那边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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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5 h+ J8 G( v* }+ i: X- f　　柯非大骂：“那个王八蛋就是心虚了！他竟然把孟姐的东西都给万程了！他跟孟姐几十年的感情！正常人会在老婆死了以后不到两天就搬家，还要把老婆的东西都扔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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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w  E1 l: d) M6 B9 U　　是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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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v3 c) q5 @1 i' |5 |4 @; T　　秦青三人面面相觑，现在就连她们都觉得朱诗文可疑了。

: o7 o0 [* k: L　　柯非气了一阵，说：“不行！明天我要去警察局问一问！这个自杀是怎么认定的！不说清楚我就去告他们！！”

　　孙明明想劝，可说出口的却是：“我陪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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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r% o; B1 i. v% y　　秦青和司雨寒也说，“一起去吧。”柯非现在这个样子，去警察局就是找事的。

　　为了安慰柯非，秦青说：“既然朱诗文自己找死，那我们也不用管了。小叶子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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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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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Q+ U6 _5 `3 z. b- i　　“就是！”孙明明和司雨寒赶紧附和。

. L7 ^5 b9 O$ k+ P/ m　　朱诗文挂掉电话后，他请的护工进来说：“朱先生，你现在需要按摩吗？”

　　他摆摆手，护工就出去了。

5 {& x2 b  ?3 l5 i3 w" J( Z! d　　这里是他以前的旧房子，自从跟展流云结婚后，他只有偶尔才回来住。现在回到熟悉的地方，让他安心了不少。

　　他找出以前想收购他的公司的人的电话，打过去。

. I  f- L( r! W　　“老朱啊。”那边说，“听说你老婆又自杀了？唉，老朱，凡事还是悠着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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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诗文呵呵笑着，听了半天对方状似安慰，实则刺心的冷言冷语。等那边说够了，他道：“你现在对我的公司还有兴趣吗？”

　　那边说，“哎？不是说好，是你的公司和广源打包一起的吗？听说你老婆的遗嘱里，把广源给她秘书了？”那边哈哈笑起来。

. [0 I; P9 O' P# \) D3 R' {& G( c! Q　　朱诗文一直保持着微笑，好像对面的人不是在笑他帽子绿了，等那人笑完，他接着说：“没办法，人心多变。现在我手上只有那一个公司了，怎么样？有兴趣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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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7 C1 B& ]* G4 `4 F　　“有啊，当然有啊。”那边说，“孟眉也算对得起你了，把你的公司收拾得不错，我接手的话几乎不用大动干戈。只是这个钱，要降一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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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降多少？”朱诗文问，手默默握紧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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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T& f4 z% d　　“降六成。”

. x% x& O, h8 [7 S　　“你想以百分之四十的价格买走我的公司？”朱诗文怒极反笑。

　　“你不想卖也行啊。”那边毫不留情的说，“再等一个星期，你再来问，我就只愿意出百分之十了。”

) x1 E& w" L2 {0 z0 B* n. F. ~3 D　　朱诗文不说话了。

# w9 |8 R+ X- Q9 F' }* @* j　　那边说，“老朱啊，你的性格我们都清楚。首先，你不可能再娶一个老婆来替你管公司，展流云那样的只能捣乱，你还能再去哪里找一个孟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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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起孟眉，朱诗文的心在滴血。他对孟眉没有感情吗？当然有。如果说这个世上他对谁最有感情，就是孟眉了。连他在家乡的亲戚都比不上，展流云也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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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次，你不会请什么职业经理人来替你管公司。你信不过！”

; I0 J  D* ~* k  q' _! Q) A　　这是最致命的。朱诗文自己也清楚，他习惯了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越是现在、此刻，他越不可能把他最后的命脉交给一个只能靠雇佣合同约束的人。

1 @! S7 [5 [$ u( F　　“所以，你只能在它价值最好的时候赶紧把它卖掉。”那人笑着说，“我相信你现在还能找到别人出价，但只有我能把钱立刻拿出来给你。换一个人，只怕会给你股份而不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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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k5 Q3 b/ O1 N　　过了一分钟，朱诗文说：“明天来签合同吧。”

　　说完，他生怕自己会后悔，立刻把电话给挂了，然后迅速锁到抽屉里！

% B' P; ?2 O) C, W) p9 N/ J' d　　保姆做好了饭，他吃过后，护工替他做按摩，等这两人都走了以后，他操纵轮椅来到楼梯前，慢慢站起来，开始试着一步步上楼梯。

　　没有人时，他都在努力自己复徤。而有人时，他从不让人知道其实他已经可以自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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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房子买得早，只有两层。

　　所有人似乎都以为他上不了二楼了，所以保姆和护工没事时都跑到二楼来。他在二楼的厕所和卧室里都看到了烟头，到处都有灰尘，以及乱七八糟的床。可能保姆或护工认为他不会上来，所以将二楼当成了自己家的地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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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放在心上，而是重复的上楼、下楼。

　　他的腿现在还有些不听使唤，就像左右两边身体是使用两个系统，它们变得不再协调。

- ^. ?& F. D1 S　　突然他的右腿僵硬了，没有弯曲，脚没有踩在台阶上，他滑了下去，三四阶，并不高，只是摔得有一点点疼。

8 [/ Y: L. m1 K8 @" z$ L% s　　朱诗文倒在地上，他暂时爬不起来了，只能等恢复过来以后，再慢慢扶着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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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f& y9 x  y: Z( N3 q　　他看到轮椅，掏出口袋里的遥控器按了一下，轮椅自动滑了过来。

4 y+ g# h  ], g  o( |" A. e& g　　这个自动轮椅很方便，不需要双手操纵，只需要一个遥控器就能让它前进、后退、停止、转向等等。而且它的承重力很强，能够负担五百斤的重量。据说在外国有很多行动不便的人士，像那些巨胖，使用这个就可以自主活动了。

　　它真的很方便。

" p+ e& P8 k3 Y: u　　朱诗文想起那天晚上，孟眉因为不舒服吃了点安眠药睡着了。他操纵轮椅进了她的卧室，用喷雾式的麻醉剂在她鼻前轻轻喷了一下，只有这一下，就能让她睡得更沉，而且也不会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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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孟眉搬到身上，让她趴在他的腿上，然后操纵轮椅离开别墅，来到别墅中心区的大湖边，那里有一座码头，深入湖心。轮椅走到码头尽头，他把孟眉推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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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要杀孟眉？其实并没有一定的理由非要杀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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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知道，他确实想杀了她。真的有理由才能杀人吗？没有理由就不能杀吗？

　　他并不恨孟眉，至少并不是纯粹的恨。他对孟眉的感情很复杂，几十年的感情中，有他对孟眉的感激、有孟眉对他的恩情、孟眉对他的爱、对他的怨恨、对他的期待，等等。让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孟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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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娶了她？

　　把公司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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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Y' ?$ {7 w8 ^! c　　把公司分一半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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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她很多很多钱？

　　这些都不对，似乎都不全面，不能让他的心安定下来。最后他娶了展流云，决定将孟眉“赶”出他的公司。为了这个，他宁愿替孟眉开一个新公司。

2 w3 @! O$ M3 r　　他希望他能跟孟眉再也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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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事情总是朝着人们最不希望的方向前进。

　　突如其来的中风打破了他的计划。他发现自己必须要依靠一个人时，连公司都不能再去之后，他就打算把公司卖掉了。

+ T1 W' @& |$ Y9 F0 ]$ `1 e; T　　但这个计划里有一个麻烦，就是展流云。

2 Q* z! T# K1 J  F2 s; l( e　　他当然可以跟展流云离婚，但他了解展流云，她不是一个会甘心离开的人。她会提出很多要求，最有可能的就是分割公司。

　　朱诗文是不会接受的！

　　他想不出办法来安置展流云，那就只剩下杀了她。事情意外的顺利。他告诉展流云在顶楼的一个地方，他藏了一个古董，值五亿。但来路不正，被发现就会进监狱，判死刑。这个东西藏别的地方不安全，藏自己家怕被警察发现，所以才藏在楼顶上，他偶尔会去看看有没有被人拿走，现在他不方便上去了，让她趁着没人时——最好是半夜，上去看一看。

( n+ V6 t) Q9 V$ q% e% w/ ]　　这种话没有人会信，如果是孟眉，她肯定会问他在哪里看的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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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展流云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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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1 a6 x/ G3 h　　他等了几天，展流云终于摔死了。他说的位置是楼顶外侧的屋檐下，除非展流云会飞，不会只要她企图去找那个地方，就一定会失足摔下去。

　　展流云死了以后，他跟孟眉提出结婚的建议，为了让她放心，他还把公司的股份过给她。他相信，以孟眉对他的感情，是会答应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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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制定了杀孟眉的计划。当决定要杀孟眉后，他的心无比的安宁。这样就对了，孟眉死后，他们就两清了。他不必再烦恼怎么对待孟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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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直以为他下不了手，可事实上是他给孟眉喂药，到把她扔进湖里，他做的时候都很平静。这时他才发现，原来杀人没那么难。

4 i1 ], ^+ W  y# @3 Q6 b　　药是一种工业提取液，毒性大，会在短时间内破坏肝脏，临床检验一般却不会检查这个，算是一个盲区。他本来就打算在查出孟眉生病后立刻杀了她，只要时机掐得好，基本不会有人发现。等孟眉火化后，更不会有人查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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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真的查出来又怎么样呢？他现在是重病，又六十多岁了，警察就算抓了他，法院也不会判他死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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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 i1 A, ]  ?2 R　　但他还是防着会这有一天被警察堵在家里，所以他要在这之前把公司卖掉。孟眉没有亲人，所以不会有人索赔，他的钱，到头来还是他的钱。

第 129 章 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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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1 T1 K- `: h& v' o# Y　　朱诗文累得浑身是汗，一寸也动不了之后才坐着轮椅回到卧室，他换了衣服，沾满汗的脏衣服就扔在地板上，等明天保姆来了会收拾。

: c: d: R  \) ?- G* X　　他躺下，关灯，准备睡觉。

　　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心事了。等钱到手后，他会买一些地，或者房子，把钱换成固定资产。他必须要防着警察会查出来。所以一切都要尽快，等半年后，如果没有人找来，那他就可以换个城市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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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平静的入睡了，没有做梦。在他中风后，他整夜整夜睡不着，现在他可以睡个好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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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不知是几点。朱诗文惊醒了。

$ v# D7 q0 R; Y2 _8 M8 d$ _　　他觉得胸口闷痛！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还有，他全身都很热，像被关在火炉中。他大汗淋漓的醒来，喊：“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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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z% y& I4 G9 R. E  F　　声控灯瞬间亮了，因为声音大，所以灯开到最亮，房间里的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他看表，才凌晨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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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7 `; W0 x& V! i3 h" C! X, z" ]　　他摸摸胸口，那种沉重感好像还真实的留在皮肤表面。他让轮椅滑过来，坐上去，让轮椅送他去了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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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2 W* o% q& W( `+ M　　他去浴室里照镜子。

　　他凑近镜子，仔细观察他的眼睛。刚才的烧炙感也很真实，奇怪的是他觉得自己好像是睁着眼睛被烧的，正常人面对火的时候不是会闭上眼睛吗？

　　他现在一点睡意都没有了，全被吓跑了。他只好回到卧室，再换一次衣服，然后去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电视看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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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点半，保姆先到了。她惊讶的发现朱先生坐在客厅里，她连忙说：“朱先生，我来晚了，我马上做早饭。”

　　朱诗文很温和的说：“不用急，你来的不晚，是我睡不着。慢慢做饭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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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姆很感激他，换了鞋就去厨房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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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 _1 y% z　　护工是八点到的，在朱诗文吃过饭之后，她替他按摩双腿。她和保姆都觉得朱先生的人很不错，从没有过多要求，也不会让她们做工作以外的事，甚至很少麻烦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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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a/ J5 u% J; M6 u" z　　按摩之后，朱诗文回卧室了，这时保姆已经把床单枕头都换过了，他脱下的两套衣服也拿走了。护工听说他昨晚换了两套衣服，问他是不是夜里爱出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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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诗文说：“有一点。”

　　护工说：“我会跟医生提的，等他下回来出诊时，可以给您好好检查一下。”

6 E0 c/ Q* D" p. X7 z　　“麻烦你们了。”朱诗文说，他说：“一会儿可能会有个朋友来找我，你们让他直接进来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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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到卧室，等待那个带着钱来买他公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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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t0 P5 [' X% R5 u　　可一直到晚上，那个人也没有来。而他再打电话，却总是秘书接的，他问那人去哪里了，秘书小姐说：“对不起，朱先生，这个我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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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 N7 S" R3 O) A5 K' O　　朱诗文一直都是很温和的，他说：“那你提醒他一下，我们的生意还没有谈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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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朱先生。”秘书小姐挂了电话，随即打到总裁室，“老总，朱先生又打电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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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B/ `( b- H　　那边哈哈大笑，没挂电话就对旁边的人说：“听到了吗？老朱又打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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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M% t$ D- P- y　　“他就是盼着人买他的公司！”

" j# ~6 H. h3 V1 w; K% y　　“也不看看，现在谁还会掏钱买他的公司？他还真以为他那公司值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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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得要死！他那公司以前能赚钱是不假，可现在倒了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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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稀罕他的公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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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我们只要甲方就好！！”

# ^* ^, _7 F* c1 X　　“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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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p& J" \$ v3 ~; J/ |4 c　　朱诗文开始每晚做恶梦，无一例外，全是在强烈的烧炙感中惊醒。护工请来的医生说他这是夜间盗汗，给他开了安眠药。他吃下去，反倒更糟了。安眠药让他一睡着就醒不过来，有一次，他甚至能感觉到他的眼睛像压破的水球被烧得爆炸了。

　　他不再吃安眠药，却仍然无法驱除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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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G% Z, z4 r! c5 W) d  I　　而他的公司也已经完蛋了，所有的员工都离职了，最先逃走的是经理，剩下的底层员工发现上司都不见了，拿不到薪水，竟然联名把他给告了！

& j6 K. j6 q& N9 S6 |. N) E0 V! n　　接到法院的电话时，他还能镇定的说：“好的，我会配合调查。先生，我的情况很特殊，事实上我一直在生病，一直没有去公司，所以公司的情况我并不清楚。”

; h5 ]$ B8 I) W8 D# j　　法院那边还是很客气的，他们已经掌握了一定的消息，知道这个人的公司会倒真的是意外，而且很有传奇色彩。一个公司的老总先是一前一后死了两个老婆，还都是自杀，他自己的公司倒的无声无息，很难不成为新的都市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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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非已经是第五次找到警察局来了，最后她盯上了经办孟眉案件的那个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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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6 `: r; a  ]' ~　　警察被她缠的没办法，只能告诉她一部分的事实。

　　首先，他们确实怀疑过孟眉的自杀，但是缺乏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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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7 Y1 }- n7 K　　“我们一开始就想拿到那里的监控录像，但是被拒绝了。”如果是恶性案件，那警察至少可以拿到搜索令一类的东西。但只是自杀案的例行调查，别墅里的物业公司就以“正当理由”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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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柯非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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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别墅区里住的都是什么人啊？监控录像你以为那么好拿吗？人家都要隐私权的。”警察说，“再说，人家是说录像丢失啊，我们没有搜查证，怎么能让他们拿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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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关于孟眉可能是“自杀”的证据却一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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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e" [& U% P　　“遗嘱有了，去医院检查的验血单和CT以及医生的证言都证明了她既有自杀的理由，也有自杀的可能。”警察一摊手，“再说，死者的丈夫一再的要求我们尽快结案，我们也没有办法再查下去了。”

; F2 W9 ]7 ^" b( Q* Y# T  b- }4 B( ?　　柯非尖叫：“就是他杀了孟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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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也怀疑过啊！”警察说，“可是作案动机呢？为钱吗？孟眉遗嘱可是把公司留给她的朋友了，也没见朱诗文抗议啊。”在遗嘱公布前，警方是打算做最后一把努力的。可遗嘱公布后，最后的可能也消失了。因为朱诗文是可以抗议的，虽然遗产官司很花时间，但他是死者的丈夫，天然的继承人，他是有理由抗议遗嘱的合理性的。但他没有，所以警方认为他至少不会因为钱的原因想杀孟眉。

　　“据我们所知，孟眉的朋友关系非常单纯，相反，复杂的反而是朱诗文。如果是为情杀人的话，受害者与加害者应该倒过来才对。既不为钱，也不为情，经查他们二人相识这么多年，也没有大仇。”警察说，“没有证据，没有动机。就算孟眉死因可疑，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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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9 `4 R4 ~9 q+ f6 k　　从警察来说，他是很佩服柯非的，他拍着柯非的肩说：“从感情上，我认同你。但你要知道，这世上并不是任何事都能有一个结果的，节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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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非茫然的站在路边，似乎一切都证明朱诗文是无辜的，可她就是认为是他杀了孟姐！但她却无法证明这个……

　　手机响了，柯非慢了半拍才接通，是万程打来的，一接通，他就在那边喊：“非非！朱诗文被告了！！哈哈哈！这王八蛋要倒霉了！他的员工起诉他拖欠工资！他的公司倒了！房子可能要拍卖！！报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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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劳工纠纷的处理是很有社会性的。所以朱诗文败诉了，他有两处房产，法院将拍卖一处用做偿还他拖欠的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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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v- l, D  G7 A+ d) |+ S' R7 M　　朱诗文没有上诉。不是他不想上诉，而是所有人都不接他的电话了。

　　他保住了他现在住的这一套房子，但银行存款已经没有了。他还有两辆车，一辆是自己的车，一辆是展流云的车。法院给他留了一辆，他留下了展流云的，因为她的车好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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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房子和车都拍卖之后，这个官司了结了。他卖掉了剩下的房子和车，辞掉了保姆和护工，回到了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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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i# c+ v2 L, e! B* z& G　　在小城市里，他手里的钱已经够他以后的生活所需了。但事情显然没结束，一些员工没有拿到足额的工资，追着他到了这里，以他还有余力为由请法院继续执行。他请了律师，坦言这是自己最后的生活所需，他还需要继续治疗，他没有自理能力，也不能再继续工作，希望法院考虑到他的情况，不要再让他继续赔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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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院采纳了他的意见，驳回了诉讼请求。但那些员工却仍不罢休，天天来找他，甚至在他的住所周围刷红漆，倾倒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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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诗文已经明白了，这不是无意识的，而是有人想要逼死他！是谁呢？显而易见，就是曾经生意场上的朋友。他们来痛打落水狗了，为了防着他有一天东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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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司会倒得那么快，也是因为他们挖走了所有的客户，撬走了主要职员。墙倒众人推。他想得太简单了，或许他应该在孟眉还在的时候卖掉公司，拿到钱。可是那样他就无法说服孟眉了，因为她太了解他了，她是不会相信他会放弃公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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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X* e  y, R; O9 o, `! f( E7 l　　孟眉眼中的他，永远是那个充满干劲的朱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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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早就……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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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y7 @' n- T! \+ y6 L5 l8 J　　空无一人的房子里，朱诗文号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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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G# P" W# I  @- Y  y　　他刚刚才发现，这个房子跟他和孟眉结婚时分的那套房子很像。兜兜转转几十年，他又回到了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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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 k) ?' h2 L  M　　晚上，他再次感受到了那种烧炙感。现在他知道了，这是孟眉被火化时，烧她的火化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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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V% W( f' q% v/ k  T　　“眉眉，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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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8 _5 e) y+ {) }+ A　　你恨我，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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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v- J. t! M9 N: y　　朱诗文睁着眼睛，再一次感受到自己的眼睛被烧到爆炸。

; V# j. q/ H& {6 z4 a' U% e　　衣服烧化，粘在皮肤上，全身都是炙痛感，他还能感觉到头发是最先着火的，眉毛、眼睫毛都是刚碰到火苗就化成灰了，然后是皮肤，烧得起皱，露出里面嫩红的肉，肉被烤干，萎缩，肉里面的水分被蒸发，肉越缩越小，露出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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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脏烧起来要麻烦些，直到他感觉到手指、脚趾、鼻子、耳朵等这些地方烧没了，一些细小的骨头都开始烧干时，内脏还有感觉。

　　最后胸腔、腹腔里的脏器都烧成灰了，他也烧完了。

　　这时，他发现他的胸口趴着一个小黑影，像个小婴儿的大小，小小的双手抓住他的肋骨，小小的脑袋枕在他的胸口，就像他每天晚上感受到胸口的压力一样。

% @- y5 U: K' s2 x) D　　这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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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g, l: y  k+ b: ?9 J5 r7 J: h　　难道孟眉有过孩子？

　　会是他和孟眉的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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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3 j8 u: Z# M% P2 [7 O　　朱诗文想不起来，可能孟眉以前流过产？而没有告诉他吗？

　　他下意识的伸手抱住这个黑影，就像抱住自己的孩子。

8 U) I3 x0 j( \/ S　　黑影张开嘴，“欧多桑。”

　　是个很小很嫩的女孩子的声音。

) B/ L7 w, j% O& E, p　　朱诗文没听懂她在喊什么，这个小黑影就一直喊他“欧多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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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1 z, o  e/ Q8 c　　她拉着他的手指，把他拉起来，拉着他向前走，远远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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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黑影喊：“欧嘎桑！！”然后甩开他的手向前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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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M# h3 Z& ?: j0 ]0 Z　　那个身影对小黑影招手，蹲下来抱起她，很快消失在前方。

& T& ^! ^1 o% [& L, @0 N& E# ?　　朱诗文慢了一步就再也追不上了，他张张嘴，艰难的喊：“眉眉……”

# I" p6 r. M3 Z% E2 Q　　柯非的心情一直很不好。秦青几人都在尽量哄她开心，可是效果不大。

) b, t+ K+ J+ c# @5 ^. l+ C$ N　　这天，她们一起出来吃大餐，就是说好的那个酒店咖啡座的蛋糕。三人合请柯非，吃得还是很开心的。坐车回去的路上，孙明明刷到一条微博消息，立刻念给她们听：“……近日在一所出租房内，发现一具自燃的尸体，此人姓朱，今年六十一岁。朱先生独居，没有亲人朋友，天然气公司的员工入户检查燃气管道时才发现他的尸体……我们呼吁有关部门更多的关心独居老人的安全和健康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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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 ]* {" X　　司雨寒也刷到了，不过是另一个网站的，“人体自燃！世界最难解的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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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B) ~1 V. N' T& J* U3 _　　“世界上真是什么怪事都有。”旁边的一个男孩说。

　　“怎么可能是自燃？是这人在床上吸烟吧？”另一个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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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5 y! A- ?+ y( x9 m. y　　“那他要吸多少才能把自己烧死啊！”

　　“吸完了忘掐灭，掉到被子上，烧着后逃不掉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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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5 H" D3 F% O1 M. p　　“这人也太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