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玄幻]《夏日清凉记事》作者：多木木多

第 100 章 装在灯里的摄像头

# g# }1 J; ^7 w. y& o" h5 r　　一股阴冷的空气像从窗户缝里钻里来的风，缓缓的吹过医院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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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冷。”那个女生穿着打底裤和短裙，突然觉得只穿这个好像有点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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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缓缓沉下气息，让她的气团沉到地面，向外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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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0 M0 ^8 O' M# p6 |  E" r1 A　　她抓住了，一个阴冷的小气团快速的从地面沿着墙壁爬上屋顶！秦青好奇又迅速的让自己的气团模仿它，跟在它后面也爬上屋顶。她听到它发出尖锐的啸叫，一闪而逝，在屋顶和墙壁之间四处逃窜，就是不敢回到地面。

3 ]- J1 F8 ^( y/ H# @　　此时此刻，秦青才真实的感觉到她的气团有多庞大，体积就代表力量，而且每次她的气团快要接近它时，都能感觉到它在一寸寸的缩小，让她想起段玉海说的她的气有粘性，害怕被她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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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y1 Y# t% J4 w, ?1 p7 U　　于是它——这个鬼，跑得更快了，也更急了，像被围追堵截的兔子。终于它逃到了她的气接触不到的位置，它停在那里，并不想这么快就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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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9 C0 K  P9 j' M　　秦青看了一眼病房，让愤怒升起来，她在心底说：滚！不要再来害人了！

' Z( d, B* [, ]* {" }　　它尖叫，挟裹着重重冤气。

　　——她现在躺在病床上，你的复仇应该已经够了！报复不应该毫无限制！你不能将所有伤害你的人的性命都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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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0 d/ Y# @- ^1 ?5 |　　它不敢靠近，在她的力量范围之外徘徊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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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如果你伤害不该伤害的人！我绝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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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d$ K1 U: m+ E, a　　钱芙家当时的火灾是秦青最悔恨的事，而且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难过。如果她当时就已经想清楚钱芙的危险性，如果……她能有机会去制止，那她一定会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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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7 C% ~. [3 b　　所以，现在她不能让它再伤害蒋雪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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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6 }! P2 \1 R+ O! a0 \　　她的坚定可能传达给了它，反正，它贴着地面逃走了。而且不是通过楼梯，而是滑进电梯井直接掉下去的，一瞬间就逃到她感觉不到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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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此时，秦青才呼出一口气。她刚才一直紧张的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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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1 q2 ]1 F7 K# R　　“好了，好了。”江伟杭说，“看够了吧？回去吧，谢谢你们能来，蒋雪容要是知道的话也会很感谢你们的。行了，都走吧。”

　　秦青来之前在自助取款机里取了一千块，她掏出来给江伟杭，“老师，你帮我交给她的父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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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女生也掏出了一叠钱，“还有我。”

0 _! B6 R1 D1 O; p; N; u5 ]3 R　　江伟杭有点吃惊，神情也郑重了些，他接过钱，去护士站借了一张复印纸包起来，问她们俩：“你们的名字、手机说一下。”她们俩报过名字后，他认真写上去，后面写上钱数，说，“我会交给蒋雪容的父母的。”之后，他又仿佛是解释的说，“其实学校已经掏了钱了，现在的医药费、手术费都是学校交的，我还在这里守着呢。”学校并没有不管学生啊。

, @4 o( b/ f9 ?9 p6 {* ?, R( V( J+ o　　他把秦青和那个女生送到电梯口，说：“回到学校千万别乱说啊。这也是为了蒋雪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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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和那个女生一同出了医院，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快走到寝室的时候，那个女生掏出手机说，“交换个电话吧？我叫路培培。”

( H' r6 ~- g$ P, t  Z　　秦青说：“我叫秦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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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培培不太想回寝室，她中午跟同学吵了一架，下午就憋着气去看蒋雪容了，还给了钱。这里头虽然有同情蒋雪容的成分，但更多的确实是赌气。好像站在了道德至高点上，能俯视同寝室的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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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4 a+ \1 A' C% B　　但这种成功感消失得特别特别快。从医院出来，她就觉得自己是不是二了。明明一个寝室里四个人都挡着蒋雪容，她既不是第一个拒绝蒋雪容的人，也不是四个人里最反对蒋雪容进寝室找东西的那个——凭什么她出了一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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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四个人分摊，那每人二百五。反正，她觉得自己吃亏了，就像不小心充了一回大款，特别不情愿的请了客。可如果她让大家把钱还给她呢？这个念头刚出现就让她感到羞耻了，啊，太小气了。既然做了好事，就希望这个成功感是无美无暇的，如果回头再找她们要钱，这个好事就显得不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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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培培磨磨蹭蹭的，到寝室楼下又去外面超市转了一圈，挑来挑去买了个盆，显得自己进超市是有正事的；然后又去食堂吃饭，八点多快九点了，食堂里只剩下卖面条的还有饭，炒菜都卖光了。吃完饭后，她假装自然的给寝室打了个电话，想问问她们要不要带点夜宵回去。

　　寝室那边很快接电话了，“你先别回来，屋里乱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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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干嘛了？”路培培听朋友的声音很正常，心里马上放松了。她们没生她的气就好，这样她也可以很自然轻松的说她去看过蒋雪容了，大家就不必再内疚了，她“已经”去看过她了，还给了钱。这样就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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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想找出蒋雪容藏的东西。”她们早就讨论过了，蒋雪容非要自己找不许别人看，那这东西想必是她藏起来的。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她们搬进来时这屋里这么“干净”，很可能事先已经有人来找过了。蒋雪容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可能是怕被人发现，才停了一个月才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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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三人下课后回到寝室，就把所有的角角落落都给翻开了，床底、柜子底、桌子底，还有人把抽屉抽出来倒转看底下有没有贴东西。大家发挥所有智慧，绞尽脑汁的去猜：蒋雪容会把东西藏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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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1 D! q5 y4 n　　还别说，她们越找越有兴趣了。

. N* I- A2 y% V$ M0 X4 I' ]* |4 O　　现在她们正把桌子推到房间中央，在上面再放把椅子，打算爬上去看看灯里有没有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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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_- s5 @/ n) V( L* j　　路培培听到电话里有人在说：“是往左边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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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好害怕啊~~”一个女生说，“还是应该先把灯关上吧？这不是跟摸电门差不多吗？”

  k3 Y- v" W' }. Z: {, ^　　“你的手又不是湿的。”

　　“要不还是把灯关上吧？”女生说，“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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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7 |/ B5 N9 }  _' z# \　　她们要把吸顶灯外面的那个框给卸下来，看看里面有没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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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3 h% U$ Q9 J4 x- D, j　　“屋里就这一个大灯啊，刚才试了用手电筒不够亮。”另一个女生说，“你下来，我来吧。”

& |. N5 L0 r3 e$ M" [4 J! P' P, P1 `( O5 \　　路培培听到凳子响，好像有人下来了，她连忙说：“等等啊，我现在去超市买几个大功率的手电筒！”

　　接电话那人喊：“等等，培培在外面，让她去买几个大功率的手电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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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啊！”

4 S/ B3 C2 N% t* s　　“培培，你带够钱了吗？”那个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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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带着卡呢，放心吧！”路培培很高兴，也不嫌手上的东西多，转头又往超市跑去。她在超市挑了好几个大功率的超强光手电筒，还有野营用的灯具，还买了五个大电池。她两手都提着东西轻快的往寝室跑，没跑到就看到寝室楼前停着一辆车，还聚着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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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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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5 s4 i7 b) a9 n$ K　　“听说是自己换灯泡，触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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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X9 [, B! H　　“卧槽，人没事吧？”

  c* e3 j5 Q5 D: ~2 q- O　　“心跳当场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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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培培听得心里发慌，她努力挤过人群，“让让，拜托请让让，我住这里……”她挤到前头，看到昨天刚见过的附属医院救护车，三个穿绿衣服的救护人员抬着一架单架，单架后面跟着的是她的寝室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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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W& @8 U. q! f$ Z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路培培听到她的声音都变调了，都不像她了，她冲过去喊，眼泪夺眶而出。

　　“培培！”同寝室的朋友上来抱住她，“培培！培培……贝贝她……贝贝……哇！！”她大声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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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e( V5 [$ E- f- ?- H　　另一个朋友脸色吓得发白，但还强撑着回答救护人员的问题，对培培解释说：“贝贝太着急，等不及手电筒买回来，自己爬上去，她把外壳卸下来时还没事，她说有个小仪器像网上的偷拍机，贴在外壳内侧，有一根电线和灯的电线接在一起，她直接用手去拔那根电线——”然后就触电了。

　　其实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她们都没反应过来。贝贝伸手去拽电线，然后浑身猛的一抖，整个人就僵在那里了。她们还问她是不是被电着了，让她赶紧撒手。之后贝贝又轻轻抖了两次，她们喊她，她一直没说话，她们才觉得不对头。抱着路培培哭的女生想把贝贝的抱下来，还是另一个女生聪明，她伸手关掉了电灯开关，然后打开寝室的门冲外面喊：“叫救护车！有人触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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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护车来之前，她们一直在给贝贝做人工呼吸，心脏按压，她看起来明明并没有死，可是她们谁都没有去确定贝贝是不是还有心跳。等救护人员来了以后测心跳、瞳孔反射和呼吸后都得不到反应，说贝贝可能是当场死亡时，她们都愣了，都不相信。

5 E1 i" C  e9 A- a: C3 G% v　　怎么会这么快！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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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伟杭刚刚回家就接到电话，“你说什么？又死了一个？”挂了电话他都不相信这是真的，槽啊！怎么这么倒霉啊！秉承着不能一个人倒霉的心，他打电话把又出事的消息告诉了三位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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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是，我一定做好工作，是，是，我现在就去。”这是正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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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对，听说是电线触电，唉，校长，这个灯的质量是不是……对，当然！我相信你肯定没拿回扣！当时是经过招标的！对对！”这是管后勤的副校长。

% j5 s* |& R3 }; s( O　　“呵呵，校长别生气，这次也是意外。对，对，我支持把不许动电线电灯写入校规！对，对，是，是……”这是管学生的副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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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R- p, `) I% r5 \　　通知过一轮后，他才去了学校。

. c. k' x1 {9 d) \' J+ a* k4 K; p$ }　　1303寝室现在已经没有人了，一个进了医院的太平间，一人陪着过去，另外两人通知家长，并把她们的行李搬出来。她们说不愿意再住1303了。这都随便她们。

　　江伟杭听宿舍阿姨说过后就不打算再进去了，“那她们都收拾好了？今晚就回家？”

　　阿姨说，“不是，她们今晚去别的寝室先住着。”

! m# L+ u1 V9 U4 P4 h! h7 @　　“行，如果她们回家的话，记得让她们写假条。”

; i* Y9 A- o$ I# w7 v　　路培培住到了秦青这里来。她不想去同班同学那里，不想去认识的人那里，不想被人问东问西。鬼使神差的，她给秦青打了电话。

4 M2 d8 w" H: l$ c2 v4 D　　“就是这个？”秦青拿着一个不到十厘米长的小黑塑料管，它有两根线，一根是电线，裸露着铜线，另一根像个小小的灯泡，白米粒大小。

. a, h8 l& f8 w, a$ O9 Z+ A/ {3 t　　“这是摄像头？这么精细？”孙明明说，她印象中的摄像头还停留在傻大黑粗的阶段，这种摄像头是间谍用的吧？

, q" d$ w) H, F% T, N2 t! |　　但她随即就在淘宝找到了，价格与外型不成正比，就是说它比想像中的要便宜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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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设计很合理。”秦青说，“放在天花板的灯具里，借用灯的电就可以一直工作，只要开灯就会启动，连照明都省了，一定可以拍得很清楚。”

　　“它能工作两万个小时。”孙明明念着淘宝页面的介绍，“如果需要更好的，可以达到五万小时。”她乍舌道，“我现在相信那些娱乐新闻都是真的了。”有这种工具在，狗仔都成伊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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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东西居然可以公开贩卖？”柯非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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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无产品。我国民间果然卧虎藏龙。”秦青叹道。

第 101 章 死人的正义，活人的需要

2 S' d1 Q2 n7 I* ?　　路培培一夜没睡，她哭了一夜。秦青把床借给她，去跟司雨寒挤着睡，早上起来看她肿着两只眼睛，脸上一派肃杀。秦青四人连话都不敢说，全用眼神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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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非往路培培处扫了一眼，对秦青使眼色：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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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c! \# q8 g4 w5 n# K6 _　　秦青摆摆手，一摊：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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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明明用手指在脸上划一道，做个哭脸，指指眼睛：哭肿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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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7 M! S7 _! Y7 P& Z# @8 k　　司雨寒最聪明，拿手机打信息发给秦青：去哪个食堂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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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三人恍然大悟，都开始手聊。

+ K0 G5 g% \- F* I　　路培培下了床穿好衣服，拖着行李就要走，秦青说：“先把东西放在这里吧，你还是先去上课，放学后再来把东西送回家——你是本地生吧？”如果家在外地，那也不用搬了，等学校安排新宿舍再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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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培培鼻音很重，摇摇头说：“不用，谢谢。我们三个商量一起租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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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非一听这话音不对，说：“别啊。还是在学校里住着好，安全性高。外面出租的房子，你根本不知道邻居是什么人，想上晚自习都要考虑一下回家路上安不安全。”

+ v! U% y" c0 M& M+ H, R　　路培培还是摇头，昨晚她和另外两人用手机聊到很晚，已经打定主意了。

　　再说，她们还有计划——

, i( N/ v% p( D　　她这么坚定，秦青也不好多劝，四人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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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B( Q# Y1 R- g8 l2 }　　这时路培培手机响了，她赶紧接通，“喂？”然后边说边往外走，“嗯，行，放心，我收着呢。贝贝父母来了吗？行，要不你先不用说，我们到了以后一起说，她父母会更相信。学校的人到了吗？就是学校的人领他们来的？那……我现在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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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9 Y9 L7 n8 F) l" a' P　　她冲回来跟秦青说：“行李我能先放在这里吗？”

　　“能，放吧。”秦青说，“你今天上午不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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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3 D7 I7 D6 A1 f# @8 ]( y4 |　　“我请了假。”路培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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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V* P& [% H　　秦青干脆把她的钥匙取下来给她，“那你什么时候想来拿行李就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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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培培拿着钥匙，看秦青，“那你……”她觉得这样秦青该不方便了，但确实她有钥匙会好得多。她本来就打算今天上午就搬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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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9 l( i- H; F5 q- Q3 b, C& X　　秦青挎着司雨寒：“我们一个班的，我跟她走就行了。”

　　路培培看到这一幕，眼圈莫名就红了，她露出一个笑来：“好，那谢谢你们！”说完匆匆带着小包，拿上手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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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四人下楼时，柯非说：“我总觉得，路培培她们是想干什么吧？”

% M: F+ |: g( o7 t/ I: N1 A　　这个四人都察觉到了。路培培三人赶在学校发现之前，把那个偷拍的镜头给拆下来，可能就是想做什么。“她们想干什么啊？”孙明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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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查此事？”司雨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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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F9 b+ O" f0 q　　“不用查，这事估计就是蒋雪容干的。”秦青说。

$ r' D$ V2 S/ J8 g9 b9 J　　昨晚看到偷拍器后就让她们发寒。现在寝室的床离天花板都很近，不像以前是上下床，至少下面的人不会被拍到。现在的床，她们躺在床上，仰面对着天花板，摄像头藏在天花板正中间的灯里，要拍肯定能拍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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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b" S  f0 o* p3 [　　汗毛都竖起来了。秦青四个更是神经过敏的照着网上教的办法，关了灯后拿手机开录像慢慢扫过所有角落，当然什么都没发现，这才放心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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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u# m6 k! ~: J4 m+ t1 [( u　　现在可以确定，装摄像头的就是蒋雪容。但她已经只剩半条命了，路培培三人能做什么呢？

　　到上午十点，她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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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p5 ?7 w3 [　　网上一个曝光贴把一切都写出来了！真实姓名，真实大学，附带摄像头被发现的灯具照片，以及路培培三人实名作证。

　　全校哗然！

/ Y7 `9 z) n5 V" f: |3 v8 D　　校园网整个炸开来了，杉誉大学的贴吧也炸了，涌入无数好奇的网民。学校气急败坏，校园网禁止议论此事，贴吧关掉回复和开贴功能。

　　江伟杭忙得脚不沾地，花了一天的功夫疏通媒体，幸好他们在本地的关系还比较过关，纸媒和电视媒体都开始放置此事。

　　但网上他就无能为力了，新浪表示不能由他们来删贴，因为没有相关法规。而且现在网民们很聪明，很会打擦边球，你说他们泄露真实信息：发贴的就是本人，你不能指责本人泄露自己的信息是违法，至于泄露别人的信息，那只能由其本人向新浪申诉。再说这个新闻还是很有价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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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A5 S* c. `8 o2 R( w- Y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江伟杭还在打电话。

　　“是，他们网站是这么说的。而且不止这一家网站，很多网站……是，是，可以联络他们要求删贴……是，但这需要时间，而且我们也不是当事人……是，是我们学校的事，但现在网站的回应时需要本人……对，蒋雪容是在医院里，她父母？这个……我明天去问问。”

+ }" t3 h2 O; e8 A/ B　　电话那头的校长严厉指责：“那你今天都干什么了！！！”

　　江伟杭沙哑着嗓子，实在没力气再跟校长吵了，“校长，我今天真没闲着……我跑咱本市媒体去了，不能让他们报道出来啊……”

6 i8 C- x9 Q& p% R% f　　“网上也不能放松！现在是网络时代！！”

　　“是是。”江伟杭在心里骂，你知道个屁的网络时代！

　　“总之你抓紧！现在影响很坏！”校长骂完，又开始打柔情牌，“小江啊，你的工作一向努力又认真，我们校领导都是看在眼里的。你看这次的事啊，老许和老马都犯了不少的错，等下一次组织选举……”

- p' I. J( Q  F" r6 F　　江伟杭立刻精神百倍的说：“校长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再败坏学校的名誉的！”

　　“好，好。那你忙吧。”校长把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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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伟杭发了阵呆，去洗了把脸清醒清醒后，出来想了一下，打电话：“……路培培是你们班的吧？你知道她在网上发的贴子吧？这个给学校造成了很坏的影响！你给她做做工作，让她把网上的贴子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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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在第二天进一步发酵了。

9 o# |  ~/ x, [7 h7 m( \8 ?　　蒋雪容的父母后知后觉的发现了网上对蒋雪容进行“诋毁”的贴子，怒气冲冲的开始咨询律师要控告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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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伟杭在“不得已”之下，告诉蒋雪容的父母，贴子里所说的事是真实的。

. F# E" i. d5 T; W. @$ ^+ e　　“不可能！小雪不可能这样做！她是个好孩子！心特别善！”蒋父气得浑身发抖，他这辈子没做过一件亏心事，夫妻两人教育孩子也从来不让她学这些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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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伟杭拿出了一个手机，“手机也是在1303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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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E9 O- t8 ]0 ?　　蒋家父母不解的看手机，蒋母说：“小雪用的不是这种手机。”她虽然分不清手机的牌子，但知道蒋雪容的手机金色的。

　　蒋父说：“对！这不是我孩子的手机！”

　　江伟杭说：“不着急，你们再看看这个。”他拿出自己手机，调出当时拍下的那个女生的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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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这就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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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学校不好，学校不相信我的话

　　——她偷拍，不止我一个，听说也偷拍她寝室的人

　　——学校一点也不管！还说是我不好，是我乱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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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雪容！你会有报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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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0 f- c) v/ _　　蒋父的手抖的几乎握不住手机，江伟杭怕他把手机摔了赶紧接过来，轻轻擦拭两下放进兜里，说：“我们在发现这封遗书的内容后，就立刻去搜查了1303寝室。”他点了点那个旧手机，“然后在床底发现了它。”当然，手机已经没电了。

# v: M" [/ B) q  ^' q　　他又调出微博上曝光的摄像头的照片，说：“我给你们解释一下吧，这种摄像头，会同时发出网络信号。它并不录像，而是拍下来后即时上传。”现在技术格新太快了，以前的摄像头可没这么高级。现在简单了，只要在五十米范围内放一个手机接收蓝牙信号，连上网络，拍下的内容就可以直接上传到网上储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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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找出来的不管是手机也好，摄像头本身也好，里面都没有内容，完全避免了被人倒打一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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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5 i7 \8 z* I3 c; j　　“到现在为止，我们都不知道蒋雪容到底拍摄了什么内容，也不知道她到底偷拍了几个人。她事后回到1303纠缠着要找东西却又不许人看，不知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江伟杭说，“而且，她上传到网上的东西，我们根本不知道她上传到了哪里，又该怎么删除。”

$ j+ c  w) ~* _, d- r0 V! l# Y　　他说完一切后，对蒋父和蒋母说，“我们本来是想要保护蒋雪容的，如果你们打算告学校，那我们会当庭出示这些证据，该怎么判，法院自有公断。”

　　蒋父和蒋母不告了。当他们得知收到了一份捐款中，其中就有路培培的钱时，就托江伟杭把钱退回去，连秦青的钱也一并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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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带孩子回家治。”蒋父在短短几天里老了几十岁，“不要学校花钱了。孩子没教好，是我们的错。”

9 Q' s1 @0 n+ x$ {+ G& l- i& w　　江伟杭安顿好了蒋雪容的父母，解决了一个大难题，立刻向校长表功。不想校长听都不愿意听，直接问他：“谢贝贝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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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f& ~4 Y1 ~　　江伟杭表功的心没了，心虚不已：“这个……还需要几天时间……”

' ~% B8 a+ R( f: D/ ], @　　比起蒋父蒋母，因为自己女儿做错了事而心虚气弱，谢贝贝的父母就硬气多了。最让江伟杭生气的是里面捣乱的路培培几个人。

1 \; q) D- P) q: Q+ f/ l. N　　路培培更是说：“贝贝死了！她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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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人已经死了。再多的钱也不能抚平伤痛。她们现在需要的是正义，需要发泄怒火，发泄不平。

第 102 章 谢贝贝

# w5 Y! R! T; F- m& @4 }! |; K* u　　“不！我不愿意！”路培培对着手机喊，有好奇的人在寝室门口探头探脑，秦青去把门关上，挡开好奇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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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c; l& k) O  p9 N8 x' h2 [# X　　虽说想搬到学校外面去住，可三个从没自己租过房子的女孩子发现租房子不是去超市买东西，可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那么简单。所以已经过去四五天了，路培培还是借住在秦青她们寝室。

+ j( h+ l  ^+ w( d2 a6 `" H　　秦青四人都没意见，还帮她瞒着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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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培培的辅导员一直劝路培培把网上的贴删掉，从一开始的有理说理，到后面的苦口婆心，到卖学校很惨的人设，到“这个社会还是很现实”，最后就直白的说：“你难道就不考虑一下自己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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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培培被辅导员各种堵，上课时还没办法逃，幸好辅导员没有堵到寝室来。也不是她不想来，只是据说辅导员……不敢来B-2.

　　不是怕被偷拍啊，而是现在B-2的女生们对学校有很大的敌对情绪，除了宿舍阿姨跟学校基本没关系还能上来看看她们之外，学校其他老师都不怎么想来，特别是女老师。路培培就曾经质问得辅导员哑口无言：“你也是女人！你也当过学生！你将心比心想一想！发生这种事你会怎么做！”辅导员说，“我当时上学没发生过这样的事，你让我说，我说不出来，我就想请你想一想，你们这样下去对事情又有什么帮助？”路培培，“至少我们警告了别的女生！”辅导员，“别太天真了！你也上大学了，真以为这样会有效果？你们说出去的事除了满足大众的窥私癖之外，什么用处也不会有。网上现在已经开始退烧了，现在这个时代，不管多惊悚的新闻生命都没有一周。等网上已经不再关注此事，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的下场？”路培培吼：“大不了我不在这里上学了！”

　　辅导员说：“那你对得起你的学费吗？对得起你父母吗？只要把贴删了……”

　　“我不愿意！”路培培把电话挂了。挂了之后，她脸上的愤怒和委屈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惶恐和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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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四人没有打扰她，有时善良和勇敢都需要付出代价，有时这个代价会超出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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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C4 M* ~) g1 D- j" F　　路培培的手指在手机上无意识的划来划去，她突然站起来，说：“我回去看看。”秦青说，“我陪你。”

8 {$ T7 h; b; _# L　　13楼的气氛跟9楼完全不同，肃穆又沉默，没有人在走廊上说话，所有人进寝室都会随手关门，寝室里也没有听歌或看电影的声音传出来，连说话声都听不到。

+ Y# D) s" t) ~! j  Y5 ?' m6 e　　这里简直像坟墓。

　　路培培被这样的13楼吓住了，她的脚步越来越慢，走过时悄悄看两边的房间。有一个房间的门没关严，露出一点缝，里面的人看到外面有人经过，立刻过来要关门，那个女生看到是路培培，吓了一跳，悄悄出来拉着路培培到一边说：“你们还回来住吗？”

1 r4 T$ w  p7 ?　　路培培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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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回来也好，我打算过两天搬出去。”女生说，“这一层在本地的都回家住了。”她好奇的看着秦青，好心的告诉她：“你不会想搬进来住吧？B-2别的楼层都可以，别住13楼，找别的寝室吧。”

　　站在1303的门前，路培培半天才鼓起勇气打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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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C* C# D4 @( @# ?　　房间里还是当时她们搬走时的样子。桌子还在房间正中央，连上面的椅子也没有拿下来。所有人的柜子和抽屉都是空的，只有谢贝贝的，她父母还没有来得及到学校给她收拾。

% X8 t4 K1 K. o7 n  y( g. @0 `$ Z　　天花板上的吸顶灯只剩下里面的灯泡，外面的灯体当晚就被她们给带出去了，现在放在谢贝贝父母手上。他们商量过，如果要告学校，还是由谢贝贝父母去告更好。因为这样可以替谢家多争取一些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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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 B, P. I+ X  ]4 }& N0 \　　在这几天里，谢父一直找律师和法院，他们希望能够控告学校。经过调查，蒋雪容未来的医疗费是一个大数目，以蒋家目前的情况看来，索取民事赔偿的可能性很低；而目前国内法律在这一块是空白，无法可依，告也白告，就算告了蒋雪容，以她目前的状态来说，也不可能把她告到监狱里去。律师说得很清楚，这种案件最大的问题就是举证困难，根本不知道蒋雪容将偷拍的视频藏在哪里，哪怕找到她使用的网盘或上传的网站，要证明是她上传的也很困难。蒋雪容的手机或电脑现在很可能在学校手里，而且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他们再想取证，电脑和手机里可能也什么都没有了。学校也很清楚，只要洗白了蒋雪容，学校在这件事上的责任就没那么大了，没有实据，学校其实也不必对偷拍事件负什么责任。

　　这样的话，谢家想控告蒋雪容是没有意义，浪费时间和精力的事，倒不如把主要目标放在杉誉大学身上，而且偷拍的事只能做为旁证，具体还是要在学校的安全工作上下文章。前因后果就是1303的四个女生发现被偷拍，然后为了找出偷拍装置，在这样的前提下发生了谢贝贝触电身亡的事件，据此控告杉誉大学没有保护好在校学生的身心安全，致使谢贝贝丧命。

　　但律师努力的最后结果也只能让杉誉大学多赔些钱，“道德上的谴责是另一回事，我们只能先尽量弥补家长失去孩子的痛苦和损失。“

% |) f7 h/ N: o- I, X" D　　可是这样就够了吗？她们发贴真的不是为了钱。虽然谢家能多得些赔偿是好的，可路培培三人商量之后，仍然认为钱不是终点，不是她们的目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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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 l1 B; B; j2 d　　她们要让这一切大白于天下！

　　所以她们会坚持下去，绝不删贴！

　　路培培在这个房间里站了一会儿，再次坚定了决心。她转身准备出去，却看到秦青站在桌子前在发呆，“青青，我们走了。”她们寝室里喜欢叫叠字，所以她到了秦青她们寝室，也喜欢叫她们的叠字，大家发现叫叠字好像都变得更像女生了，柯非就是非非，孙明明本来就是明明，司雨寒叫寒寒，不过听到这么叫的人都以为叫的是菡菡。

　　秦青犹豫了一下，对路培培说：“能不能让我在这里再待一会儿？”她看着面前还站在凳子上的谢贝贝，她现在实在不能走。

% P4 r+ l$ J7 [2 u/ K' a/ w　　路培培什么也没问，她们是朋友嘛，不管秦青是想做什么都没关系，她说：“那再待一会儿，要不要我去外面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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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Y0 T+ t1 t6 q/ {5 r　　秦青想了想还是点点头说：“那好吧，你在外面等等我。”路培培就走出去，还帮她轻轻把门带上。

　　房间里只剩下了秦青，她对站在椅子上的谢贝贝轻声说：“贝贝？你怎么不离开呢？”

　　谢贝贝的身影仿佛被光照得透明了，她像一团雾影站在那里，双眼看到的好像并不是眼前的世界，刚才她就没有看路培培，就算秦青站在她面前，她的目光也没有聚焦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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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贝，你想不想看看爸爸妈妈？”死亡的那一瞬间太快了，秦青想谢贝贝可能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她没有察觉。秦青遇见的鬼全都是清醒的，她想先“叫醒”谢贝贝。

　　“妈妈？”谢贝贝的眼神有神采了，她的目光转了一圈，终于落到下方的秦青身上，眼神中透出好奇来：“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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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7 a2 b3 ^% S. V5 M" a7 l　　“秦青，我住在9楼。”秦青笑着说，“贝贝，你想不想下来？”

　　“我……”谢贝贝恍然之间看了下自己的双手，又抬头看头顶上的吸顶灯。她记得……她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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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贝。”秦青往后退了一步，给她让出地方让她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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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T# v1 c( y2 m, V7 z1 f　　谢贝贝往下跳，发现自己落到地上软绵绵的，好像脚并没有踩着地。“你认识我？”谢贝贝问秦青，秦青没有回答，因为谢贝贝开始转头看周围。她先看的是窗户，外面还是黑夜，“其他人呢？露露呢？圆圆她们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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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q3 k8 X; }) U/ \3 v6 {　　她的时间混乱了。秦青不知道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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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Q- y( Q　　谢贝贝往窗前走，转了一圈，又看秦青，对她来说秦青是个陌生人，“你来找谁？我们出去等她们吧。”寝室里就她一个，她不想让不认识的人进来。

# I8 [9 I. l& }) a: g　　秦青看她走到门前准备开门，刚要喊她，门就推开了，路培培探头进来：“青青，还没好吗？你是不是需要纸？卫生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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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T2 @4 z0 m2 P# O( r1 U　　谢贝贝说：“培培，原来是来找你的。”她回头看秦青，笑起来，“原来你是培培的朋友啊。”

0 d5 J4 ?: _! V　　路培培往前走一步就会撞到谢贝贝，秦青连忙说：“就走。”然后推着她出去，抢在路培培前面握住门把手，刻意多等了一下，看到谢贝贝跟着出来，她才把门关上。

( @( t# s% ~/ G　　谢贝贝发现路培培一直没看她，也不理她，轻轻翻了个白眼说：“培培，你不是还在生气吧？”然后去拉路培培，秦青看到了但是没来得及阻止，谢贝贝的手，握空了。她愣了一下，没当一回事，以为自己刚才没拉住，这次就去搭路培培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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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_: a$ z, T- F% q　　秦青赶紧拉了路培培一把，把她拉开。鬼是可以跟在对它们没有防备的熟人身边的。

* ]  d  n* M4 X$ i1 o0 V5 b) Y　　谢贝贝奇怪的看着她，“你干嘛啊？”

: v9 h: f. t! |　　路培培低头看地板，“有水是吧？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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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4 z( |* i& F0 c2 l% }. f7 }" ~5 _　　秦青觉得路培培继续留在这里太危险，掏出钱包说：“培培，你能不能帮我去楼下超市买两个三明治？我请你喝奶茶，你再帮我买一杯，再拿包卫生巾，然后你先回寝室，我一会儿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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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路培培接过钱就去了。

　　看她先走了，秦青才松了口气，转身看谢贝贝，她始终跟她保持着距离。

　　谢贝贝哭笑不得，“不是吧，培培真的那么生气？你是她叫来给她撑腰的吗？中午是我说错话了，我们不是不想去看蒋雪容，只是觉得现在去会让他们家给讹上，谁家里也不是大款，蒋雪容摔得那么重，万一讹上我们让我们赔医药费怎么办？而且我们后来也说，去是要去的，先找到蒋雪容藏的东西，到时把东西拿给她当个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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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J) f) n: q( O. G　　秦青：“那你们找到蒋雪容藏的东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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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贝贝一愣，找到了吗？

　　她记得自己把灯体取下来，看到有一根线跟灯里面的电线缠在一起，灯体里有一个非常简单粗糙，只是用502粘在上面的黑色小塑料管，塑料管两头伸出两根线，一根缠住电线，一根的头卡在灯体里，她把那根线头拽出来，发现灯体上有一个很小的小洞，线头就卡在洞里，从洞里伸出去，线头上有一个白色的小灯泡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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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8 R* [% b8 K　　这……是不是偷拍器啊……

　　她突然这么想。

　　要取下来！取下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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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灯体给露露，去解电线，她——

% t! N8 f8 M, F% F% g6 }* e　　秦青看到谢贝贝僵硬了，她的眼神、表情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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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7 U- q( Z( L$ J　　她想起来了。

第 103 章 失去女儿的谢爸爸和谢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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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培培很喜欢秦青她们寝室的气氛，所有人都是好朋友，大家都很尊重别人的生活习惯，寝室公约只有简单几条，但每个人都自觉遵守。如果这个寝室还有空床的话，她甚至想申请住到这里来，不为别的，就是想和秦青她们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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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U- \1 O5 Q2 v1 \　　她到超市后给孙明明打了个电话，问她要不要带东西：“我在超市呢，你问问大家要不要带？”

　　孙明明听了很奇怪，“秦青让你给她买三明治、卫生巾是吗？”旁边的柯非和司雨寒都把头转过来了，“那你帮我拿一包饼干吧！好不好拿？我去接你吧？那你回来小心点啊。”挂了电话跟柯非和司雨寒说：“不太对劲啊。”秦青怎么会让路培培下九楼去给她买三明治，而且都九点了，她绝不会在晚上吃这么高热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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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N1 G& ]; L& F0 x　　“对啊，还有奶茶。”柯非说，“现在除了她男朋友给她买的奶茶，平时她都只喝白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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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r; `  f5 M* ]6 X, o* ~3 Q　　司雨寒也说，“这确实不太对。”

　　三人跟秦青同住，知道她有很多“小毛病”。比如她平时只喝白开水，牛奶和豆浆都不加糖，咖啡、茶、奶茶都是拒绝的。偏偏方域很喜欢给她买，她就只喝男友买的，自己绝不会买。而且上周称体重多了两公斤，所以她晚上肯定不会吃三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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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Q$ S; `( }  }# u  p. o　　再说现在没电梯上下楼，让路培培跑下九楼给她买东西，这不像秦青会做的事。

　　“她是想把路培培调开吧？”孙明明说，这很明显，不过：“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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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3 I; }: I. e　　很快路培培回来了，她给所有人都带了奶茶买了三明治，“青青呢？”她没看到秦青，“我给她挑的是水果三明治。”司雨寒看到满满的奶油，替秦青的今晚的卡路里掬一把同情泪，“她去上厕所了。”

　　路培培：“她刚才在楼上就上了厕所，是拉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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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雨寒问，“你们刚才是去13楼你以前的寝室吧？秦青在那边就上过厕所了？”

* [! q; ?  r- P* Q　　“应该吧，她可能是肚子不舒服。”路培培说。

  b4 c3 K* d- R/ g7 Z  U. _0 b　　正说着秦青回来了，司雨寒招手：“快过来吃你的三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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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8 p4 `2 q. l' G* T' @　　柯非注意到秦青就站在门口没进来，好像在故意挡着门，她悄悄拍拍孙明明，用眼神示意：看，奇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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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3 {4 R# G: ~  s: z　　路培培把奶茶和三明治给秦青拿过去，“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的三明治，我给你买了奶油的。”

　　“谢谢。”秦青拿着，说：“培培，我想去看看谢贝贝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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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晚？”路培培看手机，都九点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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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w: |' e- l) u' j　　“我越想心里越不舒服，想去看看他们。”秦青说，“可以吗？”她不知道谢家父母住在哪一间酒店，只能问路培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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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v* |5 E( I) @. J# X  z　　“我给他们打个电话吧。”路培培拿电话出去打了。她一出去，柯非、孙明明和司雨寒立刻小心翼翼的指秦青……的背后：“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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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点点头。

. `% D. C; v9 W& w# Q　　“哇！”孙明明小声惊呼一下，没后退反而双眼发亮的冲过来，秦青就看孙明明对着谢贝贝旁边的空地热情的绽放笑容，无声的说：你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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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1 P6 G" U; B; d　　谢贝贝刚发觉自己已经死了，可她好像还是没有真实感，就是想见爸爸妈妈，但也知道没人能看到自己了，孙明明对着她身边的空地笑说你好，她噗哧一下笑出来了，笑完觉得自己挺神经病的，都死了还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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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8 v$ `7 k% j  I$ g/ ?! l　　后面柯非和司雨寒都过来了，四下张望，当然什么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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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培培打完电话回来说：“阿姨他们还没睡，不过他们说太晚了，不让我们过去。”不如明天再去？她想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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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9 W, [% @- `- Q  ^　　“现在就去！”孙明明说。

　　“对，我们也去！”柯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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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对。”司雨寒也赞成现在去，现在不去不就意味着有个鬼会在她们寝室门口站一晚上？不要！死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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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培培：“啊，你们都去？”

　　三人一起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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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W5 d! q  q1 D! ~# i4 i　　秦青戳戳孙明明，“别好奇！保持警惕心！”她警告过她们三个，对鬼不能有好奇心，好奇心等同于对鬼伸出友谊之手，绝对不要自己先发出“我们来交朋友吧”这种电波，真有鬼接收到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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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明明立刻点头，深呼吸，“好了，我准备好了。”

4 n' l3 m: D- k7 W, p: u0 `% u$ m/ |　　秦青实在不放心。五人一起溜出寝室，跟阿姨说今晚回家住，她们打算到酒店后直接开个房先住一晚，就不来回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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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上出租车后，秦青坚持自己单独乘一辆，“人太多坐不下，我自己坐后面那辆，让他跟着前面的车走，丢不了。”

　　路培培说：“这样不安全，要不我陪你坐后面。”

' m& a2 {) y( ?* A  m　　“不用，没事。”秦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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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雨寒也怕不安全，秦青悄悄跟她说：“放心，要是司机真有歹意，还说不定是谁倒霉呢。”她现在已经能感觉到自己的气了，出租车里那么小，如果司机想做什么，她让这跟鬼气几乎没有区别的气团包住他，不信制不服他。

　　第二辆出租车上，司机总觉得坐在后面的女生有点奇怪。她坐的位置就好像身边还有一个人，而且她常常扭头看旁边的空座，好像真的在跟身边的人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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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W- X0 Y' ?/ @6 y　　而且，他有点冷。

/ W2 e" a3 f5 s2 g" I* v0 [- f  ~　　柯非看到后面那辆车好像越开越快，指着说：“哎，他怎么开前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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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2 E5 j; d/ u7 h5 y　　第二辆车一马当先，风驰电掣的开到湾岛酒店门口，足足比柯非她们的车快了二十分钟。秦青下车后，司机师傅立刻开走了，连客人都没来得及拉。

; _( E* a2 H. U! T7 o　　“哎，哎！那车！”两个正等着搭车的男人招手都招不及，“这是赶着去交车吧？”

　　“屁！都是七点交车，你见过晚上十点交车的吗？是赶着回家吧？”

　　秦青觉得司机师傅可能第六感比较灵，发觉到了什么。她打了个电话给司雨寒，得知她们至少还要再十分钟才能到，她就先去订房了。等她订好房，拿到房卡，路培培她们到了。

　　“阿姨他们住在1970号房。”路培培说，她们先到前台通过内线通知一下，再坐上电梯到19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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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7 ]+ C/ j8 U$ z  S　　谢妈妈就等在电梯门口，她看到路培培先拥抱住她，“谢谢你，培培。”对于这个跟她的女儿一样大的女孩，谢妈妈总是难免把她当做贝贝。

　　“阿姨，她们是我的同学。”路培培介绍秦青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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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们过来，进来吧，房间里收拾过了，我还让人送了点心过来。”谢妈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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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雨寒三人都在看秦青，而秦青在看谢贝贝。早在看到谢妈妈的那一瞬间，谢贝贝就嘴一扁，哭着扑上去：“妈妈！”可她跑到跟前却刹住脚，不敢去抱谢妈妈。她已经发现秦青不让她碰到路培培，也避免她跟活人接触，她是鬼，对活人是有害的吧？她怕如果她碰到妈妈，会害了她。

　　谢贝贝紧紧跟在妈妈身后，看到妈妈拉着路培培温柔的对她说话，妈妈说：“我让人送来了芒果慕丝蛋糕，你喜不喜欢？”谢贝贝就哭了，这是她最喜欢吃的蛋糕，妈妈还特意学会怎么做，以前家里冰箱里天天都有慕丝蛋糕，都是妈妈亲手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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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m8 Q# U4 U+ f5 k& h2 Z　　房间里有很多烟味，谢爸爸特意洗了把脸才出来见女儿的朋友们，但他更受不了看到这些跟女儿一样大的女孩子，他看到路培培，听到她喊叔叔好时眼圈都红了，他还说：“吸烟吸多了，我去外面散散步。”

. n5 F& y9 h& [! Q& t" p　　他出去后，谢妈妈半句不提谢贝贝，就是说她们这么晚出来太不安全了，要注意，不要让父母担心，问路培培是不是学校找她麻烦了？“这事其实跟你们都没关系，把贴删了吧，我跟你叔叔商量过了，这事不能再麻烦你们了。我们已经找好律师了，明天就去跟学校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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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正事后，谢妈妈就让她们吃蛋糕，她问每一个人的名字，跟她们每一个人聊天，好像所有的女孩子在她眼里都是天使，她喜欢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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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妈妈对从进来后就没有说过话的秦青说，“是不是有点累了？再吃一块蛋糕，然后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我给你们家里打电话。”

1 U4 z4 O0 q3 x( U' U! Y3 I　　秦青顺从的把谢妈妈放到她盘子里的蛋糕吃了。柯非坐卧不定，看到蛋糕只剩下一块了，忍不住给秦青发了个信息：要不要给谢贝贝留一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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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看到短信，下意识的去看站在谢妈妈身边的谢贝贝，她没有看蛋糕，她一直在看着谢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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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8 O$ B- Q0 `& N$ M4 R3 V" J　　谢贝贝没有再哭了，她看起来好像变得成熟了，她的眼神充满对谢妈妈的爱与怀念，还有对妈妈的不放心。

. T5 M& p8 x% L- K　　所有人都有默契的不去动最后一块蛋糕。谢妈妈再三劝都没人肯吃，她仿佛明白了什么，微笑了一下，笑容里充满疲惫和哀伤，“那这一块你们都不吃，我吃了。”她把蛋糕叉到盘子里，吃第一口时，嘴边的笑就消失了，她没有嚼，直接把蛋糕吞了下去，几口就把蛋糕吞完了，好像不想让这个味道在嘴里回味，不想品尝它。吃完后，她还喝了一杯水，像是要把嘴里的味道全都冲干净。

　　喝过水，她又微笑起来：“好了，我也吃完了。”她对她们摊摊手，故意表现的很俏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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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Z* @( {& V  J1 n　　但她浑身上下快要溢出来的悲伤，大家都感受到了。

　　没有人想去戳穿她，大家立刻继续说笑起来，假装都没发现。

　　谢爸爸下楼去给她们换了房，提到了19楼，“这样都在一层，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过来敲门。早上别先走，一起吃过早饭后，我送你们回学校。”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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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 L; u+ B6 G4 l0 O　　谢妈妈亲自送她们回房间，把她和谢爸爸的电话给了她们每一个人，“今天晚上我们不会睡，你们有什么事都可以过来找我们，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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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五人再三保证绝不会四处乱跑，一定乖乖睡觉，立刻上床才把担心的谢妈妈送走。关上门后，柯非说，“他们一定难过死了。”她深深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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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 s( I0 C% H; Q　　只是放女儿出来上大学，竟然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死了，所以他们才会这么着急、关心她们。这是把她们当成谢贝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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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路培培没注意，司雨寒问：“谢贝贝呢？”

9 S1 x$ U3 C7 @/ P　　“跟她妈妈在一起。”秦青小声说。

. z, D3 n3 @( n: ]8 Y　　“然后呢？她妈妈不知道啊。”孙明明也小声问。

　　“我跟谢贝贝说了，让她给她妈妈和爸爸托梦。”秦青说。这样，他们就能见面了。

第 104 章 我要我的女儿死的有价值！

　　谢爸爸睁着眼睛到天亮。自从接到谢贝贝同学的电话后，他就再也没睡过觉了。以前总觉得熬夜能熬上七八天人不就要废了吗？现在才知道真到这种时候，是不敢闭眼也不敢睡觉的。他怕谢妈妈身体撑不住，一早就建议她用安眠药保证睡眠时间，他自己反正是个男人，熬吧。

　　为了不让谢妈妈担心，睡觉时他也早早上床，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躺到四五点的时候起来。这天早上，他也是四点多的时候起来，看谢妈妈还睡着，因为吃了药的关系，她能睡到八点多。他就在客厅里坐着，先是发呆，然后看报纸，看新闻，上微博看最近的事态发展情况等等。一直坐到谢妈妈起来，他听到卧室里的动静，起身过去，结果没料到谢妈妈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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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G) w3 i! L5 d" ~1 i7 P: K　　“怎么了！”谢爸爸赶紧拉住她，“怎么了！”他可真怕谢妈妈再疯了。

# o* n3 P1 q! n+ C1 V. z( r　　谢妈妈的神情反倒比前几天好多了，前几天她早上起来好像人都没有魂，呆滞的很。今早看着有精神了，她抓住谢爸爸：“我没事，我就是想找你说……”

3 X  _1 `- M* K) v　　谢爸爸扶她坐在沙发上，“想说什么？想起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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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妈妈拢拢睡乱的头发，带着点怀疑和不确定，又像不敢相信，突然说：“我梦见贝贝了。”

　　谢爸爸怕睡觉，也是怕梦见女儿。他轻声问：“梦见贝贝了？她跟你说什么了？”

' J6 n- P4 J/ P- C. T　　谢妈妈陷入回忆中，露出一个幸福又怀念的笑容，“她啊……她让我放心呢……”

　　谢爸爸起床时，谢妈妈有一点意识，她看到酒店窗帘缝里透进来的阳光，知道天已经亮了。她知道谢爸爸这些天都睡不好，醒得早，其实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晚上睡没睡。但安眠药的药效还在起作用，她被沉沉的睡意又给拽到梦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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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U! T/ u& p; G　　她发现自己坐在咖啡厅里。谢贝贝在上高中后，特别喜欢到咖啡厅坐着，点一杯咖啡，点块蛋糕，拿一本书再拿个漂亮的笔记本坐着。以前是拉她一块去，后来就跟朋友一块去。谢妈妈想起她年轻时也有一段时间特别喜欢漫步在林荫道上，还非要在下雨后，觉得这样特别浪漫。谢贝贝也到这个时期了啊，年轻时都会有这一段的。

( y1 H" c( r# G; t) M& r3 y　　贝贝就坐在她对面，她喝的是养生茶，贝贝喝卡布其诺。贝贝看起来特别年轻，像她还上高中时的样子，脸圆嘟嘟的。高三时怕她太辛苦营养跟不上，谢妈妈每天都做很多好吃的，把谢贝贝给吃胖了。等她上大学后就说寝室里她最胖，个子还高，要减肥，脸就一天天瘦了，也没有圆圆的可爱的脸蛋了。

　　“贝贝，”谢妈妈说，“咱不上大学了行吗？就留在家里，爸妈养你一辈子！”她越说越觉得这个想法不错，就怕谢贝贝舍不得大学里的朋友。“你看，咱家不缺钱，有四套房子，你爸和我还能挣钱，再干二十年，给你挣更多家底，让你在家里玩一辈子，不是挺好的吗？别走了。”她说，“你要是想你同学了，请他们到咱家来玩啊。像培培啊，露露啊，圆圆啊，都可以叫来！”

3 D( z, O! }% A4 l9 {$ Q9 U　　谢贝贝笑了，谢妈妈就知道女儿这是不愿意，她改口说：“反正啊，我是不许你再回去上学的！你要想上，就在咱本市上！”

　　谢贝贝没有反驳谢妈妈，只是等她说完，温柔的说：“妈妈，我一个人没事的！”

2 ?. _4 H: s9 ^7 P　　“你知道什么！！”谢妈妈一下子发火了，她瞪着眼睛，拍着桌子，“你知道你出事后我和你爸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我们是什么心情你想过吗！”可她又舍不得对谢贝贝发火，吼了一声就又软下声调说：“贝贝，听妈妈的吧，别出去了，就在家里呆着，你想去旅行，想去哪里，妈带你去，妈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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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贝贝抱住谢妈妈，“妈妈，我要走了。”

3 C& _2 S+ K3 A　　“不许你走！”谢妈妈握住谢贝贝的手，“等我把你爸喊来。”她转头去找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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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贝贝说，“妈妈，我爱你和爸爸。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的。替我谢谢我朋友和同学，还有啊，你们再生一个孩子吧。”

5 @) C% S( l$ j8 L+ u9 n　　谢妈妈死死拽住她的手腕，“你也不看你妈多大年纪了！还生！生什么！就你一个就够费神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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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a5 W( A  [% ~' U+ i/ W' i% b　　“帮我谢谢我同学。”谢贝贝说，“我真的没事，我会好好的，你放心吧。再生一个也没事，我不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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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妈妈说完，茫然的看谢爸爸，“你说，这是贝贝回来了吧？还是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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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7 W8 U9 i5 a! f2 q1 f　　谢爸爸听的时候一句都不想错过，听完半天不说话，两人暂时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回味自己的女儿最后留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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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妈妈自己说：“不过我也想，我要是见到贝贝了，怎么也不会提起再生一个的事啊，见到她我肯定拉住她不让她走啊。”

　　“她要走，你也拦不住。”谢爸爸说，“孩子该走还是要走的，咱别耽误她。”

　　“是贝贝吧？”谢妈妈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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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F  W, S7 o8 ]3 {* Y' i8 g* A　　谢爸爸点头，手上挟的烟半天没吸，烧出很长一截灰。

- l: U3 y4 A: R. \　　谢妈妈突然说：“贝贝可讨厌你吸烟了！你还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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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爸爸赶紧把烟扔到烟灰缸里，还去开空调抽走烟味，都是以前在家时，谢贝贝一看到他吸烟就故意脚步很重的去开空调，很嫌弃的说：“臭死了！都是味儿！”

2 n0 b! Y6 K$ H& ?　　“是贝贝吧？”谢妈妈又问。

　　“是，就是咱闺女，这是不放心，回来跟咱们说一声，说她要走了。”谢爸爸背对着谢妈妈，哽咽的说，“这孩子最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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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o( s* \. ]1 ^; C0 N　　谢妈妈却一扫之前的颓唐，她绞尽脑汁的想：“她让我谢谢她同学，是谁啊？我觉得她说的不是培培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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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爸爸眼圈红红的转过来，“是不是今天来的那四个同学？”

　　“是吧？我猜也是。”谢妈妈说，“你说贝贝多好，人家来看她，她都记着这份好。你说怎么有人那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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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B2 }5 u$ Y　　谢爸爸说：“所以，她不是遭报应了吗？人没死，摔成那样都没死，这就是报应！我还盼着她能活上五六十年，遭上五六十年的罪呢！”

　　谢妈妈突然说，“现在跟学校谈得怎么样了？”

　　谢爸爸说，“还在跟律师说着呢，律师不太看好，他说学校里发生的事，只要不是恶性案件，一般都不会大肆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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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 B0 w/ R7 z3 v% x& _　　自从谢贝贝死后，谢妈妈一直浑浑噩噩的，现在好像突然脑袋清醒了，她说：“既然赔不了多少钱，那咱们就不要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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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爸爸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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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那个蒋雪容和杉誉大学名声扫地！臭名昭著！”谢妈妈平静的说，“培培不是说了吗？这不是钱的事。对，这不是钱的事！贝贝死了，我要我的女儿死的有价值！”

　　谢爸爸说：“那你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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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F6 D3 R: i3 @# Q　　“想好了。”谢妈妈说，“不闹得他们满城风雨，头破血流，我就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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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谢爸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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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妈妈特意打电话叫秦青五人起床，还替她们叫了客房服务。秦青她们发现今天谢妈妈跟昨天完全不一样了，她化了淡妆，头发、穿着打扮都比昨晚看起来好多了，精气神也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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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8 i4 ~! w5 H- g- Q　　“坐下吃吧，你们早上几点上课？我叫了出租车，到时一起送你们去学校。”谢妈妈笑着说，她看着秦青、司雨寒、孙明明和柯非四人，好像今天才认真的认识她们，“谢谢你们特意过来。”她这么郑重，秦青四人不由自主的就站起来鞠躬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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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妈妈笑着说：“不用不用，快坐下。”然后给她们挟虾饺，倒牛奶，帮她们涂黄油，问够不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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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 L. `  Q8 z6 j: w　　“够，够。”路培培赶紧说，早餐送来的实在太多了！中式西式都有！根本吃不完！五人努力使劲吃，谢妈妈发现后赶紧说：“不用勉强！吃不完也不要紧！”

7 h/ L' X- d$ t% c　　是真的吃不完。秦青四人中最能吃的柯非都投降了，她一个人干掉了五块三明治加四笼虾饺烧麦什么的！秦青也吃得超出计划，暗自算了下卡路里，大概这一顿可以顶两天了。剩下的也没浪费，谢妈妈用保鲜袋给她们装起来，让她们带回学校吃。“你们寝室有微波炉吧？到时热一热就能吃了。”

$ V( `6 y( _+ ]" g) l4 j　　早知道可以带回去就不拼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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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X& a, }, k. F　　大家都发现谢妈妈变得好多了，路培培心想难道是谢妈妈看到这么多同学来看他们，受到鼓舞了？她们三人当时只是在谢爸爸和谢妈妈来的第一天一起过来看望他们，后来就只是偶尔电话联系，担心打太多电话会太厚脸皮，看来还是应该多跟谢爸爸和谢妈妈联系啊。

　　回到学校后，谢妈妈留了他们所有人的手机号，说以后有机会请她们去家里玩，包机票！看起来好像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

　　孙明明悄悄用手机说：看来是真托梦了！怎么办我好激动！

2 ~+ C2 Z5 F6 Z4 Y6 u6 i$ M　　柯非说：好激动+1

　　司雨寒：好激动+2

" M- N- m1 [% G" y/ A9 q9 m" n! Z3 e　　秦青：跟着激动一下

# D3 q4 }( R% ~* W8 M　　到了下午，她们四个才发现……真的要激动了。因为谢家请的那个律师突然在微博上参加了一个谈话节目！采取直播的形式，开头还挺正常的，就是说一下最近啊，很多学校里都发生了安全问题，这个大学生的安全教育很重要，学校也要加强这一方面的教育。主持人问：能具体说说吗？校园里还是很单纯的吧，象牙塔嘛。律师说：“最近啊，我正好就代理了一桩案子，就是发生在我们本地的大学，大学名字就不说了，很有名，历史很悠久，就在杉誉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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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间，正好大家吃晚饭。九楼就有人跑到走廊里挨个敲门，“快看微博！就是那个小城故事的节目！今天请了一个律师！说的就是咱们学校最近那个事！”

　　秦青五人愣了一下，立刻拿手机上微博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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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a$ J' t1 a: g　　律师慢条斯理的声音就这么传了出来：“……现在我国呢，在这方面的立法呢，是不够健全的，网络信息安全这个命题已经喊了很久了，国家出台相关政策也需要时间，这种时候呢，就要靠学校自我约束了。虽然没有相应的法律，学校有校规嘛，啊，老师们、学校的领导层，也要考虑到现实问题，发生这种问题，学校也应该进行反思……”

9 d& B1 [+ L* c& u- f" x. P　　主持人适时插话：“那发生这件事后，学校里有没有什么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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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O6 M, ?: @8 l　　“哦，这个是有的。”律师说，“听说啊，学校在这之后立刻出台了一项新校规：学生不许私自换电灯，动电线！”

0 E5 Q# o) O: b5 |　　“这个，呵呵……”主持人憋不住笑，但还是给予正面评价：“这个校规很及时，也很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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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5 u6 h/ @. |+ @% I　　“的确啊，学校还是抓住了问题的关键的。”律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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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6 l. t7 i( o　　柯非：“这律师说话很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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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W' d. {6 L$ u9 r1 [　　同时，网上竟然因为这个谈话节目，重新引起了热潮。有人在下面问“什么情况”，就有人做出长微博来科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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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 B4 K# v/ S- H　　非常令人惊讶的，网上也有了很多转发；一些营销号开始将这件事慢慢推向高潮。

　　跟着，有人做了百科。杉誉大学女生寝室B-2，1303、谢贝贝、蒋雪容，等。有了百科，科普传播搬运起来就更容易了。一些外地的小报纸，媒体也开始刊登此事。

　　这时路培培听说了，谢家不告学校了，正跟学校进行僵持阶段。

# q1 f' I6 z, `, `　　“怎么回事？”路培培惊讶的问同学。

　　“不知道啊，听说是在谈。”事情开始拉锯，若真是谢家递了状纸，好歹还有个开庭日期，现在反倒不好说什么时候能结束了。

8 S5 l& c" ^4 L5 Z　　学校里对此事是严阵以待，听说群里都有老师卧底，一旦发现有议论此事的，立刻谈话！奖学金飞了！优秀学生评比做废！校园网里也开始有两极分化，一些人说另一些跟着闹这件事的学生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跟着外人骂自己学校！都是有病！”若有人说谢贝贝也是本校学生，蒋雪容也是，要不是学校不处理，事情也不会这样。就有要接着说：“现在两个一个死了，一个瘫在床上，还不知能活多久，这还不够？她就是偷拍了，这也要交给法律来判，你们这叫什么？这叫网络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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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秦青以前的同学都来问她是不是真的？“真的有偷拍吗？你住在哪里？安不安全啊？”同学问的倒是一针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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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w( [: w. o6 l" H4 Y! s　　是啊，发生这种事，别的都是旁枝末节，重点难道不是偷拍吗？扯蒋雪容重伤，说谢贝贝不该自己动手摸电线，如果没有偷拍，如果发现偷拍后立刻处理，还会有后面的事吗？

　　秦青调出谢贝贝的百科，看那短短数行介绍——1998年生，她本来应该有很长的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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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 Q* A% ?0 e( s　　百科上有谢贝贝的很多生活照，是一个非常鲜活、可爱的姑娘。在谢贝贝的百科上有蒋雪容的连接，这就是一张普通的证件照了。她发现没有烫头，没有化妆的蒋雪容看起来完全不像她了。

4 a) w( x; N  N! X2 L, T　　秦青回到谢贝贝的页面，点开编辑：秦青，杉誉大学13级生，住在B-2寝室，我作证，学校确实有偷拍事件，早在去年就发生B-2寝室被对面A-5男生寝室偷看并偷拍，并上传视频到网络的事件。我亲眼看到蒋雪容几次要回来找东西，却不知道她找的是什么。

# _/ L) R: G$ W' J4 U　　编辑完之后，只过了半个小时，谢妈妈就打了电话过来：“秦青，你不要出头了，这对你不好。阿姨把你写的给删了。”

+ z9 {. x4 C5 I+ E& v　　秦青说：“阿姨，你不用删。这件事与我们切身相关，如果我们这些住在B-2的人不出声，只靠别人替我们发声，那怎么行？”

　　秦青又重新编辑了回去，很快被司雨寒她们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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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p2 D  ?% Q9 n; ~& M5 y　　“我也写上去。”司雨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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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S8 P: i& y5 i　　“对，就该这么写。”孙明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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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4 j. ^  v; {* W　　慢慢的，B-2的女生都知道了，后面附名作证的越来越多，一晚上的时间就有一百多人跟着写上自己的名字。

9 T/ `; c6 J9 ?　　事情被还圆的越来越清楚，也越来越掩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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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v" z, j! x6 p　　关于蒋雪容的内容也越来越多，蒋雪容以前的朋友放上很多照片，都是从蒋雪容微博上扒下来的，有八成都是晒东西的，晒包，晒手机，晒数码机相，晒机票等。还有人不知怎么搞到了蒋雪容的学籍登记，有人按图索骥，证明蒋雪容绝不可能靠父母买这些名牌货。

　　“卧槽，白富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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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富有道！”

' l8 x9 e1 A+ L6 m6 V　　“妹子，还能喘气不？求资源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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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8 o2 c, q+ N% u2 I　　“人家靠这个赚钱呢，怎么会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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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3 S4 p: \3 Q6 \　　“可惜啊，妹子求介绍网址！私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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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挂，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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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j8 B$ O. t　　“哈哈哈哈哈！！”

第 105 章 这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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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4 G7 U6 z5 _: A　　B-2的女生集体签名事件开始在学生中间发酵。最先注意到的反而是男生们，因为只需要“偷拍”这两个字就能够吸引男生们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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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_9 b* V1 B. B4 D4 ?" T　　“哎，快看！B-2的女生几乎都签名了！”

　　A-5的男生看到后立刻在寝室里说了，“怎么样？我们也签吧？这是洗刷我们罪名的好机会！”

: f2 U  F+ Q7 q  _# @& A　　于是奇异的，最先跟在B-2女生后面附名的居然是A-5的全体男生，他们甚至比女生更积极的扩散这件事，目的只有一个！当年放视频的真不是他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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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很快发现了，秦青做为第一个附名的人被辅导员打电话了。“你也要考虑一下你自己啊，你看，你之前才出过事，这又出事，跟你没关系，你就不要再掺和进去了。”

　　秦青的辅导员对这件事也很看不惯，她给秦青出主意说：“你可以先把你的名字删了，然后签到后面去，只要不是第一个，学校的处罚就不会太重，你懂吧？”

4 S9 \: i; m' z1 I/ V　　懂，当然懂。这不就是只诛首恶吗？第一个倡导人，跳的最高的人，总是最先被按下来。可跟在秦青后面的人是柯非四人，她退下去了，不是把朋友给顶到前面了吗？再说如果每一个第一个附名的人都被这么谈话，那谁还愿意当第一个人呢？

2 c  c' Q0 `9 W8 e/ j) |' s2 [. |　　只要别人出头，我就可以不用出头了。最后的结果就是没有出头的人，他们就被“打败了”。

; k- W" I6 z; ]: e　　秦青的本意不是要跟学校敌对，她一直以来反对的都是偷拍事件本身，是学校在事件发生后选择了对面的位置，他们要反对偷拍，要处理偷拍的人，却要先面对学校的阻拦。

　　秦青跟辅导员说了这些话，她说：“我觉得，是学校做错了。它选错了立场，不能要求我们盲从吧？”

　　辅导员最后说了那句很有名的话：“这就是现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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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l: o* P5 I. _' H　　可最后所谓的学校处理也不了了之了，因为后面签名的人太多了，最后连学校里面也搞起了联名，一天上课前，一个不认识的女生拿着签名本让秦青等人签名，她已经把整个教室转过来完了。

- J& I  @% A- B; @1 j$ B　　“签什么名？”柯非签完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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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对偷拍。”女生说。

　　法不责众，这在某种情况下是一个真理。至少学校就没勇气一下子处罚这么多学生。学生是最容易煽动的人群，网上已经有别的学校的学生打算搞联动，也在自己学校搞一个反对偷拍的活动，谁都不愿意某一天看到自己的脸出现在小黄网上。虽然只是零星的几个学生在网上叫嚷，还是把学校吓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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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的领导层还是很灵活的，他们立刻改变了策略：他们报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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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7 T4 {9 g% b　　学校承认错误，以前还是用老眼光看问题，没有考虑到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学校也要摒弃老观念，接受新观念。偷拍这种事一开始他们是当做学生矛盾来处理，考虑到双方都是女生，为了保护女孩子才采取了捂盖子的做法。现在发生了意外，学校方面也非常悲痛，决定不再姑息养奸！

　　于是报警，于是警察来B-2找人谈话了，于是学校的网络信号掐了。什么？想上网？学校机房欢迎你，出学校也可以，寝室不再提供网络服务，手机别管几G，都只能打电话了。

8 D4 I9 Q" t  v- p* f  `　　学校再次炸锅了，比上次炸得更厉害，几何倍数。全校没有人不在骂，查个偷拍竟然把全校的网络都给掐了，学校牛B，real牛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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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蒋雪容已经被父母带回家了，她的行李已经还给她父母了，包括手机和笔记本。警察来调查过后，只能保证目前B-2没有找到偷拍装置，别的女生寝室也没有，女厕所也全都检查了一遍，全都干净安全。然后市警察局又在学校召开了信息安全讲座，教大家怎么保护个人信息安全，对于偷拍的防范手段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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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别说，这套组合拳打下来，倒是把学校里女生的安全感重新提起来了。检查过后没有问题的B-2也能放心住了，原来搬走想换寝室的13楼原来的人也都搬回来了。只有路培培她们没有搬回来，而是换到了旧女生寝室去住，八人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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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培培说：“本来想搬出去住的，可我父母不答应，说在外面住不安全，在学校里最多是偷拍，住到外面被人抢劫强奸都有可能。而且学校也没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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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似乎也吸引教训，开始军事化管理，每晚十点熄灯，全寝室点名，人不在必须有假条，无故旷寝记处分。

' }" y0 y0 V/ V- Q- @　　而且寝室里的卫生条例更严苛了，外面不许放东西，桌上连书都不能放，必须全都收到柜子里。墙上不许挂贴画，床上不许放娃娃，洗手间连马桶刷子都不能放，更别提放个架子什么的了。要问为什么？当然是为了不被人偷装摄像头啊。一切死角都没有了，真有偷装摄像头，肯定马上就能发现。

　　然后学校的灯也换了，不用漂亮的吸顶灯，全是赤裸裸的一个大灯泡，而且瓦数很小，晚上在床上开灯必须要用自己的小台灯，开头顶的大灯连书上的字都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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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S6 i0 o0 i' z% i7 S3 Q6 B　　事情似乎并不像大家想的那样发展，但结果又满足了所有人的心愿。秦青几人最后感觉很复杂，不得不承认学校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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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3 z3 I+ k* V, X0 Z8 J" _　　而且网上也退烧了，只过去了半个月，网上已经没人再关心偷拍事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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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家跟学校的赔偿意见也达成了，赔了多少不知道，但听说谢家为处理这件事花了两百多万，可能最后赔的钱还没有花出去的多。路培培说谢家买了水军，所以之前网上才会有那么多人关注这件事，营销号才会转发关注。

　　现在，他们已经带着谢贝贝回家了，临走前没有告诉她们，回去以后才给路培培打了个电话，因为谢爸爸和谢妈妈不想打扰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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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都是非常好、非常善良的好孩子，我祝你们以后一切顺利，不要再担心我们了。贝贝之前说想要一个弟弟或妹妹，我们正在努力看能不能明年去看她时，带给她一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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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i9 w9 o9 |+ ?8 [5 w1 x; i　　“对谢阿姨和谢叔叔来说，看到我们也会伤心吧？”秦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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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n- v! n' @　　路培培坐在椅子上，“对，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她们三人搬寝室后，没有分到一起，而是分在了不同的寝室，甚至都不在一个楼里。学校好像很怕她们再搞出事来，直接把人打散了。

　　不过路培培三人倒是比以前更要好了，就算被学校强行分开，她们也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然后就在几天之后，他们听说蒋雪容去世了。蒋家父母想把她带回家乡，可她的伤太重了，医院不敢放人，也没有医院敢接收。

) z# b( M+ y4 h　　在网上吵的最厉害的时候，蒋家父母甚至偷偷把蒋雪容的名字改掉，改成叫蒋小雪，以免被人发现她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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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还想带着东西去给谢家父母赔罪，但被拒绝了。

　　之后在所有人几乎都遗忘了蒋雪容还躺在医院里的时候，她终于去世了。

　　“这下，能带她回家了。”蒋爸爸说。

  u* Z. n, `4 E4 Q  h3 W; W, w: ~% i　　秦青听说这个消息时蒋家人已经带着蒋雪容上火车了。她赶到医院，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那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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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它就在阳光下。

' U+ R6 n5 s" v& M8 j0 M8 N4 ^　　阳光对鬼还是有伤害的，它已经变成了很小的一团，看到秦青过来也不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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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0 n- M( S3 C0 h* y! i/ o　　看到这样的鬼，秦青下不了手“消灭”它。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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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问它。

　　——蒋雪容已经很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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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5 }' e+ Q4 M) V　　它的思想像在水中散开的墨水滴，她要很努力才能接收到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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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她还活着啊。

　　秦青不懂，杀掉蒋雪容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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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0 _' ~3 l" U$ x　　它知道她不懂，它的思想变得更清楚了，在阳光下，它像一团冷凝的气团，却在愤怒中慢慢变得膨胀起来，就像沸腾的蒸汽。

/ x0 u  s- |3 C6 v　　秦青吃惊的后退一步，它这样的话会加快速度“消失”的！

2 J$ w: z, l; N　　——因为她还活着啊！

3 C+ b0 E- ]8 h$ w* s( V/ L　　——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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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有希望！

( @+ n- x) z1 s# [9 T' o9 k. R　　——当我死的时候，我就没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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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水在高温下蒸发，传递完它最后的想法，它就彻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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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J7 d% U, {( {　　所以，它是不能忍受蒋雪容还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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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明白了。在她这个活着的人看来，蒋雪容半死不活的已经很惨了；可在已经死去的人看来，她还活着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蒋雪容躺在病床上时肯定是每一天都怀抱着希望：用了药以后会好的……做完手术会好的……慢慢的一定会好的……我还年轻啊，一定可以恢复过来的。
  a4 X) x4 h( @& ?# y5 _2 K; K& i
, ~5 N: z9 w' z, T0 D　　它接受不了蒋雪容还拥有希望！

　　秦青站在它消失的地方看了很久。

- X* M1 O$ @: V* i' d3 k　　是她想错了，是她不理解它。在这之前，她面对它时太高高在上了，如果她能早点从它的角度去看，可能会更好吧。

1 }# K( u2 d4 m　　事情到此终于结束了。方域也从日本飞回来了，他在机场打来电话：“我回家换个衣服就去找你，我给你带了京都的礼物。”

　　她笑着挂掉电话，坐上车回学校，准备先回寝室换衣服。刚进寝室大门，就听到手机响，她打开看到是孙明明给她发的消息，让她现在立刻上校园网。

　　她登上去，校园网上一个贴子格外醒目：这是不是我们的主角蒋雪容？说着是视频截图，很明显是小黄网上扒下来的，好像是偷拍她……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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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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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W# z9 J& ~3 V' {　　原来学校的男生在别的小黄网上发现了这个视频，因为最近蒋雪容出镜率较高，一下子认出来了，立刻拷回学校发到校园网上。
9 p- R  ~% i4 T+ O7 O0 k
3 m  W5 K4 D2 D" |3 t　　真努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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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2 x8 ~# e, e　　这次学校介入特别快，很快就把拍视频和上传的人抓出来了。

  V9 w( f6 g. K3 _　　是蒋雪容的室友俞婉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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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视频也是假的，是拼接的。用蒋雪容的脸，拼接别的小黄片当成新片发。俞婉婉被发现是因为她竟然是用自己的手机拍的，而且留下了原始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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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 B: O. P3 U' ^7 o2 c# O+ R　　后来A-5的宋芸也说他看到过俞婉婉在半夜爬到蒋雪容的床上偷拍，他当时在观察星星，不小心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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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婉婉被学校告了。

　　俞婉婉不服：“明明蒋雪容拍了都没事！为什么抓我！！我拍的还没她多呢！！！这不公平！！！！”

第 106 章 京都娃娃

　　俞婉婉被学校告了以后，当然非常不满，她在微博写了很长一封信，请大家帮她评评理，谴责学校，并帮她请律师还有捐款。

　　当然，她也写清了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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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是学校里最好的女生寝室，住宿费极高。俞婉婉称自己家生活并不宽松，当时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住到B-2来的，后来得知别的地方有便宜的寝室想调寝，但学校说刚开学调不开，只能等二年级后再说。而且钱交了也没办法退。她称这一点上是学校的错，是他们工作没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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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住进B-2后，因为同寝室的女生家里条件都不错，她在寝室里不想被排挤，只好把生活费和吃饭的全都用来交际，捉襟见肘，回家要钱被父母责备，只能自己慢慢省。

) H0 i5 u: r3 H& g7 V5 g　　跟着她就发现蒋雪容的家境其实跟她差不多，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钱。俞婉婉一开始以为蒋雪容在外面交男朋友，花的是男人的钱，后来某一次就不小心发现蒋雪容偷拍了，知道了她通过偷拍将视频传到境外去赚钱，她说她还记得是日本的网站，蒋雪容编辑的那个视频叫什么原汁原味24小时偷拍女大学生寝室一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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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R# A# P/ [2 ~4 B! o　　发现偷拍真的很赚之后她就想偷拍蒋雪容，这样就算被发现了，蒋雪容也不敢告她。但蒋雪容的网站她不知道怎么上，也不知道怎么跟网站要钱，只好找国内的了，她还是认真看了教程学剪辑的，还会配乐，为了让视频看起来有真实感，她还自己下了很多素材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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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j$ o+ w" j　　而且，最重的是她根本没赚到多少钱，到目前为止最多几千块。她认为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她犯的错都没有蒋雪容大，既然这样，学校要告也该先告蒋雪容，而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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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X: L' D) `* w, r/ b　　这封不知是自白还是自黑的信发出后，杉誉大学立刻又“红”了。评论在下面都心疼俞婉婉。

. H2 O8 \4 F8 q) c2 T0 j! ]* _* B　　“唉，智商不足是个问题。”

7 S3 w6 T# e- c　　“妹子，笨，没事，别出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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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你智商够50吗？”

9 x- V# N- T+ Q% p+ e　　“弱智也可以上网？不能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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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了，这绝对是杉誉大学的学生，跟学校的画风多么一致！进杉誉，减智有保障！”

* v+ X2 e( i( `0 ]　　“以后不敢考杉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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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耻于承认自己是杉誉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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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胡说，你看这写得条理多清楚，逻辑多圆满，至少也是个中文八级。”

　　“我来做个好人，博主，快把这博删了，你没发现你认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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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 L( ]$ s- y* l7 H  b2 E) N　　然后这博就火速删了，但好事者存档了，配了个题目叫“我见过的最美的认罪书”给发微博了。

　　然后开庭了，俞婉婉还申请了一个不公开审理，再然后当宋芸的证词被宣读时，她还反对，说宋芸用高倍望远镜偷看女生寝，他的证词怎么能采信？学校的老师说学校已经处罚过宋芸了，所以他才能勇敢的站出来当证人，而且道德上的瑕疵不应影响证言的有效性。当庭宣判后，俞婉婉提出上诉，然后跟老师说不上诉也可以，学校不能开除她。学校表示已经决定要开除她了，她上不上诉都跟这个无关，学校不会跟她做交易。

　　之后俞婉婉在微博上跟学校THE ONE了很久，还真吸引到几个人权人士替她奔走呼号，不过当一周后热度退下去，大家也不再关心此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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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h5 x8 s+ Z3 v4 U7 a　　方域出差多日回来很想女朋友，开车来看就发现女朋友情绪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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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方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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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想了一下没有说出见鬼的事，只是说寝室里前一段时间发现有偷拍的，现在人已经抓住了，学校现在管得比较严。

: Y! I. H7 L1 s* h- M5 f　　她觉得自己不应该把负能量都倒给方域，这些事本来不该他去承担的，告诉他没有帮助还让他跟着担心着急。何况这次她也没受什么伤害，事情也已经结束了。

　　方域没有追问，而是从车后面拿出一个盒子给她：“这是给你带的，合作公司听说是送给女朋友，问了你的年纪后拿来的。”

　　这盒子有将近一米高，挺大的，包得很漂亮，很沉。是什么这么大？

0 y" F4 J$ U0 g5 L　　她解开很粗的红色丝绳，拆开包装纸，里面是有漂亮木纹的木头箱子，箱子盖是对门开，有着漂亮的云纹小铜锁。打开箱子，里面竟然还有一层，是玻璃展示柜，柜子里是一个穿和服的京都娃娃。

　　“和服是大师手工缝制的，应该不便宜。腰带可以解下来，里面还穿着白和服。”方域笑着说。

　　“你不会拆过了吧？”秦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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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k( p3 Y8 O+ }0 V: \　　方域说：“反正在酒店里没事，我想看看它是不是真的身上穿的都是衣服。”还真是，脚上的袜子和木屐也能脱下来，像等比例缩小的一样。“还有配件，送一条腰带，它现在手上是香包，还有一把小团扇，还有个小椅子那叫什么？没腿的椅子，可以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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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O) Z  T6 D5 e& v: F6 h　　秦青小学后就没玩过娃娃了，“这不便宜吧？”这不是玩具，是个装饰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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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4 u4 ^$ A2 L# l6 t7 ]5 ]0 v　　“价钱没关系，反正不是我掏钱。这是对方公司送的礼物，收下没关系。”

: x, s: B0 C' t8 T2 @* H$ ~　　可秦青不管怎么看都不觉得这个娃娃萌或可爱，她沉默一会儿，问方域：“……我可以挂到淘宝卖掉吗？”

1 ^' V2 c" o9 S( L8 ~3 _5 q8 N1 C# _　　方域噗的笑了，点头说：“可以啊，卖掉你想买什么？”

　　这算外快啊。“看能卖多少钱喽，我想它应该不便宜。”说不定卖掉就可以买她想要的那个包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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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头箱子是可以提的，设计挺贴心。秦青提到寝室，被孙明明她们看到了，立刻引来不少人把这娃娃给扒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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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n( `: ~# d1 J3 u& e　　“这是真的丝绸吧？”一个女生摸着娃娃脱下来的和服说，“好漂亮啊。”

+ k: U2 W5 S, j: t　　秦青正好把配件都拍照上传。一个人问她：“你真要卖？”

　　“真卖。”她说，“留下也没用啊，没地方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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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b# h2 l, P/ \　　“很漂亮啊。”

' T# z; |! R1 x- I0 s  s) J* g　　秦青回头看了娃娃一眼，说实话这个娃娃确实很精致，可她就是对它没感觉。“是很漂亮啊，可是我不是很喜欢，占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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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不知道这娃娃到底值多少钱，她还要先去查查价格，别卖亏了。这时一个女生抱着已经重新穿好和服的娃娃过来说，“真的很漂亮啊。”

9 c& k$ e9 J9 ?0 p6 n% v8 u　　“是啊是啊。”秦青敷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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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a0 Y, k9 n7 d　　“真的很漂亮。”这个女生爱不释手，“借我玩玩吧，反正你要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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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非看着情况不对，说：“几十万的东西借你玩？开玩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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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女生都吓了一跳，秦青也转过头，几十万？！她以为最多最多几万就差不多了。

　　柯非上前把娃娃从这个女生手里抱过来，放回玻璃柜里，说：“这种娃娃我以前见过，我见的那个二十万吧，那还是十年前的价格，还没这个带玻璃柜带箱子带这么多配件这么好。”

6 G( i+ D2 i: p# E　　这下没人敢说要借出去玩了，秦青也火速关掉淘宝，拼命打电话给方域：“你这个娃娃，我看还是你拿回去送给你们公司的总经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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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域说，“干嘛给他？出差的人是我啊，是我这么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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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说：“我寝室的人说它少说值二十万。”

' s$ ~9 {7 Z0 I& g! L' h# M% A7 o8 h　　方域说：“哇，卖掉不是发了？”

# j# A( q% p5 c( N: f　　“不是啊，我是说这太贵了！”秦青不说卖，都不敢收了。

$ ~, y5 I+ m, j, `) b0 G　　“不要想得这么严重，它就是个礼物。”方域听她是真急了，见她刚才也确实不喜欢，说：“那好吧，我带回公司，看什么时候送给哪个客户吧，也送得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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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秦青打算把娃娃收拾好还给方域时，发现少了娃娃的那把小团扇。

　　“一定是刚才有人偷拿了。”柯非说，“我找她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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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9 w7 d" V# ?, R( e　　“那么小一个，怎么找得到？”秦青给方域打个电话说刚才拿出来玩，现在装起来发现阔了那把小扇子。

　　“没事，反正又没人知道。”方域说明天来再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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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秦青把娃娃还给方域，回寝室后发现孙明明和柯非全都很严肃的在等她。

　　“怎么了？”她问，“这么严肃，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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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6 X% I8 o+ k% ?9 R0 K　　孙明明从钱包里拿出一把小团扇放在桌上。

　　“找到了？”秦青说。

$ `% m2 q9 Z5 a* }4 ]1 m　　孙明明说：“不是找到的，是在柯非的钱包里发现的。”

　　“什么？”秦青惊讶的看柯非。

　　柯非：“你不会认为是我拿的吧？”

8 W+ u2 A- G+ a　　“你以为我脑子进水了吗？”秦青反问她，很好，大家的智商都还在。孙明明说，“我们觉得很不对！你要不要看一下，这扇子是不是有古怪？”

* k* D) D: `: d　　柯非也连连点头，天知道刚发现时她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对啊，日本那个地方容易有鬼！”

　　秦青拿起扇子，仔细感觉，摇头说：“什么也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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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怎么会出现在柯非的钱包里呢？

第 107 章 扇子疑案

3 d! A$ {4 O. {  P- v　　柯非说怕怕，秦青就把这小扇子放自己钱包里，“如果有问题我肯定能发现，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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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就交给你了哦。”柯非说。

( P3 n! L* x+ X) E. u1 D7 s　　看她的表情好像真的很害怕，秦青一直以为柯非胆子很大啊，她悄悄问孙明明，“我记得柯非连鬼都不怕。”人贩子也不怕，怎么怕这个？怕点在哪里？

$ N* w$ L& [* S5 j  G* T$ E: l; v( C, B　　孙明明说：“柯非怕娃娃。”特别像人的，有眼睛的。她说记得以前跟柯非去逛展，没想到展会上竟然有很多霹雳偶、日本SD娃娃和欧洲陶瓷娃娃。“柯非当时跟心脏病要犯了似的。”孙明明现在都记得柯非瞬间就脸就变白了，不停出冷汗，拉着她就逃出来了，死活不肯再进去，浪费了门票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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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孙明明去查了一下，竟然真有娃娃恐惧症这种病，据说这种病严重了看到墙上贴的大头娃娃的画都会害怕，也有心理医生调查过恐惧的原因，发现五花八门，有的说是娃娃的头太大，脖子太细，怕脖子折断，一想到就怕得受不了；还有的说是娃娃的眼睛太大，很担心它的眼睛会刺到东西。就算心理医生一再告诉他们那是没有生命的娃娃也没用，暗示也不起作用，刺激疗法也没用。

! ~6 M2 l: D$ W7 c* r+ ^　　秦青发现孙明明才是最厉害的。“那柯非怕的是什么？”秦青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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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是眼睛。”孙明明马上说，“她怕娃娃的眼睛，说它们的眼睛一直睁着，闭不上一定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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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w' R6 Y% ]- O5 q　　“那如果娃娃的眼睛合上呢？”秦青想起超市里卖给小女孩的娃娃中有眼睛可以闭上的，把娃娃放平它就会乖乖睡觉了。

2 V$ x' M2 y8 P# r: H　　“那她就不怕了。她就怕一直睁着眼睛的娃娃。”孙明明说，“昨天其实她一直都不敢看娃娃的正面。”

" ~$ m  b9 d. P+ [6 |& H　　这种恐惧症还真是从来没遇上过，不过仔细想一想，柯非是把娃娃当成真人了，越真实的娃娃，她越容易“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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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现在娃娃不在寝室了也没事了，秦青打算明天见到方域时再把小扇子给他。

　　晚上9016寝室里的人吵架了，吵得整层楼的女孩都出来看。起因很简单，萧芒洗澡的时间太长了，唐雨催了好几次，最后等她出来自己也洗不成了，马上就要熄灯了，就抱怨了两句，萧芒没说话，唐雨却发现萧芒洗这么长时间是在里面洗衣服，就说：“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我都说我今天也要洗澡，你洗完不出来在里面洗衣服是什么意思！”

) J' f. y3 Q, L" J9 L6 R1 D$ U' ?　　萧芒说，“你说谁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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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不要脸！”唐雨大骂，指着萧芒盆里的衣服说：“你洗个内衣就算了，毛衣裤子也拿进去洗是什么意思？不会拿回家去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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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X: m6 p# j1 [　　“我家不在这里！”萧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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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雨：“那就去外面洗衣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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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d) y( G0 _/ M7 G( Q　　“我没钱！”萧芒说。

# R. A8 b$ n/ R# {' D2 X　　“没钱是吧？”唐雨拿出钱包，掏出十块钱砸萧芒脸上：“没钱我赏你！”

　　萧芒气疯了，“你怎么欺负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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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I/ J- N$ ^9 O- R1 b　　“没你欺负得厉害！自私！有人等着洗澡还在浴室里洗衣服！不要脸！”

　　“没你要脸！偷别人东西！”

& I- b4 r5 F3 @; R5 w" f, I) e+ V　　“你胡说！”唐雨尖叫，扑上去两人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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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W  V. ?% b, V( s　　从寝室里打到走廊上，就引来大家的围观。他们寝室的人没出来劝，其他寝室的人也不好劝，只好围着说：“别打了，别打了。”

8 M* l5 [) S+ a' g　　直到萧芒的朋友过来把两人拉开，把萧芒推到她们寝室去了，唐雨才忿忿的回寝室把门关上了，没有热闹看，走廊上的人才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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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9 l  n! \6 |+ @: z1 k　　萧芒在朋友寝室躲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要回去睡觉的。她朋友劝她住在一个寝室里，不能太得罪人。萧芒说：“你不知道唐雨多恶心！她最爱占人小便宜。就昨天那谁不是她男朋友送了她一个娃娃吗？特别漂亮特别大那个。”

　　朋友记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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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b8 F. U$ p7 a7 d$ \/ S1 M7 N　　“那谁不想要，打算挂淘宝卖掉，唐雨还说要借走玩。根本跟人家不认识就直接开口了，她在寝室里也这样！不管认识不认识，不管熟不熟，张嘴就借，有时拿你东西跟拿自己东西似的，一点不见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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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不是没借吗？秦……青，对吧？她寝室那个高个子的女生，说太贵不能借人。我记得秦青自己好像也不知道这娃娃值多少钱，后来她说不卖了，还给她男朋友。”

% }% A2 s. e# Q7 i$ }　　萧芒说：“你不知道！当时屋里人多，根本没注意，娃娃的东西大家不都拿着看吗？等我们回去以后啊，唐雨竟然把人家娃娃的一把小扇子藏在手里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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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啊！她怎么这样啊！”朋友也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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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啊！”萧芒气愤的说，“她就光明正大的拿给我们看。”她学唐雨的动作，“就这么举着，还挺得意，说这小玩意拿了就拿了，没关系！秦青肯定不知道是谁拿的。”

　　朋友皱眉，“那她这样，你们怎么办？”

% m/ ]3 D9 y  u　　“当时我们都觉得特别恶心你知道吗！特别恶心！”萧芒说，“我都想去告她一状了。”后来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 ^: ]) ^) F6 q2 V# a　　“这种人心眼都特别小，你小心她报复你。”朋友提醒萧芒。

% o  \- B' X) k9 n& D9 U: c6 V　　“我知道，我小心着呢。”萧芒说。

　　萧芒在睡觉前回寝室，寝室里四个人谁都不理谁，都躺在床上面朝墙壁。萧芒爬上床，打开台灯，躺下准备再刷一会儿手机就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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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唐雨站到她床前，点点她的胳膊。

　　萧芒心想她是来道歉的？为了寝室的和平，她也不想闹得太难看，转头说：“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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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q, i. h5 o  N" f　　唐雨的脸色很不好看，“你是不是把那个小扇子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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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但萧芒听愣了，剩下两个人也愣了，其中一个还摘下耳机扭头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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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Z0 C. O" ?3 ^- v　　唐雨说：“我明明放在小盒子里了，现在不见了，是不是你拿的。”

( h/ P( u2 X3 T  v6 ?　　萧芒腾的坐起来，张嘴就骂：“你有毛病是不是！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手贱！偷东西成瘾啊！滚！离我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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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 \' J: ?( |! D% ?; M. X/ h　　这时头顶上的灯闪了几下，啪的一声灭了。

8 w( _0 D; D9 |8 ~5 p; ^# S, J　　熄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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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 c: E" L/ x; @　　这下架也吵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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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O* ?1 B+ @/ x. E1 f9 M) _3 o! o　　唐雨回去睡觉前还说了一句：“你等着，等我找到就有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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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9 L) \! k5 k5 a& g/ }2 A" G　　萧芒懒得理她，说：“自己偷的东西当成自己的，你可真有趣。”翻身不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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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 U. E' w3 `4 I  q3 x) c2 X　　晚上，萧芒睡得半梦半醒，总是听到自己桌子上有动静，好像有人在翻东西。她迷迷糊糊的想：这是有人起来得早，在洗脸刷牙？

1 ?& `8 S$ u0 O% x　　她还想接着睡，就没管，反正钱什么的都锁在柜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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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起来就把这件事给忘了，一直到中午吃饭时回寝室放书包，突然想起来了。

# h( Y  @! K! r0 r$ D$ ?, o　　寝室里只有她一个，她站在自己桌子前，看看自己的床，再看看萧芒的床，二人的床位刚好是对角线。

　　下午回到寝室，她悄悄问床跟萧芒挨着的那个女生，“昨天晚上有没有发现萧芒下床？”女生咽下嘴里的饭，回忆了一下，摇头，“我都睡着了。”

8 O) N0 @- X  p$ q+ @+ Q　　“她可能在屋里走了好一会儿，你真没发现？”萧芒问。

　　“没发现。”女生摇头，好奇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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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芒说，“我怀疑她昨天夜里，趁咱们都睡觉的时候，跑来翻我的抽屉了。”

　　“你的抽屉不是都锁起来了吗？”女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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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W0 Y3 g! K$ r+ p　　“上面那个不带锁就没锁。”萧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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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5 k3 t. F& Q! J+ t, b　　“她翻什么？你的钱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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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包我放柜子里了，我猜她是想找那把小扇子。”萧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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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生噗的笑了，“既然钱没丢就别管她了。让她自己发疯去好了。”女生说完又好奇的问她，“那扇子真不是你拿的？”

　　萧芒摇头，“真不是。她就是随便乱咬人。”

/ Z0 Z- i, A# M# p$ e　　另一边，柯非问秦青：“那小扇子还在你这里？它没问题吧？”

9 P8 z4 b- M: q4 b9 p6 _1 I　　“没问题。”秦青说。今天方域没办法过来，说小扇子有没有都无所谓，让她留着也可以。那个娃娃摆在会议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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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非说：“那个娃娃丢了扇子，说不定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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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W. n2 X4 A9 c1 s% N　　孙明明和秦青交换了一个眼神，柯非还真把那小娃娃当成人了。司雨寒说，“干嘛不这么看？之前扇子不见了，后来扇子出现在你的钱包里，说明这是娃娃送你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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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9 g0 [4 f8 c" t1 H, d" F　　柯非一惊，秦青笑着把钱包拿过来：“来，礼物收下。”

　　“不要！”柯非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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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0 g) f* {" e& c/ V; r　　剩下三个很没良心的一起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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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7 Z8 V; J  b8 a6 P　　小扇子不能一直放在钱包里，秦青把它栓在了包包上，当个装饰品，第一天带出去就有人问了。

　　坐电梯下楼时，一个女生从后面拍拍秦青的肩，探头过来小声说：“你包上挂的这个扇子是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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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9 t! y3 h2 r3 g. E　　秦青回头一看，认识脸，不知道名字，“是一个娃娃带的，我拿来当个装饰。”

) T9 R' R+ j% A, n. S- j( ~9 H9 C% {' D　　那个女生回头看朋友，两人好像有什么秘密一样偷笑起来，女生还很奇怪的看了秦青好几眼。

3 P  G% L& H. S4 J　　萧芒跟朋友小声说：“真奇怪了！怎么又回到她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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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说：“是不是你们寝室的人看不惯，拿去还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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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有可能。”萧芒说，笑道：“这下物归原主，看她还怎么办！”

第 108 章 再次失踪的小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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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4 f0 a/ I# [7 Y) o　　秦青带着的小扇子被很多人问了，问是在哪里买的。秦青说是一个娃娃的配件里带的，还有人想去淘宝上搜，竟然真的搜到了，果然不愧是大淘宝。

% h7 E) i4 L( r　　过了一段时间后，寝室里很多女生都带了小扇子或小香包，还有人想直接去日本玩，反正现在去一趟很方便。

　　柯非也没那么害怕了，跟秦青说：“其实我也不是害怕，而是看到以后，有种发毛的感觉！”她那一次去逛动漫展会，是头一次体会到书上写的“汗毛直竖”这个词的含意，“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整个头皮都能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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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U! r0 I- P2 Q3 ^. c- m( R　　“你是真的怕啊。”秦青说。挺同情的，怎么得这么古怪的恐惧症。

　　柯非也很无奈，“孙明明跟我说过以后，我对照发现自己真有这病，可是找不到地方治。”这是最让她无法接受的。“当时我特意去了我们市的精神病院，结果竟然没有一个医生能治这个，最靠谱的意见就是：别买娃娃。还有医生跟我说如果不妨碍正常生活，那就不用太放在心上。”她当然不会买娃娃。但既然是病，她就想治好啊，可竟然没医生能治，不是这个病太难治，而是恐惧症这种病症还没有形成系统的研究，所以也没有医生去治。让她觉得太落后了。

- D( C' }$ O$ B. K* V# R　　她看秦青一直在替她难过，又安慰道，“不用为我担心了。其实我之后找了些资料，发现恐惧症是五花八门的。有尖端恐惧症，害怕所有尖锐的东西；有边缘恐惧症，害怕边沿，像桌子边、柜子边、马路边等等；还有斑点恐惧症，害怕所有斑点图案；蝴蝶恐惧症，等等，多得不得了。我这个怕娃娃还算好的，至少生活中娃娃还不那么常见，只要注意点就不会碰到。”像商店橱窗里的娃娃因为没有眼睛，有的连头都没有，所以她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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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_/ B& g* q4 h% c; q　　这么一说，好像柯非这个病又不是很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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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渐渐热了，大家在寝室里穿的就比较随便了，幸好偷拍事件已经结束了，在寝室怎么穿都没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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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 E$ [7 h. @. a1 d0 q　　唐雨买了一件日式的浴衣在寝室里显摆，非要大家都说好看。寝室里的另外两个人不想惹麻烦就夸了两句。“好看！”

! D4 U7 g. a# x, d+ g　　“好看吧？”唐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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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3 B0 N, u4 O　　“好看，多少钱买的？”

% b) j& [# r" F) q$ U　　“59包邮。”唐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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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值啊，看不出来，像一百多的。”

4 Y( i( x' o7 k2 b　　唐雨就兴冲冲的穿上，还把头发梳成高高的发髻，戴上淘宝来的簪子，乍一看像景区拍纪念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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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穿着这一身在寝室走廊里走来走去，还真吸引了几个人好奇的问，慢慢的又有几个人买，还特意买了木屐，走起来特别响。后来因为木屐底太硬磨脚，大家又都慢慢不穿了。

7 _' x( i" A2 c8 y6 ?  J6 b　　萧芒懒得搭理她，跟朋友偷偷说：“这人怎么这么厚脸皮啊！偷了人家的东西被人家发现一点都没不好意思！”

  s+ M8 c; b8 c　　“别管她。”朋友说。

$ i: k# I: o% ~# |; V& r. F( Z　　“还要一起住两年呢！她怎么不搬出去啊！”萧芒舍不得B-2，但要继续跟唐雨一起住也很痛苦啊，她就在犹豫B-2与唐雨加一块到底是正分还是负分？要是正分那就是继续熬，要是负分，那就是宁可搬走也要离唐雨这种人远点。

& A. ^0 N, [) c9 `- c7 g; D　　朋友说：“你搬寝室也难保不碰上JP，唐雨这个，好歹你知道她手脚不干净了，不理她就行了。”

　　萧芒就开始贯彻不理唐雨这个宗旨，出来进去都当没看到还有这个人。唐雨自然感觉到了，她本想拉拢寝室里另外两个人一起排挤萧芒，专在萧芒在时跟那两人说话，就不搭上萧芒。可那两人也不是很想理她，客气说两句就行了，热火朝天的跟她聊天还嫌耽误功夫呢。

$ x' K6 r7 H  e' r+ H　　唐雨没办法，只好在寝室外面使劲，很快萧芒就听到关于她的“流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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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W( j3 l$ w, ^3 z" A( j1 i　　唐雨说萧芒特别自私，每次洗澡都不管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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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S* [7 ?& ?$ w. I　　她们当时吵架这个大家都看到了，算是有实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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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2 @- v/ ]- c( F% {: S　　唐雨说萧芒心眼特别小，上回明明是她的错，结果现在萧芒在寝室排挤她，搞得她在寝室里都不能呆，只能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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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结合上面的话，也有人信了，就安慰她别放在心上，到我们寝室来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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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i/ `, O, ]　　唐雨说你们不知道，萧芒还爱偷东西，上回秦青拿回来那个娃娃，萧芒就把小娃娃的扇子偷出来了，后来可能是害怕又给还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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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  o3 d* x+ V2 R( H　　这就是新闻了，很快流传出去了。

　　秦青被人悄悄问，“上回你娃娃那个小扇子是不是找不着了？”

　　“是啊。”秦青说。

　　“哦……”那人的神情很是意味深长，凑近秦青刚想说句什么，秦青道：“后来在柯非的钱包里找着了，不知是怎么跑进去的。”

, }4 Y8 `  I# B7 r& d　　那人：“……啊？”

　　秦青悄悄凑过去小声说：“我们都猜是那个娃娃放进去的。”

' R; `$ @1 a: k# E) |! n　　那人：“啊？！”

) l  y1 V# h: E& P% [. _　　显然灵异比小偷更有意思，那人马上问秦青那娃娃是不是出过事啊？日本就是容易闹鬼啊，听说那里的娃娃都会在半夜走，小说电影漫画都是这么说的。

0 S8 X1 l, T+ F5 V+ }+ {: K- N　　聊了一个小时说的意犹未尽，那个女生走之前想起来意，提醒她：“对了，唐雨说萧芒偷过那把小扇子，你问一下是不是萧芒偷偷放你朋友钱包里了？”

　　秦青说：“……不太可能吧？她拿小扇子还简单，偷偷放柯非钱包里？那她这技术也太高超了。不想要了扔垃圾筒里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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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女生想了一下，“也对。”对流言的真实性产生了合理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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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芒听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关于自己的流言，自己总是最后知道的那个，跟男友出轨女生最后一个知道一样：没人敢跟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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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x) M* s8 f, d　　知道萧芒“偷小扇子”后，认识的朋友、同学没有人敢当面问她“听说你偷东西了？”，经过一段时间被认识的人围观侧目指指点点后，萧芒终于从朋友那里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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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么敢这么不要脸啊！”萧芒蹦起来就要往外冲，她朋友连忙拉住她：“我就是因为这个不敢跟你说啊！你现在去找她吵也没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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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0 W4 S3 G2 K6 Z! \　　萧芒气得胸口像风箱一样呼哧呼哧的，面如关公，怒发冲冠。

　　她朋友说：“你先冷静冷静，我听说以后想先替你去解释一下，结果你知道吧，秦青，就是丢扇子的女孩，她根本不信是你偷的！”

　　萧芒一下子回神了，火也小多了，“真的？你不是编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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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a5 G7 _) J* g; l& v　　“没骗你！”朋友说，“她真不相信。”然后就把话给学了出来，“你看，失主都不信是你偷的，我就觉得你跟那种小人计较……得不偿失。”因为她们都没小人厉害……

　　萧芒因为跟唐雨之前的一场小矛盾，现在被唐雨黑成这样，平常谁会遇上这么坏的人呢？朋友的意思是，与其跟她吵跟她闹，不如敬而远之算了。“我再跟其他人替你解释解释，你就不要再去招惹她了。”惹不起，躲得起。

　　萧芒听完朋友的劝，虽然还是生气，可……她也有点不想再跟唐雨打交道了，这种人真是如跗骨之蛆。她也下定决心了，“我要搬出去！我再也不要跟她一个寝室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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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 U5 Y; v' F! T3 n　　唐雨说萧芒偷小扇子，寝室外的人信了，寝室里的人却待她更冷漠了，以前还愿意跟她搭两句话的女生，现在也开始避着她了。外面的人不知道真相，寝室里的也不知道？何况唐雨偷小扇子根本不避人，她挺自豪自己能占便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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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A8 f! k  \) \2 W( @& @　　唐雨受不了寝室里人人都不理她，一回来就摔门出去，专摔给寝室里的人听，放书包放书都用扔的，动静特别大。可她扔就扔了，寝室里的人还是当没看到。萧芒本想搬出去，没想到寝室里另外两个女生反而跟她站同一战线了，这下她不着急了，就看唐雨越来越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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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m9 Z$ V  `  J. m  |. ?　　唐雨开始更多的时间待在外面寝室，跟别人说寝室里的人都排挤她。但萧芒等三人也有自己的朋友，两种不同的说法开始流传，都有人信。但唐雨一开始说很多人愿意听，说上一星期就没人再感兴趣了。她再说寝室里的人都排挤她，就有听烦的人说：“一个人排挤你还好，都排挤你，你是不是找找自己的原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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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个外面寝室的老呆在别人的寝室，那个寝室的人也会觉得不方便的。

　　唐雨在自己寝室凶，在外面却没那么大胆子，被人说到脸上也只是弱声弱气的说：“我也不知道啊……”后来再去别的寝室发现屋里明明有人却不给她开门后，就不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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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下晚自习后顺便去超市买瓶洗发水，结账时后面排了一个穿日本浴衣的女生，那个女生看到她包上的小扇子，拿起来看说：“真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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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_5 X6 [& H5 _1 x( C　　一下子让秦青想起来了，“你也住B-2九楼对不对？我看你很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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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女生可爱的眨眼偏头看她，“是啊是啊，你这个扇子真好看，比我这个好看多了。”说着她把她的包包拿过来，上面也绑了一个小扇子，如果单看她的也很漂亮，但放到一起就会发现秦青的更小，更精致，她的扇子框就是普通的竹片涂黑漆，秦青的却是真正的乌檀木，放在手里重量都不一样，扇面也不同，秦青的更细腻，她的就像廉价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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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雨看过后就想把自己的扔了，看着秦青包上挂的这个更加眼热。她跟着秦青出来，两人一路边说边聊，一起回B-2，然后她就自自然然的跟着秦青回寝室了。

. |. {9 E) o* |9 D  ^, s9 a$ l　　秦青觉得这个女生特别古怪，这就跟她一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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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 H) x% f; ?+ r5 `# D　　可人都来了，也不能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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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雨寒看到有个生人进来，认出是同一层的，却不知道名字。还是孙明明一口喊出：“唐雨，怎么不回你们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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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m! h' J9 k6 j2 b/ I. X　　唐雨故意说，“来找你玩啊，不欢迎啊？”

　　因为是跟着秦青回来的，所以她拿出零食来请唐雨吃，想她坐一会儿就回自己寝室了吧，谁知道她竟然能一口气坐到十点。

* f9 i: H5 q3 P! D/ H) k　　秦青看该洗漱了，只好先放下她去刷牙洗脸。等她们四个洗漱完之后，柯非打算赶人了，唐雨干脆的起身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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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都松了一口气，赶紧躺下睡觉。

; N8 O9 }% o7 p$ O% `3 d　　第二天早上起来，柯非找不到她的护手霜了，哪里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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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2 g. Y! S* A; x# b! l　　“掉哪儿了吧？先用我的。”秦青擦完把自己的扔过去，收拾书包，突然发现小扇子又不见了，她弯腰在地上找，没看到。看时间太急，只好先不管了。

第 109 章 月子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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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哒、哒、哒、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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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M' O& ], U5 ]& h7 {　　何浣是重度手机依赖症，每天晚上都要把手机刷到没电为止才肯睡觉，每次都是凌晨一两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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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6 e, ^$ W: I% l　　这天晚上，她又刷到手机电量弱弱的只剩下最后一丝线，下床准备去上个厕所刷最后一段，回来就可以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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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哒、哒、哒、哒、哒……

6 c/ u  _) R& G4 L　　走廊里有一个脚步声慢慢的走着。

* [+ D) l2 j6 n　　何浣下床时还想这谁大半夜的不睡觉？她上厕所时听得更清楚了，走廊上确实有人在走，哒、哒、哒的。这个声音很像之前有女生买的木屐鞋，不过鞋底太硬不好走，后来大家都不穿了。

4 }* x3 w6 i5 L6 @　　何浣在那里等，等着听这人到底是哪个寝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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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j, G4 T5 p9 E+ b$ h8 q　　等啊等，这个人就是不回寝室，一直在走廊走着。

　　哒、哒、哒、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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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厕所外有人小声敲门：“谁？何浣？上完了没？”

　　“完了，完了。”何浣赶紧提裤子起来，冲水出来，外面的寝友眼睛半闭，睡意昏昏，看到何浣还关心了句，“还不睡？”

* {- {7 y- i; r1 v　　“就睡。”何浣爬上床，手机放着充电，闭上眼睛，心想这人到底是哪个寝室的人呢？

　　杉誉大学的校园环境不错，有很多美丽的植物园和艺术建筑。现在正值夏季，校园里的爱情鸟们都喜欢在这夏夜的繁星之下相约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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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虽然实行了军事化管理，每晚熄灯前点名，但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有约会的人开始在点名后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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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校园游荡到半夜后，再回寝室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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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a8 P3 ~! h; v0 {4 y　　B-2的管理还是很先进的。寝室阿姨早发现学生开溜了，她的做法是：关掉电梯！嘿嘿嘿，偷溜是吧？11点以后没电梯用，偷溜完了回来爬高楼吧。别说，这方法还是很有生活智慧的，但阿姨忽略了年轻人体力好这一点，爱情大过天，爬个楼梯小意思。

　　陆衣衣就是一只归巢的爱情鸟。阿姨已经回家了，她光明正大的走进B-2，从消防通道上去。学校的消防通道不许上锁，要是没这个规定，她也不敢这么晚回来。

　　她脚步轻快的上楼，一点不觉得累，嘴里还哼着歌：“……这条路我们走得太匆忙……”

! k8 [" X& t% p  p! X+ n2 L9 ~　　她住在11楼，这点高度就当锻炼了。爬到9楼时，突然听到有哒、哒、哒的脚步声，这也是一个出去约会的吧？她胆子还挺大，走路声音这么响，不怕打扰同学吗？

; I5 Z5 a* }5 T6 N( s- j4 z　　陆衣衣站在9楼的消防通道口一探头，看到在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穿和服的女生慢慢走过来，两人刚好脸对脸。陆衣衣偷看被发现很不好意思，刚想笑一下，就发现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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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9 F6 ~* S4 e1 m. R　　这个女生走路的时候双手是交握在身前的！她的步子非常非常小，一步最多走正常人的三分之一。而且她的仪态给陆衣衣的感觉特别日本。

9 L8 ~0 t/ v4 g; w! y" o　　陆衣衣发毛了。

　　这时这个女生也走近了，她的脸出现在灯光下。她梳着发髻，头发抿得很光滑，一根乱发也没有；她的头发上戴着淘宝风的简陋首饰，缎带蝴蝶结、奇奇怪怪的珠花和一把梳子；她半垂着头，好像还化了妆？

  u$ J. `8 ]8 R; E% c, i- t! T　　陆衣衣往后躲了躲，越看越觉得不对头。这时她想跑来着，可脚动不了，眼睛也移不开，只能继续看这个女生走近。

! c2 d( Z: g6 b2 O　　女生越来越近了，她的脸也越来越能看清了！

　　她化了很浓的妆！脸全都涂满粉，涂成全白的！眉毛描得极黑！眼线也画得很浓！嘴唇画的很小！涂得很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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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4 @, W3 _+ Y6 s; s% g' ^$ U: ?　　她微微抬起头，好像要看陆衣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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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陆衣衣条件反射的尖叫起来了，然后调头就跑，连滚带爬的跑回了她自己的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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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九楼已经被尖叫声给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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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四人全都从床上弹起来，柯非穿上鞋就往外跑，打开门冲走廊里喊：“怎么了！”

　　其他房间的人纷纷都出来了，一个个都是惊魂未定的。

　　“你听到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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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把我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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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得很吓人啊，谁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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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7 ~+ w# @, t# c& d( }; {　　柯非和几个胆大的女生挨个房间问过来，问到唐雨这屋了，唐雨不在床上，萧芒三人早就不跟唐雨说话了，但虽然不知道她在哪里，可点名熄灯时人是肯定在的。柯非看厕所门关着，过去敲敲：“有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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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3 S& w) X6 c$ D　　里面停了一会儿，传出来一声：“哈依。”

9 c' D+ f5 F* g. ]9 k　　柯非愣了，跟她一起进来的人拉着柯非出去：“走走走，这还有心开玩笑呢。”

　　每个房间人都没事，不在的也都知道在哪里，打了电话都挺平安的。那是谁有病大半夜尖叫啊。再检查了电梯和楼梯间，也都没人，一群人只好都回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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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0 S( k& F# Z! d1 P　　陆衣衣逃回寝室后不敢说啊，也不敢睡觉，躲在被子里抖了一整晚，早上起来智商正常了。这世上有鬼吗？没见过；有神经病吗？满大街都是。所以昨天晚上会不会是个半夜发神经的把她给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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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衣衣越想越觉得后者才是真相，可又怕刺激到神经病同学就不美好了，于是发了一个似是而非的贴子：晚上回寝室，听到走廊里有人穿木屐走路的声音，哒哒哒特别响，真烦人！

1 ~, ?. i; [5 Z5 O# a) H　　何浣看到这个贴子，问是哪一楼？陆衣衣回9楼，何浣马上说：那天我也听到了。我玩手机睡得晚，听到有人在走廊里走，就是哒哒哒的声音，原来是木屐鞋啊。

" A( G0 j. R9 W' J! l' g3 c' I　　有人响应，陆衣衣就开始跟何浣聊。

　　——大半夜的穿木屐走路太扰民了，声音太大。

. F* |. h. W) y% G　　——对啊，我在床上都听到了，去厕所还能听到，一直挺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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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L* s1 g2 t! H　　——你说这是不是那些特迷日本文化的人啊？有病吧，之前还有人穿日本和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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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浴衣吧？我们这一层很多人买，不过就当个普通衣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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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A* W0 \# p" _　　陆衣衣觉得自己已经越来越接近那个神经病了。

; h2 [8 @( S. p　　——都谁穿啊？我觉得淘宝上的日本和服都太廉价了，穿着也不像样，还不如穿T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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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浣自己也买了一件，不太想听陆衣衣这么说就不回了。

8 t: y: U- C, r  ~5 d7 t　　后面有人接棒跟陆衣衣聊。

1 Y+ ~9 D# K4 }　　——都是日本文化侵略的锅，我们国家没文化呗

　　——五千年文明都让你吃了？

, ?) q  Y9 \+ s$ B　　——古代文明是好，咱们继承了吗？从80后开始是不是看外国动画片日本漫画长起来的？所以长到现在都觉得日本文化比中国好，日本女人那一片衣服也好，拉开就能上

3 B& S0 I; u( i! Q" x　　——能不扯黄色废料吗

　　——80后不背这个锅啊，你不能忘了葫芦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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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z' i8 \1 G. L, [) {, K" D　　后面就再也跟木屐和浴衣女生无关了。陆衣衣只能弃贴，但她觉得不服气，就跟自己寝室和朋友说了，于是很快“9楼有个半夜穿日本浴衣穿木屐画艺伎装的女生在走廊”这种校园传说故事就流传开来了。

% _; D4 b* @8 T! I; g　　孙明明很快听说了，她对八卦不感兴趣，对这种一看就是奇谭怪论的东西最有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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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J0 c1 F1 Y' K! \# G　　她跟秦青说：“要不要半夜不睡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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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2 t4 I5 x8 L2 n9 g( U　　秦青最近还真觉得有点不太对，可这个不对又不同于之前遇鬼。她已经很熟悉鬼的气息了。鬼是阴冷的，仿佛是气团，可这气团沉的像水，可又比水凝结，凝而不散，又不像冰一样硬，还比水更沉。书上说“阴气”，总结的已经比较到位了。

　　而最近有两三天，她总觉得晚上能感觉到一股气在9楼徘徊，绝不是鬼，比鬼的气息要轻得多，淡得多，一定要说，倒像是一股近似人的执念，就像清洗过的毛笔在纸上划下一道，能看到一点点墨痕，却也淡得什么也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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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判断这个“东西”不管是什么都是无害的，所以也就没管。世上总有各种各样的灵，不能除了人之外都打成恶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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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J5 B# ~& y　　现在说的这个，如果真是能让普通人看到的女鬼，还穿日本衣服，那少说也有几百年历史了。就不说B-2是哪一年盖的了，真有这种鬼，怎么也该更有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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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认为应该就是个普通人，听孙明明这么有兴致，就答应她今晚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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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v. s  i- x* \+ C1 e　　晚上，秦青被孙明明推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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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哒、哒、哒、哒、哒……

6 d* v* z9 h# \/ j1 b　　“你听。”孙明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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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9 W1 s: q　　秦青听到了，她细细的感觉了一下，是那个淡淡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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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a6 ~7 l6 w4 d3 p! A- O$ F) a　　她轻手轻脚的下床，让孙明明别出去，她先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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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Q7 S5 X4 Q　　“干嘛呢？”柯非打开灯。

　　司雨寒也从床上爬起来，“你们不会真想去看走廊上是什么吧？”吃饭时听她们俩说，还以为是开玩笑呢。

　　柯非也下来说，“我陪你。”

; u+ w4 Z7 k1 j/ w- C# f　　“都不用，我自己就行。我感觉不是个麻烦的东西。”秦青让她们都在屋里等等，她先出去看。

　　推开门，秦青把头探出去，果然看到走廊另一头有个缓缓而行的女生。她穿着前一段时间寝室里挺流行的浴衣，一看就是淘宝的“真丝”“碎花”款。头上梳了个高高的发髻，乱七八糟戴了很多首饰，好像是把能戴的全戴头上了，有几朵小花怎么看都像是塑料花。

　　而且，她有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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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6 V4 Y& v' E+ G" d4 e( ^! i　　“是活人。”秦青回头对她们说。

　　司雨寒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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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明明说：“活人？那她搞这个干什么？睡不着觉？”

　　“睡不着就打扮成这样半夜在走廊上玩COS？”柯非说，“秦青你小心，搞不好是个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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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n% J0 d- j6 X; [! }" \0 J$ f　　秦青也觉得搞不好是压力太大，精神分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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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d: c( W: ]* e　　可她跟着就发现另一样不对的地方了。

　　这个女生的仪态，完全就是个日本女人，还是古代日本女人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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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看她走路的姿势，怪不怪？”秦青说。

　　双手交握在小腹前，垂头，一小步分三次挪，走成一条直线，脚步声也很有节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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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 S# f( X; S0 A  o5 [+ w　　“有病。”柯非确定了，让孙明明打电话：“给辅导员打个电话，这肯定是犯病了，要赶紧叫她家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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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说：“等等，我先去看看。”她走过去，柯非拉住她：“你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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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E# M3 `4 C' Y2 c' \# s3 B/ \　　“放心。”

　　秦青走到这个女生面前，站在她前面，她不走了，头微微抬起来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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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这才看到她还化了浓妆，她开始觉得这个女生不对头了。

　　“你有事吗？”

& O  Z4 R' H. G. E1 I4 v8 `0 X! {　　女生张嘴，说了一串日语。

　　秦青傻眼了。

$ g" t; [0 N( W1 w  [4 ~) |　　柯非看两人在说话，也过来了，秦青看到这个女生往后退了一步，对柯非郑重的偏头行了个礼，然后脖子就露出来了，连脖子都涂了粉。感觉好像在柯非面前更……温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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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w: m3 K% r2 N- o& a　　柯非说：“你没事吧？叫什么名字？要不要给你家里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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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f& M# |+ d- F  @  |% E0 K. K　　女生抿唇一笑，竟然拐着弯的说了中国话：“月子。”

　　柯非发现这女生病得不轻，悄悄跟秦青：“她说的是月子，还是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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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N2 m* Q% Q7 F: W  G" I　　此时秦青仔细看这女生的脸，发现有点眼熟，在浓妆下还是能勉强认出本人的，她试探着喊：“唐雨？”

　　女生猛然一抖，抬头，姿势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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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雨左右看看，“我怎么在这儿？”

　　她对面前还站着的柯非和秦青两人说：“你们俩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