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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o4 s' w0 \5 P3 Y! M看起来越有信心,也许就越暴露了内心深处的「不信」+ x* \4 y5 M. ]7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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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学生连续几年考研失败,他不知道自己还应不应该再坚持一年。他求助于心理咨询,可心理咨询师不是算命师,断不出他未来的吉凶祸福。我问他希望从交谈中得到哪些现实的帮助,他说,那就帮我提升一点信心吧。9 J% N0 s* R- F$ g& t9 v
这个说法,似乎在暗示他还想再坚持一年——他只是欠缺一点信心。可是我向他确认这一点,他又连连摇头,表示他也没有那么盲目和执拗。
; \$ s i+ s' f/ B$ W) B' P6 i“我要不是这块料,就不如早做其他打算……”. h% z* g4 h* s
他苦笑着,又打断了自己的话:“您看,我就是这样,我老是这样!对自己没有信心,遇到一点困难就放弃,我这样做什么也做不好,对吧?”/ V; Q7 p i9 D
他看着我,像是在等我的一声附和。我没吭声,他就一直热切地盯着我。我说:“看来你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你好像在期待别人同意你。”“是这样,”他点头说,“我需要专家的鼓励。”
0 p; n* g0 H& z' @可我并不是专家。也许心理学方面懂一点专业知识,但是对这个人的能力、发展、前途,自然是一无所知。我何德何能,可以影响别人的人生方向呢?但他就需要这样一个鼓励,哪怕明知道这鼓励没有实际价值。
$ _2 s3 v. h6 S6 F+ T“您就算骗一骗我也好啊!”他坚持。“骗一骗我”,这说法让我有一种荒诞而悲伤的无力感。他并不是真的指望从“我”这里获得什么,而不过是把我作为一个工具,以实现他自己欺骗自己的目的而已:“专家说我应该坚持,那我坚持下去准没错儿!”但问题在于,自己怎么可能骗过自己呢?. [' ^, J9 k U' r7 B2 b% s
在北京这样的城市,常常会接触到一些很辛苦的“北漂”,通过考研、打工、创业、艺术创作等方式,努力为自己的人生争取更大的机遇。希望总是有那么一点,能看见,暂时又够不着,代价却要实实在在付出许多。我注意到,他们当中最有斗志的那部分,总是把“奋斗”、“梦想”、“坚持”一类的词挂在嘴边。看起来积极乐观,看成功学的书,听心理学的讲座,规划着遥远却笃定的美好未来。可在他们内心深处,也许并没有那么相信“梦想一定会实现”,恰恰相反,也许隐藏着一个微弱的声音,问:“万一不会实现呢?”4 V( o# k+ ]( o# x. P& I+ ^: I
“以绝大多数人努力的程度,还轮不到拼天赋!”, w9 q4 a0 X# X
“穷不可怕,可怕的是穷人思维!”* R7 h5 }" J& y O/ r r2 G
“只有等自己都不相信能成功时,才是真的不可能成功!”' y( V' x& k* {! F
我有时候会想,他们越是强调这些信念,看起来越有信心,也许就越暴露了内心深处的“不信”。就像我的这个来访者。长久以来的挫败一直在磨损他的信心,他心虚得要命。当然,还是有成功的可能,但失败的风险也同时存在,可是那个风险对他来说已经太大了,大到他不堪承受,就只好自己给自己打气。甚至于他心知肚明,这种打气有时只是“骗一骗”而已。% U! u/ t) d+ j1 F6 Y3 s
“怎么就不能骗一骗我呢!”他哀怨地看着我,“您只要告诉我,这次一定能成功,我就可以集中精力好好复习,不受别的杂念干扰。这就是我要的全部了!至于最后的结果好不好,哪怕没有考上,我当然不会怪您……”他不是在对我失望,只是在气心底那个怀疑的声音。+ V ]- _* S: N
我问他,有没有真的在听那个声音说什么。“也许那不只是干扰你复习考研的杂念而已。有一些你不想面对的想法,你想把它们藏起来,只是藏不住……”想藏,所以需要“骗一骗”。可既然开始骗,就已经知道藏不住了。
, ~1 `; Z7 m( t. ~来访者思考了一下:“没有什么不想面对的,就是害怕失败吧。”8 f( H: _5 u$ \5 n6 x6 q* V5 n/ M
“失败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7 C: E/ Z h! G+ b来访者沉默了,像是有些嫌恶这个问题似的,皱了皱眉头。“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飞快地说,“如果这次考不上,我就回老家生活呗。”
! p" E2 ]) P0 `5 O% m% N“回老家生活,又意味着什么呢?”我不以为意地问。他的表情慢慢变得有些凝重:“回老家,回老家……”他重复了几遍,声音越来越低。忽然之间,又抬高了音量:“为什么非要让我想这些问题,你就不能骗一骗我吗!” 2 b5 E, B5 N% ^9 N0 U7 w
(案例信息系虚构)+ b# U# M7 t4 h" O5 v
文|李松蔚
; p, f8 b* Y$ v5 G6 L0 d编辑|翁倩 rwzkhouchuang@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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