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岁月：北嶺《妈，我想你了》朗诵 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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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想你了》

作者：北嶺

3 i% \0 z/ `4 V8 q+ ~- K" p我想妈妈了。

自从妈妈离开，就是越来越想她。看见一个母亲牵着儿子的手，或者是给小孩碗里挟菜；一个年青人扶着妈走，或者是在阳光下给老妈递上水果就想；甚至，坐着车、喝着水、看着景都让我触动。有妈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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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唯有想她，想她爱我的一切，仿佛她从未离开。一切像电影似的涌现出来，犹其一个人静静的时候，觉得妈就坐在我身边，紧握着我的手和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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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那时候从武汉来广东，可苦啊。你只有一个多月大，我背着你，随身只有一个樟脑木箱，几件衣服。还有一个木盆，给你洗澡用的，广东天气热，再重也要带上。来到肇庆，请了一个保母看你。我下班回来，见你被绑在一个椅子靠背上，动也不能动，心痛极了，就辞工自己带。有一次你爸出差了，家里没钱，也没有什么东西值钱的，只好把一个可上链的小钟拿去卖，换米回来…。看见你一天天长大，会笑会动我就心里满足了。”——妈就这样痛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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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有妺妹了。晚上妈妈叫我背着妹妹到街上走走，哄妹妹睡。路灯发着黄光，很多飞虫飞蛾来回扑转，我会在路灯下看小人书，直到妹妹睡着。再后来，有弟弟，我和妹妹轮着背，哄弟弟睡。

妈妈总是想着为我们做新衣服，省吃省喝买了台缝纫机。她叫我们都站着，拿一些报纸在我们身上比划剪裁，做出小样，然后把小样放在布上剪。白天在窗边，晚上在电灯下，手指套上个顶针，车啊缝啊，倾注了她全部的爱，衣服缝好了，穿在身上开心极了。可妈就舍不得为自己和爸爸添新衣。我们总是围在衣车边，帮她穿个针线，听她说小时候的故事。弟弟会闹着要坐在妈妈腿上，妹妹拿张纸在衣车板上画画。围着衣车暖融融地渡过许多快乐时光。有一天夜里，妈妈在缝衣服，四周很静，只有衣机的“咯咯”声，灯放得很低，照亮了车台、妈妈的脸和手，一切都显得静穆、安详和圣洁。怱然，我看见一根闪烁着银白色的发丝在妈的前额飘着。就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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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有一根白发”
3 `; D6 D4 s) y) \; z“哦”
# M# @7 B/ c2 z; P( ^+ S( l“妈，你有一根白发！”我看她不在意，就有点紧张。“我帮你拔了它！”
0 N* ?% t% j' C- b. d“拔了还会有”
! e. w% m( F0 O+ k0 w“好吧，你帮我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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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颤憟了，我不曾想到她会有白发，这样妈会老…...越想越害怕。从此，我的内心就有了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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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7 w4 C# b' e* g妈妈每隔几年就会回一次重庆看外婆。用当地的竹娄子装一筐土特产回来。怪味蚕豆、花生、麻辣腐乳、烟熏火腿、烟熏魚、酒曲，好多。每天早上，妈妈给我们做面条，放几片火腿，再放点青菜，麻辣薰香，那才叫好吃！抓几颗蚕豆上学路上慢慢嚼，这天的心情都不同。妈妈用酒曲糯米酿酒，发酵后整个家都是酒香。用酒炖鸡，里面放点红棗北芪枸杞药材。炖好往桌上一放，自酿的酒香夹着土鸡药材的香气，满屋四溢！一家围起来，爸爸妈妈喝点小酒，爸就话多了，妈就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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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妈妈兴致勃勃地说外婆的近况趣闻。说老家那些土房子还在，旁边那棵大桃树还在，沟里的水还很清很甜。说她小时候油坊的事，几个光着膀子的大叔，推起一根六、七米长的大树干，喊着号子撞打油包，“呯、呯、呯”的撞击声，震耳欲聋，惊魂摄魄。说山里的土匪来家里打劫，舅母将一条金子藏在破袜里，躲过一劫。还说土匪不小心蒙脸的布掉下来，她瞄了一眼，是村里的一个佃户。他赶紧蒙上布，大喊“不许看！谁看我挖谁的眼睛！”一家子说着笑着啊，想起来就幸福！

幸福一天一天积累，妈妈的白发却一天一天的多，也换来了我们一天一天的成长。那年，我决定来深圳闯一闯。带着一个铁皮桶，一个背包和几百元钱就来深圳。妈妈执意要送我，上了车，我在车窗伸出手，妈妈在车窗外握住我的手。“好好照顾好自己，好好……”话没说完，已经哽咽。车调头开出去，我看见妈妈独自一个人站在原地哭了，是那么无助和伤心！我鼻子一酸，也流泪了，很想下车，却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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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是有经历的，当年她十七岁，也是刚解放不久，听说武汉招挑泥工，便决定去。外公说“胆大能走天下，胆小寸步难行！你就试试吧。”外婆说：家里还有一些桐子，你去镇上换几个钱用。我妈一共换了三毛钱，自己留了一毛，两毛留给了外婆。好多年后，我妈才知道，外婆天天哭，逢人就说她的女儿回不来了！眼睛都哭瞎了！好多年后我也懂得，妈妈为什么在车已开动却还紧握我的手。因为一松手，就意味着分离！我给她莫大的痛啊！

后来日子慢慢好起来了。弟弟去了医院工作，妹妹去了一个电子公司工作。一年春节，一起出去吃饭，弟弟拉着妈妈的手走在前面。我感到吃惊，弟弟说：妈体力下降得很，要牵着她的手了。妹妹说：妈是老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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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简直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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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9 N- i6 Q8 p2 N又一年春节回去，因为跌伤腰，妈妈一直卧床，见到我便努力从床上起来，我赶忙坐在床边，她的右手已无力，便用左手紧紧握着我的手，就是吃饭了依然不肯松开！我強忍心酸，但分明知道妈妈对我的思念！她的爱全都在握得紧紧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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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2 b' d+ k2 L* g7 P人可以不老吗？我希望妈多活一些日子。虽然说，妈还活在我的中心，但毕竟母子不能相见，我变得好孤独啊！妈曾说“儿走千里母牵挂”。妈走了，我怎么放得下。每到深情处，就泪流满脸，止不住。

+ K7 i" V+ |* ], W妈，我好想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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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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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    嶺

原名杨建平。现在深圳。曾当教师，现在从事室内设计。美术作品多次参加广东省画展并获奖。现为广东省美术家协会会员。散文作品《红树林》参加2016年第二届“中华情”全国诗歌散文联赛获银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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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诵者/后期制作

飘    然
原名孟建，薇电台首席评论员，滨海电视台主持人，资深编导 ，其主编的大型历史文献片《说滨海》获得2015年度全国城市电视台十佳原创栏目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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