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道旁边,有一座农舍。农舍里住着一对老夫妻,一个农民和他的老伴。 这个农舍里家徒四壁,唯一值钱的就是一匹马,它是靠路边的草地对付活着的。因为没有粮食喂它,这匹马越来越瘦,后来,老夫妻想,还是把这匹马卖了,换回些对他们更有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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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说:“老头子,今天是集市,你把马骑过去卖点钱,换回点好东西吧。”
“那,你想让我换回点什么呢?”
“我是最放心你的,什么都行,最好给我一个惊喜。”
“放心吧,亲爱的,我一定给你带回一个惊喜。”
老婆婆给老头子系上围巾,又在他温暖的嘴唇上深深地吻了一下。1 D8 B8 @2 J- R7 B"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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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农民自信满满的骑上马,出了门。路上灰尘滚滚,赶集的人很多,赶着车的,牵着马的,更多的是步行的人。一个牵着牛的人引起了老头子的注意——这是一头十分漂亮的奶牛,肥硕的乳房胀鼓鼓的,看出来正在产奶期。
* ^' l) ]# v0 a k3 s) s8 {! {# x“喂,赶牛的!”
老头子紧走了两步,追上了赶牛人。“伙计,用我的马换你的牛怎么样?我敢说,我的马一定比你的牛更值钱——但是我不在乎,因为我的老伴会更喜欢它。”
4 u( {9 o' P( @* z“你说得是真的?我当然愿意。”赶牛人说。
老农民想到老伴津津有味喝牛奶的场景,高兴极了。转念又想,牵着这样漂亮的一头母牛,还是应该先到集市逛一圈,万一遇上老伴更喜欢的东西呢?哪怕是转一转也是好的啊。
: V, k7 r; g# w0 x8 e集市快到了,前面一个年轻人牵着一只大肥羊,全身肉嘟嘟的,长长的羊毛打成了卷儿。
“这只羊真肥,”老农民心里想,家门口的草不多了,牛要是吃不饱,肯定会影响产奶的,但养一只羊是足够了,我是不是跟他换一换呢?
7 A+ f7 \) p$ J' n$ }$ V这样的交易不用说,对方把拴羊的绳子放在他的手里,兴奋地牵着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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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就在不远处了。路边的石头上坐着一个胖子,他是该歇一会了,因为他怀里抱着一只特别大的肥鹅。老农民想起去年在水塘边,老伴曾经絮絮叨叨地说:“我什么时候能有一只大肥鹅呀,这样我收集点瓜果菜皮就能把它喂得很肥很肥。”
8 b, V7 c, G0 k6 |# I$ p4 ~“我们是不是可以换一换?”胖子表现了出奇的敏捷,飞快地把肥鹅放在老农民的怀中,转身跑掉了。老农民心想:真是一个善良的人,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他呢。
路上越来越挤,人和牲口好像潮涌一样。路边的土豆地里传来了“咕咕”“咕咕”的叫声,那是一只脚上拴着绳子,长得特别精神的老母鸡。它看来就要下蛋了,因为脸孔已经憋得通红通红的。老农民想到,老伴已经很久没有吃到新鲜的煮鸡蛋了,这是她的最爱,“难道她的惊喜就是这么容易得到吗?”他找到了鸡的主人,换回了准备给老伴带回的“惊喜”。
经过了这么一系列的交易,老农民又热又累。他只想弄点东西吃吃,喝杯麦芽酒提提神。眼前正好是一家酒馆。他正要进去,酒馆伙计正好出来,身上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布袋子。/ z+ \" S$ L. W! W/ ]
“你那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呀?”老农民问道。
“烂苹果。”
伙计回答说,“整整一袋烂苹果,只能拿去喂猪了。”
“哎呦,那可是真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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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农民听了说,“我倒希望把它带给我的老伴,去年草地旁那棵老苹果树只结了一个苹果,我们把它放在碗橱里保存着,直到最后它干了,烂了。老伴说,那不能扔,总是我们的一份财产啊。这一下她可以拥有一大笔财产啦——整整一口袋。”
“给你这袋苹果,你给我什么呢?”酒馆伙计问道。
“我给你什么?看,马上就能下蛋的老母鸡。”
+ Y% b% C3 G2 b. s' @ g于是他背着一袋烂苹果,走进了酒馆店堂。他小心地把那袋苹果靠着火炉边,然后去找张桌子坐下。但是火炉是热的,这一点他却没有想到。现场有许多客人,还有两个英国人,这两个英国人金币多得衣袋都鼓起来,好像快要爆裂了。还有一点需要说明的是——他们酷爱打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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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嘶——嘶,”袋子里的苹果开始烤熟了。这声音引起了两个英国人的好奇心。“那是什么?”一个英国人问道。然后,他们很快就知道了整个故事——马换牛,牛换什么,什么换什么,一直到换来烂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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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英国人说,“你这个人就要倒大霉了!等到你回家,你那位老太太要狠狠给你一个耳光!”
“什么!给我什么?她会给我一个吻,而不是一个耳光!”老农民说,“哼,她会说:‘老头子做的事总是对的。’”
8 X! {7 j/ D; }( n2 N+ E“让我们来打个赌好不好,”两个英国人同时说,“我们跟你打赌一桶金币,再加一袋银币。”
“不,一桶金币就够了,”老农民回答说,“我输了只能给你们一袋烂苹果,不过我把我自己和我的老伴一起押上去,我想这样可以够分量了吧。”
“成交!一言为定!”一场赌局就这么定了下来。
7 ^2 ~. o- q# `- I: K3 {他们雇了酒馆老板的马车,两位英国人同老农民一道上了车,当然,还有那袋用一匹马换来的烂苹果。马车还是挺快的,没过一会,农舍就到了。一只老狗汪汪叫着,一个鬓发斑白的老妇人迎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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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老太婆。”农民说。' T4 T* z6 B1 B" r# n, ^
“晚上好,老头子。谢谢上帝,你终于回家了。”5 F9 b) J! y2 w
“我把东西换来了呦。”! M1 V0 E9 R# p5 E3 p+ S/ F3 `
“那真的是太好了,我知道你是最会办事的。”老太婆拥抱着丈夫,既不去注意那两个陌生人,也不去看车上的东西。两个英国人饶有兴致地注视着他们。" b1 i, W! J" W9 h$ G' C
“我把马换了一头母牛。”
“谢谢上帝,现在我们可以有牛奶喝了,”她说,“我还会把它做成牛油、干酪,换得太棒了。”
“是的是的,不过,我把母牛又换了一只羊。”
“哎呀,那就更好啦!”他老伴叫道,“你总是什么都想得周到。我们有足够的草来喂它。这回不光有羊奶、羊干酪、还会有羊毛袜了——对,甚至还有羊毛睡衣。母牛可做不了这些东西,你怎么想这么周到!你真是个聪明有脑子的好老公!”
“不过我把羊又换了一只鹅。”
“天哪,那么我们今年圣马丁节①真可以吃上烤鹅了。你这个亲爱的老头子,你总是想出点什么来让我高兴!”
“你先别急着高兴,我把鹅又换了一只能下蛋的母鸡。”
“一只母鸡!好,换得好,”老太婆回答说,“鸡会生蛋,我们把它孵成小鸡,这样我们就有很多小鸡,很快就能有一个养鸡场了!噢,你知道的,这是我一直想要的。”
“真是个不错的想法,不过——我又把鸡又换了一袋烂苹果,看就在马车上。”
“什么什么!我的上帝,为了这件事我真得亲亲你!”
老婆婆说,“谢谢你,我的好老公!现在我来告诉你一件事:你知道吗,今天早晨你走了,我也没闲着,想在晚上给你做一顿好吃的——煎蛋饼配香草。于是我到邻居太太家去借几根,你猜这个可恶的女人说些什么? ‘借几根香草?我亲爱的老太太,我找你借一个烂苹果,你有吗?’,‘我从前有过的,但是现在没有了。’亲爱的,你知道吗,我当时真的是无地自容,但是现在好了,我能借给她十个,甚至整整一袋子,这个玩笑开得太棒了。我想想都要笑出来啦,老头子!”
说着,她情不自禁地给了丈夫一个热烈的吻。! z; K- x' D2 W*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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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一幕,两个英国人目瞪口呆,一个说:“糟糕,我们竟然输了,太不可思议了。”另一个却说,“我倒是觉得这个赌输得非常值得,它让我看到了世间最感人的一幕。他们虽然贫穷,但他们知道怎样寻找快乐。嗯,的确值这笔钱。”于是他们付给这位不仅没吃到耳光,并且还得到亲吻的老农民一百一十二镑金币。
朋友们,这个故事好听吗?如果一个妻子看到并且认定她的丈夫最懂事,不管做什么事都是对的,她不光能得到意外的报酬,并且总是在享受快乐。
8 ] P) }7 Z- |+ A① 圣马丁节是欧洲的宗教节日,在每年的11月11日,节日的主要习俗是吃烤鹅。
6 L/ v! s4 P7 C% f4 j: u6 H天津市人,祖籍山西大同,高级记者,资深媒体人。 曾为下乡知青、工人、电台编辑记者。有多篇广播作品获国家级、省级大奖。爱好文学、音乐、朗诵,薇电台“风尚故事”主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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