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葡萄牙的路上,顺便游览了西班牙曾经的首都托莱多。一条塔霍河环绕老城三面,依山势而建的古罗马城有两千多年的历史。这里有着天主教、伊斯兰教、以色列教三教合一的风貌,造就了不同时期的历史文化遗产。同时还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文化遗产,这里不是某一座建筑,而是整个古城都是文化遗产。 街道狭窄而幽暗,两边建筑由石头砌筑,年代久远,蕴含着丰富的历史积淀。走在石板小径上,和古罗马时代以来的的西班牙文化神交。顺着叮叮当当的敲击声,我们走进了一间手工作坊店。这里橱窗柜台里摆放着各色工艺品,均是手工制作。金箔贴面的器皿和饰品雕刻着精美繁杂的图案。匠人在一边戴着放大镜用精巧的小凿子篆刻,眼神那么专注,手法如此细腻,他们习惯了顾客的光顾,似乎乐于被打搅买,在断断续续中完成他的作品。买几件首饰盒和挂件饰品是女儿的最爱,顾客与买主大部分还是国人,那印度裔的店员早已习惯了和中国人砍价。为了成交不得不讨好中国人,强作欢颜的微笑,多少带出一丝谦卑。做生意、和中国人做生意就得有商有量的谈价。 西班牙这个中世纪的海上霸主,世界强国曾经不可思议地被阿拉伯摩尔人统治过700年。在托莱多千年古城,阿拉伯风格的建筑、城墙比比皆是。伊斯兰清真寺的圆顶,掩映在天主教哥特式尖顶之间。古老的历史,灿烂的多元文化的交织融汇,传统习惯的相互渗透,使得小城处处洋溢着与众不同和似曾相识的情调。述说着民俗民风,如涓涓溪流,轻声漫语,闪烁其间。漫步在高墙小楼之间,循着时代的长廊,曲径通幽。豁然明亮处,举目观斜阳,阅尽四周漫山遍野的晚霞,低头看着自己也是沐浴一身灿烂。偷得闲暇入梦境,一步一坡也逍遥。 小城的历史年代久了,她的故事也就多了,代代相传,就算原汁原味那亦是传奇。有一个当地的传说,很是耐人寻味。圣马丁大桥,横跨塔霍河,是外界连接古城的要道。早期大桥在一工匠的主持下建造,一日工匠回家后闷闷不乐,妻子连忙追问。原来那个工匠发现自己的设计有重大失误,但大桥的建造即将完工,正羞于启口不知所措。妻子安抚丈夫说自己有解决的办法,丈夫一脸茫然。入夜大桥莫名其妙的突发大火,坍塌燃尽,那个年代只会是无头案,于是官家只得命其重建。聪明的妻子一把火烧过,救了丈夫、救了大桥、救了众人。故事里浸透着妻子对丈夫的爱和献身,表现出弱小女子在关键时刻的大智慧,说明有时的毁灭是为了更好的重生。眼前的大桥雄风依旧,凝聚着时代的沧桑和历史的印记,每天迎接着熙熙攘攘的游人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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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枫叶君, 前新华社资深编辑,驻外记者,所著长篇小说《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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