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美声：张小童《归来，美丽的约定》朗诵 路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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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美丽的约定》

作者：张小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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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文节选)

飞出去的女儿，常要回家看看。看看那个溢满了亲情与温暖的地方，看看养育了自己的老爸和老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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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乍暖还寒的日子，我又从工作的地方回到老家，看望老爸老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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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到老家的单元口，只见地上燕泥点点，正纳闷，“啾”的一声，一只燕子擦着我的肩膀向外飞去了。“叽叽、啾啾”，又一阵燕子的叫声，引我走进去，走上三级台阶，仰起了脸。只见在东户住家的照明灯口上，有一个拳头大的草筐筐，草筐筐里有一对瞪着小圆眼长着小黄嘴左顾右盼的雏燕儿。哦，一对活灵灵的雏燕儿，一个精精致致的小燕窝！头一次这样近距离地见到燕窝，头一次这样亲近地面对着一对小燕儿。它们叽叽啾啾地点着头像是与我打招呼，我的心底顿涌起暖暖的涟漪——能让一对雏燕儿在这里安然地住着，能让它们的爸爸妈妈放心地去外面觅食------这户人家、这个单元、这栋楼的邻居们都是何样仁厚的品性和慈爱的面容？同时，此情此景也勾起了我心底的另一个故事，那是一位老人与另一窝儿燕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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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老人叫傅芝兰，我称她傅大姐，我俩是好友。那个故事就是在左西村那宽敞的农家小院里，我俩坐在枣树下，磕着南瓜籽儿，望着房檐下一对正忙着筑巢的燕儿，由傅大姐一脸欢喜地讲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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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瞧，小燕儿稀罕俺，又选俺家来筑窝啦。73年的时候，在俺家老房子的檐下面就有一个燕窝，那是一对燕儿爸燕儿妈为它们的五个燕儿娃娃筑起来的。那对燕儿呀，可巧了，筑的小窝窝就像是巧手编的小筐筐。那一年，4月份它们编好了小筐筐，5月份就在小筐筐里育了五个燕儿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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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窝燕儿娃娃，伸着五个小绒绒头，每天一大早就叫，叽叽啾啾地，像是给俺一家人问好哩。那对燕儿夫妻，一个守窝，一个捉食，换着班儿地忙活，可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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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又一天，俺看着燕儿娃儿们长出了绒毛毛，又长厚实了羽毛，还都学会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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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的时候，天冷了，这家燕儿就飞往暖和的南方筑巢去了。自从它们走了，盼着这窝燕儿明年还能再回俺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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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年天暖和了，燕儿们真就又来了一窝。俺看着它们直琢磨，这还是不是去年的那窝燕儿啊？

又一年天冷了。霜降的前几天，俺用一小块纱布缝了一个小袋袋，里面装了一颗绿豆、一粒籽麻，一点小塑料布上写了“北方特产”四个字，缠在了一只小燕儿的腿上。俺怕把小燕儿缠得不方便了，不敢缠紧，又怕缠松了小袋袋脱落了。没两天，燕儿们飞走了。自打燕儿们飞走了，俺就在家盼呀盼地，盼着再飞来的还是这窝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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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清明节的前三天，燕儿们真又飞来了，一只燕儿的腿上还缠着个小袋袋。你想想俺该多高兴啊？俺一个人在院里拍着巴掌笑得都出了声！真是俺家的燕儿又回来了！可是俺心里又怪南边的人，也太粗心了，还让把东西又带回来了。可是，你猜俺剪开了那燕儿腿上的小袋袋，咋着？小袋袋里是换了样的两粒籽儿，也写着字儿——“南方特产油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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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我的童啊，我的童啊。”记得老人当时啪啪地拍着我的肩膀，大叫着我的名字。也记得当时我惊喜着老人的惊喜，幸福着老人的幸福，脱口道：“大姐，南方也有一个傅芝兰啊。”

“可不，你看俺家这燕儿，飞到南边选主人也还选一个姓儿的。”老人扬起她那一道道绉纹里满溢着幸福与祥和的脸，两眼放光地望着房檐下那对正在筑巢的燕儿：“俺可知道燕儿懂人事儿，你善待它，它也善待你，这叫互相善待。75年，俺家换到这个地儿盖了新房，那家燕儿又撵来了，就跟俺约好了似地，年年还回俺家。唉，76年就剩一只了。再往后，就一只也见不着了。可你看，现在，又有燕儿找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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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望着照明灯口上的小燕儿窝，望着那对燕儿宝宝的小脑袋伸伸缩缩，看着它们的爸爸妈妈来来去去地忙碌，我舍不得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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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童啊，回来了？你咋在这儿坐着？看燕儿哪？”我正担心身后我妈的大嗓门儿把燕宝宝吓着了，却见燕宝宝冲着我妈啾啾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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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燕饿了。我去弄点吃的。”妈顾不上和我多说，乐颠颠地回身上楼了。

这燕儿，给这里的人家带来了多少的乐趣与安祥？突然我后怕起来：如果傅芝兰老人的那只小燕儿因为饥饿或伤痛而没能飞回来，如果哪只枪口对准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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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叽叽啾啾”。是燕儿爸爸和燕儿妈妈回来了，它们又一趟安然地飞回来了，安然地喂着在这里安然住着的燕儿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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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由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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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张小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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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已出版长篇小说、长篇报告文学、散文集等多部。并有多部电视专题片和春晚小品在电视台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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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 诵 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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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 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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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广播电视台播音指导、国家级普通话水平测试员、全国百优节目主持人、天津广播电视台十佳播音员；天津市第十二届政协委员、九三学社天津市第十届市委委员、第十一届专门委员会委员。曾获中广学会播音作品一等奖、论文金笔奖、广播剧金鹿奖。曾主持“海河夜话”、“京剧大戏院”等名牌节目；2007年创办的“温馨家园”谈话类节目获得业内外好评。岁月如水，洗尽浮华，几十年的播音主持生涯，形成路芳清新淡雅、知性温婉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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