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咖啡沾衣 于 2017-5-13 17:18 编辑 清华女神颜宁今秋或将执教普林斯顿大学 来源:文汇报 德先生 编辑:Gemini 2017年4月27日的Princeton University Bulletin(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官方报纸)发布的一则消息宣布结构生物学家、清华大学医学院颜宁教授将于今年秋季加盟普林斯顿大学,任Shirley M. Tilghman Professor of Molecular Biology。 说起颜宁受聘的shirley M Tilghman讲习教授冠名的来历,原来shirley M Tilghman是普林斯顿建校200余年历史上第一位女校长。而Shirley也是生命科学领域的学者。在普林斯顿的生命科学专业的faculty栏目中,可以找到她的名字。 颜宁,1977年出生于山东莱芜,2000年于清华大学获得学士学位,2004年于普林斯顿大学获得博士学位,2005年至2007年于普林斯顿大学进行博士后研究,2007年回国,30岁受聘成为清华大学最年轻的教授、博士生导师。 这位清华女神有多牛,看看她所获的荣誉就知道了:
这是继清华大学郑思齐教授加入MIT之后第二位被美国名校挖去的中青年教授。不少清华大学的学者发微博,赞此事。 颜宁曾经说过,能够回到普林斯顿执教,是她的愿望。在2015年,她曾受邀在普林斯顿大学举办学术报告会。 颜宁教授的研究方向为与疾病重要膜转运蛋白的结构与功能的研究,电压门控离子通道的结构与工作机理,以及膜蛋白被脂类调控的机理。她作为通讯作者已经在顶级学术期刊Cell、Nature、Science上发表了十多篇高水平论文,是一位具有国际影响力的青年科学家。 以下是2014年7月颜宁为清华大学学生所作的毕业演讲,让我们重温一下这位女神教授走出又回归清华园的心路历程。 象牙塔里的波澜壮阔更让人刻骨铭心 亲爱的同学们,尊敬的老师们、家长们: 今天在座的同学们来自于几十个不同的专业,即将面对迥然不同的事业与人生道路。作为一个过去近二十年基本没有走出过象牙塔、思维方式相对简单、人生见识相对单薄的我,能和你们讲什么呢?过去两周于我而言可比写学术论文要痛苦的多。苦思冥想,干脆就把我走出又回归清华园这十几年的心路历程、过去的感悟与未来的“野心”与大家分享。抛砖引玉,希望你们站在人生如此一个重要转折点的时候,也花几分钟想一想未来十年、二十年、五十年的自己。 不知是否有人和我一样,从孩提时代,就困惑于人存在的意义。人来自自然、回归自然,代代相传,意义何在?我选择生物系的原因之一也是想窥探生命的奥秘。可是当我在大学系统地从分子水平认识生命之后,这个问题不但没有解决,反而让我更加困惑。突然有一天,我豁然开朗:只有有意识的人类才能问出这个关于“存在意义”的问题;那么也只有有意识的人类才能定义“存在意义”。所以,“人生意义”本就是一个主观命题。随着时代的发展,个人的背景与际遇不同,每个人对于这个命题的定义也会大相径庭,从而决定了追求目标、人生道路也大不同。 学生时代的颜宁 14年前的今天,恰好是我离开清华园的日子。当时的我对于未来的事业选择其实是一片茫然。但有一个原则却让我受用至今,那就是:努力做到最好,让选择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一个月后,我奔赴大洋彼岸,进入位于美国东岸的普林斯顿大学。2004年,我获得了分子生物学博士学位。如果说90年代的清华赋予我的是心怀天下的责任感,那么21世纪的普林斯顿则将我彻底拉入科学的殿堂。清华与普林斯顿都入选了世界最美的十所校园,清华庄重大气,普林斯顿优雅淡定。 在普林斯顿,穿着不修边幅给你上课的可能是诺奖得主、资深院士,你在咖啡厅小憩坐在对面的也可能是美国总统的科学顾问。在那里,不论是本科生还是诺奖得主,你完全感受不到人与人之间的高低贵贱,每个人都是一派怡然自得,却又有一份这个大学特有的我行我素、桀骜不驯。在这种环境下,你会很安心地做自己、很专注地做自己的事情;浮躁很容易就被挡在物理上并不存在的学校围墙之外。 在普林斯顿第一年,我突然发现,教科书里那些高贵冷艳的知识原来就是身边的这些貌似随和的老先生老太太们创造的;研究生课程都没有教科书,而一律是用经典或前沿的原创论文做教材,所以我们上课就是在回顾着科学史的创造。当我们进了实验室,自己竟然也已变成了人类知识的创造者、科学史的缔造者。有了这种认知,我的追求目标也逐渐演化为:发现某些自然奥秘,在科学史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迹。 当我定义了这样一种人生意义,也同时意味着选择了一种自由自在的生活方式,一种自找麻烦的思维方式,和一种自得其乐的存在方式。我完完全全痴迷于这个小天地:会为能够与大自然直接对话而心满意足,会为透过论文跨越时空与先贤讨论而兴高采烈,会为一点点的进展和发现带来的成就感而壮怀激烈。当然,这个过程里也少不了挫折和麻烦。 让我给大家讲一个清华园里发生的小故事,让大家看看象牙塔里的波澜壮阔。 我2007年刚回清华的时候,给自己确立了几个明确的攻坚课题,前不久做出来的葡萄糖转运蛋白是其中之一,还有另外一个也非常有意义的课题,叫做电压门控钠离子通道,它对于我们神经信号的传递至关重要。长话短说,一转眼到了2011年,我们经过之前几年的探索,终于获得了一个细菌同源蛋白的晶体,结构解析已近在咫尺,就差最后一次收集重金属衍生数据了。为此我们准备了大量晶体,保存在可以维持低温摄氏零下170度的液氮预冷罐中,寄到日本同步辐射,准备收集数据。 接下来,就是我永远不会忘记的日子,2011年7月11日。如果你们去查日历,那是星期一,在中国看到《自然》新论文上线的日子。我本来应该早上6点出门去机场,在5点55分的时候,我打开了《自然》在线,第一篇文章直接砸得眼睛生痛,因为这篇文章的题目就是《一个电压门控钠离子通道的晶体结构》,也就是说,我们被别人超越了。我们一直说科学上只有第一,没有第二。现在真真正正不可能是第一了,惨败!我把论文打印出来,交到做这个课题的张旭同学手里时,她立即泪崩。可是,晶体还在日本等着我们。于是一切按照原定计划,我们飞赴日本。 一路奔波,晚上7点赶到实验线站的时候,那里的工作人员一脸凝重地对我说:“颜教授,你们寄过来的低温罐似乎出了问题”。我心里一沉,这意味着晶体可能出了大问题,这可是我们过去三个多月的心血结晶啊!在刚刚承受了被超越的打击之后,这个事故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所幸我们做事一向未雨绸缪,随身还带了很多晶体,于是就地开始重新泡重金属,第二天早上到了正式收数据的时候,果然,寄送过来的晶体全部阵亡,无一可用。然而,就当我们花了十几个小时,即将绝望之际,前一天晚上刚刚处理好的一颗晶体给了我们需要的所有数据—质量是如此之好,以致在收完数据一个小时之内,我们就解出了结构!此时,发表论文的课题组还没有从数据库释放结构信息,所以于我们而言,是第一次看到了这类蛋白的原子结构,对过去四年依旧是一个完美收官!那一刻,根本不会顾及还能发什么样的论文,心里充满的只有这前后巨大反差带来的狂喜。 而故事还没有结束,就当我在凌晨三点打开邮箱,准备给实验室成员立即布置后续工作的时候,发现了一封来自美国霍华德休斯医学研究所的邮件,通知我,经过初选,我在全球800名申请人中过关斩将,成为进入“霍华德休斯国际青年科学家”第二轮候选的55人之一,邀请我于11月赴美参加最后的角逐。那一刻,我脑子里瞬间显出这两句:“屋漏偏逢连夜雨,柳暗花明又一村”。2011年7月11日早上5点55分到13日凌晨3点钟,这45个小时,于我和我的学生们而言真可谓惊心动魄,犹如坐过山车。也正因为此,这个过程远比一帆风顺的任何其他课题都来得刻骨铭心。 但这依旧不是故事的最终结尾。因为这个课题,我有幸与我此前崇拜了将近10年的偶像级科学家、2003年诺贝尔化学奖得主MacKinnon教授合作,在与他的交流中受益匪浅,也终于圆了我在研究生时代想要与他一起工作的夙愿。更重要的是,我们的结构呈现出与已经发表的论文很不相同的状态,经过分析阐释,我们的这些新结果也在10个月之后发表于《自然》。我还提出了一个电压门控通道感受膜电势的全新模型,直到现在,我们仍然在创造新方法、构建新工具对这个模型进行验证。 你看,这就是科学研究的魅力:不向前走,你根本不能轻易定义成功或者失败。总有那么多的不确定、那么多的意外惊喜在等着你!这种经历、这种感觉,真的会让人上瘾! 回首从步入清华园至今的18年,我非常感恩:母校塑造了我健康向上的人格,生活在和平年代,衣食无忧;有亲人的疼爱,师长的支持,好友的信任,学生的依赖;而得益于经济发展,国家有能力支持基础科研。我感谢时代、国家和母校给我的机遇与馈赠;也更深刻地理解个人对于母校和国家的责任,我相信这其实也是渗入每一位清华人骨髓的使命感。 对于我们的母校,我们在座的所有人生逢其时,肩负着把她建设成为世界一流大学的责任。在我的心目中,当清华培养出来的一大批年轻人,以及一大批从清华起步的年轻人成为世界一流学者的时候,当我们的若干工作对人类的科学史、文明史产生持续影响的时候,我们就可以骄傲地宣称:清华是世界一流大学。我们和你们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机遇,有这个条件、有这个能力,用自己具体的行动来实现这个并非遥不可及的目标。我希望每一位同学都能记住:如果今天你认为我们的母校还不是世界一流大学,那么就让我们通过每个人的努力共同把她变为世界一流大学! 亲爱的同学们,这一刻,看着你们,我与你们一样激动。你们的未来有无数种可能,但是每个人的人生只有一次。在现在这个信息爆炸、计划跟不上变化的年代,希望每一位清华人用你的初心去探索你的人生意义,努力认识你自己,做你自己,坚守内心的选择,坚定地为实现你的人生意义而勇敢、专注地行动。我衷心祝愿每一位同学收获自己的精彩人生,书写你认为最重要的历史! 往期经典文章回顾: [align=left |
颜宁在实验室(图片来源:清华大学新闻网) 这几天,一个大众比较陌生的名字霸了屏。清华大学教授颜宁受聘普林斯顿大学,担任雪莉·蒂尔曼 (Shirley M.Tilghman) 终身讲席教授。在中国的结构生物学领域,颜宁是一个重量级的名字,她在这个领域的成果十分丰硕。 先来看看她的简历。颜宁,1977年出生,2000年获清华大学学士学位,2004年获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博士学位,之后继续在该校分子生物学系从事博士后研究工作,出站后于2007年受聘为清华大学医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2012年获霍华德·休斯医学研究所国际青年科学家奖,2012年12月获中国青年女科学家奖,2014年12月入选选教育部“长江学者奖励计划”特聘教授,2015年2月获国际蛋白质学会“青年科学家奖” ,2015年10月获赛克勒国际生物物理奖,中国科普作家协会副理事长。2017年3月15日,华人盛典组委会公布颜宁获得2016-2017年度 “影响世界华人大奖” 提名。 再来看看她的成就。2009年以来,颜宁带领的清华团队,以颜宁为通讯作者并发表在《科学》、《自然》、《细胞》三大国际顶级期刊的论文数目达到17篇之多。很多研究机构把能否在《自然》上发表文章当作衡量科研人员学术水平的一项重要指标。能够在这些顶级杂志上发表一篇文章是无数科研人员的梦想和奋斗目标。而颜宁一发就是17篇,实在是让人惊叹和敬佩。 颜宁曾经带领着平均年龄不到30岁的团队,用六个月时间,解析出了人源葡萄糖转运蛋白GLUT1的三维晶体结构。作为吃瓜群众不用挠头,也不用打开网页去搜索这些拗口的专业术语,大家只要了解到这个难题已经困扰了生物科学界50年之久,就能明白颜宁的实力了。 2016年,因为颜宁和其博士导师、现任清华大学副校长的施一公的学术贡献,令清华大学在“软科世界大学学术排名”(以下简称为ARWU)前进了十个名次。 施一公和颜宁对于清华大学ARWU2016排名的贡献(图片来源:最好大学网) 对于为何要离开清华赴美任教,颜宁对媒体回应称,换一种环境,是为了给自己一些新的压力,刺激自己获得灵感,希望能够在科学上取得新的突破。在一个环境里待久了,可能故步自封而不自知。而全美排名第一的普林斯顿大学,对颜宁开出的条件也是很有诚意的,他们给出的“讲席教授”头衔分量十足。 以美国为例,教授评级次序依次为助理教授,副教授,正教授,最后才是讲席教授。获此头衔的学者都是在各自领域特别杰出且成就非凡的教授。而雪莉·蒂尔曼(Shirley M. Tilghman)是普林斯顿大学建校200多年来的首位女校长(2001-2012任职)。用她名字命名的终身教席,自然是分量不轻。 颜宁的离任,对清华大学来说确实是一大损失。但从另一方面看,这种高层次人才的交流是国际上的常态,也是中国学术界与国际接轨的表现。 清华大学相关负责人针对此事表示,近年来,中国的大学师资水平不断提升,与国际一流大学师资流动更加频繁,合作日益紧密。像姚期智、施一公等从普林斯顿回到清华,带动了清华相关学科的发展,加强了中美两国科研等领域的合作。而颜宁选择再次回到普林斯顿大学,也将有助于把中国的学术思想、教育理念和清华的学术风格传播到国际学术舞台上。 中科院院士张旭认为,人才交流是顶尖人才成长的必然规律,“一般5到10年换一个地方,有利于人才不断成长。” 颜宁出任普林斯顿的讲席教授,也体现了中国学术的巨大进步。 早在2001年,清华的长江学者特聘教授琚诒光就受聘到普林斯顿担任助理教授。当时,中国最卓越的大学里面最杰出的学者,在普林斯顿只能从助理教授做起。而普林斯顿的博士后回清华,则可以直接做教授和博导。 今天,清华的长江学者,似乎终于可以和普林斯顿的讲席教授平起平坐了。更引人注目的,是一批中国国内土生土长的博士,也开始纷纷在美国名校做教授了,如清华大学的郑思齐,最近就跳到麻省理工学院做终身讲席副教授。中国名校也达到了能与国际名校平等交流师资的水准。 如今的中国学术圈资源丰富,空间宽广,但与美欧还有差距。颜宁也曾直言不讳地指出过科研项目难申请等中国学术圈的某些问题。有些问题的存在可能使得一些学者未必会适应,有些学者的出走也未必与这些原因无关。在创造吸引高层次创新人才聚集环境的路上,中国还有较长的一段路要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