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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看展览|从黑暗纷扰走向珠光宝气:1600-1815的欧洲

已有 308 次阅读2016-2-21 22:11 |系统分类:谈天说地| 珠光宝气, 欧洲, 展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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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十四和他的凡尔赛宫。(03:28)
1600-1815年,欧洲大陆充斥着令人晕眩的血腥对抗、宗教战争、巫术狂热、瘟疫与饥荒、王朝的兴衰更迭,此外,科学革命、启蒙运动也促使了制造业的兴起、时尚周期的建立和消费社会的成熟。
历时10年修葺的维多利亚与阿尔伯特博物馆(下简称V&A)新欧洲展厅的常设展“欧洲1600-1815年”(Europe 1600-1815)通过7个展厅,1100多件文物,全景化地展示了从巴洛克时代死亡气息走出、走向洛可可、新古典主义欧洲的旅程。
展览海报,图为雕塑为:海神,贝尔尼尼,1622-23
瘟疫与地狱
此次展览的第7展厅,名为“欧洲与世界,1600-1720”(Room 7: Europe and the World, 1600–1720),这个展厅中一系列来自乔凡尼•洛伦佐•贝尔尼尼(Gian Lorenzo Bernin)的作品令人激动无比,它们带领我们走进瘟疫横行的巴洛克黑暗时代。
其中一件是为16世纪贵妇人卢多维卡•阿尔贝托尼(Ludovica Albertoni)塑像,她终身致力于倾其财富帮助罗马穷苦或者生病的人们。1671年去世时,贝尔尼尼为她创作了名为“受祝福的卢多维卡•阿尔贝托尼”(The Blessed Ludovica Albertoni)作为她陵墓的塑像装饰。这件雕塑表现了这位妇人头向背而仰,一只手轻抚于右胸前,似乎极为陶醉。
受祝福的卢多维卡•阿尔贝托尼,贝尔尼尼,1672
阿尔贝托尼雕塑脸部的一块在某次意外中受到了损伤,这却恰巧将贝尔尼尼卓绝的才能与这批以死亡为主题的17世纪艺术作品链接了起来。令人瞠目的那不勒斯蜡画描绘了在瘟疫所及的街道上,腐烂的瘦弱尸体与一个尖叫的灵魂。它极为痛苦的脸庞和竖起的头发如同卡拉瓦乔的美杜莎,仿佛在地狱之火中煎熬和德国艺术家约阿希•姆亨(Joachim Henne)的象牙雕塑将死亡刻画成一位瘦骨嶙峋的疯子,对空挥动着鼓槌,好似在与战争和疾病斗争。
死亡鼓手,约阿希.姆亨,1670-1680
这些作品提醒着观者曾经黑暗而烦扰的欧洲,瘟疫肆虐、战争威胁,1600年的欧洲从某些方面看依旧是一个相对原始的地方,但它已经开始在全球积累殖民地和拓展贸易网络。在这个展厅中,我们可以看到融合了墨西哥和巴洛克之风、模糊不清塑像,亦或是17世纪荷兰桌上的中国瓷器。欧洲一度持续扩张,并在拿破仑时代统治全世界。
三联画,佚名,1575-1600,墨西哥
青花花瓶,Gerrit pietersz,1685-1700,荷兰
带有漆制木盒的彩陶欧洲人偶,佚名,1710-1725,中国
随着财富与权利逐渐实现。展厅构成了一次从黑暗通向光明的漫步。理论上,当我们向18世纪前进,一切变得光明,伏尔泰开始深思文学和思潮下的洛可可时代转型。
珠光宝气的法国
在现代欧洲形成以前,随着政治权利发生转变,一个国家变成了奢侈的领导者,这就是法国。
时尚领导力和领土主权,总是不可避免地共同前进。此次“展厅5:法国的兴起,1660–1720”(Room 5: The Rise of France, 1660–1720)梳理了法国作为奢侈品国际领导的地位上升并展示了从季更的时尚风潮和相对的奢侈民主化;从家庭的舒适与理想,到新的食物结构与仪式。
“展厅5:法国的兴起”陈列
1660年代早期,路易十四充分调动了法国的人力物力,依仗一支强大且高效的军队和罗马教廷的支持开始了“国家领土计划”。当时,绝对的君主统治被“太阳王”视为最先进的政府形式,这种统治方式也逐渐在整个欧洲大陆流行开来。整个欧洲王室都试图模仿路易十四,建造宫殿(凡尔赛宫),有多个情妇,维持着一个稳定的军队。
路易十四参观儒维集城堡(今凡尔赛宫),Pierre-Denis Martin,1700
路易十四的伟大还体现建立在重商经济政策和特别制定的行业竞争活动。他的首席大臣鼓吹:“贸易公司是国王的军队,法国的制造业是他的储备。”国家实施举措,将大的服装商从行会规范中解放出来,他们和数百制造商一起将巴黎变成了欧洲奢侈品生产的大都会。由此凡尔赛宫变成了法国室内装饰、美术、风景画、设计、服装、举止礼仪的大秀场,这一切成为欧洲其他宫廷和富有精英阶层的榜样。德国律师兼哲学家克里斯蒂安托马休斯(Christian Thomasius)在1683年写到“今天,我们希望一切都是法式的。法式时装、法式料理、法式家具。”
卧室场景,佚名,法国,1690
“太阳王”路易十四站在了“法国世纪”的最高点,在他之后一系列由英荷联手发起的战争让法国军队逐渐溃败。英国的制造业和商业也在此契机起步。然而,法国却始终被形容成绘画、妆粉和丝绸的“总部”,并奠定着整个欧洲的风尚。
着宫廷礼服的玛丽皇后,François-Hubert Drouais,1773
路易十四建立的艺术高度一直延续。伏尔泰(Voltaire)称赞道:“法国玻璃所达到的华丽程度无可比拟…土耳其和波斯地毯都被萨伏内里(Savonnerie,一种法式图案)地毯超越。巴黎,毋庸置疑仍旧是欧洲时尚的中心。且“时尚对于法国来说就像金矿对于西班牙一般重要。”
玻璃杯,Schwanhardt,1650,德国
亚力山大的胜利,佚名,1690-1700,意大利
放眼整个欧洲,炫耀性消费和外显的品味展示仍然是上层阶级的标志。皇族情妇蓬皮杜夫人(Madame de Pompadour)曾在1784年说:“我的乐趣并非琢磨我金库里的金子,而是思考如何花它们。”(My pleasure is not to think about the gold in my coffers but to spend it)。
蓬皮杜夫人,弗朗索瓦•布歇,1758
一个极度浪费的例子诠释炫耀性奢侈的作品是属于布吕尔伯爵的麦森瓷桌喷泉(Meissen porcelain table fountain),喷泉中循环的是玫瑰水,这让当时的英国大使颇为震惊:“我将这个喷泉视为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妙的东西。我想象自己身处一座花园或者剧院之中。”
安菲特律特的胜利,喷泉,1745,德国
欧洲对全球资源的开发也体现在奢侈品材料的运用上——热带的郁金香木和红木,墨西哥的银,也包括象牙、亚非的珍珠及贝母、龟壳。大西洋的奴隶贸易也被处处强调。非洲儿童们是王朝特有的“人类奢侈品”。
模型船,Esaias zur Linden,1609-1629,德国
艺术和设计总归是紧跟金钱于权利。1804年,一位手艺大师曾喘着气对拿破仑说:“路径早就已经设计好了,而艺术家只要等着国王下令,服务于他,在他通往荣光的道路上做好陪衬。”然而,法兰西帝国的雄心遇上了滑铁卢。
展览现场
当服饰,建筑和死亡都如同“形而上学”的诗歌一般暂居您的灵魂,巴洛克的富丽堂皇不禁悲剧地沉寂。启蒙所带来的光明与欢乐比起来似乎是肤浅的。
我们有幸活在一个启蒙思想构筑的世界,一个科技支撑的世界,但是贝尔尼尼的艺术作品是人类洞察时代后所带来的一份礼物,提醒着每天,每个人,每双眼睛在注目奢侈的时候记得注视死亡。
展览信息:
展览名称:
欧洲1600-1815年(Europe 1600-1815)
展览时间:
2015年12月9日-2016年12月31日
展览地点:
伦敦维多利亚与阿尔伯特博物馆
2016-02-21 来自 视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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