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朗读者 |张海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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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  读  者

张 海 燕

高校教师，管理学博士，建造师。工作之余喜欢朗诵、读书和写作，在天津日报、邯郸日报等媒体发表散文多篇。曾获全国性演讲比赛二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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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半》

作者/朗读者：张海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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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中午午饭时间，宝贝女儿在电话里哭得稀里哗啦。寂寞孤独的那种哭。哭得我很心疼，差点也跟着掉眼泪。原因是小孩子没人管，没人陪了。我和老公都在上班，不在家。她一个人吃午饭，一个人去上学还不习惯，有点委屈。

在我再三保证老爸五分钟内一定到，女儿才止住哭声，她是想在上班车之前能够见爸爸或妈妈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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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电话，我就想，我十岁半时在干什么呢？

十岁半的我是个初一学生，已经成长为妈妈的好帮手，家里的小保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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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的孩子上学早，一个主要的原因是想让一年级的老师照看孩子，好专心做活计。民办教师都是乡里乡亲的，也不好意思拒绝。上世纪80年代，我们村的小学是没有专门的校舍的，农家就是校舍。没有专门的桌椅，一条长木板就是一排学生的课桌；每位小学生都要拎着自己的小板凳上学放学；忘了带小板凳的同学就会从长木板的两端对称地取出两块砖，当板凳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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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的小学校，我是很喜欢的，有的比大学里的设施还先进，教室里竟然有大型触屏设备，老师手指轻点，就能蹦出鲜活的卡通教学小助手了。更别提桌椅板凳的整齐划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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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余时间，十岁半的我在华北平原十亩黄土地里，面朝黄土背朝天地用小锄头锄着地，一眼望不到头儿的田地啊！那时候，我就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好好学习，早日离开这有着永远也干不完的农活儿的美丽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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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余时间，女儿有着她感叹为“永远也上不完”的课外班：素描、书法、奥数、新概念英语，等等。若有其中一位教师不巧生病或有事不能上课了，这丫头会乐得蹦起老高，再高呼万岁：“我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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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半的我是想象不出“学习有什么痛苦的”，那时的我已经是个不错的小工了。家里自己盖房子，当然需要自己烧砖头，搬砖头。我用崇敬的目光看着大人们将泥巴烧成结实的红砖头，兴奋地帮大人们把砖头从窑里运到工地。我能一次搬三块整砖，从没有大人会怀疑我会用砖头砸到自己的脚。

上世纪80年代的农村很多地方是没有自来水的。作为妈妈的小帮手，自己去挑水来做饭是免不了的。忘不了那一根扁担和一对小水桶的亲密陪伴。十岁半的我，不怕劳作辛苦；不怕还没长好的腰酸，还没发育全的背疼；最怕的是深夜里，风打门栓的声音，尤其是在大人们都去田地里给庄稼灌水，我成了事实上的家长时。小我两岁的弟弟用颤抖的声音问：“姐，是不是鬼来了？”我强打精神，用同样颤抖的声音训斥：“傻瓜，鬼是大人用来吓小孩子的，绝对没有。”我们姐弟俩用被子严严实实把深夜的风打门栓声隔在外面的世界里，在恐惧中，也能甜甜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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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偶尔也会乐意一个人睡。动力来源于可以在被窝里偷着看几眼她喜欢的小说，或者悄悄地玩儿会儿老爸老妈的手机，偷偷地玩的乐趣盖过了对独睡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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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半的我是要去水坑里洗屎布尿布的，没有人会担心一个十岁半的孩子会不会不小心掉进那个大大的水坑里，因为我有了个半岁的小妹妹。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老妈实在是太忙了。

为了逃避劳动，我也有对策，那就是尽可能晚地回家。我宁可饿着肚子在学校里把所有作业全写完，再回家吃饭。这时候，剩余的时间就只够吃午饭的了，老妈不好意思再给我派活儿干，只好眼巴巴地看着我把饭碗一推，背起小书包，乐颠颠地上学去了。

这个上完课马上做作业的学习习惯有个奇妙的效果，那就是吸收率极高。结果当然是初一的我成绩十分优秀，每科都是第一名，每门课的任课教师都很喜欢我这个其貌不扬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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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太忙的时候，居然能想到让十岁半的我抱着半岁的妹妹去上学。结果，自然是我和“呱呱”叫的妹妹一起被也是邻居也是教师的数学老师赶出了教室。这就是我们，那些生长于农村的“70后”女人的少女时代。没有春游，没有游戏，有的是夹杂在忙乱中的，忙里偷闲的快乐。而这种快乐，居然造就出了一个“不可一世”的“乐学者”，一个目空一切的“小妈妈”，一个盲目自信的少女时代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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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时期的我十分平庸，十岁半的我竟然因为太忙而一跃成为优秀学生，这是个多么出乎人们预料的事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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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放学回家的女儿有太多的小伙伴，她们在学校大院的班车上便约好傍晚狂欢的时间、地点；还要约好谁带活力板，谁带思考轮，谁带自行车，谁带跳绳，谁带沙包……匆匆吃过晚饭，她便迫不及待地冲出家门，临别还嘱咐一句：“要是有人call（叫）我，告诉他我如约而至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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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四年级的女儿，英语已经学了七年了，计算机也学了四年了，更牛的是，已经可以对我的习作指手画脚了。那稚嫩的童声毫不含糊地教导我：“你要有凤头、猪肚、豹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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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半，两代人的十岁半，有着太多的不同体验！我多么希望，自己能够缩小一下，穿越一下，跟女儿一起重新来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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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合成

窗    外

本名武志强，高校副教授，三年前开始喜欢上朗诵，近两年一直活跃在网络朗诵领域，多次参加网络上的阿紫 、碑林路人、雅致等名家专场朗诵会演出。在朗诵配乐方面，制作了很多作品，得到朗诵爱好者的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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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电台《我是朗读者》栏目，为每一位热爱朗读的朋友提供一个公众参与、全民朗读的开放式平台。在这里，你就是朗读者，你就是主播！

★★《我是朗读者》投稿注意事项★★

（1）朗读者最好不要自己配乐，如果自己配乐，最好将干声版一起传给我们，否则有的录音质量或配乐质量不高却无法修改；

（2）来稿时请一定写清自己的姓名，并一定附上自己的简历、照片以及所朗读的文稿等资料，以免影响公号的制作和节目的播出；

（3）朗读时最好请加上简单的开始语和结束语，具体格式请参照“我是朗读者征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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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人/ 张东光  张梦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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