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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无数人心中梦寐以求的爱情;一生只爱一个人,妻子死后30年未娶,那便是书法家启功的爱情。
浪漫的爱情,始于一场包办婚姻 ▼
他是雍正皇帝的九世孙,家道中落,但母亲仍然敬畏曾经显赫的家世,保留着年年祭祖的仪式。那一年祭祖,母亲叫来了一个姑娘帮忙。撑着油纸伞,从雨巷中走来,可她却不是想象中的“丁香姑娘”,穿着有点土,身材也不袅娜。但母亲告诉他,这是长辈们替他选好的媳妇,名叫章宝琛。
包办婚姻,本来就不情不愿的,只是打算将就着过日子。她长他两岁,他叫她一声“姐姐”,心下却只当家里多了个保姆。 左一启功,左二章宝琛
有一次他的画被人看中,可人家嫌他的字丑不让他落款,气的他把自己写的字都扔到了院外。她却捡起他的字,跟他说:“你的字已经有很大进步了。”启功满是不屑:“你一个乡下女人懂什么?”章宝琛就从抽屉里拿出自己收藏的曾被启功废弃的字:“你的字画我都留着,比比看才能有长进呢。”
宝琛的话让启功如沐春风。日子久了,他也越发觉得妻子虽然只是没什么文化的家庭妇女,却淳朴温柔。母亲病倒,都是她上下忙活,端屎端尿;家里大事小情,她从不让启功担心;家里经济拮据,她便日夜缝补做活补贴家用,只为给他一个安心写字作画的环境。人心都是肉做的,启功其实很感动。 家里困难时,启功想出去卖画,但在门口犹犹豫豫总迈不出那一步,暗骂自己舍不下文人的面子。宝琛心里早明白了:“你只管画吧,我去卖。”大雪天的晚上,宝琛还没回来,启功心里着急,就去找她,等看到她时,眼泪一下子就夺目而出。漫天大雪,她坐在小马扎上,浑身是雪,看到他,便高兴地挥舞着手:“卖得差不多了,就差两幅!”
老话说,同甘共苦,这些年跟了启功,没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但宝琛从没叫过一声苦,她变卖了随嫁的首饰,尽可能地留下一点钱给启功买书用。启功既惭愧也欢喜,他开玩笑说:“这老式婚姻就像狗皮膏药,黏得很呢。”
姐姐去世,留下一生之赌 ▼ 启功被划为“右”时,她冒险把他多年的字画埋在了后院,直到病重才告诉启功。重病床头,宝琛跟启功说,我对不起你啊,三代单传到你这儿断了。启功握着她的手:“姐姐啊,这些年,我就像你的孩子一样要你照顾,现在,你也是我的孩子,我们有彼此,就足够了。”
弥留之际,宝琛叮嘱启功:“我死后,你一定要找个人照顾你,别孤苦伶仃的。” 启功说:“老朽如斯,哪会有人再跟我?你好起来吧!” 宝琛摇摇头:“我们可以打赌,我自信必赢。”末了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替我看看这世界的变化。” 宝琛心里想的是启功如何在没她的日子里活好,而启功想的是,这样也好吧,如果我死在你前面,你又得如何伤心呢?
1975年,章宝琛去世。启功久久没有说话,一世夫妻,缘分至此已尽了吗?
启功夫妇结婚后43年一直寄人篱下。等到有了新房时,宝琛却已经不在了。启功来到宝琛墓前浇了一杯酒,回家在桌上摆上两个碗,等了好久,才明白那个动筷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他趴在桌上痛哭,作了《痛心篇》二十首。
结婚四十年,从来无吵闹。 白头老夫妻,相爱如年少。 相依四十年,半贫半多病。 虽然两个人,只有一条命。 我饭美且精,你衣缝又补。 我剩钱买书,你甘心吃苦。 今日你先死,此事坏亦好。 免得我死时,把你急坏了。 枯骨八宝山,孤魂小乘巷。 你再待两年,咱们一处葬。 ——启功:《痛心篇二十首》
纵情书画,30年终老未娶 ▼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宝琛去世后,他把双人床换成了单人床。孤身的30年间,他拒绝了别人不断的介绍伴侣,也从不去旅行,因为会想起宝琛从未和他游山玩水过。如果有来生,他会赌上一切,让她幸福。
孑然一身的他寄情书画、教育、公益,在别人眼中,他是一个和蔼的老头儿。其实他更喜欢的身份,却是宝琛的“小丈夫”。 他跟亲友们说:“生同衾,死同穴,我死后,一定要把我和宝琛合葬在一起。”他这30年,从未忘记她,每年清明都要在安葬宝琛的地方坐上很久,讲一讲世界的变化,讲一讲过去的人和事情。
2005年,启功安然离去,如其所愿,和宝琛葬在了一起。他这一辈子,遇见了一个交付一生的知己,便也沦陷于只此一份的爱情。有人问启功,你是怎么过这30年的,没有儿女,没有老伴,不会孤独?他笑了笑:“宝琛在我心中。”碌碌一世,他只守这一人。他说,你看元稹的诗写得多好:曾今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是为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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