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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对时代的步伐有多重要?一位90年代出国拿绿卡,06年回国创业买房的北京大叔告诉你,正因为每一步都跟上了时代,才让他到今天都比身边的年轻人更有冲劲,甚至还可以拥有“奢侈”的自由和梦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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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3 J) R3 N) ]; O; m冰箱里有喝不完的可乐,这就是美国梦 -----
2 j9 Q& P8 x- t1 q当我把回北京的经历告诉身边的朋友,大家都拿一个流传很广的段子来调侃我:“有一个北京人,1984年为了圆出国梦,卖了鼓楼大街一个四合院的房子,凑了30万,背到意大利淘金...风餐雨宿,大雪送外卖,夜半学外语,在贫民区被抢7次被打3次,辛苦节俭,如今已两鬓苍苍,30年了,终于攒下100万欧元打算回国养老享受荣华。一回北京,发现当年卖掉的四合院现中介挂牌8000万,刹那间崩溃了…” 7 K3 O0 z8 O* A' ~
幸好,虽然我在美国也攒了一笔钱,但我离开时并没有房子可卖,否则当我看到中介把我的房子以当初几百倍的价格出售,估计我也会崩溃吧。
3 G7 q& N4 w, h- K0 Q% z/ @我是1994年去的美国,当时北京和美国的差距特别大,我刚来时,真有一种到了天堂的感觉。第一次见到摩天大楼,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汽车,超市里各式各样的商品,想吃什么就可以吃什么。我记得那时看着冰箱里满满的食物和可口可乐,心里还有一种小小的满足感——美国真算是来对了。* k7 `7 c9 V" f" z1 u: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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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这些年,凭借着我和太太两个人的奋斗,实现了我们当初的美国梦。我们在芝加哥买了一座300多平的独立屋,两台车,(一台福特,一台丰田,平时代步足够了)。儿子也在美国出生、长大,不过我们从小就很重视儿子的中文教育,在家我们都用中文,不像有的ABC,连中文都说不利索。 8 @" G1 h) d B2 o9 E
可以说,在美国我们完全能算得上是一个中产家庭。 * g3 p- R. J5 ?, B; k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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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却再也没有刚到美国时的那种满足感了,每天八小时上班,跟坐牢一样,下班后一群同事约着去打高尔夫,虽然清闲,但日子久了,觉得是在荒废人生。芝加哥的蓝天白云虽好,也实在是看腻了。 ( |8 W+ q& N& M4 b2 j r
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我开始意识到,应该回中国去,不能再这么混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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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7 l# T* a+ P7 g! A, q卖掉美国房子,我搬进北京170平的小房子 ---- ! \+ V* A8 u/ Z/ [, m5 I$ l3 O& L
“生命在于折腾”。
. g/ _3 X8 W. A2006年时候,我这个离家多年的游子终于回来了。走的时候除了梦想什么也没有,回来的时候,行囊满满,更可贵的是,我梦想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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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F1 ?1 l2 o: W(那时候央视大裤衩还没建好)
) Z/ q& ]6 K# P \, S在北京我开始了人生第一次创业,在这期间为了早日接家人来京,我买下了望京附近一套170平的房子,当时一万多一点,首付只要几十万人民币,现在想想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 G/ {- W8 Q% A0 v" Z {但这样的小房子,太太和儿子刚开始还是住不习惯的。东西没地方放,卫生间太差,小区环境太乱,连一块像样的草坪都没有等等。但人的适用能力是极强的,过了一阵子,两个人都完全适用了这居住环境。 . t x1 f( s& G
回北京后,芝加哥的房子就出租出去了。后来租户合约到期,我、太太、儿子三人一致认为,反正北京也住习惯了,不如把美国的房子卖掉吧,因此我回到芝加哥找房地产经纪人将房子挂牌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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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P9 E0 A; e! c' Y; m, j' v越来越陌生的北京 ---- ' t2 ]9 @- m) F5 _
本以为就这样扎根北京,再也不会走了,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北京,这座我热爱的城市,变得越来越陌生,有时候望着北京的晚霞,我会有一种强烈的陌生感——这还是我热爱的北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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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让我感到陌生的是空气。
% ]0 d1 E0 c# F0 E% t3 ?9 c+ y我刚回北京的时候,空气还没有这么糟糕,没见几个人出门是要戴口罩的,或许也是因为大家那时还不知道有个叫PM2.5的东西,那时有其他国家运动员戴着口罩来参加奥运会,不是还被我们骂吗?但我早就知道,空气里的东西是什么,纽约当年也曾经被PM2.5困扰,还因此死过人,但后来也治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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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解当时我们为什么不愿意承认空气里有这个东西,正在奥运期间,要给世界一个好的形象。可是后来美国大使馆公布了PM2.5数据,让中国人第一知道空气里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有些人还很不高兴。那好,不希望外国人插手,那柴女士的纪录片总算是自己人做的吧?他们也还是不高兴。 : L1 M$ {! C- g( l" t: c. R2 [
他们不高兴就很严重了,会有很多办法让这些声音消失,可是PM2.5偏偏不听话,一到下半年,只要风不够大,我们这些人就要成为人肉吸霾机了。
4 ]6 Y. J( Z8 `$ V: F' Q这两年我已经不止一次准备让儿子转回美国念书,这样太太也可以陪着一起回去,不够忍受这些了。但儿子已经习惯了这里的学校和同学,太太也不愿意又和我分居两地,所以,我们还一直在忍受着。一到学校放假,我就像如蒙大赦一样把儿子、太太送回美国,让娘俩去洗洗肺。 ! T& w" \* N8 [2 T
而我,作为这个家里的支柱,还得坚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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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让我陌生的是房子。
4 H! N2 ?4 J2 k; S9 w- G这几年经济不好,尤其是实体行业,可以用惨淡经营来形容。生意不行的时候我在想,要不要把公司转了去炒房呢?毕竟在北京折腾着些年,我增值最快的财富还是那套170平的房子了。 * h9 }, i5 {* x( q+ d6 I7 k
跟我同一小区一套不到100平的房子,前几天业主转手卖了800多万,几乎给他赚了一半。前几年被一些专家的言论耽误了,说房价涨到头了,没有果断入市,当时如果接手一套房子,我这几年还辛苦开什么公司呢?
; I9 k/ a7 W& C5 x* {0 k$ D想想公司那些小年轻,我算是同行业里给的薪水较高的了,可按照这个薪水,一辈子不吃不喝也买不起北京的房,他们都算是受过高等教育、素质较高的年轻人,平日里光鲜亮丽、却只能蜗居在郊外破旧的民房里,我虽然没去过,但听公司的人跟我说,我们有个女员工,她妈妈来北京看她,因为见到女儿的出租屋,当天晚上就要拉着她回老家,后来两个人都是哭着分别的。8 {) d- e/ E: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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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是一个到了中年还有梦想的人,可在这些年轻人的脸上,我已经看不到这个奢侈的东西。 $ X6 x3 o2 {" Y7 z( }/ E+ u! [( G! a$ x
我当然希望我的员工都能有尊严地活在北京,可是我就算给全行业最高的工资,他们也还是买不起房,甚至租不起一间能让人有尊严的房子。 3 V9 |7 n5 O2 R
第三个让我陌生的是人。- A! m; \4 y, b% c1 l1 B#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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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来越感觉,这座城市的人,笑得越来越少了。 4 _ g, H7 H( R3 [1 d7 ]$ |+ U* Z7 Q
即便是在纽约这样的城市,汇集着全世界的移民,我明显能感觉那些街上匆忙的人群至少还是会笑的,也许北京的繁华已经超过纽约了吧,所以这里的人比纽约更忙,没空留给陌生人一个微笑。 / C: N+ d+ J8 |% u: l
这些年北京的发展,可以说是“形势大好,人心大坏”。经济好了,人心却坏掉了。
4 A! U- T% s1 T& Y3 s( b) Z以前老北京人开店,就算是看死你买不起,也会笑眯眯地倒一杯水给你,现在,笑容没有了,那个讲人情、温情脉脉的北京没有了。
: x3 o, l: |. c/ p(中国艺术家岳敏君的笑脸系列油画,好久没有这样痛快地笑了) 2 @6 c, T- _* J9 K( A+ H. L1 T
不管怎样,我还是要感谢北京。
! Q4 ^3 t& j+ [+ ^. @尽管你有这么多让我感到陌生的地方,但你依然给我一个实现梦想的机会。就像当年的美国给我这个两手空空的年轻人实现美国梦的机会一样。. i3 S6 v7 _1 u- a1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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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我年轻的时候,没有赶上北京这样的高房价,幸好我很早就在北京买了一座170平的“小房子”,幸好我人生的每一步,都赶上了时代的红利。有人问我后不后悔把美国的房子卖了,我说当然不后悔,要是我当初把北京的房子卖了,才真是后悔莫及。现在不是有一句话:“北上广一张床,美国一套房”吗?
2 n/ b: k* ?8 L8 v4 l0 R3 n$ a等北京的房价再涨一涨,到合适的时候,我就又要开始折腾了。很奇怪,现在社会上折腾得最欢的反而是我们这样年龄的人,小年轻们一个个没有冲劲,早早就向现实投了降。
7 o" ]3 m: `9 T4 i! H9 q ]感谢我走对的每一步,让我可以“生命不息,折腾不止”! - g/ x: @+ O- [3 N* R1 b.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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