嫖娼经济学——从妓女与嫖客看中国经济【原创】

几千年间，妓女一直是中国历史中的悲情人物，但今天八妹带你从妓女与嫖客中看中国经济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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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金融八卦女特约观察员 黄明亮

如果你问我谁最了解中国经济现状？


我一定会回答：政府的官员，银行的职员，发廊的妓女。


前面两个倒不难理解，政府官员掌握核心经济数据，可以从宏观层面了解经济动向；银行员工了解企业财务经营状况，可以从微观层面洞察经济发展状况；可妓女……人们着实很难将这两个字与经济联系在一起。


其实不然，妓女这两个字从诞生之初就与经济产生了密不可分的联系。世界上最为古老的两大职业，一是杀手，二是妓女。


上古时期，在婚姻制度还未完全形成之前，群婚走婚是男女间性交往的主要形式，这大概是这个行业最原始的渊源。到了奴隶制社会的殷商时期，宗教娼妓成为了这个时代娼妓的主要形式，与现在妓女饱受歧视不同，在那个时代妓女有崇高的社会地位，备受尊重。


这在同时代西方的希腊罗马社会中同样如此，在希腊，少女必须至少一次到教堂接受性交而不得拒绝，乃至成为规律规划，而这在当时被视为一种神圣的洗礼。在希腊神话中，象征着爱与美的维纳斯，其真实身份其实是妓女的保护神，而著名的雕塑“断臂的维纳斯”，在通过3D列印技术重建手臂之后，也发现“女神”雕塑的真面目可能是正在纺织的妓女。


到了春秋战国时期，一位大人物的出现让妓女这个行业升华到国家战略层面，从而让妓女与国家经济建立了紧密的联系，他就是齐国国相，管仲，被称为妓女业的祖师爷，娼妓神，性产业化的鼻祖。其原因在于，管仲首开国营色情业，设立“国家大妓院”，开启了一个新时代。


管仲的国家大妓院称为“女市”，里面的国家工作人员称为“女闾”，“国家大妓院”为齐国的强大兴盛立下了汗马功劳：

一是增加了国家税收，管仲置女市收男子的钱入国库，即后世所谓“花粉税”、“花粉捐”，增加了国家收入；


二是解决了大量女奴隶的就业问题；三是解决了许多男子无处发泄性欲的苦恼；四是吸引了爱金钱更爱美女的四方英雄来齐国发展。增加税收，招商引资，促进就业，吸引人才一个不落。妓女之功，功不可没！

几千年间，妓女一直是中国历史中的悲情人物，如同他人手中的玩偶，命运从来没有掌握在自己手里。《金瓶梅》中，潘金莲说过西门庆两句话，“属皮匠的，缝着的就上”，“若是信着你意儿，把天下老婆都要耍遍了罢！”这两句话无疑说出了妓女不幸的本质，实际还是男人欲望的附庸。这种欲望会随着自己财富的增加而越发强烈起来，这就为性服务行业提供了广泛的市场根基，无论在哪个时代，性、权力与金钱永远都是一家人！因此，透过妓女与嫖客，我们可以拨开层层迷雾，一窥中国经济的真相！


从妓女与嫖客看时代经济走向


马未都老师曾经在一次会议的演讲中用妓女对嫖客的称呼来阐述文化与商业的关系，巧妙得很：改革开放初期，南方卖淫现象死灰复燃，当时社会没有规矩，就是个江湖，所以妓女把嫖客一律唤作“大哥”，一声声大哥听得嫖客骨酥腿软；没几年，经济有了起色，嫖客出手阔绰，妓女开始把嫖客改称为“老板”；当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官商开始勾结方能成事，官员决定商人的生死之时，妓女审时度势，把嫖客又唤作“领导”。


这些年，文化开始吃香，有文化没文化的都在各种场合相互肉麻地吹捧，于是乎妓女一阵跟风，把嫖客称为“老师”了。


妓女仍然是妓女，嫖客却换了马甲，供给没变，需求却产生了变化，这既是商业利益追逐中生动的管理案例，也是管窥一个时代经济特征的一面镜子。


每一次妓女对嫖客的称呼变化都伴随着资本钱权的更迭，细数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历了四波财富浪潮！


第一波是商业创富，从改革开放到上世纪90年代，一部分人从小作坊起家，成为那个商品短缺的年代中第一批“大老板”。


第二波是地产财富浪潮，从90年代末持续到现在，中国的城镇化和房地产市场化造就了一大批富豪，与此同时，房地产这个行业的特殊性决定其不可避免会导致权力寻租，官商勾结。


第三波财富是互联网财富浪潮，马云、马化腾、李彦宏等人，都顺着这个财富风口而成为了这个时代的佼佼者。第四波财富浪潮正在酝酿之中，是资本与新科技的创业与结合，从而带来大文化产业的繁荣，包括人工智能，虚拟现实的崛起，在可预见的未来，这将会再一次改写财富变迁的历史。


纵观中国数次财富浪潮下的造富运动，我越发觉得在时代的浪潮，历史的进程面前，个人的奋斗实在是显得微不足道。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对时代进程抱有一丝敬畏：永远不要和趋势为敌，要做风口的猪，而不是逆势而行的牛！


从妓女的流向看地区经济发展


自古以来，妓女都是卑贱的代名词，遭人鄙夷，但谁又真的愿意当妓女呢？老舍曾借“失足少女”月牙儿的口说：“洗、做、烹调、编织、我都会；要是这些本事能挣饭吃，我早就不干那个苦差事（卖淫）了”。每个一个妓女背后都是一段无可奈何的悲哀与悲剧。


悲哀的妓女从来都是市场经济的流浪儿，她们随钱而动，逐水草而迁徙，每一次看似随性的迁徙其实都是审时度势之后的经济抉择。


前十年左右，根据色情网站公布的小姐全国分布图以及一些老司机的见闻，大多数小姐来自湖南、四川、重庆等中西部省份。


究其原因，一是这些地方是传统的人口大省，尤其盛产美女，二是虽然长沙，成都以及重庆的主城区都称得上繁华，经济发达，但是其省内区县差距以及城乡差距过大，仍存在大量的贫困人口。四川有88个贫困县，其中国家级贫困县36个，重庆国家级贫困县有14个，而湖南有51个贫困县，脱贫之路，漫长而又艰巨！


但如今情况却出现了些许变化，上述地区由于近年来经济发展势头较好，以及大量劳动密集型企业迁入，来自该地区的妓女数量总体呈下降趋势。与此同时，伴随着东北经济环境的不断恶化，来自东北的妓女急剧上升。


如果说前几年东北小姐还只是活跃在北京天津等北方地区的话，现在大有扩散到全国各地的趋势，南方各地的洗浴中心，桑拿会所中也到处充斥着东北口音。据某个不专业的机构统计：如果从数量上看，东北姑娘约占全国小姐总数的四分之一，位居榜首。2016年初，网上有一篇热文叫《“从东北小姐多”看东北GDP增速垫底》，揭示了东北断崖式下跌的经济现状与大量东北小姐南下的内在联系。

网传北京人眼中的中国地图


2015年东三省经济增速几乎全国倒数，其中辽宁甚至出现经济负增长，就连东北第一城大连名义GDP增速也只有0.99%。与此同时，不断恶化的营商环境导致越来越多民营企业退出东北，残存大量笨重低效的国有僵尸企业。根据最近的人口普查数据，东三省累计人口流出超过400万，而且重要的是这400万都是最有活力的年轻人。作为共和国的长子，东北曾经辉煌过，也为全中国做出过突出贡献，如今遭遇了困境，我们应该以一种更加平和宽容的心态来看待东北的经济与社会现状，予以关注和支持。


再看妓女的去向，如果问，中国哪个城市妓女最多？每个老司机可能给出不同的答案，但是能肯定的是这些都是经济发达的大城市，比如北上广深。而曾经的性都东莞的崛起一方面靠的是打工妹不断加入，增加供给，另一方面也靠众多港商，台商提供支付能力。通常而言，一个城市的外地妓女越多这个城市经济越发达。


对于妓女而言，北上广深等大城市是真正无法逃离的存在，哪怕有雾霾，这雾霾也是有钱味的雾霾。因为市场，凯恩斯笔下这双无形的手会指引妓女去水草最丰沃的地方，那里有更高的嫖资支付能力，那里有更多的嫖客，那里既是天堂，那里也是地狱。

从高档会所的嫖客看当前中国经济生态


前段时间，北京抓嫖引爆互联网创投圈，众多互联网大佬躺着中箭，纷纷在微博、朋友圈报平安，沦为谈资。在网上看到过一个段子，“在高级会所抓嫖，要搁二十年前抓嫖对象，全是包工头和煤老板；搁十年前抓嫖，一半房地产的一半金融机构的，而这次抓嫖是创投圈和创业者；再过十年，没准儿是一水儿的自媒体人”。嬉笑之余，不禁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为什么这次中枪的偏偏是互联网人？


嫖娼有几大构成要素，资本，时间与动机。虽然在中国经济下行的新常态下，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但是相比其他行业，互联网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在那份所谓的嫖娼名单中，没有制造业企业主，没有银行券商等进入机构从业人员，最重要的是大家都愿意相信真的有这些互联网人参与嫖娼，细微之间，可窥见如今中国的经济生态。


首先是制造业的没落。从2014年开始中国制造业便开始不断下行，PPT大幅度下滑，工业企业的利润被进一步压榨，随着地价与人力成本的上升，中国制造业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前段时间，曹德旺谈中国成本危机成为了热门话题，他指出中国的税务比美国要高35%，事实也确实如此，现在中小企业的生存现状是：黑白两道共同压迫，销售冷到冰点，知识产权保护为零，合同难以履行，到处都是收费站，在这样惨淡的环境下，高档会所难觅制造业企业主的身影。


再看银行以及券商2016年的生存现状，同样是一片凄惨！


2016年，银行业的关键词：裁员。在上市银行半年报显示的员工总数和去年年报期末员工数量对比中，发现大型商业银行在大刀阔斧地裁员。工农共建四大行员工合计减少超过2万人，而招行为减员数量最多的银行，员工减少了7000多人。与此同时，银行高管也纷纷离职跳槽，16年3月工商银行电子银行部总经理侯本旗被曝离职，有消息称他去了筹建中的中关村银行;紧接着又有兴业银行原行长李仁杰跳槽至陆金所，将担任要职，据各银行公告，一年间已有60几位银行高层离职，传统银行高管纷纷跳槽到互联网金融企业的背后是整个银行业的势微。


人民日报前不久在首页刊文《如今的银行为啥留不住人？》揭露银行人离职之谜，一方面近年来银行净利润增长持续下滑，严重影响员工的薪资，特别是高管的薪酬，2015年中国工商银行行长薪资为54.68万，中国银行行长为61.33万，相比2014年，跌幅高达40%；另一方面繁重的考核指标让人心力憔悴，一年3000万的揽储指标对于大多数没有背景的大学生来说，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即使你完成了，明年任务会更重，怎一个“苦”字了得？


银行的日子不好过，券商也好不到哪里去。在2016年全球股市中，A股排名垫底，全球最惨，沪指全年累计下跌12.31%，深成指累计下跌19.64%，创业板下跌高达27.71%。在靠天吃饭的证券行业，熊市就意味着裁员与降薪。在2016年年中，传出方正证券宣布裁员20%的消息，打响“券商行业裁员控成本第一枪”。后招商证券，国泰君安等券商员工又在网上写打油诗讨薪；财通证券考核目标提升350%，也变相地裁员降薪……一片惨淡，谁去嫖娼？

和上述行业相比，互联网行业的虽然也遭遇了资本寒冬，但是境况还是好得多，最直观地感受来源是互联网行业从业人员的薪资水平。以应届生薪资水平为例，在BOSS直聘与看准网联合发布的《2016年应届生就业竞争力报告》中，IT/互联网超过金融成为我起薪最高的行业，达到5143元。


根据拉勾网发布的《2016年互联网职场白皮书》显示，互联网行业月平均薪资为13K，远远超过其他传统行业。一方面，互联网行业仍然备受资本青睐，报告指出，2016年上半年TMT行业实现1351起私募及创投投资，投资总额达到339.9亿美元，其中第二季度投资额200.5亿美元，大部分集中在互联网领域。其次，互联网边际成本趋于零，这是其他行业所不具备的优势。

因此，传出互联网人在高档会所嫖娼的消息，也就变得“合情合理”了。

色情行业与社会经济发展


在经济学中有一个概念叫“口红效应”，指在美国，每当在经济不景气时，口红的销量反而会直线上升的现象，后来这个概念延伸到文化娱乐产业，指一般在经济不景气的时候，往往是娱乐行业大发展的时候，比如影视剧、电影、唱片行业，再延伸到色情行业，这个现象就是：经济越低迷，色情行业越发达，特别是那些廉价低端色情业。


色情业本质上属于第三行业，经济低迷时，制造业放缓，大量企业向第三产业升级，社会大量资金流向第三产业，色情从业者便有了更大的积极性。一旦更多的姑娘去从事色情服务行业，也就增大了被服务者的选择空间，大量的供给会刺激需求，其次，随着越来越多年轻妹子的加入，竞争会导致市场价格降低，从而再次刺激需求。


除此之外，投资环境的萎靡导致很多人有钱而无用武之地，还不如及时行乐，或者说需要用这种方法麻痹自己。在经济下行时，色情服务业提供更多就业，在一定程度中消化社会矛盾，所以监管者也会放松监管！


在麻省理工学院经济学教授史蒂芬·列维特的《魔鬼经济学》一书中曾阐述过色情行业对经济的巨大影响。色情行业除了自身庞大的交易规模外，还刺激其他行业的发展，包括避孕套产业；宾馆、房屋租赁等土地经济；化妆品日用品经济；保健药品行业……据谷歌旗下广告服务商Doubleclick的数据显示，全球独立访问量前500名的网站中，有数十个都是成人网站！


色情网站的数据传送量预计占据了整个互联网的30%。除此外，色情行业还刺激了技术的进步，比如在线支付体系，流媒体播放技术，现在VR眼镜的推广普及同样有色情行业的功劳！


在中国，色情行业虽然一直被政府所禁止，但是地下色情产业却一直在壮大。大家所熟知的东莞，因色情服务而闻名，色情产业一度占到其GDP的14%，并带动当地的土地经济与旅游经济的发展，民生证券研究院副院长管清友曾经估计全国的色情经济规模应该在一万亿左右，一个足以让所有人掂量的数字。


市场经济中，处处是博弈，既有嫖客与妓女的博弈，也有嫖客与监管者的博弈，这总让我想起小时候经常看的一部动画片《猫和老鼠》，正如猫捉老鼠一样，这是一场没有永远终点的战争，既要看老鼠有多饿，更要看猫有多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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