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岁月：赵翼如《与林徽因同窗的阿婆》朗诵 郝娟

多彩美文  专业诵读

精良制作  精彩呈现

林徽因
) y6 _4 W3 Q" ~: }" d

﹣点击下方音频收听节目﹣

9 j: s( I. }+ Z8 v' |! G

! r, s! c8 y- Y, y

《与林徽因同窗的阿婆》

作者：赵翼如（江苏）

% b$ m8 o) v/ V0 E3 |

（美文节选）

春节期间，父亲从家里翻出一张老照片，是阿婆和林徽因的合影，她们曾是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同窗。

4 ]+ f- }& p% u

很多年我一直困惑：阿婆，一个气质优雅的留洋女子，何以隐身为留守主妇？

. ^- |, T4 A  x: Q3 _. _

她是昔日的上海名媛。无锡娘家，和显赫的荣家是亲家。30年代她就和杨廷宝等人一起游历欧洲。

$ b$ ]( \, }9 x9 ~7 h中年时的阿婆

那年我到上海出差，照例去武夷路上的一栋小洋楼看望阿婆。

晚饭后，她忽然把我带到二楼卧室，在暗影中低语：我剩下的日子不多了。有些事总要让你晓得，今天给你看几样东西……于是，我看见了她收藏了60年的建筑草图，连同她收藏的自己。

' d; D& y& K! m: T# r

她的事业刚开始，孩子相继出世。紧接着日本人来了。赵深决定去大后方，让她留守持家。

9 \! S5 X4 X- }: a% A+ R

她耐心等着。积数年甘苦，却等来了男人另有故事的传闻。

, ^/ @' @$ U0 q4 Z: a( P$ ]+ ?- k

隐痛，在得知实情那一刻，我明白是什么了。换一个旧式妇女，也许容易认命。男人嘛，一盘菜通常是吃不长的，总要换些小碟子小碗。

结局是阿婆的包容。也许这就是中国式女人，即便是头脑睿智的新派女性，处理家事也是老式做派。

阿婆的独特，在于她用一种智慧自救——任凭线条在纸上不规则地蔓延。直线弧线斜线，纵横有致的线条排列出各种建筑轮廓……隐隐有钟楼的尖塔，那细细的光束已把暗夜照亮。

8 ^! Y5 n- p$ c5 L# q5 U

7 ]3 _3 ^$ f  D

当她悄然打开草图时，黑夜就被关到门外去了。她在孤独的想象力中自我回旋。“把生活欠下的，交给美去完成吧。”
* \. q! F6 Q  K; J+ b3 j

草图，是她精神的泄密者，“在白天我什么都不是，在晚上我就是我。”

0 t+ V& C' ], j1 @1 J( f

莫泊桑小说里有个场景：一对被人遗忘的老年舞蹈家，在巴黎郊外的墓地，忘情跳起已成“绝响”的宫廷舞蹈，整片树林和满天星星是观众……

# m$ |( k$ l3 H0 K$ X- X* V; r

我看见了惊心动魄的沉默。沉默中，那些线条自由地穿行于生活与梦想之间，渐渐转化成阿婆的淡定眼神和从容姿态。活在她嘴边的，只有“宽容”，“与不幸和解。”

; n3 d* ~+ P3 L

夫君被打成“特务”坐牢时，阿婆却毅然“分享艰难”。乃至最后为赵深扶柩理丧的，也是阿婆……

那一夜，阿婆还给我看《中国大百科全书》中关于赵深的词条。一本厚厚的大书，就覆盖在她自己薄薄的草图上。

历史的真实，也许就隐藏在这样的细节里。细节多半是隐没的，就像无人知晓阿婆的名字。（我后来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毕业的中国近代建筑师”的名册里，看见了阿婆的名字）

. ]' W# I/ `  P, w" q. y9 |

我更喜欢慢慢变老的阿婆。那时我家收到最多的来信之一，是阿婆的：繁体、竖排、不时夹几个英文。那些字长得一脸老祖母的慈祥，透着干净、健朗。

那次临别，阿婆一直送我到大门口，站在那里反复地叮咛：把背挺直！

印象中她的腰板总是挺直的，70岁还登上黄山峰顶，开起口来仍呱啦松脆，似有一股子气从头撑到脚。我隐隐觉得，假如她眼神里多一些无助多一些软弱，是不是可以活得更舒展些呢？因为男人通常更容易向眼泪和弱小倾斜。

3 |7 p3 q& x3 i+ F' v

没过多久，她就把自己交还给天地，还把自己数万元存款捐给慈善机构。

8 O1 Y' I' `8 U( G, s

我的单位，一度在民国建筑集中的南京颐和路，父亲曾来带我走了一圈，指给我看长辈的设计留痕。父亲说，阿婆称得上是我国最早留洋的女建筑师之一。他亲眼看见过阿婆参与设计的图样，只是她自甘隐入背景。后来，赵深到南京，参与设计了民国政府、外交部等著名建筑……还获过中山陵设计方案一等荣誉奖。

6 v5 ?+ `' G3 j, i# \& ]

可不知为什么，我眼前只飘动着阿婆的草图，那里有一个生命的秘密信息，让我看见了一部厚重大书的背影。那些建筑，是男人站立起来的作品，很像猝然凝固的浪头。可浪头的依据是水，是水做的女人。建筑的整体，整块石头整块砖，全是叫这些草图这些水给砌牢的。

5 ~7 X0 ]. B6 U* ?8 T ◆ ◆ ◆

---

作  者

( M* a( Z$ f6 e赵 翼 如

赵翼如，曾为新华报业集团资深编辑、记者。后供职于江苏省作家协会，一级作家。客串过央视编导，主持过《现代快报》人文副刊《行者》。著有散文集《倾斜的风景》《有一种毒药叫“成功”》等，曾获冰心散文奖。

朗 诵 者

  X8 g, r2 D$ \; H' a1 F1 Y  z郝 娟

郝娟，天津广播电视台经济广播主任播音员，《天津早晨》新闻主播、《相约清晨》节目监制、主持。作品曾荣获“中国广播影视大奖”、“中国新闻奖”以及省级一等奖等荣誉。荣获“天津人民广播电台双十优主持人”称号、天津市新长征突击手称号、天津市河西区青联委员、被评为2015年天津市河西区最美志愿者。拜师于中国著名朗诵艺术家虹云，并多次参加全国大型演出。

---

! U. V( f$ k7 Q! `1 N

美文美声    声音盛宴

[ 微信号：meiwenmeisheng ]

8 p, D3 K3 D8 U6 k3 H, @* c

转载请保留当前帖子的链接：https://www.beimeilife.com/thread-35400-1-1.html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