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古风]《欢喜债》作者：笑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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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V' v8 y% w[文案]
: L% z/ S: P& n/ N1 F# T这辈子，
2 k8 k( H2 {- l3 ~8 N! U. e 唐欢大憾：采花本事炉火纯青，却栽在一个闷骚手里，“终身监禁”。
5 v7 g: U- Q  D4 _* X; Y 宋陌大幸：娇妻貌美乖巧温柔，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小鸟依人”。

至于小两口是如何认识的……
6 g5 N' t. L; K+ h2 h3 b* x唐欢暗爽，斜眼看闷骚。
9 y2 A# @' e- W9 U/ U1 i 宋陌冷笑，想死你就说。

0 J% G# c+ L! O2 v, J  D 其实那九场风花雪月，她和他，永远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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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文案]
! x' i6 I$ H& C+ I! X" C     唐欢想吃肉，脖子被抹将死未死，
    宋陌被下药，昏迷不醒一柱擎天。
    是两尸两命……
    还是同床共寝，齐赴九场春梦？

6 D& p  G1 i" {# L# O' f: _阅读提示：
1：SC，1V1。
1 K: |9 Q2 `" _, L& e) q% x2：女主无节操，文风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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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5 C; I/ @$ C8 m! |/ |# O那一夜

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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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弥漫，客栈里一片沉寂，走廊两侧客房中，飘出来的男人鼾声，轻重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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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欢悄无声息往前走，如夜行的猫，最后停在走廊尽头那间客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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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W& H# f/ e. c( ]    黄昏在大堂里见到的那个男人，就住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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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有一双清冷的眼，进店后直奔柜台，问房付钱，而后朝楼梯走去，并未看周围一眼。他穿着浅灰色的长衫，脚步不轻不重，每次落在黄木梯板上，皆发出相同的声音。两侧衫摆随着他的动作错开，露出里面修长双腿，交替抬起。白色中裤套进黑靴，简单干练，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他上了楼，她目光不由往上移，却只瞧见他侧脸，尚未细品，他一个眼神扫过来，冷寂如冰。

! d0 g; K& ?: L2 Y3 F    唐欢心动了，她想要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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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8 V/ e% S, m) n! x; \    师父说，女人初夜多少都有点意义，还是找个看上眼的人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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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 w; x3 l/ I    唐欢舔了舔嘴唇，没想到一下山就遇到个绝品。

5 d4 x7 D) e* v( Y    食指指腹从舌尖扫过，轻轻贴在窗纸上，等那处湿了，细细竹管插-进去，没有半点声响。

    太冷的男人都不好对付，还是用点手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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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3 Q0 M4 j' m* I' ~6 |    半刻钟后，唐欢拨开门，悄悄闪了进去，直奔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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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N7 c3 W2 g1 \$ G0 p    窗子开着，皎洁的月光斜洒进来，因男人没有放下床帏，他平躺的身影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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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欢歪坐在一旁，满意地打量这个男人，看着看着，她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白皙清俊的脸。连睡觉的样子都是冷的，身上会不会热一些？

    可就在她指尖距离男人俊脸不过几寸距离时，男人眉心微动，唐欢暗道不妙，正要闪身退开，眼前寒冽清光闪过，脖下一凉，待她反应过来，便是一道无法言喻的剧痛。

) q  a! x* ]4 J& r    她捂住脖子。温热的血如杯中满溢的茶水，从她指缝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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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欢想骂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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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过是想采个男人，至于就玩没命了吗？

    视线已经模糊，她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只看出他似乎坐了起来，面朝她，擦剑。

1 g5 l( T7 i+ }, i* y2 W    她不甘心，她连男人的滋味都没有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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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 B- h4 ?3 Z    身体不受控制朝后倒去，唐欢按动手上玉镯。

    他杀了她，她也要他死，还要让他欲求不满而死。镯子里有师父死前留给她的一味儿淫毒“九欢”，男人闻了它，会当场昏迷一柱擎天，然后在九场春梦里精尽人亡。

2 C) Q* H% V, n3 L' \% K    后脑触地，她已感觉不到疼，只死死盯着他。

    宋陌若有所感，朝地上瞥了一眼。

    女人瞪眼看着他，死不瞑目。

    他不为所动。不管她有什么目的，半夜潜入他房中，她都该死。

    将软剑收回腰上，宋陌起身，准备离开。

) [2 [2 v  ]4 V. M0 Z    然下一刻，体力骤失，他忽的跌回床上。

& D: x. x8 l% t8 D    有热浪从四肢骨骸升腾而起。

. Z2 W  j  v& r; q0 ^/ K3 ?5 W    宋陌皱眉，知道自己中了招。他不敢耽误时间，就那样躺着，凝神运功，试图逼出体内淫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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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死魂散，唐欢看见自己轻飘飘地，逸出了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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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7 h: D5 B4 o    哪怕没有眼泪，她还是想哭。

    师父去了，终于没人管她了，可为什么才下山就要死啊！她还没有活够，她不想去阴...曹...地...府见师父！

    白影一闪，对面突然多了一个绝美的女人：“好你个臭丫头，为师算到你有危险，连主动送上门的极品男人都不要了，火急火燎来救你，你竟然一点都不想念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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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  }9 p, m1 Z7 Q; }8 q    唐欢傻了，脑子有点发懵：“师父，你不是……师父你救救我吧，我还没有吃到男人，我不想死！”从小跟师父一起长大，她已经习惯遇到困难就向师父求助了，如今她都成鬼了，见到同为鬼魂的师父，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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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9 G6 @% E* o6 w3 Y    师父恨铁不成钢地点了她一下：“谁让你不听话？我让你把功夫练好再下山，你偏不听，以为轻功好就没事了啊？其实下山也行，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去采那些公子少爷王孙贵族也没事，可你看看，这人武功比我都高，你来采他，不是送上脖子找死吗？”

, O* i, w! M: x9 q7 W& D    “我又不知道他武功高……”唐欢委屈地耷拉下脑袋。

; O  ~$ c1 |0 E; d1 r9 b5 X    师父哼了声，懒得与徒弟争辩：“算了，这次算是给你个教训，以后动手之前，先确定自己有命吃。”说完，粗鲁地按住徒弟肩膀，将唐欢的魂魄压回了她肉身。

    唐欢魂魄归位，刚刚还死气沉沉的眸子顿时亮了起来。好像有点不太适应分别片刻的身体，她继续在原地趴了一会儿，才起身惊赞道：“师父你成神仙了啊？都能起死回生了！”

    师父睨了她一眼，摸摸她已经愈合的伤口，叹气道：“神仙？想的美啊！我只是个小鬼，因为采了阎罗王，他宠我，才给了我一点小法术。阿欢啊，我现在没有大本事，不能帮你脱险，而一命抵一命，宋陌若是因你而死，你也活不成。只有你亲自解了他的毒，保住他性命，你才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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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H" Q. k1 F- J, P; v$ v5 q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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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3 A' _2 l* T1 ^+ {( ^0 J" E9 Y" m    唐欢震惊地瞪大眼睛，顾不得问师父怎么知道男人名字，苦脸道：“可九欢没有解药啊！”当年师父亲口告诉她，说九欢是她们采花门最毒的淫药。

    师父点点头：“我当然知道它没解药，但我现在有点小手段，能帮你入他的九场春梦。只要每次你都能让他心甘情愿跟你欢好，待第九场梦境结束，你们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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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 U4 x% A4 s+ W! f7 U! B# V. K    唐欢眨眨眼，脑子飞快动了起来，“他既然做春梦，我去采他，他自然乐意跟我好。只是，师父啊，他武功那么高，等我们醒了，他想起梦里情景，还不当场再杀我一回啊？”

    师父媚眼含笑地看着她：“傻丫头，我都替你安排好了。你放心，九场梦里，只有你记得所有事情，对宋陌而言，每次都是从头来过。梦境结束，他中淫毒释放九次，必定会昏睡一天，醒后不论是你来采他这件事，还是那些绮梦，他都不记得。那时你便可趁机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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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岂不是连后顾之忧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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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U0 a7 Q' v8 P8 Y: U' {7 m    唐欢笑眼弯弯，仿佛已经得胜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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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最瞧不过她这副傻样，狠狠戳一下她额头：“打住，你先别笑，我警告你，宋陌此人心性坚定，哪怕中了毒，他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动心。你若是不努力，没能让他主动与你欢好，届时哪怕你已经闯过了八场梦，失败一次，依然会死。还有，在你与他欢好之前，你不能失...身给别人，也不能让他被旁人抢先占了，否则梦境会立即结束，你们就一起下去见我吧！哦，对了，梦里也是有痛感的，如果你们二人有人丧命，下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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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Y  H* G, w6 p. F    唐欢要哭了，听起来好难啊……

2 R# z( K0 y* o  _% p    到底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师父摸摸她脑袋，放柔了声音：“阿欢啊，你也别太担心，每场梦里你都有一个月的时间俘获他呢，成功欢好了就会自动进入下一场梦境。而且梦里你们都是普通人，都没有武功，只要你好好琢磨以前师父教给你的那些本事，收服宋陌并没有多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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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G2 n/ O% I/ }" s    她一下子说了这么多，有难处也有可利用之处，唐欢脑子有些不够用了，埋头慢慢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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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却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她，她抬手一挥，将唐欢送到床上，又把一颗樱桃大小的玉珠塞入她手中，郑重叮嘱道：“一会儿师父会为你们布下结界，既能保证不受外面打扰，其中灵气又能滋养你的魂魄。你成功度过九场梦，便能魂稳魄安，彻底恢复。失败了，结界消失，你顷刻就会殒命。拿着，这颗珠子是梦引丹，你吞下后，立即与他四唇相贴，很快便能入其梦。好了，师父得走了，阿欢，你要牢记师父的话，一定要成功，否则死后别跟那些死鬼说你是我的徒弟！我嫌丢人！”

! D2 ?0 l2 ~0 Y1 u" q    说完，师父布下一层泛着淡淡莹光的结界，最后看她一眼，消失了。

    唐欢怔怔地坐了一会儿，她还挺舍不得师父的。

' S0 S0 ^; q' x  U    不过，想到师父活着时在男人里面游刃有余，现在死了当鬼了，依然混得不错，连阎罗王都成了她的裙下之臣，唐欢心底就涌上满满的不甘和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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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师父唯一的徒弟，她不能给师父丢脸！

5 v8 `7 p! b9 q8 |, ]    不就是九场梦吗，她要把这个男人吃得干干净净！吃死他！醒后逃走？她才不，等她醒过来，就趁他还昏迷着，用他的剑杀了他，让他也尝尝被抹脖子的滋味！

    唐欢摸摸脖子，那致命的疼还印在心上，这辈子都忘不掉了。她越发气愤，翻身跪坐在男人腿上，伸手去抽他腰间软剑。师父骂她笨，这能怪她吗？他的兵器这么不起眼，人长得也跟个冷书生似的，谁能想到他竟然杀人不眨眼！

  h! k$ k% u. k/ b7 U( b1 s' n: D    唐欢泄恨般，用软剑挑烂了宋陌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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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挑到他腰部以下时，她目光一凝，落在他高高支起来的帐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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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 b7 L) H0 b) N- N; }& t    唐欢没出息地咽咽口水。小时候，师父出门采花会带着她，所以她不但见过男人的东西，更见过师父被男人骑着压着或她骑着男人攀在男人身上的各种火热情景。师父叫地那样大声扭地那样孟浪，被男人入进去的滋味，一定很舒服吧？

) U- s3 h4 y" p3 N! W    唐欢身上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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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3 C# h$ {& j    她飞快扒掉自己的衣裳。既然梦里要采他，不如醒着时先采他一遍。那么即便最后没成功，她也算是尝过男人滋味了，没有白死！想想也是，作为一个采花贼，若死时还是女儿身，师父不嫌丢人，她自己都没脸见……鬼！

    一不做二不休，她扶着宋陌的那物，对准自己，又得意又凶狠地坐了下去，宛如要吃掉仇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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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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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疼啊……疼得唐欢魂魄都要飞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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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糕，师父不可能再救她第二次。唐欢不敢再耽搁时间，就那样以身体相连的姿势趴在男人胸口，趁魂魄飞出去之前一口吞下梦引丹，低头覆上男人紧抿的唇。

6 ^2 o& M# a1 v! X- S' M6 g    与他清冷的气场不同，他的唇温温的，软软的，感觉不错……

    唐欢忍不住舔了舔男人，正想撬开他牙关，忽有股莫名力量牵引着她，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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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f1 s# B4 t. u* B3 w+ z) e    屋中再也没有半点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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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S$ f/ p1 R7 S    床上的一对儿男女，终于都不再动了。

    他们以最亲密最热血沸腾的姿势交叠在一起，却好像沉睡了一般，神态安详。

    结界不停地流转着，莹润的光分出一道，如桥梁般与女人脑袋连在一起，滋润着她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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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9 ~# a: z  |; F# N7 T    阴...曹...地...府，骑在阎罗王身上的师父忽然皱眉。

# @. m$ X, Q) {0 c0 F    阎罗王不由心疼，停下攻势：“是不是太深，弄疼你了？”

    师父摇摇头：“没有，只是我那徒弟……啊，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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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3 Q+ s) M" B4 L9 H: X    阎罗王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脸色难看至极：“本王伺候得你不舒服吗？竟敢分心！”说着，急急动作。

5 F5 K, ~) I, e0 t    师父登时被他顶得无心多想。

    风雨过后，她媚眼如丝地看着替她沐浴的冷傲男人，心想，傻徒弟冒然骑在宋陌身上，虽说解了宋陌部分淫毒，导致他梦境结束后大概会忆起梦中事，可是，如果徒弟真能成功俘获宋陌九次，宋陌醒后，多少都会因那逼真的梦境心动，从而不舍得杀徒弟吧？

8 F5 e0 c" [4 w1 T    就像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再冷，还不是被她驯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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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徒弟，为师等着你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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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小尼姑•守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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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美

    时近黄昏，西边红日已经被远山吞了半个，只余半轮染红一片晚霞。

    玉泉山笼罩在夕阳里，半明半晦。

  h* Q+ W% l: A& N; f9 e! S$ B    山下炊烟四起，村民们都开始准备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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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上古木森森，除了鸟叫虫鸣，就只剩风吹树叶声，流水淙淙音。

    唐欢蹲在溪畔，怔怔地看着水中的倒影，良久都没有回神。

    师父说她能入宋陌的梦，她不是很相信的，特别是脑海里闪过一道白光后，她突然就置身于这样真实的一处环境里。她也做过梦，梦里除了那些让人害怕或高兴的事，其他背景都是模糊的，醒后只知道梦到了什么地方，见到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但绝对不会有如此真实的感受。

    风是清凉的，空气是清新的，耳朵脖子那里……凉嗖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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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6 b; @% U* q( i; B/ n' f    身边还有个聒噪的小尼姑跟她抱怨，说今日没有化到师父规定的钱数，又这么晚才回来，肯定要挨罚了。

    唐欢看看两人身上一模一样的青灰色缁衣，再看看对方头顶的尼姑帽，拔腿就朝溪边跑去。

    她寻了一处水坑，那里汪的水是静的，如一面镜子，清晰地照出了她面容。

    熟悉的眉眼，还好，是她自己的样子。

    可头顶为什么有同样的一顶尼姑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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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欢极其缓慢地抬起胳膊，慢慢把帽子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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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见到那光秃秃的脑门，唐欢信了，她的确是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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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h6 ^- Z: T    她的头发……

    师父啊师父，你就不能给我安排个好点的身份吗？光着头去采花，稍微正常点的男人都不会上道吧？

* U1 m  N% m8 T; w# ~: i. D" h    对了，宋陌在哪儿？

6 Q" j8 K' [1 Y* N7 r    这个念头一起，唐欢突然有些头晕，还没反应过来呢，人已经倒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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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Y3 T* ]3 ?    “明...慧，明...慧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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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 k  T+ |/ S8 H: S2 c/ ]    她听到有人在耳边喊，声音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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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欢悠悠睁开眼睛，再看面前的小尼姑，她莫名其妙就记起来了。小尼姑叫明心，小时候跟她一起进的尼姑庵，拜在一个师父名下，算是师姐妹了。今日两人下山化缘，银子铜钱没化到，只有晌午有人施舍了两个馒头，然后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吃过任何饱腹的东西。

/ o1 W5 x, }. w% K    “我没事，就是饿晕了。”她本能地扯了个谎，起身，背对明心好掩饰眼中的慌乱。那些多出来的记忆里并没有宋陌的存在，她现在该怎么办？一点线索都没有，她该去哪里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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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饿晕是常事，明心没有多想，扯扯她的袖子道：“你再忍忍，咱们这就回庵里去，师父见咱们晚了，兴许会嘱咐人给咱们留点稀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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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_% J0 b( K4 N" O) K    唐欢没有反对，主动朝山上走。她的确是饿了，肚子咕咕直叫。眼下她没有功夫没有钱势，还是一个惹眼的尼姑，想逃走私自行动都是难事，暂且待在尼姑庵里看看情况吧。师父肯定不会害她，既然帮她入了宋陌的梦，绝不会一点线索都不给的。

    此处距离尼姑庵还有小半个时辰的路程，两人饿着肚子，都垂头丧气的，谁也没有心思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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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越来越暗，天边最后一抹红霞都开始转青了。

    或许是自小习武的本能，进了梦，虽没有功夫在身，唐欢还是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

& Z( |& n& A$ p0 D1 F    她猛地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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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上两个男人的身影。

    大概是没有料到她会有此举，两人反应慢了一步，愣了会儿才急急往旁边树丛里躲去。紧接着，不等唐欢深想，那两人又大摇大摆地晃了出来，其中高壮的那个粗衣男人直接看向她，眼中有淫...秽笑意：“本想待会儿再出手的，没想到明...慧小师父倒是机灵，既如此，咱们就在这里把事办了吧！”说完，他朝同伴使了个眼色，那瘦小男子立即跑到唐欢她们前头，口中嘿嘿直笑。

) n8 t% x( t. \" b    唐欢皱眉，她记忆里竟然有这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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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r& _6 O8 I. @# U; G. X/ L: O    高个的叫乔六，家中无父无母，从小偷鸡摸狗无恶不作，偏偏生的人高马大一身蛮力，村人拿他无可奈何，只盼着他早死早超生。矮个的绰号叫瘦猴，跟在乔六身边为虎作伥，惯会出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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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3 m0 [    如今乔六都直呼她名字了，想来早就盯上了她？

& A* e. R! q( |6 |) k( z    若是有功夫，唐欢敢一脚踹飞乔六，但是现在，她只能开溜！记忆里，这个身子拎两桶水走一里路胳膊都能酸上半天，真动起手来，恐怕连瘦猴都打不过！

- E, c+ n& @' j6 r' L+ h! ]    “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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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o& S2 |8 i7 X! \    唐欢推了躲在她身后直打哆嗦的明心一把，示意她往东边跑，她自己则往西边的林子里逃去。南北被堵，两人逃向一处绝对没有机会，分作两路，哪怕是一人对付一个呢，好歹还有一线生机。她不能死，也不能失...身，若不是记忆里的明心实在太纯善，她连推她都不会推的，她巴不得有人能拖住他们！

0 h* a" Z* Y' N6 ]3 ~; }9 \, W    发了回善心，唐欢就什么都顾不得了，不去看明心到底跑了没有，只拼命往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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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听见乔六指派瘦猴去追明心，他则朝自己追来。

    唐欢总算明白红颜祸水的意思了，如果她长得没有明心好看，现在追她的肯定就是瘦猴了，怎么看，瘦猴都比乔六好对付啊！

$ O* Q# i1 f  B: J    脚下杂草丛生，耳旁风声呼呼，身后粗重的脚步越来越近。

    唐欢又想骂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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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 j6 i  z  W6 I* w4 D' @    她本就饿着肚子，又在山下奔波了一日，哪里跑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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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跑不行啊！

    她喜欢采花，不喜欢被采！乔六那样的货色，给她提鞋都不配！再说，要是不涉及生死，她跑不过，让他要一回也没啥关系，看他那副身材，本事应该还不错的，大不了办事的时候她闭着眼睛，全当被猪啃了，偏偏她现在得为宋陌为自己守身如玉啊！

    想不到她也有守身的一天！

) `% J2 k9 A8 J- ~    正想着，脚下突然一绊，整个人直接朝前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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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轻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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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欢在心里哀嚎，好在她知道轻重缓急，倒地后马上就要跳起来继续跑。

, o7 [: v8 `: {% ~! K8 \    谁料她才抬起身子，后面的人便饿虎扑羊似的压了下来，就跟天上掉下来一块儿大石头般，砸得她立即趴回地上，几欲吐血！

7 ~) [  k8 C9 a, H' e5 m0 V2 T    “跑啊，你还跑啊，我看你还怎么跑！”乔六大手按住身下女人纤细的腰肢，重重按了一下算作惩罚，顺势半坐起来，然后握住女人肩膀，轻而易举就把人翻了过来。他狞笑，翻身坐在小尼姑腿上，见小尼姑脸色苍白，好像还没回过神来呢，便得意地拍拍她脸蛋：“傻了？怎么不说话了？”说着，攥住她衣领，用力一扯，便把外面的粗布缁衣褪掉半截，露出里面的中衣。

    白色中衣被高高撑起，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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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六顿时体热：“没想到明...慧小师父看着瘦，这里还挺有肉。”毫不客气地在唐欢胸口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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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粗暴的对待，总算是把唐欢被压飞的魂叫回来了。

- ^) I& I/ Q+ b  Y    身上如压着巨石一般，根本挣脱不开，唐欢咬牙瞪着乔六，忽的一抬手，一捧泥土混合着灰尘便朝乔六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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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六猝不及防，虽然及时扭头，眼里还是进了沙子。

" b' n2 v, ?2 y+ E* {: f7 F    唐欢就趁他扭头的刹那功夫狠狠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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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挣动……

: E* ]+ I6 P  N. q) g% f$ G    唐欢终于体会到了男女力量的悬殊。乔六只需要压在她身上，哪怕分了心，她也动惮不得。

    眼看乔六抬手揉眼睛，唇角却抿的紧紧，唐欢又急又慌。完了，打不过，反而彻底惹怒了对方，她能怎么办？

    她还没想到办法，乔六晃了晃脑袋，再转过来看她，左边的眼睛竟然微微泛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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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攥住她不老实的两只小手按在头顶，低头冷冷看她：“明...慧，这是你先惹我的，我本来见你年幼，还想着好好疼你，可你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开始褪她的衣裳。他的确看这个小尼姑入眼，所以他没有乱扯，而是替她褪掉，这样事毕后她还能衣冠齐整地回去。出了这档子事，她肯定会隐瞒下来，她安然无恙，他日后便可以继续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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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3 _' i  y! E; a    一日欢好算什么？难得遇到个无依无靠的美貌小尼姑，他要一直占着她，直到腻烦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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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欢从他的眼神和动作中明白了点什么。

9 o. n$ v, Z, f4 n3 Q    师父教过她，对付男人，不能一味儿用强。

    趁他低头看她，唐欢使劲儿咬了嘴唇里面一下，疼得掉眼泪了，便可怜兮兮地道：“乔，乔六哥，你喜欢我是不是？”

7 s) }4 r0 K6 ]2 l    她的嗓音甜甜脆脆，不会太腻人，却又十分勾人。

% z2 N/ O+ T6 s7 A    乔六愣了一下，压住心头火热，盯着她含泪的眼睛道：“是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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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D4 S1 f: W4 s1 B# w# O# h. o    唐欢心思飞快转动，怕被他瞧出来，她闭着眼睛抽搭道：“乔六哥，其实，其实我也不愿意当尼姑，只是我自小就被爹娘卖到庵里，一直混混沌沌的，除了尼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今日知道乔六哥喜欢我，我心里很高兴，突然就多了点盼头。我爹娘签的是死契，我这辈子都离不开这座尼姑庵了，但，若是，若是能跟六哥做对儿假夫妻，常常出来与你相会，那，那我也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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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B; b4 F5 j: v( v1 E, S    乔六虽然不傻，但头回听个娇滴滴的美人说愿意跟着自己，他还是莫名地心动了，“这么说，你愿意跟我在一起？那，那你刚刚为什么跑？”

    唐欢心中窃喜，表面却无奈又羞涩地道：“你那样吓我，一看就不是好人，我肯定怕的要跑啊。现在被你抓住了，就算今日逃掉，以后只要你有心堵我，我照样逃不了，那，那还不如从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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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9 Q$ l9 F9 `7 u! b    盯着她绯红的小脸，乔六再也忍耐不住，飞快褪了自己的裤子，趴在唐欢脖子处乱亲乱啃：“好明...慧，既然你这么想，那六哥一定好好待你，你别怕，你是第一次，疼一下就行，以后会越来越快活的！”

% O- \' `1 g( @4 v) g2 ^' |    他口中的气味儿绝对说不上好闻，唐欢强忍着呕意，小声哀求道：“六哥，我，你，咱们明天再弄成吗？我今天回来已经晚了，要是再耽搁下去，回头师父就要罚我跪整晚了。为了不让她怀疑，为了咱们将来容易见面，今日，今日你先忍忍吧？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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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六动作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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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欢赶紧又加了把火：“六哥……”声音甜的她自己都想抖。

! ]0 y1 k; B) m, k' L# |& f2 F    “行，那我今日就忍一回。”乔六沉声回道。

4 S8 c' l" P5 O' r: C' b/ j    唐欢大喜。

* e# C% A8 @" u5 I/ N- X    可乔六紧接着就扒了她的裤子，扶着自己往她身下顶：“不过我可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说好听的骗我呢！这样吧，你时间急，我先要了你，就进去一下，改天再让你尝尝六哥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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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1 b5 U3 b: `4 M( [* ?8 N: X    说着，就猛地往前顶。

# S. Z: L) s' R2 C8 X* W* b    唐欢又疼又怒，敢情流氓都这么聪明？

    真被他进来了，她之前的讨好哀求不都白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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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l" y, m/ q- R; ?    “乔六，你要是敢进来，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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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m! N( p! H& d8 g, m: s) B    她瞪着眼睛大吼，可“老娘”二字还没出口呢，忽有长长的影子跃过乔六脑袋，投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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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唐欢心有灵犀般，将骂人的话改成了哭饶，“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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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看见那张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冷峻脸庞，唐欢强忍着笑意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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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 `- s3 Y1 P5 i    她似乎猜到这场春梦是这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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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k9 i- {, k2 H* J    流氓要强尼姑，宋陌救了尼姑，然后他禁不住尼姑美貌的诱惑，自己扑了上去？

    那她把衣服脱得干净一点，会不会更容易诱他上钩？见宋陌正按着弄六打，唐欢悄悄把弄六还没来得及扯下的肚兜掀开半边，露出一片酥胸。

穿衣

    跟人单打独斗，乔六还从来没有在谁手上吃过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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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今日正在兴头上呢，竟被人从后拽住脖领拎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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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 }' i8 `+ ?; A9 ?4 S8 M7 h1 c  `    他也不看来人是谁，挥拳就朝身后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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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8 ~4 }/ z0 p2 m4 ?: L    宋陌微微侧身避开他拳头，一把握住他手臂，一抻一拧，便将乔六按趴在地上，抬脚踩住他腰背处，狠狠一碾，直碾得乔六仿佛五脏错位，口中嗷嗷惨呼直叫，一边使劲儿回头想看清对方，一边连连哀求：“兄弟兄弟，你，我没惹过你啊！咱们无冤无仇的，你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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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1 j1 a  _7 a8 r7 W    “咔啪！”

    只听一声脆响，右臂被卸，顿时疼得乔六脸上冷汗直冒，却是再也说不出话了，倒在地上捂着胳膊无声惨叫。

    宋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作恶，我就彻底废了你两条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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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1 n! U) L) |! |/ ]    乔六痛苦地睁开眼睛，借着脸上纠结神色深深看他几眼，将此人容貌记清，便压下心中仇怨道：“多谢兄弟手下留情，不敢了不敢了，再也没有下次了！”

" q& a: q/ g: [" i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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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技不如人，乔六连那边的小尼姑都没敢多看一眼，狼狈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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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小人身影消失在暮色里，宋陌心中怒气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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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j$ u8 d& c3 b    他转身回头，看向那个小尼姑。本以为她已经穿好了衣裳，却没想到她依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宋陌心中一跳，迅速转向另一侧。

2 a& E9 j; p' v5 t    可不该看到的还是看到了，哪怕他闭上眼睛，刚刚所见还是浮现在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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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f5 r" V, J7 |* a    她的裤子被褪到了脚踝处，露出两条白嫩嫩的长腿，因为她面对着他，两腿又微微分开着，除了那抹稀疏的黑，他甚至瞥见了她腿间的粉嫩。她上面的缁衣也被甩了出去，身上只剩一条素色肚兜歪歪垮垮，半边撩起，平坦小腹和一侧浑圆一览无余。

, @& _5 a+ _9 E+ Z+ N6 a+ G    这春-色出现地太过突然，让从未见过女人身体的男人身体微微发热。

8 f2 Q  B4 v! X1 j, z+ v& W% a    好在，他不是那些好色之徒，几个呼吸就冷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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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3 b4 H8 I* S1 T! k2 u5 k    “小师父，那人已经被我赶走了，你不用怕，赶快起来收拾一下吧。你的同伴在对面的林子里，我不好碰她，还得你去看看。你放心，她只是额头被混账砸中，晕了过去，其他一切安好。”

* t( y1 r# n$ B+ p' m9 C/ |    说完，他默默地等待她起身。

    唐欢傻了才会回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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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t9 u6 Q: |5 z5 U, G    刚刚她一直闭着眼睛装昏迷，但她都听见了，宋陌三两下就将乔六打服了，足见他虽然没有功夫在身，手上也有两下子。这样厉害的人物，她根本就不用指望先绑住他勾搭再诱惑他心甘情愿要她，体力悬殊，她只能通过示弱来引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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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H3 ?. C3 h! l; F    既然他那么好心救人，她就不信他会放任一个小尼姑衣衫不整地躺在荒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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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欢在心中冷笑，默默数数，等待男人过来替她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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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陌的确不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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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D& v* F: l    那边的小尼姑昏迷不醒，如何叫都不管用。这边的或许只是惊吓过度昏过去了？毕竟刚刚赶过来的时候，还听她在喊人。

    他不喜麻烦，但事已至此，如果他现在离开，两人在荒山上不定遇到什么危险。他去庵里喊尼姑帮忙？那边的小尼姑可以推说走路不稳撞到了，这边的这个，虽然清白还在，这副样子，回去后肯定会惹人非议，生不如死。

    看着还都是十四五岁的小孩子，算了，还是帮她们瞒下此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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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N" D0 J9 Y. c/ [5 N. M$ m    他脱下外衫，倒退着往那边走，待看见她穿着灰布鞋的脚，伸手将衫子遮在她身上，然后才转身蹲下，试探着唤她：“小师父，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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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欢忍着身下硌人的碎石，就是不醒。不过夜风微凉，忽然碰到他带着余温的衫子，还是挺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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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X# F3 m$ s2 U! s; u9 e4 W    叫不醒，宋陌没有办法，只得去掐她人中。

9 B! x6 A" e% K: X% b    这回唐欢不得不醒了。

    被害的小尼姑醒来突然看见一个男人，该是什么反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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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幽幽睁开眼睛，恍惚似的看看四周，然后才慢慢转向身旁的男人，顿时吓得直打哆嗦：“走开！别碰我！”身体却是一动不动。

    醒了就好。

5 e7 E- l* m5 y  R$ X    宋陌连忙转身离开，走出十来步后才安抚道：“小师父不要误会，我是桃林的守林人，刚刚路过此地见恶人行凶，便出手救了小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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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胡说！守林人是张老头，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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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R- W3 e1 z8 N! a0 ]    唐欢知道那边桃林，也知道张老头，她现在得知道宋陌的身份，哪能容他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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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陌声音平静淡定：“张老头有事回家了，我是接替他的。小师父，天色已晚，你先穿好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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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s: F' M) K1 }( n* w    “我，我也想穿啊，可我动不了了……”

+ V& h7 d, j! N5 J9 j    唐欢哭着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勾引宋陌，若是一次就成功，她也不用在乎他说的是不是真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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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J1 |/ \% O5 L% d    怎么会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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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陌皱眉：“你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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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4 S$ g, B. C: a4 t3 {    唐欢狠狠掐了大腿一下，顿时泪流满脸：“我，我不知道，我想起来，可胳膊都抬不动了，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呜呜，这位施主，你别管我了，快去救救我师妹吧，她往东边跑了，你快去救救她吧！”

* A. X! J+ E7 K0 u    “你放心，她已经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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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陌回头，面露困惑：“你真的动不了了？”难道被人下了药？

6 w7 Y4 G' S1 t! N# E    唐欢哭着看他，泪眼汪汪。

    宋陌抬脚就要走。

$ k2 c0 z4 ~% x0 i9 R    “你去哪儿？”唐欢大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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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看看你师妹醒了没，让她来帮你。”宋陌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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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欢暗暗责怪师父为何要弄个师妹出来，口上却急着求道：“你，你别走，我，我怕有人突然走过来，你能不能先帮我穿上衣服，然后再去找我师妹？这位施主，我真的害怕，你就先帮帮我吧！若是被人撞见我这副样子，我就再也没法见人了！”她可以叫他施主，但让她自称贫尼，唐欢实在叫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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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陌脚步一顿，的确，她衣不蔽体，上面还披着他的衫子，旁人见了，肯定会多想。

    但让他给她穿衣裳……

    “施主，求求你了……”唐欢继续使劲儿，声音娇娇弱弱的。

0 m) J) J; T- m  g% M    她的声音本就甜美，若是乔六听了她这句，只会听出其中的娇媚惑人，换成宋陌，他就只听出了一个小尼姑的可怜哀求，听出了她的担心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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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 x, n( @4 O; j# N5 I    宋陌只好硬着头皮走回去，他不敢看她，隔着衣衫捏她胳膊：“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 |& T6 u1 R, r9 @( p    “嗯。”唐欢泪眼汪汪地瞧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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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W, E, A2 o& Q, }: `' s    大概是身份不同的关系，这个梦里的宋陌有些黑，但容貌俊美丝毫不减，反而是身上的冷冽气息换成了沉稳冷静，看起来依然难以接近，却不似先前那般遥不可及高不可攀。想想也是，一个守林人，怎么会有江湖高手的气度？

    不过若是没有师父提醒，她也没察觉他有什么高手气质，就觉得他很冷，很俊。

    唐欢不由地看痴了。

    万幸宋陌正凝眉发愁如何为她穿衣，没有注意到她痴迷的眼神。

    “那，小师父莫怪我唐突。”他闭上眼睛，平静地道。
, m9 c! C$ u' P( R! ]$ {7 Q
) R) m/ h: S$ Z; m    唐欢回神，轻声道：“施主救了我一命，现在还要劳烦施主帮我，我心中只感激施主。”

6 z6 G/ @* D+ x& C    宋陌不再说话了。

    他拿过自己的衫子，按照脑海记忆摸向唐欢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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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值盛夏，她下面只有一条亵裤和外裤。

& t9 F! L: V: K4 X    亵裤穿好，外裤就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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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摸索着分出她亵裤腰处，慢慢往上拽，努力不碰她的腿。

    可惜，大腿以下好说，到了上面，想要穿上裤子，就必须抬起她腰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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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欢幸灾乐祸地看着跪在她身侧的男人，看他脸上渐渐冒汗，既为他不上钩微微懊恼，又觉得男人这副样子实在有趣。师父去采花，采的都是没有家室的男人，很多看似冷漠的人一开始都不从，被师父撩拨几下后就受不住了，虽然脸色跟死了爹般难看，下面撞击地可是一下比一下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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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k" I5 v& t7 l  r    不知道这个宋陌，跟他们一样不一样呢？

; C; `4 B( d  v+ r" F    “你，试试看，现在能动了吗？”宋陌犹豫良久，还是问道。

$ V: @  ~; E% M/ U8 v& u    唐欢望向昏暗的天空，哀声道：“不能……施主，你，你帮我穿吧，我心中想着佛祖，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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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b& j# q5 e8 V    宋陌莫名地生出一种愧疚，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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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一边衣袖往下扯了扯，遮住手，然后慢慢插到女子腰下，往上一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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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Z) J3 O- Z9 M    唐欢就在那条精壮胳膊的力道下，腰臀都离了地。她仰头朝下看，宋陌现在只能用一只手帮她穿，亵裤腰那里又是特意瘦下来的，于是他只能左边往上提一些，再拽着右边往上提，偏偏还要小心翼翼不碰到她的腿。

    一滴汗珠在他下巴汇聚，滴落在她裸着的大腿上，顺着内侧滑了下去，带起难以形容的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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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r, `% u+ ]: |. i0 g    “嗯……”

, z2 g+ h/ t8 l    唐欢媚叫出声。如何叫得男人心头火热，她跟师父学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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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W2 m. Z1 Y% P    抬着她腰的那条手臂明显抖了抖，“怎么了？”宋陌这样问她。

! o7 |+ g( x, y+ W2 c    唐欢气喘吁吁，声音低而柔：“没，没事儿，就是有点累。”他穿的慢，腰被提着的时间长了，的确泛酸。

    宋陌后悔自己一时心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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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Y0 G/ B; v6 D$ U    他想的很简单，却没料到给女人穿衣裳如此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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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身上的清香，她娇弱的声音语气，无不散发着一种让他心痒难耐的诱惑。

    他不是迟疑不定的人。

    与其慢慢地折磨，不如快刀斩乱麻，左右他已经唐突她了。

    于是，他胳膊一用力，便将唐欢朝他身上翻了过来，她软软地跌在他怀里，脑袋倚在他肩头，他则两手拽着她亵裤，使劲儿一提，便拽了上去。

    终于好了，宋陌悄悄舒了口气。

    却有温热的柔软忽的落在他耳根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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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陌身体一僵，眉头刚皱，就听那小尼姑怯怯地道：“施主你快放我下去，这样好难受……”说话间，她的唇又碰了他几次。

! s7 Q; G$ [% q! a" E. L* M    是无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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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9 M- t( d3 r5 }1 q    宋陌急急将她放回地上。
   
     唐欢满意地盯着他泛红的俊脸，等了会儿才小声催道：“施主快点吧，我怕被人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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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握
    清风徐徐，暮色下的山间还是很凉快的。

    宋陌却觉得很热，背部衣衫已然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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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1 w- ~7 `% f7 j8 u* j    不能看她，他闭着眼睛。不能碰到她，他小心翼翼。如此动作就慢了下来，越慢，越折磨人，偏偏因为前面的顾虑，无法匆匆结束。

    为她系亵裤带绳时，指端不小心碰到了她小腹肌肤，娇嫩细滑，让他心神一荡。正欲转移心思好忘掉那触感，她突然发出一声细弱的轻叫，似惊似怕似羞，随着山风飘入他耳中。

5 |: A) Y+ R7 @& j    宋陌要疯了。

    为何非要今日下山去卖山货？早半天或晚半天，不就碰不到这种事了？

& k  y7 V3 G8 U8 a1 w5 R    不过，如果他没碰到，这个小师父就要被恶人欺负了……

    她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还是个小尼姑，那恶人真是丧尽天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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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愤怒渐渐平息了宋陌心头不该有的火热。他往后伸手，先碰到她鞋，再摸索到她外裤，因为有亵裤的阻隔，他不必顾忌太多，很快就把外裤穿好了。

& N" W) `2 K7 u; I2 b( d: |    他转身，睁开眼睛，目光落在静静躺在草地上的青灰缁衣上。只要把这件穿好，他就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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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M5 a, z! T0 Y3 e6 B8 s    唐欢瞧着他高大的背影，轻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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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裤子可以躺着穿，上衣呢？她倒想看看他准备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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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d# E# }" G* |" J3 n    宋陌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看看旁边一颗腰粗的槐树，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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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捡回缁衣，回到唐欢身边时已经重新闭上了眼睛，“小师父，我抱你去树下穿衣，冒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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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欢真没想到他竟会想到这种法子，本以为他会让她靠在他怀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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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2 E4 t5 Q- W, P+ p* w    不过没关系，她有的是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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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M5 c8 w7 r4 c0 ~0 z    “劳烦施主了。”她害怕又羞涩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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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b  ]: C. @4 T* Q( Y% H4 [    宋陌没说话，将缁衣盖在她身上，托起她后脑，手下一阵悉索动作，确定衣裳将她裹严实了，才把人抱起，睁开眼睛走到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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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h4 X9 X* ^& L2 d  {+ o! w    要穿衣了，还是要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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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a  }) V3 a+ u4 L' d    所以他没瞧见，唐欢趁他放下她然后拿起衣裳皱眉准备给她穿上的那会儿功夫，迅速无比又悄无声息地解开了两处肚兜带子。

    她背靠树干，宋陌半跪在一侧，先将她右臂套进袖子，然后左手托住她后脑，右手稳稳地拽着衣裳，打算从她背后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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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姿势，若是从两人身后看，男人就是在抱着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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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于他两条手臂之间，他刚毅的下巴就在眼前，唐欢仰头便能瞧见他紧抿的唇，紧闭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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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 w4 ~8 c6 P* K. ^: W$ _2 h    原来戏弄正经人，竟然如此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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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即将替她披好外衣时，唐欢“啊”的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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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陌手一抖，声音发颤：“怎么了？”他是真的怕了，只想赶快完成这个任务，不愿再生麻烦。

5 r; L- G; a, a    即便知道他看不见，唐欢还是装羞闭上眼睛，磕磕巴巴地道：“施主，刚刚，刚刚你抱我过来，我，我，那里的带子，都散开了……”

( i) V7 ^  M7 @    裤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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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F9 w% G# l! u2 ^) U3 D. R    不会，他明明系得很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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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稍后我再重新替你系一遍。”宋陌吞咽了一下，手上继续动作。

    唐欢猜到他误会了，声音更加细若蚊呐：“施主，是，是，肚，肚兜……的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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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陌浑身僵硬，脑海里忽的掠过之前看到的场景。她肚兜被那混账卷了起来，露出一团雪白丰盈，昏暗暮色中，有点红梅在那莹莹堆雪顶端悄然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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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莫名的燥火自小腹急窜而起，烧得他口干舌燥。

6 H" \9 m5 s6 D* `  {4 ]( U/ ?    宋陌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变化，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多想，强自镇定地道：“我，我先替你穿上外衣，待我把你师妹找来，小师父有什么不便的，就请你师妹帮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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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L6 ?0 [1 M" F& Z( t; z    唐欢盯着他额头的汗珠，心思飞转：“施主，我，我也知道这种要求实不应该提出口，只是，只是你不知道，我与师妹向来有些罅隙，我不让你去寻她，是怕她瞧见我这副样子，回去告诉别人。施主，我虽然没有读过书，却也知道三人成虎的道理，这件事一旦在那些师姐妹们口中传开，我就没法活了……施主，你放心，我是个尼姑，心中只有佛祖，施主也是帮我，只要施主不嫌我多事，我对施主只有感激，绝不会生旁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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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陌沉默，他信她。哪里都有是非，即便是和尚尼姑，里面也有尊卑之分，也有各种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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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给她穿那个，不是闭眼就能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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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m, F5 ~+ j2 c/ p( t1 }    见他犹豫，唐欢咬咬唇，低声哭道：“算了施主，你走吧，就当没有遇见过我。方才我被恶人那般……欺辱，纵使恶徒没有得逞，我也，我也没脸继续存于世上，本就该自尽了断的，贪生已是不对，怎能再让施主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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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陌心乱如麻：“别这样说，荒山遇险，你也是无辜的。”

' N  |) Y" O2 Y& `! ], t! B    唐欢抽抽搭搭：“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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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陌被她哭得心烦：“罢了，既然小师父担心被旁人知道，那我，我……”

    唐欢连忙恳求道：“施主就再帮我一次吧，施主放心，我定会守口如瓶，绝不会损害施主声誉……”

    宋陌苦笑，他一个长住山林的大男人，何曾在意什么声誉？倒是这个小尼姑，此时此刻，她不担心自己，竟然还想着他的声誉，她就不怕他起了歹意？她就那么信任他？是了，她明明与师妹有罅隙，方才醒来第一时间就让他去救对方，足见她心思纯善。既如此，只要他问心无愧，对得起她的信任，帮她又何妨？

    那些折磨，纯粹是他想太多了。

    “怎么系？”冷静下来后，他沉声问道，到底还是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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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u7 I# I; U1 m' a    “施主，施主随便打个结实点的结就好，脖子后面一个，腰，腰那里一个，上面有带子的，施主你，你怎么方便怎么弄吧。”唐欢颤着音，低低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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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 I0 |- N2 X4 G  s1 a8 f& W, y. G    宋陌“嗯”了声。

/ N* A9 p9 s8 Q: j" ^! c4 S2 y    接下来是一阵漫长的沉默，他在想如何给她系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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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C& E3 J$ S4 ]! h    似乎，怎么弄都会有身体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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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G" |$ X+ Y$ ^    如果她身子不是软绵绵的，连坐都坐不住，那样也会方便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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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J( N, E, `4 W  ~9 E4 K9 [    宋陌叹口气，扯下腰带蒙住眼睛，“小师父，你放心，我……”

    唐欢笑着看他，声音却满是信任：“嗯，施主是好人，我信你。”

    “那宋某得罪了。”

5 R; M7 O9 R% i8 K8 l    宋陌同样靠着树坐下，默了会儿，问：“衣裳，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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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 o, v4 M9 l8 F; N8 a    “刚刚你放我下来的时候，掉在我腿上了。”唐欢盯着他蒙着腰带的眼睛，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梦里的宋陌真是太好玩了，不知道真的那个是不是一样的？应该不会吧，杀人不眨眼的冰块儿，肯定没有这么多耐心照顾一个小尼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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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  o! F* w+ d- [" _* T( o1 q7 Y! P    唐欢摸摸脖子，唇角浮起一抹报复的笑。他不愿让她采就杀了她，那她非要采到他！

    眼看宋陌的手就要碰到肚兜了，唐欢轻声提醒道：“再往上面一点。”说着，悄悄挺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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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宋陌有些粗糙的手指，碰到了一团绵软。

" d( h$ h1 K; X  k1 Y6 m    “别……”唐欢哭着出声，娇娇怕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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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陌如被烫到般猛然抽回手，耳根发热。他，该不会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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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z# o, P7 g, x    “施主，我，不是，它就在你伸过来的时候滑下去了。”唐欢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扑上来的意思，连忙小声解释道。

! b  b9 `% T" ]( A4 B, @8 e6 l    宋陌不知道该说什么，既然她没有责怪，他也就当没有碰到她一般，手放低，朝她腿上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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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到了，薄薄的一团，跟一块儿布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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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陌转过身，背对她摸索肚兜的带子，幸好有之前的匆匆一瞥，他对肚兜的形状有了点印象，能摸出哪边是上哪边是下。

    觉得差不多了，他转回去，将肚兜铺展在腿上，道：“小师父，趴在我腿上，可以吗？”

    唐欢挑眉看他：“嗯，只是我，动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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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陌没说话，拽下袖子遮住手，然后摸索着搭在她肩上，将她朝自己腿上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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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5 Z  a9 W# u$ t/ N) q0 L7 W    照这个姿势，唐欢就要脸朝地了！

    “施主，施主换个姿势吧，这样我腿那里拐着好难受……”她急切地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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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z: Y, s/ O. g) t8 \/ w% S    宋陌僵住，良久才道：“……好，不过，请小师父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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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欢睁眼说瞎话，羞道：“我，我一直都闭着呢……宋施主，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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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陌的心，跳了一下，好像迎面吹来的山风，也吹动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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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或许是因为对方的信赖，他很舒服？

    算了，乱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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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 e" x/ E* z1 x    宋陌侧转过去，面朝她而跪，犹豫片刻，将肚兜上面的两个带子送进口中，咬住，好让肚兜垂挂在他胸前。准备好了，他扶着她倚在他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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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欢将他的一举一动都看着眼里。

    她明白了，这个男人真的跟旁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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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V* f* P0 i  |% U# G2 U( d    再等等吧，实在不行，她只能主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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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乖乖靠在他肩头，眼前是树干，一侧是他冷峻的侧脸，胸口抵着他结实的胸膛，背后，是他笨拙颤抖的动作。唐欢自认是美人，即便头上顶着尼姑帽，能勾的乔六来抢，她也能打动大多数男人的心，没想到，她遇到了少数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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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的手绕过她肩头，开始替她系脖子上的带子时，唐欢轻轻颤了一下，口中娇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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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7 {( S. @2 ~. \3 i    宋陌大喜，僵硬着问她：“你能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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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欢同样欢喜地应道：“嗯，好像是能了，就是身上还有点麻，劳烦宋施主再撑我片刻。”说着，她无力地推他，小手按在他腰上，随即好像力有不逮般，往下歪去，堪堪落在他两腿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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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5 c. `- K    那里有高高挺立的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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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欢真心惊讶，看他一副正经模样，没想到这里已经翘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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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着这股诧异，她很无辜地问：“啊，这是什么？”接着仿佛好奇般，握着那里前后动了两下。

    师父说过易失守的时候。，男人，特别是没有开过荤的，命根子被人握住的那瞬，就是心神最容易失守的时候。他都因为她而硬了，如果还能无动于衷，唐欢就真的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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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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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t8 u- g- E    下面被那只小手握住时，宋陌正在犹豫要不要松开手。

6 z3 S6 F, p+ g2 s, D" N    他的胳膊高高抬着，环在她脖颈后，指间捏着肚兜上面的带绳，还没有打结。若是此时松开，肚兜大概会掉下去，不松开，她都能动了，会不会误会什么？毕竟这样的姿势，实在过于亲昵。

    可惜他蒙着眼睛，无法看到她有没有捂住她自己，也就无法判断松手的时机。

5 [, E8 c- G4 E9 ~    她说身上有些麻，需要他撑一会儿，宋陌就僵硬地等她彻底恢复。

( A! K, z& \7 W- p  E, ]" I    忽的，她的手按在他腰上，宋陌身上一紧，紧接着，她仿佛脱力般，刚刚离开他肩头的身体再次朝他胸口扑了下来。她的额头撞到了他脖子，送来越发清晰的女儿香。她的胸口紧紧抵在了他胸膛，他明显感觉到有柔软被压扁又不甘心地往回顶着他。最后，彻底烧光他残存不多的理智的，是她手上无意做出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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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竟然握着那里动了两下，还问他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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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陌本能地弓身，再也顾不得什么肚兜带子，挥手就要推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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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欢一直瞧着他呢，见他抬手朝她肩膀推来，她装作要起身的样子，堪堪让胸口迎向宋陌，口中又羞又愧道：“宋施主，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那是……啊，我的衣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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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2 y% d% y* v! a0 L# G1 }5 A4 ~    她的声音，就在那只麦色大手不偏不倚地贴上她乳时，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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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2 q) e5 _8 S& b- m# v! n0 v) d    而那完全不同于意料中的异样触感，让宋陌瞬间定住了。

    欲-火毫无预兆从身体各处燃起，汹涌而来，体内似乎藏匿着一只猛兽，咆哮着要挣脱出笼。宋陌身如火烧，烧得他面红耳赤，脑海里一片空白，竟忘了收回手。

    怎么会碰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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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 G1 F# D8 _    他没想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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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g# s# n2 ^$ H  O# h( b    他没想，可她会怎么想他？

; y. H* J9 o0 e" D( S    “我……”宋陌颤抖着要抽回手。

0 J; f; a  |: W# e1 f    唐欢将他煎熬隐忍的神色都看在眼里。那样粗重的呼吸，那样急剧起伏的胸膛，还有他身下将裤子高高撑起的那物，无一不说明这个男人已经濒临崩溃。她要是放过这个机会，以后就不用采花了。

# U! U- `$ G$ F& L4 Z    她一把褪下还松垮垮挂在胸口的肚兜，让它仅凭背后的带绳勉强悬在腰间，然后按住宋陌想要离开的大手，一边按着他手装作不经意地揉弄自己，一边扑到他肩头，环着他脖子往他耳朵里吹气，羞涩地表明心迹：“宋施主，我的命是你救的，我的人也是你的了，你想要，就要吧，我，我愿意从了你。”说着话，红唇不断地从他侧脸擦过。

% j, c+ ?* u! ?) h    “你，我没有……”

, ]$ F) a) W# p% z. g, w8 E# [    宋陌想解释他没有那种心思，她却忽的抱着他脖子往下带去。他跪着，若是正常情况，她一个小女人绝对不可能拽倒他，可现在，他脑海里只剩下一点清明，周围全是熊熊热火，身体便不受控制地朝她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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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施主，你救了我的命，我愿意把自己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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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部贴地后，唐欢仰起头，搂着他的脖子娇柔出声，随后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堵上了他因为震惊而微微张开的嘴，吸他舔他，双腿更是早在他压下来的那会儿便勾上了他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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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5 R  F# ]1 G5 b7 F& a    宋陌挣扎着要起来，可他眼睛上蒙着腰带，一片黑暗中，他的手总是不小心碰到她。

    唐欢不断加深这个吻，同时有技巧地挺胸扭腰，用她的柔软抵着他磨蹭。夏衣单薄，哪怕隔着两人衣衫，她依然能感受到他的雄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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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男人，无论是容貌还是身材，都是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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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欢很为自己的眼光满意。

    虽说因为第一次出手大意了，差点丧命，但想想能在梦里采他九次，而且戏弄他还如此有趣，也算是有得有失吧。若是真实的他，那样冷的性子很难接近，接近了，他武功又那么高，任她有再多本事，人家一剑就能抹了她。哪像梦里，他真的就像是个地道守林人，老实得可爱。

2 [: G, t' j7 a1 h) ~( S    她含住他的唇，尝他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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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 T/ }) P& J/ ?. P    耳中传来暧昧的水声，伴随着她喉间撩人的哼喘，宋陌身体渐渐不听使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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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1 h/ X4 v    身下是她妖娆女儿身，口中是她香滑小舌，这样强烈的诱惑，宋陌不由勒紧她腰，笨拙地回应她。

2 P3 j6 B+ @' m/ Z* T    宋陌忘了她是谁，也忘了自己是谁。他只知道，他是个男人，而身下的女人说，她愿意给他。他只知道，他被烧得很难受，而压着亲着摸着撞着这个女人，他难受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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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j& \' G2 f# d    他觉得自己疯了，又疯的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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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开始粗暴地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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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_8 ^" C, w    唐欢被他啃得嘴唇有点疼，但当宋陌急切地吸咬她娇嫩脖颈时，那疼中又带了一点舒服。更何况，一想到这人之前冷冷地杀了她，现在又被她诱惑的热情索取她，她心中就升起一种难以形容的骄傲得意。师父说的没错，男人都是虚伪的东西，别看白日里多正经，到了晚上，都会有下流的一面。

& S& E1 i  G. K' B" ^' \  Z    她就是要让这个叫宋陌的冷男人，因为她变成一个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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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1 Q3 q& Z, I. F) H9 G6 n( a2 M( H$ f    瞧，他埋在她胸口吃的多欢。恐怕他自己都想不到，他下流起来，会做出这样的动作吧？果然欲-望是种本能，都不用人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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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着他粗暴动作带来的微微不适，唐欢两手插-进他黑发间，轻吟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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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高高低低的媚叫比她的身体更催人发狂，宋陌觉得自己要爆了，不理她腰间那圈肚兜，伸手就去扯她裤子。

    可他摸到了自己亲手系起来的带绳。

    宋陌动作一顿。

    他给她系的裤子？为什么他会给一个女人系裤子？

# y  B, Y! x. C# x3 I) O% F7 J# q$ M    随后，之前发生的事情宛如一桶冷水，浇灭了他脑海中身体内的热火。

    他记起来了，她是个小尼姑，他救了她。

    因为一个误会，她以为他想唐突她。

    怎么可能？

    他宋陌怎么会要一个小尼姑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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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陌倏然起身，背对唐欢而立，一边扯下眼前腰带一边赔罪，声音从粗喘沙哑渐渐恢复成平静：“小师父，宋某一时情迷，冒犯了。宋某救人从不图回报，之前还可以说宋某于你有恩，但刚刚宋某的禽兽之举，你我之间已然两清，小师父不必再感激宋某。你师妹就在东边林子里，往里走百步左右就能看见。天色已晚，宋某告辞，小师父也赶快收拾齐整，寻你师妹一起回庵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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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他三两步捡起自己的衫子，匆匆离去，直到身影消失在昏暗的林间小路上，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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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步声没了，耳边只剩晚风轻轻拂过。

    唐欢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望着高远的天空发呆。

    明明都勾引成功了，宋陌怎么突然就走了？倒底哪里出了差错？真要是心性坚定不近女色，一开始他就不会动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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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7 ]! t; C3 g: k' I4 w, z- v    不对，肯定有什么唤回了他的理智。

    唐欢翘起二郎腿，无意识地晃悠着，脑海里不断回忆刚刚的欢好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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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_  L+ H7 O7 P6 Y    奈何想了许久，都没有发现半点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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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0 k8 B( k" O6 H2 H$ A! \3 ]- u    她确信自己的手段没有问题，肯定是宋陌那边突然发生变故了。

    ……该不会是，他想小解了吧？

    唐欢坐起身，越想越觉得极有可能是这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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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记得，有次师父去采花，正要成就好事时，那个冷王爷突然红着脸说要去小解，师父笑着让他去，结果那个王爷大概是在路上清醒过来了，不但没有返回赴约，还派暗卫把寝殿围了起来。不过呢，他明显低估了师父的本事，最后师父把那些暗卫都绑了起来，当着他们的面把素来看重威信的王爷骑了，男下女上，附带师父琢磨出来的特殊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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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 d0 Y/ I  ^    由此可见，哪怕再不起眼的小事，都能成为男人冷静下来的机会，特别是那些难对付的极品男人。

- H) k% a& y& y9 C    真是倒霉，没有赶上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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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欢懊恼地跳起来，穿好衣裳，整理妥当后去寻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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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心很快就醒了，唐欢借口为了两人的清白着想，劝她撒谎说她不小心摔了一跤，这才耽误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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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心六神无主，当然唐欢说什么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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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6 O; h; n( R    两人互相搀扶着，踉踉跄跄回了玉泉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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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H, }7 t( U4 F2 {) u    此时夜色弥漫，庵里一片漆黑，没有半点灯火。

    唐欢要饿死了，问明心厨房在哪里，想去找点吃的。

    “明-慧，咱们先去向师父回禀吧，等师父回了话，咱们才能吃东西去。”明心怯怯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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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心有感应般，前面一个房间忽然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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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唐欢新师父静慈师太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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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 s8 x& D4 f6 v: y7 h    唐欢只好跟明心一起去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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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S; d4 `5 W3 a    静慈师太年约四旬左右，瘦脸高颧骨，看起来一点都不慈善。她闭着眼睛，盘腿坐在蒲团上，一手搭在膝盖上，一手转着佛珠，声音木讷：“你们二人去了一整天，得了多少布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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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 P7 s  w6 }$ p    唐欢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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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心看她一眼，低下头，结结巴巴道：“师父，我跟明-慧只，只化到两个馒头，已经，已经当做午饭吃了，到现在我们还没有吃过晚饭。”

" C) m6 l5 [% G8 M    静慈师太手指不停，沉默片刻又问：“那你们为何这么晚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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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O9 r/ L) y. X' B    这回唐欢抢着道：“师父，没有化到东西，我跟明心就想着早点回来帮师父做事，多念念经，只是明心饿的眼花，上山时不小心踩空跌了下去……您看，她额头都磕流血了。”

    明心配合地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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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慈师太终于睁开眼睛，瞧了她一眼，然后又闭上，淡淡道：“咱们庵里，属你们二人化到的东西最少，旁人都说是我太娇纵你们，养成了你们偷懒耍滑的性子。为师自然知道你们是好的，只是嘴笨不会说话。不过，为了堵她们的嘴，只好小施惩戒。明心，你身上有伤，去佛堂跪一晚便可。明-慧，你陪明心一起跪，然后接下来十天，咱们庵里的水都由你提，切记要早起，不得误事。好了，你们去吧。”

, k' _0 e1 c+ m  Q* }! \+ F& P+ ]    唐欢不可置信地盯着面前的老太太：“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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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心赶紧捂住她的嘴连推带搡把她推了出去：“明-慧，师父最不喜欢咱们跟她顶嘴，你还是忍着点吧，否则师父生气了，恐怕还要罚你更多。你放心，明早我跟你一起提水去，天亮前多少都能帮你挑几桶。”

    她不说还好，她一说唐欢就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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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 d& C  L1 z6 ?. i    玉泉庵里有四个大水缸，每缸都得七八捅水才能灌满……

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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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堂里又黑又静，夜风从窗缝吹进来，还是挺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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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心跪在蒲团上，急的脑门都冒汗了，心也高高提在嗓子眼里，不停地求佛祖保佑明-慧。

    “吱嘎”一声，有人推开了木门。

9 Z2 A* x3 }7 Q/ N, J    明心吓得差点叫出来，哆嗦着回头，认出那个弓着腰的身影是明-慧，连忙小声问道：“怎么样？没被人瞧见吧？”

3 c) T- _! q; Y' d    唐欢摇摇头，转身关上门，捂着肚子走到明心身旁。那里摆着两排共十二个蒲团，是她刚来那会儿从里头扯出来的。大半夜的，累了一天饿了一天，还想让她跪一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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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M# Q, k( L( a) |! z6 G' [    做梦去吧！

    明心愿意跪那是她傻，唐欢才不会白白受那个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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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c5 e( y2 d- Y  ~    她无力地躺下去，蜷缩得像条虾。没办法，她饿得连说话都没力气了，捂着肚子稍微能好受点。

    她这样，明心不用问也知道，明-慧肯定没有偷到东西吃。也是，庵里从来不会多做饭，小尼姑们平时只能吃七分饱，她和明-慧这么晚回来，就算剩了馒头和稀粥，也肯定被掌管厨房的师姐们吃掉了，师父不说话，人家哪会特意给她们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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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她也没想到明-慧竟然这样大胆，以前她虽然看着就机灵，却是很听师父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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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躺在那里的身影，要说明心不羡慕，那是不可能的。可她不敢躺下，她没有明-慧那个胆量。

    饥肠辘辘，明心没有精力多想了，稳稳跪着，继续默默念经。

" z/ R0 x/ e2 T$ |. L" l9 J' _) `    唐欢闭着眼睛，却半点睡意都没有。

+ W& R! [) M$ G" |4 E1 u    如果今天没有遇见宋陌，静慈师太如此罚她，还不给饭吃，她多半会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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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她遇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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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泉庵就建在那片桃林西面，宋陌是桃林的守林人，即便他不特意打听，玉泉庵发生点大事，多半也能传到他耳里。若唐欢不乖乖领罚，而是按照之前想的那样先躲到林子里再伺机勾引宋陌，这群尼姑肯定会派人去找她，甚至去官府告发她。到时候让宋陌知道了，以他那样老实的性子，定会将她想成不守规矩的坏尼姑，届时唐欢顶着坏名声，想接近他就更难了。

    所以，她想接近宋陌，就必须留在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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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F& F1 a) b) ^6 k. s, `0 Z    唐欢好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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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v/ M5 p$ V8 ^6 Z/ t7 X    静慈师太好狠的心啊！那可是四只大水缸，以前庵里每日安排两个小尼姑担水，都得从寅中到辰中挑两个时辰。如今交给她一人干，就算她天不亮就起来，就算她有使不完的力气，那也得挑到大晌午吧！

( B6 J' b9 r/ ~    还让不让人活啊，尼姑的命都这么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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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欢不停地在心里诅咒静慈师太，咒她生生世世都做尼姑，永远都尝不到男人的滋味！

    骂着骂着，她又将满腔怒火转到了宋陌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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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7 |6 v/ ^! ~4 }/ Z$ _( y! q    是他一剑害她入梦受苦的，是他半途而废仓皇逃跑的。

    至于这场欢梦的真正起因，作为一个采花贼，唐欢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有错。

4 O$ E: Y8 B0 Y$ G    胡思乱想，骂来骂去，竟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好像才刚刚睡着，明心就来推她了：“明-慧，明-慧，起来了，再不出发辰中之前你就挑不完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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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i! a/ b  Z& V7 @! m; z5 c+ {3 q    唐欢翻身趴在蒲团上：“现在是什么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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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J1 B( V2 u2 j9 S% K" ?    “应该到丑时了吧。明-慧，你快起来，晚了的话，我只能陪你挑半个时辰，现在起来，咱们俩一起挑到寅末差不多就能挑完了，到时候师父看咱们勤快，说不定会给咱们早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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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丑时，就算夏日天亮地快，现在外面也是漆黑一片吧？

( ]7 ?2 o' b5 o% `    摸黑去挑水，唐欢怕她失足滚下山去！

    “不用，不用你帮忙，你继续念经吧，寅中记得叫我，我一人挑到晌午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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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3 E+ {$ p. ~, L7 {" b0 ~    明心愣住，“那怎么行？上午咱们还要打扫庭院，还要念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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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欢不耐烦地道：“不管，反正你现在别叫我，师父让我挑水，我不耽误大家早午用水就行。别再叫我啊，再叫我告诉师父就说你差点让流氓欺负了！”念经？呸，挑水她还有机会碰到宋陌，念经就只能困在尼姑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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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如此无赖，明心无话可说，只得暗自替同伴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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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6 m+ m+ Y/ x% q  G$ h4 ~    次日早上，睡够了的唐欢拎着两个水桶下山了。“明-慧”以前挑过水，下山快上山慢，来回大概需要两刻钟吧。

* Y! e8 h# W8 F. v' M/ V    玉泉庵并没什么名气，里面统共住着二十来个尼姑，平时起来的都比较晚。唐欢连挑带休息，赶在做早饭之前挑了一缸水，此时天已经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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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R1 p% v* _2 B7 Z    静慈师太发现她如此不听话，一怒之下，罚她以后都不用做别的了，庵里所有重活都交给她。上午挑水，下午去山里砍柴捡柴，晚上再在佛堂里跪两个时辰才能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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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欢一点都不在乎。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出门的机会，只要她早点采了宋陌，就不怕什么静慈师太了。个老太太，她以为她能罚她一辈子啊？不过是个梦而已。

    如果梦境没有那么真实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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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欢坐在河边，盯着两只发红的手掌心，委屈地想哭。

    想着挺豪气的，真做起来，太累了啊！特别是现在这副身体，拎两个水桶走路双腿都直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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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欢深深地叹了口气，扭头看向旁边的桃林。天都亮了，怎么还没碰见宋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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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快点回去吧，早饭差不多已经烧好了，哪怕是馒头，她也想吃！

    唐欢拎起水桶，晃悠悠地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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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路蜿蜒，旁边时不时还有古树虬枝探出来，唐欢小心翼翼地走，气喘吁吁。

; g3 \7 d0 D9 ]( R3 c: C5 `9 G9 `    走着走着，她突然听到了脚步声。

! z$ K) k( k" w# j    会不会是宋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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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盯着前面的小拐弯，唐欢想了想，放下水桶，曲腿抱膝坐在旁边，脑袋埋在掌心里，轻轻抽搭起来。是宋陌最好，不是宋陌，演戏又不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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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D' q# g0 j    于是，宋陌拎着两只灰兔绕过来，就见一个灰衣小尼姑躲在路旁树影里，好像是在哭。

    他只看了一眼，便慌乱地移开视线。

6 B% D6 i1 a1 h/ F: v  M# }    尼姑身上的装扮都差不多，宋陌并不知道那个尼姑是谁，但说不清为什么，刚刚一瞥见那边的人影，他就想到了昨晚的那个小尼姑，那个害他辗转一晚都没能睡着的小尼姑。

$ M3 _/ ?: d' Y: y    宋陌抿唇，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是谁都没关系，他走他的路就好，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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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越来越近，宋陌不由加快脚步。

8 H" v% u  V, C$ `# {    唐欢虽然捂着眼睛，却从指缝里瞧见了男人的裤腿和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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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近就住着宋陌一个男人，来人极有可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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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男人距离她五步左右时，唐欢揉揉眼睛，扶着水桶起身，作出要继续上山的样子。只是，拎起一只水桶转过来去提另一只时，她无意朝前面看了一眼，“宋施主？”手中水桶扑通一声掉了下去，清水哗啦四溅，迅速沿着山路往下流，洇湿一片泥土。

* U7 v9 i5 ^7 I/ `& _: E3 ?    “啊……”

    唐欢急得去捡那只还在往下滚的木桶，却不小心绊了一下，朝前跌去。

5 {" t# A" G+ N  U) z. h    宋陌情不自禁朝前迈出一步，手都伸出去了，心头忽然犹豫，到底还是没有去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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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e# s8 p) f# l! c    唐欢成功摔了个跟头。

    她很惊讶，没想到昨天还热心肠的男人今日竟然没有扶她。不过她很快就换了策略，一手撑着地，一手去扶脚踝，只拿侧脸对着宋陌，红着脸道：“明-慧笨手笨脚，让宋施主见笑了。”声音里有见到他的羞涩不安，也有当面丢人的忐忑紧张。

    宋陌虽然忍着没有出手帮忙，但小尼姑跌倒，他的目光还是追随着她，生怕她一个不稳滚下去。眼看她只是跌坐在那里，宋陌正欲看向别处，忽又听她说出了那样的话。

    目光便凝住了。

    明媚的晨光穿过林木照在她身上，青灰色的尼姑帽下，她脸颊越发显得白皙细腻。因为侧对着这边，宋陌只能看见她低垂的长长眼睫，看见她轻咬的红润唇瓣，还有她秀气的下巴，修长的脖颈。

' `$ `- y. O2 Y    也不知是因为她羞涩可怜的神态，还是她婉转轻柔的声音，宋陌心跳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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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小尼姑，为何，总让他有种奇怪的感觉？

# l3 d( r. ?9 Y9 T4 x* V; q    “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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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即就走似乎不好，其他的他又不会说，沉默半晌就憋出这一句话。哪想刚说完，对方忽的哭了。她没有做任何动作，还是方才的那个姿势，只是那长长的眼睫扑闪几下，宋陌便瞧见有晶莹的泪珠从她脸上滑落下来。

# j( E$ D4 m8 N3 X    这种反应太出乎意料，宋陌不知所措。

    “摔伤了？”宋陌有些愧疚，毕竟刚刚他故意没有帮她。

" v  c& o' ?# S! {/ y, j    “没……”唐欢慢慢站了起来，背对宋陌抹眼睛，“我没事，宋施主快下山去吧。”声音里满是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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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陌不说话了，想到她刚刚就在哭，现在又哭了，莫非在哪儿受了委屈？

    有心问一句，又怕她多想，宋陌定了一会儿，决定还是不要与她有太多纠葛，便径自朝前走。

! U5 D# u! j, L6 R0 b/ V6 F    唐欢傻了。欲擒故纵，她还等着宋陌过来问她呢，他怎么真的走了？

    拦住他再让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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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定不行啊，那样太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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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白放他走？

    唐欢会吐血的，敢情她浪费了一桶水还得白演戏啊！

" E8 \) v9 r4 R; z6 u) t    她咬牙盯着那个冷漠的背影，目光慢慢落在了他手里还在扑腾的兔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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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施主！”她急急追了下去。

* k" b" w0 H7 w$ ^2 Z3 m' q5 @    宋陌脚步一顿，侧头，却没有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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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 g& O+ r5 Q$ `' q    唐欢在他身侧站定，怯怯看他一眼，然后目光怜惜地看着那两只灰兔，小声道：“宋施主，这两只兔子，是你刚刚打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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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陌还在为她那怯怯一瞥而心乱，闻言便随口解释道：“不是，是我刚刚巡林子，在篱笆下面的套子里抓到的。”

: D; B, ~, T" I9 _: z4 U8 Q+ h' @* I    唐欢轻轻松了口气，红着脸道：“既然不是宋施主打来的，那，宋施主能把这两只兔子送给我吗？我，我看它们实在可怜，不忍其……”说到一半，她鼓起勇气抬头，见宋陌惊讶地看着自己，忙又连连摇头：“那个，如果宋施主不愿意，我也不强求的……我，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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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身就想跑回去，像怕挨骂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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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I& G+ f( b5 U) ~* s/ `    身前却突然多了条结实的手臂，唐欢疑惑地看向宋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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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陌没有看她，只道：“给你吧。”当着一个小尼姑的面猎兔子，的确不太合适。

    唐欢接过两只沉甸甸的兔子，真心笑了：“宋施主真是个好人。”

    宋陌脸皮发热，匆匆离去。

    唐欢望着他的背影，低头摸摸兔子，想到接下来两三天的口粮都解决了，心情总算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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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 v) f& d1 }9 Q    先吃饱了，再去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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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欢把两只兔子藏了起来，回头又拎了一桶水，吃力地朝玉泉庵里赶。

* l9 G- q1 U) d2 y7 i0 y    兔子再好，没有刀没有调料，她也没法弄肉吃。最重要的是静慈师太现在看她不顺眼，时时盯着她呢，要是她在外面耽误太久，那老家伙难免不会起疑心。兔子肉，还是等下午砍柴时再去深山里吃吧，安全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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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时间拿捏地不错，回到庵里时，众尼姑正在用早饭。

( X+ n' q8 G# [: `0 i8 g    空气里飘浮着馒头的香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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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欢从未料到馒头会有如此吸引她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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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 ^/ V/ ^  [$ K( I    匆匆倒了水，唐欢飞快朝厨房那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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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m" ]1 {( M# j    半路却被明心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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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1 Q8 W; V7 _) R8 n    明心悄悄塞给她半个黄面馒头，声音跟做贼似的压得极低：“明-慧，师父今日不高兴，没让人准备你的那份早饭。你别生气，把这个吃了垫垫肚子吧，待会儿辛苦点，尽量早点挑完水，再去师父面前诚心认个错，师父心慈，兴许不会罚你了。”

2 A* d" y& K% D5 h( O" i4 n4 `    唐欢半晌无语。

1 i7 h8 M) T- u9 T7 t' @    这是尼姑庵吗？

    这是黑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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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Q' X# S, z/ x# h    根本连黑店都不如，再黑心的掌柜也得给伙计饭吃啊！她一个小尼姑，昨天没吃饭，昨晚没睡觉，又起早挑了满满一缸水，那个静慈师太竟然连个馒头连碗稀粥都不给她吃？

    她想弄死这个徒弟吗！

    “你吃吧，我不饿，谢谢你还想着我。”唐欢把馒头塞回明心手里，转身就去后院拎水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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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心一路追她，非要她收下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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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唐欢有点小感动，把人拉到一旁的柱子后，悄声道：“放心吧，我有吃的，你等着，晚上回来我分你一点，你别告诉别人啊！”

( `6 ]! F- V* ?  e' G    梦境太真实，她没法像昨晚那样一遍遍告诉自己不值得因静慈师太生气。是，这的确是梦，这些人都是假的，但唐欢向来都是个小气的，谁欺负她，她就要报复回去，不管她是尼姑还是和尚。尼姑都不安好心，她一个采花贼，更不会傻傻做善人。静慈师太不是想玩死她吗，她偏要好好活给她看，偏要笑着看她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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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着吧，别让她逮到机会！

    带着满腔怒火，唐欢又拎着水桶下山了。

2 i  F5 V9 S7 |3 b4 {7 W    不过她还没气到失去理智的地步。饿着肚子顶着渐渐升高的毒辣日头做活？她才没那么傻。

    将水桶丢在河边，唐欢挥袖擦擦汗，踉跄着往西边走。

    守林人的木屋就搭在前面的小山包上，她好饿，她要去化缘。

0 g. u4 ~7 K; S7 m$ a    她是真的快要饿晕了，费劲巴力爬上山坡时，背上衣衫已然湿透。这种情况，唐欢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了，反正宋陌不贪恋美色，他那样老实的性子，她混得越惨，说不定就更容易让他心软。

/ r$ M7 J. a3 u9 U/ _0 m6 y    男人多少都有点怜香惜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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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扶着木栅栏门，擦擦汗，虚弱地朝里面喊：“宋施主，你在家吗？”

    宋陌正在后院捆兔子。今天收获不错，跟小尼姑分别后，他竟然又撞见一只兔子，先绑起来养着，过几日攒多了，一起带下山卖掉。

. J& ^9 Z& L4 Z9 {9 K/ q* ^    绑完了，正要起身，突然听到有人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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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9 d1 b# [# r# a    听得不太清楚，但明显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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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7 g* N) X. e4 e# l0 B+ L    宋陌疑惑地起身，走到灶房北门口，朝南面望去。

/ s# ?  \$ v# g: c% K' B5 d    栅栏门挡住了那人的身形，只露出一张清丽脸庞。虽然距离很远，宋陌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是那个小尼姑。

' h6 T& A: v# ]5 W* b8 @8 m    他心中一慌，下意识地看向旁边房檐下还在扑腾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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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佛道中人，他要卖猎物赚钱过日子。之前鬼使神差地把兔子给她，他都有点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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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陌迅速闪到房檐下，将兔子拎到墙边一丛繁茂的樱桃树后，又用小笼子遮了起来。确定就算她站在门口也发现不了这边，宋陌搓搓手，拍拍衫子，冷着一张脸去了前面。两人发生过那种事情，按理说她一个小尼姑，应该想尽办法避着他才是，怎么还找上门来了？如果没有妥当的理由，宋陌绝不会让她进门。

% e! v# q* @- T8 `+ u    他大步而来，稳稳停下，然后似株青松般立在门内，侧对着她，一言不发。

    他眉峰微蹙，也不知道是在生气，还是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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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他在家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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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欢尴尬地朝他笑笑，“宋施主，你，你能给我点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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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A' m; k& s4 d# H' ?    话未说完，手上力道一松，眼皮无力地合上，朝一侧歪了下去。

    直到她倒在地上，宋陌都没有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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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的，怎么就倒了？

+ d, `% b. w2 M7 R- q, I+ ]: P$ p3 d9 g    也顾不得男女之妨了，他急得拉开门，俯身看她，见她脸色苍白额头全是虚汗，嘴唇也有些发干，像是中暑的样子，忙扶腰抬腿将人抱起，飞快奔向屋里。

. E" \+ Z$ U# B" n" {  E    身体贴到炕上的那一瞬，浑身筋骨终于能休息了，唐欢舒服地想伸个懒腰。

; y9 E6 z7 K! o    可惜她得继续装晕。

( v' m+ p. p; v; T6 G4 R    “小师父，明-慧小师父？”宋陌手足无措地立在炕沿前，连声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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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欢眉头都没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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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陌转身去打水，她脸上都是汗，看着实在狼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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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此机会，唐欢飞快扫视一圈屋内。东边地上摆着三个红漆柜子，旁边一桌一椅，墙角旮旯堆着两袋粮食，除此之外再无旁物，跟他单身守林汉的身份挺配的。

    她得意地笑，总算是上他的床……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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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q, f! a+ K* K6 M    反正有一个月的时间，不急不急，这样逗他还挺好玩的。

    宋陌进来，将两只衣袖卷到手腕处，打湿巾子拧干，顿了顿，开始替她擦汗。

    第一次这般照顾一个女人，还是在大白天，不看她吧，怕手碰到不该碰的地方，看她吧，她，那样好看，他实在心慌。倘若她醒着，他可以质问她为何要来寻他。但她病了晕倒了，他不自觉地为她想好了理由。她一定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找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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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那么纯善，不像是不懂规矩的人。

    想得太多，巾子碰到她帽檐，尼姑帽从她头上掉了下去。

7 @% U9 l( ^" @7 H# _2 D    宋陌尴尬地收回手。

7 y* i( l8 B. O4 }    唐欢左手悄悄掐了一下自己，才没有破功。

; U  J9 P# O. M    她最恨的就是这个光头！对着一个闪闪发亮的秃脑顶，哪个男人能生出色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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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U0 ?+ v' v+ D* s8 ~  }* g    师父真是太坑人了！将来入了地府，别让她知道这种梦是师父有意弄出来的，否则她天天追在师父后头，她看上哪个男人她就把对方弄成光头，看师父还下不下去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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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为悦己者容，要勾引宋陌，唐欢不敢再给他看自己的秃脑顶，便慢慢睁开眼睛，“宋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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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陌连忙退开几步，沉声解释道：“小师父，这是寒舍，刚刚你突然晕倒，我不得已把你挪了进来。你，你现在好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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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欢面上一红，手撑炕沿坐了起来，一边捡起尼姑帽往头上戴，一边耷拉着脑袋小声道：“多谢宋施主，劳烦你了。我，我没事，就是，我三顿都没有吃饭了，肚子饿的实在难受，山上又只有宋施主一户人家，我，我只好厚颜来向宋施主化缘。宋施主，你能给我点吃的吗？什么都行，再不吃饭，我怕是没有力气挑水了，师父会更生气的。”

& T; d8 \  k) M  m    原来是饿的。

    宋陌不自觉地松了口气，“你等着。”转身去了外面。

    唐欢下地，跟着去了灶房。孤男孤女共处一室到底不妥，她是个守礼的小尼姑，当然要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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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出来，宋陌微怔后便明白了她的心思，原先那些抵触顿时消散，反而愈发觉得紧张。他背对她放下桌子，从橱柜里拿出碗筷，一张大饼还有一小碟咸菜，闷声道：“小师父体弱，还是坐下来用饭吧。宋某家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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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欢迈着小碎步走到他身前，红着脸向他道谢：“宋施主客气了，明-慧冒昧登门，给施主添了那么多麻烦，你肯给我吃的，明-慧已然感激不尽。”

    “那你快吃吧，我去前院看看。”灶房狭窄，她挨得又近，宋陌着实不自在，大步去了前面。

6 g- `& J% q, p4 D; I7 l: M% f    唐欢对着他的背影笑笑，没有先吃饭，而是走到一旁的水缸前，用半截葫芦瓢舀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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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陌回头时，正好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P* E* c% ]4 |% @! ], V! Z    他的心跳又乱了一下。

* T9 {% b. |. N$ Y+ @$ r    她居然在喝水，用他的葫芦瓢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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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c' t, [1 v% b    其实没有什么不对的，大热天的，她口渴当然就想喝水。只是，那个葫芦瓢只有他一人用过，如今，她也用了，她的嘴唇也含着它。

    也许，她含着的那处，他曾经碰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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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5 C' K8 `, d% m    宋陌心头一震，急急收回视线，闪到菜园旁边，不敢再往里看，却是脸热如火。

    然后，他瞥见了碧绿菜秧中的一根黄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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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夏天的，饭桌上只有咸菜烙饼，她又渴了，应该很难下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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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J/ ?2 b+ G% }7 m    宋陌犹豫片刻，想到她都饿晕了，身体肯定很弱，便摘了黄瓜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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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欢正卷着饼狼吞虎咽呢，没想到他突然进来，不小心就噎住了，急忙转过身，咳得脸通红。

; z3 i3 Y. t1 M$ j  e! b    宋陌看看那饼，已经被她吃了大半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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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由地想笑，小尼姑看着瘦瘦弱弱，还挺能吃……可他马上记起她的话，她说她已经三顿没有吃饭了。对了，玉泉庵挑水的时间他有点印象，往常这时候早挑完了，怎么她还在忙？

8 D' Q) ~1 P% C8 R( C3 {6 a    早上她还哭着，莫非真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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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施主，我，我……”唐欢起身，两只小手攥着衣摆，羞得满脸通红。

% }% T+ ~* D3 S    宋陌体贴地岔开话题：“光吃烙饼的确噎人，小师父就着黄瓜吃吧，润润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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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j8 X- l& W7 a4 `  ~    黄瓜？

# {1 N& O, D1 d: Y- H    唐欢震惊地都忘了装羞了，等宋陌把黄瓜递过来，她依然还处于惊愣中，木木地伸手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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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0 u( I5 g3 y; t, f; q; @    宋陌并未注意到她神色变化，却发现她掌心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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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好奇心彻底被勾了出来，“你，你怎么现在还在挑水？”

    终于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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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W% }% `4 H5 {9 J# a( G    唐欢心中一喜，低头坐下，一边摸着手中黄瓜一边细声解释：“昨天我和师妹没有化到银钱，回去又晚，师父生气罚我们。师妹头上有伤只跪了一晚佛堂，我，师父嫌我愚笨，罚我以后上午挑水，下午砍柴，从此再也不必念经了。方才我打翻一桶水，重新提水耽误了功夫，师父就没有给我留早饭，我这才来的这边。”

    宋陌莫名地感到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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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小师父遇到了那样大的欺辱，无处可诉，结果师父还如此重罚她，连早饭都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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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i/ Q# p& {) c! _    怪不得她委屈得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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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师父……”他忍不住想斥责对方安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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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欢摇头，声音落寞：“不怪师父生气，的确是我太笨。我本就没有悟性，做些重活也是应该的。”

    宋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 }2 n4 _! q& t, D    一阵沉默后，唐欢抬头看看他，似乎是在观察他的神色。宋陌被那双含着泪珠的美丽眸子看得紧张，正要走开，却见她又低下头，然后慢慢将手中黄瓜送到嘴边，轻启红唇，将那粗圆的黄瓜顶端含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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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6 F2 \% A7 f* b6 M    身体倏然一阵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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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P7 |3 T' I8 ]& Q; W- O% \    仿佛察觉到他炽热的视线，小尼姑慢慢抬眼看他，目露疑惑，偏偏口中还含着那截黄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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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施主，还有事吗？”唐欢害羞般将黄瓜抽了出去，舔舔嘴唇，无辜地问他。

    “……没。”宋陌转身就朝门口逃去。

% u! v# Y3 k8 z; A/ V, D- j    唐欢笑着叫住他，待他回头，她朝他晃晃手里的东西：“宋施主，谢谢你的黄瓜，我很喜欢吃！“宋施主，如果你不介意，我想要你身上的那根。

# B* R8 @( e/ m2 e4 E    而在宋陌眼里，那边的小尼姑羞红了脸，艳若三月桃花。

碰触

3 ?2 d. _9 a5 o+ X    宋陌很同情小尼姑，但他也只能同情。

    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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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 x. U! A* K5 i1 i    无缘无故的，他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帮她？贸然出手，她肯定会以为他另有所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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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C$ P2 i4 k8 \% a# S& `* C2 l' z    他只能目送她离开。

9 q/ O: ]: t) Q" ^' h. j% y; N    而且为了避免再见面的尴尬和那种莫名的心慌意乱，接连好几天，宋陌都只是在桃林内四处巡视，生怕再撞到她。一想到瘦瘦弱弱的她拎着水桶来来回回奔波，想到她勒得发红的手掌心，想到她坐在路边哭泣的委屈模样，他就更不敢见她，怕自己忍不住心软出手帮忙。

    他不该对一个小尼姑生出好感。时间长了，应该能忘掉那种悸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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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欢察觉到了宋陌的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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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s: e& \; `4 k    那日，虽然她很想求宋陌帮她挑水，但师父教过她，说一个男人如果对你动了心，自然舍不得你受苦，不等你求就会主动出手帮忙。倘若对方眼看着你受苦受累却无动于衷，要么是他不喜欢你不在乎你，这种情况女人开口求助只会自取其辱，要么就是他摸不准你的心意，不敢贸然出手，免得连现有关系都维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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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5 o8 r. x" G    据唐欢对宋陌的观察了解，他对她应该有些许好感。假如她只是个普通的邻家姑娘，略微暗示他一番，他也就上钩了。偏偏她是个尼姑，不好摆出小女儿娇态，宋陌呢，他本来就老实，更不可能主动去讨好一个尼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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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6 S8 e/ V) e* W+ I$ g    所以她只能博取他的同情心，诱他主动。届时帮着帮着，感情不就深厚了？

5 `/ b% v! c8 |3 J% ~    哪想她辛辛苦苦忙碌了好几天，挑水时盼着遇到他不知盼了多少次，他竟然躲她！

    唐欢气极而笑。

( b2 r. i% ?  }+ @9 s$ N    没关系，他不来，她去找他！

    次日进山砍柴，唐欢特意挖了一些野菜，然后埋头苦干一番，提前背着柴禾往回走。她故意绕了个弯儿，决定用野菜报答上次他赠送大饼黄瓜的恩情，顺便再勾搭勾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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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M" r. e5 f, w  C, S7 p) K- U    一边琢磨着见面后该怎么行事，一边低头往上爬，快要爬上小山包时，头顶远远传来一道阴阳怪调的质问，“你不是厉害吗？你不是喜欢拔刀相助吗？现在怎么不行了？起来啊，起来打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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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5 U! W; V! v7 B0 c    是乔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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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 W- [, i4 k    心头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唐欢连忙将木柴野菜藏到草丛里，蹑手蹑脚往上摸去。她是从小木屋后山坡上来的，看不到前院的情景，只能听到拳脚打在人身上的声声闷响，还有乔六粗噶得意的狂笑。唐欢隐隐猜出来了，上次宋陌帮她，乔六带人过来报复了。

9 `( ?; x1 l% E6 |    他不能死！

. R9 Q, F9 u3 _1 j/ V    后背倏地冒出一层冷汗，唐欢握紧砍刀，准备过去救人。因为这个梦，她跟宋陌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他死了，她也活不成。今日就算她打不过那些人，也必须努力试一试，不能坐以待毙。上次遇险她正饿得浑身无力，手上又没有武器，遇见乔六当然得逃，这次凭借这把刀和几招熟记于心的招式，即便使不出内力打不过练家子，对付一个莽汉还是有些胜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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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0 j# b9 X2 z$ M, G    正要冲出去，那边的踢打声却停了。

$ b6 E; J+ E, Z  c0 ~    瘦猴丢下手中长棍，朝地上吐口吐沫，扶着腰呸道：“六哥，这孬种不禁打，昏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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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W% h- G4 ~& d    乔六听了，随手将吃到一半的黄瓜丢到地上，拨开围在宋陌身旁的几个兄弟，低头看去。见宋陌死人一般躺在脚下，他嗤笑一声，狠狠踢了宋陌一脚才挥挥手道：“走吧，留他一条小命。哼，吃了这顿打，量他以后也没胆再坏爷的好事！”能打又怎么样，一拳难敌四手，他有的是小弟，对付一个守林人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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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5 X' U* \7 S# q6 i; O    “那当然，咱们六哥是谁啊！”瘦猴紧跟在他身侧，朝尼姑庵那边望了几眼，满脸淫-笑：“六哥，咱们啥时候再去找那两个小尼姑啊？这两天下山化缘的尼姑不是上了年纪，就是脸大嘴歪吓死人，实在提不起兴啊！”

2 }4 J2 W; O/ L    乔六脚步一顿，耳旁好像又响起了那声娇滴滴的“六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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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2 m5 q3 F& T2 j  ^    他摸摸下巴，低声嘱咐道：“这两天你叫上两个弟兄好好在山下守着，若是见到那个明-慧，立即回去通知我。见不到，想办法打听打听她什么时候下山。对了，抓人打听的时候注意点，警告对方回去别乱说，要是因为你办砸了害明-慧受苦，就等着吃你六哥的拳头吧！”

4 b$ z* J4 T" k: Q1 F" d    “不敢不敢，六哥吩咐的事，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办砸了！嘿嘿，六哥这样心疼体贴人，那个叫明-慧的小尼姑命可真好。”瘦猴赶紧保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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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2 Z4 `: u0 E/ x* @6 l    乔六满意地笑了，抛给他一个钱袋子，“拿去，请那几个受伤的兄弟好好吃一顿，别白挨打！”

) G+ M0 q8 l. l$ J) g: U0 e    瘦猴连连应是，掂掂钱袋子，能扣下多少过手费已经心中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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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悄悄话唐欢并没有听见，确定乔六等人走远了，她赶紧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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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听到乔六说宋陌还活着，所以，走到门口时，瞧见那个灰头土脸狼狈至极的身影，唐欢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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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一个武功比师父还高的冷傲男人，今日却被几个地痞流氓撂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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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R+ I( p% \! ]& l1 T1 i# Y  G    唐欢很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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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 A  a; @) q    就算知道这个守林人只是宋陌在梦里的一个身份，她还是觉得很解气，解气到恨不得也凑上去狠狠踢他一脚！让他凭借武功欺负人，今日也遭难了吧？活该！

    深深呼吸几次，平复掉激动的心情，唐欢轻轻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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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f, ?$ |" U% }' i: B- R- P4 I# s    宋陌额头被打肿了一块儿，嘴角挂着血，腹部一片殷红……乔六那些人竟然动了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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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欢笑不出来了，看那长长的伤口，稍有不慎便能致命的。

    “宋施主，宋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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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欢扑通一声跪在宋陌身旁，哭着喊他。这是一个彻底虏获他心的机会，她绝不会放过。

; s, ?8 \" ]+ s2 @/ `+ ~" i    宋陌没有反应。

0 P+ C) j' ~+ n. }5 X" L( |    唐欢擦擦眼泪，从他脑后架住他胳膊，使劲儿往里拽他。都说死沉死沉，宋陌现在跟死了也差不多，拖起来果然费力气。她脸都憋红了才只挪动了几步距离，等她满头大汗地将宋陌搬到炕沿上横躺着，胳膊都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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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紧紧闭着眼睛，依然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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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H' }! d5 P3 J/ ?3 U! u0 z    唐欢去外面打了一盆水，接着就给宋陌褪衣裳，一件都没留：“宋施主，我，你，你别怪我唐突。我听师父说，伤口不清理干净会化脓的，你身上都是血，我，我怕漏掉一处反而害了你。”

" B( J: q/ i  _+ M/ @6 i    宋陌一声不吭。

( o/ b' r9 D5 D2 L$ x7 _6 C    唐欢放心地打量眼前这具男人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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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宽肩窄腰长腿，肌肉结实而充满力量，身上血污并不让人反感嫌恶，反而为他添了狂野的气息。

' V( @8 O" p3 a) ^7 L; M    唐欢挪到他大腿处，极其认真地检查了一下小宋陌。如果这里受伤硬不起来了，那她也不用费事儿救他的命了。幸好幸好，他腹部的伤口只蔓延到了胯骨内侧，血流下来染红了一片黑森林，并没伤到命根子。

    既然没伤到，应该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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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8 R: O6 S' i    唐欢对沉睡中的小宋陌兴趣不大，收拢心思，开始替他清理那道狰狞的刀伤。血肉模糊，看着挺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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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动作并不温柔，宋陌疼醒了，情不自禁发出一声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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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欢手一抖，赶紧放下巾子，扑到他肩膀上，捧着他脸颤声道：“宋施主，你终于醒了？”眼泪簌簌地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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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9 q" k# X5 j1 S+ H/ B    宋陌勉力睁开眼睛，对上的就是一张泪流满面的娇美脸庞。熟悉的青灰尼姑帽，熟悉的清丽眉眼，仿佛做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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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1 q1 s! k7 M5 L" o. |5 e    上面是熟悉的屋顶，宋陌认出这是自己的家，便艰难开口：“你，你怎么在这里？”想起身，身上半点力气都没有，又被她牢牢压着。她趴在他胸口，眼前便是她哭泣的面庞，宋陌心中有疑有慌有喜，竟一时忘了腹部的疼痛，也忘了移开视线，只呆呆地望进她含泪的眼眸。

    唐欢担忧地回望他，边说边掉眼泪：“上次，上次你给我饭吃，我一直想着要报答你。今日砍柴后还有些时间，就挖了些野菜准备送你尝尝，没想到一过来，就见你……宋施主，你，你千万不要，不要死，我害怕……”说完，埋在他胸膛呜呜哭了起来。

    温热的泪珠不断地落在他身上，恍惚间，宋陌觉得，那眼泪好像穿过胸膛直接流进了他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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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这世上，还有人如此在乎他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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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过救了她一次帮了她一次，她为什么，这么在乎他？她哭的那么可怜，都是因为害怕他死去吗？

    他想抬手拍拍她肩膀，可是他抬不起来。

2 T% L" l/ ~. ?& c# o/ `" t0 V) G1 ~    “你，你别哭，我没事的……”因为挣扎着要起来，伤口被扯动，他深深吸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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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b( x0 [' b5 r    唐欢受惊般站起身，抹着眼睛道：“嗯，你一定没事的，你放心，我以前照顾过别人，知道怎么处理刀伤。你好好躺着吧，我这就帮你。”捞起刚刚扔到水盆里的帕子，拧干，继续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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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9 D4 ~2 k" I* m+ B8 G    宋陌目光一直都没有离开她。她去拧帕子，他盯着她的侧脸。她小心翼翼给他擦伤口，他还是盯着她的脸，然后盯着盯着，突然发现了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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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H$ B" K8 }/ Q    他胸口是裸着的，下面竟然也没有穿衣服！

    脸倏地热了起来，几乎同时，某个地方一挺而起，从软趴着变成倾斜向上，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她洁白的手腕上。

    那一瞬，宋陌恨不得真的死了！

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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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b! U1 b& ~3 l1 r8 a/ U& e+ S    宋陌伤口没有唐欢想象中的那样深，并未伤及腑脏，只是跨度太长导致流血过多，看起来凶险，其实刚刚血已经慢慢止住了。现在宋陌醒了，她动作温柔了，神情也专注了，一心一意地帮他清理，对男人痴痴的注视和近在眼前的小宋陌都视若无睹。

    所以，手腕上突然被什么打了一下，唐欢是真的吓了一跳。

    她疑惑地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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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1 y6 H0 y0 g3 y* Z- A    仿佛眨眼的功夫，小宋陌长大了，黑了长了粗了壮了，轻轻地碰着她，跟她打招呼。

    不错，看来还能用。

    唐欢心里很满意，面上却羞得满脸通红，往左看往右看都不是，只好紧张地低下头，嗫嚅着解释：“宋施主，我，我不是故意这样的。我只想给你清理伤口，但你伤口太长了，迟些血肉恐怕会黏住衣裤难以分离，后来我见你腿上也有伤，就把衣服都褪去了，想着稍后一起帮你擦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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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 R8 A9 I* ?& r6 N    宋陌早就闭上了眼睛，“你，你走吧，我现在只是有些头晕，一会儿就没事了，这种事不劳小师父动手，宋某自己能收拾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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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欢看看他，知道他使不出力气，便继续为他擦拭，口中温柔又坚定地道：“我不走。宋施主，你不用担心冒犯我，也不用感到难堪。在明-慧心里，早在施主从恶人手中救下我那日，明-慧就是施主的人了，生是你的，死亦是你的。”

" \! H  p5 c, T4 P4 T/ x. M    宋陌心头一震，“我说过，我救你不求回报，你真的不用感激我。”

' h0 n! R( V; j1 c1 d& W) i! k& V$ ?    唐欢手上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他，沉默不语，待宋陌疑惑地睁开眼瞧过来，她才望着他，无比认真地道：“明-慧那日的确是感激，所以宋施主想要我，我心甘情愿。但是现在，明-慧并不感激施主，而是，而是……喜欢施主。”

: i9 L9 t+ m( E  v1 \. M    “你……”

    唐欢摇头打断他的话，眼中含泪声音落寞：“宋施主不用说，我知道你的意思，定是斥责我一个尼姑不该动凡心。只是，明-慧实话告诉你吧，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当尼姑。被爹娘卖到玉泉庵时，我已经懂事了，俗念太深，根本悟不透那些深奥佛法，只盼着有朝一日能还俗蓄发，嫁个老实的男人为他生儿育女。以前明-慧浑浑噩噩度日，直到遇到施主，施主对我好，我心中便有了你。你可以嫌弃我，可以不喜欢我不要我，也可以骂我赶我走，但到了这个地步，今日我一定要照顾施主，那么以后就算永不再见面，就算我死了，能照顾一回自己喜欢的男人，明-慧也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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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7 t8 x! w8 ^    说完，她低下头，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你就好好躺着吧，反正我是个尼姑，你心里没我，何必在乎被一个自甘堕落的尼姑看了身体？难道你还怕我厚脸皮地四处传播这件事吗？”

    一滴泪落在他身上，跟还没来得及擦掉的血混在一起。

    宋陌呆呆地望着身边那个无声落泪的小尼姑。

    她说她不想做尼姑，说她喜欢他，还想为他生儿育女。

9 z# J" r* E2 o4 o7 d% C7 D$ _    她以为他心里没她，以为他会骂她，所以委屈地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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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n, H; b; x1 x4 b    眼看她眼泪越流越凶，宋陌大急，辩解的话不受控制，脱口而出：“我心里有，有你，你，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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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Z; @- |, b/ q# R3 |    唐欢错愕抬头，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你心里真的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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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陌脸上发热，但话都说出去了，她又哭得那么伤心，他也不会再逃避，只是到底还是不敢看她，别开视线“嗯”了一声。

    “那你不赶我走了？肯让我照顾你了？”

    “嗯。”

& b4 H$ A  ~  m( W    唐欢破涕为笑，擦擦眼泪，开心地道：“好，那我先帮你包扎伤口吧，其他的话一会儿再说。宋施……宋大哥，你家里有伤药吗？”

    一声“宋大哥”叫得宋陌心里漾起满满的甜，他咳了咳，指着最里面的那个柜子道：“在那里面，放在一个铁匣子里，你开开就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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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欢转身去取。

$ T' Y- C5 D; B7 x    宋陌望着她的背影，不自觉地扬起唇角，但等她转过身回来时，他忙又闭上眼睛，红着脸道：“你，你先替我穿上，裤子吧。”只要她在身边，那里就软不下去，实在太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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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欢偷笑，羞答答地道：“你那里都沾了血，腿上也有伤，一会儿等我给你上完药，先替你洗洗再穿裤子吧。宋大哥，反正，反正我已经看过了，你就别难为情了。既然你心里有我，我就把你看成我的男人了，你要是还跟我讲那些虚礼，我以后可不敢再来找你了。”

2 b9 x2 `& X$ q2 v9 X7 H    这话要是由不相干的女子说出来，那就是不知廉耻没脸没皮，但若是换成心上人说，哪个男人都会听不够的，谁还能想到那些规矩？

    宋陌心里欢喜，虽然还是觉得尴尬，可他嘴上说不过她，身上又没有力气无法自己遮掩，只好由她去了。

4 V! i  X8 [7 K& A4 s- b3 c! Z    唐欢得意地笑，手上熟练地给他上药，缠上干净的布带，打结。

    水盆里的水都红了，她出去换了盆水，回来后，开始从上往下给他处理小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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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洗额头时，她的脸对着他的，如兰的气息全都拂在他脸上。

9 I% g( @5 Z5 l$ O% q' e    宋陌紧张地眼睫都在颤抖，想睁眼看看她，又怕被她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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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5 S4 c0 l6 M& L    忽的，有温软的唇印在了额头伤口。

* z* e6 P( N  C% f    他不由地睁开眼，正好对上她水光浮动的黑眸，耳边是她心疼自责的话：“宋大哥，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得罪乔六，就不用白白受这份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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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6 @% a5 K# F2 j( `& L& G    宋陌眼里多了温柔：“别这么说，如果没有那天的事，我，我也不会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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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欢意外地看着他，俏脸慢慢变红。

4 n$ ?! [: X; E7 J4 n    傻样，还挺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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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陌看痴了，喃喃着说了句实话：“你，你脸红的样子真好看。”大概也是因为知道了彼此的心意，很多难以启齿的话，在发现她并不愿意做尼姑之后，说出来也没有那么难。

    他的眸子太明亮，唐欢被那不加掩饰的情意晃了一下神，轻轻嗔他一声，垂眸给他擦胸膛去了。

    她这样害羞，宋陌的胆子反而大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瞧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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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欢在心里暗暗惋惜，没想到他动情后也挺不矜持的，如果他腹部没有受伤，今晚她加一把劲儿，说不定能一口把他吃了，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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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N' s; P2 I8 L2 P. c3 {    算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的心都得到了，身体是早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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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K) P$ H& e8 l" Y0 ?* j& f* a    不过，随着她越来越向下，宋陌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明-慧，下面，下面就，就不用你了，一会儿我自己收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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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9 N, u  u  n1 }3 B) z9 X- x6 _+ o    唐欢只顾低头装羞：“你伤得那么重，还是好好躺着吧，别再扯动伤口了。再说，你这样，我，我都没说什么，你有什么好难为情的……你，你要是真替我着想，就，就让他小一点，这样翘挺挺的，看着怪吓人的……”说着，眼睛看着他胸膛，小手嫌弃似的把那里拨到了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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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宋陌吩咐，小宋陌自己又弹了回来。

    “你，你故意的！”唐欢恼羞成怒，气得转过身去，好掩饰脸上快要控制不住的笑容。

. a! m2 U3 S$ [& K1 ~    宋陌血气翻涌，脸红似喝醉了酒。

* M0 _; m, r2 r2 ~0 c% e, q    担心她真的生气，他不顾脑海里的混沌，语无伦次急着解释：“我，我真不是故意的，那里，那里不听我……罢了，你快替我穿上裤子吧！”

2 L; e2 I1 Y% a( w. e& X+ j    唐欢偷偷看他一眼：“真不是故意的？”

' k& Y( k7 s8 O( B6 Y    宋陌红着脸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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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欢咬咬唇，“那我就信你一次，不过，接下来你要老实点。”

    宋陌愣住，难道她还坚持要帮他？

$ O" ~  `# b. u. }7 C    念头刚起，那里已经被一只小手握住了，他看过去，就见她稍微站得靠后一些，左手扶着他那物，右手拿着帕子替他擦周围的污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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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s/ O' ~/ i0 v( ^$ F% `    亲眼看着自己的黑森林被她来来回回擦拭，亲眼看着自己的雄伟被那只细白小手握着，亲眼看着他的顶端距离她脸颊不过寸许距离，好像她再稍微低低头，他就能碰到她的红唇，脑海里忽然记起那日她慢慢含入黄瓜的情景，宋陌紧张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她，她知不知道这种亲密，几乎没有男人能受得了？

    宋陌煎熬又头疼地看向她，却见她俏脸染了粉霞，神色却极为专注认真，仿佛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事，就是照顾他。

    满腔欲-火都化成了似水柔情。

    宋陌安心地闭上眼睛。他何德何能，竟会遇到这样好的一个姑娘，如此真心待他……

- E( g+ o  C8 C    尼姑又如何，他愿意等她还俗。就算无法还俗，只要她愿意，他都会竭尽所能照顾她。等他恢复了，他就去帮她挑水砍柴，护她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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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大哥，我给你熬点粥喝吧？”擦完了，唐欢给他换上一条干净的裤子，柔声问。

3 d8 D$ @+ a: I* Y+ X7 o3 z    “不用了，你快回去吧，否则回去晚了，你师父还要罚你。”宋陌担忧地拒绝道。

    唐欢看着他笑，“没事，师父再生气，最多也就是罚我不许吃饭，那我就过来跟你一起吃，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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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不行？

    宋陌也笑了。

    唐欢羞涩地看他一眼，抱着他的脏衣服去了院子，趁添完柴熬粥的时候，把衣服洗了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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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外面铺展衣裳的声音，宋陌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