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美声：杨秀春《香巴拉并不遥远》朗诵 肖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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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巴拉并不遥远》

作者：杨秀春

人有遥远的梦，梦总在远方；西藏是疗伤的药，不去治不好。

一段西藏之行，一个爱情故事，告诉你高于爱之上的，是人类的善良、悲悯与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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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落地幕墙玻璃上穿透进来，像一束一束细细的金属丝线。没有什么地方，能比西藏的阳光更具穿透力。此刻，我坐在林芝机场候机厅的椅子上，望着窗外纷繁起落的银色机翼和机身在阳光下折射出的亮丽光辉。冬日的阳光，在远方，总是那么冷淡而阴郁，而在雪域高原，它却如此热烈而温暖，把披着一件藏红色巨大披肩的我，笼罩在暖暖的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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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是多少人梦里的天堂。行走者的脚步，总把它视为最该到达的圣洁之地。在布达拉宫，灼烈的的阳光照在铜制的穹顶之上，耀眼的金光摄人魂魄。在阳光组成的瀑布里，我遇到了一位来自北京的姑娘。跟我一样，她也是只身来到雪域。从北京，乘四个半小时飞机，只有看一眼布达拉宫的短暂时间，但美丽姑娘无法抵御这来自远方的呼唤，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征程。转完布达拉宫，美女跟我挥手道别，她要赶乘四点半的飞机回北京。来回这么一趟的费用是昂贵的，但姑娘说，这是金钱无法衡量的生命体验，它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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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向旅游公司咨询去纳木错的路途时，公司的导游遗憾地告诉我，我要去的地方因大雪封山而无法前行。于是，我改变了线路，决定去素有西藏小江南之称的林芝。出租车司机兼导游是同一个人，一位来自甘肃的小伙子。小伙子有个藏族名字，叫扎西。这是无数藏族人最喜欢用的一个名字，当然，这个名字是女人给他起的。小伙子娶的是一位藏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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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拉萨去林芝的路可谓风情万种，一路沿着尼洋河蜿蜒而行。说实在的，我对水的喜欢几乎达到了痴迷的程度。每到一处地方，感兴趣的首先是当地有没有一条像样的河。我敢说，西藏任何一个地方的河流和湖泊是别的地方无法比拟的。因为它们都来自圣洁的雪山，从丛林中，从山谷里，从沟壑间，万涓成溪，汇成了这奔腾的江河和静止不动的湖泊。它们蓝，蓝的赛过了天；它们绿，绿的如同透明的翡翠。尽管没有看到纳木错，但我看到了湖水清澈湛蓝、湖岸摇青耸翠的巴松湖；看到了流淌着一河翡翠的雅鲁藏布江；看到了峡谷高耸、两岸如削的人类最后一块秘地——雅鲁藏布大峡谷；看到了云深雾漫间时隐时现的南迦巴瓦峰直抵云端。在西藏，如果有足够充足的时间，实际是不需要设计线路的。从拉萨出发，走向任何一个地方，都是人类梦想中的香巴拉。

与扎西同行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这位自称从小就是个混世魔王的小伙，像许多“拉飘”一样，十年前来到西藏寻梦。那时的小伙子帅气高大，一路高歌猛进所向披靡，充满了征服世界的雄心。当然了，男人征服世界的方式任何时代都不乏以征服女人为标志，结果他征服了现在的妻子卓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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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的卓玛已然有孕在身，但他却又去爱别的女孩，大有千帆过尽意犹不及的感觉，觉得只要自己喜欢，什么事物都可以揽入怀中。卓玛没告诉扎西自己已然有孕在身，在她看来，用一个尚未降临人世的生命来挽救一颗离去的心是徒劳而卑微的，卓玛拖着日渐臃肿的身子把自己放牧在草原上，像自然界的牛羊那样随意。没有纠缠，没有诅咒，没有恨，至于我们第一想到的补偿，大概在卓玛脑子里本来就纯粹短路或空白。卓玛的孩子长到三岁了，卓玛带着小小的他去大昭寺，八角街上的人流里，卓玛蓦然看到了扎西，挽着一个汉族姑娘的胳膊，满脸溢笑，快乐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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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角街

摆摊的松巴看到了这一幕，他是卓玛的族人，一个身强力壮的藏族小伙，知道卓玛和扎西的故事，很为卓玛鸣不平。不是卓玛的叔叔劝解过他，大概松巴早就不会给扎西什么好果子吃了。卓玛的叔叔可不是一般人，在拉萨的某个部门任一个不小的官职，如果他不拦着这桩事，大概扎西早就让松巴他们赶出藏地了。此刻，松巴拉过卓玛手里的孩子，向扎西走去。卓玛知道松巴的用意，她把身子横亘在松巴中间。卓玛说，这是我自己的事。卓玛回头看了一眼扎西，扎西和姑娘不知说什么开心有趣的事，正扬起头颅大笑，姑娘也跟着一起笑起来。卓玛对松巴说，你看他们笑的多快乐，我们干嘛要去打扰他们的快乐？松巴只好把小家伙还给卓玛，而后卓玛带着自己的孩子快速转出了八角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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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了三年的扎西阅人无数饱览繁华之后，终于疲累了，一些姑娘的世俗、算计、物质化的无情给他上了很多教育课。他以为自己很聪明，结果后来遇上的没一个比他傻。世界原来不光是风花雪月，当然更有魍魉精魅。冷凝下来的他怀念起了从前的清明、纯粹。扎西忽然间胸口发热，心跳不止，他一刻也不能等了。从拉萨出发，扎西成为真正的草原汉子，骑一匹骏马，绝尘而去。穹顶之下，扎西的身影是一个快速游移的黑点，也许只有风，知道他心里此刻的秘密。扎西狂奔不止，他来找带着他的孩子生活了三年的卓玛，终于找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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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袤的草原、圣洁的雪山、无上的慈悲接纳了一颗忏悔的心。扎西跪在卓玛的帐篷外，用真心的忏悔救赎自己的灵魂。扎西说，自己的小聪明在卓玛的大智慧面前是如此可笑，自己用三年时间花光了一生的福气，卓玛用三年的时间来改变他的一生。现在的扎西，外面的任何诱惑已不能使他动心了，他学会了藏人的爱，并让这种爱成为一种习惯。

在路上，天色渐深的傍晚，征得我同意，扎西顺路带上了从巴松错游览出来在路边摇手等车的一对学生，而在车的后备箱里，装载着满满两大包消过毒的衣服。那是扎西在网上建立的一个QQ群，专门发动并接收从汉地寄过来的一些衣物。去阿里偏远地方时，他们的爱心车队会把这些衣物顺便送到学校。对了，扎西本来有一个汉族名字，早就不用了，从他再次寻找到卓玛时，他要求卓玛给他起一个名字，他需要新生。于是卓玛就给他起了现在的这个名字----扎西。我惊异于这样的爱这样的奇迹，它使人对远方高入云天的雪山，多了一份敬仰和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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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是神秘的，走进它的怀抱，感觉到的依然是神秘和圣洁。苍茫旷远的路上，匍匐着衣衫褴褛的朝圣者，一步一个等身长头，但他们眼神纯净而坚定，闪烁着人世稀有的光芒。许多人，会倒毙在路途中，但更多的朝圣者，从四面八方涌向这块圣洁之地。在西藏，生命的体验最为真实，在窒息的高度里，去倾听一次脉动的加速，在天高地远、云彩如衣的背景下，生命的波澜在一望无际的宽心里，回归于宁静。香巴拉，它就在你的眼前，在你自己能摸得到的心跳里，在每一个朴实无华却又充满传奇的故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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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杨 秀 春

杨秀春，女，1965年生，山西临县人。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山西省诗词学会会员。曾获全国“星光杯”第一届、第二届诗歌三等奖，2008年山西省《黄河》刊物“太行杯”诗歌奖。生前仼职中共山西临县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兼新闻办主任。著有诗集《一个人喝茶》《对岸》《比遥远更遥远的地方》，长篇小说《胭脂云》，电影《黄河传人》等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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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 诵 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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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 k: b$ v( P+ ?$ q! a肖    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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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军，天津电视台主任播音员、高级编辑、制片人，其创办的《艺品藏拍》栏目，是天津电视台一档深受广大观众多年来喜爱的优秀电视节目。

后 期 制 作

危    羚

危羚，高级编辑，第五届全国广播电视“百优理论人才”获得者，中宣部、教育部“千人计划”入选专家。曾受邀在多所高校讲授广播课程多年，出版多本专著、广播专业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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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编辑 / 危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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