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品见人品|| 李清浅 商务范

范主说：牌桌是人性的角斗场

（文｜李清浅  来源｜李清浅（wliqingqian），授权商务范发布）

01

看《奇葩说》，我喜欢的蔡康永讲了小时候家里打麻将的故事。他说印象中，一周七天起码有三天，家里是有麻将局的。如果有人问爸爸妈妈在干吗，不能回答打麻将，而是要说“去应酬了”。“应酬”两字，可见打麻将对中国人的意义等同于交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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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康永还说到爸爸有个牌友刘司令，这个刘司令曾经是个武将，养了十几条大狼狗。

刘司令有个特点，赢了牌心情就特别好，会喝住狂吠不止的狼狗，亲自送客人到大门口，边走边柔声细语地说：慢走，下次还来。可如果他输了牌，就不会这么热情周到了，他会拍桌子拂袖上楼，客人只好自己摸黑走向大门，别忘了他家有十几条大狼狗呢，没有主人在一旁喝斥，那阵势可想而知。用“仓皇而逃”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

蔡康永笑说，父亲这是冒着性命之忧和刘司令打麻将。

中国人总爱说牌品见人品，牌桌上的世界有时候就是人性的世界。一个人人品怎么样，几圈麻将下来，便可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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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我读大学的时候，一个女同学说她爸特别爱打麻将，还曾经和女儿约定将来她有了男朋友，一定要约到家里打上两圈麻将，因为牌品见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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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是当笑话说给我们听的，但说牌品见人品，并非全无道理可言。赢了牌得意洋洋，输了牌一张丑脸，格局肯定有点儿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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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同学的老爸后来有没有通过打麻将来考验女婿我不得而知，但在钱老爷子的《围城》中，却有通过打麻将挑女婿的桥段。

02

有一次，方鸿渐去一户姓张的人家相亲，张太太见人数凑得起一桌麻将，提议打八圈牌再吃晚饭。方鸿渐赌术极幼稚，身边带钱又不多，不愿参加。

经不起张太太再三怂恿，只好入局。没料到四圈之后，自己独赢一百余元，心中一动，想假如这手运继续不变，以前看中的一件獭绒大衣便有指望了。这时候，他全忘了在船上跟孙先生讲的法国迷信（即赌场得意，情场失意），只想赢钱。

八圈打毕，方鸿渐赢了近三百块钱，然而同局的三位，一个子儿不付，一字不提，都站起来准备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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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渐岂肯甘心，提醒了一句：“我今天运气太好了！从来没赢过这许多钱。”

张太太如梦初醒道：“咱们真糊涂了！还没跟方先生清账呢。陈先生，丁先生，让我一个人来付他，咱们回头再算得了。”于是便打开钱袋把钞票一五一十点交给鸿渐。

……

客人全散了，张太太道：“这姓方的不合适，气量太小，把钱看得太重，给我一试就露出本相。他那时候好像怕我们赖账不还的，可笑不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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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非常有意思，作为读者我们不好判断张太太他们原本是否打算给钱，但毋庸置疑，方鸿渐提醒大家这事儿，在张太太看来，是牌品不好的表现，顺带觉得他人品不好：气量太小，把钱看得太重，一试就露出本相。在张太太看来，这样的人，是不合适做自家女婿的。因为在很多人眼中，牌品是可以和人品划等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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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听一位亲戚说过这样的话，牌品好的人品不一定好，但是牌品不好的人，人品肯定也不好。

那么，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呢？

03

我不会打麻将，也极少打，但我婆婆是一员战斗力蓬勃的麻坛老将。用她自己的话说，没别的爱好，就爱打个麻将。我婆婆偶尔也会和我讲牌桌上的事儿：某某总是和牌，某某经常点炮，某某一输牌就爱骂人，她最忍不了的是有一个牌友，一输牌就爱吐痰，反正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我婆婆常说，输个几十块钱就脸红脖子粗的人，太没意思了，输不起，“我都不爱和他们玩，打一天输赢才几十块钱，没什么大意思。”

我觉得婆婆的话说对了一半，输几十块钱就脸红脖子粗的人，固然没什么意思，但是像我婆婆那样，觉得赢百十来块钱没意思，同样不能归之于牌品好，因为那已经不是游戏，而是赌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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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的是，很多人说的牌品好，都是建立在“赌博”之上的。

不玩钱，牌品很容易好。赌徒都是贪婪的，都想赢钱，以打牌为名豪赌，甚至赌个倾家荡产，牌品则很容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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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刨除豪赌这一层，只说小打小闹地打牌这件事，什么叫牌品好什么叫牌品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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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了就不玩了，不能归之为牌品好，赢了硬拉着人继续玩，也不能算牌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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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输了钱赖着不给，不能算牌品好，但是别人不给就不依不饶的，也不能归之为牌品好。

输了牌脸色不好看不能算牌品好，赢了牌得意洋洋找不着北，同样不能归为牌品好。

此外，找和自己地位、经济很悬殊的人打牌，也不能算牌品好。

还是同一期《奇葩说》里，蔡康永说家里有人来打麻将，母亲会排座，而且排座非常有讲究，如果有老板带员工来打麻将，那么其他人就不会搀和，无论人家是给老板喂牌还是放水，大家都要假装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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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永说，这其实也暗含了一个原则，那就是，老板不要找员工打麻将，不要让员工陷入这样为难的境地，因为这是在考验员工做人，可你请员工来，不是请员工做人，而是请员工做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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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理解是，打麻将也要找势均力敌的人，只有大家在财富、地位上相差不大的时候，才会彰显牌品。一个百万富翁，输几万块钱可能跟没事人似的，但是一个全部存款都不到一万块钱的老太太，输几十块钱就有可能红脸。这时候百万富翁嘲笑老太太牌品不好，显然是不厚道的。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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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牌只是游戏，借打牌豪赌，则很有可能陷入牌品不好甚至倾家荡产的境地。

的确，麻将桌上可以看到人性，但通过打牌选婿，牌品可能不会太烂，但是，却有可能把女儿输出去。

说到打牌，我家老秦有句名言，打牌可以，但不能赌，输了钱我会觉得对不起老婆，赢了钱，我会觉得对不起兄弟，这两边，我一个也不想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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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打牌嘛，就是个游戏，以打牌为名圈钱或者故意输钱博取相关利益，牌品，能好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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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经授权商务范发布｜来源：李清浅，专注细琐生活中的美好，讲故事、聊感情、话家常。即使生活给了我一地鸡毛，我也要把它扎成漂亮的鸡毛掸子。微博@清浅李，个人公号：李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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