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太子番外4 @) E* I. |) v* _* G5 n6 h * e& q6 E1 `7 k8 v4 j. a 封祁被封为太子的时候,还只有六岁 ,他上面有两个尚活得好好的兄长,可是成为太子的是他。! Z- M4 q; i0 m( D8 b3 [ 4 {: V2 ]/ Y# e* S; ] 他总是听到别人说,母妃有多受父皇宠爱,他有多受父皇重视,这席话他都没有放到心上,他唯一记得是母妃在他成为太子时说的话。 母妃说,你如今是太子,但是更要记得自己是儿子。% ~7 p/ m# q n! K3 a6 d ! ^+ g) {. {2 W 年幼的他以为母妃是在告诉他要孝顺,可是到了后来他才明白,母妃这是在提醒他,如何做好一个太子。 0 w7 U6 G; g4 d; L! I* U5 i 母妃从不要求他必须做到什么事,而是问他想要做什么事,他幼年并不是别人想象中那样有压力,而是十分的快乐。 父皇曾说,自己拥有他没有的东西。这话他仍旧不明白,父皇的话总是有些高深,不过对他却很好。- [" m) i& d3 @ 太后薨的那一年,他只有七岁,太后对母妃很平淡,但是对他还不错,她下葬的那一日,他发现父皇脸上带着一种他不明白的悲伤,后来他问母妃,母妃说她也不明白。 母妃病重的那一年,他第一次明白何为难过。他听到宫侍们说,没了母妃父皇会冷待他,没了母妃他一定会被其他妃嫔陷害。其实他不害怕这些,因为母妃曾经说过,面对困境真正有能力的人,该做的是如何解决事情,而不是担心别人会如何待自己。( d- ?" l2 R/ k2 H, S1 R; s7 ~1 l 可是他害怕母妃离去,他喜欢母妃给他变化花样准备吃食,喜欢母妃给他讲小故事,喜欢母妃教他写字,也喜欢母妃叫他包子时温柔的模样。父皇有很多妃嫔,可是他只有母妃一个母亲。4 M7 }: l( I: P 母妃醒来的那一天,他好像看到父皇红了眼睛,可是后来又觉得父皇这样顶天立地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红了眼? % S h: B3 P7 u" H% e q) V' w. a 后宫中的女人很多,有时候他会听到父皇去了别的女人那里,每到这个时候他就爱找母妃给他讲故事,母妃讲的故事很新奇,也很有趣。母妃的表情也很温柔,仿佛没有因为父皇不在而伤心。 3 e" h1 N' @0 H; x* b8 r “母妃,今天太傅给儿子讲了《中庸》,儿子觉得中庸之道并不适合儿臣,我是太子,若是也保持中庸之道,又能有何为?”说完这话后,他发现母妃的神情有些奇怪,仿佛想起了什么般。 “四书五经只是让你明白书中的一些道理,但是该如何做由着你去想,”母妃摸在他头顶的手很温暖,“只要你想明白,做这件事是否有利,是否适合当下的环境。” 4 d$ t( g8 j: _6 k# w 他乖乖点头,“这是不是就叫思而行之,行而观之?” 然后他便看到母妃赞赏的笑,顿时觉得有了继续好好学习的劲头,他怎么忍心让母妃露出失望的眼神呢?( Y8 I! g# @3 w 他六岁以后,老师便多起来,但是他不觉得这些书有多难,他也不明白那些老师为何总是对父皇说自己天众奇才,明明这些书里有些故事很浅显易懂,他们偏偏讲解得无比高深。: V0 X9 l8 C! _# a# f a4 x 0 {" P: R' Q4 L8 z4 V8 f 成宣十九年冬日某一天,他的大哥被封为平王出宫建了府,大哥比他大八岁,听说生母是个小妃嫔,早早便没了,后来在贤妃娘娘身边养过几年,便在宫里独住了,三年前贤妃去了,大哥就越发沉默了。 ! n% s" V2 ?. z% ^- V8 m4 q+ N 他与大哥并不熟,但是大哥建府他还是坐着马车去凑热闹了。 大哥虽为平王,但是却空有爵位无封地,无兵马。他奉上礼后,大哥突然说了句话。/ r. q. q9 u7 b: { “有时候大哥真羡慕太子殿下。” 他虽仅九岁,但也明白大哥的意思,作为唯一有母妃的皇子,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是一国储君,而大哥仅仅只是一个封号为“平”的无权王爷。$ t! U; t, ^# r6 ?( o) C/ M “你知道你的二哥在什么地方吗?”平王笑着看他,笑意平静却冷淡,“他今年十五了,却还住在京郊的行宫中。” 5 f9 }- \8 v( K6 e2 e* U" u 封祁确实没有见过这位二哥,甚至是在父皇的万寿礼上,也不见二哥被召回宫,他听说父皇对二哥很是不喜。 3 q3 w+ a; R) p. [ l, i7 | “知道为什么老二会关在行宫吗?”平王的笑变得有些嘲讽,“因为养他的宁妃陷害你的母妃,因为他对你母妃不敬,他便被送走了,从那以后皇上看也未看过他一眼。” 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说母妃心机深沉还是恶毒,是想自己对母妃不满还是同情二哥? 封祁奇怪的看着平王,平静的问道:“既然这些是事实,为何不该送走他?他对孤母妃不敬,行事不知进退,凭什么还要父皇待见他?” 平王觉得眼前这个仅仅九岁的太子殿下冷静得有些可怕。 “大哥以为孤会因为这些话去质问母妃?”他嗤笑一声,“别拿孤当不知事的小孩儿,孰轻孰重孤清楚得很,不必大哥来告诉孤。” b9 e H0 t* J# m; o 6 D! v! T# O2 k1 S 他把手背在身后,微微抬起下巴,那双极像昭贵妃的眼睛像是一把刀划过平王,“大哥若有这个心思,不如好好修身养性,弄清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Y2 z3 x. U2 J3 N0 E; W & z& _# k( r- C9 n 说完,转身便走,全然不给平王半分颜面。 此事很快传到封谨耳中,封谨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三日后,赐下一本《孝经》给平王。: `! g& v9 s" L% t5 r " d" X7 I: t- \$ t, h0 [" d$ _ 外界有很多母妃与父皇的传闻,但是这些故事中,父皇是那深情的帝王,母妃是那倾城的妃子,封祁对这些故事嗤之以鼻,因为后宫中除了母妃外,还有别的女人,父皇也不可能像故事里哪样,日日只见母妃,不愿看到其他女人,虽然父皇去别人那里确实不多。$ T" [2 I( e) G7 E- a 8 ~; S) |: v3 _7 t- I+ E 母妃说,世界上有很多故事都是骗人的,看到的,听到的,都有可能是假的,唯一真实的,是自己的大脑。 ) W/ n1 f1 J/ S# q/ v 他弄不明白父皇与母妃之间是否有他不懂的爱情,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父皇与母妃对他非常非常的好。$ c% t- j$ N4 \: @ 他依稀还能记得很小很小时,母妃牵着他的手,在御花园里晒着太阳散着步时的画面。 “太子殿下,昭贵妃娘娘给您送来了一些点心。”6 Y- x( {) S' T9 z 他看着面前的点心,是他平时爱用的,做得极其精致。. y' g$ h" d9 n% c( h x ) N( L$ }# u6 F3 Y' h1 k 他用了些点心,便起身往熙和宫走,刚走到荷花池旁,便见到母妃坐在池边晒太阳,而父皇站在母妃身后,笑得一脸温柔。! S, y. m; K8 d+ r & g0 ]& P( S( U9 T 他脚下一顿,转身照着原路走了出去。: B3 A/ Z0 f: H0 K$ k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觉得父皇用那样的眼神去看母妃,他不想去打扰。4 C9 v# |: n% B1 G! }: } 嗯,他是昭贵妃唯一的儿子,是九州朝尊贵的太子,是父皇最看重的皇子,才不是九岁的孩子。' e$ v; O; W/ p7 ?0 A% D 他抬头看着天空的太阳,露出大大的笑脸。 1 V7 v8 I, K1 D& ]2 O9 _. j 今天的阳光真好,他心情也很好。# y6 r& ~8 k F3 W( T ! H% I% `* q: K- Q" a' h4 q 回头看向荷花池方向,也许,父皇的心情也很好。5 e: {& N! y: A. V# j $ F. K0 j( t7 U 作者有话要说:故事到这里,就该说结束了。 4 u+ p% J* ~& a9 M( C 有人觉得文章烂尾,有人觉得恰到好处,对于我来说,这就是我想写的一个故事。喜欢的,我很感谢,不喜欢的,我只能遗憾,但是我不想把一个故事写得失去了我原本想要的东西。一个女人可以没心没肺对待一个无情的男人,但是却无法没心没肺的对待自己的孩子,而我故事主旨写的偏偏是一个女人的没心没肺,所以让故事就停在这里吧,也许留有余地更好。大家日后有缘再在其他的书下见,感谢大家两年的陪伴,深深鞠躬。 9 ^* {' n _8 | 祝看过此文的大家在新的一年里事事顺利,万事如意。 |
第120章 蒋贤嫔番外 2 ^ ^2 K" G4 p5 v% m6 u7 \3 O 蒋贤嫔在后宫中是一个不起眼的妃嫔,不管是在新进宫的妃嫔眼里 ,还是早就进宫的妃嫔眼中,此人向来是寡淡如水的模样,唯一值得称道的便只有昭贵妃偶尔会对她亲近两分,但就因为这,宫里并没有谁敢为难她,反而待她客客气气。 . |/ q. k; N; n1 a; ?0 r 蒋贤嫔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她每日按部就班的过着日子,有时候会与已经升为嫔的孔氏一起说说闲话。 她们两人都是这后宫里被皇上遗忘的女人,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们曾经投靠过的庄络胭已经成为后宫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昭贵妃。 孔嫔的姐姐比她们二人更没有福气,产下皇子便死在了这深宫之中,拼了命生下的皇子也没留住,到最后也被人遗忘了。3 n) m# @; r- ^% g' u / _# \, Q' N* F" a, c+ w 孔嫔恨害死她姐姐的人,恨没有好好照顾三皇子的贤妃。这后宫中没有谁手脚是干净的,孔嫔姐姐的死有人插过手,可是最终查出来的,却是孔嫔姐姐产时大出血,偏偏要保小不保大,最终送了命。 事情真相究竟如何,早已经查不出来,但是这么多年的后宫生活,已经把孔嫔心里的恨意一点点磨成了心如死灰,尤其在贤妃病逝后,孔嫔仿佛松懈下般,再也不关心后宫那些事。 蒋贤嫔没有想到当初孔嫔的坚持,会让她们得了昭贵妃这个靠山,或许自己当初能赞同孔嫔,并偷偷告诉昭贵妃一些宫中秘事,就是因为在自己内心深处相信,庄络胭这个女人,与别的女人不一样,她能站得更高。 " _! s" T# A% r% `, b2 B 虽然她不明白,一个真心爱着帝王的女人何以能在后宫过得这般自在,但是她想,这或许也是昭贵妃与其他女人的不同之处。 又是一年春,蒋贤嫔走在御花园中,路过一丛树荫时,突然脚下一顿,看着树根下一丛不起眼的花。 0 }0 r7 t6 ?0 y& t3 s/ \. d7 I “主子,怎么了?”跟在她身后的宫女担心的看着她,她身后的太监也把自己手里提着的花盆移开了些。。 “没事,不过看到了一丛金边六月雪,”蒋贤嫔移开视线,当年她与昭贵妃刚结识,那时候仿佛快要六月了,天热得让人心烦,也就是那个时候,她们在御花园里偶遇了皇上。 4 ]/ y7 p$ a! v4 U6 h7 s$ U3 Y “于妾来说,皇上是参天大树,是顶天大梁。” 8 C: n) x* c& A; I6 A: t “ 妾便是那倚树而生的小花,或许永远不会全部知晓松柏的能耐,但是却依靠松柏而生。”4 a0 x/ ^4 m9 h# `7 S: F, K( \ “ 帝王要如松柏,但松柏却未全如帝王。”6 g- E; P4 ~! q, d% ` / ~* v1 y' b3 | 她至今还清晰的记得昭贵妃当初说的这三句话,一个女人能当着帝王说出这样的话,是有着何等的胆量与情谊?她理解不了昭贵妃,甚至在当时觉得昭贵妃有些傻,把心交给一个帝王,不是把真心放在地上让人糟践么? 宫廷的生活早已经麻木,但是不知为何,在那一刻自己忍不住提醒了她,虽然最后这个女人还是一无反顾,这一坚持便是近十年。: {5 w6 ?4 q" M; N8 M8 P5 x 听闻昭贵妃病时,她正在打理一盆矮松,听完这个消息便砸了花盆,可是等她赶到熙和宫,就看到早已经赶到的皇后。 皇后这些年越来越沉默,但是待昭贵妃却很不错,好到让蒋贤嫔有种皇后真心拿昭贵妃当妹妹的错觉。! [/ k8 f1 K6 Z+ \; k* |0 s 8 t% m7 L8 y' G* ~ 见到她来了,皇后语气有些低落道:“皇上在内室。” 7 \6 ~/ N, W4 ] 蒋贤嫔知道,这是昭贵妃不大好了,她觉得喉咙有些痒,对皇后福了福身道,“皇后娘娘,昭贵妃吉人天相,定会好起来的。”不知这话是在安慰她自己还是皇后,但是她觉得只有这么说,心里才能好受一点。 , f5 T) B+ C: i; M 没一会儿,皇上下旨让所有人都退出熙和宫,蒋贤嫔知道黄航这是不想让人吵到昭贵妃,便安安静静退出了熙和宫,刚路过荷花池,便见到太子殿下往这边行来。. J* ^. h+ z( |. c) N * q' k- f/ D+ `. A" a+ B) i! t 她停下脚步,身子侧向一边,福身道:“见过太子殿下。” : f# X) X8 j) n8 p2 _ 太子回了半礼,尚还稚嫩的脸上多了几分焦急,“蒋贤嫔好。”+ H3 @; |1 ^+ j% v8 B: U7 H1 t: U 她见太子脸颊有些红,似乎是走得太急了,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道:“娘娘还睡着,太子殿下多陪陪娘娘,也许娘娘就能醒了。”话说完,她便觉得自己逾越了,可是说出的话不能收回,她只好沉默着。8 w8 \. M9 u7 T; |4 E' k “多谢蒋贤嫔,”太子也没有料到向来沉默的蒋贤嫔会说出这么一席话,但是对方的好意他在心里记下了,又回了半礼才匆匆离开。2 P' p9 j8 Y7 |% E P _ / j' G4 V+ k, @5 J2 n0 m 蒋贤嫔看着他挺直的背脊,仿佛看到了下一代帝王。 & j9 y6 w/ }: ^/ M+ _/ u 两年前,皇上封四皇子为太子,倒是没有谁意外,毕竟这些年皇上待昭贵妃与四皇子如何,众人都看在眼里。有人私下甚至说,只怕连皇后也不及昭贵妃在皇上心中有分量。) X8 ^4 c: f) J 7 Y) c- ~% F6 A+ [, _5 A 她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皇后与昭贵妃在皇上心中,一个是用来打理麻烦事情的女人,一个是拿来好好疼宠的女人,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 L/ T/ W$ Y. v" S 谁会拿家里的锄头与养的名贵兰花比谁更重要?, K( y: M( H& E0 S4 B! p4 J 这几日皇上没有进后宫,并且发了不少脾气,甚至连高总管也受到了斥责,蒋贤嫔知道皇上这是在为昭贵妃的病焦急,可是昭贵妃近来越来越不好,也不知是何原因。+ _ a; ^( Y g0 d: r4 U 桃玉阁的桃花一年比一年艳丽,她听闻这里有专门的人打理,甚至连桃玉阁都封了,只因为昭贵妃甚是喜欢桃花与桃子,所以殿中省的人一年四季都让人好生伺候着这些树。 仰头看着这些漂亮的桃花,蒋贤嫔看到皇上竟是步履匆忙的摘了几支桃花便走,甚至连桃园里还有人也没有发现,她看着帝王匆匆的背影,突然想,若是皇上手里的花是给昭贵妃摘的便好了,至少昭贵妃一片真心,也不算皆付诸流水。" z s( D! ]' u: P2 j# Q 几个时辰后,后宫又传出消息,昭贵妃娘娘醒了,有人欢喜有人忧,但是一个个皆是面露喜色,连一丝别的情绪也不敢有。" v2 p- D$ q# {7 ?: [7 {. E 又过了好些日子,蒋贤嫔终于在皇后的景央宫看到了昭贵妃,她看起来一如既往,并没有因为生病而变得苍白难看,这就仿佛她只是睡了一觉,什么罪也没有受。 y: f* t2 f! f- g4 N % H- j$ l& p- b5 `& [, w 出了景央宫后,她被昭贵妃叫住了,她静静走在她身边,微微落后了半步,却突然觉得当年她们两人并肩前行仿佛就在眼前。" M# @% H$ [, o 9 x% v" A! x2 N# X/ w4 @4 I “昏睡时,本宫一直在做一个梦,梦里景致太好,好得本宫不愿醒来,”庄络胭脚步很慢,语气也很慢,“可是后来本宫听到了太子的声音。” m6 z9 f3 I3 p& l/ N 蒋贤嫔低着头道:“娘娘洪福齐天,自有上天保佑。”) K8 T9 A$ h/ o: Z4 K, l" [! b! g ~9 Q; `; P3 ? “我是想谢谢你对太子说的话,”庄络胭淡笑着与她对望,“若不是你,或许我便不在这里了。” # _5 q9 U8 ?1 h 不在这里?! o- A, b9 q t ) ?. X5 k" j/ ~. ]& F; q" i1 j1 | 蒋贤嫔唇角动了动,半晌才道:“太子还小。”: ]; S: x2 B! c, H& u3 G- x$ M “是啊,太子还小,宫里的女人却永远不会少,”庄络胭仍旧在笑,蒋贤嫔觉得她笑意有些奇怪,可她偏偏察觉不到哪里有什么不对。 & O/ a0 i1 i' A G: ~7 ?# V 天下大多为人母者,总是舍不得孩子受苦的,昭贵妃这样的女子,又岂会意外,她提醒太子那一句,归根结底是不想年幼的太子没有了生母,遭别人的算计罢了。7 M+ U7 U1 W# e+ j2 E 直到昭贵妃离开,蒋贤嫔也没有说多少话,她的心情却不错,昭贵妃能亲自对她道谢,而不是让人赏一堆东西下来,便足以证明昭贵妃的谢意有多诚心。 她突然有些怅惋,这个后宫里女人永远不会少,可是有人还鲜活着,而如她这般的,却早已经如潭中死水了无生趣了。 * j# c' t2 i0 J, ?8 e# b& ` 想到这,心里有些难受又有些轻松,难受的是她这辈子青春就葬送在这个地方了,轻松的是她至少守住了一颗本心,至少它没有被这个后宫伤害得千疮百孔。8 R+ t% p# v5 R2 c {( c % x( g. w& h0 U+ {) Q: a 成宣二十年,蒋贤嫔升为蒋昭容,身边的伺候的人也越来越多,宫女太监见到她都要尊称一声娘娘,她倒是觉得有些可笑,别的女人使劲手段还在原地踏步,她这个安安静静待着的人,倒成了娘娘。 孔嫔对她说,是因为昭贵妃娘娘要哦抬举她,可她明白,这是昭贵妃娘娘在感谢她。两年前她没有赏赐自己金银珠宝,到了今天却给了后宫女人都想要的东西。 H) ]8 |( R8 w* u; j3 J! R 各种的贺仪源源不断的送了进来,她指着一只青花落地花瓶道:“把这个摆上吧。”0 R& e, U" i( n7 A 8 ]8 f3 I/ T- [ 下面伺候的人一看,这可是昭贵妃娘娘让人送来的,当下小心翼翼的搬着放好了。/ d" g/ m/ S% b7 I* B( C/ B 4 m# v, e L: [" J* U( j 她她看着那漂亮的青花瓷花瓶,抚着耳坠想,她是偏爱青花瓷器的,只是后来不被皇上重视,便渐渐忍下偏爱了,如今昭贵妃送了好几样官窑烧的青花瓷器来,让她有些意外。 # e3 e$ N3 H+ F0 \ n7 P “娘娘,昭贵妃娘娘让人送了一套茶具来。” 蒋贤嫔看着那套茶具,青花细瓷,说不出的漂亮。 “好,很好,”她抚着这套茶具,淡漠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 ) N/ N3 y7 h9 o 就这样吧,她这一生倒也算不得不幸,至少……' ~- H3 {0 N! j+ m 指腹划过杯沿,手感非常细滑。 至少她如今还能这般悠闲活着,而有些人已经死了。 |
第119章 帝王番外6 M. c( ~' r/ `6 ?* i6 k# q$ {2 y' a6 G0 t 封谨从自己父亲身上学到的东西很少,得到的教训却很多。 天子,上天厚爱之子,他从小就知道父皇与母后感情不好,父皇是个重感情多过江山的男人,母后是个看中江山多过感情的女人。' E) Z0 C0 z2 I9 q! n; ~! J% t* c L: ?% b$ d1 N A2 b- [( x3 L 爹不疼娘不爱的太子,有时候还不如受宠的皇子受重视,可是他却能忍,忍着让嚣张的弟弟把他退下荷花池,然后让满朝上下知道这个弟弟的昏聩。他能看,看着韦氏如何一步步自取灭亡。他能听,任由父皇对他说不满的话,知道父皇最后弥留之际,看着对方歉疚的表情,他觉得无比好笑。( R# y+ p6 M9 h- ]: k, b9 ]: ^ 既然当初做了,现在何必又后悔,所谓的歉疚对于他来说,更是一种笑话。整个九州朝是他的,他有权做自己想做的事,过往云烟于他,不过是考验,他从未放在心上,更没有所谓的伤害。5 y6 }, g7 C$ G G K2 K 4 H% `% M2 u: O" }5 o& G 有得到必要有付出,他自小都明白这个道理。他的母后得到了太后之位,却失去了为母之心;他的父皇得到了美色,却失去了明辨是非的能力;他的父皇是个失败的男人,也是个失败的帝王,他从小就知道,若待他称帝时,绝不做父皇那样的男人。' [; u, r% h7 @2 |. ~8 l( y. W " {2 i* k) s" m) | 父皇驾崩,身为太子的他登基便是理所当然,他掌握了军权,掌握了朝政,亦掌握着后宫女人们的生死。他有无数女人,得趣的多宠宠,没趣的不搭理,对于他来说,女人不过是消遣的东西,他无法做到父皇那般对某个女人特别上心。 后宫女人的心思千变万化,他不需要去知道她们想什么,只需要看她们如何讨好自己,他与她们不过是各取所需,各得所要罢了。 只是后来,有那么一个女人傻傻的付出了一片真心,他可以给她很多东西,唯独给不了她想要的。* H0 s& U! b. b9 l $ n6 ]0 A H- ?4 l) a% C 待她产子时,他站在门外,突然想,若是这个女人离开了,这后宫是不是有些乏味了?毕竟后宫的女人总归都是那样,这一个与其他人还是有些不同的。2 @* `% d$ a, a) j( W 3 z& T( m) `2 ]9 S 后来,她与孩子都好好的,他也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约莫是因为后宫总算还留着一个有意思的女人吧。 ' U* z" P$ _$ O" E 她生了自己最看重的孩子,这个孩子不像他的父皇,亦不像他,却让他很满意,他想,这个孩子做未来的帝王,或许再合适不过。5 o5 G+ @* [+ e5 Q# A2 [ “皇上,贤妃病重。” 封谨听闻后,叹了一声,贤妃他曾经也看重过,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异常不喜了,约莫是这个女人想了自己不愿给的东西,所以他才厌弃了。- ]7 z- N' u: }# e' A" z$ g9 Y ) ~) S5 U6 \3 \9 R( x; H! X “朕去看看。”他合上手里的奏折,总归是自己还未登基时便伺候的女人,他倒不吝走一趟。3 \8 |+ I- o+ X k3 @7 ?: L! c 贤妃曾经是个很文静的女人,后来越来越庸俗,就像是脏了的白纸,怎么也洗不干净了。( F7 _) ~ A( \4 r4 t+ b ]; D$ s# { 封谨看着床上躺着的女人,她看起来奄奄一息,仿佛随时都能离开这个世间。 ) K9 h3 M: S* @4 z3 ?+ ?- a' w2 M- d “皇上,”贤妃声音有些暗哑,她憔悴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叹息道,“妾没有想到,皇上还能愿意来见妾。”她视线从封谨身上移开,落在屋子角落花瓶上,那里插着一束有些枯萎的花。/ T& t9 u! ?9 {7 |! t! r; K 她看着那束花怔忪良久,突然低声念出一首诗:“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念完这句,贤妃有些气喘,她极力睁大眼睛看着封谨,“皇上,您可还记得这句诗?”当年她初进太子府,还是太子的皇上便对她念过这么一句。6 q: N8 ?; E" M2 N6 {: L. q8 L / m. C6 A) N; N. z3 o- O4 D2 z 如今十几年过去,皇上已经有了其他惦记的美人,她却快速老去了。韶华白首,君恩不复,她眼泪滑落,或许她从未得到过君王之情,这一切不过是她妄想罢了。& `6 k9 ^; _* `( I4 Z; r . e; W. s" t3 c4 M6 n 封谨静静的看着她,半晌道:“好好休息吧,朕来日再来看你。” , N! A+ h J7 \6 y' F! `& H 贤妃苦笑着目送皇上出了门,缓缓的闭上眼睛,仿佛又梦见那月色如霜的夜晚,自己一袭华衣站在窗前,那俊美的男人对着自己念出那一句诗。% T7 ]7 t" U6 `9 H) ]+ Y( A8 ^1 h3 d $ l) ]5 R# \( ^* t1 t6 q “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柳絮池塘……淡淡风。”: N) n: P3 W3 \8 h6 K' M* g- C 一阵风起,梨花飘落,无限芳华。 “贤妃薨!” D) d: f8 N7 R5 m a# Q0 G 封谨听到身后宫殿中传来哭声,脚下微顿,回头看着这座突然间变得吵嚷的宫殿,对身边的太监道:“贤妃以贵妃之礼下葬吧。”说完,转身便要走,却看到胡氏站在院落里,静静的看着他。 # M- x0 z6 H- X9 f+ o- k 他亦曾看重这个女人,只是她的千般算计,让他没了兴致。如今的她早无当日淡然,他也不会有半分情绪。 眼看着皇上离开,胡氏慢慢屈膝,“恭送皇上。”她站起身,已经看不到帝王的身影,回头看着贤妃的寝居方向,她长长叹息了一声。% p9 B2 Y9 C L; O ' Q( g* F! l! D7 Q" i 贤妃薨的消息很快传至后宫上下,封谨一路上遇到不少赶向贤妃宫里的妃嫔,她们一个个姿态万千的对他行礼,面上虽带着悲意,却不见半点丑态。4 n5 L& J2 A; ~. q" M# q- k “见过皇上。” ) Y# R6 M9 u9 ^8 M+ t y% t* m0 K “起吧,不必多礼,”封谨撩开御辇的帘子,看着躬身站在一边的女人,她穿着九成新的素色广袖裙,却不折损她的美色,这个女人是他宠爱过多年的人,最后却不想见的女人。( m- F5 X8 L; J “谢皇上,”淑贵妃抬起头,看到御辇上的帘子在轻轻晃动,面色平静的目送御辇离开,却远远见到昭贵妃坐着步辇正对着御辇而来。6 I* {3 K( r2 d4 l 她蓦地露出一个笑来,对身后的菱纱道:“你看,这后宫中最大的赢家是她,这么些年,谁也不及她。”- n, J5 h+ s4 m( Q- |5 o0 U& J! R ! O+ Y" y& S0 N 菱纱安静的听着,她小心扶着淑贵妃,待淑贵妃说完后,才道:“娘娘,您与她皆是贵妃,她即便有皇子,也比您尊贵不到哪去。” : `* u3 N. Z/ J “面上如此罢了,这后宫中谁不给她颜面,”淑贵妃扶了扶鬓边的步摇,“这是个聪明的女人,能圣宠不衰便是最大的本事。” 菱纱抬头看去,正看到御辇停了下来,皇上似乎从御辇上下来了,与昭贵妃说了一会儿话后,才又重新回到御辇中离开。 这便是昭贵妃与其他妃嫔不同之处了,在后宫所有贵主儿中,只有昭贵妃有此待遇,也难怪其他人都奉承着她。只是淑贵妃是个很奇怪的女人,从不多干涉后宫之事,最多对吃食挑剔些,别的竟是找不出有什么不妥之处。' @: g# w) | T" t! L" F! c9 o4 [ 菱纱有些感慨的想,约莫这便是昭贵妃聪明之处吧。( P- f+ X |% H5 a; k1 n . T5 A3 K! U2 B: ]8 n& D0 X 后宫的日子,年复一年的过去,贤妃薨了,自然会有其他的女人进宫,没有谁太过在意一个不受宠的妃嫔,不过是在史书上增添了一笔而已。- M/ r) Y/ k! l9 L0 N # b+ ~0 n# a- l. K8 p, J# Z 成宣十八年,昭贵妃病了,太医院的太医们轮番伺伺候,可是昭贵妃的身体反而越来越糟,仿佛一不小心就会去了般。, i" q6 B4 l2 i l! l }* M+ i/ t5 E 皇上与八岁的太子殿下都动了怒,甚至有不少太医挨了板子,可是对昭贵妃的病却束手无策。& g5 Q' X% i. \) s( r3 b+ L " z) k+ i @0 h1 t 看着病床上面色苍白昏睡的女人,封谨似乎又忆起当初太子出生时,自己也是如现在这般不安,似乎他不看着,这个女人就会睡去般。% i8 }" a" x ], _( r* y; } : x( ?; o; D6 \/ O7 _ “父皇,母妃会好的,”封祁站在他旁边,稚嫩的脸上却带着坚毅,“母妃说过,会给儿子选一个好媳妇。”1 `* v6 z& S4 ]. ?2 q6 { 1 i2 {* C9 f8 y* i6 p0 { “你才多大,便想着媳妇了,待你母妃醒了,朕与你母妃一起收拾你,”封谨勉强笑了笑,在床沿边坐下,握住女人有些冰凉的手,仿佛又想到当年桃花树下,女人娇艳的笑。2 u/ {3 k& f9 G8 [0 g% ^ “宫里的桃花可开了?”他看向封祁。% S+ `6 z- ?" _! w / z( U( B$ T3 P 封祁点了点头。 ) A8 S" G7 W1 E" A7 a+ ^ 他站起身,低声道:“好好陪着你母妃,朕去去便回。”+ H5 k2 Q* U" F) K 封祁看着父皇的背影,在他坐过的地方坐下,双手捧着母妃的手,有些害怕又有些担心,“母妃,您什么时候醒来,没有您,包子被别的女人欺负怎么办?”他开始低声说着后宫那些妃嫔们的算计,一句又一句,无比的清晰。 5 Z/ p! ~/ }- f “母妃,您快醒来,儿子害怕。” 屋子里的宫人们纷纷沉默的低下头,却希望娘娘真的就醒来了。 + u: S) E" e) g7 k$ Z) _5 o3 }! I7 O: ^ 在桃玉阁外的桃林中,封谨亲手折了几支桃花,看着满园盛放的花,对身后的高德忠道:“朕记得昭贵妃每年都爱用这里结的桃,今年桃花开得这般好,不知昭贵妃会乐成什么样。” 高德忠躬身道:“请皇上恕奴才妄言,皇上可要管着些昭贵妃,这桃吃太多可不好。” % e3 u/ R4 S5 {6 g- b “她就这么个贪吃性子,朕这么多年,也拿她没法子。”封谨笑了笑,拿着几支桃花往熙和宫走。: ~ l+ o% f$ H5 Z 还未到熙和宫,他就见到熙和宫一个太监满头大汗的跑来,噗通一声跪下,气喘吁吁道,“皇……皇上,昭贵妃她…” “她怎么样了?”封谨捏着桃花枝的手紧了紧。 ) t: C3 V) P6 P( Y1 Q “昭贵妃娘娘醒了!”小太监用袖子擦着眼泪与汗水,“皇上,娘娘醒了。”6 Y; [ l2 @$ k' c! {* D& i 封谨脚下一顿,随即大步往熙和宫走去,手里的桃花落了一地的花瓣。 走进内室,他正巧看到女人靠坐在床头,对着太子露出温柔的笑。 7 C2 Q! Z$ n9 z 似乎察觉到他到来,她侧头看了过来,清澈的目光,多了丝血色的唇,让他不自觉把桃花扔到了地上。: h" B! w* I: o* N ; o9 W! ~" v" z) u* T1 L+ f “皇上,你来了?”她笑开。3 @! }; P- N( O/ N h6 P 8 x' a0 Y" g# z) m* I- O6 V “嗯,朕来了。”他回答,面上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
第118章 番外一 * O8 b# |" B2 W: O. Q! F 又是一年美人入宫时,无数马车拉着美人进宫,经过一层层筛选后,留下的美人终于能在御花园里见到帝王。 ( P8 C/ a+ b* |$ V8 {+ z1 \1 i4 { 许筎的父亲只是个五品侍郎,出生虽不是很好,但是她有着出众的容貌,并且擅长琴棋书画,自从进宫后便没有受到什么刁难,一路顺畅的走到帝王亲选这一步。6 a* @, T- M/ v B: b# a/ ]1 ?0 ` : D: `* G$ I% m2 O% t3 \2 G; \ 她在闺中时便听说过昭贵妃盛名,也偷偷看过一些关于皇上与昭贵妃的话本传记,但是她却清楚,这些传记都是一些落魄书生写的,只怕他们连皇宫门朝哪里开都不知道。2 w" b Q: T$ `' g3 T6 x 1 F/ @) J, k3 t6 F6 p 帝王多情,红颜易老,她不相信皇上会待昭贵妃一如既往。后宫中,缺的不是女人,而是有心上进的女人。 4 V. x2 n) [) w& G6 ? 选女们按着顺序站好,尽管今日天气不太好,但是大多选女们仍旧穿得飘逸,在寒风中站得整整齐齐。9 w$ E) }# H; _* r 先来的是后宫中几个位分比较高的妃嫔,柔妃、淑贵妃、贤妃。听闻贤妃曾经位居贵妃,后来四皇子出生后,不知怎的被降为妃,也不受皇上重视,虽然有着妃位,但是却不及柔妃来得尊贵。 淑贵妃如今并不管后宫之事,人虽来了,但是注意力并不在选女们身上,对这些花枝招展的选女们也不在意。9 A' J0 z: k/ W) `) ^ m+ u; I5 k3 n8 D3 i8 H0 J “昭贵妃到!”. e6 n. Q, w& v" b7 _ 在场选女们精神一振,这可是传闻中最受宠爱的昭贵妃,她们深深一个屈膝,只能看到在地上划过的长长裙摆。 许筎听着几位妃子们互相行过礼后,才听到昭贵妃叫起的声音,她站起身趁机打量了一眼昭贵妃,一时间有些意外。昭贵妃容貌确实很不错,但是却不及淑贵妃与柔妃,但是看起来很年轻,皮肤很白,衬得头发暗黑如墨,双眼带着笑意,身上并没有宠妃应有的嚣张气焰。 5 t6 t& c3 w% y+ K: G& u5 F2 R w “今年的选女中好多美人,”庄络胭在淑贵妃对面坐下,端起宫女呈上的茶,浅笑着看了眼下面,抚了抚耳际的翡翠耳环,转而对柔妃道,“柔妃你说呢?”( [( m5 f' a* S4 ]. J/ g 柔妃瞥了眼下面,嗤笑一声,“算是有几个拿得出手的。”说完,也不管这些选女们会如何想,继续道,“咱们后宫里,可不缺这样的美人。”7 O) W1 P+ A8 S+ @9 `& G9 m : X! I+ G1 x/ d3 A/ S' S& E 站在下面的许筎有些不服气,但是却不敢反驳,只是和其他选女们一样,老实的垂着头。 ; w: s5 a+ C+ E, j. [ 又过了一刻钟,他们才听到太监传报,说是皇上皇后到了。 & x9 o/ w* X6 s. a' c, R( b" | 许筎激动得脸有些红,但只能老实跪在地上,低低的埋着头,只能看到眼前青石板的纹路。 . _1 T) w) Y5 ?" Z1 U9 l5 ? 皇上的声音很低沉,也很好听,许筎脸更红了,她已经开始想象,皇上是个何等俊逸之人。5 k% h5 ?% M8 V8 K9 u4 R ) D5 b& k' ~- Q4 m8 `: ] 封谨与皇后在上首坐下了,他淡淡的看了眼跪在下面的女人们,对皇后道:“这就开始吧,朕中午还有事。”8 p" j( N9 T( n1 R # l8 n0 @: g- C1 {) a4 C Q0 A 皇后知道皇上中午要与昭贵妃以及四皇子用午膳,点了点头,示意念册子的太监开始,她端起茶喝了一口,侧眼打量一下庄络胭,看到她面上虽带着笑意,却有些勉强的味道,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昭贵妃,前些日子你送到本宫那里的菜样很不错,只是本宫厨子怎么也做不出那个味儿,待过几日本宫让他到你那学一学。” “皇后娘娘若是喜欢,嫔妾便让那厨子去您宫里使,哪里用得着这般折腾,”庄络胭笑道,“前几日嫔妾还在您那里讨了一个厨子,这个算是还给您的。” “那本宫就收下了,到时你可别心疼,”皇后边说笑,便看下面的选女,这已经退下三组了,也不见皇上点一个,她无心去管,转而继续与庄络胭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 “工部侍郎许甲之女许筎,年十六。”$ T* \* y; ?2 u! W “臣女叩见皇上,皇后,诸位娘娘。”许筎盈盈拜下,脸上的笑意恰到好处,几乎是多一分嫌腻,少一分略淡。- E }1 J5 Y7 c$ v2 Z/ O 8 ?) ?, ?3 [# Y1 q5 x% V/ q$ { 封谨摆手想让人退下,看了眼后面已经没有多少选女,便微微点了点头,示意留下。 # G9 c- I1 P1 ~& f4 O 许筎心里一喜,面上却风淡云轻的行了一礼,方才退到一边,她可是第一个被留下的选女,至少可以证明皇上把她看进眼里了。 庄络胭瞥了眼被挑中的选女,端起茶杯不疾不徐道:“皇上果真眼光真不错,好一个绝色佳人。” 皇后跟着看了一眼,笑道:“可不是。”4 i! z* h5 \1 Y. N- E 封谨看了眼两人,摆了摆手,让下面一组人退下,又随意点了一个人后,开口道:“不必选了,这些人都回去吧。”, _9 O# b7 X; N# l4 p$ i 一时间众人有些惊讶,这大选竟只挑中两个美人?不过瞧见皇上那不耐的神情,众人也不敢多言,开始安排这些未被选中的选女们离开。2 p6 u6 I5 {9 F1 q# W6 k2 w “这两个都封个才人便是,住处皇后你安排了便是,”封谨站起身,对庄络胭道,“走吧。”6 @9 Z7 n- Q Q 7 G% ~9 ^" O8 U+ u- c) X 庄络胭含笑跟上,看也不看那两个被选上的新妃嫔。3 y' {7 c$ K; H0 U0 W) d0 m 许筎怔怔的看着御辇离开,那便是皇上么,竟如此俊美与威严,她抚着微红的脸颊,觉得那里有些发烫。 柔妃恰好看到她这个动作,露出嘲讽的笑意。 - K$ M9 B/ Y& \; K 今日熙和宫的有些热闹,近四岁的四皇子封祁正是好奇的年龄,此时他正在问封谨为什么就算在夜里月亮也没有太阳亮,明明夜明珠还有蜡烛都是夜里比较亮。8 \+ |& y- R' C$ G! n 堂堂的成宣帝被黄毛小儿的难住了,他想了半晌才道,“因为太阳比月亮大,只是太阳离我们远,看起来才一样大。”: [. u8 R3 W* ^2 B& } 一边的庄络胭挑了挑眉,这个理由貌似还不错,可惜这里的人不知道月亮根本就不发光。, h8 e( W! K. g! _7 g8 E+ V' G/ k “那为什么就算大的蜡烛离我们远了,看起来也没有近的小蜡烛亮?”封祁继续问,乌溜溜的眼睛眨巴仰视封谨,显然在他眼中,父皇是无所不能的。 9 C( T" Y/ Z- U, T! x* _ “……”封谨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给这孩子讲那么多所谓的“胎教故事”,不然他如今也不会陷入知识面太过狭窄的危机中。 5 `0 s+ Q4 n% \/ j “因为晚上月亮也在睡觉,所以光不够亮。”庄络胭决定给封谨挽回尊严。6 M% e. c5 ?! T+ `5 G “可是白天月亮没有出来,为什么晚上还会睡觉?”: ~1 g( v0 n( F( I8 P# E # c8 i V# A* r# w “因为月亮懒,”庄络胭摸摸他头顶,严肃道,“所以人不可以偷懒,不然就像月亮一样,晚上也不够亮。”1 D: H4 J; z! I- Y7 O, Q5 M1 h4 G 封祁看着母亲严肃的表情,郑重的点了点头,“嗯,不偷懒!”4 R' h7 H7 F* s1 H5 N' R3 ? $ p" Y: J6 I3 B “乖,”庄络胭继续拍了拍,懒洋洋的坐回贵妃椅中,“那就用膳,下午睡完午觉就让黄杨带你去看你种的花,等你父皇过来后,再学写字。”4 r: P$ V( u, V& t: { 封祁再度乖乖点头,也不让人抱,自己在庄络胭旁边的位置上坐下,然后扭头对封谨道:“父皇,要多吃一点,母妃说您很辛苦的。”! G7 ^& u" s X+ X; x }: N3 _ 封谨在庄络胭身边坐下,对她笑了笑后,才道,“那我们的包子也要多吃,长大了保护父皇与母妃。”) i5 ^% Z( Y4 w, ~3 @) l9 x u n9 r8 n8 ]4 b" | “嗯!”封祁脑袋重重的点了点。 庄络胭笑看着两父子,侧身开始洗手。对于男人来说,让他知道在女人和孩子心中他很重要,他往往会做得更好,这就是鼓励政策。 新进宫的两位才人很快被人忘在脑后,毕竟这两人进宫一个月,皇上也没有召见过,可见这新人也出不了什么头。: ~( q; {/ P) ^" s+ @ : \6 S t( f. d/ J6 f( ` 许筎住在冷清的畅天楼里,听闻这里曾经住过受宠的妃嫔,可是如今这里只有她和另一个刚进宫的才人居住,每日里除了发呆就是吃饭,他们连去给皇后请安的资格也没有,而其他地方也不敢随便去,就怕冲撞到哪位贵人。 # Q) Q4 v1 U$ h g3 s* V 乞巧节时,宫里大大小小的妃嫔总算都出了门,各个盛装打扮,只求能偶遇帝王。0 Z) G# ~# s( B/ R4 { 许筎精心打扮了一番,带着宫女出现在御花园,途中巧遇了不少低位份妃嫔,这些女人都比她年纪大,也没有她漂亮,她理了理衣角,努力让自己显得更加自然些。 % i. A9 r. X' n9 n; ?! d 只是她还未能走出多远,就见到前面的太假宫女如潮水般向两边推开,她定睛一看,原来是皇上与昭贵妃相携而来,她忙上前福身道:“见过皇上。” 封谨看着眼前的粉红色衣女子,微微皱眉道:“你是何人?”难道没有听到高德忠击掌示意退避的声音? “妾是新进宫的……” “不知规矩,拖下去,”封谨看到她这个样子,厌烦的皱了皱眉,“一个小小才人,竟穿得如此越矩,降为末等更衣,日后不得出现在朕面前。”说完,也不管对方的脸色,径直走开了。0 E0 a& ^" m8 \! O 9 w* `$ [9 v- o 庄络胭跟在他身后,回头向那小才人看去,只看到她惊慌失措跪坐在地上的样子。+ k2 ]- | W' T# ^ ! J* [# \' ~. u+ q( j* @ 她淡淡一笑,瞧,又是一个送死的。 . \3 Q# l) F: h 回过头,看着前方纷纷避开的人影,庄络胭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往往识时务者才能活得更好,那个许才人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
第117章 正文终章 . z: Q& P6 c: ^$ c9 x" ]5 I 庄络胭抱着孩子,回头便见到帝王穿着五爪腾龙袍大步行来,她上前微微屈膝,“参见皇上。”; Z& m7 ~ |9 i! |- s3 X z1 P8 u8 |1 g% T8 F “诸位平身,”封谨走到庄络胭面前,从她怀里抱过孩子,看着眉眼已经长开变得白白嫩嫩的儿子,笑道:“正式开始吧。”9 r6 U: i! o* U$ C* |% O- W/ _ % O# V! } T0 |+ E+ F# L& P 一个全福太太从皇上手里接过孩子,说了祝福的话后,从托盘中取出一条红绳系在孩子的脚踝上,意思是把福气套在孩子身上了,从此孩子就会福气多多,大吉大利。6 ~0 M0 }0 v& ?- v# w 然后便是庄太太从全福太太手里接过四皇子,对着天地一拜,说出祈福的词,抱着孩子到殿外走了三步,才回了大殿中,把四皇子交给庄络胭,笑着道:“昭妃娘娘,四皇子定是多福多寿之人,请娘娘好好待他。”5 u& R% N+ P! N' `) F. q 5 R1 V% X" I% w& L1 R' h 这便是代表着娘家人对外孙的祈愿了,作为皇家虽不用做这一步,但是既然能请庄太太做这一步骤,也代表着皇帝对昭妃的宠爱与敬重。 ! l2 D7 B9 z, e- x “请母亲放心,我定会好好待他,”庄络胭郑重的抱好孩子,起身对庄太太一福,“谢谢母亲。”) @: r# H$ d8 L/ \5 {. Z 庄太太忙躲开了,又回了半礼才红着眼睛退到一边,眼前的女子如今不仅仅是她的女儿,还是九州朝的昭妃,这个礼她受不起。/ A& H2 J& ^" { 7 p3 Y6 v- V1 Z$ M) C 封谨从高德忠举着的托盘中取过印着福寿团字的小披风,小心的披在四皇子身上,伸手在他额前点了点:“天冷,把孩子抱到后殿去。”这就是作为父亲对孩子的祝福了,一般普通人家都会亲手给孩子披上福字披风,但是帝王家很多皇子并没有这种殊荣,至少前面三位皇子都没有这个待遇。 在场的女眷各个明如明镜,这位四皇子只怕福气大着呢。 庄络胭把孩子交给乳母,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眉眼如画,长身玉立,身上有着别的男人都没有的优点,可是这个男人是皇帝,可以有成百上千女人的男人,她爱不起也不敢爱的皇帝。 弯起嘴角,她却露出一个如花却又深情款款的笑,仿佛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谁也不重要,谁也看不见般。4 a! W4 F5 O# A9 N- I" s& k ! Z! r) b$ W+ r- t 他低头的刹那,四目相对,她满眼深情,而他的眼瞳黑白分明,让人看不清,究竟是谁爱了谁,谁负了谁。6 S' U' |# X2 j& ^8 _" K# ^ I & R% |6 ^6 U8 \9 t, W) @ 封谨面色平静的看着这个女人,慢慢的转过身,走到上首坐下,向高德忠看了一眼。# X) { v0 J7 h$ J; c" a& p/ W5 D' c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庄氏有好女,贤良淑德深得朕心,遂晋昭妃……” 庄络胭静静的跪着,听着高德忠宏亮的声音在整个大殿中响起,她忽然觉得自己心前所未有的平静,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至今,她从未有现在这般平静过,她甚至能感觉到周围其他人艳羡的目光,还有封谨高高在上的视线。 “庄氏昭妃臧嘉成性,安贞叶吉,雍和粹纯,受上天福泽得以诞下朕之子,实乃上天之厚爱……” 她纯粹么?或许这个后宫中没有纯粹的女人,纯粹的都已经死了或者败了,那些死去的女人,失宠的女人,在冷宫中孤苦无依的女人,她们一个个在庄络胭脑海中闪过。这些人有些败于庄络胭之手,有些败于自己之手。6 _3 A2 I F) A% f3 `, u “朕心甚慰,今赐贵妃之位,以嘉其侍朕之功,待八月佳吉之日行册封礼,钦此。”% L" ?/ S: ?, B0 H) I! W / H' g/ Q6 Y" ?& o) _" ^ 八月,乃是庄络胭的生辰,亦是淑贵妃的出生之月。庄络胭不知为何,接过圣旨叩谢皇恩后,朝淑贵妃站的方向看去,却只看到淑贵妃淡漠平静的样子。# C$ H/ |( d9 y3 c % d4 O0 t5 R3 J" q 耳边是其他女人的贺喜声,庄络胭却想起,初见淑贵妃时,那倾城绝艳的女人从门外逶迤而进的样子,如今转眼间红颜尚在,君恩早已不复。 封谨见庄络胭面色怔忪,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面上露出一丝笑意,示意高德忠念第二道圣旨。, O3 M% ^. t6 V “昭贵妃之母陈氏,贤良淑德,朕得庄氏好女乃陈氏之德,今封一品夫人,赐云凤锦。” & w% K. \ k' j s' X) N 庄太太没有想到自己会受封,愣了一下才跪下接圣旨,直到接了圣旨,仍旧觉得头有些晕,这突来的荣宠,不知是好是坏?6 W2 P3 H h5 F8 W' ? “好了,昭贵妃如今身体尚很虚弱,便早些回宫,此处由皇后打理便是,朕与你一道回宫。”说完,起身扔下众人,带着庄络胭离开。1 D9 S a* T" R8 y + }5 P% ~' e8 ]' E: M1 \ 皇后淡笑着目送二人离开,站直身子对在场众人道:“既然如此,诸位夫人随本宫一道用宴吧。” 在场的人皆是妃嫔或是诰命夫人,各个面上俱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仿佛这等喜事发生在她们身上一样。! C- g% k8 X, o, ~2 ? + k( K! S2 ?, N4 X, d 御辇之上,庄络胭与帝王同架,随着御辇的摇晃,庄络胭发间的步摇也跟着摇晃起来,封谨视线留在她的发间,伸手握住庄络胭的手,突然叹息一声道:“如今,朕身边只留下你这一个知心人了。”. ~& w8 f, `% _. u, G9 O 6 q- |+ e2 l/ r9 a! o 庄络胭偏头看着帝王,他的神情与以往一般平静,但是眼中仍旧多了一分萧瑟,她把另一只手盖在他的手背上,轻声道:“皇上,只要您回头,就能看到妾一直在您身后,妾是因为你才存在的。”当初若无庄络胭被皇帝厌弃,又岂会有现在的她? |6 J! e4 S- @" T0 } 封谨被握住的手微微一颤,他伸手把她揽进怀中,闭上染上情绪的双眼。 \) o# N; y' ?3 N: h& L: l 身为帝王,他永远不会因任何事动太多情,也不会因任何事影响了他的心境。但是偏爱一个女人,却是他能做到的。" l+ U" G$ D9 A8 ]: K$ d! J 4 b" ^+ E) c# E$ p+ O# ]; |6 C 御辇的轮子在青石板路上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帝王的仪仗永远是后宫中最威严,最受人敬畏的,车子行过的地方,跪下一个又一个的太监宫女,在御辇完全消失前,他们谁也不敢抬起头来。& _' i& `7 Q3 G! i) A8 k5 @9 o; o ) q$ t( C2 W$ Z$ W) i( W 回到熙和宫,庄络胭目送着乘坐御辇离开的帝王,直到再看不见,才慢慢转身看着身后的宫人,“把四皇子抱过来。” “是。”一个嬷嬷安静退了下去。 / f$ i6 r/ m o; s) H, Q 从乳母手里接过儿子,庄络胭娇俏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伸手抚着儿子嫩嫩的脸颊,后宫的女人,为了自己斗,为了家族斗,为了自己的孩子斗,几乎没有停歇的一天。 4 `/ ]( p1 V! c9 K6 B2 U V8 G 她不怕争斗,也不怕以后有多少女人会进宫,有了想要保护的存在,只会让她越老越强大。 & u) ~' e6 K7 L- W) C4 X+ h 妃嫔,是女人无法辞职的职业,要么做好,要么死。她不想死,想让自己活得好,更想让自己的孩子活得好,那又怎么能不做好这份职业? 庄太太被封为一品夫人后,“庄氏有好女”这句话便传遍了整个九州,甚至有人以昭贵妃与皇帝为原型,写下或缠绵或香艳的话本传记。不少人在想象,昭贵妃是何等倾城美人,皇上又是何等痴情人,才能谱写出这般动人的恋曲。 也就在这个当头,昭贵妃之父称病告老,成宣帝再三挽留无果后,只能允许了他的请求,但是却赐其太师之位,虽无实权,但却十分尊贵。 一时间,庄氏一女万家求,媒人几乎踏破了庄氏一族的门槛,但是让人惊讶的是,庄氏一族并无人因此骄横嚣张,反而如以往般过着日子。不少人见之感慨,难怪皇上独宠庄氏女,庄氏一族实乃有礼有德之家,可见深宫中昭贵妃又是何等贤淑。1 I# y( D$ ^( r, m( w* m. v4 ]0 Q8 X ! ]/ s3 G d7 q$ G, B2 X7 | 庄络胭并不关心宫外的人如何看,她仍旧过着自己舒适的日子。当某天偶遇曾经是宁妃的胡氏时,她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神情黯淡的女人是那有擅茶道,擅解语的宁妃。 2 [# m, Y% c0 n" e 胡氏离得她有好几步远的距离,脸上不见半点恭敬也没有行礼,她只是看着盛装的庄络胭,突然笑开,暗哑着嗓音道:“可怜,可怜,真可怜。” / ~: u r' u* W 庄络胭看了她一眼,不想搭理,也不想为难这么一个女人,扶着云夕的手慢慢走开了。 胡氏看着庄络胭的背影,几乎笑出了眼泪,捂着眼睛低低道:“可怜虫,全是可怜虫。” . H; A m1 P4 F5 } 庄络胭却没有听到,胡氏后来说的一句话。# Y6 @! X& c* b" J8 _/ r! K ; `* n' P1 A/ o$ { “皇上,你是连心都看不清的可怜虫。”; n+ l5 a' C+ U9 p) u 八月十八,钦天监测算的大吉之意。 + g( R# N: o( q% I) J 大殿之上,庄络胭接过贵妃的金册金印还有飞凤祥云锦,整了整衣冠,在贵妃椅上端庄的坐下。, D. B8 i2 M8 {/ X( \' K 下面站着的是满朝三品以上在京诰命,她们个个态度恭谨,神情敬畏的对着她伏地叩拜。 % k) B/ ?0 V0 u0 P& n9 u3 t “臣妇拜见昭贵妃娘娘,贵妃娘娘长寿康安!”6 ^ F, n$ g' L4 M8 I# J; G$ w ' D' R* K" y- |! a8 _2 f 庄络胭慢慢抬起头,微微抬起了下巴,这一刻,她便是那后宫最受宠的女人,除却皇后最尊贵的妃嫔。& |0 b3 G! J! @: F; g: g 5 B" M0 h2 h+ j) r& P8 b( } “诸位请起。”4 `( e5 ]0 |! U( n+ w- H0 W 随着命妇们起身,庄络胭慢慢起身,踩着红毯一步步向殿门口走去,长长的裙摆如流水般拖拽而过,尊贵而又华丽。 + L9 f1 `/ G: D( `( i R( |% L 殿门口,站着一个身着玄色暗色龙纹袍的男人,他是九州最尊贵的男人,亦是庄络胭为之奋斗一生的男人,尽管她不爱他,而他也不爱她。& F& x J$ R& G# ^8 f 6 b9 j5 Y! h+ f$ K% M 但是,他们注定了纠缠一生。- f7 |3 T* j4 a5 h/ v n# O + d. S$ w! U# m! x6 E1 }- L 朝阳从东边升起,即便它有落下的一刻,待到明日,它仍旧能照常升起。1 w; \3 H; l- a% T9 O, ~ 这就如同后宫中的女人,永远不知什么时候会失宠,什么时候能站在高处。 0 J) V6 ^( k1 E& h; b8 h 妃嫔,那是一份职业,可以看重,却不可动心。' ^ {5 N% y: { J) H! G+ Q 3 w9 _1 w0 Y, x( V6 v! y$ G 动心,便是万劫不复。 / J' E0 _6 x6 ~2 f (全文完)2 U% }0 x. ~- } # t$ K$ X" l* \. T$ M9 O 作者有话要说:一定会有人问楠竹对女主有没有动心,其实答案就在女主生孩子后那里。 |
第116章 1 J( [2 M0 F2 u# Z8 Z% ]/ d% Y 庄络胭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伸手摸了摸额头,发现上面多了一个抹额,而自己全身上下几乎被汗水湿透了。8 @ B1 Y# k; t9 C) H' _ “娘娘,您醒了,”云夕见到她醒来,忙端上一碗羹汤,小心伺候着她用下,才道,“皇上守了您很久,半个时辰前才离开。” 6 R( @ J* ]- V9 c$ }5 M0 [5 f9 N 庄络胭笑了笑,却不好翻动身体,她低声道,“把皇子抱来让本宫瞧瞧。”! i7 `; W2 e& ?) L2 _! X 云夕闻言放下碗,转身让乳母把隔间里的皇子抱了过来,庄络胭看着躺在襁褓中安睡的婴儿,面上露出温婉的笑意。) E& w$ r4 N- K" z, E( g1 d% N “娘娘,四皇子的眉眼很像您,鼻子与嘴巴像皇上,”云夕小声道,“皇上今年抱了四皇子好久呢。” * ~9 k/ d7 B) y4 L3 s2 |5 _* N 这个孩子序齿为四,所以宫里如今上下皆称其为四皇子。 庄络胭伸手点了点婴儿的鼻子,见他嘴巴动了动,忍不住笑出了声,恰好此时四皇子慢悠悠的睁开了眼,恰好“望”着她的方向。 ( |% \5 Y- b6 Q7 C, E: U8 d# ] 虽然知道刚出生的婴儿看不清什么东西,庄络胭还是觉得孩子是在找自己,便高兴的逗弄起孩子来,连自己很热也忘记了。: U K. D3 V9 W- L " U6 R- i5 ^) \4 E+ y" q. z, h+ m 逗弄了一会儿孩子,庄络胭让人把孩子抱了下去,用帕子擦着自己额头上的汗水,有些抱怨道:“连头发都是湿的,怎么这么热?”: b3 \4 e Y: b4 G9 _ “娘娘,奴婢听闻刚生完孩子,是有产褥热,过几日便好了,”云夕把她的手臂重新掩好,盖在丝绸被下,“可不能吹了风,不然日后手臂疼。” 9 f2 v8 m' r" u- N 庄络胭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坐月子,有些无奈:“哪里用得着这么小心,这么热的天,不会冷着的。” % s6 {$ R1 I: S3 _, i “娘娘,这夏日里也会有风,”云夕只给屋子里留了一扇窗,见庄络胭没有继续把手臂伸出来,才放心下来,“奴婢听闻,女人月子里可要小心,不然落下病根就难了。” * P! V7 j5 S% C% h* | 庄络胭倒是知道,前世她的一个同事生完孩子不久,便常常抱孩子,后来经常腰酸背疼,到了阴雨天手臂里面的骨头还会发寒。虽然不知是不是与月子里有关系,但是她生完孩子身体没有以前好,倒是事实。 在床上干躺了一两个时辰,庄络胭再度睡去,迷迷糊糊间她似乎梦到胸口趴着一个小孩,笑眯眯的叫她妈妈。她心里乐得跟什么似的,睁开眼竟已经天亮了,扭头就看到坐在旁边的皇帝。 0 X, A1 }$ R0 U; _$ V “皇上?!”她觉得自己满头大汗的样子,瞧着肯定不会太美观。' x: m" `5 @( c6 c/ ?7 ` “别动,”封谨一把按住她,转身从乳母怀中把四皇子抱到自己怀中,对她笑道,“孩子刚才吃了奶,这会儿还没睡。”# J" _ V& ?& b6 z) b 4 m: ~# F- R" f# }% v; T 庄络胭扭头看过去,封谨便把孩子抱得低了些,让她能看到孩子。 小小的孩子现在确实睁着葡萄般的眼睛,还吧唧着嘴,手指头一动一动的,逗得庄络胭心情又好了起来。5 @+ e" ]! [ W “孩子太小,不宜取名,不如取个小名给我们叫着,”封谨伸出食指在四皇子嘴角碰了碰,就见他张开嘴要含住他的手指,见状他笑道,“这性子倒是有些像你。” 不就是说她是吃货么?庄络胭轻哼一声:“儿子像母亲福气多。”说完,她又道,“不如就叫包子,这脸蛋白白圆圆的,挺好。”# E: {: z& _+ H; [; Z t & m i! z0 b, ?" ` i! C4 E+ W 封谨皱了皱眉:“这包子不是老百姓吃的那种,似乎俗气了些。” “俗气才好呢,”知道自己取不了儿子大名,努力争取小名的她也不管对方是皇帝了,“这包子老百姓都爱,有什么不好。”8 y/ y7 {3 \: S+ Z+ ` “既然如此,就叫这个小名,”封谨觉得自己为儿子争取过了,至于结果如何,那不重要。, c0 S* P/ D# I7 [" a5 s, _ 香香软软的孩子抱在手里,很轻又很重,封谨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小心翼翼的一天。这么小的孩子,连脖子都立不起来,在他眼中,却觉得心都塞满了大半。9 j: _+ ?" |4 M" c1 h 3 q. n$ X* U! \% @, U 看到床上明明满头大汗却面带笑意的女人,他伸手替她擦去额头上的汗,“好好休息,待孩子满月,朕会替他办一场盛大的满月宴。”- G' @3 J+ B* I9 ^ & n, Q" N0 m6 Q 陪着庄络胭坐了好一会后,封谨才起身离开,显然他并不看重月子里女人污秽的说法。; d' a f" K! \7 d 高德忠跟在他身后,心头对昭妃越发的看重,只要四皇子好好长大,那么昭妃便是这后宫中无人超越的存在。* N0 h( v+ z, r3 Y$ t6 S % Q$ T9 j' o% s; q 洗三礼庄络胭没法亲自参加,不过封谨并没有刻意大半,只是到场的人皆是儿女双全的人。5 A+ E5 a" d- j4 e; q* F/ J, y / b$ h5 M4 l1 r9 A3 t- \ 一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庄络胭出月子时,觉得自己全身都轻松下来,她换上全新的衣衫,抱着孩子出现在满月宴上时,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放在她怀中孩子身上。. `' Q6 x M6 H- f' g 皇后亲自示意她在自己右下首坐下,然后才起身走到她面前,含笑打量已经慢慢长开的四皇子:“四皇子天庭饱满,定是个有能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7 F9 M J k; S+ G) z, K2 w0 O 庄络胭笑了笑,“谢皇后娘娘吉言。”) p1 q6 Y- G' S# R3 p( v9 V; s' u 皇后看了她一眼:“能否让本宫抱一抱?” 庄络胭毫不犹豫的把孩子放到皇后怀中,“这孩子就是吃得多。”& {: w* m% @2 b/ q 皇后一怔,随即小心翼翼的把四皇子护在怀中,并小心的不让手镯膈着四皇子,抱了好又小心的把孩子还给庄络胭,虽是这样,眼神却还是落在四皇子身上。 |
第115章/ J! v# V! n1 ~3 `* n5 w% F 1 F+ V( i5 @5 S8 z, P' M4 S 后宫所有的人都知道皇后病了,很多人等着皇后被废,甚至连朝堂上也开始上废后的折子,一时间前朝后宫都混乱起来。 . N' y: z) r4 z! }* m3 ], B8 W 封谨坐在龙椅上,冷眼看着下面的文武百官为了自己后宫的女人争吵,待这些人吵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道,“诸位大人真是好兴致,为了朕的后宫如此兢兢业业,不如这前朝的事也由你们做主了,” . {7 R/ i. [$ j( f# _! i9 b# I4 N 众人听出皇上这话不对味,吓得各个不敢再开口,原本有送本家人进宫的心思也淡了不少。 “臣等不敢,只是中宫无子,父兄又是大奸大恶之人,实在不堪为国母。”一个御史道,“国母应是天下为妇者是表率,皇后德行有亏,微臣以为,皇后应废。” 封谨看了眼说话的御史,似乎与贤贵妃娘家有些关系,他冷笑道:“皇后德行如何,朕比你清楚,既然无子便应被废,朕记得你的妹妹出嫁十八年无子,夫家也应该休弃了她。”" O4 w/ B y3 | 这个御史没有想到皇上竟然知道自己家中之事,面色一变,不敢再言。' Y$ n, @' R- v" J 1 T4 m$ V K( g( S% R2 l) J “简直不知所谓!”封谨起身拂袖怒道,“尔等各个乃朝中栋梁之才,谁知竟只知关心后宫之事,朕实在痛心!”说完,便大怒着离开大殿,留下一干面色大变面面相觑的朝臣们。: P6 f$ ^4 A+ s0 c D+ W1 | 6 O. S! |1 g' v% h 废后之事便这么无声无息的消散了,后宫诸位妃嫔也渐渐明白过来,皇后是不会被废了,一时间最近几日动作频频的贤贵妃有些尴尬了。有时候走在外面,她隐隐觉得有人在嘲笑她,可是回头却只见到这些人恭谨的样子,渐渐的她就不爱出门了。 , [3 a1 s5 y: {5 r 没了大皇子又没有皇上的宠爱,贤贵妃自己心里也明白,待皇后好了起来,自己这些日子的动作一定会被皇后记恨,皇后此人性子虽温和,但绝对不是以德报怨的女人。 烦躁不安的摇着手里的扇子,贤贵妃端起旁边的凉茶的喝了一口,见到宫女匆匆进来,忙道:“打听到了么,皇后身体怎么样了?”( r( t8 x% p5 ?0 W ! j, j; p C; g3 z 小宫女面色难看的跪在她面前,一句话也不敢说。 $ }* M! {2 F% o5 _) w- c6 K3 n “贤贵妃可真关心本宫身子,”皇后突然带着一众宫女与太监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说不出的笑意,“瞧着本宫好好的,贤贵妃是不是很失望?”9 z% X) }; G8 o& I$ s+ B . l. F4 V" |0 L# Y9 t8 S3 Q 贤贵妃干笑着行了行礼:“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宫里的人各个安分守己,本宫也就安了,”皇后对着她冷笑一下,在上首坐下,慢慢摇着手里的美人扇,略带病态的脸上竟是不见半点颓然,“贤贵妃,你说是不是这个理?”6 Y6 o% }: a; X3 A% a0 y& t9 L ]0 M _9 `! a" G 贤贵妃也不敢坐下,老老实实的站在皇后面前,勉强笑道:“皇后娘娘您说得是。” “你能明白这个理最好,本宫也没白走这一趟,”皇后继续慢慢摇着扇子,略带不满的瞥了眼贤贵妃,“罢了,本宫也只是碰巧路过,这么热的天,本宫去熙和宫瞧瞧。”说完,便起身要往外走,就见一个太监匆匆走了进来。 “启禀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昭妃娘娘怕是快要生了,这会儿已经进了早就备好的产室。”) |# ^* w' _( u7 h' D ; \9 Q7 ?! ^* c% M c “什么?!”皇后面色一变,也顾不得继续刁难贤贵妃了,急道:“速速去熙和宫,太医与产嬷嬷都备好的么,还有让人看着熙和宫,凡是可疑的人通通关押起来。”$ d( j2 Z$ u6 o( r! Y “是,”传话的太监匆匆退下,皇后也急急的往熙和宫赶,她心里很清楚,如今皇上的心情不好,若是昭妃或是昭妃孩子出了问题,这后宫的日子定是难熬,首当其冲的便是她这个地位岌岌可危的皇后。+ ]6 S/ q0 W% C+ U6 G5 M! ? 这会儿谁也不觉得热,皇后坐在凤辇上,捏得扇柄都出了汗,却仍旧觉得自己后背发凉,待凤辇在熙和宫停下,她也顾不得看面前一干子行礼的妃嫔们,扶着和玉的手便往里走,剩下的妃嫔们相互对视一眼,沉默的跟了上去。: C- Y# {( P) ?; W: o 6 P, n9 s3 X0 N0 x& D; M' c3 g2 m9 a" z 一众人到了产房外,倒也没有听到什么惨叫声,只是听到屋子里隐隐有接生嬷嬷的声音传出,还有宫女端了吃食进去。 有宫女太监端了些座椅来,但是这会儿谁也不敢坐,各个表情严肃的盯着产房。( b) M9 v4 ~) T/ _- B1 `! \ 产床上,庄络胭一边忍着宫缩带来的胀痛感,一边努力的咽着吃食,显然是想为生孩子时储蓄体力。) C5 g/ p8 s) v6 P! S( i 6 V* C' Y/ b# A1 X7 F; d “娘娘,待会你切不可高声尖叫,这样会耗费您的体力,”接生嬷嬷替庄络胭检查过后,“您现在状况很好,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等下老奴说可以时,您便随着宫缩用力,若是宫缩停下,您也可以歇口气,您要记得,切不可高声尖叫。” V0 O2 {: ^/ Q6 {2 T) z8 [ / Q2 I$ y$ ~0 v/ ?- ^6 z 庄络胭点了点头,觉得阵阵宫缩的感觉让她五脏移了位,她勉强用完吃食,吸了一口气,“你们不必顾及本宫,生产时本宫若是没做到什么,只管大声提醒,本宫定不会怪罪你们,待生产后,本宫定有重赏。”' w, o' v; ~$ L& e+ S5 s , {" \5 x2 E a4 w 几个接生嬷嬷松了口气,这女人生孩子是极痛的,有时候她们不得不厉声提醒产妇如何做,才能让她们保持清醒。昭妃既然说了这话,她们等下也可以少顾及些。 * g8 }" y5 I4 c 庄络胭这会儿已经是满头大汗,这辈子她再也没有遭受过这样的痛,她甚至能感觉到腹中的胎儿在拼命的踢着腿,似乎在急着出来。, h. j4 R6 r O+ \ 这个时候她还有精力想,难怪大多女人比男人更爱孩子,这怀胎十月,又遭受世间最大的痛苦生出一个小生命,又怎么能不爱逾己命?4 O/ }4 C }- f* m* y2 X) U" a 就在这时,温热的液体从身下流出,一个接生嬷嬷面色微变,“娘娘,您羊水破了,您听着老奴的口令,跟着用力。”( P# V) a6 N$ n4 U1 d ' U7 s3 i7 k! G1 y! i& H 庄络胭觉得自己脑子是迷糊的,没了羊水腹中孩子的每一个动静比之前更痛了,她随着接生嬷嬷的口令,咬着牙用力时,仿佛疼痛感都消失了,只想着怎么最快的速度把孩子生下来,因为羊水破了,孩子在产道中憋太久会缺氧,严重情况下甚至会造成先天弱智。. j% f# ?# X% w0 m0 l% M& J 产房外,皇后急得满头是汗,听到屋里传来昭妃低低的闷哼声,她有些烦躁的对和玉道,“你与听竹与厨房端渗汤,若是昭妃没了力气,就让她喝下去。”说完,开始念起佛来。. Z9 \8 L/ O( T: G& D. N8 s 6 X, g( i3 e% Q# s/ c3 S V, { “皇上驾到!”+ Y6 Q0 a" S! Q9 r! w4 P% f " c. @# n/ g2 }+ H 皇后听到这声传报,心头的一口气松了大半,她回头就见皇帝正大步走来,她的礼还未行完,就被拦住了。 “昭妃怎么样了?”封谨素来沉静的脸上染上了焦急,他严肃的看着皇后,“接生嬷嬷可说过什么,昭妃的胎位可正?” $ w: N* ^' p/ Q7 l* | “回皇上,接生嬷嬷说了,昭妃胎位很好,胎儿也很好,”皇后面色一怔,看着封谨,似乎想通了什么般,淡笑道,“定会母子平安的。” 封谨点了点头,便不言不语的盯着产房,过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他皱着眉道:“昭妃的声音朕怎么听不见,皇后你派个人去看看,”说完,又道,“罢了,人来人往别惊了她们。”说完,又不说话了,还一把推开了上前给他摇扇子的太监。; q& q# P2 S- B. N9 ^: w; P , ^2 G# v% u a# h 封谨觉得心头有些闷,便来回踱着步,见听竹端着参汤进了产房,又皱了皱眉,吸了一口气便道,“皇后,这女人生孩子怎么这么久?” 这刚过一刻钟,哪里算得久?皇后勉强笑了笑,“皇上,女人生孩子本就这般,遭罪着呢。”2 W& t& e6 g3 U' s# T; W9 H 封谨脸色又沉了几分,恰好此时传出接生嬷嬷的声音,他的面色几乎黑得像墨水一般。# n3 K5 q" N* q$ ` 8 x+ e& g( j0 K1 ] “娘娘,您可别歇了力气,快些用力,孩子很快就能出来了。”* a6 Q$ |7 T% B) [2 C “快,喝几口参汤!” + M' C+ P) d0 N6 g/ Q/ W, R 封谨此时已经满头是汗,这会有个太监上来报某位大人求见,被他踢了一脚,“不见,滚!” 小太监一个骨碌翻个滚,爬着出了熙和宫,只恨求见的官员不长眼睛,这会儿昭妃正在产子,皇上哪里有心情见他们?/ h5 X W: k0 V$ H$ g Y 求见的官员见太监一身灰的跑来,心头一个咯噔,以为自己惹怒了帝王,塞了个荷包给太监,小心道:“公公,可是皇上不愿见微臣?” “这位大人还是早些回吧,皇上皇后以及诸位贵主儿这会儿全在熙和宫呢,皇上今日谁也不见。”说完,这个太监便匆匆退下了。/ Q+ {4 z! G1 y. d0 L1 P+ R 这个官员一愣,随即面色变了,这话的意思是说,昭妃娘娘快生了?想到这,他匆匆出了皇宫,无论如何,这事给庄家透个信儿,也算是卖个好了。3 O3 H7 U0 E& I) f' b 庄络胭觉得自己眼前已经发黑,全身似乎已经用不出力气,她觉得自己闭上眼睛就能睡过去了,恍惚间似乎听到接生嬷嬷说,快出来了之类的话。# Q6 `- ^6 {7 ]7 U# b) w 她猛的睁开眼,几乎把这辈子的力气都用上了,咬牙用了最后一股劲,然后便觉得有什么从身体里分离了。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是个健康富态的皇子!”接生嬷嬷充满喜意的声音传进她耳中,她似乎又有了力气,看着那被接生嬷嬷倒提着的孩子,似乎并不是黏糊糊的样子,很干净,瞧着小小的,哭声却很嘹亮。 她迷迷糊糊的想,这声音真亮,只怕半个后宫都能听到吧?困倦的闭上眼睛,在孩子的哭声中睡去。 “生了,生了!”皇后眼眶微红,有些激动的冲到产房门口,就见接生嬷嬷小心的抱着一个包裹出来,满脸喜气的跪下了:“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昭妃娘娘产下了皇子。”% n0 M- ^3 M/ \* D8 d- W& O 2 n8 l- d# {# _3 ]& u$ j/ u+ G5 D 封谨似乎才反应过来般,他大步走到接生嬷嬷面前,“昭妃如何了?”说完,低头看了眼被包裹着的孩子,胎发已经长过了耳际,脸上红通通的,看起来又小又软。 “昭妃娘娘已经睡了过去,”接生嬷嬷道,“想是太困了。”7 I' |) K+ F4 v9 v# @ 封谨点了点头,方才伸手小心抱着那孩子,看着这孩子半睁着黑漆漆的眼睛,笑道,“赏,统统有赏!” |
第114章 8 \3 F0 x8 [6 K 后宫里炸开了锅,似乎从新年过后,事情一件比一件闹得大,似乎淑贵妃的事儿已经算不得什么大事了,毕竟连正宫皇后的娘家都被抄了,一个贵妃还算得什么, ' L, z8 u7 @7 W/ s( ~/ ` i 庄络胭听到这个消息时,没有半点意外,她抚着已经高高隆起的肚子,面容十分平静祥和,仿佛听到的不是皇后娘家被抄,而是谁家丢了一只鸡般。 4 S# M2 W# t: \ “娘娘,您要的东西奴才替您取来了,”福宝匆匆跑了进来,手里还揣着一个小小的盒子。. c: Q+ u4 W7 a l 庄络胭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个福包,是原主进宫时庄太太亲自求来的,平安富贵大吉大利。 云夕一见这个木盒,知道主子是在想庄家的人了,本来前些日子庄太太要进宫的,只是主子把事情往后拖了拖,好不容易等到庄太太今日进宫,谁知竟是传出赵家被抄的事,这事可比淑贵妃家里闹得还要大,可真是难为主子了。 “娘娘,庄太太与庄夫人求见。”听竹走了进来,面带笑意道。 庄络胭把盒子递给云夕,让她收起来后才道:“快请进来。”1 h9 R" V" ]$ b# P k: A 庄太太带着儿媳进了内殿,也不敢四处打量,率先便要给庄络胭行礼,被听竹与云夕双双扶住了。 : \5 t3 T! k1 t. O! e1 }+ T( M% G6 c “母亲与嫂嫂不必多礼,快快坐下吧,”庄络胭给两人赐了座,见两人似乎十分拘谨,便道,“屋里的人都是尽心伺候的,母亲无需太过拘束。”) @% @* s$ ?1 F) M ' S' s6 F( u7 P; V; C 庄太太这才抬起头,细细打量了庄络胭好几眼,见她面色不错才道:“见娘娘过得好,老身也就放心了,腹中胎儿也快九月了吧?”8 Q& R0 v# ?5 u4 g. s6 v9 r “已经满了九个月了,”庄络胭笑了笑,见云夕端了茶上来,便道,“尝尝今年敬上的母树大红袍,如今我在孕中,不宜饮茶,母亲与嫂嫂若是喜欢,便带些回去吧。” 2 Z3 N! z" C6 g 庄太太喝了一口茶,笑着道:“母树大红袍实在是珍稀难得,娘娘虽不宜用,但是留着待来客也好,我们拿走成何体统了。”3 o0 _& |$ Q+ p+ E- b1 W k , b: O5 W/ G, X 庄络胭知道庄太太行事谨慎,便道:“既然如此,母亲便带些碧潭飘雪茶回去,虽然不算名贵,但我记得您与父亲都爱此物。” $ t1 r6 Q! e: o" O' R 这下庄太太倒没有推辞,碧潭飘雪有银子便能买到的,可不比一年只产几斤的母树大红袍,她们哪里敢用那等御用之物?1 l7 e. a: |3 l; D# x6 b$ @6 k- H “听闻嫂嫂去年替我添了一个侄儿,可惜我在宫中,也不能亲自去道喜,还请哥哥与嫂嫂不要见怪,”庄络胭见庄夫人低眉顺眼十分贤淑,便语气柔和道,“我备下些给侄子的小玩意儿,嫂嫂可别嫌弃。” 2 D7 z0 J" e, @ b- Y; i “娘娘言重了,臣妇知娘娘在宫中不宜,心里还惦记着犬子,哪里有见怪嫌弃之理。”庄夫人见小姑子言语十分温柔客气,虽仍旧慌张却比进宫前平静了不少,这般柔和的性子还真不像宠冠后宫的宠妃。 q3 O4 ^1 {. r. F V# M, i) ?7 \ I 庄络胭其实与庄家人并没有多少话说,但是却有心护着庄家,于是道:“前些日子我甚信任的宫女养了只猫,这猫仗着主子受我的信任,便处处捣乱,最后还差点撞倒我,我被它吓得去了半条命,便让人溺了它,如今连那宫女也被我打发了,”她把玩着手里的一只苹果,叹息道,“虽然它的命可惜,但是对于我来说,腹中胎儿才最为重要,母亲与嫂子以为呢?”% Z' G- T+ Y" r; u6 i + M/ `5 I4 s+ `$ @5 D3 T 庄太太面上的笑意不变,起身福了福道:“娘娘此言甚是有理,世间哪有宠物比主子还嚣张的道理,娘娘一心为皇嗣,何错之有?是那宫女管理不严,导致猫儿伤人,两者皆不可留,只是娘娘心善,留了那宫女一命,实在是阿弥陀佛了。” 庄夫人沉默的听着婆婆与小姑子之间的交谈,心头一跳,随即明白过来,只怕这是小姑子在提醒他们呢。 叶家、赵家、叶家哪一家没有出过受帝王重视的女人,只是这些人家嚣张跋扈得忘了本分,方落得如此下场,不就是活该又可恨么? x0 T8 W6 H& d( Y" | i 8 C/ X$ U9 f+ V8 E' ` 庄络胭并没有留两人太久,送走二人后,庄络胭松了一口气,庄家的人能明白再好不过,若是不明白,她也不算是袖手旁观。 " Z9 Y+ f% ]% y7 a 看着外面的太阳,庄络胭对身后的云夕道:“你去景央宫去拜访一下,就说本宫身子越发沉了,无法亲去给皇后请安,请皇后保重凤体。” : u- T( H& r, [: N “是,”云夕屈膝行了一个礼,匆匆退了出去。/ ~: b6 o" g$ B: C / D' N6 {1 B2 B2 a. z 摇着手里的扇子,庄络胭喝了半碗酸梅汤,总觉得近来天气热得有些难受。 “怎么瞧着心神不宁的样子?”% N$ T" d5 P/ v! E) w 庄络胭回头,就看到身着浅色锦袍的封谨走了进来,她苦着脸道:“这天越来越热了。”. o# y6 m, G4 X$ q. h $ [3 \# E4 B7 c+ F 封谨见她额头上满是细汗,说不出自己不热的话,只好道:“太医说有身孕的人体热重些,我让殿中省每日多给你送两盆冰过来,只是不能放得太近,伤了身子不好。” “妾谢谢皇上,”庄络胭笑开,觉得自己心情好了些,转而道,“上午妾见了母亲与嫂嫂,谢谢皇上替妾安排的这一切。”说完,眼中染上一些喜意与感激。 封谨笑了笑,似乎不想谈论这些事,不过仍旧坚持着讲了一个故事后,才又带着高德忠离开了。$ K' P& `# I+ y+ p3 V6 ] 庄络胭有些不敢相信皇帝真的是为了讲胎教故事而来,所以皇帝来这里是为什么?为了庄家亦或是心情不好? 不一会儿,云夕回来了,庄络胭见她满头大汗的样子,让她喝了一杯茶后,才开口道:“景央宫里现在怎么样了?” “回娘娘,奴婢瞧着景央宫里有些冷清,皇后娘娘精神不太好,似乎是病了。”云夕有些感慨,“奴婢见皇后娘娘屋子里只有一盆已经快化了的冰,皇后娘娘还让奴婢转告您,让您这些日子好好养着身体,不用四处走动。” 庄络胭点了点头,又叹息了一声:“我明白了。”2 O' f& C$ e d5 I, E 皇后又如何呢,如今落得这个地步,不仍旧人人可欺?甚至连冰也不够用了,殿中省的人未免也太胆大了些,就那么肯定皇后会被废?: ?/ M8 ~3 Q! Y; `) S8 W3 @ 她冷笑,只怕皇帝没有废皇后的心思。. k/ R2 }2 d+ Z9 c8 n! W 9 j( m5 }" [+ i; U) v 景央宫中,皇后喝下和玉端上来的药,面色平淡道:“下去吧。” " ^0 _7 @5 S2 `! o+ F# p “娘娘,咱们再换个太医吧,”和玉忍不住开口道,“您这病不能拖了。”8 L3 m- l9 x9 s/ y, s* i$ i8 v 9 X4 m. z# S2 v% {: Q5 f8 ~ “本宫这不是病,是心里郁结罢了,”皇后淡淡一笑,“过些时日便好了,更何况这会儿谁还会来,你看看除了熙和宫差人来问过本宫,还有谁来关心过一二?”她看得明白,所以想得也很清楚。 $ t) @. V) @' @* }6 ^ 和玉愣住了,如今事情闹大了,别的宫人人自危,只有昭妃真正关心过,可见没有枉费娘娘待她的一片心意。 . c/ ^ |( }& O 可见这后宫中,也不是一点人情也没有的。 |
第113章1 d. e7 H0 b2 V& z6 I; W; I 冰冷的寒风,在夜风中飞舞的枯叶,还有女人凄厉的哭叫声。 & ^ K; p4 `( e* O) T0 ~3 L; Y 太监看着再无美艳的倩婉仪,皮笑肉不笑道,“倩婉仪,请上路吧。”# s$ T' W: A2 Q% H- l 倩婉仪僵硬的看着那莹白如雪的白绫,不住的摇头后退,她不想死,她怕死,她想活着,想高高在上的活着,. ~1 ~0 @1 @: L1 E! F* ~9 Y! ` 太监们却容不得她挣扎,一个大步上前,把白绫缠上她的脖子,不阴不阳道:“下辈子投胎,别再做缺德事,一路走好吧。”说完,一个用力。 过了半柱香,领头太监见到屋里的太监们退了出来,便知道已经完事了,他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道士进去:“记得清理得干净些。”( e/ b( \0 M/ N) g$ \ 道士点了点头,一甩手中的拂尘,沉默的走了进去。 8 T( h& S" J) j “待完事了就把人拖出去,皇上那里有令,按末等更衣品级下葬,咱们也不着去费事了。”从九品的更衣,说起来是个名分,实际上连个有些身份的宫女也不如,这倩婉仪可算是晕了头,整个后宫上下谁不知道皇上看重昭妃,她偏偏要去算计昭妃。人脉不足也罢了,偏偏脑子也不够好,就这么丢了一条命,也不知值不值得。/ c; ^$ V7 A3 o9 f6 v$ |$ U) g( J9 L* x 4 m9 k; o9 F; g% g# ^& E 半个时辰后,倩婉仪被人抬了出去,领头太监擦了擦手,对身后的小太监道:“走吧,杂家还要跟高公公复命呢。” 4 F6 U @ T6 D9 c! R: K 乾正宫里灯火辉煌,封谨听着高德忠的汇报,淡淡道:“既然事已了,便不再提,让人好好看顾着熙和宫,朕要昭妃与孩子都好好的。”* b: L5 T( d/ s+ P% P. P% w2 Z$ q % U2 F5 X7 s2 S, b5 m 高德忠领了命退下去,待出了正殿,才觉得松了一口气,隐隐却觉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 ?0 x4 w5 O% Z: ]- J( [- `; L 倩婉仪的死让后宫的妃嫔们都老实了不少,等庄络胭腹中的孩子已经八个月时,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她不能食用太冰的东西,只能让人摆些冰盆在屋子角落中,让宫女不停的给她打扇才能缓解烦躁的暑意。 & c- p9 [ i$ T6 Z+ r 每日太医都要来请三次脉,腹中的胎儿很好,庄络胭也不担心,只是腹中胎儿胎动时脚劲儿太大,有时候疼得她有些难受。夜里睡觉也诸多不便,到了特别的热的时候,她又觉得呼吸不畅,所以性子也越来越不好了。; T" i/ _ c3 A + O' i3 Q2 i: Y+ g; E a 好容易下了一场雨,第二天凉爽了不少,庄络胭扶着云夕的手到御花园散步,结果就看到嫣贵嫔与苏修仪在一个凉亭打嘴仗,甚至还提到自己。‘ 她此时脾气不太好,便冷笑道:“二位好兴致,既然对本宫有意见,不如当着本宫的面来说。”$ ]/ y6 W; y2 \' c# @3 ^ 两人没有想到已有八个月身孕的庄络胭会出现在这个地方,顿时变了脸色,噗通一声跪下。她们自己也清楚,如今后宫就连皇后也要给庄络胭几分颜面,更何况她们这些已经没有多少圣宠的妃嫔。 “哟,怎么不说了?”庄络胭摇着手中的扇子,在亭子里的石桌旁坐下,冷声道,“不知什么叫本宫仗着有孩子日日占着皇上,苏修仪这话可是对皇上与本宫有怨气?”7 Z( t3 v7 C# d9 n7 {) r; f7 ]% b 苏修仪声音有了发抖:“嫔妾不敢。”没了淑贵妃护着的她,脾气虽仍旧坏,胆子却小了不少,她现在这副样子,让庄络胭想起当初她目中无人的样子。 庄络胭瞥了她一眼,眼神落在嫣贵嫔身上:“你一个贵嫔敢与修仪顶嘴,是谁给你的胆子?”自从淑贵妃势微,苏修仪在后宫里的日子也艰难起来,如今连嫣贵嫔也刁难起她来,可见她如今过得什么日子。; b2 J1 y/ D, y% O! [ ( T& q$ F5 R: H, N+ n 嫣贵嫔忙道:“娘娘明鉴,是因为苏修仪出言对娘娘您不逊,嫔妾才与其争吵的。” . c: M7 ~: W. {+ } “哦?”庄络胭拿扇子的一顿,随即笑道,“本宫竟是不知,嫣贵嫔何时对本宫这般关心了。”6 V8 N. h- s T! L( G- i& k - Z( E* \5 W2 T+ y& x9 c% P! h 嫣贵嫔咬了咬唇,不敢辩解。她与庄络胭以往关系不好,甚至还在庄络胭势微时作出落井下石的事。如今庄络胭说出这话,她实在是无可辩驳。* d9 m1 ?9 h3 {* X2 L& B8 q3 U 0 m8 P, p( {- U/ S4 u' w 庄络胭脸上的笑意突然如潮水般退去,“来人,嫣贵嫔与苏修仪不分尊卑,掌嘴三十。” “是!”后面的听竹领着几个宫女上来,不顾两人的挣扎,重重的两个耳巴子便下去了。 听着清脆的耳光声,庄络胭忽然想起,似乎她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原主就挨过马氏的耳光,如今那些为难过原主的人,都已经成为了后宫的过去式,不知以后还会有谁来为难自己呢? 5 S# f# C7 {% N! W* D; B2 Y3 E 她移开视线,不去看看苏修仪与嫣贵嫔,扶着云夕的手慢慢站起身,走到凉亭外,看着不远处翩翩飞舞的蝴蝶,抚着自己的肚子,突然笑开了,至少这个世间,有一个人是真正因她而存在的。: u3 a8 l* r4 c0 t0 R! ` . M# f$ o" i3 O; @6 q O9 B 妃嫔与帝王或许有真正的感情,但是更多的仍旧是虚假,她不知道封谨对她有几分真意,但是有一件事她是需要感激他的,就是他尽力护住了她肚子的孩子。不然尽管她有千般心机,也保不住这个孩子。. j5 K7 v4 b' ^3 c0 y, ~& Y ; P; B! }8 c& Z6 C% p; M “皇上驾到!” 6 l' H' }* ^& t3 }0 `9 w, U- ` 庄络胭回头,看到封谨正向自己走过来,她回头看了眼已经停手的听竹几人,面上带着笑意迎向他,“皇上怎么来了?” `6 x( q P! U' x$ | % p9 o7 l: l# l7 a% B “刚好从这边路过,”封谨扶住她,看了眼凉亭里跪着的人,“苏修仪与嫣贵嫔犯了什么事?” “方才妾过来时,正好听到二人争吵,还提到妾仗着孩子占着皇上您,妾气不过让人掌她们的嘴,”庄络胭面色有些不好,“不想皇上便过来了。” “既然如此,你们就不要停,继续掌嘴。”封谨淡淡的看了眼凉亭,携着庄络胭的手慢慢往前走道,“络胭,你觉得皇后如何?”# P& J: D( {# M4 y+ J1 `& V# A 庄络胭没有想到封谨会突然说这句话,她怔怔的看着封谨平静的脸色,半晌才道:“皇后行事公正,把后宫管理得很好。” 3 n$ K' I2 q5 }* Z- b3 d$ w. C8 K 半晌的沉默后,封谨松开她的手,把手背到身后道:“朕明白了。”8 k2 G" M4 h: e1 c. R& x" _( E 7 Y/ c! |+ v j: j- Q, k# E6 h 庄络胭摇了摇手里的团扇,笑着道,“对于皇上来说也是一样吧。”这个男人薄情,但还不至于无情寡义到不是人的地步。! M4 ]- d1 \* _ 第一次听到庄络胭说这么直白的话,封谨有些意外,他看着这个微笑的女人,心情无比的复杂,却又有种说不出的轻松,“她十五岁便嫁给朕,如今晃眼已经十多年了。” 庄络胭垂下眼睑,看着手中的团扇,上面的美人凭栏而坐,华服美钗却寂寞一人,“皇后娘娘很好。”说完,抬头看向封谨。 8 f& j- l7 z \, [! B1 [ 四目相对,最后还是封谨先移开目光,他再度牵住庄络胭的手,淡淡叹息一声:“朕陪你回宫,等会儿天便要热起来了。” 成宣十一年夏,端和皇后母族赵氏,因为犯多条大罪,被帝王抄没家常,贬为庶民。因念及帝后夫妻情谊,赵氏一族并未被斩首,而是被发配至边疆。成宣帝甚至名言,赵氏三代后,仍有科举资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