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假论文被撤，中国纳税人是否该追回损失？

造假论文被撤，中国纳税人是否该追回损失？

心路独舞

中国学者在《肿瘤生物学》刊登的107篇文章集体遭撤的事件已经过去快两个星期了，像此前几次发生过的类似丑闻一样，颇有些风头过了也就罢了的感觉。不过还是有不少读者留言问我，类似的学术造假事件在美国会怎样处理，纳税人贡献的科研经费是否应该被追回？

的确，这次的医学论文大面积被外国学术期刊撤稿，不仅让中国医学界大失荣耀，而且也损失了大量来自纳税人的科研经费。首先从资助资金的来源上看，在被撤的107篇论文中，有38篇标记了资助方，其中2篇由973计划资助、1篇是863计划项目、27项是来自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的资助、1项国家重大科技攻关项目、1项国家卫生计生委项目、1项教育部项目、25项省级、2项市级和6项其他科技项目资助。例外从资助资金的数目来看，其中973计划项目的资助总金额高达2900万元，27项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的总资助金额达1009万元。最后从造假学者的身份来看，其中5人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1名是国家杰出青年基金获得者，2人是担任过973计划专项的首席科学家，至少10人担任医院院长或副院长职务，2人担任研究机构的所长或副所长职务，另外不乏还有像教育部新世纪优秀人才、学术新人”等奖项或人才计划的获得者。

论文被撤，造假者应该受到怎样的惩罚，来自纳税人的科研经费是否应该被追回，让我们先看看美国是怎样做的。2014年，曾供职于美国爱荷华州立大学的旅美韩国科研人员韩东杓（DongPyou Han），因伪造艾滋病疫苗的研究数据，被判提交不实报告以获得联邦政府资助等重罪，除要坐57个月监禁之外，还必须偿还720万美元，出狱后还要接受3年的管制。就在最近，哈佛大学医学院附属布莱根妇女医院（Brighamand Women’s Hospital）的员工Piero Anversa博士领导的干细胞实验室，因伪造数据和图片造假来获得和使用美国国家卫生研究所（NIH）的基金，被美国司法部起诉，不仅需要赔偿美国政府1000万美元，而且本人不得不离职。而这起学术不端事件是哈佛大学医学院附属医院首先发起调查的，并将调查报告上报给美国卫生部，因此学校本身并没有被惩罚，相反杜克大学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该校的生物学家波茨·康德因伪造数据，多年来帮助杜克大学实验室骗取了联邦政府补贴总计2亿美元，该校在后来知情的情况下并没有及时进行彻底的调查，导致被联邦法院起诉，杜克大学可能需要返还给联邦政府最高3倍的补偿款，即6亿美元。

从被开除到禁业终身，从高价赔偿到进监狱，从个人被处罚，到学校和机构跟着受牵连，在美国学术作假的代价真的是很昂贵的。反观，在中国很少会有学者因为研究数据造假、同行评议造假等学术不端行为获刑，即便是被开除的也极为少见，所在的学校单位更是没有任何责任，一边是造假代价太低，一边是造假带来的名和利诱惑，造假丑闻的大面积频发也就不让人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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