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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美好的女子] 她为研究南京大屠杀付出生命,再多赞美都是苍白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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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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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4-6 03:49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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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研究南京大屠杀付出生命,再多赞美都是苍白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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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她在天堂,
不再有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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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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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11月9日,
美国加州高速公路旁,
一位年轻的华裔女子,
用一把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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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突然离去震惊世界,
据不完全统计,仅在美国,
就有230多家媒体播报这一消息,
并向这位华裔女子致以敬意。
她的名字,叫做张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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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
即非娱乐明星,亦非社会名流,
何以能引起如此巨大的震动,
让所有媒体人脱帽致敬呢?
故事得从1968年3月28日说起,
那是张纯如出生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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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第二代美国华裔,
她降生在一个双博士后家庭,
父亲是物理学博士后,
母亲是生物化学博士后,
都曾在普林斯顿大学任教。
成长在这样一个优秀的家庭,
张纯如的童年可谓无忧无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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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一年,
父亲张绍进从台湾探亲归来,
给张纯如带回一张蚕纸,
孵化蚕卵后教她和弟弟养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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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这神奇的生物着迷后,
张纯如对东方的遥远国度,
也产生了巨大的好奇:
“为什么我们会到美国,
而不呆在中国呢?
像我和弟弟这么大的时候,
中国是什么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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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女儿问这样的问题,
母亲张盈盈黯然神伤。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啊,
中国饱受战乱,家人颠沛流离,
疾病、饥饿、战火,
随时可能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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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盈盈告诉女儿,
她父亲张铁君当时在政府任职,
1937年,日军逼近南京,
他就从水路撤往湖南,
和妻子约定在芜湖会合,
苦等四天,仍不见妻子踪影。
最后一天,官船即将起锚,
张铁君绝望地对着江面呼唤妻子。
远处驶来的船上终于传来了声音,
“我在这里!”而那正是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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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谈起这一幕,张纯如的外公,
用的都是悲喜交织的口吻。
喜的是乱世之中,性命保住了,
悲的是山河动荡,流离失所…
后来,张铁君一家来到台湾,
女儿张盈盈与丈夫赴美留学,
便成了美国第一代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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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有言:“乐其可知也:
始作,翕如也;从之,纯也,
如也,绎如也,以成。”
纯如有和谐美好之意,
这便做了女儿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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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岁那一年,
张纯如考入伊利诺伊大学,
攻读数学和计算机双学位。
有着强大理工基因的她,
如果顺着这条道路走下去,
很可能成为一名杰出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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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大二时,她忽然转到新闻系,
看似出人意料,却也有迹可循。
张纯如小时候便酷爱写作,
在她看来,写作是传播社会良知,
真正的作家,绝不是玩文字游戏,
而是通过文字来表达思想和感情。
在读大学的时候,她有了理想,
那就是写一本很好的书,
足以影响这个世界。
为此她彻夜练笔,伏案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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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后,
她一连遭受打击,
被好几家著名媒体拒绝。
为养活自己,她不得不送外卖。
当时她身材高挑,美丽大方,
却无心打扮,也很少上街,
过了一段十分彷徨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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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她和初恋男友结婚了,
同年,写作生涯终于出现转机,
导师将她介绍给出版人苏珊·拉宾那,
要她写一本和钱学森有关的书。
经过两年时间的战斗,
1994年,《蚕丝》出版,
这为她打开了一条小径,
推动她朝更深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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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向父母讲起自己的新书,
和第二本书的选题计划时,
母亲张盈盈建议女儿说:
“现在很少有描写二战时,
中国境况的英文书籍,
你能写一本,最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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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纯如听完母亲讲述的事,2 M- K( p/ m5 P( d# e! M) t
心里不禁产生了怀疑,
尤其是对于“南京大屠杀”:
“历史上真的有这样的事吗?
当时的中国真的那么惨吗?”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些景象,
那是被描述成人间地狱的南京城,
还有被鲜血染红的江水和大地。
但写作者的立场让她保持清醒,
她必须亲眼看到证据才行。
接受了母亲的建议之后,
她开始关注中国抗战的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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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加州看到南京大屠杀图片展时,
张纯如被眼前的一切震惊了。
“的确有这样一段历史,
但为什么还有人会否认它?
为什么所有英文书籍里面,
对这样残忍的事只字未提?”
张纯如感到一阵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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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1月的一天,
张盈盈接到女儿的电话,
张纯如在那边失声痛哭。
在此之前,女儿告诉母亲,
自己一定要写出历史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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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定决心后,她便四处寻找资料,
但她再一次惊讶地发现,
世界范围之内,竟无一本专著,
提到人类历史上这段骇人往事,
相关资料如同散沙,几近淹没。
最后,她一头扎进图书馆中,
找到了一本《魏特林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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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担任金陵女子大学校长期间,
魏特林目睹日军令人发指的暴行,
以人道主义的勇气和坚持,
在学校内庇护了上万名妇女和儿童,
使她们免受奸杀凌辱,
并在自己的日记中,
揭露了日军禽兽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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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尼·魏特林$ Q( a* s& i; F0 B9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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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魏特林日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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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纯如嗓子沙哑得说不出话。
尤其是看到魏特林遭受日军威胁,
于1940年回国后,心灵仍被折磨,
无法摆脱南京大屠杀带来的阴影。
最终自杀身亡时,张纯如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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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文字带来的悲痛,
万箭穿心一般引起她的共鸣。
历史中那些惨死的生命,
那些饱受折磨的受难者,
以及被抹杀和遗忘的真相,
都让她感到了极度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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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她在采访中所说的那样:
“如果我出生在那个年代,
那个地方,那个时间,
我也就是其中的一具尸体了,
一具无名的尸体,在半世纪之后,
没有人会关注,犯罪者甚至会说,
这些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这尤其让我感到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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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盛夏,
张纯如来到了南京。
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
开始探寻那段带血的历史。
小时候,她以为长辈口中的故事,
血染江水的残酷图景,
是一种心血来潮的夸张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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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抵达这座城市之后,
走进幽深的巷子,拜访幸存者,
听完激动的老人滔滔不绝的讲述,
深重的苦难变得轮廓清晰,
张纯如感到切肤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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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南京大屠杀的学者,
一路陪同她,替她做翻译,
同时被她的精神所感动。
帮助她的江苏省社会科学院,
历史研究所副所长王卫星说:
“她那时才27岁,气候不适应,
经常感冒,但她工作一点都不耽误。
南京天气很热,她不顾身体,
大部分时间都在采访幸存者、
寻访日军暴行发生地,翻阅国内资料,
每天工作时间达10小时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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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助翻译的杨夏鸣副教授回忆说:
“她不能读懂中文资料,
需要我逐字逐句为她翻译。
她的工作态度十分严谨,
常常将中英材料反复核对。
听不懂方言,她就全程录音。
任何一个细小问题都不放过,
连我这样做学问的人,
都觉得她有些偏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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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京采访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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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卫星问张纯如:
“你为什么想写这本书?”
张纯如说:“纳粹屠杀犹太人,
这件事全世界家喻户晓,
但是在美国,在西方,
南京大屠杀的事实无人知晓,
我作为一个中国人的后裔,
写出它是我的责任。”
在高强度的工作下,
张纯如整理了大量史实资料,
其中包括东京审判的记录稿,
以及许多幸存者的口录。
其中最大的收获,便是《拉贝日记》。
今天,详细记录了五百多起惨案的日记,
已经被翻译成中、英、日各种文字,
保存在德、日、美、中等国档案馆里,
成为历史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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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早在二战时,
拉贝遭到纳粹政府迫害,
不得不对日军暴行保持沉默,
如果不是张纯如的努力,
这些资料极有可能,
淹没在历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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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采访中,
张纯如还找到了日本老兵。
她对人性充满了困惑,
为何这些生活中有血有肉的人,
有妻女、有兄弟的正常人,
进入南京城后就成了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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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在演讲中说:
“日本军人剥夺中国人生命是很容易的,
因为他们连自己的生命都不重视,
除了天皇,任何人的生命都毫无意义,
我曾经和一个日本军人交谈,
他告诉我说,他被教导,任务重于泰山,
而自己的生命而轻于鸿毛,
对于一个日本军人来说,
最大的荣誉就是为国捐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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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军国主义的洗脑教育中,
中国人被视为低劣的种族,
而在日本的军队当中,
个体尊严与生命,同样被视为草芥,
他们进入南京之后已不是人,
是一群只会伤害弱小的禽兽。
他们曾被当做机器、废物,
是军队里卑贱低微的一群人,
可是进入南京城之后,
就拥有了生杀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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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4月,
《南京大屠杀》进入写作阶段,
张纯如仿佛开了一个洞穴,
顺着那里钻进了1937年的南京,
在漆黑、幽暗、血腥的历史中摸爬,
血染的江河,分裂的尸体,恐怖的哀嚎,
让她噩梦连连,体重骤降,
写作中的痛苦把整个人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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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面对人类历史上骇人的暴行,
她给自己的母亲写信说:
0 l) p6 |6 i( g2 o0 {. c0 f1 ~“我现在所承受的这些,
与大屠杀中的那些遇难者的遭遇,
完全无法比拟。作为一名作家,
我要将遇难者从遗忘中拯救出来,
替那些喑哑无言者呼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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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12月,
大屠杀60周年之际,
《南京暴行·被遗忘的大屠杀》,
正式在全北美推出销售。
张纯如十分忐忑,怕它被忽视,
结果一个月不到,在全球最权威的,
《纽约时报》畅销书榜上,
这本书一下子攀升到第15名,
她成为首个如此年轻就登榜的华裔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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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南京大屠杀》疯狂加印,
张纯如四处签售,不断演讲。
《南京大屠杀》在西方引起极大反响,
登上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10周之久,
至今再版10余次,印刷近100万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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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多学者给予它最高评价,
专栏作家乔治·威尔曾说:4 B, q8 v* u+ D7 B, D
“晚到的正义不一定意味着,
正义不被承认,对大屠杀的遗忘,
等于第二次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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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参加社会活动,
她都敦促日本政府反省历史,
汲取教训,向各受害国道歉。
严肃的文字与激情的演讲,
为张纯如带来了巨大名声,
同样也引来了极右翼的攻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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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日本驻美大使齐藤邦彦,
公开发表声明,污蔑《南京大屠杀》,
到处是“非常错误的描写”。
与张纯如一起接受访谈时,
齐藤邦彦居然含糊地宣称,
日本政府“多次为日军成员,
犯下的残酷暴行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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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纯如当场愤怒地指出:
“根本就没有什么道歉!
你们还掩盖、歪曲南京大屠杀,
假扮受害者角色,毫无反省!
请记住,只有认罪的日本,
才是一个端正的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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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谈过去后,
张纯如收到许多威胁,
有次接到一封古怪的信,
里面居然夹了两颗子弹。
身边人对此忧心忡忡,
提醒她家人为她配上保镖,
但张纯如从不感到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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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无数的战争受难者,
写来信件向她倾诉痛苦。
缅甸、新加坡、菲律宾、韩国,
遭日本侵略的国家的幸存老人,
都希望张纯如能揭开更多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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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如此海量的信件,
张纯如只能超负荷工作,
这些幸存者受损的灵魂,
每天都折磨着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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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写完第三本书后,
张纯如又开始构想第四本书。
这一次她面对的素材同样残酷,
是关于二战当中,美国战俘,
在菲律宾遭受日军虐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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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4月9日,菲律宾巴丹半岛,
因补给不足,美菲联军被迫投降,
当时投降人数大约78000人,
在去往战俘营路上,无食无水,
受尽了日军惨绝人寰的虐杀,
最后只剩下30000人到达目的地,
这就是著名的“巴丹死亡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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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采访幸存老兵的过程中,
张纯如又要深入历史黑暗的腹地,
去面对人类残忍恐怖的暴行。
浓黑、深暗、毫无人性的事实,
一次次将她逼向崩溃边缘,
她的精神真的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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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这本书没能写完。
张纯如的人生,在2004年,
画上了一个突然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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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这之前,
张纯如的精神就越来越差。
在密集参加签售、演讲时,
曾经精力旺盛、风风火火的女孩,
已经变得心事重重、闷闷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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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看她精神越来越差,
就劝她别再接触残酷题材,
但面对手上的素材,她说:
“我不能背弃那些老兵,
不能让他们被遗忘!”
+ ]; R9 Z5 S( M3 b8 E父母尊重了她的选择,
但怎么也预料不到,
女儿会选择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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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纯如最后一次,
为采访而离开家,
是在2004年8月12日,
去采访一位幸存的美国老兵。
在此之前,她连续4天失眠,
几乎没有吃任何东西。
等到回家时,她精神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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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患上了非常严重的自闭症,
所有写作不得不停止,
每天把自己封闭在家中,
连母亲的电话也不肯接听。
张盈盈马上赶往女儿的住处,
最后却在精神科见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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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纯如被诊断为躁郁症发作,
随后换了三位精神科医生,
病情却丝毫未见好转。
她的情绪十分不稳定,
脸色铁青,时而躁怒时而恍惚,
甚至拒绝见自己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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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9日,
在加州的公路上,
用一把买来的古董枪,
张纯如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那时候的她,年仅36岁。
在给父母、爱人的遗书中她写道:
“当你相信还有未来时,
你想到的是一天复一天,
一代复一代,而当你不再相信时,
日子不是以天,而是以分钟来计算。
我想过逃离,但我无法挣脱我自己,
和我脑海中的那些念头,
我之所以选择这样做,
是因为我太软弱,
无法承受未来的痛苦,
和那些烦恼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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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纯如是一个斗士。
这样坚韧的一个女孩子,
怎么会突然选择自杀呢?
后来,在张盈盈的书中,
母亲给出了这样的结论:
“我认为是药物引起的。”
当时医生给张纯如的药物,
虽抗抑郁,却有严重副作用,
短期内使病人产生强烈自杀冲动。
在当时,医学界尚未充分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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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有不少人猜测,
书写那么多残暴的历史,
深入人性黑暗,面对大量的恐怖,
对张纯如多少有些影响。
她每次书写的那些暴行,
与幸存者对谈的经历,
都对她造成了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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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人已去,
好在我们没有遗忘。
2005年8月15日,
张纯如的一尊青铜雕像,
永久安放于南京大屠杀纪念馆外。
2012年,和当年的女儿一样,
张盈盈为自己新书踏上了签售之旅,
在中国大学校园,学生们挤满教室,
中国年轻人并没有忘记张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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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勇敢而坚韧的华裔女孩儿,
为了让全世界正视这段历史,
让全人类正视这些伤疤,
冒着生命危险,承受心灵痛苦,
永远不应该被人遗忘!
在她的葬礼上,美国人权基金会,
曾为她写下这样一首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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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彩虹一般
你带给人间美丽、希望
如彩虹一般
你展现天地间一座桥梁
如彩虹一般
你只能短暂的逗留
留下来的人们只有无限的回忆
如天使般你代表、善良、勇敢
如天使般你是她的使者为正义
你为无言者请命为历史见证
为人道你付出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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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纯如曾写过:
“文字到底是什么呢?
不过是试图留住流水一样,
转瞬即逝的生命瞬间,
哪怕只有一刻也好。”
她用短短36年的生命光华,
留住的不但是自己的瞬间,
也留住了受害者、幸存者的瞬间,
而正是这样一个个瞬间,
构成了人类不该遗忘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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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是作为中国人不该遗忘,
这是人类共同的伤疤,
每个生命都不该遗忘。
遗忘,就等于二次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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