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恰锦绣华年》作者：灵犀阁主

第280章 ■■  

$ [$ F+ B5 P' |1 }( }7 ^    “我才刚同人比箭，”燕七道，“比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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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涂弥？”燕子恪几乎不假思索。

6 k' C! R& b) R  h1 v' t6 p+ d    “嗯。”

    “下了注？”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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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赌了什么？”

    “年后离京，成年以前不得回来。”

    燕子恪没有应声，向前又滑过一个转弯，忽然停下来，弯腰解下脚上的溜冰齿随手扔在一边，看着燕七也解下溜冰齿，待她抬起头来，方道：“你与涂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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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是师兄妹。”燕七道。

    “曾”，这个字眼燕子恪没有放过，只是却未继续追问，迈开步子向前走，燕七就在身旁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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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3 E. f0 v$ q8 p* P+ u5 Q    “你作何打算？”燕子恪问话的语气全未将燕七当成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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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f4 l9 w  W3 a% \    “我想离京。”燕七道，“游个山玩个水，免得嫁了人就再不能出远门了。”

    “不能同你游山玩水的，嫁之何用？”燕子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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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吧。”

0 e  m2 e( e" V% M+ [    话题渐歪，两个人也没在意，冰面上走了一阵，觉得有点滑，于是从河道上得旁边的松林中去，踩着厚厚的积雪往深处走，林中不见人迹，倒有不怕冷的麻雀偶尔叫上几声，凭添一股子冷清。

  l( J! m1 P5 a    “涂弥其人，性格孤漠凉薄，又很有些傲气，”燕子恪又将话题转回来，“便是为皇上所重用，骨子里也有着几分不肯屈就。说他有野心，他又似傲到连那最高的位子都有些看不上，说他恃才放旷谑笑人间，又有点高估了他之情怀。传闻这个人有宿根，我看不假。往日在宫中我曾与他略有几次交际，只觉此人身上隐现、亦或说是残留着一股子匪气。他若真有前世，想必不是匪首便是枭雄。”

    燕七没有说话，匪首，枭雄，那正是涂弥前世的写照，他的确没有什么情怀，自小和她一样被师父捡回去收养，住在深山老林，与当地原住民没什么不同，靠山吃山，傍林吃林，到了上学的年纪就去山外最近的小学校念书，每天往返于遥且险的山路之间，外面的花花世界什么样，他们无从得知，日子辛苦得很，漫说养不出什么情怀，纵是有情怀，也被这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枯燥、寂寞、危险、残酷的生活消磨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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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既与他‘曾’是师兄妹，他此番逼你离京，自非无的放矢，”燕子恪停下脚，转过身看着燕七，“他有所图，而你，是他唯一阻碍。”

* e) y: ]& ~) _7 P    燕七也猜不到自己究竟哪一点阻碍到了涂弥，说她知道他的来历，他不也一样知道她的？两个人相互揭发？有种外星人在地球上打起来然后让地球人给评理的荒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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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3 Q( ~, r6 |    燕子恪望着燕七，见她给不出答案，也未再多问，继续向着前面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这次却不看燕七，“你若不想离京，我亦有办法。”

    “不用费心啦，我确实正想出去走走。”燕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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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0 V8 w- e6 O7 l: k* D/ t    “要走多远？”

    “走哪儿算哪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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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z4 }) [( R8 N$ G" G& q- ^    “舍得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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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付给你我放心。”

    “我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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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D' V: V7 F6 F, g2 m( T* [    “你与涂弥比箭，可用了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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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谣言之事，我已令人去查，你无需怕我为难借机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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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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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o" u8 w  F) b& S! ?    “若真要走，可以。带上一至四枝。我向皇上借暗卫，三十名，你全带上。”

) e' j' I0 z4 F1 U1 ^    “……”

    “走之前学会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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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P0 C$ a* C% w  k7 C    “……”

/ ^# j; j6 `0 U    “再学些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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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5 q; z" w4 i8 P& g&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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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给各地好友写信，你带上，有难处，拿了信寻人帮忙。”

3 r& T& h! f9 u" V9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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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l) P- \/ u& l# s8 {- d2 o7 m    “真要走？”

8 L2 U$ N$ }- [1 \0 r# c) y    “不走了。”

    “好，一言为定。”

    “……我开玩笑……”燕七无语地看着这人伸到面前要和她拉勾上吊的手指，手套都提前摘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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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m4 u; ~    “唔，或者年后我去做上一回巡按御史。”这人说着又把手套戴上了。

    巡按御史是外差，下到各地方去巡视监查当地官吏的工作，往好了看就是可以边旅游边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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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7 A( M  y) ?4 N  o8 a1 |+ D6 Y    “太任性了。”燕七叹了一声，感觉双方谈判破裂，必须得缓一缓再择日进行第二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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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安，”燕子恪看着她，“不必顾虑太多，你随心随性，我惯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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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沿着河道回去，燕子恪先行离开了，陆藕也已经回来，不见了乔乐梓，四至九组合重新合体，就近找了间轩馆进去喝茶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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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l" B; g! y+ ~! @# X    武玥总算逮着了机会，一把扯住燕七问到脸上来：“你怎么会是箭神的师妹呢？！怎么从未听你说起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燕老七，咱们究竟还算不算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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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别激动，”燕七一边给武玥顺毛一边打腹稿编谎话，“我虽是他师妹，但在此之前没有同他相认过，我从家师口中听说过自己有位师兄，但一直不知是谁，今天比箭时见了彼此的箭法套路，这才知道原来是一派。”

    “令师没告诉你箭神是你师兄？你学艺时没见过箭神？”武玥半信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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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T; v( b! ~3 ~3 K: c, F4 t    “我遇到家师时箭神大概已经学成了，况家师闲云野鹤，不在意那些虚名，箭神是他徒弟这种事根本不会放在心上，自然也不会同我多说。”燕七继续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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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么时候学的箭法啊？怎么一点都没对我和小藕说过？！”武玥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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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七岁的时候，有一次在外面玩耍，遇到一位道骨仙风的老人家，老人家对我说：‘姑娘，看你骨骼精奇，我与你有一段师徒之缘，我这里有一些本事可以教你，你只能选其中一样。’我就随便选了箭法，老人家约我每晚三更后到燕府的后花园相见，将这本事传给了我，又叮嘱我上学之前不得对人透露自己会箭一事，免得将来被人当成了鬼狐附体，凭添麻烦。”

+ e- r2 H+ O/ T" H; F    “你才学了这么几年就这么厉害了，那你师父得多厉害啊！箭神也是十岁成的名，比你还早两年，难道你们的师父是神仙不成？能把徒弟教得这么厉害！”武玥被燕七忽悠信了，此刻也只顾得上感慨了，“他老人家现在何处啊？还收徒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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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0 V, V2 Y! U2 J4 k5 {    “先师已经驾鹤西去了。”燕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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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m0 `+ f- i7 T* v, |    “是吗？太遗憾了……”武玥惋惜，转而又兴奋起来，“既然你和箭神是师兄妹，那就赶紧多来往来往啊！比如去他家里玩玩儿，带上我们什么的……”

    “他已经是大人了，不会爱跟小孩子玩儿的，而且他太过有名，我却更喜欢清静，与他沾上边的话，只怕会受到困扰。”燕七道。

    武玥点头：“说得也是，我敢保证，今儿以后势必会有许多人跑来打问你和箭神的事，那些想要拜箭神为师而无门得入的人怕也会来打你的主意。”

    “是，所以我得去躲躲清静。”燕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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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玥没听出燕七的话中之意，犹在为这件神奇的事感叹不已：“怪不得你的箭法这样厉害，才刚的对决和箭神比起来也差不到哪儿去嘛！”

+ i1 Q. a) \% p) s. C( e! n8 z    “那是他没有用内力，若用到内力的话，我会输得更惨。”燕七道。

    “你也学内力啊！萧八，你会内力的吧？你来教小七嘛！”武玥致力于把基友打造成超越箭神的存在，连忙坐去萧宸旁边询问关于内功修习的事。

    这厢崔晞却在低声问燕七：“要去哪里躲清静？离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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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打算离开京都几年。”燕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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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箭神？”崔晞挑眸看着她，“看得出你并不想亲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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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d3 O: ?# {$ O    “他是主要原因，也还有一些次要原因，让我觉得离开京都一阵，让这些都冷却一下比较好。”燕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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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晞垂了垂眸，半晌抬起眼看她：“次要原因，是因为隋氏？这次的传言与她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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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氏是燕大太太本家的姓氏。

9 c- c" S! I4 A% E2 y+ b0 z    “我并不能确定，但自从她去现场看了综武比赛后，态度有些奇怪，”燕七道，“就算这次不是她，有可能下次就是她，我不想给她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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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w+ r* A/ @" D    “让她自己作死不是更好？”崔晞微讽地笑。

    “我大哥二姐已经预备说亲了，”燕七偏头望向窗外的白雪红梅，“小时候有一回，小九跟着大哥三哥四哥一起玩耍，自己误吞了玉坠子，正卡在喉咙里，憋得脸红脖子粗，眼看就要小命呜呼，多亏了大哥从后头将他拦胸抱住，用力一勒，把那玉坠子吐了出来，救了小九一命。二姐性子虽淡，日常兄弟姐妹凑在一起玩耍起了口角，却也能秉公决断，没让我和小九受太多委屈。就算是还他们人情吧，不想他们的婚礼上没了母亲，让宾客们看在眼里、传出口去，对他们也是不好。过个几年再回京，隋氏若把这作死的心收了也还好，若还不识好歹，我的耐心和要还的人情，可就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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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晞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明明手里握着热茶杯子，指尖却还是凉，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我跟你一起走。”

第281章 人鬼  

' x" s, ~; B4 ?+ n# a+ L5 W    “快别闹，崔伯母会剥了我的皮。”燕七和崔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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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 O( J- W8 V* C; G    “你走了，我在京里待着没意思。”崔晞两根手指转着杯子，琥珀色的茶水在里面荡来漾去，几次到了杯沿，却是像受魔力所控一般一滴也不会洒出去。

) z2 @! X2 Z2 V1 e    “诶，我跟你说，崔暄要是知道这事他能连十二指肠都吐出来扔我脸上你信不信。”燕七叹着，说走就走的旅行半步还没迈出去呢就是一身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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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滋味是她上一世梦都梦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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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又甜又酸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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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晞垂着眸子出神，半晌复问：“打算什么时候走？”

    “过完年吧，中间还有好些事要办，不知锦绣有没有休学手续这回事，还得弄路引，准备些行李啥的。”燕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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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好了日子便通知我。”崔晞道。

9 y% b6 v% |; z+ F    这是铁了心的要一起走。

    “……崔大人和崔夫人那里你怎么说？”燕七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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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也不说，直接走。”崔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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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Z* ~9 P. X    “你这是要急死他们，”燕七摇头，“快别任性，除非他们亲口同意，否则我也不走了，隐姓埋名活在京都某个阴暗的角落里慢慢长毛发馊，你到时记着给我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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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U3 D& Z0 P# N& R9 q+ ]    崔晞将手中杯子往桌上一放，抬眸看着燕七笑：“早点定好日子通知我，我保证我爹娘到时亲自送我出城。”

    “……看把你能的，就这样吧。”燕七道。

    这厢正说着话，忽觉玻璃窗外被谁遮了光，一张大脸晃了一下子，紧接着便听见外面有人高声道：“在这儿呢！”门开处一群人哗啦啦涌进来，直奔着燕七就挤了过来：“燕七小姐！你当真是箭神的师妹吗？能否代为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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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七小姐，你既与箭神同一师门，可否就箭技一途指点在下一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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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N: `6 S7 S' x    “燕七小姐！敢问你与箭神师承何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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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 y9 W. h7 n' q9 N( s( q    “燕七小姐！请问今年芳龄几何？可有说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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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o, i# `& j2 [. _0 T: V    燕七：“……”连这种问题都能问出口这是急成什么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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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7 E7 k: d( v' I/ o+ \( `    “燕七小姐！燕七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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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馆里瞬间乱成了一锅粥，燕七长这么大都没被人如此爱戴过，让人团团围住，想跑都跑不了，不得已站到椅子上去，居高临下看着众人：“请各位听我一言。”

5 p* V' |9 a) m( l& l9 [- b1 {    众人见她说话，连忙静下来眼巴巴瞅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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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O/ C+ w5 Q, q1 V, g    燕七便道：“我不是箭神的师妹，我是怨鬼妖狐，附身于燕家七小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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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吁……”众人齐声嘘她，乍一听还当是进了德云社专场。

    “你们不信啊？”燕七问。

    “不信！”众人齐声道，“别闹了燕七小姐，我们可是诚心诚意来向你请教的！”

& I0 }, O. {+ y' W    “你们不信，那是谁传我们小七是鬼狐附身啊？！”武玥的声音在下头适时响起。

1 H: h, X) O3 l! }! @    “燕家七小姐若是鬼狐，那十岁便夺了后羿盛会头魁的箭神又是什么？”又一个声音接着响起，定睛看时却见是不知几时也混进来的武珽，坐在人堆外面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高声道，“箭神可是散秩大臣、御前行走！”言外之意是，燕七若是鬼狐，那比她还逆天的她的师兄箭神岂不也是同类？箭神就在皇上身边奉差，皇上是谁啊？真命天子！全天下最阳刚最正气最神圣不可侵犯的人，鬼狐这种妖孽怎么可能近得了皇上的身！若能近得了皇上身，那岂不是在说皇上不够阳不够正不够神圣？

    众人岂敢接这顶大帽子啊，闻言连忙叫嚷起来：“谁说的？！谁说燕七小姐是鬼狐附身的？！再让我们听见了一律告到太平府去！分明是危言耸听造谣抵毁！”

    “承蒙大家看得起，那这样吧，大家找个地儿坐，让人拿了纸笔来，大家把自己的姓名、年龄、个人履历、家庭状况、爱好特长写下来。”燕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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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f: n, o5 W3 {8 R" p. q    众人一听兴奋了，连忙在馆内各处找地儿坐，另催着闵家下人赶紧去取纸笔，一个个扎头猛写，恨不能把祖上三代的日常都写上去。
5 @. `* V% S! g$ _4 P& b: k3 L9 b
: u) o+ O4 i4 v. h/ k$ l7 O    众人这厢写得如醉如狂，那厢四至九团伙外带武珽早就抹脚开溜了，众人写完待要交卷，发现人没了，这才发觉上了当：“可恶！还骗我们写这些劳什子东西！说好的代为向箭神引见呢？！”

    “人可没说啊，只让咱们坐下来写，后面啥都没说！”

6 a2 W1 L2 L3 E: Z3 Z/ G    “人呢？人去哪儿了？追！”

    “追追！”搞不掂箭神还搞不掂这个小丫头片子？实在不行我们天天堵你家大门口去！——等等，这丫头姓啥来着……燕？！卧槽。

9 ]* v9 Z" m, u. p8 c    燕大蛇精病的脸冉冉升起在众人脑海里的早起八点钟角度，疯光普照令人不敢直视。

4 o9 J/ [) E) m# q& z    燕七团伙这个时候已经无处可去了，感觉哪儿哪儿都是虎视眈眈盯着燕七的家伙，脑残粉们真是太可怕了，大家只好建议燕七先找个借口离开闵府回家去，避过今日这个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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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 S4 J. z, Q6 m    燕七于是去寻燕大太太，要走也得先跟她打个招呼，四处遍寻不着，只得请闵家下人帮着去找，说是才刚见着她往快晴阁去了，便独自往那厢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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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至快晴阁门外，却听得里头传来燕大太太着恼的声音：“要你去同闵二小姐多聊几句，你却转眼跑了个没影！几时才肯让我少操些心？！”

    燕七停住脚，左右看了看，这快晴阁地处偏僻，附近没有宾客，也不见闵家下人，燕大太太挑了这个地方，想是有私密话要同人说，那么里面的另一人是？

    “娘，这个心思您就息了吧！”声音却是燕大少爷的，“闵二姑娘不适合我，我们俩根本玩儿不到一处去！”

; w4 t0 L- V7 o3 Q7 B) ?& n  b    “玩儿？玩儿？！你居然还想着玩儿？！”燕大太太骤然拔高嗓音又连忙按了下去，“你都已十七岁了！再不成家娶妻还要等到何时？！难得有闵家二小姐这么一位才貌双全又家世好的人，错过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你可知有多少人等着上门求娶她？不提早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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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6 Y. K6 r% E' c- E7 A    “娘，娘，”燕大少爷哭笑不得地打断她的唠叨，“儿才十七，便是行了冠礼再成亲也是不晚，现在不比你们那个时候了，现在时兴的是晚婚，何况我爹也不希望我成亲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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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父亲是嫌你心不定！”燕大太太道，“却不知男人成了亲这心才真正能定下来，就算你现在不想把人娶回家，也要先和闵家定下来再说，放了定，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1 J( L9 A+ `3 f7 u    “娘，强扭的瓜不甜，我同闵二姑娘不是一路人，生扭到一起过日子，这日子能过得痛快才怪。”燕大少爷颇为无奈，“何况您没发现？爹同闵大人不过是面子情儿，根本不打算深交，这门亲事爹是不会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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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O: G1 [' I" B! B: @; N# Z    “你爹那里我自会去游说，如今结一门好亲不易，娘这是为了你好啊惊潮！”燕大太太苦口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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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G+ a0 d    “娘，此事您未免太一厢情愿，人家闵二姑娘未必能看得上你儿子我，京中正值婚龄的少年英才多得是，哪个都比我强，人凭什么就只能非我不嫁啊？”

    “莫要妄自菲薄！论相貌，论财力，论你父亲在朝中的地位，咱们哪一样比别人差？且我早便已试探过闵夫人的口风，看她那意思多半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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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貌是爹娘给的，财力也是爹娘给的，父亲在朝中的地位那是父亲的，不是我的，用这些娶进来的媳妇，她究竟是看上了爹娘的相貌还是爹娘的钱财？亦或是爹的地位？这又与我有什么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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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j& g  {& F% |7 I' r* @    “你——你真真是要气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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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o0 O0 n% r% E( V; @+ ?, W    “娘，闵二姑娘虽好，却实非我之良配，再好的鞋子不适合自己的脚，买来也没用啊！我还是想依爹之言，晚两年再成亲，您就先甭操心我这事了，我先走了，朋友们还等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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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给我站住！此事务必要听我的！终身大事不是儿戏，岂容你自己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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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此事爹也不会同意的，您可先问过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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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o; R, i3 H- w    “怎么，你大了，我竟是管不得你了？”

  n8 f+ Z0 e; n6 s' a+ I    “管得了管得了——哎哟我肚子不舒服，我去个茅厕！”

3 v4 A! p! M" ?) y# h    燕大少爷从快晴阁里跑出来，都没注意到远远站在路边等着的燕七，匆忙向着另一边逃蹿了。

* S! t/ I9 e: Z4 h+ r% J0 m    燕七听见燕大太太说第一句时就回避开了，远远站着，顺便帮着放风，倒不是她忽然加持了圣母属性，实在是里面这位的一言一行也代表着整个燕家，代表着燕子恪，真要犯蠢犯得让外人听见，整个燕家都要跟着她丢脸，而这位也实在是不能让人放心，有什么话不能回家说，非要在别人家里谋算，这是急到什么程度了，难不成还打算今日定要做成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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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d8 b3 H( v) h. N; o    见燕大少爷跑了，燕七又等了一等，这才不紧不慢地往快晴阁门口走去，走到门外，燕大太太的声音又传了出来：“我是想着只要潮哥儿愿意，老爷也不会反对，谁想这孩子牛心古怪，这样好的姑娘放着不要，一味贪玩！真真是气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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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1 `, r* l) `% o( e* O" n    尼玛还没完没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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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七直接敲门，里面顿时静寂无声，估摸是吓着了，半晌才有人过来开门，却见是贡嬷嬷，脸色不大自然，一见门外站的是燕七，更加不自然了，怔了一怔才道：“七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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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4 u, N" ^8 e. P- J    “才半日没见嬷嬷就不认识我啦？”燕七说着话就往里迈，“听闵家下人说大伯母在这里休息，我有事要请个示下。”

    燕大太太正假装歪在屋里面供人休息的小榻上，见燕七进来也是一愣，不由自主地坐起身来，十分没有安全感地向着窗外看了两眼。

    “大伯母，我有些事想先回府去，讨您个示下。”燕七行礼后讲明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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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t# B: J  _9 |- Y    “为的什么？”燕大太太强作镇定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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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t( R' E1 j2 K# J7 x    “惹了些小麻烦。”燕七道。

    “怎么？”燕大太太目光微动，面露关切。

    “大家说我是鬼狐，非要我现场表演个附身，这我哪儿成啊，大白天的，被他们缠不过，只好先回府去避避风头。”燕七道。

    “……”燕大太太觉得燕七是在嘲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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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F9 b+ R  r, J    “七姐儿惯会说笑，”贡嬷嬷在旁笑道，“那传言太太才刚也听说了，还训斥了那几个碎嘴子，都是些无聊之人作兴的无聊之事，七姐儿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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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2 P+ ^% D# ^: Y/ g( p4 Z    “谁说不是呢，”燕七道，“我还是先回府去吧，一会子再让我表演胸口碎大石，我晚上还怎么吃饭。”

" n* C! F2 d/ c2 F" N2 ?. r" q1 t    “那便回去吧，”燕大太太淡淡道，“莫要乱跑，让家里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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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B- v  J) b    看着燕七出门，燕大太太冷下脸来，贡嬷嬷站在门口一直目送燕七消失在路的尽头，这才回身将门关上，与燕大太太相视一眼，半晌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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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传言……”燕大太太皱眉沉思，“究竟是谁传出来的？”

    “七姐儿方才这话中意，倒像是在暗指太太。”贡嬷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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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1 h7 ^9 u5 o. T    燕大太太恼恨地一扯手中丝帕：“她怎就敢如此有恃无恐？！莫不是故意挑明了想要来个以进为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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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S$ G. E# e, h/ ~5 \. w4 e    贡嬷嬷思忖着道：“那符水她也喝了不少日子，似乎并未见效，如今又这么有恃无恐地当面示威，恐怕应了鲁道婆那话——说不得是有着千年的道行，普通符水根本奈何不了她，功力浅的僧道也未必能降伏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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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7 u  F% b8 q  p    燕大太太手里绞着帕子咬唇想了一阵，忽而摇头，道：“真若有千年道行，早把我们这些*害了，又何苦天天潜身于府上？我倒更信那鲁道婆的另一说法：有些鬼生前心愿未了，不肯去阴间投胎，盘桓世间时阴错阳差附入了活人*——说是活人，实则也是将死之人，体内三魂七魄散了大半，正逢这鬼附进身体里，将散去的魂魄补了上，这鬼便与肉身契合，致使肉身不死，鬼也不会再怕太阳与活人的阳气，成了一个‘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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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着肉身的制约，这鬼无法作法害人，却也残留着些阴气与蛊惑人的本事，且如鬼一般铁石心肠，毫无感情，只以害人为乐——当初她不就是没了气息后又突然活转了过来么？！这便能同鲁道婆的话对得上了！她从来不笑不哭，这不是铁石心肠毫无感情是什么！

    “鲁道婆说这样的情形比单纯驱鬼除妖还要难些，因为附身于人的鬼，与人之*已是合二为一，极难剥离，不论是法器还是咒文，都很难起到作用，所以她才这样的有恃无恐！这是笃信没人能拿她怎样，没人能用有效之法证明她是个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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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1 h/ v9 q5 {7 n+ D/ I; g& @8 H    这话听得贡嬷嬷不由打了个寒噤，下意识地向着屋当间的炭盆处挪了挪脚，道：“怪就怪在这传言是谁传出去的？除了我们，还有谁怀疑到了她的真身？”

    燕大太太眉头皱得更深了：“不论是谁，这传言一起，对我们都没有什么好处，最怕是惊春和惊梦因此损了名声，且又要给潮哥儿议亲，知道我们家里有这样一个不人不鬼的东西在，谁还敢嫁进门？！”这传言起的真不是时候，再晚一阵子才好，那才是真正助了她一臂之力了。

! s/ E. a7 K6 s# E    “不若请老爷去查一查，这传言究竟从何而起。”贡嬷嬷道，末了又轻轻补了一句，“还能讨个巧。”老爷最疼七小姐，太太若是为了此事去请老爷彻查，再做个义愤填膺的样子出来，想必老爷也是喜欢的。

# @+ v/ o. f! ^/ ?% [/ r    燕大太太闻言眸子一亮，转而又略略黯了黯：如今竟要靠着燕七才能博自己丈夫的欢喜，此情此境还真是说不出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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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七没找着燕子恪，只好托付给了武玥，让她看着她大伯的话就帮着转告一声，武玥是不能提早离开的，同样，陆藕萧宸燕九少爷没个正当理由也不好说走就走，只得继续留在闵府，唯独崔晞，甩给他爹妈一句“身子不舒服”就跟着燕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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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回府么？”崔晞坐进燕七的马车，他的车在后头跟着。

    “倒是不着急，逛逛？”燕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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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w+ G) J! x# E    “逛逛。”

1 h7 o- Q' _! G    逛也不是去逛街，两人让车夫赶着车一直往城东去，出了寅门便是跃龙河，而后就沿着河一路慢行。

; V& t8 C, f3 Q3 s3 a- |: v% U& B( }    “离京后去哪儿呢？”崔晞问。

    “还没想好，”燕七道，“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9 n* k5 R" h- M8 p3 e    “哪里都行，”崔晞笑，“你想去哪儿我就想去哪儿。”

6 R4 h" X/ @0 l& s    “南边闹雪灾，北边在打仗，那我们要么往东要么往西去吧，”燕七想了想，“就去东边好了，我们一直走，走到东关，疆土的最东边，再往东就是大海大洋，洋上听说有许多岛国异域，说不定我们还有机会坐船去那些国家看一看。”

5 f  q6 E( L+ J. [( c    “好。”崔晞笑得灿烂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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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首先我们得有一个结实点的马车，”古人的马车又慢又颠，燕七花了好几年才适应了这速度和颠簸，“途中说不定没有馆驿可住宿，我们还要带足装备，哎，要是有个房车就好了。”

$ b1 P1 p* j; M. O    “房车？”崔晞看着燕七，眼睛里染着玻璃窗外河面上的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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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吧啦吧啦吧啦……”燕七连比划带讲解，“……这样的车就叫做房车了。”

    “的确适合行旅，”崔晞笑着点头，“不如我们来试着做一辆吧。”

9 w# Z& ~$ X# o, M( D    “好啊。”燕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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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说做便做，立时调转马头奔回城去，不回燕府也不回崔府，反而直奔了锦绣书院百艺堂，课室里空空荡荡，崔晞便去挑木头，燕七点起炭盆来，两个人围盆而坐，一个参谋一个动手，慢慢地做出一个马车式房车的木头模型来。

    “还可以再改动几处，”崔晞摆弄着模型，“多些实用功能，少些不必要的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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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2 f2 [& G- i& P# n9 B    又是一番商讨修改，至太阳落山时，一架更完美的房车模型诞生了。

    “就是为着这辆房车也一定要和你一起出去啊。”燕七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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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晞就笑成了花儿：“明儿我就让人照着它做出来。”

( I# N, \$ E( |) X) L9 U0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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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七回到坐夏居时，她家燕小九同志已经在她书房里等候多时了。

    “说吧。”燕九少爷揣着手，半垂着眸子，等着他姐坦白从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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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要从何说起呢。”燕七坐到他对面，感觉今天真是炸裂的一天，每个人都要应付一遍，同一件事还要分成不同的方式向不同的人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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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 D) t: }: D2 Y8 D    可不得不承认，被这么多人关心着在意着，这滋味品尝多少遍都不会腻。

    不过眼前这货大概是最不好打发的……果然，这货慢慢地挑起眸，嘴里慢吞吞地吐出几个足够让她立即狗带的字眼：“我看得懂唇语。”

, u( N( m3 ]' z; U  Q    涂弥今日与他姐说的每一字每一句，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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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p& e- t) P) x% D    什么前世，什么弃婴，什么师父师兄师妹，什么今世魂魄附身，什么情仇爱恨，什么云飞鸟。

    他的姐姐……不是现在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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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姐姐，已经死了。

    他的姐姐，他的爹娘，统统不在身边。

    眼前的她是鬼魂，是云飞鸟，是箭神的师妹，是个有前生的陌生人，她不姓燕，她不是今世人，她不是他的姐姐，不是他的亲人，不是……

    燕九少爷深深地闭上眼睛，深深地吸进一口气，而后慢慢地呼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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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吧。”他说，“咱们离京后要去哪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