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出门看世界，看的到底是什么？

发表于 2017-1-27 0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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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岚小茉｜伴你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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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尾歌曲：牛奶咖啡—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文|元气番茄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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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随清修道人造访位于黄河岸边一处古寺遗址，站在山门上向远处眺望，有幸体验了一把“黄河之水天上来”的奔腾之势。这里并不是什么知名景点，不过是无人问津的古迹罢了。山上人烟稀少，我们也乐得自在。想来七年的旅行，几乎都是跑到名不见经传的山林之中，看被人们遗忘的古建筑，体会岁月斑驳。当真觉得有趣！

特立独行地活了这么多年，什么都比别人慢一步，什么都反其道而行之。不着急要孩子，不着急添置房子，不太是个标准的贤妻，不怎么顾家；出行从来都是哪里人烟稀少去哪里，人家旅行去了云南西藏，我却跑到秃山上听晨钟暮鼓。

出门看世界，一直是自小到大的梦想。如今，也算是实现了吧。毕竟当时年龄尚小，对于看世界没有特别清晰的概念。只是简单的誓言，一定要走出这座小城。至于为什么？大致是源于冥冥中的一些牵引，又或者源于我一直坚信的——人只要走出去，不论远近，就不会纠结于一个小的空间和群体，就不会斤斤计较眼前微如芥子的得失。

从古寺出来，我们一行人来到了附近的一处,看似极为普通的人家。不过六七间简易的钢板房，盖在半山腰上，远看好像颤颤巍巍随时都要倒塌的样子。房子的主人是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倾尽一生心血收藏了，他心目中的伟人毛主席的一切物品：从画像到照片，从红袖章到胸章，从报纸到火柴盒，从搪瓷缸子等家居用品到抗战用的枪壳子、皮箱等等等等，不计其数。这些藏品，占去了三分之二的简易房，只留了一张床铺给他自己。

清修道人说，把这些卖了吧。老爷子摇头说，那可不行，这可是我一生的心血。到访者无不慨叹，纷纷伸出大拇指表示无言的敬佩。谁又能想到，远山之中，一处破败不堪的人家，竟然藏着跨越百年的时代象征呢？

从老者家里出来，我们驾车返程。沿着滔滔的黄河，看着沿岸到处都是光秃秃的枣树。清修道人说，如果以后你们行车到了这里，口渴了，可以停车在这里吃点枣子。这里的枣子随便吃，没人管。其中一名信众问道，带走恐怕不行吧？清修道人忽然提高了分贝说，哎，只要你说带走，人家多送你两个塑料袋袋！听罢，一车人开怀大笑。我也跟着笑了，想到那用尽一生坚守信仰的老人，听到这淳朴的山间民风，想到这些年坚信着的世间美好，依然真实地存在着，便觉得幸福而安定。

一路上看着黄河冒着袅袅轻烟，沿途山峦迭起，夕阳西下，听着车里的欢笑声，心里觉得人生最美不过此时清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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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早年我在一家报社做实习记者，借着这个机缘跑了很多深山，也渐渐地爱上了那些风景。那时候，喜欢看山谷里拉着木梨耕地的黄牛，看河边还在用木棒洗衣服的妇女。阳光照进山谷里，洒在她们身上，洒在溅起的水珠上，映在她们的笑容上，真是美啊！还有那山谷里，悬崖两侧漫山的杏花盛开，风一吹，花瓣细细碎碎地飘得到处都是；还有山谷里四月的雨，下着下着，就变成了雪花，洋洋洒洒地飞旋于天地之间……

大概是不加人工雕琢的风景见得多了，也就并不太执著于去什么知名国家、看什么著名景致了，人也反倒随性了很多。对于我来说，无论是远到跑去深山采访，走出国门旅游；近到公园闲庭阔步，出门买菜，总觉得都叫旅行，只不过是时间长短、距离长短的问题。因此，世界那么大，因为没有钱、没有时间，就没有办法出去看看的想法，就显得颇为狭隘了。

其实，世界之大，并不单纯指空间上的概念。什么是世界呢？悲观离合就是世界，喜怒哀乐就是世界，人间世情就是世界。如今想来，哪里没有悲观离合，没有喜怒哀乐，哪里又不是人间世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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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以前在中关村上班的时候，工作忙碌到几乎没有时间休息。那时候，世界之大好像只是小资人群在朋友圈里的表演，比起这段时间说走就走的旅行，不知道有多逊。我也只能到了下班的时候，出了商场的大门，站在步行街上，默然驻足、聆听、遥望。想象着，好像我从未来过这里，静静地看车辆穿梭，听鸣笛声阵彻城市的上空，偶尔还能隐约听到几声鸽子哨。然后，便安静地席地而坐，不拘于尘土，不囿于俗规。

傍晚时分的城市广场，像极了一场市井之中的音乐剧。只要静默端详，便能发现世间情味。那弹唱的人儿和街头哭泣的孩童，那热吻的情人和因为下棋相互争执的白发老人，那滋啦啦升腾而起的油烟，在橙黄灯光的映衬下有了颜色；落花轻舞几片，刚好落在小商贩油光健硕的臂膀上……

不远处，街头艺人的口琴声，清脆地奏响了一首又一首歌曲的旋律。我常站在他跟前听琴、与他聊天，艺人叔叔练了新曲就会问我，“这首听着怎么样，我新学的。”我不太懂，只觉得饶有趣味，点头称赞。再后来，我换了工作，搬去了望京。辞职前，卖艺的叔叔还送了我一把口琴和一本琴谱。至今，我们也常有联系。

当我们越来越能够从身边的人与事，发现世界的同一性时，世界其实是无处不在的！走了这么多年，景点也去了不少，但回想起来，所有美丽的风景，都不离世间情味，人间烟火。

其实，世界之大，在于你看待世界的眼睛。又或者，不在于眼，而在于心。

眼里的世界再大，是有限的；而心里的世界，却是无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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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气番茄君，北漂一族，视出走与文字为生命的伪读书人。在出走中孕育文字，在文字中等待觉醒，公众号：暖心茉语（lanxiaomo222）

♢岚小茉，暖心主播，毕业于浙江大学，体制内的不安分者，追梦的大龄女青年，公众号：暖心茉语（lanxiaomo222），用文字和声音传递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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