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她的时候,她竟然不知道。知道的时候,已经成了人妻。
我把这段故事讲给小我十几岁的爱人听,爱人痴痴地笑着,说,没有缘份呗!
“是啊!有情无缘”。我感叹着。
妻说:“严格地讲,你这是自作自受,情缘是双方的事情,你是单相思,或者说是一厢情愿”。我笑了,想一想,觉得妻说的很对。
4 G5 b! {2 w- m+ C) b$ A; S她在镇里,我在乡下,本来只是同学关系,可是那时小,看了几本言情小说,就把同学关系演义成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爱情故事了。一厢情愿,妻子说的一点不假。
只因为在县城读书,忘了农村和城里是有界限的。不过那时真的很喜欢她,心总是随她动,爱的朦胧和羞涩,出身的卑贱和贫困,压抑了自己的表白。爱你在心口难开,歌里唱的。以至20多年后,常常还会有一点思念。人生只要爱过,便轻易不会忘记,就会在不经意间,悄悄地爬上心底。经常和来往的同学打听她在做什么,生活的怎样。年轻时,那许多寄不出的信,都化作了今生的牵挂,虽然她不知道我这份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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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年,她来了,陪她爱人来大庆推销家乡药厂的产品,给我来电话。我和爱人还找几位朋友陪他们夫妇去了杜蒙的寿山和连环湖。在蒙古包吃全羊的时候,她高兴地唱起了蒙古民歌。他的爱人击桌伴奏。原来我这位女同学竟是如此的多才多艺。听她讲,她曾在松花江地区音乐比赛中获过一等奖。因为她是蒙古族人,那天,她大多唱的是蒙古族歌曲。
在酒的激情燃烧下,我也有了一段“呦呦鹿鸣,在野之萍,我有嘉宾,鼓瑟吹笙”之类的朗诵。妻子不时地夹菜敬酒,气氛活跃热烈。在大庆的两天里,我们尽量地尽地主之谊。妻子也很欣赏他们夫妇的豪爽性格,走的时候竟有些恋恋不舍。他们夫妇深受感动。过后,妻问我她表现得怎么样,我说:“过程美丽”。
& B0 f1 ^! u0 A, T$ T前年初冬,父亲肺癌晚期。她知道后告诉我说,家乡有一个偏方,用核桃皮水打鸡蛋治疗效果不错。我和爱人开车回家,她陪我们一起上山去找干核桃皮。晚上就住在山脚下的农家,一铺大炕,她和妻子聊得火热。像一对亲亲姐妹。早上,妻子看见我就笑,我知道我那点见不得人的老底儿都大白于天下了……
过程美丽。翻开生命这本流水帐,你总会感到有一种花开过的暗香浮动,那是永远的记忆和牵念。岁月愈久,这种友情愈美丽,愈灿烂。不是吗!在人生的旅途中,我们都曾有过太多的或许。或许曾经爱过,或许曾经错过,然而蓦然回首,依然不变的是过程中这种美丽的心情。
《看戏记》
不谙音乐,常引为憾事。小时在农村生活,能听听“三弦儿”或“二人转”什么的,就是十里八村最大的文艺活动了。文革没结束的前几年,生产队学习天津的“小靳庄”,搞用无产阶级思想占领农村文化阵地,“三弦儿”和“二人转”这种文艺形式也被取消了。取而代之的是样板戏或反映工农兵的《表演唱》、《锣鼓群》、《数来宝》什么的,热闹倒是热闹,但实在没有什么艺术可言。
以后参加工作,喜欢的也大多是民乐,如:《二泉映月》、《梁祝》,古典的像《春江花月夜》等几首耳熟能详的曲子。工作之余把听音乐当成是放松紧张神经的一种调节。谈不上有多热爱,所以每次文化活动中,碰到搞音乐的人士,我都敬而远之,以防和自己谈起音乐来显得孤陋寡闻。
: f' V2 C2 c! p, X6 G: Z前几天大庆的新剧院建成,特邀上海芭蕾舞团首演。爱人听说了,就动员我和她一起观看。说了几次,看我不为所动,又说:“孩子将来要学舞蹈,看看《天鹅湖》没准儿能激发孩子的艺术潜能,让孩子也认识一下什么是真、善、美。”
我明白她的意思,就是要看个新鲜。就说,看能不能要到票吧,要着票就去,要不着就没办法了,两手准备。心想,大庆是福利型社会,以往中央来多高的艺术团,单位要是不派票的话,没有人买票去看的。
我按以往的思维等了两天,也没听说哪个单位发票,就给朋友李建刚打电话。他当过几年的市文化局长,现在文联任副主席,谁没有票他也不会没有。他接了电话,说市委领导指示,这次演出纯粹市场运作,任何单位都不发招待票。我一看他都没辙了。一打听票价分为880元、580元、280元、180元等几种,把情况和爱人进行了汇报,爱人说这么贵就不去了。我逗她说:不对孩子启蒙教育了?爱人知道我逗她,说该干啥干啥去吧!谁知第二天,李主席又来电话,说票给弄到了。我心想,这李主席还真够意思,何以报答,只好有机会请领导多喝几杯了!
晚上,带着爱人和孩子,按照要求提前半小时入场。新建的大庆剧院确实宏伟气派。我环顾四周,发现空座不多,看来有高雅的音乐必有高雅之人,我是附庸风雅,人家可能就是音乐知己。我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暗自惭愧。大幕拉开,魔王出场。几个亮相,呼呼生风,转眼之间,公主已经被魔王变成了小天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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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剧情说明,基本知道个大概,我尽量把剧情的细节融入到演员的肢体语言中去。爱人看得聚精会神。七岁的女儿边看边在座位上模仿天鹅的动作。到了四个小天鹅出场时,剧场里的掌声最多,也最响亮,可能大家都熟悉这段音乐的缘故。品味小天鹅优美的舞姿,感觉这西洋芭蕾还真有点韵味。不怪说芭蕾舞是音乐皇冠上的明珠,只是我们鉴赏能力低罢了。就如同吃榴莲,北方人大多受不了那气味,而南方人却咀嚼得津津有味。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未进此山中啊!看来审美、欣赏也需要和国际接轨啊!
曲终人散。在开车回家的路上,爱人问女儿:“你喜欢剧里的天鹅吗”?
“不喜欢。”女儿回答的斩钉截铁。
4 y/ F# ?& I4 l( V& a# E! n0 x2 T“为什么”?爱人一脸的迷茫。
“我喜欢魔王。”女儿说:“他能把公主变成天鹅,就一定能把树、石头变成金子,卖化妆品的王阿姨就能买起房子了,姑姑家上学的表姐就能交起学费买得起新书包了。”孩子说得眉飞色舞,手还不时地像魔王那样扇乎着。
& l- r/ G T; L# N( a“唉!”爱人感叹着,说:“看来这《天鹅湖》算是白看了。”
我说:儿童看世界的视角是成年人无法企及的,我们理解的思路不一定就是她的小脑瓜应该想的,正因为这一点,孩子的世界才像万花筒般灿烂。如同这看戏,我们在小天鹅的命运上寻找着属于主旋律的真、善、美情感,孩子在魔王的法力上,幻想着飞翔的翅膀。我们应该祝福孩子,因为她知道通往天堂的钥匙在哪儿!
诗人、散文作家。黑龙江省巴彦县龙泉镇人。曾任边防派出所户籍民警,武警部队机要参谋,《黑龙江武警报》文艺副刊编辑。现任大庆市萨尔图区作家协会主席,《萨尔图》文学杂志执行主编。系中国石油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诗学会理事,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大庆市作家协会常务理事。迄今已发表诗歌、散文诗、散文、随笔、文学评论近220多万字。$ u: ^+ i, o4 d5 S$ j; l
江川,天津广播电视台经济广播主持人,主任播音员曾主持多档不同类型节目。播音作品多次获省级国家级奖项。
危羚,高级编辑,第五届全国广播电视“百优理论人才”获得者,中宣部、教育部“千人计划”入选专家。曾受邀在多所高校讲授广播课程多年,出版多本专著、广播专业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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