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网备份站
标题:
每个人的心灵地图,都有诗意温暖
[打印本页]
作者:
咖啡沾衣
时间:
2016-8-3 04:26
标题:
每个人的心灵地图,都有诗意温暖
德令哈托素湖。图/百度百科
文/邓娟
6月,我路过德令哈,和许多人一样,我对它怀着莫名的热情。一个地图上毫不起眼的点,因为海子,获得了诗歌版图地理坐标的意义。
但你若是为诗意而来,多半迎接的是失望。虽然没有深入,我也窥见了德令哈大概的模样:笔直的道路、低矮但规整的楼房、不茂密但成排的树木,就像任何一座戈壁上的西北小城。更让人感到荒诞的,是国道边那块“外星人遗址前方2公里”的指示牌,同行的青海人笑着说——海子一定来过这里,才写下“今夜我不关心人类”。
这当然只是玩笑,偏偏又很应景,你发现,美妙的诗歌就这样被解构了。
德令哈的海子纪念碑。图/百度百科
在德令哈,除了海子,也让我想起微信公号“世相”去年的一项线上活动,那些路过或居住在德令哈的读者,用一段段个人叙事“重建”了这个名字。
“世相”对此总结:“每个人眼里的德令哈都不一样。它是爸爸出差的地方,是生长的地方,是摔倒的地方,是路过的地方。有人觉得它就是那座‘雨水里的荒凉的城’,有人气愤地反问:为什么它非得是荒凉的?有人说它是流放之地,有人说它是自己的生活。”
其中一条留言发人深省:“搜索引擎给你那些照片,它们迎合多数人的口味。如果你碰巧不是多数人,为什么不自己去看看呢?”
是的,为什么不自己去看看呢?地图是一种奇特的占有,但是如果仅仅持有而不迈出脚步,那也只是一堆没有温度和回忆的符号;如果仅仅为了占有而迈出了脚步,却没有同时打开心灵,旅行也不过是“从自己活腻的地方去看别人活腻的地方”。
一豆萤火、一群飞鸟,哪怕是一碗好面或一客小笼包,都是带着温度的独特体验。那些卫星地图无法告诉我们的中国另一面,在乡村也在城市,在远方也在眼前。地图在那里,但你不去体验,它便丧失意义。
德令哈在中国的位置。
道听途说无法告诉你“中国另一面”
白哈巴,无论多少个“中国最美乡村”版本都不会遗漏的名字。这个藏在阿尔泰山深谷里的“西北第一村”,西北面距哈萨克斯坦仅1.5公里,南面是雪山、树林、草甸——按照中学地理课本上的定义,这叫“垂直自然景观带”。
秋天的白哈巴被满山黄叶包裹,美如油画。只是刚到这里时,我脑海里带着一个疑惑——10年前在广州一家报纸上看到的标题实在耸人听闻——“濒临消失的图瓦人”。
这是中国仅有的三个图瓦人村庄之一,保存最为完整,另两个是附近的喀纳斯村和禾木村。图瓦人被划入蒙古族,但关于他们的来历存在争议,有说是从伏尔加河东归的土尔扈特部,有说是成吉思汗西征留下的士兵——在白哈巴,我看到一些人家张贴着成吉思汗像。
白哈巴。图/百度旅游
根据公开数据,全国图瓦人只有2000多人。那篇《濒临消失的图瓦人》甚至说:由于只能近亲结婚,图瓦人素质和数量都急剧下降,“据政府估计,15年后这一支图瓦人就将消失。不愿离开故土的图瓦人,选择在醉乡中随风逝去”。
我始终没找到这个“据政府估计”的权威出处,仅从我们在白哈巴的所见,这个神秘村落至今安居乐业,少年也矫健活泼。尽管旅游带来了商业,但图瓦人的白哈巴仍然充满迷人细节。向导告诉我们,如果早起,可以看到村子里东倒西歪的醉汉。每年大雪封山的7个月,这里只能靠马拉爬犁出行,漫漫长冬,何以解忧?当然只有喝酒。传说有一年图瓦人喝掉了45吨酒。尽管这里气候极端恶劣,他们却不愿意向城镇搬迁,而是世世代代守着对祖先、族群和家乡的眷恋。这是千百年来中国历史和地理的一个切面,不需要消费主义的揣测和道听途说的悲情。
另一件有趣的事是,在新疆不短的旅程里,向导安排了一场又一场“观晚霞”,面对我们的取笑,那位对风土人情熟悉得令人赞叹的汉族人说,风景是不一样的——的确,在魔鬼城看残阳如血和在五彩滩看云彩斑斓,给了我们别样的观感;葡萄沟、火焰山……当来自地图的概念被脚步和眼睛激活,实在是难得的美好体验。
新疆魔鬼城,又称乌尔禾风城,位于新疆准噶尔盆地西北边缘的佳木河下游乌尔禾矿区。
不同精神追求的“中国另一面”
“中国的高僧很懂风水,云游到一座山的时候,就会选择风水最好的地方建庙,香火自然最旺。白天,寺庙熙熙攘攘;晚上幽静无比,有萤火飞舞。”萤火虫守望者付新华在《故乡的微光》写道。
隐于湖北黄梅深山的四祖寺算得上这样“风水最好的地方”,前任方丈净慧老和尚,生前是中国佛教协会副会长。这里香火旺盛,但并没有人流熙攘,不知是否有萤火,但我看到了难忘的星光。
这座寺庙远离城市,与山下的乡村社会保持着一种奇异的和谐。在这里我见到了过去只从小说里听说的奇闻,比如被家人送来的小和尚,圆头圆脑,念经时不断打瞌睡;暮色中寻上山门的癞头男人,到处磕头求拜师但不被接收,最后跟着前一天从别处来挂单的行脚僧人,飘然远去。
但最令我好奇的,是这里那些有良好修养的青年僧人的生活方式和人生选择。四祖寺经常举办学术活动,每年面向大学生开展禅文化夏令营。其实这里的出家人不少接受过高等教育,好几位来自武汉大学,一位中年师父1980年代在国防科技大学读电子技术专业。
湖北黄梅四祖寺。图/百度百科
现任监院,面容黝黑、笑口常开的崇谛师,还是早我几届的校友,听学姐转述的故事里,他当时是外语学院学生会主席,成绩和人缘都不错,也没碰到什么挫折,只为了兴趣和追求,选择了修行之路。事实上,他在这里的日常工作,同样涉及活动组织、协调、外联等大小杂事,跟过去他在学生会负责的也没有什么形式上的区别,但是他乐在其中。
这样的选择多少令人诧异,超出大部分人对生活理解的范畴。寺庙里虽有网络、可以用手机,但天不亮就要做早课,每天劳作、茹素,生活更多的是平淡和清苦,许多对宗教有兴趣的人,未必真能忍受。
我第二次来这里时,同行的是一个美院女生,她“童言无忌”地问那位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值日师父:“你们能结婚吗?”比这更令我意外的是——小师父没有任何不快,开明且和气地回答:佛祖从未限制任何人,只是真正想出家的人,本身都不会再想结婚了。
四祖寺山门,牌坊中间的对联是:百千法门同归方寸,河沙妙德总在心源。图/百度百科
在四祖寺的见闻,令我耳目一新——在我们纷纷扰扰的物质追求之外,还有那样相对纯粹的另一种生活;俗世里挣扎的我们,不一定要去信仰,但至少可以在为职场、房价、股市焦虑之余,给心灵留一寸空间,能容纳清风朗月,也能接纳自己不完美的生活。
内容采编自网络, 不代表“北美生活网”观点, 除新闻外如有著作权争议, 请联系本站编辑,将立即处理。
谢谢欣赏,开放注册,欢迎加入北美生活网。
欢迎光临 北美网备份站 (http://beimeilife.duckdns.org/)
Powered by Discuz! X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