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行手记9,边城的故事 纽约雪天太多了,一场连着一场的下个不停,冰连着雪,雪制造着冰,冰雪交加,道路难行,给出行和工作造成了很多的不方便,业务活动也不得不被取消了不少,影响了不少的正常的工作。 但我喜欢雪,也喜欢冰,尽管在冰雪中摔了不少的跟头,还撞坏了自己的新车,冷酷的严寒冻裂了自己办公室的热水管道,可当我看到那些洁白如毯的雪地,晶莹剔透的冰花,心里对这些不便和不顺也就释然了。 纽约的早春二月,本应是闲适的季节,可纽约的一切还是那么的忙碌,快节奏和有条不紊,总有做不完的事情在等待着。 纽约,对刚来的人,可能是大而乱,但对在这里住久了的人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纽约是一个万花筒,纽约是美国的一个缩影,纽约是值得品味的,越对他深入的了解,就会越喜欢他。随着在这里生活和工作的时间的不断地延长,对纽约的认识也一点一点的加深,随着对纽约的认识和了解,也就越喜欢这里,爱屋及乌,喜欢这里的冰雪交加,喜欢这里的人流滚滚,喜欢这里的来去匆匆。 我特别的喜欢徒步在纽约大街小巷中穿行,就像当年在北京城那样,随意而散漫。 随着自己走的地方越来越多,对自己脚下的这个城市也就产生了感情。在步行的过程中,我知道了哪家的早餐很好吃,哪家面条不错,哪里的咖啡很有味道,哪里有休闲的地方,哪里有让人目不暇接的新奇的事物在不断地涌现。 月中的一个周末的早晨,天气特别的冷,因为不能出远门,只好留在纽约~混~了,我和往常一样,徒步走纽约。 我一边走,一边看,步行到了二十六街的自由市场,这里平时就是一个停车场,平时周一到周五,停车场的生意很好,这个有地下一层,地上一层的停车场平时就做着正常的停车的生意,周六和周日是停车场的淡日,所以,就用来做自由市场,这个自由市场的许多商家大都市在周一到周五休息,只做周六和周日的生意。 这个自由市场和纽约的其它自由市场一样,是临时的搭建的,在这里售货的主人们在周六一早就搭建起来,到了周日下午五点就撤离,所出售的东西也是五花八门,新新旧旧,东洋货,西洋货,中国货,潮流货,夕阳货,应有尽有,你若是有眼力,很可能在纷乱的市场中找到你喜欢的好东西。我的一个老朋友曾在这里淘到一件中国宜兴的名人做的紫砂壶,他曾展示给我看,成色很不错。 在这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型的商业中心,在这个小型的商业中心内部,有不少的来自中国的商人在这里开了展示厅,他们利用纽约的窗口,在和国内来的人们做着进出口的生意。 中国的文化因素越来越多,纽约就要举行亚洲文化周了,在纽约的展览馆,画廊,拍卖公司,博物馆等将进行一系列的活动,届时,会有不少的来自中国的本土的土豪金,来自美国的洋土豪金,还有来自各国各地的半土半洋的土豪金们将汇集在纽约,酒会伴着展会,竞争随着拍卖,展示随着交流,形形色色,大大小小的活动会以不同的方式呈现。 到时,可能有不少的新新旧旧的故事发生在纽约,我们等待着。。。同时也参与着,体味着。。 几乎每个周末,我都喜欢离开纽约的繁华的都市,开车去远远的乡下的远区,很多的时候,会遇到许多新的人,认识到新的朋友,听到新的故事。 我和朋友耐克就是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认识的,耐克住在宾州一个叫新顿的小城,这个小城虽然地处边远,可却是一个比纽约还要老很多很多年的小城,老城,这个小城现在只有一万多的人口,在城的中心是一个教堂,高高的教堂的成了这个小城的地标。因为地处边远,又没有高速公里通向这里,所以,这个小城虽然风光秀丽,城市悠久,美轮美奂,一年四季都有独特的风情展示给人们,可外来的游人却非常,非常的少。 我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走进了这座边城,那是一个秋天的下午,我刚开进这个小城的主街,就被这座小城的一排排的古建筑吸引住了,这样的古城,这样的美景,这样优雅的人群,一定有着吸引我的故事,也许还有我能挖掘出来的,我能感兴趣的艺术品和有价值的东西,我很自然的停了下来,要耐下心来品品这座小城的味道。 我沿着这座古城的古老的街道信步的走来走去,古香古色的酒庄,还有那穿着有点乡土但又很悠闲的服装的酒庄的老板,让人感到这里的老酒会格外的清醇,爽口。这装修的很像一个剧院一样的饭庄,典型的美国传统的菜色,还有那些带着古怪的帽子的饭庄的服务生,让你不得不停下来,坐下来,点上一个你喜欢的饭菜,强忍着口水,耐心的等待着他们慢悠悠的为你制作出来。 这是一个美丽的边城,我喜欢这里的慢节奏,也喜欢这里的高低不平的山岭中若隐若现的韵味无穷的云雾,更喜欢这里的悠闲的人群形成的和缓而优雅的气氛。 我出于对这里的喜爱,几次的自然不自然的来到这里,品尝这里的美食,步行这里带有时光隧道的街巷。 在纽约,我是那些千千万万个外来人中的一个东方人,也是成千上万个东方人中的一个人,在纽约,人们对象我这样的东方人是司空见惯,见惯不新鲜了,可在这个遥远的边城,我这个东方人却明显的显得很另类。总会或多或少的引起人们对这个陌生人的关注。 这天,我在主街的家具店闲逛,同样的引起了老板耐克的关注,他主动的走上了和我打招呼。 世界上的许多事很神奇,人们之间的关系也很神奇,人们所用的语言更是很神奇,语言除了交流之外,还是一个工具,这个工具用好了,会把两个互不相识的人拉近,拉成朋友。 一来二去,我和耐克熟悉了,还成了朋友。 他是一个犹太人,可却娶了一个黑人的太太,还有了一个十七岁的黑的皮肤的女儿。 耐克对我来自纽约很感兴趣,问着又问那,总想知道更多的纽约的故事,当然,他对我这个外来人也感兴趣,不过,在开始的时候,他的兴趣点是在观察我,了解我,看看可能不能成为他的客户,他的买家,能否跟他做成生意和交易。 这里的节奏很容易让人成为朋友,耐克的黑人太太更是一个好客的主人,当她来店里值班的时候,就会换下耐克。这个时候的耐克就会用自己的时间来为我做导游,我们成了朋友,他们似乎有着足够的时间,作为游人的我,更有足够的时间用了消费。 犹太人的耐克,有着足够的商业基因,他和我的交往可不是为了消费时间,实际上,我也不是单单的来消费时间,因为,我在耐克的家具店中,发现了我感兴趣的东西,耐克这个犹太人的商业老狐狸也知道我的来意。这天,他主动要带我去看他的仓库中的几套老家具。 在一个飞雪交加期间的空挡的周日,我应耐克的电话邀请,又去了耐克的小城,在雪的映衬下,小城更加的美丽了。在小城的北边的不远处,有一个建立了多年的滑雪场,据耐克讲,这个滑雪场建立了多年了,但因着周边的人口不断地减少,滑雪场的生意不是太好,在加上今年的雪格外的多,这里滑雪场反而更没有优势了。 平时就看不出这个小城的热闹,就是在有了滑雪的游人时的现在,也看 不到应有的喜庆和人流,这里的一切的一切还是那么的平静,安逸。 平静的让人发呆,平静的让人几乎忘记了时光的存在。 耐克又把我带进了他的仓库,他的仓库确实有点另类,这是一栋大而老的房子的地下室,当然,这个地下室确实很大。 这栋房子是维多利亚风格的老房子,就坐落在小城主街的后面一个街区的城中心地带。 原来,耐克开家具店完全是一个副业。 他的主业是做房地产,他有一个房地产公司,房地产公司就坐落在家具店的往北走的两个街区后面,耐克做房产公司,除去买卖和交易外,他发现在市场中,有许许多多的特殊的房地产交易,尤其是在他所住的这个小城,所以,他在收购房地产的同时,也同时收购了不少的有价值的家具和装饰品,有些所谓的装饰品还带有着历史的价值和含义。最初,我在他的家具店中发现的东西就是几个不是与家具相关的,被他认为的装饰品,而深深地吸引住了我。 耐克把又我带进了这栋大宅,正面的大门一进去,就是一个十五尺见方的前厅,在前厅的左侧,是上到二楼和三楼的楼梯,前厅的右侧有一个装潢精美的立式门框,走进去是一间二十八尺见方的大厅,这是一个活动间,活动间中还摆有当年的桌椅,墙上还挂着布满了灰尘的油画。 前厅的左侧是一个当年的宴会厅,耐克一边带着我看,一边介绍着这栋当年的豪宅的古往今生。这时,从楼顶上传来了叮咚当啷的响动声,我随着响声情不自禁的转过头去,耐克知道我的疑惑,解释说,那是他的工人在修理和重整楼上的洗手间。 我随着耐克来到了地下室,也就是他说的仓库。 这么好的房子,这么好的位置,你怎么舍得把他用来做仓库啊?我不解的问耐克。 耐克笑眯眯的说,你们城市人不懂,在我们这里,这样的大宅不少,这个小城曾经辉煌过,你看这栋房子的结构?这栋房子在我买的时候是没有主人的,所以,不满你说,我从市政府买下的这栋大宅,比较划算。 也许这栋房子在现在在我们这里还是卖不出好价格和比较大的利润,但你看这些房子内部的家具和装饰,这本身是很不错的,从这些饰品你也能看出这栋大宅当年的繁华。 耐克一边说,一边用手用力的拍打着我们上楼梯的大而粗的硬木的扶手。 我也顺着耐克敲打的动作,很用力的摇动和敲打了几下上楼梯的扶手。从我的用力的程度而从我敲打的硬木反馈回来的信息,使我明白,这些当年的建筑的真材实料确实不一般。 耐克是犹太人,他们总能在骨头缝里榨出油来,耐克也是如此,原来,耐克投资房地产的同时,把眼光又延伸到了和房地产相关的领域里去了。我一边随着耐克楼上楼下的观看,一边心理默默的想,耐克这个老小子不简单,在这样地处边陲的小城,他也能做的如此的风风火火,不能不佩服他的投资眼光。 在地下室的一个角落里,耐克用力的搬开了外层的几张大木床的前架和后架。又掀开了盖在上面的布满了灰尘的旧地毯,露出了一个铁器般的东西。耐克说:你来自中国,帮我看看这件东西上面写的汉字是何意思?--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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