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弯曲国家公园是美国奇瓦瓦沙漠最大的保护区。美国和墨西哥以格兰德河2020公里河段为界。 摄影：INGE JOHNSSON, ALAMY

　　圣埃琳娜峡谷两边的石灰岩岩壁高460米，由河水冲刷而成，因为挨得很近，给人一种坐井观天的感觉。我划着船，从浅绿色的格兰德河穿过美国和墨西哥的边境，在深邃的峡谷里，我已沉醉在美景之中，不知自己身处哪个国度。

　　两国的交界线就是格兰德河的下游河段，从艾尔帕索到墨西哥湾，长达2020公里。在得克萨斯州西南角，它转了一个190公里长的大弯，又为大弯曲国家公园和墨西哥马德拉斯德卡门保护区划清了界限。正因为格兰德河，才有了这片错综复杂的国际生态系统。

在圣埃琳娜峡谷，高高的岩壁耸立在格兰德河两侧。摄影：ISTOCK/GETTY IMAGES

大弯曲国家公园是游客最为稀少的公园之一。桨手们正在那里的博奎拉斯峡谷海岸线地带休息。摄影：DAVID NEVALA, GETTY IMAGES

　　格兰德河从上游奔流而下，绕过艾尔帕索以南128公里的奎特曼堡。灌溉渠和水坝减缓了它的脚步，拦住了它的去处，但多亏了墨西哥的孔乔斯河，在320公里以南的普雷西迪奥，格兰德河又恢复了活力。如果没有来自墨西哥的这条河，那么划船穿过圣埃琳娜峡谷只能是痴人说梦。大弯曲国家公园的游客很少，朴实无华正是它的魅力之一。我们划船进入山谷，几乎见不到人影，但乌龟倒是不少，即使河水流过碎石边滩，也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噪音。

　　我们在河边只遇到过寥寥几人，Mike Ryan便是其中之一，那时候他正溯流而上，而我们在往下游去。他告诉我们，大弯曲国家公园是少有的一处适合独木舟的地方。河中有太多的急流，不适合皮划艇，如果选择木筏，又显得速度太慢，一路很沉闷。于是，优雅、轻快的独木舟就成了最佳选择。

　　Ryan表示，像格兰德河这样，极具魅力却人迹罕至的河流也不多见。穿过大弯曲国家公园的河段共111公里，被归入《国家自然与风景河流法案》。联邦政府指定的“自然与风景河流”不到全国河流总数的400分之一。

　　顺着这条河，国际分界线看起来似乎有些随意：两边的河岸看起来很相似，不过公园里有一个官方边境：博奎拉斯过境处。孤独的公园管理员从楼里向我们挥手。他说，现在正是“春假旺季”，昨天来了360个人。到了绵绵夏日，大概每天能看到4个人。

　　我们从那里沿着一条绿荫小径走到乘船国际过境处，对于掌舵的Adrian Valdez来说，在两国之间往来只是几秒钟的事情。在墨西哥那边，你可以租一辆车、一匹马或者一头驴，走上1.2公里，到博基亚斯－德尔卡门小镇游览一番。

　　墨西哥的博奎拉斯有着色彩柔和的房屋、露天餐馆、工艺品店和小旅馆，曾经是一个采矿小镇，距离最近的小镇240公里，因此，那里的50户人家全都依赖美国游客维持生活。这就是一种共生状态。大弯曲国家公园发生火灾时，公园管理员直接给博奎拉斯的人打电话，请他们来帮助灭火。两边的生态系统离不开这条河。

　　9·11事件后，博奎拉斯的边境一直处于关闭状态，直到2013年4月才重新开放。但博奎拉斯却成了一座鬼城。从1973年开始，Lilia Falcon的家族就经营着José Falcon餐厅，但现在，她却不得不关掉店面，去美国找工作。过境处的关闭让一切都变得艰难起来。大弯曲国家公园的一位科学家告诉我，他们仍在尝试合作管理生态系统，因为鱼儿对边界这个概念可是一无所知。两边的代表会坐船来到河中央开会，然后再回到各自的国家。

　　我们在博奎拉斯吃了午饭，然后，Adrian又逆流而上把我们送到河那边。他告诉我们，他也有点担心自己的工作。

圣埃琳娜峡谷旁的格兰德河里，桨手独自一人向前划去。摄影：WHIT RICHARDSON, ALAMY

　　而河两边的人们则有些惴惴不安。特朗普政府表示将建造边界墙，人工分界线将再次成为现实。公园是公共土地，因此和沿岸的私人土地相比，在这里建造一堵墙简直轻而易举。

　　在我遇到的所有人里，没人想要边界墙。他们说，这堵墙没什么用，峡谷就是天然屏障，很少有人会通过气候恶劣的奇瓦瓦沙漠非法越境。他们认为这比之前关闭边境更具有毁灭性，因为物理障碍将会让整个环境分裂开来。

　　在沙漠的边缘，生活不易，一堵墙会导致生态系统、经济社会和生活方式出现分裂。像这样的独木舟之旅也将会成为往事。但不管你来自哪个国家，都离不开格兰德河。

来一场说走就走的跨境之旅！

　　前往方式：最近的是得州的米德兰机场，需要3个小时。

　　旅行用品商店：得州特灵瓜的Far Flung Outdoor Center提供设备租赁和往返大巴。如果不想一个人上路，你还可以参加他们的旅行团。

　　吃吃喝喝：在大弯曲国家公园里有三个营地。在特灵瓜（Terlingua，就在公园外面），买食物可以去Cottonwood General Store看一看，至于晚餐，则推荐前往Starlight Theatre或者La Kiva。

　　穿越边境：博奎拉斯入境管理处在格兰德河村境内，位于公园东侧。你需要持护照前往，记得行前查好开放时间和所需物品。

撰文：Heather Hansman 译者：Sky4